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双胞胎生日为何不同，这个问题绘里问过爸爸。
爸爸说，九月十七号是很重要的日子，所以把她的生日改为了这天。她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哪里值得纪念，只好作罢，每年照常和诚士郎一起过生日，玲王不提这茬，或是诚士郎不用这个当锁屏密码，她都快忘记这回事。
生日宴前场设在大平层ktv，不光有音响设施，包含吧台、台球之类的娱乐项目，场地很大，基本都是学校的人，她和玲王踏进门，全场气氛凝固一瞬，看见她的脸立马对凪雷达响了。
“该说不愧是玲王大人吗……就这么活生生把我推带我面前来了。”
“心中默念，走对圈子跟对人，凪门就是人上人。”
“我推驾到！通通闪开！”
“呜呜呜呜呜我是白毛组啊欧尼酱今晚不在浅浅磕一口对家（嚼嚼嚼）好香。”
关于这周校内盛传凪兄妹和御影玲王吵架的谣言不攻自破，让绘里感到意外的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对她这个不速之客相当热情，笑容快裂到耳后根，玲王寒暄几句，悄悄告诉她：“你第一次参加校外聚会，很给他长面子哦，以后可以拿来当谈资的程度。”
“好不喜欢这种感觉。”
“了解。”
此后玲王大多数时间待在她身边，偶尔有人上前攀谈，玲王端起酒杯起身，游刃有余应对，也有不是学校里的人旁敲侧击起他的女伴，玲王回头看她一眼，笑容不变，语气微微加重：“抱歉，那是我的孩子。”
一语双关。
好事者只当玲王在宣誓主权，不曾想他真给人当妈妈。
玲王：又成功炫耀宝物，好爽。
遇到脱不开身的情况，外援的重要性显现出来，两大护法一左一右，这么说是有理由的，绘里看向右边，啊，这人她记得，班里那个嘴很毒的大小姐，叫铃木？
左边这个，喔！文化祭校门口帮忙她脱身的那个宣传部的女生。
没想到在这里碰面，她犹豫要不要开口，一直想跟对方道谢，苦于请假和杂七杂八的原因耽搁，机会难得，说起来，她现在算皮上还是皮下？
对方老是偷瞄，视线触及又飞快撇开，莫非喜欢她？
算了，就当接玲王委托，拿出工作时面对女孩子们的耐心来，尽量温柔一点，亲切一点。
“你好，抱歉冒昧打扰，我叫凪绘里，之前文化祭的时候多谢你帮忙，请问你还有印象吗？”
委托工伤不止拍照下意识比心，还有面对女孩子时习惯用溺爱的眼神看对方，苍蓝湖泊深不见底，宣传部米仓同学差点溺亡，一锤定音宣告什么自控力统统都滚，心怦怦跳，跳出地球外绕银河系转一圈再回来，头顶冒烟摇摇晃晃：“都、都是我分内之事！！”
“欸？”
绘里不知道学校里‘凪绘里后援团’的存在，进入工作状态，整个人气场骤然变化，先前冷淡厌世的魔女大人亲自下场，怎么有人逃得过魔女的狩猎？
“脸好红。”她坐近一些，担忧地伸手想去探对方额前的温度，手停滞半空，温柔询问：“我可以摸一下吗？”
可怜的激推人被偶像玩弄于股掌之间，变成蚊香圈圈眼：“当当当当然！您随便摸，我米仓浑身上下一切都献给您！！”
“噗嗤。”
这是什么说法，有被可爱到，看来真是自己的粉丝啊，她歪头，眼含醉人的笑意，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中轻轻碰上额头，没有用力，稍显亲昵却不逾越的距离，话语循序渐进，引导对方慢慢吐露心声：“米仓是你的姓氏吗？名字呢？”
“……优子，我叫优子。”
“优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请务必这么叫我！！”
米仓：啊啊啊啊啊啊啊被偶像叫名字了！牙白，对面铃木团长气炸了，死死瞪她，是嫉妒吧一定是嫉妒，好好看好好学，败犬团长！建议立马拿出手机拍照这一幕她要带到百年之后入土为止！！
“没有发烧，最近天气转凉，需要多注意不要感冒才好。”
激推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我推对自己嘘寒问暖什么的，只存在于约的梦稿里，紧张地双手合十：“那个！我真的十分喜欢绘里同学！包括‘小茈’我也很喜欢！网上发的每条动态我都有点赞评论转发！！大号小号全部有关注！”
