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心易迷，冲动之言，只会换白日追悔莫及。
祸从口出，褚墨心虚假笑道：“万二公子，时已寝安。”
不待万循砚回复，褚墨跑回了客房。
平息心绪后，褚墨反思自己。
也不知是不是鬼迷心窍，她方才越看万循砚，越是想到钱蛇。
钱蛇漏财于尾，所以她口不择言问万循砚是否有尾巴。
伫于原地的万循砚想了又想，也不懂褚墨的话是什么意思。
最终只能自语一句“此女果真有古怪!”然后转身而去。
寝无梦，日满窗。
谢神回向礼仪上，褚墨跟随众道长默念回向科仪与上香。
结束后，她才瞧见万循砚不知何时站在一旁观礼。
万老夫人对着道长感激不尽，认为万循砚的清醒转好，全靠祈福之礼。
褚檐墨还是第一次在白日看见万循砚。
趁万老夫人拉着万循砚感谢道长，褚墨趁机打量他。
青天白日下的万二公子，没有鬼魅惑人之姿，倒是逸气轩眉宇。
褚墨不动声色，又多看了几眼。
她意图把万樽廪的眉眼相态记牢，到时候描写钱蛇人形时能用到。
大抵是她看得过于目不转视，万循砚回望过来。
相对而视，万循砚浅浅一笑，收回目光。
褚墨不知为何，背后发寒。
风秋气凉，又等一阵，万老夫人与万循砚离去。
管家送来了工钱，还有赏钱。
褚墨将银两收好，内心感慨万千。
万家都是好人！
拍了拍钱袋，褚墨踏上归程。
却，未觉身后有人跟随。
收获颇丰的褚墨开始了规律作息。
白日经营茶摊，夜间续写《钱蛇迹》。
以万循砚染疾为随感，褚墨思考着：
随年岁渐长，钱蛇开始遇劫，需要避瘟行善，经历过这些小劫，钱蛇还会面临雷劫。
雷劫后是化龙还是化人，容当后议。
至于钱蛇的名字，思及万二公子，褚檐墨索性将钱蛇化名为“忘尔”。
万家家业由大公子打理，二公子不闻不问，甚少露面于锦城众人面前。
那……钱蛇忘尔是首富家世代供奉的妖仙，所以不用管家中任何事，却能享受家财万贯。
他鲜少露脸，是因为他作为妖无法一直维持人形。
他时常外出游玩，其实是回到洞府修行。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面容极俊美，因为妖能幻化成人类最喜欢的样子，又擅长蛊惑人心。
他家乐善好施，是为积攒愿力……
日许多时，《钱蛇迹》中卷，已完成大半。
手不停毫的间隙，褚墨会驰思遐想——
会不会世间真有钱蛇？
如果有一天，她遇见钱蛇，那就能一夜暴富了。
若是自己像万二公子一样，无需做任何事，就能享受荣华富贵该多好。
尽思极心落笔，钱蛇跃然纸上。
褚墨知晓记录钱蛇出处的原典中，需要砸伤或砍断蛇尾才会得到巨额钱财。
但她却不忍笔下钱蛇受伤，改为了摇尾落财。
虽是妖，却是她弥日累夜写下的妖。
褚墨已经忘记之前自己给钱蛇安排的劫难。
此刻在她眼中，忘尔就是一条乖巧的黑蛇。
日子安适如常。
近日，褚墨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
或许是她夜寝早起，疲惫后的错觉吧？
万府中，家丁万衣正捧着一本册子读：
“辰时开茶摊，酉时收摊。戌时到村中好友家吃暖锅，饭后褚姑娘还吃了两颗生姜糖……”
万循砚打断了万衣的话“还有呢？”
万衣苦着脸，“少爷，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盯了褚姑娘很久了。褚姑娘没有什么异常之举，她每天就是在茶摊和家里，最多去村中其他人家做客。你要是喜欢褚姑娘，至少要自己去接触吧。”
万循砚抢走万衣手中的册子，翻阅后叹息一声。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褚墨和他的病无关？
