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做的是古代梦。

    她饶有趣味的看床,又侧翻身子看地板,好清晰的画质。

    她干脆盘腿坐起,被子落在膝上。那纸被砸地哗啦响。

    吴念穿着寢衣,双手推开木门。好一派异景。

    院落左边雪花飘飘,寒梅卧雪,右边是瘦竹浓墨轻涂,纤瘦又深刻。

    她走到雪的范围里,一道窄巷突然出现。两个黑色人影前后走,都撑着白伞。

    两侧是高的砖墙,前面有个小门,门上挂着一盏红灯笼。

    从她眼里可见,这一条石巷里接连不断的红灯笼,也就有接连不断的门。

    雪盘旋飞舞,打首的人压低伞檐。

    而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冷,是梦嘛。她看了会,转头想看看另一侧。

    一队银铠先行,一队黑甲后来,再接着一人青衣骑着马慢悠悠走过来,后面是四个人抬着一架青色轿子。

    青色布幔摇晃,显出一点里面人白色的肌肤。

    吴念不禁后退一步,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走出那院子,现在她像在屋内的猫眼看屋外的事物。

    那些人走过,没有人看她。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马上人经过这,侧头直直看向她,她看着那人,那人看她。

    明明是没有什么变化的眉眼,她却品出一点威胁的气息。

    她移开眼,感觉,她认识我?

    轿里的人拂开帘布,看停下的骑着马的人。

    转头又熟稔地看院里的她。

    得,两个都认识她。

    她真是小妾?这是撞上正牌夫人了吧。

    吴念撇嘴笑得诡异,冲那轿里人翻个白眼,表情极尽嚣张。

    在她看来,她这受宠的无脑小妾形象,算是十分贴切了。

    马上人眼睛微眯,中邪还未恢复吧。

    然后打马走了。

    马尾扫来扫去。

    轿上人咦一声,这任含珥果真中邪了。看前人走了,她轻哼一声。

    “她倒把你当个宝疙瘩。以前是小拖油瓶。现在竟然还成了个傻的。”

    吴念反应过来,轿子里的正室在骂她?

    如果她没理解错,其实她语文成绩还可以。

    还没等她再思考一下出题人意图,不是。憨厚的塔古凭空出现,拎着她后脖子转头就走。

    “不是,你谁啊。我快被你勒死了。采花大盗?这剧情也变太快了。”

    不对,梦里我怎么会疼。她心里咯噔一下,像走路玩手机,脚下突然踩空的空虚感。

    她发现自己被锁起来了。

    她倒没挣扎了,站在门口,卷起一截袖子,小心用指甲掐胳膊。

    疼,一对月牙痕迹出现。

    靠,不会真是万恶的穿越梗吧。虽然存疑,但是她心里有种很玄的预感,就是这个答案八九不离十是对的。

    吴念心跳的很快,心脏外的骨骼、肌肉瞬间消失,与耳朵的间隔也消失,心跳声连着耳朵。

    她揪住胸口衣服,布料皱成一团。像她的心一样。

    她走向窗前的镜子,

    “啊!”

    吴念幻想过自己变成另一个人,但是现在看着镜里的自己通过神经、大脑操控着另一个人的身体,突然心里恶寒。

    一种心理上的排斥。

    就像小时候家里人捉了只兔子,早上还在那嘬嘴歪头,下午血淋淋的尸体就挂在屋檐下了。

    从那以后,她就不吃兔肉了,不是不能吃,是心里强烈拒绝。

    这是谁的身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连抱自己都不肯,她像摸了脏东西,手悬着不肯碰身体一分。

    吴念像拒绝碰别人的东西一样,拒绝动别人的身体。

    属于她的身体相貌普通,肠胃不太好,身上还有赘肉。可是短的、肉的、不太白的手,她知道那是自己的手。

    可是这双手,这张脸,这个人,不是她。像穿了别人的衣服,好奇怪。

    镜子里,吴念手折在空中,眼睛瞪大,嘴微张,胸口起伏。

    眼睛左右瞥着,像怕别人发现什么一样。

    “不。不。”

    她摇摇头,眉毛皱着又舒展,大口呼吸再呼吸。

    她的灵魂躺在别人的身体里。

    “不。我说不,就,不。”

    任含一抓住李源的手,往旁边甩。

    “哼。拒绝就拒绝,凶甚么。”

    任含一弯着食指和中指,掸掸胳膊上的不存在的灰。那出李源刚碰过。

    李源嘴左撇,唇色变淡一点,脸绷着。眼睛微睁,睫毛愈发上挑。

    她原先和任含一隔着一张木桌坐着。

    现在她半起身,俯视着坐着的任含一。

    提刀刺向对方低垂的眼,对方的睫毛颤动一下。

    任含一受了她这一刀。

    李源把沾着血的手擦在任含一刚才掸灰的地方。重重的擦。

    刀砸在桌子上,转个圈刀尖对准任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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