绘里点头，工作时常听到的话，同性的喜欢往往不掺杂质，热烈且真诚，她下意识聆听。
习以为常，她想漏一件事，这不是工作。
“其实，我知道哦，绘里同学想要与人交流对吧？”
而且对方是同级生。
“将自身存在边缘化，只和哥哥一起，拒绝参加任何活动，这些行为在我看来都是绘里同学大声呼喊‘我很寂寞’的体现，和玲王同学做朋友，虽然这么说对玲王同学有些失礼，多亏有他，绘里同学的情绪变得积极鲜活，渐渐与人交流，不再封闭内心，真是太好了。”
这孩子，难道从高一开始就默默关注她，远在认识玲王之前？话说外人眼里对她和玲王是这种看法啊。
《关于我楼梯拐角撞掉别人手机从而捡到两个自闭症天才儿童这档事》
“最近吵架的原因，是凪君和玲王同学起了冲突吗？我看过上周小号发的内容，哦啦，妹妹变成别人的妹妹什么的，想想就令人生气，不过绘里同学好厉害！竟然可以做到那么相像，比起平时和凪君，感觉照片里和玲王同学更像兄妹。”
恭喜你，猜对了。
这话可不能让诚士郎听到……她冥思苦想设计出的玲王妹妹形象，不像才奇怪吧。
无所谓，就当夸她工作认真负责，还原度高。
接下来麻烦把世界调成静音，倾听有人破防的声音，米仓同学倾情补充：“毕竟，绘里同学和凪君，长得一点也不像嘛。”
——
「米菲兔二号：我和我哥长得不像吗？」
「小千：……」
「小千：与其说是不像，用磁场相撞来形容更为准确一点。」
洗手间，顶光交叠，绘里散开鱼骨辫，将之打乱，弯曲蓬松的头发不受控，一缕落到面前遮去小半视野，她单手捋到脑后，将脸完全显露出来，缓缓抬头。
镜子里，眉眼，五官，面部轮廓。
都很清楚。
镜面恍惚映出诚士郎的脸，短暂模糊后又变回她，由此反复，一次又一次。
哪怕化着精致的妆，想看还是可以看出来，她和诚士郎唯一称得上兄妹的，只有头发的颜色，米菲兔一号长相温和没有攻击性，而米菲兔二号恰恰相反，天生一副臭脸，看谁都像垃圾，她大概得和玲王归于同类。
都是那种存在感很强的人。
所以小千才说，他们磁场相撞。
她以前从没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她的思维逻辑——凪家的孩子同等貌美，这就足够了，不用胡思乱想，天底下双胞胎却长得不像的大有人在，能证明什么吗？她双手撑在冰冷的洗手台，喃喃自语：
“我最不愿意的，就是被别人说和你长得不像啊，哥哥……”
好想回到一起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
心酸又可笑。
绘里从洗手间出来，看见玲王伫立落地窗旁，向远处眺望，手里不时摇晃杯中的液体，颜色怪异，水波不平，气泡从中偷溜逃出，浮到最顶端和空气融为一体。
怎么看那也不是普通的饮料，绘里好心提醒：“别喝太多哦，玲王。”
“放心啦，是香槟和气泡水的混合体，度数很低。”
听到她的声音，玲王眼波流转，脑袋微微往后倾倒，露出大半侧脸，换作别人估计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乖乖奉上一句：妈的，纯魅魔。
绘里紧盯他的刘海，默默模仿大贤者：「针对个体名：御影玲王，魅力值接收，切断成功」
下次别再梳背头答应她好吗。
“我以为你会趁机教育十七岁禁止饮酒。”
“你今天这个发型可以喝。”
她走到落地窗旁，和玲王齐平，彼此没有视线交汇，皆冷静地眺望窗外，繁华的夜景为他们的交谈铺作幕布，与身后喧闹拉开无限距离，单开私人空间，玲王问她：“发带呢？”
“丢掉了。”
“我以为你不是喜欢改变的人。”
“你总说‘我以为’，但那并不是我的想法。”
“你的想法重要吗？绘里。”玲王顿了顿，直言不讳：“我的意思是，你喜欢凪，没错吧？”
凪诚士郎这种一有点什么就找家长的行为跟爱告状的小学生有什么区别。
玲王也是，明明知道还来问她，老做这种没意义的事。
楼下车水马龙，她冷眼旁观，口气故作恶意：“对对对，不止喜欢，我不想在他身边看到有任何人任何活的东西，凭什么跟我抢夺他的注意力，最好每天只待在我的房间只看着我一个人只围着我转，不允许出门，不允许社交，如果游戏不能堵住他想往外跑的心，那就只好打断腿骨锁起来，反正我会主动的，诚士郎负责乖乖听话就好。”
“……不这个未免太强人所难。”
“那你可以再问一遍，我的想法重要吗。”
