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回归
“不合理啊。”方玉澈一只手撑着下巴伸出另一只手指了一圈院子，“蒋府虽然大，但是布局上并不粗糙。主家在哪客人在哪，大门的朝向都是有讲究的。”
“就比如说我们住的地方其实偏东，位置也高，指不定算出来风水也好。”
李朔远提笔按照记忆画下蒋府的大概布局，这不画不知道，画了才发觉整个蒋府恐怕包围了整片寿城。
“皇亲贵胄都没蒋家那么厉害。”方玉澈冷嗤，想起肖岚那张漂亮的脸也不由得感慨：能在短时间内以那么快的速度接手蒋家大半的家族事务，实在是能力过人。
李朔远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知道那阿婆说的仙人极有可能是来到浮尘道的修士，至于为什么有两个人还打了一架，这就耐人寻味了。
“你说那两个所谓的仙人，会不会是玄灵道派来的人把原本兴风作浪的邪修给处理掉了。”方玉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而后顺带模糊了当地人对仙人的记忆。”
“有可能。”李朔远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石桌，还是没有想明白一件事：蒋家到底为什么不愿意真相被查出来，那可是实打实的丢了孩子。
这样想着，也就这样问了。
方玉澈耸耸肩，放下手里被折磨的棋子，满脸疑惑地看着显然不太理解蒋逸做法的李朔远，哪来的傻孩儿。
“如果是贼喊抓贼当然怕有人较真啊。万一孩子丢了在蒋逸意料之中，而玄灵道的人来了却在他意料之外呢？”
是了，听肖岚和蒋老太爷的说法，蒋府常常死人丢人。
方玉澈伸了个懒腰，看对面李朔远盯着两张纸发怔不由得摇摇头：“我先睡了，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而后也不管李朔远什么反应，拍拍屁股便径直回房关门一下子扑到床上。
而今天一整天没有主动说话的春霖终于酸溜溜地出声了：“之前让你和我去找水天一色你怎么没那么积极。”
方玉澈以冷漠的白眼应之，顺带弹了手背上的春霖一个脑瓜崩。
“咋了，帮帮你的金光小男神你还不乐意？”方玉澈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毫无褪去鞋袜合衣入睡的意思。
春霖一噎。
“什么金光小男神，小屁孩一个罢了。”
方玉澈懒得和它拌嘴，闭着眼睛询问春霖怎么看待蒋家的事情。
春霖偷偷挪到方玉澈的头发上，在方玉澈昏昏欲睡的时候冷不丁来了一句：“那个家主的魂魄灵有点老。”
春霖没有眼睛，只能通过感知灵的方法去判断人怎么样物怎么样，它从前见过的人最年轻的都得一百来岁，对浮尘道的人知之甚少，也就没有年轻与否的参照物。
直到方玉澈今天带着它出去溜达了一圈，它有意观察了下路边上的魂魄灵，这才发觉蒋逸的灵比蒋老太爷的灵还老。
“哈？灵老是个什么老法？”方玉澈的瞌睡虫一秒飞走，来了兴趣。
春霖趴在方玉澈头顶左右晃动。
“就比如说每个人才出生的时候都是血肉之躯，什么都不懂的白纸一张，这个时候的灵是最新的也是最容易离体的。”
“而后慢慢长大，就像在纸上画画一样，这个过程会加强灵对躯体的依赖亲密程度，灵也会随着经历的成长而成长。”
春霖想起蒋逸那老得和干柴禾一样黑乎乎的魂魄灵不由得犯恶心。
“蒋逸的灵看着马上就要死了飞了，还有一股烂鸡蛋的臭味。”
方玉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觉得自己脑袋上好像顶了什么重物。
挥手一拍，一团黑色不明物体便被打飞到墙上。
“你干什么？！”
“我草？！！”
方玉澈从床上弹射起步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反应过来之后就是一番狂甩——那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是什么啊？！
春霖啪叽一下从墙上掉下来滚到方玉澈脚边。
“看清楚了，是爷爷我！”
“方姑娘，可是出了什么意外？”李朔远在敲门，力度之大大有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的架势。
方玉澈忍住一脚把春霖踹飞的冲动，扬声答到：“没事！一时不慎碰倒了他家珍贵的小耗子摆件，多谢李兄关心！”
门外的李朔远手一顿，有点纳闷——刚才没听到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啊。
