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甜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继续胡扯：
“灰色山丘和暗沉天空宣告了你的照片主题——荒芜。这女人穿着一身绿，想表达荒芜中生存下来的希望。可她的头高高昂着，双臂却向下耷拉，可能连你也没有发现，她背部的肌肉处于放松状态。”
鸣甜顿了顿，有些遗憾地说：“她并不觉得这里是一处绝境，她的表现是矛盾的，所以，你这张照片传递出来的思想也是矛盾的。”
男人调整角度，站在她身后。
他很高大，光是影子就能盖住她的身体。
鸣甜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视线越过她今晚精心打扮过的身体，专注地看着那张照片，似乎是在默默思考她刚刚说的话。
虽然，这种无视以往是她最讨厌的，但此时此刻，偏偏正得她意。毕竟，没什么比搞定一个眼里没有女人的正经男人更有成就感了。
“这是一张废片。”鸣甜添油加醋。
男人眸中飞快闪过一丝阴霾，戾气和怅然同时浮现，却还是教养极好，一句重话也没说出来，从她手里默默接过照片，挂在了绳子上。
鸣甜诧异，“废片你也留着？”
“我承认它是废片。”他没什么情绪地说：“但这不影响它的意义。”
“我有办法让它变得更有意义。”鸣甜垂眸望着两人刚刚短暂接触过的手指，克制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的声音很轻，在暗室里荡起道道回音，几秒后，连同最后一个音符也消散了。
“不明白。”男人推开她的手。
鸣甜确信：“你一定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抱歉，我不明白。”他终于确信心中猜想，厌恶地转身，又好像觉得自己被羞辱到了，走到门口时停下来，回头看她，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鸣甜也抬头看他。
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上。
这次，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红光下，男人的眉眼冷峭，面部线条干净利落，眼神深邃，嘴唇纤薄，眉骨和鼻尖撒着一层淡红色的光影，虽是一副抗拒愠怒的姿态，偏又带着一股散漫恣意的感觉。
很矛盾，也很性感。
鸣甜直勾勾地看着他，像在打量一具完美的裸.体石膏，从他的发丝一寸一寸往下扫视，目光没有丝毫收敛，也不柔和。直到那双本就薄怒的瞳孔里溢出更多的怒来，她才慢吞吞地收回眼神。
“你长得不错，身材比例也好，以后如果不打算当摄影师了，可以考虑去美术学院。”鸣甜不怕他生气，带有几分戏谑意味地说：“当人体模特。”
她说完，很是造作地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看他，“嗯，是不穿衣服的那种模特。”
男人终于忍无可忍，打开门，冷冷道：“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我就不。”
“随你。”他砸门离去。
脚步声很急促，好像很嫌弃她的行为，又好像忘了这里其实是他的地盘，该走的人应该是她。
那扇门被他砸得晃了两下。
走廊外轻盈的蓝色光束扑了进来，与暗室的淡淡红光缓缓交汇，慢慢融为一体，渐渐化作一抹更为沉寂幽暗的色彩。
鸣甜听着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沉默一秒。
“你要逼我说实话吗？你的镜头已经死了！”她大声诅咒：“你不回来，你这辈子拍的每一张照片都是废片！你的镜头从此死去！再不复生！”
门外的脚步声还是越来越远。
鸣甜心中窝火不已，一开始还能勉勉强强保持冷静，但后面越想越气，恶狠狠地一脚踢向墙壁，连续踢了三四脚，心中的怒火才稍微平息，正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落锁的声音。
他又回来了。
鸣甜微微一愣，没想到刚刚那一通胡乱咒骂竟然奏效，心中的无名火瞬间消失殆尽，转而又被另一种火取代。她垂眸望着空空荡荡的显影池，决定先给他一点甜头尝尝。
“你的相机在哪里？”鸣甜问。
男人几乎秒懂了她的意思，在旁边的桌子上翻找起相机和镜头来。
“快点，我等不及了。”鸣甜脸色不大好看，额头上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伸手捂着胸口，拉着脸，转身面对男人。
难怪大家说生气容易得癌症。
她就气这么一小会儿，左胸就开始痛了。
鸣甜不想让他发现异常，深吸一口气，平静地打开包，翻出化妆镜开始补妆。
