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京城宫宴。
最上方，皇帝的左手边坐着皇后，右手边是太后的位子。
太后的位子空着，前两日李诚差人去请太后回宫参加中秋宫宴，太后念先帝新丧，顿感忧愁，借口请辞。
顾若曦坐在高台，台下人来人往，一一到她面前请安，她也有些疲乏。
皇帝最近又新纳了几个美人。
王美人是声音像她。
郑美人的脸像她。
赵美人的身形像她。
加起来就是一个温尔雅。
这几个美人虽然日日恩宠不断，对她倒也恭敬。
只是她们一个个为了皇上，装成另一个女人的样子，渐渐失去了自己的色彩。她觉得很无趣。
台下熙熙囔囔，觥筹交错又如何。
在场只有她一个顾家人，中秋团圆，团的是哪门子的圆。
她借口更衣，向陛下请辞，回宫更衣去了。
—————————————————————
到了半夜，她从睡梦中醒来，入睡困难。
问起宫里的小黄门：
陛下宫宴结束后醉醺醺的，回了开元殿，现下还未熄灯，许是还在看奏折。
顾若曦想着：去给他送碗醒酒汤，聊表心意。
—————————————————————
走到开元殿门口，里面传来高昂的女声，不太成调的叫声，此起彼伏嬉笑打闹的声音。
好几个美人都在的样子。
顾若曦摆摆手，不让下人进去通传。
悄悄掩开一脚门缝，便看到：
书桌上的奏折被扫落一地，赵美人身上不着衣物，趴在上面，陛下在她身后，进进出出。
赵美人已经凌乱得不成样子，只能用手抓住书桌边角，发出不太成调的叫声。
她的身上还坐着一个人，看背影，是郑美人，同样不着衣物，陛下看着她的脸，她也看着陛下，含情脉脉，唇齿相依。
陛下的双手在郑美人和赵美人之间游走，李美人不断扭动着腰肢，赵美人没了力气，大汗淋漓，只能任由他人摆弄。
还有王美人，穿着赤色肚兜，跪在一旁，重复叫着：
“王爷”，“王爷”……
王美人背后布满红印，只要叫声低些，声调怪些，陛下便会随手抓起身边的物品砸向她，以示警告。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件赤色肚兜，上次温尔雅坐在她身边缝制的。
……
顾若曦看了这样的场面，心中顿觉阵阵恶心，失手将醒酒汤砸向地面。
里面的人玩得正在兴头上，竟然无一人发觉。
顾若曦警告外面的小黄门，不许把她来过的事说出去。
随后像鬼魂一般，失了魂魄，无依无靠，漠漠走回自己宫里。
—————————————————————
又过了几日，休沐日，永安王府。
今日无公文，李谨在府中散步，走着走着来到了叶温文院里。
叶温文在院中摆满了草药，正德也在一旁帮忙盯着熬药的锅。
“裴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李谨开口提问。
虽然李谨知道裴义是叶温文，府中有许多京里的探子，为了保险起见，称呼叶温文为裴义，温尔雅为裴雅。
“我在熬制冻疮膏，再过两月就要入冬了，许多平民百姓买不起冻疮膏，常常化炎流脓，最后不治而死，所以我做一点为入冬准备。”叶温文抬起一笼药草往锅里倒，接着说道；“不过殿下在京里的处境艰难，这种利民的好事，绝对不能正大光明的做，所以我打算把它们都送给药铺，供过于求，这样冻疮膏价格就会低廉，平头百姓也能用得上冻疮膏了。”
李谨也没闲着，撸起袖子就在一旁帮忙。
“先生高义，不过怎么没见到你妹妹。我感觉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
“冬天蛇要冬眠了，她去山上给蛇找吃食去了，她养的蛇口味和她一样刁钻，吃腻了我的药草，想去山上打点好吃的过冬。每天天还没亮就上山了，到月亮升起来才回府，你自然碰不到她。”叶温文忙不跌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裴小姐总共养了多少只蛇。”李谨涩声道。
“三只，小青小白跟他上山去了”叶温文沉思了片刻道。
“就三只，可那天晚上屋顶的声音，至少有几百只蛇吧！”李谨非常认真的说道。
“她养的这几只蛇有灵性，可以把方圆几百里的蛇都叫来，其中有一只蛇，它已经活好几百年了，是家传之宝。”
“是小青吗？它也跟着上山去了？”小青出场率最高，李谨第一时间就想到它，他蹲在一边捣弄药草，叶温文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
