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惟有修行好。”
“谁人知我求财难！”
“……”
虽今日感悟被眼前女子打断，道长仍优游自若地拿出一份添财疏文。
“姓名？”
“褚墨。”
“住址？”
“锦城外，九思村。”
“生辰八字？”
褚墨如实告知。
道长猝然抬头，“姑娘，你的财来了。”
褚墨愁容未散，惊疑道：“疏文还未写完，天君就遂了我的心愿？”
道长解惑道：“本道观正在寻八字命带仙缘之人，姑娘正适合。”
“道长，我心系凡尘，俗不可堪，无心入道！”
道长见褚墨有欲逃之势，快语道“本观要为锦城首富万家二公子祈福，一应俱全，就差姑娘你了。如你有意，可得3两白银！姑娘只需在祈福之礼上，写一遍《太上解厄妙经》。你…会写字吧？”
褚墨被3两白银所震撼，这抵得上自家茶摊半年的盈收！
万家出手果然阔绰！
她怔怔点头道：“会写。”
有了这些钱，自己的燃眉之急便暂解了。
但……真有这么简单吗？
道长见褚墨面上变化多端，又瞧了两眼疏文上的八字，掐指一算后道：“你自小与悬怪之事契合，不辞劳苦却财运不佳，只够温饱，最近家中有变故，我说对了吗？”
褚墨面上不动，心中哀愁。
道长说中了，她生于乡间，常闻精怪之事，经营茶摊，多的是往来商旅大谈天南地北之奇事。
兼差百家书坊的话本写工，所抄录的也多是志怪经典。
数月前抚养自己的叔父叔母过世，为二人办了稍有规格的葬礼后，积蓄所剩无几。
可谓孤苦无依，两手空空。
百家书坊段掌柜劝她善用所长写志怪话本，悉心竭力下，她以自己山间遇巨蛇的经历写下《钱蛇迹》上卷。
然，天公未作美。
购《钱蛇迹》上卷者，寥寥可数。
虽段掌柜宽慰她，继续写一定更好。
但她已心灰意冷。
今日她到这飞仙观，就是为了寻一线希望。
道长见褚墨发怔，轻咳两声后道：“褚姑娘，你八字命带仙缘，自有神仙庇佑。你看，万家的差事不就来了吗？3两白银，可是一笔大钱。”
褚墨回神问道：“正是因为钱太多了，我想问清楚，万二公子，到底是什么病？万家定不缺名医诊治，为何还要挥金似土做法事？”
道长左右环视，确认周遭无人后，低声道：“万二公子得了怪病，所有的大夫都瞧不好。”
褚墨闻言蹙眉。
她前几天才见过万二公子。
那日她心中烦闷，提灯至河边。
黑沉夜寂中走来一个牵马的高大身影。
本是寻常景，偶遇客。
变生不测，乌云忽吐明月。
月绕弥散彩环，云动如水波。
不到一盏茶后，夜空恢复无云暗沉，几颗亮星移位。
褚墨为奇象所叹，牵马之人到了她面前，出声道：“这样的月色，我倒是从来没见过。”
褚墨转视面前人，竟见到他脸上似有发光的图纹。
她不禁恍神，下意识拿高纱灯。
朦胧灯下，她虽看不真切此人相貌，但觉其气度不凡，可她适才所见的发光图纹已消失无痕。
是月照树影，或自己目眩神迷？
她还未想清，男子问道：“姑娘，借问村中客栈在何处？”
褚墨指向自己身后的路，“径直向前，右转后到一棵大树左侧就到了。”
男子道谢离去后，褚墨便继续向前走去。
翌日在茶摊听人提起，才知那是万二公子万循砚，赶路至深夜，宿于客栈。
当时的万循砚分明身轻体健。
褚墨生疑道：“什么时候的事？”
道长声音更低，“就是天降异象那夜，第二日万二公子回家就一病不起了。说不准是天象变幻时惹了什么妖邪。”
褚墨一闪念，想到了那夜万循砚脸上的发光图纹。
不过……
神鬼不测，赚钱要紧！
褚墨看向道长“3两白银，祈福之礼结束现结？”
道长颔首，“万老夫人说了，要是万二公子好转，还有赏钱！”
褚墨喜不自禁，“成交，法事什么时候开始？”