补完妆，他已经立好了三脚架，红光打在上半张脸上，瞳孔漆黑深邃如夜，似乎具有穿透人心的力量，下巴微微抬起，眼神冷静又克制。
“该你表演了。”
鸣甜与他对视，在他略显意外的眼神里，脱掉了身上摇摇欲坠的黑色长裙，然后，一脸不屑地把内衣内裤也脱了。
她表情冷淡到了极点，压根不觉得这个行为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看着他，说：“现在，擦干净你的镜头，光线、角度、构图，明暗对比……我想这些东西不需要我教你，准备好了就开灯。”
“你很自信。”
“别他妈废话。”鸣甜吼他。
她没有闭眼，脸上也没有一丝羞涩，而是死死盯着男人的方向。她要知道，这个被她选中的猎物会用什么样的表情看她的裸.体，眼里会不会有难以掩饰的鄙夷，抑或是压制不住的欲。
昏暗的红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在墙壁上投射出了一个更为高大神秘的影子，像一个天外来的神祇，但这个角度，竟看不清他的模样。
“操，我要看着你的脸。”鸣甜猛地背过身去，左胸的疼痛使她焦躁易怒，怒道：“你在磨蹭什么？开灯，我要看着你的脸！”
男人打开相机电源，手指轻轻往墙上拍了拍，打开灯，一脸懒散地问她：“为什么？看着我的样子，能让你更快进入状态？”
“为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让我的身体被一个脸都不敢露的丑男人看见。”鸣甜又痛又急，骂他：“不想拍就给我滚。”
她被胸上的痛刺得蹲下了身，蜷缩在角落里，蓝色光茫罩在身上，背上的肩胛骨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正在微微抖动。
“咔嚓——”
蓝色光影里，蝴蝶第一次落在镜头里。
“你放心，我不丑。”男人说：“转过来。”
鸣甜于是冷着脸转过去，转身的瞬间，他按下快门的动作停了停，然后是接连不断的“咔嚓”声，她看到他漆黑的眸子里，碎星的光越来越亮。
快门声此起彼伏。
鸣甜的意识渐渐恍惚，好像回到了英国，回到了和方莱还算甜蜜的那些旧日子里，又好像回到了更加遥远的小时候。
那时，妈妈把她放在腿上，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她：“甜甜，看镜头呀，别怕羞，你是妈妈见过的最美的女孩子，甜甜最美啦。”
美。
她此后的二十多年都困在这个“美”字里。
鸣甜有些痛苦地拍了拍胸口，将眼眶里的泪硬生生憋回去。妈妈说她长得美，方莱也夸她长得漂亮，可最后，她还是被他们抛弃了。
现在，赋予她美丽的生命也要抛弃她了。
她此生，无缘知道那座神山是什么了。
在快门声中，在破碎的记忆片段中，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中，鸣甜的思绪渐渐下坠，变得不再是自己，在他的提示下，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最后，麻木地失去了自我。
“你的眼睛很漂亮，很可怜，很空洞，看着我，抬头看着我。”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严肃冰冷，“用那种充满悲情宿命的眼神看着我。”
他的声音带着命令式的口吻。
现在，是他在主宰她了。
鸣甜轻轻点了点头。
最后一张照片定格在相机屏幕上时，门外已经彻底没了声响，而她的左胸早已不痛了。
“今天到此为止。”男人说。
鸣甜坐在显影池上，头垂着，一动不动。
“傻了？”男人走过来。
鸣甜缓缓摇头，她现在既不想动弹，也不想说话，只想抽上几根烟。
“先把衣服穿上。”男人眉峰微蹙，将相机收起来，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件宽大的黑色衬衫，递给她，说：“别忘了，我是一个摄影师，也是一个男人，一个身体机能正常的男人。”
最后一句，他说得极重。
鸣甜这才勉强回过神来，从他手里接过衬衫，往身上随便挡了挡，问：“没骗你吧？”
男人没说话，目光不自觉下移，见她温玉一样的胸线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礼貌地侧过头去，伸手将她迟迟不肯穿好的衬衫扣上，又在一地狼藉里寻找她的衣服和鞋。
“它漂亮吗？”鸣甜问。
“谁？”男人捡起她的高跟鞋。
鸣甜抬脚点了点，示意他将那两只东倒西歪的高跟鞋给她穿上，然后，将手放在左胸的位置，有些固执地问：“我刚刚看到你的镜头一直停在这里，它美吗？值得你记录吗？”
男人还是沉默，鞋也不给她穿。
“没劲，拔吊无情，哦，说错了，关机无情。”鸣甜穿上鞋，抬眼看他清俊冷峭的五官上全是清醒抽离的表情，心里不禁烦躁起来。
蓝光缥缈朦胧，好像一场虚假梦境。
