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宜清悄悄咪咪打开门后，从门口溜走，所幸老师在楼下，隐隐有些吵闹声传来。
胡临柏他们的房间离我们很近，没走几步就到了，门开后，男生的气息从房内铺散。
我的脑袋卡顿一下后，立马想起了昨天晚上与迟侧的亲昵，那时候，他的身上也有这种若有若无的味道，落在鼻尖，让人想起古镇里潮湿的气息，融为一体，很是好闻。
“进来吧。”胡临柏关上门后，示意沙发。
沙发背对着阳台，沙发对面摆了几张凳子。
两个男生都挺爱干净，没有什么衣物扔在沙发上，整个房间只有双肩包和打开的行李箱。
“我去喊迟侧。”胡临柏走到我们背后的阳台，嘎吱一声后，玻璃门打开，几声细细碎碎的交流后，脚步声由近至远从我们身后绕过来。
我和沈宜清自然而然地停下说话，她从桌上拿了一包小零食，和我拆分着吃。
迟侧进来时，还携着一身水汽，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可能是被阳台飘进来的雨水溅到了，刚干的痕迹上又多了深深浅浅的水印。
明明是尘世的少年，沾染水墨后，却少了七情六欲，寡淡得没有任何点缀。
“于前…”沈宜清不知为何突然离我很近，掐着我的大腿。
“干啥呢，对着…发呆？”沈宜清那个省略号用的别有趣味，立马把我从旖旎的氛围里带出来。
我咳嗽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最后，沈宜清带头决定玩真心话大冒险，这种游戏百玩不厌，沈宜清的箭头直指向我和迟侧。
迟侧没有发现任何不妥，毕竟女生之间隐晦的示意还是不太容易发现。
我很轻地叹了口气，看着桌上简陋的仪器——一瓶矿泉水。
它被胡临柏单手掌住，手一撇，水瓶开始转动。
我心里祈祷着红色的瓶盖不要转到我这里。
“停了。”胡临柏看着瓶口对着的人，不禁嗤笑一声。
“迟侧，大冒险还是真心话？”
我也抬起头，看向他。
雨天光线没有那么强烈，室内几乎是昏暗的，我直线看向他时却没有料到他的目光好像刚刚挪开，不清不楚地，明显让人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胡临柏觉着他在思考，又问了一遍。
迟侧好像眼神又恢复成一潭水，“真心话。”
“OK!既然瓶底对着我，就我来问！”胡临柏笑笑。
“嗯。”迟侧的头再也没有往我这个方向转。
“你到现在干过最疯狂的事是什么？”胡临柏问了一个很正常的问题。
雨势未减，屋檐落下的雨滴打在阳台的木板上，滴答滴答响。
迟侧的声音和雨混在一起，却十分清明。
“恋爱。”
“…”
胡临柏有了一秒停顿，接着他立马喊了出来“卧槽！”
“跟谁？”
“啥时候的事？”
“进行到哪一步了？”
沈宜清先是瞳孔放大，然后立马看向我，噤了声。
我的脑袋也特别混沌，但是在卡顿几秒钟后，我立马意识到他有他的生活，我也该好好过我的重生生活，我可以喜欢他，但是绝对不能将他拉进我的生活里。
我看着迟侧，他的眼睛看着阳台。
阳台里仿佛长成了一朵花，盛放在他眼里，我倏尔想起外婆家里不怎么妖冶的玫瑰，衬托出他眼底的一瞬落寞和遗憾。
“同学们，通过电话联系，舆山那边的路已经差不多没什么稀泥了。不过大家走路的时候记得小心水坑。”牟老师边走边说。
此时，我们已经到达山底。
因为下了雨湿气比较重，山底没有太多雾气，上山时候还吹来一阵凉风。
迟侧和胡临柏走在一起，就在我和沈宜清前面。
他们本来是在我们后面的，不知道为什么走到我们前面了。
胡临柏多半还沉浸在刚刚的真心话，对迟侧问东问西，他们的对话自然而然地落入我的耳朵里。
“你真的谈了？”
“嗯。”迟侧很淡地回了一句，没有不耐烦。
“现在呢？”
“没有了。”他的声音飘散在风里，进入我的耳朵，鼓动着，像空穴来风和之前的山风混杂在一起。
我勾起唇角，静静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和山上的树一样。
到山顶时接近夕阳落山，因为爬了一段山路，许多同学都气喘吁吁的，坐在树荫下休息。