万衣还在嘟嘟囔囔：“少爷你的病都好了一阵了，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我可以陪你去城外找褚姑娘。”
万循砚将册子卷起敲万衣的头，“多嘴。”
他若是道出疑心褚墨对自己下毒的缘由，万衣肯定会多嘴让娘亲知道担忧。
不过自己的病已痊愈无碍，此事可以终结了。
“从今日起，不用盯着褚墨了。”
待到冬夜寒且永，褚墨写完了《钱蛇迹》中卷。
在此卷中，小彩发现了忘尔的人形居然是城中富商的小公子，两人日渐亲近，忘尔带小彩认识妖的世界，一同积德行善。
本是奇幻迷醉的故事，写至结尾时，褚檐墨望着窗外风雪漫天，想到未开源，再节流，钱也是不够。
如果中卷再无人问津，她得再想别的出路了。
不知今后是福是祸，褚墨黯然神伤，寥落只自知。
中卷最后一幕，忘尔受伤，大限将至。
褚檐墨整理好全部书稿，翌日直奔百家书坊交稿。
寒气刺骨，行步缓慢，来去花费数时。
归家生火取暖时，褚墨才发觉，两日后就是小年。
新年本是团聚时，这却是褚墨第一次孤身一人的新年。
好在村中人照顾，邀请她到家中过年吃团圆饭。
新岁喧嚣后，是若有所失。
褚檐墨算了算日子，话本应该已经刻印完毕，并在书坊卖了一段时间。
之前她与段掌柜说好，时间到了，她自会到书坊。
但她畏惧听到不好的消息，一拖再拖，不愿进城。
可就在此时，她收到了段掌柜的口信，让她务必速去书坊一趟。
褚墨闻言翌日一早就进了城。
到了书坊门口，褚墨大吃一惊。
书坊内外人如潮涌，还有一张告示。
褚墨走近一看，告示上写着：
“《钱蛇迹》正在加印，欲购者请排队登记。”
褚墨还未反应过来，段掌柜看到了她，匆忙带着她到了后院。
段掌柜急如风火道：“褚姑娘，你怎么才来啊？”
褚墨茫然，“我昨日接到你的口信，今早就来了啊。出了什么事？”
段掌柜狂喜道：“《钱蛇迹》卖光了，正在加印！”
褚墨不解，“我好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段掌柜笑道：“这孩子，都开心傻了，我说你的《钱蛇迹》风靡锦城了!”
褚墨依旧困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以为你找我，是想告知《钱蛇迹》卖不出去，下卷就不要写了。”
段掌柜耐心解释“中卷刚卖的时候是没多少人看，但有陈员外的女儿买了后，当夜玩叶子戏就赢了一大笔钱，她推荐给几位闺中好友，那几位姑娘居然陆续发了小财，几人口口相传后，不少人来买《钱蛇迹》，后来越传越神，说锦城真有钱蛇。”
褚墨始料不及“所以现在真的有很多人买我的话本？”
段掌柜连忙点头“我已经请人连夜赶工刻印了，这两日我又听说了新的传言。有人觉得万二公子，跟钱蛇忘尔很像！”
褚墨顿口无言，真相怎么被人发现了呢！她面色不改，“真是以讹传讹！”
段掌柜沉浸在欣喜中，“你先跟我去后院。”
褚墨到了后院，段掌柜递来钱庄凭信，“已购与预定的分红，都在里面了。”
褚墨接过凭信，看着上面的数额，恍如梦寐。
“这么多钱，都是卖话本赚的？这是真的吗？”
段掌柜笑道：“你好好写，说不准下卷能卖更多。对了，你下卷写多少了？”
褚墨坦言道：“还未动笔。”
段掌柜不禁大声道：“什么？那你故事总想好了吧？”
褚墨尴尬摇头，“我以为中卷估计也没人看，也不会有下卷了。”
段掌柜着急道：“那你还站在这里干嘛啊？快回去写啊！你别以为中卷卖好了就万事大吉，说不准过几天人们有了其他消遣，就忘了《钱蛇迹》。哪怕大家没忘，如果下卷你没写好，要么挨骂，要么被人抛之脑后！”
褚墨犹如冷水浇背，“这么严重？”
段掌柜语重心长，“我这两日比较忙，后日你再来找我，到时候我们好好聊聊。”
褚墨顿觉手中凭信千钧重负。
万循砚这两日觉得很奇怪，在外行走，总有人在身后议论他。
