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玩耍
弗若林把篮子里的带的圣诞限定姜饼人拿出来，里面的雪糕芯冻得邦邦硬。
论冰激凌，弗若林是专业的。陋居厨房的灶台被占得满满当当，他就用长叉叉住姜饼人雪糕，放到熊熊燃烧的壁炉去烤制了一会儿。
姜饼人雪糕外面的饼皮烤得酥脆，里面的雪糕馅卡在融化的边缘，吃起来居然有一种流心的感觉。
大家便一起围坐在沙发上，各自捏着一块，茶几上放着冒热气的红茶。
弗若林不准夏克缇吃冰激凌，所以她和比尔的姜饼人内馅是打发的奶油，烤制完了才灌进去。
夏克缇捧着自己的姜饼人，靠坐在吃雪糕的莫丽旁边，她俩翻看着一本毛线编织书，沙发旁边的编织篮里，手指粗的毛线正在自动织成毯子。
“这本书就是那个毛线套装里的赠品吗？”夏克缇问。她咬了一口姜饼人，奶油从切口溢出，粘在她嘴角上像一条毛茸茸的白胡子。
“嗯，”莫丽点点头，“我看到那些粗毛线还不知道织什么呢，然后往下一翻就看到了这本书。这件开衫喜欢不？”
“喜欢，所以我立马穿到身上了。”夏克缇还以为她说的是身上这件红色开衫，她得意地扭扭身子，“漂亮吗？”
“漂亮~你这个漂亮的小丫头，但是我说的是这件，”她指了指书上的示列图，上面是一件淡黄色的薄开衫，绣了凸起的红樱桃图案。
“这件比较薄，等你开春了穿正正好。”莫丽咬了口雪糕，随后拿着雪糕的右手搭在摇篮边上。摇篮里的小查理好奇地看着姜饼人，举着手想要抓到。
“可以换成草莓吗，”夏克缇舔掉嘴边的奶油，大大方方地提要求，“我喜欢草莓。”
莫丽应了声好，温柔地摸了摸夏克缇的脑袋。
“哒哒。”
先注意到声音的是莫丽，然后她笑着戳了戳夏克缇，“你的朋友来找你了。”
夏克提抬头望去，只见谢诺正从窗沿那边探出头，傻乎乎地看着她比口型：“你怎么在这儿？”
夏克缇裹上外套小跑了出去，莫丽在她背后喊：“戴上你的围巾和帽子，夏克缇！”
“好——”夏克缇穿戴好衣物，小皮包隔着外套顶出长方形的褶皱。她和谢诺两人朝结冰的湖边走去。踩雪声“欻欻”，一连串脚印留在了身后。
“你怎么在这里？”谢诺问，“我还没有去找莫丽夫人啊？”
“来过圣诞的。”夏克缇朝谢诺摊开手掌，“我的礼物呢？”
谢诺睁大了眼睛：“那我的礼物呢？你还让我替你跑腿。”
“可是你也还没来得及做啊，”夏克缇撇嘴，“快点给我。”
“哇，你好不讲道理啊。”
话音刚落，谢诺就被夏克缇一脚踩在靴子上，所幸冬天穿的靴子够厚一点都不疼，只在麂皮的靴面留下了难看的脚印。
他只好从口袋里掏出被彩盒包装的礼物放到夏克缇毛茸茸的掌心，学她的样子摊开手，“我的礼物呢？”
夏克缇从皮包里掏出已经包装好的礼物，丢进他手里，俩个人互相瞄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背过身子拆礼物，夏克缇喊话：“不许偷看。”
气氛诡异的沉默了，在猎猎风声里谢诺有些迟疑地发问：“为什么不许偷看？是你不知道你送我什么礼物，还是我不知道我送你什么礼物？”
“你管我！”夏克缇胡搅蛮缠，。
彩色的纸屑簌簌掉落，挂在结冻的草叶上，像热闹的小花。夏克缇拆开包装，谢诺送她的是文人居羽毛笔套装。
