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屠龙公主》话剧表演已全部完成,相关视频已传送到网站上,大家可以给出自己的评分。

    接下来的节目是乐队演出,大家可以敬请期待,也可以更换礼堂,按照节目单,寻找自己感兴趣的节目观看。要是累了的话,还可以出去透透气,买一些吃的喝的,校庆期间所有餐厅、超市都有优惠。”

    闭幕,星礼堂的机器人广播着,有人离座换位,有人进到礼堂,在合适的地方就坐,有人三五成群,走出礼堂,有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下一节目开场,有人交头接耳,谈天说地,有人喝着奶茶饮料,有人叼着零食……

    学校里有九个礼堂,分为红、橙、黄、绿青、蓝、紫礼堂,钟楼礼堂和星礼堂。其中前七个礼堂为中型礼堂,钟楼礼堂是大型的,星礼堂是巨型的。

    校庆节目顺序由抽签决定,各院的单独节目在中型礼堂举行,联合节目在巨型礼堂进行。所有节目现场直播,存档保存,放送到尽明学校官网上,全球各个地方的人都可以观看、下载、发送实时弹幕。每个人都可以对节目进行打分评价,在相应的节目下评论交流。

    视频上是飞驰的、五颜六色的弹幕,视频下是各样的、长短不一的评论。

    “啊……是不是还有续集?”

    “对啊,续集,续集,看最后的那句话,我感觉才刚刚开始。”

    “你们说赛勒斯王子到底爱不爱莫阿娜公主?”

    “爱吧,他的身体不都在变透明吗?”

    “导演编剧是想表达他们是相爱的,我看这个演出是这么觉得的。”

    “不爱吧,他说了那么多话,谁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再说,他们之间感觉都没什么交流。”

    “对呀,男人的话不是屁话,就是假话。”

    “不是说乾曜国的人说谎会消失的吗?他说的话半真半假吧。”

    “我觉得不爱,人都是要有羁绊的,才不至于悬浮在空中,或者坠落到地下。赛勒斯明显是没有牵挂了,才选择放弃自己的。”

    “是爱的。王子知道自己终会成为恶龙,为祸四方,生灵涂炭,他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他决定顺从命运,只是没料到公主会来,也庆幸是她来,他可以说一些假话糊弄公主,让她不伤心,还满足了他自己的私欲,至少他们在最后一刻是在一起的。王子死在最爱的人怀里,安慰着他最爱的人。我想,他应该觉得公主是不知道他国家那个不能说谎的诅咒的。”

    “是的,王子之前应该是想把自己爪子上的尖甲给拔下来,避免危害他人。”

    “他爱她,若不爱,怎会真心实意地夸赞莫阿娜是海洋呢?若不爱,怎会在已经变成龙时,挣扎着恢复意识,用宝剑了结自己呢?她也爱他,她为他进入骇人听闻的白榆林,请求女巫帮助,她可是一国公主,何时求过人,她翻山越岭,披荆斩棘寻找屠龙宝剑,她不畏生死,却在意赛勒斯的生命。她在与时间赛跑,与天命斗争,孤注一掷,以她的命来换赛勒斯的,或者生死相依。他们是想爱的。”

    “这么说,感觉赛勒斯配不上莫阿娜的爱,公主在为王子的生命奋不顾身时,王子已经放弃自己了。”

    “???”

    “what?”

    “拜托,你有没有好好看,王子什么时候放弃自己了。”

    “就是王子明明有在对抗命运。”

    “有没有一种可能,王子他只爱他自己,最后不是王子和公主一起握着宝剑,刺入心脏吗?不是说身患诅咒的人会被自己最爱的东西给杀死,我想王子他肯定最爱自己。”

    “故事也没说明是‘爱’是哪种,只强调了程度。”

    “爱是广义的,是宽泛的。”

    “一个人肯定是最爱自己的。”

    “这不一定吧。”

    “唉,这是必死局,王子他只有死亡这一种结局。”

    ……

    《屠龙公主》的参演人员有序地离场,窃窃私语着走在长廊里,回到后台收拾整理东西。

    “晚上七点有庆功宴,地点花千树,周大学姐请客,可都要来哦。”白至臻笑着对后台忙碌的人说,“互相通知,提醒一下。”

    “谢谢,周然学姐,学姐破费了。”闻言,在场的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站在白至臻身边的周然,纷纷感慨着。花千树,尼欧塔著名宴会厅,外表低调又不失华贵,场内以复古的金色为主调,华丽的星空天花板让人置身于无尽星河之中,厅内摆放着插好的新鲜花束,用餐时会奏响迷人的音乐。美食种类丰富,色香味俱全。

    浩瀚无垠的太空中,一处颇具格调的楼房里,一扇黑木门猛地推开,一队人马闯进屋内。为首的黑衣女子一字一句启唇,带着沁入冰水般的透彻,打量着房间,说道:“这整挺好的,挺会过嘛。”额头上张着深深的抬头纹的中年肥硕男人早就听到风声,端坐在檀木椅上,边上立有仆从。