暮光四合，余晖落在山顶寺庙的塔尖，出了汗的缘故，鼻翼处聚集着汗水，水珠落在眼睫，橙光与寺庙的钟楼混为一体。
老师将我们解散，让我们在这里自己逛一逛。
我本身不信佛，但因为外婆信佛，多多少少沾染一些佛教色彩。
寺庙内种有银杏雌雄两棵，树上挂满一些红绸，有些已经褪色，在风中洋洋洒洒地飘动，夏天银杏没有变黄，树底的落叶倒很多，踩在脚下嘎吱嘎吱的。
我正越过空门旁的小门门槛，看到已经有一些男女跪在蒲团上面，我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香雾缭绕间，我的视角转换，轻而易举看到站在树下的迟侧。
不知怎的，我鬼事神差地迈出脚步，往他走去。
他的侧影立在那里，和寺庙里供的鬼神一样，摄人心魂，却又不是媚俗。
站在他旁边时，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眼底和山上的风一样清澈。
我也没有说话，抑制住心脏的狂跳，仰头看着中央的两棵大树，一高一矮，枝桠伸展，树干深棕色，上面好像刻了一些字，用繁体写的，不大清楚。
我正欲靠近，迟侧清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生生灯火，明暗无辄。”
我回头看向他，才发现他并没有往这边看，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与在博物馆时的眼神截然不同，就像是一副躯体换了灵魂，现在的状态有些若即若离。
“你看的出来？”我凑近一些，瞳孔睁大，依旧只能辨别出“灯火“两个字。
“我以前来过这里。”
“真羡慕你。”我直起腰，“我一直都想来，可惜没有机会。”
说这句话时，我没敢看他的眼睛。
在这种极度虔诚的氛围里，我心底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几乎要把我吞噬，在我脑海里的另一处，却又告诉我，他有喜欢的人了，求佛也没有用。
我对迟侧笑笑“我去别的地方看看，先走了。”
我转过身时，迟侧的声音突兀地在我身后响起：“我病好了，不需要看医生了。”
我微微怔住，扭过头：“那挺好啊。”
他“嗯”了一声，点点头，空洞的眼底恢复以前的清明，不过多增添了一丝晦暗。
最后的三十分钟，我绕到了寺庙后面，远离了人群，心中的闷意也渐渐散去。
寺庙后面栽了一片竹林，竹林中踩出了一条路。
我从小路上走过去，依稀看到远处有两个交叠的人影，因为有竹子的掩映，看不清相貌。
看到女生的衣服颜色时，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立马走过去。
竹林太过于隐秘，他们又在深处，磕磕绊绊地走过去时，竹叶扫在肩上，脚底下的叶子层层叠叠，十分难走。
快要走近时，手臂上猛然多了一股温热的力量，天旋地转之间，我被拽进一个怀抱。
除了手臂的上的触感，额头磕在了男生的胸膛，他的胸膛冰冷的，微微有些起伏，头顶是微弱的呼吸声。
我的左手此刻被他带着到精瘦结实的腰上，右手贴在他的胸上，我只能握着拳，维持心脏正常跳动。
“你……干什么？”我低声说道，耳朵烧红。
迟侧木然，接着，像是碰到烙铁一样，放开我的手。
被他放开后，可能还未反应过来，我的手依旧悬停在半空，汗津津的。
我们对视一眼，我先尴尬地别开头，又偷偷把眼神转到他身上。
迟侧脸上没有表情，但他的眼神中出现一丝裂缝，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接着他盯着我，“你过去干什么？”
“啊？”
“你去打扰他们接吻？”他的语气起伏，喉结轻滚。
接吻两个字说得暧昧，那种若有若无的氛围也逐渐笼罩我们。
“……”我怔住了。
他拉我就是为了不去打扰沈宜清和胡临柏？
难以理解。我怎么会冒冒失失地跑过去直接把他们扯开呢？
我看着不远处的沈宜清和胡临柏，想着应该已经缺氧了，胡临柏已经开始亲脖子了，难舍难分。