回到万府，丫鬟们也在角落，用一种诡异的兴奋眼神望着自己。
百思莫解下，万循砚叫来了家丁万衣问询，“最近府内出了什么事吗？我总觉得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
万衣欲言又止。
万循砚厉声道：“说实话。”
万衣踌躇开口道：“公子，锦城现在盛传你是钱蛇化形，跟在你身后就能捡钱！”
万循砚茫然不解。
万衣见状，将前因后果细细说了一遍。
万循砚头疼，“去给我找本《钱蛇迹》来。”
万衣迅速从怀中掏出《钱蛇迹》的上中卷，补充道：“这是万杏借我的，我刚看了个开头。这本书已经卖光了，少爷你看完记得还我。”
万循砚费解地接过两本书，挥了挥手示意万衣下去。
万循砚一目几行地读着，日昃忘食。
待月明之际，万循砚合上书册，猛一拍桌，“什么烂书！”
万衣听到屋内动静，赶忙敲门入内。
万循砚将书扔到地上，“文笔青涩，情节空泛，读之无味！”
万衣拾起书，拍干净塞回怀里，“公子，你不喜欢还看到这么晚，饭都没吃。锦城好多人都说这书可好看了。”
万循回想书中情节。
钱蛇忘尔，首富二公子，不问家事，爱游山水。
如果说这些都是巧合……
为何钱蛇的人形描写跟自己如此相像。
更有甚者，钱蛇家中的花园布局，跟万府一模一样！
忘尔忘尔，听起来怎么那么像万二！
此书到底是何人所写？
自己没有仇家，此事也不像朋友戏弄为之。
“到底是谁写这种书来害我！”
万衣不认同这种说法，“公子，虽然我还没看完，但是我听说里面写的都是好话啊，说您容颜俊俏，心慈好善，轻财好施，还可能化龙。那可是龙诶！”
万循砚无奈道：“我当人好好的，为什么要化龙。不对，这本书跟我无关，我也绝不是书里的钱蛇！”
万衣见万循砚隐有动怒之意，小声道“是是是，公子你说得都对。这些都是编造的，咱们还是去用晚膳吧。”
万循砚若有所思，慢悠悠开口：“给我找出来，书是谁写的。”
祸从口出，褚墨心虚假笑道：“万二公子，时已寝安。”
不待万循砚回复，褚墨跑回了客房。
平息心绪后，褚墨反思自己。
也不知是不是鬼迷心窍，她方才越看万循砚，越是想到钱蛇。
钱蛇漏财于尾，所以她口不择言问万循砚是否有尾巴。
伫于原地的万循砚想了又想，也不懂褚墨的话是什么意思。
最终只能自语一句“此女果真有古怪!”然后转身而去。
寝无梦，日满窗。
谢神回向礼仪上，褚墨跟随众道长默念回向科仪与上香。
结束后，她才瞧见万循砚不知何时站在一旁观礼。
万老夫人对着道长感激不尽，认为万循砚的清醒转好，全靠祈福之礼。
褚檐墨还是第一次在白日看见万循砚。
趁万老夫人拉着万循砚感谢道长，褚墨趁机打量他。
青天白日下的万二公子，没有鬼魅惑人之姿，倒是逸气轩眉宇。
褚墨不动声色，又多看了几眼。
她意图把万樽廪的眉眼相态记牢，到时候描写钱蛇人形时能用到。
大抵是她看得过于目不转视，万循砚回望过来。
相对而视，万循砚浅浅一笑，收回目光。
褚墨不知为何，背后发寒。
风秋气凉，又等一阵，万老夫人与万循砚离去。
管家送来了工钱，还有赏钱。
褚墨将银两收好，内心感慨万千。
万家都是好人！
拍了拍钱袋，褚墨踏上归程。
却，未觉身后有人跟随。
收获颇丰的褚墨开始了规律作息。
白日经营茶摊，夜间续写《钱蛇迹》。
以万循砚染疾为随感，褚墨思考着：
随年岁渐长，钱蛇开始遇劫，需要避瘟行善，经历过这些小劫，钱蛇还会面临雷劫。
雷劫后是化龙还是化人，容当后议。
至于钱蛇的名字，思及万二公子，褚檐墨索性将钱蛇化名为“忘尔”。
万家家业由大公子打理，二公子不闻不问，甚少露面于锦城众人面前。
那……钱蛇忘尔是首富家世代供奉的妖仙，所以不用管家中任何事，却能享受家财万贯。
他鲜少露脸，是因为他作为妖无法一直维持人形。