玲王一时语塞，且不说玩笑话还是真心，很荒唐从她嘴里说出来又很合理，他可没听说过这孩子有这类心思，凪提供的什么破情报，这不是完全喜欢他喜欢到丧失良知的地步了吗？
让他想想凪曾经说的：
“我之前勉强提过一点会分开，结果绘里说分开也没关系，讲半天大道理。”
“平常总离开我，去做自己的事。”
“我讨厌这样，绘里根本没那么在乎和我之间的约定，自顾自地添加注解。”
米菲兔OxO：“我得好好教育她，妹妹生来就该一辈子陪着哥哥。”
……等等，他忽然觉得刚刚绘里那番话由凪来说比较合适，这两个笨蛋。
当妈不易，玲王叹气：“你要不干脆直接说你想跟他结婚。”
绘里淡淡撇他一眼：“什么年代了还执着于婚姻，结婚只拥有法律效应，对精神契约来说如同一张废纸，结不结婚无所谓，我早就做好一辈子不结婚的打算，赚足够多的钱，让诚士郎过上懒懒散散，离不开我的生活，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说到这里，她脸色阴沉：“诚士郎是天才这点真的让我很苦恼。”
“会把他养废的哦？”
“少多管闲事，玲王，我又没搞你哥。”
不惜做到这种地步，玲王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想法，想要的东西全部弄到手，才更符合人类本性：“既然如此，为什么突然放弃遵从本性，凪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对他来说有多不容易你清楚吧？”
绘里并不附和这点。
他有什么不容易，那个货真价实的自私鬼。
玲王只是想听听孩子的真心话，故意绕弯子，绘里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她静静垂下眼，视野随着消失，像丢失另外半个世界。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玲王，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把凪诚士郎带离我身边。”
爸爸说，九月十七号是很重要的日子，所以把她的生日改为了这天。她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哪里值得纪念，只好作罢，每年照常和诚士郎一起过生日，玲王不提这茬，或是诚士郎不用这个当锁屏密码，她都快忘记这回事。
生日宴前场设在大平层ktv，不光有音响设施，包含吧台、台球之类的娱乐项目，场地很大，基本都是学校的人，她和玲王踏进门，全场气氛凝固一瞬，看见她的脸立马对凪雷达响了。
“该说不愧是玲王大人吗……就这么活生生把我推带我面前来了。”
“心中默念，走对圈子跟对人，凪门就是人上人。”
“我推驾到！通通闪开！”
“呜呜呜呜呜我是白毛组啊欧尼酱今晚不在浅浅磕一口对家（嚼嚼嚼）好香。”
关于这周校内盛传凪兄妹和御影玲王吵架的谣言不攻自破，让绘里感到意外的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对她这个不速之客相当热情，笑容快裂到耳后根，玲王寒暄几句，悄悄告诉她：“你第一次参加校外聚会，很给他长面子哦，以后可以拿来当谈资的程度。”
“好不喜欢这种感觉。”
“了解。”
此后玲王大多数时间待在她身边，偶尔有人上前攀谈，玲王端起酒杯起身，游刃有余应对，也有不是学校里的人旁敲侧击起他的女伴，玲王回头看她一眼，笑容不变，语气微微加重：“抱歉，那是我的孩子。”
一语双关。
好事者只当玲王在宣誓主权，不曾想他真给人当妈妈。
玲王：又成功炫耀宝物，好爽。
遇到脱不开身的情况，外援的重要性显现出来，两大护法一左一右，这么说是有理由的，绘里看向右边，啊，这人她记得，班里那个嘴很毒的大小姐，叫铃木？
左边这个，喔！文化祭校门口帮忙她脱身的那个宣传部的女生。
没想到在这里碰面，她犹豫要不要开口，一直想跟对方道谢，苦于请假和杂七杂八的原因耽搁，机会难得，说起来，她现在算皮上还是皮下？
对方老是偷瞄，视线触及又飞快撇开，莫非喜欢她？
算了，就当接玲王委托，拿出工作时面对女孩子们的耐心来，尽量温柔一点，亲切一点。