“你觉得我会打扰？”我愣愣地看着他。
“我如果打扰他们，那不就会引起连环效应，我重……”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迟侧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黑沉。
完了完了，本来是要说我这样重生没有意义，差点忘了迟侧在这里。
这件事如果有人知道，很麻烦，是他也不行。
我挠挠脖子，勾唇笑了笑，“我不会去的，咱们就在这里八卦八卦，我也知道你关心你朋友，我也关心沈宜清。”
关心沈宜清是实话。
在看到他们第一眼是有想冲上去的冲动，但是我可以知道他们的一生，他们不知道。他们还是要走在正轨上。
我捏捏手心，把汗擦去，对着迟侧说：“我们走吧。”
迟侧笑意不见底，“没事，你不是想在这里八卦吗？我陪你。”
“…”随你便。
最后，我和他在这里看了整整五分钟的接吻，我硬着头皮不敢走一步。
等到沈宜清他们离开后，风又吹起竹林里的几片竹叶，我慢慢挪动脚步，准备调转回去。
“于前，为什么你总是想离开。”没有宾语的陈述句刺穿我的心口，让它适时地钝痛。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没有回头，声音很轻。
几天的研学即将结束，从山下回到房间时，沈宜清坐在床上，看着手机傻笑。
我看着她的样子，多半也是和胡临柏聊天，心下叹了口气。
“你咋了？”我明知故问。
沈宜清笑嘻嘻地将手机放下，“没什么。”
我很无语地白了她一眼，这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你嘴唇很肿。”我直视着沈宜清。
“被蚊子咬的。”她明显有些慌乱，将嘴唇抹了抹。
想也是，高中早恋的多，但是她和胡临柏能发展到接吻，女孩子面子薄，肯定不会告诉别人。
我也没怎么再问她。
看向窗外的月亮，月亮被框在木框里，与萧萧竹林构成一副清冷的画面，竹林似玉立的少年，隐入月色中。
若即若离。
胡临柏他们的房间离我们很近，没走几步就到了，门开后，男生的气息从房内铺散。
我的脑袋卡顿一下后，立马想起了昨天晚上与迟侧的亲昵，那时候，他的身上也有这种若有若无的味道，落在鼻尖，让人想起古镇里潮湿的气息，融为一体，很是好闻。
“进来吧。”胡临柏关上门后，示意沙发。
沙发背对着阳台，沙发对面摆了几张凳子。
两个男生都挺爱干净，没有什么衣物扔在沙发上，整个房间只有双肩包和打开的行李箱。
“我去喊迟侧。”胡临柏走到我们背后的阳台，嘎吱一声后，玻璃门打开，几声细细碎碎的交流后，脚步声由近至远从我们身后绕过来。
我和沈宜清自然而然地停下说话，她从桌上拿了一包小零食，和我拆分着吃。
迟侧进来时，还携着一身水汽，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可能是被阳台飘进来的雨水溅到了，刚干的痕迹上又多了深深浅浅的水印。
明明是尘世的少年，沾染水墨后，却少了七情六欲，寡淡得没有任何点缀。
“于前…”沈宜清不知为何突然离我很近，掐着我的大腿。
“干啥呢，对着…发呆？”沈宜清那个省略号用的别有趣味，立马把我从旖旎的氛围里带出来。
我咳嗽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最后，沈宜清带头决定玩真心话大冒险，这种游戏百玩不厌，沈宜清的箭头直指向我和迟侧。
迟侧没有发现任何不妥，毕竟女生之间隐晦的示意还是不太容易发现。
我很轻地叹了口气，看着桌上简陋的仪器——一瓶矿泉水。
它被胡临柏单手掌住，手一撇，水瓶开始转动。
我心里祈祷着红色的瓶盖不要转到我这里。
“停了。”胡临柏看着瓶口对着的人，不禁嗤笑一声。
“迟侧，大冒险还是真心话？”
我也抬起头，看向他。
雨天光线没有那么强烈，室内几乎是昏暗的，我直线看向他时却没有料到他的目光好像刚刚挪开，不清不楚地，明显让人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胡临柏觉着他在思考，又问了一遍。
