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来自十步之外，一个圆润的男子。
他长得不太高，挺着肚子走过来，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笑起来脸上的肉堆在一起不可避免地让人觉得颇有喜感，给人慈祥好接近的感觉。
闻言，几人都停下步子，只有帮忙的小哥自顾自地提桶走了。
“万大人，晏将军，”宾方采礼道，李长欢也跟着点头。
想必说话的人便是那位万县令了。他一旁还有两人，其中便有晏凌绝。
万达茂依旧打着哈哈，介绍起另一位来:“这是我们甸州的县尉。”
此人虽只是小小县尉，但乌托人前面多次的试探都是他在带兵守城，整个人身姿挺拔魁梧，面容也十分刚毅。虽说看起来不太灵活的感觉，但一定力大无穷。
他拱手，用粗犷的嗓音淡淡地说:“在下杨夜。”
“不知这位是——”万达茂将目光投向李长欢。
李长欢露出个得体地笑:“漾欢公主，李澄。”身边带着林椹意，她面对晏凌绝的眼神不可避免的有些躲闪。自打上次以后，李长欢便发现如今二人的关系变了，他似乎也有点微妙的变化……有些介意了？
闻言，杨夜和万达茂都看了晏凌绝一眼。
不等旁人说话，晏凌绝便开口:“正是晚辈的新婚妻子。”
“公主殿下，久仰大名啊！”万达茂挺着大腹便便的身子，笑着打招呼。
杨夜也象征性地:“见过殿下了。”
不知怎的，李长欢觉着晏凌绝说这话时眼神有意无意地在瞟着林椹意。
她忽略晏凌绝，礼貌地回礼:“不敢当，是我至甸州，要承蒙各位关照了。”
一旁，宾方采像是不想让林椹意尴尬似的，推了推林椹意，接话:“这位是公主的人，姓林。”她面带毫不失礼的微笑，但李长欢的好脸色已经快要崩塌了。
林椹意似乎也是同样的心情，硬着头皮拱手，道:“晚辈见过各位大人。”他不知怎的，觉着那位杨大人瞟他的那一眼十分不友好。
纵是万达茂做官多年，已经磨练出一个十分圆滑的脑子和铁打不动的笑脸也禁不住顿了一下，下意识观察了一下晏凌绝的脸色。
漾欢公主的名声虽还没有坏到人人唾弃的地步，但绝对算不上好。花边传闻比比皆是，只要是关注京城和皇室之人，大概都有所耳闻。
只是被这么说出来……
不出片刻，万达茂便反应过来，连忙道:“林公子不必多礼。”
林椹意点点头，看向李长欢，有些急迫地说:“殿下，仆先提汤过去了。”
李长欢挥挥手，心想他赶紧走。
“如今入了冬天气也凉咯，几位真是有心，还煮了姜汤，”万达茂说着，搓了搓双手。
宾方采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刚刚气氛的微妙，仍旧以不变的态度接话:“是啊！天气愈发凉了，战事在即，将士们也要养好身体才能打好仗。”
“嗐，敌军人多势众，我等也是在竭尽所能地想对策了，”万达茂叹气道。
一旁晏凌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地笑，对着李长欢挑起一边的眉毛，露出一个带着愠色的挑衅的眼神。
面前还站着两个年长的县官，李长欢瞟了他一眼，表面仍旧心平气和地听旁人讲话，实则内心已经对着晏凌绝翻了一百个白眼，其次就是盘算着一会儿怎么揍宾方采。
“我们正要带晏将军去看看山上的仙女湖。”
“山顶上还有湖？”宾方采诧异地说。
比起她，李长欢就要平静地多。她看过甸州的地貌图，并不觉得意外。
万达茂闻言一抿嘴，笑道:“各位初来乍到自然是不晓得，我们这边不但山顶有湖，山坡还拿来种菜呢！你们也没去过吧，何不一同去看看？”
李长欢双眸看向地上，旋即好似想到什么一般，抬眸道:“您是想借湖水守城？”