“你好，抱歉冒昧打扰，我叫凪绘里，之前文化祭的时候多谢你帮忙，请问你还有印象吗？”
委托工伤不止拍照下意识比心，还有面对女孩子时习惯用溺爱的眼神看对方，苍蓝湖泊深不见底，宣传部米仓同学差点溺亡，一锤定音宣告什么自控力统统都滚，心怦怦跳，跳出地球外绕银河系转一圈再回来，头顶冒烟摇摇晃晃：“都、都是我分内之事！！”
“欸？”
绘里不知道学校里‘凪绘里后援团’的存在，进入工作状态，整个人气场骤然变化，先前冷淡厌世的魔女大人亲自下场，怎么有人逃得过魔女的狩猎？
“脸好红。”她坐近一些，担忧地伸手想去探对方额前的温度，手停滞半空，温柔询问：“我可以摸一下吗？”
可怜的激推人被偶像玩弄于股掌之间，变成蚊香圈圈眼：“当当当当然！您随便摸，我米仓浑身上下一切都献给您！！”
“噗嗤。”
这是什么说法，有被可爱到，看来真是自己的粉丝啊，她歪头，眼含醉人的笑意，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中轻轻碰上额头，没有用力，稍显亲昵却不逾越的距离，话语循序渐进，引导对方慢慢吐露心声：“米仓是你的姓氏吗？名字呢？”
“……优子，我叫优子。”
“优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请务必这么叫我！！”
米仓：啊啊啊啊啊啊啊被偶像叫名字了！牙白，对面铃木团长气炸了，死死瞪她，是嫉妒吧一定是嫉妒，好好看好好学，败犬团长！建议立马拿出手机拍照这一幕她要带到百年之后入土为止！！
“没有发烧，最近天气转凉，需要多注意不要感冒才好。”
激推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我推对自己嘘寒问暖什么的，只存在于约的梦稿里，紧张地双手合十：“那个！我真的十分喜欢绘里同学！包括‘小茈’我也很喜欢！网上发的每条动态我都有点赞评论转发！！大号小号全部有关注！”
绘里点头，工作时常听到的话，同性的喜欢往往不掺杂质，热烈且真诚，她下意识聆听。
习以为常，她想漏一件事，这不是工作。
“其实，我知道哦，绘里同学想要与人交流对吧？”
而且对方是同级生。
“将自身存在边缘化，只和哥哥一起，拒绝参加任何活动，这些行为在我看来都是绘里同学大声呼喊‘我很寂寞’的体现，和玲王同学做朋友，虽然这么说对玲王同学有些失礼，多亏有他，绘里同学的情绪变得积极鲜活，渐渐与人交流，不再封闭内心，真是太好了。”
这孩子，难道从高一开始就默默关注她，远在认识玲王之前？话说外人眼里对她和玲王是这种看法啊。
《关于我楼梯拐角撞掉别人手机从而捡到两个自闭症天才儿童这档事》
“最近吵架的原因，是凪君和玲王同学起了冲突吗？我看过上周小号发的内容，哦啦，妹妹变成别人的妹妹什么的，想想就令人生气，不过绘里同学好厉害！竟然可以做到那么相像，比起平时和凪君，感觉照片里和玲王同学更像兄妹。”
恭喜你，猜对了。
这话可不能让诚士郎听到……她冥思苦想设计出的玲王妹妹形象，不像才奇怪吧。
无所谓，就当夸她工作认真负责，还原度高。
接下来麻烦把世界调成静音，倾听有人破防的声音，米仓同学倾情补充：“毕竟，绘里同学和凪君，长得一点也不像嘛。”
——
「米菲兔二号：我和我哥长得不像吗？」
「小千：……」
「小千：与其说是不像，用磁场相撞来形容更为准确一点。」
洗手间，顶光交叠，绘里散开鱼骨辫，将之打乱，弯曲蓬松的头发不受控，一缕落到面前遮去小半视野，她单手捋到脑后，将脸完全显露出来，缓缓抬头。
镜子里，眉眼，五官，面部轮廓。
都很清楚。
镜面恍惚映出诚士郎的脸，短暂模糊后又变回她，由此反复，一次又一次。
哪怕化着精致的妆，想看还是可以看出来，她和诚士郎唯一称得上兄妹的，只有头发的颜色，米菲兔一号长相温和没有攻击性，而米菲兔二号恰恰相反，天生一副臭脸，看谁都像垃圾，她大概得和玲王归于同类。
都是那种存在感很强的人。
所以小千才说，他们磁场相撞。
她以前从没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她的思维逻辑——凪家的孩子同等貌美，这就足够了，不用胡思乱想，天底下双胞胎却长得不像的大有人在，能证明什么吗？她双手撑在冰冷的洗手台，喃喃自语：