“无事便好，那便不打扰你休息了。”李朔远狐疑地走回院子里，看着被画的乱七八糟的纸，继续做沉默的望桌石。
方玉澈眯着眼睛看向地上那团不明生物，实在是觉得有些无言。
“你以后就这样了？”
春霖觉得自己距离被气死不远了，噗叽一下变回一团黑影子窜到墙体上懒得理方玉澈。
看似高冷，心里却流下两条宽面。
谁能告诉我，我威武霸气的神剑形象，怎么变成这样了！
方玉澈喊了又喊春霖才慢吞吞地爬回来变成一个黑团子蹲在桌子上。
进行了一番“友好沟通”方玉澈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没生病也没变异，只不过吞了里镜的力量后消化不良导致了不完全化形。
看着方玉澈一言难尽的眼神，春霖又炸了，本来一个好好的圆溜溜的球愣是变成一个多角刺猬。
“你那是什么眼神？等我把里镜吃了完全化形必然叫你狗眼一亮。”
……
“你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方玉澈头一偏身子一垮又倒在床上，“只有我在的时候随便你，去外面了把自己藏好。”
“用你说！”春霖弹到方玉澈交叠的双手上又上下跳动了两下，疑似想以此方式踩方玉澈两脚泄愤。
方玉澈眼睛都没睁开，只把下面的手抽出来安抚似的拍了拍黑团。
“我觉得，我大概知道蒋家在干嘛了，多谢。”
春霖偷偷往她手心里钻了点儿，也就不再说话了。
翌日。
方玉澈被一群人簇拥着带到正堂用餐时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低头看到自己身上被推拉着换的衣裳乃至一堆叮叮当当的配饰，第一想法就是——
居然是金子，那不得不穿了。
旁边的李朔远倒是没被塞衣服塞首饰，哦不对，被塞了手帕香囊发带若干。
他推拒的手还没伸出去，对方就已经跑的没影。
两人依旧坐在昨天来蒋府时的那个位置。蒋逸另一侧坐的是肖岚和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那小孩此时正拽着肖岚的手偷偷抬头看对面的李朔远。
好奇，还有别的什么。
“春霖，看看对面小孩的灵。”
“哪来的恶贯满盈的老年人，比你们中间那个还老。”春霖丢下一句话呕了好几声。
方玉澈静静地看着对面故作天真往肖岚身上蹭还喊着“阿娘阿娘”的小男孩，余光扫到主位上满脸笑意的蒋逸，难以言喻的恶心直冲喉咙。
放在桌下的手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李朔远的手腕，手指在对方掌心慢慢划下几个字——
“换魂续命。”
方玉澈的动作很轻，接收到李朔远了然的眼神后就收回了手。
唯有李朔远的左手松了又紧，似乎怎么放也不对，最终只握成拳搁在膝盖上，默然无话。
他一夜没睡苦苦思索不是毫无结果的。森严秩序中的混乱，蒋逸的异样，失踪痴傻了却又莫名其妙出现的幼童，以及多年前那个消失的“仙人”。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
能跳脱出这个规律的，总得有点“真才实干”。
本只是猜测，现在恐怕八九不离十了。
珍馐美馔一盘盘被端上桌，蒋逸高举手中的酒杯敬身侧始终沉默不言的李朔远方玉澈。
“多谢仙人赐福，叫我儿平安归来。”语罢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满面红光地冲着方、李二人拱手致谢。
一侧的肖岚不语，眉眼含笑也敬了二人一杯酒。
“仙人哥哥仙人姐姐好看！”蒋季阳身上毫无与家人分别四五日的不安，反倒是朝气满满，稚嫩的脸上满是崇拜惊羡。
李朔远端起身前的玉杯，再放下时，杯中已然一滴茶水都没留下。
“今日以茶代酒，恭喜小公子平安归来。”
李朔远这句话刚刚落下，那沉甸甸的视线就转到了方玉澈脸上。
方玉澈身上没有太川玉牌，昨日进蒋府时衣着也普通。但是无论如何，既然和李朔远一起来的，那身份怎么也不会低。
这是做什么，逼自己表态吗？
方玉澈笑眯眯地随手拿起一个空杯子，没有看向坐在上首的蒋逸，反倒把目光放在肖岚怀里满脸懵懂的蒋季阳身上。
“恭喜你呀小朋友。”旋即假动作也懒得做，把杯子整个倒扣在桌上又拿起来。
蒋季阳倒也不害怕，甚至兴奋地鼓掌喊道：“仙人好厉害！能叫杯中酒水凭空消失！”
蒋逸只觉得背后密密麻麻地起了冷汗，咽了咽口水，心里安慰自己或许只是这姑娘行事有自己的风格罢了，不必胡思乱想。
而那头方玉澈才懒得管蒋逸怎么想的，伸出一根食指在蒋季阳面前晃了晃。