“谢谢你呀，”夏克缇说着，边回忆本次圣诞节她收到了多少羽毛笔，“好几年我都不缺羽毛笔用了。”
“哈哈，”谢诺眉开眼笑地解开外套扣子，往自己的腰带上挂小皮包。谢诺的皮包外面有X.L的名字首字母缩写，“这是你亲手做的吗？”
夏克缇收好礼物后，无聊地看他在那里左右翻看皮包，抬脚把雪丘踢进结冰的湖面。她说：“嗯，这个包包跟我那个手提箱一样……”
“哦，懂了，”谢诺又突然有些扭捏地问，“这个包是我独有，还是茜德尼也会有一个呢？”
“你？”夏克缇挑眉，“你好奇怪，不要还我。”说完便要抢。谢诺连忙打开夏克缇的手，把外套扣子系上，皮包也藏在了外套后。
夏克缇眼睛一转，开始赶人：“你还有事吗？”
“没事啊，”谢诺怀疑地凑过来，“夏克缇你想把我支开，是吗？”
“没有，”夏克缇打哈哈，“想带你去玩。”没办法她只好强拉着谢诺躲到树丛中间，移形换影去了之前去过的伦敦大卖场①。
大卖场的楼梯通道间，两道身影突然闪现。
扫视着周围的陌生环境，听着从楼梯门另一边传来的圣诞乐曲声，谢诺瞪大了眼睛：“这里是哪里？”
“伦敦。”夏克缇挥着魔杖，清理掉两人身上的雪花。
“你真会幻影移形？！”谢诺一脸诧异，他握住夏克缇的肩膀摇了摇，“我以为你在吹牛呢！”
“哼哼。”夏克缇傲娇一笑，使劲别开了谢诺的手，她拎着衣摆打量自己的穿着——没问题；复又看向正紧张望着楼梯门的谢诺，皱起了眉。
谢诺的衣着打扮在魔法界只能算是寻常，但来到麻瓜世界这身也太老旧了！
她挥起魔杖，思虑片刻就坏心眼地把谢诺的外套裤子变成大红色，掏出自己的女士巫师帽变成红色圣诞帽，往谢诺头上一扣。
“麻瓜都穿这种衣服吗？”谢诺的脸蛋皱巴巴的，他扶住帽子，“好奇怪的审美啊。”
“嗯呐。”夏克缇偷笑地点点头，然后拉了拉谢诺的手腕，拉开了楼梯门。她朗声道：“睁大眼睛，不要害怕。”
谢诺屏住呼吸，紧张地挽着夏克缇，但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冷色调的瓷砖走廊。他呼吸一滞又猛然放松下来，果不其然听见了夏克缇地偷笑声。
“走吧。”夏克缇大步朝前走，他们穿过走廊拐了一个弯，热闹的场景就出现在面前。
那是中空的好几层建筑，一颗装饰精美的圣诞树陈设在中庭，各式各样的商店鳞次栉比，来往的人群络绎不绝，联通楼层的钢铁巨物……
“我们走自动扶梯！”夏克缇指了指那座钢铁巨物，她拉着谢诺朝扶梯快步走去，“先去买送给我舅舅的礼物。带上你也好，有位男士做参考。”
站在自动扶梯上，谢诺有些忐忑地张望，夏克缇却以为他是在看路人手中的食物，“还是个小孩呢，等下也给你买。”
夏克缇带着他去了一家珠宝店，顶着售货员怀疑的目光挑挑拣拣。她看上去心中已经有成算，谢诺心想，不知道有什么需要他参考的地方。
最后夏克缇买了一款中性风胸针，胸针是一字型，用许多颗碎钻镶嵌。刚刚出店门，夏克缇就把它往怀里一塞，这是放进她的皮包里了。
谢诺则迫不及待地问：“为什么不去对角巷里买，至少那里的成色更好。”
“成色好就意味着昂贵，我可承担不起，”夏克缇扣扣搜搜，“而且没那个眼光，容易被骗。”
“这里材料、做工中等，但至少明码标价。而且，年年都要送的礼物，不必送那么昂贵；一辈子只有那么几次的，就要送好东西了。”