道长答道：“后日巳时开始，酉时结束。当夜会在万家住一宿，隔日清晨谢神回向。”
道长又说了许多法仪需注意的事宜，褚墨谨记在心。
许是心随境变，此刻褚墨才觉鹤鸣观静，日照池幽。
赏景片刻，她才缓缓下山。
心畅后，百虑消半。
褚墨决心续写《钱蛇迹》中卷。
上卷里，女子小彩夜遇钱蛇，见其妖印，吓至昏厥，白日醒来，却见地上散落钱财。
小彩问起老人，才知此地数百年前有一财神庙，村民供奉铜钱，香火甚盛。
铜钱受香火后，化为钱蛇，游走城中，所到之处，钱财散布。
小彩听后，起身寻觅钱蛇……
中卷，她欲意让钱蛇化人形。
褚墨挑灯记下灵思数段，一夜无梦至旭日升起，奔赴万家。
醮坛执事引褚墨到法坛桌案前写经。
《太上解厄妙经》篇幅较长，需目注心凝书写。
褚墨只在间歇，抬头几次，见到万家老夫人与大公子万行意，愁颜不展，为万循砚忧心之状。
写完经文，祈福之礼已成，万家提供了素斋。
薄暮冥冥，管家领着道观众人去了东客院。
褚墨非道观之人，又是女子，所以被丫鬟带去了西客院。
小歇过后，褚墨想到明日就能拿到3两白银，欢欣踊跃，也失了睡意。
辗转难眠，索性起身出了房门，到了客院门外的花园一角。
半夜三更，宜游思忘想。
褚墨站在桂花树下，回顾《钱蛇迹》不足之处。
想至入神，忘却时辰。
夜风起，桂花香雾冷。
窸窸窣窣声传来。
褚墨如梦方醒，看向前处。
黑夜树影如鬼影，她耳畔响起道长说万循砚遇疾乃是招惹妖邪之言。
褚墨转身向客院快步走去，回头却发现黑影也慢慢跟了上来。
伴随着几声轻咳。
褚墨瞬时心安，有咳声，说明是人！
借着客院灯笼定睛一看，原来是身穿玄色披风的万循砚。
万循砚卧病数日，今夜醒来，心神清朗不少。
病中烦闷，他也睡不着，于是到花园小逛，偶遇眼前女子。
见女子跑到客院门口，万循砚猜到此女应是祈福法事的客人。
他出声问道：“你是飞仙观来的人？”
话到一半，万循砚忽觉面前人眼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褚墨意外万循砚居然记得之前的一面之缘。
那她要不要好心提醒万循砚，当日所见发光图纹之事？
褚墨犹豫之时，见着万循砚的披风在灯光下带着熠熠碎光，衬着细密纹理，好似蛇皮。
如果不看脸，万循砚此刻可真像一条巨蛇！
褚墨下意识认为自己是写《钱蛇迹》想疯了。
但灵光一闪，用万循砚的形象写钱蛇人形，岂不正好？
钱蛇身长数丈，是条黑蛇。
眼前的万循砚，个头高，身穿好似蛇皮的黑披风！
传闻中，钱蛇由钱所化，在它出现的地方，能挖到无数财富。
万家不仅是锦城首富，在整个益州也是排行前三的富商。
出现在万循砚脸上的发光印记，就是钱在发光！也是他的妖印。
褚墨驰思遐想时，万循砚终于想起了她。
“你是天降异象那夜，我在河边遇到的女子。”
褚墨点头，犹豫着要不要跟万循砚攀攀交情，比如那日有缘得见，今天我又以祈福之礼的有缘人到府上……
说不准万二公子心情好，多给些赏钱？
褚墨抬头望向病中憔悴，却更显脆弱俊美的万循砚。
“万二公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这位姑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褚墨堕云雾中，她何时跟万循砚成了冤家，她怎么不知道？
风动落花飞，万循砚微嗽，裹紧了披风。
万循砚咳声稍定，出言道：“我病后，诊脉的几位大夫都说我脉象蹊跷，疑心是否有人下毒或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不信鬼神。