“在我背上，叫许仙”叶温文用手指了指背后，一条黑蛇比手臂还细些，在吐着蛇信子。
李谨以为那是衣服上的纹路，没想到是真蛇，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
“紧巴巴，你怎么还那么怕蛇啊。”叶温文挖苦道。
紧巴巴是李谨的外号，小时候他身上有着太子这层身份，总是装作老气横秋的，眉头紧凑的样子，所以有了这个外号。
这个月相处下来，毕竟有小时候的情分在，没有太生疏，很快就熟络了，称呼就变得随意了些。
“不是！你妹小时候把我骗去御花园，给我看手指头大小的蛇吞下一个人头那么大的鸡，可吓人了”李谨边用手比划，绘声绘色地表述当时发生的事情。
“那确实是我妹不对，没事她也经常这么欺负我，说明她把你当哥哥了，是尊重你的表达。”叶温文表示同情，但这通道理更像是胡诌的。
许仙突然弓起身子，发了性向李谨身上扑去，众人惊慌，好在它只是爬到他的脖子上，轻舔他的下巴。
“它喜欢你”叶温文也松了一口气，悠然道。
“喜欢我？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他们都张着毒牙朝我滋滋作响。”李谨气坏了。
叶温文凑近到他身上闻了闻。
“李谨，你没发现你身上有淡淡的清茶香。”
正德也凑上去闻了闻。
“是耶，殿下，你身上真的有茶香。难道是洗衣嬷嬷换了洗衣粉？”
“什么洗衣嬷嬷换了洗衣粉，前几日小雅跑到浣衣的地方去，我还以为是做什么呢，应该是偷偷给洗衣粉里加了料，你身上这股茶香，叫蛇茶香，蛇闻了便能感到舒适，她养得蛇最喜欢喜欢这股味道，自然就喜欢朝你滋着大牙乐了。”叶温文恍然大悟，浅笑道，见李谨还是害怕，伸出手将蛇收入袖中。
“你不用太害怕，蛇是有灵性的，它们还能与主人的心情相通。许仙喜欢找你玩，说明她主人不讨厌你。你多和蛇接触几次，就不会害怕了。”叶温文继续低下头捣弄草药。
“那许仙也喜欢找李诚玩吗？”李谨吞吞吐吐问道。
叶温文仔细回忆，思虑良久。
“应该不喜欢，李诚身上总是有杀气，许仙不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
最上方，皇帝的左手边坐着皇后，右手边是太后的位子。
太后的位子空着，前两日李诚差人去请太后回宫参加中秋宫宴，太后念先帝新丧，顿感忧愁，借口请辞。
顾若曦坐在高台，台下人来人往，一一到她面前请安，她也有些疲乏。
皇帝最近又新纳了几个美人。
王美人是声音像她。
郑美人的脸像她。
赵美人的身形像她。
加起来就是一个温尔雅。
这几个美人虽然日日恩宠不断，对她倒也恭敬。
只是她们一个个为了皇上，装成另一个女人的样子，渐渐失去了自己的色彩。她觉得很无趣。
台下熙熙囔囔，觥筹交错又如何。
在场只有她一个顾家人，中秋团圆，团的是哪门子的圆。
她借口更衣，向陛下请辞，回宫更衣去了。
—————————————————————
到了半夜，她从睡梦中醒来，入睡困难。
问起宫里的小黄门：
陛下宫宴结束后醉醺醺的，回了开元殿，现下还未熄灯，许是还在看奏折。
顾若曦想着：去给他送碗醒酒汤，聊表心意。
—————————————————————
走到开元殿门口，里面传来高昂的女声，不太成调的叫声，此起彼伏嬉笑打闹的声音。
好几个美人都在的样子。
顾若曦摆摆手，不让下人进去通传。
悄悄掩开一脚门缝，便看到：
书桌上的奏折被扫落一地，赵美人身上不着衣物，趴在上面，陛下在她身后，进进出出。
赵美人已经凌乱得不成样子，只能用手抓住书桌边角，发出不太成调的叫声。
她的身上还坐着一个人，看背影，是郑美人，同样不着衣物，陛下看着她的脸，她也看着陛下，含情脉脉，唇齿相依。
陛下的双手在郑美人和赵美人之间游走，李美人不断扭动着腰肢，赵美人没了力气，大汗淋漓，只能任由他人摆弄。
还有王美人，穿着赤色肚兜，跪在一旁，重复叫着：
“王爷”，“王爷”……
王美人背后布满红印，只要叫声低些，声调怪些，陛下便会随手抓起身边的物品砸向她，以示警告。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件赤色肚兜，上次温尔雅坐在她身边缝制的。
……
顾若曦看了这样的场面，心中顿觉阵阵恶心，失手将醒酒汤砸向地面。