“厉害的人不是我哦！”
厉害的是谁她也不说了，夸了蒋季阳两句就老老实实坐好准备吃饭。
“就比如说我们住的地方其实偏东，位置也高，指不定算出来风水也好。”
李朔远提笔按照记忆画下蒋府的大概布局，这不画不知道，画了才发觉整个蒋府恐怕包围了整片寿城。
“皇亲贵胄都没蒋家那么厉害。”方玉澈冷嗤，想起肖岚那张漂亮的脸也不由得感慨：能在短时间内以那么快的速度接手蒋家大半的家族事务，实在是能力过人。
李朔远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知道那阿婆说的仙人极有可能是来到浮尘道的修士，至于为什么有两个人还打了一架，这就耐人寻味了。
“你说那两个所谓的仙人，会不会是玄灵道派来的人把原本兴风作浪的邪修给处理掉了。”方玉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而后顺带模糊了当地人对仙人的记忆。”
“有可能。”李朔远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石桌，还是没有想明白一件事：蒋家到底为什么不愿意真相被查出来，那可是实打实的丢了孩子。
这样想着，也就这样问了。
方玉澈耸耸肩，放下手里被折磨的棋子，满脸疑惑地看着显然不太理解蒋逸做法的李朔远，哪来的傻孩儿。
“如果是贼喊抓贼当然怕有人较真啊。万一孩子丢了在蒋逸意料之中，而玄灵道的人来了却在他意料之外呢？”
是了，听肖岚和蒋老太爷的说法，蒋府常常死人丢人。
方玉澈伸了个懒腰，看对面李朔远盯着两张纸发怔不由得摇摇头：“我先睡了，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而后也不管李朔远什么反应，拍拍屁股便径直回房关门一下子扑到床上。
而今天一整天没有主动说话的春霖终于酸溜溜地出声了：“之前让你和我去找水天一色你怎么没那么积极。”
方玉澈以冷漠的白眼应之，顺带弹了手背上的春霖一个脑瓜崩。
“咋了，帮帮你的金光小男神你还不乐意？”方玉澈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毫无褪去鞋袜合衣入睡的意思。
春霖一噎。
“什么金光小男神，小屁孩一个罢了。”
方玉澈懒得和它拌嘴，闭着眼睛询问春霖怎么看待蒋家的事情。
春霖偷偷挪到方玉澈的头发上，在方玉澈昏昏欲睡的时候冷不丁来了一句：“那个家主的魂魄灵有点老。”
春霖没有眼睛，只能通过感知灵的方法去判断人怎么样物怎么样，它从前见过的人最年轻的都得一百来岁，对浮尘道的人知之甚少，也就没有年轻与否的参照物。
直到方玉澈今天带着它出去溜达了一圈，它有意观察了下路边上的魂魄灵，这才发觉蒋逸的灵比蒋老太爷的灵还老。
“哈？灵老是个什么老法？”方玉澈的瞌睡虫一秒飞走，来了兴趣。
春霖趴在方玉澈头顶左右晃动。
“就比如说每个人才出生的时候都是血肉之躯，什么都不懂的白纸一张，这个时候的灵是最新的也是最容易离体的。”
“而后慢慢长大，就像在纸上画画一样，这个过程会加强灵对躯体的依赖亲密程度，灵也会随着经历的成长而成长。”
春霖想起蒋逸那老得和干柴禾一样黑乎乎的魂魄灵不由得犯恶心。
“蒋逸的灵看着马上就要死了飞了，还有一股烂鸡蛋的臭味。”
方玉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觉得自己脑袋上好像顶了什么重物。
挥手一拍，一团黑色不明物体便被打飞到墙上。
“你干什么？！”
“我草？！！”
方玉澈从床上弹射起步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反应过来之后就是一番狂甩——那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是什么啊？！
春霖啪叽一下从墙上掉下来滚到方玉澈脚边。
“看清楚了，是爷爷我！”
“方姑娘，可是出了什么意外？”李朔远在敲门，力度之大大有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的架势。
方玉澈忍住一脚把春霖踹飞的冲动，扬声答到：“没事！一时不慎碰倒了他家珍贵的小耗子摆件，多谢李兄关心！”
门外的李朔远手一顿，有点纳闷——刚才没听到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啊。
“无事便好，那便不打扰你休息了。”李朔远狐疑地走回院子里，看着被画的乱七八糟的纸，继续做沉默的望桌石。