所以我应是被人下毒。
我回锦城前夜，只接触过你和客栈掌柜，我与掌柜说话时隔着柜台。
你，更为可疑。”
褚墨大为不解地听完万循砚的推测。
他在说些什么？
怀疑自己下毒？
这要是传出去了，自己的3两白银岂不是要打水漂！
褚墨解释道：“万二公子，你我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给你下毒？而且我如果下毒，还给你祈福做什么？”
万循砚思索后道：“想必是你见下毒后我还活着，混入万府伺机而动，想暗杀我？”
话落，万循砚后退了一步。
褚墨倍感蒙冤，“万二公子，我不会武。你的病大夫都诊不出确切来，是不是中毒，恐怕未能定论。
再者，人吃五谷生百病，又或是你鞍马劳顿染疾。
总之，此事与我无关，你信我。”
万循砚本就是出声试探，见褚墨心急火燎的解释，疑心消散。
难道真是自己多心？
不，现在下定论还太早。
还需让人仔细调查此女。
万循砚忽而一笑，“跟你开个玩笑罢了。请问姑娘芳名。”
褚墨见万循砚舒眉展目，不似之前冷漠，心安下来。
想必是万循砚病中忧思，心神错乱，胡说八道。
自己应当理解病人。
还好，她没有告知发光图纹之事，不然更令人生疑!
还好，辛苦钱保住了！
“我叫褚墨，笔墨的墨。”
万循砚记下了褚墨之名，“褚姑娘，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褚墨点头，“祝万二公子不药而愈。”
万循砚颔首。
褚墨转身踏进客院门，又似想到什么回首。
月光连灯动，病中的万循砚七分似人，三分似魅。
万循砚见褚墨似有话要说，“褚姑娘，有什么问题吗？”
褚墨鬼使神差，问了一句：
“万二公子，你有尾巴吗？”
“谁人知我求财难！”
“……”
虽今日感悟被眼前女子打断，道长仍优游自若地拿出一份添财疏文。
“姓名？”
“褚墨。”
“住址？”
“锦城外，九思村。”
“生辰八字？”
褚墨如实告知。
道长猝然抬头，“姑娘，你的财来了。”
褚墨愁容未散，惊疑道：“疏文还未写完，天君就遂了我的心愿？”
道长解惑道：“本道观正在寻八字命带仙缘之人，姑娘正适合。”
“道长，我心系凡尘，俗不可堪，无心入道！”
道长见褚墨有欲逃之势，快语道“本观要为锦城首富万家二公子祈福，一应俱全，就差姑娘你了。如你有意，可得3两白银！姑娘只需在祈福之礼上，写一遍《太上解厄妙经》。你…会写字吧？”
褚墨被3两白银所震撼，这抵得上自家茶摊半年的盈收！
万家出手果然阔绰！
她怔怔点头道：“会写。”
有了这些钱，自己的燃眉之急便暂解了。
但……真有这么简单吗？
道长见褚墨面上变化多端，又瞧了两眼疏文上的八字，掐指一算后道：“你自小与悬怪之事契合，不辞劳苦却财运不佳，只够温饱，最近家中有变故，我说对了吗？”
褚墨面上不动，心中哀愁。
道长说中了，她生于乡间，常闻精怪之事，经营茶摊，多的是往来商旅大谈天南地北之奇事。
兼差百家书坊的话本写工，所抄录的也多是志怪经典。
数月前抚养自己的叔父叔母过世，为二人办了稍有规格的葬礼后，积蓄所剩无几。
可谓孤苦无依，两手空空。
百家书坊段掌柜劝她善用所长写志怪话本，悉心竭力下，她以自己山间遇巨蛇的经历写下《钱蛇迹》上卷。
然，天公未作美。
购《钱蛇迹》上卷者，寥寥可数。
虽段掌柜宽慰她，继续写一定更好。
但她已心灰意冷。
今日她到这飞仙观，就是为了寻一线希望。
道长见褚墨发怔，轻咳两声后道：“褚姑娘，你八字命带仙缘，自有神仙庇佑。你看，万家的差事不就来了吗？3两白银，可是一笔大钱。”