里面的人玩得正在兴头上，竟然无一人发觉。
顾若曦警告外面的小黄门，不许把她来过的事说出去。
随后像鬼魂一般，失了魂魄，无依无靠，漠漠走回自己宫里。
—————————————————————
又过了几日，休沐日，永安王府。
今日无公文，李谨在府中散步，走着走着来到了叶温文院里。
叶温文在院中摆满了草药，正德也在一旁帮忙盯着熬药的锅。
“裴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李谨开口提问。
虽然李谨知道裴义是叶温文，府中有许多京里的探子，为了保险起见，称呼叶温文为裴义，温尔雅为裴雅。
“我在熬制冻疮膏，再过两月就要入冬了，许多平民百姓买不起冻疮膏，常常化炎流脓，最后不治而死，所以我做一点为入冬准备。”叶温文抬起一笼药草往锅里倒，接着说道；“不过殿下在京里的处境艰难，这种利民的好事，绝对不能正大光明的做，所以我打算把它们都送给药铺，供过于求，这样冻疮膏价格就会低廉，平头百姓也能用得上冻疮膏了。”
李谨也没闲着，撸起袖子就在一旁帮忙。
“先生高义，不过怎么没见到你妹妹。我感觉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
“冬天蛇要冬眠了，她去山上给蛇找吃食去了，她养的蛇口味和她一样刁钻，吃腻了我的药草，想去山上打点好吃的过冬。每天天还没亮就上山了，到月亮升起来才回府，你自然碰不到她。”叶温文忙不跌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裴小姐总共养了多少只蛇。”李谨涩声道。
“三只，小青小白跟他上山去了”叶温文沉思了片刻道。
“就三只，可那天晚上屋顶的声音，至少有几百只蛇吧！”李谨非常认真的说道。
“她养的这几只蛇有灵性，可以把方圆几百里的蛇都叫来，其中有一只蛇，它已经活好几百年了，是家传之宝。”
“是小青吗？它也跟着上山去了？”小青出场率最高，李谨第一时间就想到它，他蹲在一边捣弄药草，叶温文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
“在我背上，叫许仙”叶温文用手指了指背后，一条黑蛇比手臂还细些，在吐着蛇信子。
李谨以为那是衣服上的纹路，没想到是真蛇，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
“紧巴巴，你怎么还那么怕蛇啊。”叶温文挖苦道。
紧巴巴是李谨的外号，小时候他身上有着太子这层身份，总是装作老气横秋的，眉头紧凑的样子，所以有了这个外号。
这个月相处下来，毕竟有小时候的情分在，没有太生疏，很快就熟络了，称呼就变得随意了些。
“不是！你妹小时候把我骗去御花园，给我看手指头大小的蛇吞下一个人头那么大的鸡，可吓人了”李谨边用手比划，绘声绘色地表述当时发生的事情。
“那确实是我妹不对，没事她也经常这么欺负我，说明她把你当哥哥了，是尊重你的表达。”叶温文表示同情，但这通道理更像是胡诌的。
许仙突然弓起身子，发了性向李谨身上扑去，众人惊慌，好在它只是爬到他的脖子上，轻舔他的下巴。
“它喜欢你”叶温文也松了一口气，悠然道。
“喜欢我？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他们都张着毒牙朝我滋滋作响。”李谨气坏了。
叶温文凑近到他身上闻了闻。
“李谨，你没发现你身上有淡淡的清茶香。”
正德也凑上去闻了闻。
“是耶，殿下，你身上真的有茶香。难道是洗衣嬷嬷换了洗衣粉？”
“什么洗衣嬷嬷换了洗衣粉，前几日小雅跑到浣衣的地方去，我还以为是做什么呢，应该是偷偷给洗衣粉里加了料，你身上这股茶香，叫蛇茶香，蛇闻了便能感到舒适，她养得蛇最喜欢喜欢这股味道，自然就喜欢朝你滋着大牙乐了。”叶温文恍然大悟，浅笑道，见李谨还是害怕，伸出手将蛇收入袖中。
“你不用太害怕，蛇是有灵性的，它们还能与主人的心情相通。许仙喜欢找你玩，说明她主人不讨厌你。你多和蛇接触几次，就不会害怕了。”叶温文继续低下头捣弄草药。
“那许仙也喜欢找李诚玩吗？”李谨吞吞吐吐问道。
叶温文仔细回忆，思虑良久。
“应该不喜欢，李诚身上总是有杀气，许仙不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