敌军来势汹汹，在人数上几乎是碾压状态，这几次还只是在试探但谁又知道何时会攻上来，若不巧用天时地利，定然是很难取胜。提到湖水，李长欢突然就想到了水攻。
她这话一出，几人都有些惊奇。
杨夜本是沉默寡言都忍不住夸赞道:“殿下聪慧，我等正有此意。”
万达茂:“只是还不确认，正要去勘察，二位可要先保密。”
“只是引水是否会很困难，”李长欢垂眸。
“如今还不知，去了解好再制定方案。”
宾方采闻言不由得望了望山顶：“既如此便不耽搁各位了，我们还是不跟去了。”她不用想也知道上去有多累，骑马也累。
“不是我说，宾方采，你好意思说我蠢，我看你才是真的没脑子，”李长欢几乎想尽了宾方采所有的好才克制住了打人的冲动。
远处几人已经骑着马跑出去老远。
宾方采莫名其妙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想了想，说:“不过是猜到个水攻便这般嚣张？又不是只有你想到了，以为自己多聪明啊？”她就像没察觉到面前人的气愤。
她这话惹得李长欢有那么一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长欢狠狠呼了两口气，谁知吹起一阵风，这一喘气便连带着一口灰尘被她吸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她连忙转了个身用后背对风，在另一面险些把五脏六腑给咳出来。
“呸，”李长欢把嘴里奇怪的尘土吐了出来，“呸。”
似乎是刚被李长欢骂了的缘故，宾方采冷眼旁观，见状一摊手:“殿下，你真聪明。”
李长欢改用鼻子喘了口粗气:“所以说你蠢呢——哪来的妖风。”
“不知道，你就受着吧。”
李长欢懒得理她，又自己咳嗽了两声，缓过来后，又绕回话题:“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她差不多已经能感受到，宾方采不是故意的，是真傻。
“什么故意的？不是我把灰吐你嘴里的吧，”宾方采抬脚往刚刚林椹意去的方向走。
“你没注意晏凌绝看林椹意的眼神？”李长欢跟上她，“你还提他，是想气死晏凌绝？”
“来前不是还假惺惺地说要帮我培养夫妻感情？”她想生气的念头已经在波折和宾方采的愚蠢中被消磨殆尽，此刻只想冷笑……
闻言宾方采好像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似的，步子都跟着顿了顿，她恍然大悟道:“啊——我这是把晏将军得罪了。”
李长欢在她手臂上揪了一把。
谁知她又道:“不对，我是替你，把你夫君得罪了。”
此话一出李长欢的手劲儿又不由自主地大了一倍。感受到对方的杀气，宾方采连忙抽.出自己的手臂:“哎呀，我又不知道。难道他不清楚你？这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吧……是吧！”
的确如此，但有的事拿到明面上来说总有些不妥，况且还是晏凌绝在意的情况下。
“没事哒没事哒，你们本来也没什么夫妻感情，哪还有我迫害的份儿，”宾方采很快想通又露出一副欠打的笑容。
“谁说要什么夫妻感情了，”李长欢白了她一眼，大步走到了前面。
宾方采抓住她免得她走远了:“喂，男人有个三妻四妾都再正常不过了，咱们有几个小的又能如何，是吧殿下。”
李长欢抱胸，“噗呲”一声轻笑:“那你未免太清心寡欲了，不如本宫赏你几个好货色！”
“哎呀，姑娘家！真是口无遮拦。”
“你又好的到哪去，装什么？”
说着二人已经漫无目的地逛到了城门口。
本要扭头回去，李长欢却突然好奇山下的情景，二人与看守的守城军一商量，便小心翼翼地上了城楼。
甸州在山上，而敌军则驻扎在山下，弓箭很难打得上来，城楼还算安全，但士兵仍旧谨慎的只让她们在城门楼中活动。
