救星与救星
砰！砰！
见巨蜥973开枪，于安康一把翻起手边的折叠桌当盾牌。
这是第五楼群公寓配套的单人餐桌，纯塑料质地，几乎是瞬间就被子弹撕穿，但好歹算遮蔽了巨蜥973的视线。
这两枪因此没有真正落到于安康的身上，而是描了个边，嵌进了于安康背后紧锁的房门。
——控制物流无人机，屏蔽信号，远程反锁房门，这些操作应该都是通过电磁方面的能力完成的。巨蜥973大概率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操控电磁信号。
就于安康速成过的书面知识来说，这不是融合基因能达成的效果，只能是义体附件。
结合巨蜥973随口提到的、“除非有百万起步的附件保命，不然应该早死透了”的说法，高规格的义体附件已经超出了于安康认知里的“科技”，一脚跨入了“异能”的领域。
这是金钱在人与人之间划分开的差距。
但对15个月前还没有义体移植记录的巨蜥973来说，她能得到这种层次的义体，大概率是使用了比金钱更原始、也早出现的“货币”：暴力。
枪声没有再继续。这对于安康来说是个好兆头：巨蜥973还需要珍惜她手里的子弹，不能“火力压制”。
嗖的一声，于安康手里的齿锯从折叠桌上的弹孔中射出，横跨整个房间劈空一扫。
折叠桌被轻而易举地劈成了两半，齿锯的尾端也重重地抽上了巨蜥973抵挡的小臂。
“你这把武器应该是最基础的齿锯，太薄，不做电动或者热切割方向的改进的话，不好当你一个诱饵的防身武器。”巨蜥973举着微微鸣颤的小臂说，“会对你感兴趣的‘病毒体’什么样的都有，包括感染了十几二十几年的老家伙们。”
于安康迅速收回齿锯，为齿锯的末端差点被巨蜥973抓住而隐隐冒冷汗：“你在教我？”
“如果你能活过今天的话，是的。”巨蜥973说。
话音未落，于安康的第二鞭凌空飞来，啪地一声打向巨蜥973手里的双枪。
巨蜥973一闪，但没能完全躲开，右手的枪被齿锯击中。
那支枪直接被抽开一个豁口，飞落到地上转了两圈，不动了。
好！于安康心中暗暗振奋。
——虽然齿锯破不了巨蜥973的甲，但攻速看来比巨蜥973的反应力稍快一点。
这是先前【走出废楼】任务送的“齿锯的使用方法”数据包解包出来的攻速，也就是原主的技能。
凭着原主能灵活自如使用软兵器的身体能力，于安康只觉得自己的眼力和反应速度也得到了升华。
……软兵器不好练，原主真的是个兢兢业业的好学生。可以的话，于安康真想当面跟原主道谢。
于安康啪地以鞭击地，随即将齿锯飞甩起来，鞭影笼在巨蜥973身周。
她没有再去攻击巨蜥973的身体。巨蜥973应当也看得出这一点，原地不动，于安康猜测她在用视线追逐自己的鞭路、判断自己的意图。
数秒之间，巨蜥973便做好了判断，干脆将唯一能被齿锯破坏的手枪收进袖口，直接以全装护甲的身躯向于安康冲撞过来。
好快！
于安康立刻收拢鞭路，就要将巨蜥973缠住。
但在第一圈锯条缠上去的瞬间，巨蜥973就两臂一张、撑起锯条，再用戴着防割手套的大手将之拽开。
“啧！”于安康额上沁出冷汗，猛按收回开关无果，干脆直接放开了左手的短棍。
现在她们两个双手武器的人各自缴了对方一手的械，扯了一个微妙的平。
转眼之间，巨蜥973拿着她的□□，已经带着风袭到了于安康面前。
就在□□隔空放出电流的瞬间。
“叮咚！欢迎回家。”
一道悠扬的系统提示音响起，95704室房门缓缓张开。
躲得快贴上门缝的于安康直接倚空，被门外的来人一把扣过肩膀，避开了巨蜥973的电击。
——在用折叠桌挡在身前的时候，于安康用齿锯的手柄贴地发射，穿过95704室的门缝、直奔对门的95705室而去。
这栋楼的门缝相当细，若非齿锯足够薄，可能还做不到如此。
在放出足够的长度、推测齿锯应该已经钻入96705室室内之后，于安康还特地横摆了两下，试图破坏点什么来引起家猫886的注意。
很高兴，她注意到了。
更高兴的是，她没有傻不愣登地发问或者敲门，而是悄无声息地过来帮忙，一出手就把被巨蜥973强行锁上的门给打开了。
靠谱！幸亏和自己住对门的人不是细狗609！
巨蜥973看到家猫886，刹住了脚步：“你是零捌-FcL-886……”
家猫886笃定地看向巨蜥973：“你是零捌-VkO-973。”