“求婚戒指，还是结婚戒指？”谢诺反问。
“嗯吧……”夏克缇眨眨眼睛，“我现在还有小孩子福利，当然要多用。”她没解释那是什么意思，就赶紧拉着谢诺跑去了超市。
从入口进去，夏克缇顺手拉了一把购物推车塞给了谢诺，然后立马直奔零食区。
时间紧任务重，夏克缇在货架上干脆一种就拿一点，软糖、薯片、奇多 、果冻、碳酸饮料……因为赶时间，那种需要称重的就没买。
谢诺摇摇薯片和奇多，膨化食品在袋子里发出“扎拉”的声音，他好奇地问：“这么大的包装，只放了这么一点？还有，你的包真的放得下吗？”
夏克缇奸笑：“这不是有你吗？”
谢诺无语：“我就知道！”
夏克缇买了两份热狗和奶昔，靠在走廊的玻璃栏杆休息了一会。谢诺边吃边紧张张望，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你是小偷吗？”
“啊？”谢诺不解地反问。
夏克缇指指点点：“你吃东西偷感好重。”
“我是害怕魔法部突然出现，把你抓走了，”谢诺捧心，“你忘记放假期间不能用魔杖吗？之前在对角巷无所谓，来麻瓜的地盘你收敛点好吧？”
传说中，魔法部会根据魔杖的魔法踪迹来捕捉和惩罚违规使用魔法的未成年学生。
“可他们那里没有我的魔杖登记记录。”夏克缇偷笑，“我一直用我妈妈的魔杖，我还没有我自己的魔杖呢！”
她回到陋居时，圣诞正餐也快要开始了。餐桌上摆满了餐点，正中间的火鸡十分吸引目光。坐在首座的亚瑟已经是微醺状态，一看就是贪杯了热红酒。
夏克缇勉强吃了只鸡腿和几块饼干，就撑得不行狂打饱嗝。在伦敦吃的热狗和奶昔太占肚子了！
“就饱了？”莫丽疑惑，又像劝酒一样劝夏克缇再吃块鸡翅。
“嗝——”夏克缇疯狂摇头，“我吃不下了！”
弗若林眯着眼睛看过去：“你又吃多了零食，所以吃不下正餐了，是吗？”
夏克缇抱着顶起来的肚子，不敢说话。
晚饭后夜色漆黑，佐伊和阿莫斯、谢诺像去年一样，拎着装着烟花的袋子又来了。佐伊和阿莫斯合送了一对薰衣草肥皂和护发精油给夏克缇，夏克缇回送的是耳钉和领结。
他们去湖边放烟花了，不准出去吹冷风的夏克缇握着肥皂，还在思考怎么把它用完。莫丽便教她把肥皂用夏天穿的薄袜套起来，吊在衣柜里做衣物熏香。
亚瑟和弗若林还在对饮，小查理已经睡下。夏克缇和抱着比尔的莫丽站在窗前，看烟花一个接一个地燃放。
夏克缇支着脸越看越入迷。
过了一会儿，雪儿举着两只圆锥形的物体来找她，“圣诞快乐，小老板。”她的大眼睛亮晶晶的。
“这是圣诞礼物，”她解释道，大耳朵摇呀摇，“我在唐人街买的烟花，我放给你看，好嘛？”
夏克缇点点头。她目送围着围裙的雪儿跑到窗前五英尺的地方，把那两个圆锥摆放在雪地平坦处。
佐伊和阿莫斯，谢诺围了过来，站在烟花的一侧。雪儿点燃了引信，一只和另外一只。
“呲——”引信快速消失，遁进了烟花里面。从圆锥的尖嘴处冒出明亮的火焰，然后是“噼里啪啦”的爆响。
声音引来了喝酒的亚瑟和弗若林，他们走了过来。亚瑟接过比尔，莫丽揉了揉手温暖地对视了一眼。
一抹温暖靠近了，是弗若林，他双手搭在夏克缇的肩。夏克缇边欣赏着焰火，边拉住了弗若林的右手，把小礼物放在舅舅的手心里。
“圣诞快乐。”
漂亮的星火接连不断地朝四周迸射，像是流星般飞速消失，又像火树银花明亮夺目。美丽的光彩倒映在人们的瞳孔里。