他时常外出游玩，其实是回到洞府修行。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面容极俊美，因为妖能幻化成人类最喜欢的样子，又擅长蛊惑人心。
他家乐善好施，是为积攒愿力……
日许多时，《钱蛇迹》中卷，已完成大半。
手不停毫的间隙，褚墨会驰思遐想——
会不会世间真有钱蛇？
如果有一天，她遇见钱蛇，那就能一夜暴富了。
若是自己像万二公子一样，无需做任何事，就能享受荣华富贵该多好。
尽思极心落笔，钱蛇跃然纸上。
褚墨知晓记录钱蛇出处的原典中，需要砸伤或砍断蛇尾才会得到巨额钱财。
但她却不忍笔下钱蛇受伤，改为了摇尾落财。
虽是妖，却是她弥日累夜写下的妖。
褚墨已经忘记之前自己给钱蛇安排的劫难。
此刻在她眼中，忘尔就是一条乖巧的黑蛇。
日子安适如常。
近日，褚墨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
或许是她夜寝早起，疲惫后的错觉吧？
万府中，家丁万衣正捧着一本册子读：
“辰时开茶摊，酉时收摊。戌时到村中好友家吃暖锅，饭后褚姑娘还吃了两颗生姜糖……”
万循砚打断了万衣的话“还有呢？”
万衣苦着脸，“少爷，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盯了褚姑娘很久了。褚姑娘没有什么异常之举，她每天就是在茶摊和家里，最多去村中其他人家做客。你要是喜欢褚姑娘，至少要自己去接触吧。”
万循砚抢走万衣手中的册子，翻阅后叹息一声。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褚墨和他的病无关？
万衣还在嘟嘟囔囔：“少爷你的病都好了一阵了，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我可以陪你去城外找褚姑娘。”
万循砚将册子卷起敲万衣的头，“多嘴。”
他若是道出疑心褚墨对自己下毒的缘由，万衣肯定会多嘴让娘亲知道担忧。
不过自己的病已痊愈无碍，此事可以终结了。
“从今日起，不用盯着褚墨了。”
待到冬夜寒且永，褚墨写完了《钱蛇迹》中卷。
在此卷中，小彩发现了忘尔的人形居然是城中富商的小公子，两人日渐亲近，忘尔带小彩认识妖的世界，一同积德行善。
本是奇幻迷醉的故事，写至结尾时，褚檐墨望着窗外风雪漫天，想到未开源，再节流，钱也是不够。
如果中卷再无人问津，她得再想别的出路了。
不知今后是福是祸，褚墨黯然神伤，寥落只自知。
中卷最后一幕，忘尔受伤，大限将至。
褚檐墨整理好全部书稿，翌日直奔百家书坊交稿。
寒气刺骨，行步缓慢，来去花费数时。
归家生火取暖时，褚墨才发觉，两日后就是小年。
新年本是团聚时，这却是褚墨第一次孤身一人的新年。
好在村中人照顾，邀请她到家中过年吃团圆饭。
新岁喧嚣后，是若有所失。
褚檐墨算了算日子，话本应该已经刻印完毕，并在书坊卖了一段时间。
之前她与段掌柜说好，时间到了，她自会到书坊。
但她畏惧听到不好的消息，一拖再拖，不愿进城。
可就在此时，她收到了段掌柜的口信，让她务必速去书坊一趟。
褚墨闻言翌日一早就进了城。
到了书坊门口，褚墨大吃一惊。
书坊内外人如潮涌，还有一张告示。
褚墨走近一看，告示上写着：
“《钱蛇迹》正在加印，欲购者请排队登记。”
褚墨还未反应过来，段掌柜看到了她，匆忙带着她到了后院。
段掌柜急如风火道：“褚姑娘，你怎么才来啊？”
褚墨茫然，“我昨日接到你的口信，今早就来了啊。出了什么事？”
段掌柜狂喜道：“《钱蛇迹》卖光了，正在加印！”
褚墨不解，“我好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段掌柜笑道：“这孩子，都开心傻了，我说你的《钱蛇迹》风靡锦城了!”