“大摄影师，我已经表演完了。”鸣甜抬头瞥他，似笑非笑地说：“现在，该你表演了。”
“灰色山丘和暗沉天空宣告了你的照片主题——荒芜。这女人穿着一身绿，想表达荒芜中生存下来的希望。可她的头高高昂着，双臂却向下耷拉，可能连你也没有发现，她背部的肌肉处于放松状态。”
鸣甜顿了顿，有些遗憾地说：“她并不觉得这里是一处绝境，她的表现是矛盾的，所以，你这张照片传递出来的思想也是矛盾的。”
男人调整角度，站在她身后。
他很高大，光是影子就能盖住她的身体。
鸣甜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视线越过她今晚精心打扮过的身体，专注地看着那张照片，似乎是在默默思考她刚刚说的话。
虽然，这种无视以往是她最讨厌的，但此时此刻，偏偏正得她意。毕竟，没什么比搞定一个眼里没有女人的正经男人更有成就感了。
“这是一张废片。”鸣甜添油加醋。
男人眸中飞快闪过一丝阴霾，戾气和怅然同时浮现，却还是教养极好，一句重话也没说出来，从她手里默默接过照片，挂在了绳子上。
鸣甜诧异，“废片你也留着？”
“我承认它是废片。”他没什么情绪地说：“但这不影响它的意义。”
“我有办法让它变得更有意义。”鸣甜垂眸望着两人刚刚短暂接触过的手指，克制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的声音很轻，在暗室里荡起道道回音，几秒后，连同最后一个音符也消散了。
“不明白。”男人推开她的手。
鸣甜确信：“你一定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抱歉，我不明白。”他终于确信心中猜想，厌恶地转身，又好像觉得自己被羞辱到了，走到门口时停下来，回头看她，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鸣甜也抬头看他。
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上。
这次，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红光下，男人的眉眼冷峭，面部线条干净利落，眼神深邃，嘴唇纤薄，眉骨和鼻尖撒着一层淡红色的光影，虽是一副抗拒愠怒的姿态，偏又带着一股散漫恣意的感觉。
很矛盾，也很性感。
鸣甜直勾勾地看着他，像在打量一具完美的裸.体石膏，从他的发丝一寸一寸往下扫视，目光没有丝毫收敛，也不柔和。直到那双本就薄怒的瞳孔里溢出更多的怒来，她才慢吞吞地收回眼神。
“你长得不错，身材比例也好，以后如果不打算当摄影师了，可以考虑去美术学院。”鸣甜不怕他生气，带有几分戏谑意味地说：“当人体模特。”
她说完，很是造作地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看他，“嗯，是不穿衣服的那种模特。”
男人终于忍无可忍，打开门，冷冷道：“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我就不。”
“随你。”他砸门离去。
脚步声很急促，好像很嫌弃她的行为，又好像忘了这里其实是他的地盘，该走的人应该是她。
那扇门被他砸得晃了两下。
走廊外轻盈的蓝色光束扑了进来，与暗室的淡淡红光缓缓交汇，慢慢融为一体，渐渐化作一抹更为沉寂幽暗的色彩。
鸣甜听着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沉默一秒。
“你要逼我说实话吗？你的镜头已经死了！”她大声诅咒：“你不回来，你这辈子拍的每一张照片都是废片！你的镜头从此死去！再不复生！”
门外的脚步声还是越来越远。
鸣甜心中窝火不已，一开始还能勉勉强强保持冷静，但后面越想越气，恶狠狠地一脚踢向墙壁，连续踢了三四脚，心中的怒火才稍微平息，正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落锁的声音。
他又回来了。
鸣甜微微一愣，没想到刚刚那一通胡乱咒骂竟然奏效，心中的无名火瞬间消失殆尽，转而又被另一种火取代。她垂眸望着空空荡荡的显影池，决定先给他一点甜头尝尝。
“你的相机在哪里？”鸣甜问。
男人几乎秒懂了她的意思，在旁边的桌子上翻找起相机和镜头来。
“快点，我等不及了。”鸣甜脸色不大好看，额头上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伸手捂着胸口，拉着脸，转身面对男人。
难怪大家说生气容易得癌症。
她就气这么一小会儿，左胸就开始痛了。
鸣甜不想让他发现异常，深吸一口气，平静地打开包，翻出化妆镜开始补妆。
补完妆，他已经立好了三脚架，红光打在上半张脸上，瞳孔漆黑深邃如夜，似乎具有穿透人心的力量，下巴微微抬起，眼神冷静又克制。
“该你表演了。”