“我最不愿意的，就是被别人说和你长得不像啊，哥哥……”
好想回到一起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
心酸又可笑。
绘里从洗手间出来，看见玲王伫立落地窗旁，向远处眺望，手里不时摇晃杯中的液体，颜色怪异，水波不平，气泡从中偷溜逃出，浮到最顶端和空气融为一体。
怎么看那也不是普通的饮料，绘里好心提醒：“别喝太多哦，玲王。”
“放心啦，是香槟和气泡水的混合体，度数很低。”
听到她的声音，玲王眼波流转，脑袋微微往后倾倒，露出大半侧脸，换作别人估计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乖乖奉上一句：妈的，纯魅魔。
绘里紧盯他的刘海，默默模仿大贤者：「针对个体名：御影玲王，魅力值接收，切断成功」
下次别再梳背头答应她好吗。
“我以为你会趁机教育十七岁禁止饮酒。”
“你今天这个发型可以喝。”
她走到落地窗旁，和玲王齐平，彼此没有视线交汇，皆冷静地眺望窗外，繁华的夜景为他们的交谈铺作幕布，与身后喧闹拉开无限距离，单开私人空间，玲王问她：“发带呢？”
“丢掉了。”
“我以为你不是喜欢改变的人。”
“你总说‘我以为’，但那并不是我的想法。”
“你的想法重要吗？绘里。”玲王顿了顿，直言不讳：“我的意思是，你喜欢凪，没错吧？”
凪诚士郎这种一有点什么就找家长的行为跟爱告状的小学生有什么区别。
玲王也是，明明知道还来问她，老做这种没意义的事。
楼下车水马龙，她冷眼旁观，口气故作恶意：“对对对，不止喜欢，我不想在他身边看到有任何人任何活的东西，凭什么跟我抢夺他的注意力，最好每天只待在我的房间只看着我一个人只围着我转，不允许出门，不允许社交，如果游戏不能堵住他想往外跑的心，那就只好打断腿骨锁起来，反正我会主动的，诚士郎负责乖乖听话就好。”
“……不这个未免太强人所难。”
“那你可以再问一遍，我的想法重要吗。”
玲王一时语塞，且不说玩笑话还是真心，很荒唐从她嘴里说出来又很合理，他可没听说过这孩子有这类心思，凪提供的什么破情报，这不是完全喜欢他喜欢到丧失良知的地步了吗？
让他想想凪曾经说的：
“我之前勉强提过一点会分开，结果绘里说分开也没关系，讲半天大道理。”
“平常总离开我，去做自己的事。”
“我讨厌这样，绘里根本没那么在乎和我之间的约定，自顾自地添加注解。”
米菲兔OxO：“我得好好教育她，妹妹生来就该一辈子陪着哥哥。”
……等等，他忽然觉得刚刚绘里那番话由凪来说比较合适，这两个笨蛋。
当妈不易，玲王叹气：“你要不干脆直接说你想跟他结婚。”
绘里淡淡撇他一眼：“什么年代了还执着于婚姻，结婚只拥有法律效应，对精神契约来说如同一张废纸，结不结婚无所谓，我早就做好一辈子不结婚的打算，赚足够多的钱，让诚士郎过上懒懒散散，离不开我的生活，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说到这里，她脸色阴沉：“诚士郎是天才这点真的让我很苦恼。”
“会把他养废的哦？”
“少多管闲事，玲王，我又没搞你哥。”
不惜做到这种地步，玲王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想法，想要的东西全部弄到手，才更符合人类本性：“既然如此，为什么突然放弃遵从本性，凪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对他来说有多不容易你清楚吧？”
绘里并不附和这点。
他有什么不容易，那个货真价实的自私鬼。
玲王只是想听听孩子的真心话，故意绕弯子，绘里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她静静垂下眼，视野随着消失，像丢失另外半个世界。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玲王，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把凪诚士郎带离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