透过面前的箭窗和不远处的闸楼，二人的目光可以自陡峭的山路直达山脚。
上山的路十分陡峭，但从稍稍平坦的地方起便都是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营帐，离得太远根本看不清下面人的活动。只见营帐在狭窄的山路间“排排坐”，沿着山路直通山脚且还连出去很远，通向远方，像没有尽头一样。
由此可见地方军队的壮大，宾方采不禁蹙眉:“可知敌军有多少人？”
随她们上来的士兵抿了抿嘴，叹了口气说:“保守估计十万往上。最多十五万……”
或许别的备战的将士并不会有丧气的心理，但他们这样整日守在城门与敌方的军营面面相觑的可不一样。
几乎还没上战场便没了气势。
李长欢忽的想到什么，对士兵说:“他们的营寨一直都是这样连着的？”
肉眼可见，营寨相连中间的缝隙很窄，远看可以忽略不计，如一条长龙躺在山下。
那士兵被她问的不明所以，不是一直这样，乌托人难道还要每日重搭营帐？
“山路能扎营的地方很少，也只能如此了，也能御寒吧应该，”说着他打了个喷嚏，“我们守在这儿才是又累又冻。”
宾方采闻言在他肩头拍了一下:“我们给晚饭添了姜汤，一会儿记得喝一碗，别冻坏了。”
下了城楼，李长欢还是一语不发，宾方采狐疑:“怎的了？别这样啊，被敌方的大军吓到了？堂堂公主你淡定点好不，还是说不信你夫君？”
见李长欢还是不说话，她又道:“虽说……他们人实在太多了，但我们占据地势优势，还是可以搏一搏的。”
“咱们可不止是要守城，还要收回失地呢，”李长欢若有所思。
宾方采叹了口气:“也不是我杀自己人的气势，这是不是有点太困难了。也不知这几年乌托国是怎么偷摸日渐壮大的，以往真是小瞧他们了。”
“光是地利不成，要天时地利人和，”李长欢渐渐思考起来，“你说，对付他们，火攻算不算一妙计？”
他长得不太高，挺着肚子走过来，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笑起来脸上的肉堆在一起不可避免地让人觉得颇有喜感，给人慈祥好接近的感觉。
闻言，几人都停下步子，只有帮忙的小哥自顾自地提桶走了。
“万大人，晏将军，”宾方采礼道，李长欢也跟着点头。
想必说话的人便是那位万县令了。他一旁还有两人，其中便有晏凌绝。
万达茂依旧打着哈哈，介绍起另一位来:“这是我们甸州的县尉。”
此人虽只是小小县尉，但乌托人前面多次的试探都是他在带兵守城，整个人身姿挺拔魁梧，面容也十分刚毅。虽说看起来不太灵活的感觉，但一定力大无穷。
他拱手，用粗犷的嗓音淡淡地说:“在下杨夜。”
“不知这位是——”万达茂将目光投向李长欢。
李长欢露出个得体地笑:“漾欢公主，李澄。”身边带着林椹意，她面对晏凌绝的眼神不可避免的有些躲闪。自打上次以后，李长欢便发现如今二人的关系变了，他似乎也有点微妙的变化……有些介意了？
闻言，杨夜和万达茂都看了晏凌绝一眼。
不等旁人说话，晏凌绝便开口:“正是晚辈的新婚妻子。”
“公主殿下，久仰大名啊！”万达茂挺着大腹便便的身子，笑着打招呼。
杨夜也象征性地:“见过殿下了。”
不知怎的，李长欢觉着晏凌绝说这话时眼神有意无意地在瞟着林椹意。
她忽略晏凌绝，礼貌地回礼:“不敢当，是我至甸州，要承蒙各位关照了。”
一旁，宾方采像是不想让林椹意尴尬似的，推了推林椹意，接话:“这位是公主的人，姓林。”她面带毫不失礼的微笑，但李长欢的好脸色已经快要崩塌了。
林椹意似乎也是同样的心情，硬着头皮拱手，道:“晚辈见过各位大人。”他不知怎的，觉着那位杨大人瞟他的那一眼十分不友好。
纵是万达茂做官多年，已经磨练出一个十分圆滑的脑子和铁打不动的笑脸也禁不住顿了一下，下意识观察了一下晏凌绝的脸色。
