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她把头埋得巨低，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只能寄希望于苏荷没有发现玉佩是被她偷走的，这样她还有一丝生机。
于是她只能强自镇静，装模作样地把一排古铜独特的小刀摆在桌上，列成独有的阵形。
又把早上包包子的油纸铺在桌子上，让小公子把自己的名字写在背面。小公子嫌弃地用两个手指按着纸挥墨动笔。
周静吹干后，拿起来看了看，很漂亮的正楷，方方正正的两个字——苏迎。
把纸张摆好，周静的手在小刀上缓慢轻柔地游走，像是在感应着东西似的，过了许久才叹气道：“公子请回吧，这卦我算不了。”
“这是为何？”
周静看着纸张：“姓者，人之生也，名者，自命也。姓名是每个人独有的名号，是人一生的重要代表。字如其人，名也应如其人。但公子这个名字里看不到任何东西。”
周静摇了摇头：“想来公子名不真，心不诚。既然不是真心请教，小公子的金子请拿走吧。”
本来只是当想戏耍一番的小公子睁大了眼睛：“神了。”
他追问周静：“你能看出我隐藏的东西吗？”
周静没有理会她，只是看着天边的太阳。现在已近午时，阳光已暖和地照耀着大地，把人晒得懒洋洋的。全然看不出晚上的寒冷与可怕。
周静看着天空若有所思：“雨停日又升，当阳。”
这话说得隐晦，但意思已经非常明了，尤其是本身就有秘密之人更是一听就懂。
小公子闻言眼睛一亮，她啧啧称奇道：“看不出来你个小乞丐，居然还有点真东西。”
周静在心里默默吐槽，打扮那么明显，皮肤细腻，嗓音清亮又没有喉结，傻子才看不出来他是男扮女装，阴假当阳。
皇室血脉稀薄，外戚常年把持着朝政，上任皇帝刚刚驾崩，新皇继位，宁王年纪轻轻就已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叔叔，而皇上也是刚刚成年，年龄仅相差六岁。
而与皇上年龄相近的只有她的胞妹——五公主苏盈，据说很粘宁王，常常女扮男装出游，这谁不知道？
被拆穿后五公主也不装了，葱白样的小手一伸：“我皇叔的玉佩呢？”
周静默默看了一眼，把她的手又推了回去，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玉佩？”
苏盈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我皇叔的玉佩一定是被你偷走了，你居然还敢不承认？”
她震惊于周静的胆大包天，这一旦被发现就是死罪，但她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似的，一时让苏盈有点拿不准主意，到底有没有冤枉了好人。
“这个玉佩是圣真族的至宝，价值连城，它是圣真族的公主带来的陪嫁，也是皇叔母妃的遗物，将来是要给皇嫂的定亲之物。如果它有什么闪失，就是把你活剐了也赔不起。”五公主盯着她的眼睛威胁道。
意识到自己捅了个大娄子。但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事后再想办法悄悄地放回去吧。
打定主意，周静两手张开，任君搜查的模样：“没拿就是没拿，不信的话小姐可以搜身，如果真的有玉佩，我自然会好好的赔礼道歉。”
苏盈也不客气，直接上手把她搜了个遍，就连鞋袜也没有放过，把外衫内衫里都细细地搜个遍，别说玉佩，就连石头都没有一个。
怎么会？苏盈暗暗吃惊，昨天她也在帐内，皇叔明明就是在遇到过小乞丐后玉佩才消失的，今天怎么就找不到呢？
难道真的诬赖了好人？又或者她已经卖掉了？——不可能这么快！一定是有哪里没有搜到。
她苦思良久，摸着下巴不自觉地围着周静转圈。
正走着就感到膝盖一软，不知道碰到哪里就要向前栽去,前面就是小乞丐卦摊的桌角。