一九七三，指日可待。
论冰激凌，弗若林是专业的。陋居厨房的灶台被占得满满当当，他就用长叉叉住姜饼人雪糕，放到熊熊燃烧的壁炉去烤制了一会儿。
姜饼人雪糕外面的饼皮烤得酥脆，里面的雪糕馅卡在融化的边缘，吃起来居然有一种流心的感觉。
大家便一起围坐在沙发上，各自捏着一块，茶几上放着冒热气的红茶。
弗若林不准夏克缇吃冰激凌，所以她和比尔的姜饼人内馅是打发的奶油，烤制完了才灌进去。
夏克缇捧着自己的姜饼人，靠坐在吃雪糕的莫丽旁边，她俩翻看着一本毛线编织书，沙发旁边的编织篮里，手指粗的毛线正在自动织成毯子。
“这本书就是那个毛线套装里的赠品吗？”夏克缇问。她咬了一口姜饼人，奶油从切口溢出，粘在她嘴角上像一条毛茸茸的白胡子。
“嗯，”莫丽点点头，“我看到那些粗毛线还不知道织什么呢，然后往下一翻就看到了这本书。这件开衫喜欢不？”
“喜欢，所以我立马穿到身上了。”夏克缇还以为她说的是身上这件红色开衫，她得意地扭扭身子，“漂亮吗？”
“漂亮~你这个漂亮的小丫头，但是我说的是这件，”她指了指书上的示列图，上面是一件淡黄色的薄开衫，绣了凸起的红樱桃图案。
“这件比较薄，等你开春了穿正正好。”莫丽咬了口雪糕，随后拿着雪糕的右手搭在摇篮边上。摇篮里的小查理好奇地看着姜饼人，举着手想要抓到。
“可以换成草莓吗，”夏克缇舔掉嘴边的奶油，大大方方地提要求，“我喜欢草莓。”
莫丽应了声好，温柔地摸了摸夏克缇的脑袋。
“哒哒。”
先注意到声音的是莫丽，然后她笑着戳了戳夏克缇，“你的朋友来找你了。”
夏克提抬头望去，只见谢诺正从窗沿那边探出头，傻乎乎地看着她比口型：“你怎么在这儿？”
夏克缇裹上外套小跑了出去，莫丽在她背后喊：“戴上你的围巾和帽子，夏克缇！”
“好——”夏克缇穿戴好衣物，小皮包隔着外套顶出长方形的褶皱。她和谢诺两人朝结冰的湖边走去。踩雪声“欻欻”，一连串脚印留在了身后。
“你怎么在这里？”谢诺问，“我还没有去找莫丽夫人啊？”
“来过圣诞的。”夏克缇朝谢诺摊开手掌，“我的礼物呢？”
谢诺睁大了眼睛：“那我的礼物呢？你还让我替你跑腿。”
“可是你也还没来得及做啊，”夏克缇撇嘴，“快点给我。”
“哇，你好不讲道理啊。”
话音刚落，谢诺就被夏克缇一脚踩在靴子上，所幸冬天穿的靴子够厚一点都不疼，只在麂皮的靴面留下了难看的脚印。
他只好从口袋里掏出被彩盒包装的礼物放到夏克缇毛茸茸的掌心，学她的样子摊开手，“我的礼物呢？”
夏克缇从皮包里掏出已经包装好的礼物，丢进他手里，俩个人互相瞄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背过身子拆礼物，夏克缇喊话：“不许偷看。”
气氛诡异的沉默了，在猎猎风声里谢诺有些迟疑地发问：“为什么不许偷看？是你不知道你送我什么礼物，还是我不知道我送你什么礼物？”
“你管我！”夏克缇胡搅蛮缠，。
彩色的纸屑簌簌掉落，挂在结冻的草叶上，像热闹的小花。夏克缇拆开包装，谢诺送她的是文人居羽毛笔套装。
“谢谢你呀，”夏克缇说着，边回忆本次圣诞节她收到了多少羽毛笔，“好几年我都不缺羽毛笔用了。”
“哈哈，”谢诺眉开眼笑地解开外套扣子，往自己的腰带上挂小皮包。谢诺的皮包外面有X.L的名字首字母缩写，“这是你亲手做的吗？”