于安康愣了一下，猛地转头看向巨蜥973，发现AI女娲的信号恢复了正常：
[AI自动检索已完成，以下为匹配度最高档案
ID：零捌-VkO-973
性别型：ZW
骨龄：25周岁
职业：病毒体猎手（预备）
综合评价：F（56，不及格）
融合基因来源：科莫多巨蜥，Varanus komodoensis（Ouwens，1912）
显性性状：唾液腺
稳态数据不符……
检索个体已确定为病毒体]
综评F，56分不及格，比自己分还低！
于安康一眼就注意到了巨蜥973的评分，随即联想起这个人完成出道战后就窝进贫民窟、主动沦为游民的事迹，不由得沉思起这个综合评价的意义来。
家猫886则直接反手把于安康护向身后：“没想到你会主动找上门来。不过也对，有诱饵专门来追你的话，事情确实会变得比较麻烦……毕竟对你们‘病毒体’来说，‘杀诱饵’是刻在本能里的，有多少理性都不容易抵抗。”
比起家猫886护着自己的帅气动作，于安康优先关注到了她话里的信息量——对病毒体来说，杀诱饵是刻在本能里的。
好像，和黑犀001打的时候，自己曾经想过“不能简单地把他袭击自己的行动理解成本能”来着……？
合着病毒体确实不会本能袭击人，但是会本能袭击诱饵是吧？
不对，因果关系反了。
是因为自己这类基因融合人被制造成了“会被病毒体本能袭击”的体质，所以才会被当做“诱饵”啊！
“……你说得没错。”巨蜥973直接认了下来，面带困扰地点了点头盔上太阳穴的位置，“在我看来，越低级的病毒体，就越会受这种本能左右。换句话说，我也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
家猫886的眉头挑了一下，随即紧紧蹙起。
于安康立刻从她的表情里察觉到了违和：巨蜥973的发言，恐怕在某种意义上超出了家猫886的“常识”。
所以，要么按病毒体猎手的标准，巨蜥973并不能算是小角色，要么，病毒体对诱饵的本能反应不该有别。
三个人站在95704室的门口，共同陷入了一段微妙的沉默。
下一瞬，巨蜥973拔枪，家猫886则十指弹出二三十厘米的锐利钢爪，猛一蹬地扑上。
于安康之前看过家猫886的档案，知道她的显性性状是“足”。
但直到此刻，直到于安康亲眼看到猫的弹跳力等比放大到人类身上，她才第一次理解了“生物基因融合人”是一种什么概念。
“当”的一声，巨蜥973用一条手臂挡开家猫886的钢爪，直接错着角度，对她的前胸开了一枪。
从两人背后的角度，于安康只能听到枪声，看不到具体的情况，脊背不觉绷得笔直。
但巨蜥973毫无停顿地连开了数枪，直接将手枪的弹匣清空，算是给于安康“报了个平安”。
——家猫886是接到自己的信号赶来救场的，能做的战前准备一定都做了。考虑到巨蜥973手里的枪是于安康熟悉的“老古董”，能抵御这种子弹的防弹装备应该很普遍了才对！
防住子弹后，家猫886飞起一脚踹中巨蜥973的腹部，后者咚一声砸上对门的墙，头盔磕在窗户上，整块玻璃瞬间炸开。
几乎同时，于安康从家猫886背后甩出齿锯，一举将巨蜥973牢牢捆了起来。
“做得好！”家猫886大声说。
她随即冲过去，一击击飞巨蜥973的头盔，对方粗糙的红发顿时披散下来。
但家猫886还没来得及给她终于暴露出来的脑袋补上一击，巨蜥973就直接连着柜子拔身而起，拧身往家猫886身上一撞。
“咕！”家猫886被撞中了侧腹，一阵强烈的反胃感涌上喉头。
齿锯的缠绕力本身来自于挥鞭的动能，无法维持太久，就这样慢慢从巨蜥973的身上脱落开来。
巨蜥973两臂一架，直接将还半在晕眩状态的家猫886勒到了自己身前。
“886！”情急之下，于安康脱口便是家猫886的ID号码。
她再度向巨蜥973挥起齿锯，同时，家猫886也在做被如此钳制时最正确的动作——抬肘瞄准巨蜥973的肋骨。
按常理，这只是战斗中程，三人还有得交手。
但巨蜥973就这么勒着满脸震惊的家猫886，重心后仰，直接从95楼高的窗户上翻了下去。
“——！”
啪的一下，齿锯赶在两人从创口消失前缠住了她们。
但随着两人一同下坠，齿锯的受力感开始消失。
“不是吧……886！”