真磕上去不死也得毁容。苏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天旋地转，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周静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把她拉入怀抱后用力地一旋身子，给她当了个垫背，在力的反作用下，她反而变成磕向桌子的人。
周静后背重重地撞向桌角，整个卦摊弄得人倒桌塌。苏盈在人肉垫子的作用下没有任何事情，但同时她也听到周静身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碎成两半的声音。
灵光一现，苏盈伸手摸向了周静蓬松的发髻，在这个简单的发髻里果然掏出了碎成两半的玉佩。
但此时也顾不上喜悦的心情，苏盈把玉佩匆匆地放在一边，连忙把她拉了起来：“小乞丐，你没有事吧？”
周静脸色惨白：“小姐没有事就好。”
“你还能站起来吗？”苏盈一脸紧张地扶起了她，“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馆。”
“我不要去医馆。”周静面色痛苦地摇了摇头，“没有银两去不起医馆。”
苏盈想把她扶起来：“我有银子，不用在意。”
“可这是王爷母妃的遗物……”周静还是不肯起身，她看向宁王，“这么贵重的玉佩，就是把我卖了也赔不起。”
宁王还气定神闲地看戏，对于周静的求救视而不见。
反观苏盈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脸无语地把她拽了起来：“不要装了，这块玉佩要不了你的命，它不是圣真族的遗物。”
“只是看你胆大包大，耍你玩玩而已。”
话音刚落，只见周静好像吃了灵丹妙药般，立刻就站直了身子：“早说呀，早说我早就好了。”
她活动活动腿脚，喜笑颜开：“没事没事，我不用去医馆了。”
接着苏盈又冷嗖嗖地来了句：“没事就好，玉佩虽不是圣真族的遗物，但卖了你也是赔不起，这块也就一千两银子罢了。”
听完价钱的周静腿软又跌回了原地，她心如死灰地说：“我没钱，不用管我，还是让我死在这儿吧。”
一直不动如山的宁王这时也迈开尊步，悠悠地来到她的旁边，冷笑：“上次你说要当牛作马报答，现在让你报答的机会到了。”
周静看到苏盈腿边有颗光滑的石头，一看就常常被人把玩，她愤恨地一脚踢走：“连亲侄女都利用，卑鄙。”
摊位上有现成的纸笔，苏荷笔走游蛇地写下了一份活期的卖身契——周静需要在王府作作工，直到还清玉佩银两为止。以每月十两银子为底，当然如果做得好，有功另算。
周静不情不愿地签下了红手印。宁王把纸张‘唰’地展开，满意地吹干上面的墨迹，又把它收好在身上。看着印着血红手印的卖身契，周静只觉得心在滴血。
常年打燕终是被燕啄了眼。
只有苏盈开心地拍拍手：“好了好了，都开始干活吧。我们先抓住那个杀害千夫长的人吧。”
“那么小乞丐，我们先从哪里开始查？”苏荷手指轻点，“既然你能通晓阴阳，想必自然知道从哪里开始查这个案子吧？”
？周静一脑门的问号，哪门子的通晓阴阳。
转念一想，她一个乡间乞丐，离开军营没有多久就被找到，想必自出帐门开始就被监视着，那苏盈知道她欺骗那几个地痞无赖的事，觉得她通晓阴阳也不为过。
想到欠着的一千两银子，周静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王爷，公主可知道最近流传的市井传说？”
“最近茶楼流传着姐鬼上岸杀人之事，想来和这起案件也有点关系，半夜回家的千夫长遇到的并不是第一个死者——”
苏荷打断了她的话：“何为姐鬼？”
苏荷母妃为异族，他的瞳孔微微带着深绿的光泽,与他的耳环相得益彰，在阳光下交相呼应，她着实被美貌晃了下心神，不由得耐心解释：“市井传说，姐鬼是冤鬼附身河里的鱼后上岸，行走时会在地上留下淤泥，它的戾气非常的重，如果不杀够人，它是无法转世投胎，所以会一直在岸上徘徊。”
苏盈轻蔑一笑：“都说了是市井传说，都是些小民自己吓自己的，必然不可信。”