褚墨回神问道：“正是因为钱太多了，我想问清楚，万二公子，到底是什么病？万家定不缺名医诊治，为何还要挥金似土做法事？”
道长左右环视，确认周遭无人后，低声道：“万二公子得了怪病，所有的大夫都瞧不好。”
褚墨闻言蹙眉。
她前几天才见过万二公子。
那日她心中烦闷，提灯至河边。
黑沉夜寂中走来一个牵马的高大身影。
本是寻常景，偶遇客。
变生不测，乌云忽吐明月。
月绕弥散彩环，云动如水波。
不到一盏茶后，夜空恢复无云暗沉，几颗亮星移位。
褚墨为奇象所叹，牵马之人到了她面前，出声道：“这样的月色，我倒是从来没见过。”
褚墨转视面前人，竟见到他脸上似有发光的图纹。
她不禁恍神，下意识拿高纱灯。
朦胧灯下，她虽看不真切此人相貌，但觉其气度不凡，可她适才所见的发光图纹已消失无痕。
是月照树影，或自己目眩神迷？
她还未想清，男子问道：“姑娘，借问村中客栈在何处？”
褚墨指向自己身后的路，“径直向前，右转后到一棵大树左侧就到了。”
男子道谢离去后，褚墨便继续向前走去。
翌日在茶摊听人提起，才知那是万二公子万循砚，赶路至深夜，宿于客栈。
当时的万循砚分明身轻体健。
褚墨生疑道：“什么时候的事？”
道长声音更低，“就是天降异象那夜，第二日万二公子回家就一病不起了。说不准是天象变幻时惹了什么妖邪。”
褚墨一闪念，想到了那夜万循砚脸上的发光图纹。
不过……
神鬼不测，赚钱要紧！
褚墨看向道长“3两白银，祈福之礼结束现结？”
道长颔首，“万老夫人说了，要是万二公子好转，还有赏钱！”
褚墨喜不自禁，“成交，法事什么时候开始？”
道长答道：“后日巳时开始，酉时结束。当夜会在万家住一宿，隔日清晨谢神回向。”
道长又说了许多法仪需注意的事宜，褚墨谨记在心。
许是心随境变，此刻褚墨才觉鹤鸣观静，日照池幽。
赏景片刻，她才缓缓下山。
心畅后，百虑消半。
褚墨决心续写《钱蛇迹》中卷。
上卷里，女子小彩夜遇钱蛇，见其妖印，吓至昏厥，白日醒来，却见地上散落钱财。
小彩问起老人，才知此地数百年前有一财神庙，村民供奉铜钱，香火甚盛。
铜钱受香火后，化为钱蛇，游走城中，所到之处，钱财散布。
小彩听后，起身寻觅钱蛇……
中卷，她欲意让钱蛇化人形。
褚墨挑灯记下灵思数段，一夜无梦至旭日升起，奔赴万家。
醮坛执事引褚墨到法坛桌案前写经。
《太上解厄妙经》篇幅较长，需目注心凝书写。
褚墨只在间歇，抬头几次，见到万家老夫人与大公子万行意，愁颜不展，为万循砚忧心之状。
写完经文，祈福之礼已成，万家提供了素斋。
薄暮冥冥，管家领着道观众人去了东客院。
褚墨非道观之人，又是女子，所以被丫鬟带去了西客院。
小歇过后，褚墨想到明日就能拿到3两白银，欢欣踊跃，也失了睡意。
辗转难眠，索性起身出了房门，到了客院门外的花园一角。
半夜三更，宜游思忘想。
褚墨站在桂花树下，回顾《钱蛇迹》不足之处。
想至入神，忘却时辰。
夜风起，桂花香雾冷。
窸窸窣窣声传来。
褚墨如梦方醒，看向前处。
黑夜树影如鬼影，她耳畔响起道长说万循砚遇疾乃是招惹妖邪之言。
褚墨转身向客院快步走去，回头却发现黑影也慢慢跟了上来。
伴随着几声轻咳。
褚墨瞬时心安，有咳声，说明是人！
借着客院灯笼定睛一看，原来是身穿玄色披风的万循砚。
万循砚卧病数日，今夜醒来，心神清朗不少。
病中烦闷，他也睡不着，于是到花园小逛，偶遇眼前女子。
见女子跑到客院门口，万循砚猜到此女应是祈福法事的客人。
他出声问道：“你是飞仙观来的人？”