    “好久不见啊,高叔,您越发精神了。”女子站在高建伟面前,似笑非笑道。

    “哎呦,您可别叫我叔,抬举我了。”高建伟脸上堆着笑,示意游然空坐下,“什么风把游首领吹来了。”游然空倚靠在正面高建伟的雕花木椅上,猛地甩出一把匕首,擦着高建伟的左脸划过,刺入墙壁。

    游然空坐好,盯着高建伟惊恐万分的脸,轻笑道:“我听说你帮游译富逃跑了。”

    高建伟满头大汗,解释着,“怎么可能?你知道的,我是不参与你们门派内的争斗的,再说我可与你父亲不熟。”

    游然空凌厉地说:“哦?据我了解,你和他交往甚密。”

    高建伟连忙道:“那是因为早些年飞船枪械交易比较多,他这人私德不行,我老早就不怎么和他来往了。”

    游然空挥了挥手,她身边的人放了张图片在桌子上,“那这是什么?”图片上是印有猫头的飞船,一个男人的侧脸出现在窗户边。游然空懒散地坐着,却投以凌迟猎物般的眼神,说:“这是你家制造的飞船,这是你的亲信,对吧。”

    高建伟正起身拿过照片,听到游然空的话,反驳着,“我的飞船卖到那么多地方,怎么能凭这个来断言。”他又在看清照片上的人,脸色一沉,这人是他的得力手下之一,曾帮他免于爆炸。高建伟手捏着照片,缓缓说,“这我不清楚,他前段日子叛逃了,不知所踪。”

    “叛逃了,这是会选时候,养了二十多年还养不熟,还不如养条狗。”游然空微眯着眼眸,勾起轻蔑的笑,微恼道。

    高建伟抬眼,微摇头道:“唉,到底不是亲生的,有异心在所难免。”

    游然空漫不经心地理着衣袖,猛地一笑,像是一头刚刚从冬眠中醒来、准备觅食的野兽,瞥了一眼自己部下。她身边一位高大健硕的男人拖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丢在高建伟面前。游然空撂下一句,“礼物。”

    高健伟慢慢起身,走近血肉模糊的男人身边,蹲下身,看着化脓生蛆的身躯,这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男人就是高建伟的那个手下。“Surprise,喜不喜欢?早说是叛徒,我就留半条命交给你处置了。”游然空轻笑一声,挑眉道,“你打算怎么办?”

    高健伟攥紧拳头,站直身体,变出手枪,朝着吊着一口气的男人的头开了一枪,血液四溅。歪在游然空身边的貌美女人,啧了一声,嘟哝着,“干嘛杀了,明明还可以再折磨折磨,说不定还能吐出些什么,便宜了。”

    “叛徒是不容姑息的,杀掉不是最好吗。”高健伟收起枪,望向游然空,讨好地笑着,“高家是很明事理的,知道什么是该做,什么人可效力。请游首领放心,飞船的事我会尽力而为。”

    游然空站起身,眼底藏着危险与戏谑,以一种关切的语气说:“近来外面的风老大了,您这么大岁数,可得注意了。对了,您家的小孙子快一岁了吧,到时候可要请我吃酒。”

    高建伟假笑应承着,“那是当然。”游然空带着部下扬长而去,高建伟一直死死盯着游然空离去的背影,直到脚步声消失不见,屋内一片死寂,高建伟浑身冷汗,瘫坐在地上,大喊来人。

    “首领,我们就这样走了?”走在游然空边上的女子问。

    “嗯。”游然空颔首,转头笑着问,“不然,花辛北,你想做些什么?”花辛北眼中含着兴奋,恶狠狠地说,“应该像对待丘老头一样对待他,让他知道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你脑子里这么老是想这些血腥暴力的事,我们又不是海盗。”边上的男人吐槽着。

    “要你管,大块头。”花辛北回怼。“你还是辣椒花。”霍勇不服道。游然空微皱着眉,出声制止道,“高建伟这人不一样,虽然贪财,好歹有眼力见,大是大非分得清,又有软肋,方便拿捏,不需要费多大功夫。”花辛北和霍勇看势,仍像是不依不饶的样子。

    游然空无奈地说:“要骂还是打,等我们回去的,不许在飞船上打,不然我把你们给踢下去,上船。”花辛北和霍勇互相瞪着,老老实实地跟着游然空登上星舰,驶离。

    “今天大家表现得,完美。各位吃好喝好。”周然站在席前,面带微笑,故意停顿了一下,讲道。“好。”底下传来欢呼、鼓掌声。

    席上,迟安低声伏在公主耳边问:“公主,你和忒嘉拉?奥瑞里亚院长关系怎么样?”伊莱恩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下说:“还行吧,怎么了?”

    迟安眼含笑意道:“没什么,就是心血来潮,问一下。”伊莱恩瞟了一眼迟安,又避开视线,手指微蜷,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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