迟侧好像眼神又恢复成一潭水，“真心话。”
“OK!既然瓶底对着我，就我来问！”胡临柏笑笑。
“嗯。”迟侧的头再也没有往我这个方向转。
“你到现在干过最疯狂的事是什么？”胡临柏问了一个很正常的问题。
雨势未减，屋檐落下的雨滴打在阳台的木板上，滴答滴答响。
迟侧的声音和雨混在一起，却十分清明。
“恋爱。”
“…”
胡临柏有了一秒停顿，接着他立马喊了出来“卧槽！”
“跟谁？”
“啥时候的事？”
“进行到哪一步了？”
沈宜清先是瞳孔放大，然后立马看向我，噤了声。
我的脑袋也特别混沌，但是在卡顿几秒钟后，我立马意识到他有他的生活，我也该好好过我的重生生活，我可以喜欢他，但是绝对不能将他拉进我的生活里。
我看着迟侧，他的眼睛看着阳台。
阳台里仿佛长成了一朵花，盛放在他眼里，我倏尔想起外婆家里不怎么妖冶的玫瑰，衬托出他眼底的一瞬落寞和遗憾。
“同学们，通过电话联系，舆山那边的路已经差不多没什么稀泥了。不过大家走路的时候记得小心水坑。”牟老师边走边说。
此时，我们已经到达山底。
因为下了雨湿气比较重，山底没有太多雾气，上山时候还吹来一阵凉风。
迟侧和胡临柏走在一起，就在我和沈宜清前面。
他们本来是在我们后面的，不知道为什么走到我们前面了。
胡临柏多半还沉浸在刚刚的真心话，对迟侧问东问西，他们的对话自然而然地落入我的耳朵里。
“你真的谈了？”
“嗯。”迟侧很淡地回了一句，没有不耐烦。
“现在呢？”
“没有了。”他的声音飘散在风里，进入我的耳朵，鼓动着，像空穴来风和之前的山风混杂在一起。
我勾起唇角，静静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和山上的树一样。
到山顶时接近夕阳落山，因为爬了一段山路，许多同学都气喘吁吁的，坐在树荫下休息。
暮光四合，余晖落在山顶寺庙的塔尖，出了汗的缘故，鼻翼处聚集着汗水，水珠落在眼睫，橙光与寺庙的钟楼混为一体。
老师将我们解散，让我们在这里自己逛一逛。
我本身不信佛，但因为外婆信佛，多多少少沾染一些佛教色彩。
寺庙内种有银杏雌雄两棵，树上挂满一些红绸，有些已经褪色，在风中洋洋洒洒地飘动，夏天银杏没有变黄，树底的落叶倒很多，踩在脚下嘎吱嘎吱的。
我正越过空门旁的小门门槛，看到已经有一些男女跪在蒲团上面，我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香雾缭绕间，我的视角转换，轻而易举看到站在树下的迟侧。
不知怎的，我鬼事神差地迈出脚步，往他走去。
他的侧影立在那里，和寺庙里供的鬼神一样，摄人心魂，却又不是媚俗。
站在他旁边时，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眼底和山上的风一样清澈。
我也没有说话，抑制住心脏的狂跳，仰头看着中央的两棵大树，一高一矮，枝桠伸展，树干深棕色，上面好像刻了一些字，用繁体写的，不大清楚。
我正欲靠近，迟侧清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生生灯火，明暗无辄。”
我回头看向他，才发现他并没有往这边看，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与在博物馆时的眼神截然不同，就像是一副躯体换了灵魂，现在的状态有些若即若离。
“你看的出来？”我凑近一些，瞳孔睁大，依旧只能辨别出“灯火“两个字。
“我以前来过这里。”
“真羡慕你。”我直起腰，“我一直都想来，可惜没有机会。”
说这句话时，我没敢看他的眼睛。
在这种极度虔诚的氛围里，我心底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几乎要把我吞噬，在我脑海里的另一处，却又告诉我，他有喜欢的人了，求佛也没有用。
我对迟侧笑笑“我去别的地方看看，先走了。”