于安康手忙脚乱地向窗边赶去，在千钧一发之际重新感受到了齿锯的受力感，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但她立刻又意识到了什么，从窗边往下一看，果然看到家猫886徒手捏着锯条，勉强用几根指头维持着与锯条之间的摩擦力。
在家猫886背后，巨蜥973一脸平淡地钳着她，就好像自己不会一同摔下去变成肉泥一样。
“角鮟鱇413。”巨蜥973隔空喊话，同时把家猫886勒出细微的嗬嗬声，“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在巨蜥973张口说话的同时，95704屋外的走廊上也出现了骚动声。
从家猫886打开房门、巨蜥973的枪声响彻走廊开始，时间差不多过去了三五分钟。同住95层的邻居们终于陆续有所反应，震惊万分地向95704室门口围了过来。
“704？我记得705对门没人住来着，这什么情况？”
“705的住户好像是猎手吧，离这么近，会不会是有病毒体啊？”
“我去，这女的头发怎么回事，这么亮。”
“等等……这种头发，我好像知道……这是……”
窃语声洪水般涌入于安康的耳朵，垫到巨蜥973话语的下方，变成一片麻酥酥的背景音。
“虽然狸花猫886这个黑客对我的义体来说也很棘手，但果然我最想除掉的还是你这个诱饵。”巨蜥973说，“把齿锯的手柄给你身后的热心群众，让他们拉886上去。你下来。”
——原来家猫886是黑客。怪不得她能正常打开被巨蜥973锁住的门，恢复AI女娲的电信号……她其实应该是辅助的位置。
一瞬间，于安康脑内闪过了这样的想法。
见于安康愣了一下，家猫886在窒息间挣扎着发出唔唔声。
于安康回神，慢慢收着手里的齿锯，皱眉盯着巨蜥973：“然后呢？我下去，难道不是两个人一起死？”
“你会用齿锯，就意味着你能用好所有的线状物，缠到什么东西上缓冲轻而易举。”巨蜥973定定地直视于安康的眼睛，“如果你跳下来的角度足够好……我会很难、很难不放开886，用两只手去抓你的。”
见巨蜥973开枪，于安康一把翻起手边的折叠桌当盾牌。
这是第五楼群公寓配套的单人餐桌，纯塑料质地，几乎是瞬间就被子弹撕穿，但好歹算遮蔽了巨蜥973的视线。
这两枪因此没有真正落到于安康的身上，而是描了个边，嵌进了于安康背后紧锁的房门。
——控制物流无人机，屏蔽信号，远程反锁房门，这些操作应该都是通过电磁方面的能力完成的。巨蜥973大概率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操控电磁信号。
就于安康速成过的书面知识来说，这不是融合基因能达成的效果，只能是义体附件。
结合巨蜥973随口提到的、“除非有百万起步的附件保命，不然应该早死透了”的说法，高规格的义体附件已经超出了于安康认知里的“科技”，一脚跨入了“异能”的领域。
这是金钱在人与人之间划分开的差距。
但对15个月前还没有义体移植记录的巨蜥973来说，她能得到这种层次的义体，大概率是使用了比金钱更原始、也早出现的“货币”：暴力。
枪声没有再继续。这对于安康来说是个好兆头：巨蜥973还需要珍惜她手里的子弹，不能“火力压制”。
嗖的一声，于安康手里的齿锯从折叠桌上的弹孔中射出，横跨整个房间劈空一扫。
折叠桌被轻而易举地劈成了两半，齿锯的尾端也重重地抽上了巨蜥973抵挡的小臂。
“你这把武器应该是最基础的齿锯，太薄，不做电动或者热切割方向的改进的话，不好当你一个诱饵的防身武器。”巨蜥973举着微微鸣颤的小臂说，“会对你感兴趣的‘病毒体’什么样的都有，包括感染了十几二十几年的老家伙们。”
于安康迅速收回齿锯，为齿锯的末端差点被巨蜥973抓住而隐隐冒冷汗：“你在教我？”
“如果你能活过今天的话，是的。”巨蜥973说。
话音未落，于安康的第二鞭凌空飞来，啪地一声打向巨蜥973手里的双枪。
巨蜥973一闪，但没能完全躲开，右手的枪被齿锯击中。
那支枪直接被抽开一个豁口，飞落到地上转了两圈，不动了。
好！于安康心中暗暗振奋。
——虽然齿锯破不了巨蜥973的甲，但攻速看来比巨蜥973的反应力稍快一点。