话到一半，万循砚忽觉面前人眼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褚墨意外万循砚居然记得之前的一面之缘。
那她要不要好心提醒万循砚，当日所见发光图纹之事？
褚墨犹豫之时，见着万循砚的披风在灯光下带着熠熠碎光，衬着细密纹理，好似蛇皮。
如果不看脸，万循砚此刻可真像一条巨蛇！
褚墨下意识认为自己是写《钱蛇迹》想疯了。
但灵光一闪，用万循砚的形象写钱蛇人形，岂不正好？
钱蛇身长数丈，是条黑蛇。
眼前的万循砚，个头高，身穿好似蛇皮的黑披风！
传闻中，钱蛇由钱所化，在它出现的地方，能挖到无数财富。
万家不仅是锦城首富，在整个益州也是排行前三的富商。
出现在万循砚脸上的发光印记，就是钱在发光！也是他的妖印。
褚墨驰思遐想时，万循砚终于想起了她。
“你是天降异象那夜，我在河边遇到的女子。”
褚墨点头，犹豫着要不要跟万循砚攀攀交情，比如那日有缘得见，今天我又以祈福之礼的有缘人到府上……
说不准万二公子心情好，多给些赏钱？
褚墨抬头望向病中憔悴，却更显脆弱俊美的万循砚。
“万二公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这位姑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褚墨堕云雾中，她何时跟万循砚成了冤家，她怎么不知道？
风动落花飞，万循砚微嗽，裹紧了披风。
万循砚咳声稍定，出言道：“我病后，诊脉的几位大夫都说我脉象蹊跷，疑心是否有人下毒或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不信鬼神。
所以我应是被人下毒。
我回锦城前夜，只接触过你和客栈掌柜，我与掌柜说话时隔着柜台。
你，更为可疑。”
褚墨大为不解地听完万循砚的推测。
他在说些什么？
怀疑自己下毒？
这要是传出去了，自己的3两白银岂不是要打水漂！
褚墨解释道：“万二公子，你我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给你下毒？而且我如果下毒，还给你祈福做什么？”
万循砚思索后道：“想必是你见下毒后我还活着，混入万府伺机而动，想暗杀我？”
话落，万循砚后退了一步。
褚墨倍感蒙冤，“万二公子，我不会武。你的病大夫都诊不出确切来，是不是中毒，恐怕未能定论。
再者，人吃五谷生百病，又或是你鞍马劳顿染疾。
总之，此事与我无关，你信我。”
万循砚本就是出声试探，见褚墨心急火燎的解释，疑心消散。
难道真是自己多心？
不，现在下定论还太早。
还需让人仔细调查此女。
万循砚忽而一笑，“跟你开个玩笑罢了。请问姑娘芳名。”
褚墨见万循砚舒眉展目，不似之前冷漠，心安下来。
想必是万循砚病中忧思，心神错乱，胡说八道。
自己应当理解病人。
还好，她没有告知发光图纹之事，不然更令人生疑!
还好，辛苦钱保住了！
“我叫褚墨，笔墨的墨。”
万循砚记下了褚墨之名，“褚姑娘，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褚墨点头，“祝万二公子不药而愈。”
万循砚颔首。
褚墨转身踏进客院门，又似想到什么回首。
月光连灯动，病中的万循砚七分似人，三分似魅。
万循砚见褚墨似有话要说，“褚姑娘，有什么问题吗？”
褚墨鬼使神差，问了一句：
“万二公子，你有尾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