方玉澈眯着眼睛看向地上那团不明生物，实在是觉得有些无言。
“你以后就这样了？”
春霖觉得自己距离被气死不远了，噗叽一下变回一团黑影子窜到墙体上懒得理方玉澈。
看似高冷，心里却流下两条宽面。
谁能告诉我，我威武霸气的神剑形象，怎么变成这样了！
方玉澈喊了又喊春霖才慢吞吞地爬回来变成一个黑团子蹲在桌子上。
进行了一番“友好沟通”方玉澈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没生病也没变异，只不过吞了里镜的力量后消化不良导致了不完全化形。
看着方玉澈一言难尽的眼神，春霖又炸了，本来一个好好的圆溜溜的球愣是变成一个多角刺猬。
“你那是什么眼神？等我把里镜吃了完全化形必然叫你狗眼一亮。”
……
“你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方玉澈头一偏身子一垮又倒在床上，“只有我在的时候随便你，去外面了把自己藏好。”
“用你说！”春霖弹到方玉澈交叠的双手上又上下跳动了两下，疑似想以此方式踩方玉澈两脚泄愤。
方玉澈眼睛都没睁开，只把下面的手抽出来安抚似的拍了拍黑团。
“我觉得，我大概知道蒋家在干嘛了，多谢。”
春霖偷偷往她手心里钻了点儿，也就不再说话了。
翌日。
方玉澈被一群人簇拥着带到正堂用餐时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低头看到自己身上被推拉着换的衣裳乃至一堆叮叮当当的配饰，第一想法就是——
居然是金子，那不得不穿了。
旁边的李朔远倒是没被塞衣服塞首饰，哦不对，被塞了手帕香囊发带若干。
他推拒的手还没伸出去，对方就已经跑的没影。
两人依旧坐在昨天来蒋府时的那个位置。蒋逸另一侧坐的是肖岚和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那小孩此时正拽着肖岚的手偷偷抬头看对面的李朔远。
好奇，还有别的什么。
“春霖，看看对面小孩的灵。”
“哪来的恶贯满盈的老年人，比你们中间那个还老。”春霖丢下一句话呕了好几声。
方玉澈静静地看着对面故作天真往肖岚身上蹭还喊着“阿娘阿娘”的小男孩，余光扫到主位上满脸笑意的蒋逸，难以言喻的恶心直冲喉咙。
放在桌下的手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李朔远的手腕，手指在对方掌心慢慢划下几个字——
“换魂续命。”
方玉澈的动作很轻，接收到李朔远了然的眼神后就收回了手。
唯有李朔远的左手松了又紧，似乎怎么放也不对，最终只握成拳搁在膝盖上，默然无话。
他一夜没睡苦苦思索不是毫无结果的。森严秩序中的混乱，蒋逸的异样，失踪痴傻了却又莫名其妙出现的幼童，以及多年前那个消失的“仙人”。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
能跳脱出这个规律的，总得有点“真才实干”。
本只是猜测，现在恐怕八九不离十了。
珍馐美馔一盘盘被端上桌，蒋逸高举手中的酒杯敬身侧始终沉默不言的李朔远方玉澈。
“多谢仙人赐福，叫我儿平安归来。”语罢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满面红光地冲着方、李二人拱手致谢。
一侧的肖岚不语，眉眼含笑也敬了二人一杯酒。
“仙人哥哥仙人姐姐好看！”蒋季阳身上毫无与家人分别四五日的不安，反倒是朝气满满，稚嫩的脸上满是崇拜惊羡。
李朔远端起身前的玉杯，再放下时，杯中已然一滴茶水都没留下。
“今日以茶代酒，恭喜小公子平安归来。”
李朔远这句话刚刚落下，那沉甸甸的视线就转到了方玉澈脸上。
方玉澈身上没有太川玉牌，昨日进蒋府时衣着也普通。但是无论如何，既然和李朔远一起来的，那身份怎么也不会低。
这是做什么，逼自己表态吗？
方玉澈笑眯眯地随手拿起一个空杯子，没有看向坐在上首的蒋逸，反倒把目光放在肖岚怀里满脸懵懂的蒋季阳身上。
“恭喜你呀小朋友。”旋即假动作也懒得做，把杯子整个倒扣在桌上又拿起来。
蒋季阳倒也不害怕，甚至兴奋地鼓掌喊道：“仙人好厉害！能叫杯中酒水凭空消失！”
蒋逸只觉得背后密密麻麻地起了冷汗，咽了咽口水，心里安慰自己或许只是这姑娘行事有自己的风格罢了，不必胡思乱想。
而那头方玉澈才懒得管蒋逸怎么想的，伸出一根食指在蒋季阳面前晃了晃。
“厉害的人不是我哦！”
厉害的是谁她也不说了，夸了蒋季阳两句就老老实实坐好准备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