夏克缇收好礼物后，无聊地看他在那里左右翻看皮包，抬脚把雪丘踢进结冰的湖面。她说：“嗯，这个包包跟我那个手提箱一样……”
“哦，懂了，”谢诺又突然有些扭捏地问，“这个包是我独有，还是茜德尼也会有一个呢？”
“你？”夏克缇挑眉，“你好奇怪，不要还我。”说完便要抢。谢诺连忙打开夏克缇的手，把外套扣子系上，皮包也藏在了外套后。
夏克缇眼睛一转，开始赶人：“你还有事吗？”
“没事啊，”谢诺怀疑地凑过来，“夏克缇你想把我支开，是吗？”
“没有，”夏克缇打哈哈，“想带你去玩。”没办法她只好强拉着谢诺躲到树丛中间，移形换影去了之前去过的伦敦大卖场①。
大卖场的楼梯通道间，两道身影突然闪现。
扫视着周围的陌生环境，听着从楼梯门另一边传来的圣诞乐曲声，谢诺瞪大了眼睛：“这里是哪里？”
“伦敦。”夏克缇挥着魔杖，清理掉两人身上的雪花。
“你真会幻影移形？！”谢诺一脸诧异，他握住夏克缇的肩膀摇了摇，“我以为你在吹牛呢！”
“哼哼。”夏克缇傲娇一笑，使劲别开了谢诺的手，她拎着衣摆打量自己的穿着——没问题；复又看向正紧张望着楼梯门的谢诺，皱起了眉。
谢诺的衣着打扮在魔法界只能算是寻常，但来到麻瓜世界这身也太老旧了！
她挥起魔杖，思虑片刻就坏心眼地把谢诺的外套裤子变成大红色，掏出自己的女士巫师帽变成红色圣诞帽，往谢诺头上一扣。
“麻瓜都穿这种衣服吗？”谢诺的脸蛋皱巴巴的，他扶住帽子，“好奇怪的审美啊。”
“嗯呐。”夏克缇偷笑地点点头，然后拉了拉谢诺的手腕，拉开了楼梯门。她朗声道：“睁大眼睛，不要害怕。”
谢诺屏住呼吸，紧张地挽着夏克缇，但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冷色调的瓷砖走廊。他呼吸一滞又猛然放松下来，果不其然听见了夏克缇地偷笑声。
“走吧。”夏克缇大步朝前走，他们穿过走廊拐了一个弯，热闹的场景就出现在面前。
那是中空的好几层建筑，一颗装饰精美的圣诞树陈设在中庭，各式各样的商店鳞次栉比，来往的人群络绎不绝，联通楼层的钢铁巨物……
“我们走自动扶梯！”夏克缇指了指那座钢铁巨物，她拉着谢诺朝扶梯快步走去，“先去买送给我舅舅的礼物。带上你也好，有位男士做参考。”
站在自动扶梯上，谢诺有些忐忑地张望，夏克缇却以为他是在看路人手中的食物，“还是个小孩呢，等下也给你买。”
夏克缇带着他去了一家珠宝店，顶着售货员怀疑的目光挑挑拣拣。她看上去心中已经有成算，谢诺心想，不知道有什么需要他参考的地方。
最后夏克缇买了一款中性风胸针，胸针是一字型，用许多颗碎钻镶嵌。刚刚出店门，夏克缇就把它往怀里一塞，这是放进她的皮包里了。
谢诺则迫不及待地问：“为什么不去对角巷里买，至少那里的成色更好。”
“成色好就意味着昂贵，我可承担不起，”夏克缇扣扣搜搜，“而且没那个眼光，容易被骗。”
“这里材料、做工中等，但至少明码标价。而且，年年都要送的礼物，不必送那么昂贵；一辈子只有那么几次的，就要送好东西了。”
“求婚戒指，还是结婚戒指？”谢诺反问。
“嗯吧……”夏克缇眨眨眼睛，“我现在还有小孩子福利，当然要多用。”她没解释那是什么意思，就赶紧拉着谢诺跑去了超市。