漾欢公主的名声虽还没有坏到人人唾弃的地步，但绝对算不上好。花边传闻比比皆是，只要是关注京城和皇室之人，大概都有所耳闻。
只是被这么说出来……
不出片刻，万达茂便反应过来，连忙道:“林公子不必多礼。”
林椹意点点头，看向李长欢，有些急迫地说:“殿下，仆先提汤过去了。”
李长欢挥挥手，心想他赶紧走。
“如今入了冬天气也凉咯，几位真是有心，还煮了姜汤，”万达茂说着，搓了搓双手。
宾方采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刚刚气氛的微妙，仍旧以不变的态度接话:“是啊！天气愈发凉了，战事在即，将士们也要养好身体才能打好仗。”
“嗐，敌军人多势众，我等也是在竭尽所能地想对策了，”万达茂叹气道。
一旁晏凌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地笑，对着李长欢挑起一边的眉毛，露出一个带着愠色的挑衅的眼神。
面前还站着两个年长的县官，李长欢瞟了他一眼，表面仍旧心平气和地听旁人讲话，实则内心已经对着晏凌绝翻了一百个白眼，其次就是盘算着一会儿怎么揍宾方采。
“我们正要带晏将军去看看山上的仙女湖。”
“山顶上还有湖？”宾方采诧异地说。
比起她，李长欢就要平静地多。她看过甸州的地貌图，并不觉得意外。
万达茂闻言一抿嘴，笑道:“各位初来乍到自然是不晓得，我们这边不但山顶有湖，山坡还拿来种菜呢！你们也没去过吧，何不一同去看看？”
李长欢双眸看向地上，旋即好似想到什么一般，抬眸道:“您是想借湖水守城？”
敌军来势汹汹，在人数上几乎是碾压状态，这几次还只是在试探但谁又知道何时会攻上来，若不巧用天时地利，定然是很难取胜。提到湖水，李长欢突然就想到了水攻。
她这话一出，几人都有些惊奇。
杨夜本是沉默寡言都忍不住夸赞道:“殿下聪慧，我等正有此意。”
万达茂:“只是还不确认，正要去勘察，二位可要先保密。”
“只是引水是否会很困难，”李长欢垂眸。
“如今还不知，去了解好再制定方案。”
宾方采闻言不由得望了望山顶：“既如此便不耽搁各位了，我们还是不跟去了。”她不用想也知道上去有多累，骑马也累。
“不是我说，宾方采，你好意思说我蠢，我看你才是真的没脑子，”李长欢几乎想尽了宾方采所有的好才克制住了打人的冲动。
远处几人已经骑着马跑出去老远。
宾方采莫名其妙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想了想，说:“不过是猜到个水攻便这般嚣张？又不是只有你想到了，以为自己多聪明啊？”她就像没察觉到面前人的气愤。
她这话惹得李长欢有那么一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长欢狠狠呼了两口气，谁知吹起一阵风，这一喘气便连带着一口灰尘被她吸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她连忙转了个身用后背对风，在另一面险些把五脏六腑给咳出来。
“呸，”李长欢把嘴里奇怪的尘土吐了出来，“呸。”
似乎是刚被李长欢骂了的缘故，宾方采冷眼旁观，见状一摊手:“殿下，你真聪明。”
李长欢改用鼻子喘了口粗气:“所以说你蠢呢——哪来的妖风。”
“不知道，你就受着吧。”
李长欢懒得理她，又自己咳嗽了两声，缓过来后，又绕回话题:“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她差不多已经能感受到，宾方采不是故意的，是真傻。
“什么故意的？不是我把灰吐你嘴里的吧，”宾方采抬脚往刚刚林椹意去的方向走。