褚墨依旧困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以为你找我，是想告知《钱蛇迹》卖不出去，下卷就不要写了。”
段掌柜耐心解释“中卷刚卖的时候是没多少人看，但有陈员外的女儿买了后，当夜玩叶子戏就赢了一大笔钱，她推荐给几位闺中好友，那几位姑娘居然陆续发了小财，几人口口相传后，不少人来买《钱蛇迹》，后来越传越神，说锦城真有钱蛇。”
褚墨始料不及“所以现在真的有很多人买我的话本？”
段掌柜连忙点头“我已经请人连夜赶工刻印了，这两日我又听说了新的传言。有人觉得万二公子，跟钱蛇忘尔很像！”
褚墨顿口无言，真相怎么被人发现了呢！她面色不改，“真是以讹传讹！”
段掌柜沉浸在欣喜中，“你先跟我去后院。”
褚墨到了后院，段掌柜递来钱庄凭信，“已购与预定的分红，都在里面了。”
褚墨接过凭信，看着上面的数额，恍如梦寐。
“这么多钱，都是卖话本赚的？这是真的吗？”
段掌柜笑道：“你好好写，说不准下卷能卖更多。对了，你下卷写多少了？”
褚墨坦言道：“还未动笔。”
段掌柜不禁大声道：“什么？那你故事总想好了吧？”
褚墨尴尬摇头，“我以为中卷估计也没人看，也不会有下卷了。”
段掌柜着急道：“那你还站在这里干嘛啊？快回去写啊！你别以为中卷卖好了就万事大吉，说不准过几天人们有了其他消遣，就忘了《钱蛇迹》。哪怕大家没忘，如果下卷你没写好，要么挨骂，要么被人抛之脑后！”
褚墨犹如冷水浇背，“这么严重？”
段掌柜语重心长，“我这两日比较忙，后日你再来找我，到时候我们好好聊聊。”
褚墨顿觉手中凭信千钧重负。
万循砚这两日觉得很奇怪，在外行走，总有人在身后议论他。
回到万府，丫鬟们也在角落，用一种诡异的兴奋眼神望着自己。
百思莫解下，万循砚叫来了家丁万衣问询，“最近府内出了什么事吗？我总觉得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
万衣欲言又止。
万循砚厉声道：“说实话。”
万衣踌躇开口道：“公子，锦城现在盛传你是钱蛇化形，跟在你身后就能捡钱！”
万循砚茫然不解。
万衣见状，将前因后果细细说了一遍。
万循砚头疼，“去给我找本《钱蛇迹》来。”
万衣迅速从怀中掏出《钱蛇迹》的上中卷，补充道：“这是万杏借我的，我刚看了个开头。这本书已经卖光了，少爷你看完记得还我。”
万循砚费解地接过两本书，挥了挥手示意万衣下去。
万循砚一目几行地读着，日昃忘食。
待月明之际，万循砚合上书册，猛一拍桌，“什么烂书！”
万衣听到屋内动静，赶忙敲门入内。
万循砚将书扔到地上，“文笔青涩，情节空泛，读之无味！”
万衣拾起书，拍干净塞回怀里，“公子，你不喜欢还看到这么晚，饭都没吃。锦城好多人都说这书可好看了。”
万循回想书中情节。
钱蛇忘尔，首富二公子，不问家事，爱游山水。
如果说这些都是巧合……
为何钱蛇的人形描写跟自己如此相像。
更有甚者，钱蛇家中的花园布局，跟万府一模一样！
忘尔忘尔，听起来怎么那么像万二！
此书到底是何人所写？
自己没有仇家，此事也不像朋友戏弄为之。
“到底是谁写这种书来害我！”
万衣不认同这种说法，“公子，虽然我还没看完，但是我听说里面写的都是好话啊，说您容颜俊俏，心慈好善，轻财好施，还可能化龙。那可是龙诶！”
万循砚无奈道：“我当人好好的，为什么要化龙。不对，这本书跟我无关，我也绝不是书里的钱蛇！”
万衣见万循砚隐有动怒之意，小声道“是是是，公子你说得都对。这些都是编造的，咱们还是去用晚膳吧。”
万循砚若有所思，慢悠悠开口：“给我找出来，书是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