这是先前【走出废楼】任务送的“齿锯的使用方法”数据包解包出来的攻速，也就是原主的技能。
凭着原主能灵活自如使用软兵器的身体能力，于安康只觉得自己的眼力和反应速度也得到了升华。
……软兵器不好练，原主真的是个兢兢业业的好学生。可以的话，于安康真想当面跟原主道谢。
于安康啪地以鞭击地，随即将齿锯飞甩起来，鞭影笼在巨蜥973身周。
她没有再去攻击巨蜥973的身体。巨蜥973应当也看得出这一点，原地不动，于安康猜测她在用视线追逐自己的鞭路、判断自己的意图。
数秒之间，巨蜥973便做好了判断，干脆将唯一能被齿锯破坏的手枪收进袖口，直接以全装护甲的身躯向于安康冲撞过来。
好快！
于安康立刻收拢鞭路，就要将巨蜥973缠住。
但在第一圈锯条缠上去的瞬间，巨蜥973就两臂一张、撑起锯条，再用戴着防割手套的大手将之拽开。
“啧！”于安康额上沁出冷汗，猛按收回开关无果，干脆直接放开了左手的短棍。
现在她们两个双手武器的人各自缴了对方一手的械，扯了一个微妙的平。
转眼之间，巨蜥973拿着她的□□，已经带着风袭到了于安康面前。
就在□□隔空放出电流的瞬间。
“叮咚！欢迎回家。”
一道悠扬的系统提示音响起，95704室房门缓缓张开。
躲得快贴上门缝的于安康直接倚空，被门外的来人一把扣过肩膀，避开了巨蜥973的电击。
——在用折叠桌挡在身前的时候，于安康用齿锯的手柄贴地发射，穿过95704室的门缝、直奔对门的95705室而去。
这栋楼的门缝相当细，若非齿锯足够薄，可能还做不到如此。
在放出足够的长度、推测齿锯应该已经钻入96705室室内之后，于安康还特地横摆了两下，试图破坏点什么来引起家猫886的注意。
很高兴，她注意到了。
更高兴的是，她没有傻不愣登地发问或者敲门，而是悄无声息地过来帮忙，一出手就把被巨蜥973强行锁上的门给打开了。
靠谱！幸亏和自己住对门的人不是细狗609！
巨蜥973看到家猫886，刹住了脚步：“你是零捌-FcL-886……”
家猫886笃定地看向巨蜥973：“你是零捌-VkO-973。”
于安康愣了一下，猛地转头看向巨蜥973，发现AI女娲的信号恢复了正常：
[AI自动检索已完成，以下为匹配度最高档案
ID：零捌-VkO-973
性别型：ZW
骨龄：25周岁
职业：病毒体猎手（预备）
综合评价：F（56，不及格）
融合基因来源：科莫多巨蜥，Varanus komodoensis（Ouwens，1912）
显性性状：唾液腺
稳态数据不符……
检索个体已确定为病毒体]
综评F，56分不及格，比自己分还低！
于安康一眼就注意到了巨蜥973的评分，随即联想起这个人完成出道战后就窝进贫民窟、主动沦为游民的事迹，不由得沉思起这个综合评价的意义来。
家猫886则直接反手把于安康护向身后：“没想到你会主动找上门来。不过也对，有诱饵专门来追你的话，事情确实会变得比较麻烦……毕竟对你们‘病毒体’来说，‘杀诱饵’是刻在本能里的，有多少理性都不容易抵抗。”
比起家猫886护着自己的帅气动作，于安康优先关注到了她话里的信息量——对病毒体来说，杀诱饵是刻在本能里的。
好像，和黑犀001打的时候，自己曾经想过“不能简单地把他袭击自己的行动理解成本能”来着……？
合着病毒体确实不会本能袭击人，但是会本能袭击诱饵是吧？
不对，因果关系反了。
是因为自己这类基因融合人被制造成了“会被病毒体本能袭击”的体质，所以才会被当做“诱饵”啊！
“……你说得没错。”巨蜥973直接认了下来，面带困扰地点了点头盔上太阳穴的位置，“在我看来，越低级的病毒体，就越会受这种本能左右。换句话说，我也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
家猫886的眉头挑了一下，随即紧紧蹙起。
于安康立刻从她的表情里察觉到了违和：巨蜥973的发言，恐怕在某种意义上超出了家猫886的“常识”。
所以，要么按病毒体猎手的标准，巨蜥973并不能算是小角色，要么，病毒体对诱饵的本能反应不该有别。
三个人站在95704室的门口，共同陷入了一段微妙的沉默。
下一瞬，巨蜥973拔枪，家猫886则十指弹出二三十厘米的锐利钢爪，猛一蹬地扑上。