周静垂目去摸她的铜刀：“无风不起浪，这事还是有些原由的。”
她拿着小刀在地面上刻画出棋轩巷的地形图，讲解道：“都说棋轩巷入口只有一个，当晚没看到进来过人。但巷口两面都通，却不只一个。”
苏荷与周静对视一眼，顿时明白了她想说什么。
有些匪夷所思地看向她，棋轩巷确实两面都通，只不过地处偏僻，有一个巷口恰好位临南水河前，南水河是有名的深河，每年夏天都会淹死不少的人，大家都不相信有人能在冬天的半夜里能横渡深河，又爬上陡峭的岸沿钻入巷口杀人而已。
周静问道：“如果真的有类似姐鬼般水性好的人呢？”
苏盈听到这里都忍不住感到荒谬：“这不会是你想洗脱嫌疑，编造的谎言吧？”
“半夜从河里爬上来，怕不是没有上岸就冻死里面了。”
“就当是个假设听一听吧。”周静听完也没有反驳，只是笑笑，“这只是一种可能而已。”
苏盈耸了耸肩，“好吧，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
周静突然注视着苏荷，苏荷被盯得毛骨悚然：“怎么了？”
“主子，我有一个问题。”
苏盈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吐槽道：“你适应得也太快了吧。”
苏荷：“什么问题？”
“我这个活包吃包住吗？”周静认真地问了出来。“另外，一个案件完成时的奖励，怎么算？”
这事关她的生死存亡，虽然被按了卖身契，但每个月要是自己找房加吃饭的话，那她猴年马月才能还清那一千两的巨额银子，她虽然是签了卖身契，但也没有卖一辈子身的打算。
这个问题苏盈就可以给解答：“你和王府里一等丫鬟的待遇相同，包吃包住，还有个单独的房间，每个月还有十两银子，另外每月有三天的探亲假。案件的奖赏就看皇叔的心情了呗。”
“不过，”苏盈上下打量着周静，“你个小乞丐，哪里有亲人呢？”
周静快速地打断了她后面的话，“我需要三天的探亲假，我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祖坟都需要我照顾呢。”
她利落地收拾好摊子，并眼疾手快地把摊子上的金子悄悄收入自己的囊中：“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去哪儿？”苏盈也跟着傻傻地站了起来。
“吃饭。”周静一指方向，“有个酒楼，饭菜鲜美消息也灵通，正好今天我带你们长长见识，包你们满意。”
“那查案呢？”苏盈问道。
“我们先吃饱饭再说。”周静神秘地一笑，“查案只能在晚上查，白天是查不到什么的。”
于是她只能强自镇静，装模作样地把一排古铜独特的小刀摆在桌上，列成独有的阵形。
又把早上包包子的油纸铺在桌子上，让小公子把自己的名字写在背面。小公子嫌弃地用两个手指按着纸挥墨动笔。
周静吹干后，拿起来看了看，很漂亮的正楷，方方正正的两个字——苏迎。
把纸张摆好，周静的手在小刀上缓慢轻柔地游走，像是在感应着东西似的，过了许久才叹气道：“公子请回吧，这卦我算不了。”
“这是为何？”
周静看着纸张：“姓者，人之生也，名者，自命也。姓名是每个人独有的名号，是人一生的重要代表。字如其人，名也应如其人。但公子这个名字里看不到任何东西。”
周静摇了摇头：“想来公子名不真，心不诚。既然不是真心请教，小公子的金子请拿走吧。”
本来只是当想戏耍一番的小公子睁大了眼睛：“神了。”
他追问周静：“你能看出我隐藏的东西吗？”
周静没有理会她，只是看着天边的太阳。现在已近午时，阳光已暖和地照耀着大地，把人晒得懒洋洋的。全然看不出晚上的寒冷与可怕。
周静看着天空若有所思：“雨停日又升，当阳。”
这话说得隐晦，但意思已经非常明了，尤其是本身就有秘密之人更是一听就懂。
小公子闻言眼睛一亮，她啧啧称奇道：“看不出来你个小乞丐，居然还有点真东西。”
周静在心里默默吐槽，打扮那么明显，皮肤细腻，嗓音清亮又没有喉结，傻子才看不出来他是男扮女装，阴假当阳。