“你没注意晏凌绝看林椹意的眼神？”李长欢跟上她，“你还提他，是想气死晏凌绝？”
“来前不是还假惺惺地说要帮我培养夫妻感情？”她想生气的念头已经在波折和宾方采的愚蠢中被消磨殆尽，此刻只想冷笑……
闻言宾方采好像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似的，步子都跟着顿了顿，她恍然大悟道:“啊——我这是把晏将军得罪了。”
李长欢在她手臂上揪了一把。
谁知她又道:“不对，我是替你，把你夫君得罪了。”
此话一出李长欢的手劲儿又不由自主地大了一倍。感受到对方的杀气，宾方采连忙抽.出自己的手臂:“哎呀，我又不知道。难道他不清楚你？这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吧……是吧！”
的确如此，但有的事拿到明面上来说总有些不妥，况且还是晏凌绝在意的情况下。
“没事哒没事哒，你们本来也没什么夫妻感情，哪还有我迫害的份儿，”宾方采很快想通又露出一副欠打的笑容。
“谁说要什么夫妻感情了，”李长欢白了她一眼，大步走到了前面。
宾方采抓住她免得她走远了:“喂，男人有个三妻四妾都再正常不过了，咱们有几个小的又能如何，是吧殿下。”
李长欢抱胸，“噗呲”一声轻笑:“那你未免太清心寡欲了，不如本宫赏你几个好货色！”
“哎呀，姑娘家！真是口无遮拦。”
“你又好的到哪去，装什么？”
说着二人已经漫无目的地逛到了城门口。
本要扭头回去，李长欢却突然好奇山下的情景，二人与看守的守城军一商量，便小心翼翼地上了城楼。
甸州在山上，而敌军则驻扎在山下，弓箭很难打得上来，城楼还算安全，但士兵仍旧谨慎的只让她们在城门楼中活动。
透过面前的箭窗和不远处的闸楼，二人的目光可以自陡峭的山路直达山脚。
上山的路十分陡峭，但从稍稍平坦的地方起便都是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营帐，离得太远根本看不清下面人的活动。只见营帐在狭窄的山路间“排排坐”，沿着山路直通山脚且还连出去很远，通向远方，像没有尽头一样。
由此可见地方军队的壮大，宾方采不禁蹙眉:“可知敌军有多少人？”
随她们上来的士兵抿了抿嘴，叹了口气说:“保守估计十万往上。最多十五万……”
或许别的备战的将士并不会有丧气的心理，但他们这样整日守在城门与敌方的军营面面相觑的可不一样。
几乎还没上战场便没了气势。
李长欢忽的想到什么，对士兵说:“他们的营寨一直都是这样连着的？”
肉眼可见，营寨相连中间的缝隙很窄，远看可以忽略不计，如一条长龙躺在山下。
那士兵被她问的不明所以，不是一直这样，乌托人难道还要每日重搭营帐？
“山路能扎营的地方很少，也只能如此了，也能御寒吧应该，”说着他打了个喷嚏，“我们守在这儿才是又累又冻。”
宾方采闻言在他肩头拍了一下:“我们给晚饭添了姜汤，一会儿记得喝一碗，别冻坏了。”
下了城楼，李长欢还是一语不发，宾方采狐疑:“怎的了？别这样啊，被敌方的大军吓到了？堂堂公主你淡定点好不，还是说不信你夫君？”
见李长欢还是不说话，她又道:“虽说……他们人实在太多了，但我们占据地势优势，还是可以搏一搏的。”
“咱们可不止是要守城，还要收回失地呢，”李长欢若有所思。
宾方采叹了口气:“也不是我杀自己人的气势，这是不是有点太困难了。也不知这几年乌托国是怎么偷摸日渐壮大的，以往真是小瞧他们了。”
“光是地利不成，要天时地利人和，”李长欢渐渐思考起来，“你说，对付他们，火攻算不算一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