于安康之前看过家猫886的档案，知道她的显性性状是“足”。
但直到此刻，直到于安康亲眼看到猫的弹跳力等比放大到人类身上，她才第一次理解了“生物基因融合人”是一种什么概念。
“当”的一声，巨蜥973用一条手臂挡开家猫886的钢爪，直接错着角度，对她的前胸开了一枪。
从两人背后的角度，于安康只能听到枪声，看不到具体的情况，脊背不觉绷得笔直。
但巨蜥973毫无停顿地连开了数枪，直接将手枪的弹匣清空，算是给于安康“报了个平安”。
——家猫886是接到自己的信号赶来救场的，能做的战前准备一定都做了。考虑到巨蜥973手里的枪是于安康熟悉的“老古董”，能抵御这种子弹的防弹装备应该很普遍了才对！
防住子弹后，家猫886飞起一脚踹中巨蜥973的腹部，后者咚一声砸上对门的墙，头盔磕在窗户上，整块玻璃瞬间炸开。
几乎同时，于安康从家猫886背后甩出齿锯，一举将巨蜥973牢牢捆了起来。
“做得好！”家猫886大声说。
她随即冲过去，一击击飞巨蜥973的头盔，对方粗糙的红发顿时披散下来。
但家猫886还没来得及给她终于暴露出来的脑袋补上一击，巨蜥973就直接连着柜子拔身而起，拧身往家猫886身上一撞。
“咕！”家猫886被撞中了侧腹，一阵强烈的反胃感涌上喉头。
齿锯的缠绕力本身来自于挥鞭的动能，无法维持太久，就这样慢慢从巨蜥973的身上脱落开来。
巨蜥973两臂一架，直接将还半在晕眩状态的家猫886勒到了自己身前。
“886！”情急之下，于安康脱口便是家猫886的ID号码。
她再度向巨蜥973挥起齿锯，同时，家猫886也在做被如此钳制时最正确的动作——抬肘瞄准巨蜥973的肋骨。
按常理，这只是战斗中程，三人还有得交手。
但巨蜥973就这么勒着满脸震惊的家猫886，重心后仰，直接从95楼高的窗户上翻了下去。
“——！”
啪的一下，齿锯赶在两人从创口消失前缠住了她们。
但随着两人一同下坠，齿锯的受力感开始消失。
“不是吧……886！”
于安康手忙脚乱地向窗边赶去，在千钧一发之际重新感受到了齿锯的受力感，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但她立刻又意识到了什么，从窗边往下一看，果然看到家猫886徒手捏着锯条，勉强用几根指头维持着与锯条之间的摩擦力。
在家猫886背后，巨蜥973一脸平淡地钳着她，就好像自己不会一同摔下去变成肉泥一样。
“角鮟鱇413。”巨蜥973隔空喊话，同时把家猫886勒出细微的嗬嗬声，“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在巨蜥973张口说话的同时，95704屋外的走廊上也出现了骚动声。
从家猫886打开房门、巨蜥973的枪声响彻走廊开始，时间差不多过去了三五分钟。同住95层的邻居们终于陆续有所反应，震惊万分地向95704室门口围了过来。
“704？我记得705对门没人住来着，这什么情况？”
“705的住户好像是猎手吧，离这么近，会不会是有病毒体啊？”
“我去，这女的头发怎么回事，这么亮。”
“等等……这种头发，我好像知道……这是……”
窃语声洪水般涌入于安康的耳朵，垫到巨蜥973话语的下方，变成一片麻酥酥的背景音。
“虽然狸花猫886这个黑客对我的义体来说也很棘手，但果然我最想除掉的还是你这个诱饵。”巨蜥973说，“把齿锯的手柄给你身后的热心群众，让他们拉886上去。你下来。”
——原来家猫886是黑客。怪不得她能正常打开被巨蜥973锁住的门，恢复AI女娲的电信号……她其实应该是辅助的位置。
一瞬间，于安康脑内闪过了这样的想法。
见于安康愣了一下，家猫886在窒息间挣扎着发出唔唔声。
于安康回神，慢慢收着手里的齿锯，皱眉盯着巨蜥973：“然后呢？我下去，难道不是两个人一起死？”
“你会用齿锯，就意味着你能用好所有的线状物，缠到什么东西上缓冲轻而易举。”巨蜥973定定地直视于安康的眼睛，“如果你跳下来的角度足够好……我会很难、很难不放开886，用两只手去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