从入口进去，夏克缇顺手拉了一把购物推车塞给了谢诺，然后立马直奔零食区。
时间紧任务重，夏克缇在货架上干脆一种就拿一点，软糖、薯片、奇多 、果冻、碳酸饮料……因为赶时间，那种需要称重的就没买。
谢诺摇摇薯片和奇多，膨化食品在袋子里发出“扎拉”的声音，他好奇地问：“这么大的包装，只放了这么一点？还有，你的包真的放得下吗？”
夏克缇奸笑：“这不是有你吗？”
谢诺无语：“我就知道！”
夏克缇买了两份热狗和奶昔，靠在走廊的玻璃栏杆休息了一会。谢诺边吃边紧张张望，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你是小偷吗？”
“啊？”谢诺不解地反问。
夏克缇指指点点：“你吃东西偷感好重。”
“我是害怕魔法部突然出现，把你抓走了，”谢诺捧心，“你忘记放假期间不能用魔杖吗？之前在对角巷无所谓，来麻瓜的地盘你收敛点好吧？”
传说中，魔法部会根据魔杖的魔法踪迹来捕捉和惩罚违规使用魔法的未成年学生。
“可他们那里没有我的魔杖登记记录。”夏克缇偷笑，“我一直用我妈妈的魔杖，我还没有我自己的魔杖呢！”
她回到陋居时，圣诞正餐也快要开始了。餐桌上摆满了餐点，正中间的火鸡十分吸引目光。坐在首座的亚瑟已经是微醺状态，一看就是贪杯了热红酒。
夏克缇勉强吃了只鸡腿和几块饼干，就撑得不行狂打饱嗝。在伦敦吃的热狗和奶昔太占肚子了！
“就饱了？”莫丽疑惑，又像劝酒一样劝夏克缇再吃块鸡翅。
“嗝——”夏克缇疯狂摇头，“我吃不下了！”
弗若林眯着眼睛看过去：“你又吃多了零食，所以吃不下正餐了，是吗？”
夏克缇抱着顶起来的肚子，不敢说话。
晚饭后夜色漆黑，佐伊和阿莫斯、谢诺像去年一样，拎着装着烟花的袋子又来了。佐伊和阿莫斯合送了一对薰衣草肥皂和护发精油给夏克缇，夏克缇回送的是耳钉和领结。
他们去湖边放烟花了，不准出去吹冷风的夏克缇握着肥皂，还在思考怎么把它用完。莫丽便教她把肥皂用夏天穿的薄袜套起来，吊在衣柜里做衣物熏香。
亚瑟和弗若林还在对饮，小查理已经睡下。夏克缇和抱着比尔的莫丽站在窗前，看烟花一个接一个地燃放。
夏克缇支着脸越看越入迷。
过了一会儿，雪儿举着两只圆锥形的物体来找她，“圣诞快乐，小老板。”她的大眼睛亮晶晶的。
“这是圣诞礼物，”她解释道，大耳朵摇呀摇，“我在唐人街买的烟花，我放给你看，好嘛？”
夏克缇点点头。她目送围着围裙的雪儿跑到窗前五英尺的地方，把那两个圆锥摆放在雪地平坦处。
佐伊和阿莫斯，谢诺围了过来，站在烟花的一侧。雪儿点燃了引信，一只和另外一只。
“呲——”引信快速消失，遁进了烟花里面。从圆锥的尖嘴处冒出明亮的火焰，然后是“噼里啪啦”的爆响。
声音引来了喝酒的亚瑟和弗若林，他们走了过来。亚瑟接过比尔，莫丽揉了揉手温暖地对视了一眼。
一抹温暖靠近了，是弗若林，他双手搭在夏克缇的肩。夏克缇边欣赏着焰火，边拉住了弗若林的右手，把小礼物放在舅舅的手心里。
“圣诞快乐。”
漂亮的星火接连不断地朝四周迸射，像是流星般飞速消失，又像火树银花明亮夺目。美丽的光彩倒映在人们的瞳孔里。
一九七三，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