鸣甜与他对视，在他略显意外的眼神里，脱掉了身上摇摇欲坠的黑色长裙，然后，一脸不屑地把内衣内裤也脱了。
她表情冷淡到了极点，压根不觉得这个行为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看着他，说：“现在，擦干净你的镜头，光线、角度、构图，明暗对比……我想这些东西不需要我教你，准备好了就开灯。”
“你很自信。”
“别他妈废话。”鸣甜吼他。
她没有闭眼，脸上也没有一丝羞涩，而是死死盯着男人的方向。她要知道，这个被她选中的猎物会用什么样的表情看她的裸.体，眼里会不会有难以掩饰的鄙夷，抑或是压制不住的欲。
昏暗的红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在墙壁上投射出了一个更为高大神秘的影子，像一个天外来的神祇，但这个角度，竟看不清他的模样。
“操，我要看着你的脸。”鸣甜猛地背过身去，左胸的疼痛使她焦躁易怒，怒道：“你在磨蹭什么？开灯，我要看着你的脸！”
男人打开相机电源，手指轻轻往墙上拍了拍，打开灯，一脸懒散地问她：“为什么？看着我的样子，能让你更快进入状态？”
“为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让我的身体被一个脸都不敢露的丑男人看见。”鸣甜又痛又急，骂他：“不想拍就给我滚。”
她被胸上的痛刺得蹲下了身，蜷缩在角落里，蓝色光茫罩在身上，背上的肩胛骨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正在微微抖动。
“咔嚓——”
蓝色光影里，蝴蝶第一次落在镜头里。
“你放心，我不丑。”男人说：“转过来。”
鸣甜于是冷着脸转过去，转身的瞬间，他按下快门的动作停了停，然后是接连不断的“咔嚓”声，她看到他漆黑的眸子里，碎星的光越来越亮。
快门声此起彼伏。
鸣甜的意识渐渐恍惚，好像回到了英国，回到了和方莱还算甜蜜的那些旧日子里，又好像回到了更加遥远的小时候。
那时，妈妈把她放在腿上，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她：“甜甜，看镜头呀，别怕羞，你是妈妈见过的最美的女孩子，甜甜最美啦。”
美。
她此后的二十多年都困在这个“美”字里。
鸣甜有些痛苦地拍了拍胸口，将眼眶里的泪硬生生憋回去。妈妈说她长得美，方莱也夸她长得漂亮，可最后，她还是被他们抛弃了。
现在，赋予她美丽的生命也要抛弃她了。
她此生，无缘知道那座神山是什么了。
在快门声中，在破碎的记忆片段中，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中，鸣甜的思绪渐渐下坠，变得不再是自己，在他的提示下，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最后，麻木地失去了自我。
“你的眼睛很漂亮，很可怜，很空洞，看着我，抬头看着我。”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严肃冰冷，“用那种充满悲情宿命的眼神看着我。”
他的声音带着命令式的口吻。
现在，是他在主宰她了。
鸣甜轻轻点了点头。
最后一张照片定格在相机屏幕上时，门外已经彻底没了声响，而她的左胸早已不痛了。
“今天到此为止。”男人说。
鸣甜坐在显影池上，头垂着，一动不动。
“傻了？”男人走过来。
鸣甜缓缓摇头，她现在既不想动弹，也不想说话，只想抽上几根烟。
“先把衣服穿上。”男人眉峰微蹙，将相机收起来，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件宽大的黑色衬衫，递给她，说：“别忘了，我是一个摄影师，也是一个男人，一个身体机能正常的男人。”
最后一句，他说得极重。
鸣甜这才勉强回过神来，从他手里接过衬衫，往身上随便挡了挡，问：“没骗你吧？”
男人没说话，目光不自觉下移，见她温玉一样的胸线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礼貌地侧过头去，伸手将她迟迟不肯穿好的衬衫扣上，又在一地狼藉里寻找她的衣服和鞋。
“它漂亮吗？”鸣甜问。
“谁？”男人捡起她的高跟鞋。
鸣甜抬脚点了点，示意他将那两只东倒西歪的高跟鞋给她穿上，然后，将手放在左胸的位置，有些固执地问：“我刚刚看到你的镜头一直停在这里，它美吗？值得你记录吗？”
男人还是沉默，鞋也不给她穿。
“没劲，拔吊无情，哦，说错了，关机无情。”鸣甜穿上鞋，抬眼看他清俊冷峭的五官上全是清醒抽离的表情，心里不禁烦躁起来。
蓝光缥缈朦胧，好像一场虚假梦境。
“大摄影师，我已经表演完了。”鸣甜抬头瞥他，似笑非笑地说：“现在，该你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