我转过身时，迟侧的声音突兀地在我身后响起：“我病好了，不需要看医生了。”
我微微怔住，扭过头：“那挺好啊。”
他“嗯”了一声，点点头，空洞的眼底恢复以前的清明，不过多增添了一丝晦暗。
最后的三十分钟，我绕到了寺庙后面，远离了人群，心中的闷意也渐渐散去。
寺庙后面栽了一片竹林，竹林中踩出了一条路。
我从小路上走过去，依稀看到远处有两个交叠的人影，因为有竹子的掩映，看不清相貌。
看到女生的衣服颜色时，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立马走过去。
竹林太过于隐秘，他们又在深处，磕磕绊绊地走过去时，竹叶扫在肩上，脚底下的叶子层层叠叠，十分难走。
快要走近时，手臂上猛然多了一股温热的力量，天旋地转之间，我被拽进一个怀抱。
除了手臂的上的触感，额头磕在了男生的胸膛，他的胸膛冰冷的，微微有些起伏，头顶是微弱的呼吸声。
我的左手此刻被他带着到精瘦结实的腰上，右手贴在他的胸上，我只能握着拳，维持心脏正常跳动。
“你……干什么？”我低声说道，耳朵烧红。
迟侧木然，接着，像是碰到烙铁一样，放开我的手。
被他放开后，可能还未反应过来，我的手依旧悬停在半空，汗津津的。
我们对视一眼，我先尴尬地别开头，又偷偷把眼神转到他身上。
迟侧脸上没有表情，但他的眼神中出现一丝裂缝，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接着他盯着我，“你过去干什么？”
“啊？”
“你去打扰他们接吻？”他的语气起伏，喉结轻滚。
接吻两个字说得暧昧，那种若有若无的氛围也逐渐笼罩我们。
“……”我怔住了。
他拉我就是为了不去打扰沈宜清和胡临柏？
难以理解。我怎么会冒冒失失地跑过去直接把他们扯开呢？
我看着不远处的沈宜清和胡临柏，想着应该已经缺氧了，胡临柏已经开始亲脖子了，难舍难分。
“你觉得我会打扰？”我愣愣地看着他。
“我如果打扰他们，那不就会引起连环效应，我重……”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迟侧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黑沉。
完了完了，本来是要说我这样重生没有意义，差点忘了迟侧在这里。
这件事如果有人知道，很麻烦，是他也不行。
我挠挠脖子，勾唇笑了笑，“我不会去的，咱们就在这里八卦八卦，我也知道你关心你朋友，我也关心沈宜清。”
关心沈宜清是实话。
在看到他们第一眼是有想冲上去的冲动，但是我可以知道他们的一生，他们不知道。他们还是要走在正轨上。
我捏捏手心，把汗擦去，对着迟侧说：“我们走吧。”
迟侧笑意不见底，“没事，你不是想在这里八卦吗？我陪你。”
“…”随你便。
最后，我和他在这里看了整整五分钟的接吻，我硬着头皮不敢走一步。
等到沈宜清他们离开后，风又吹起竹林里的几片竹叶，我慢慢挪动脚步，准备调转回去。
“于前，为什么你总是想离开。”没有宾语的陈述句刺穿我的心口，让它适时地钝痛。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没有回头，声音很轻。
几天的研学即将结束，从山下回到房间时，沈宜清坐在床上，看着手机傻笑。
我看着她的样子，多半也是和胡临柏聊天，心下叹了口气。
“你咋了？”我明知故问。
沈宜清笑嘻嘻地将手机放下，“没什么。”
我很无语地白了她一眼，这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你嘴唇很肿。”我直视着沈宜清。
“被蚊子咬的。”她明显有些慌乱，将嘴唇抹了抹。
想也是，高中早恋的多，但是她和胡临柏能发展到接吻，女孩子面子薄，肯定不会告诉别人。
我也没怎么再问她。
看向窗外的月亮，月亮被框在木框里，与萧萧竹林构成一副清冷的画面，竹林似玉立的少年，隐入月色中。
若即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