皇室血脉稀薄，外戚常年把持着朝政，上任皇帝刚刚驾崩，新皇继位，宁王年纪轻轻就已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叔叔，而皇上也是刚刚成年，年龄仅相差六岁。
而与皇上年龄相近的只有她的胞妹——五公主苏盈，据说很粘宁王，常常女扮男装出游，这谁不知道？
被拆穿后五公主也不装了，葱白样的小手一伸：“我皇叔的玉佩呢？”
周静默默看了一眼，把她的手又推了回去，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玉佩？”
苏盈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我皇叔的玉佩一定是被你偷走了，你居然还敢不承认？”
她震惊于周静的胆大包天，这一旦被发现就是死罪，但她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似的，一时让苏盈有点拿不准主意，到底有没有冤枉了好人。
“这个玉佩是圣真族的至宝，价值连城，它是圣真族的公主带来的陪嫁，也是皇叔母妃的遗物，将来是要给皇嫂的定亲之物。如果它有什么闪失，就是把你活剐了也赔不起。”五公主盯着她的眼睛威胁道。
意识到自己捅了个大娄子。但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事后再想办法悄悄地放回去吧。
打定主意，周静两手张开，任君搜查的模样：“没拿就是没拿，不信的话小姐可以搜身，如果真的有玉佩，我自然会好好的赔礼道歉。”
苏盈也不客气，直接上手把她搜了个遍，就连鞋袜也没有放过，把外衫内衫里都细细地搜个遍，别说玉佩，就连石头都没有一个。
怎么会？苏盈暗暗吃惊，昨天她也在帐内，皇叔明明就是在遇到过小乞丐后玉佩才消失的，今天怎么就找不到呢？
难道真的诬赖了好人？又或者她已经卖掉了？——不可能这么快！一定是有哪里没有搜到。
她苦思良久，摸着下巴不自觉地围着周静转圈。
正走着就感到膝盖一软，不知道碰到哪里就要向前栽去,前面就是小乞丐卦摊的桌角。
真磕上去不死也得毁容。苏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天旋地转，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周静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把她拉入怀抱后用力地一旋身子，给她当了个垫背，在力的反作用下，她反而变成磕向桌子的人。
周静后背重重地撞向桌角，整个卦摊弄得人倒桌塌。苏盈在人肉垫子的作用下没有任何事情，但同时她也听到周静身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碎成两半的声音。
灵光一现，苏盈伸手摸向了周静蓬松的发髻，在这个简单的发髻里果然掏出了碎成两半的玉佩。
但此时也顾不上喜悦的心情，苏盈把玉佩匆匆地放在一边，连忙把她拉了起来：“小乞丐，你没有事吧？”
周静脸色惨白：“小姐没有事就好。”
“你还能站起来吗？”苏盈一脸紧张地扶起了她，“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馆。”
“我不要去医馆。”周静面色痛苦地摇了摇头，“没有银两去不起医馆。”
苏盈想把她扶起来：“我有银子，不用在意。”
“可这是王爷母妃的遗物……”周静还是不肯起身，她看向宁王，“这么贵重的玉佩，就是把我卖了也赔不起。”
宁王还气定神闲地看戏，对于周静的求救视而不见。
反观苏盈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脸无语地把她拽了起来：“不要装了，这块玉佩要不了你的命，它不是圣真族的遗物。”
“只是看你胆大包大，耍你玩玩而已。”
话音刚落，只见周静好像吃了灵丹妙药般，立刻就站直了身子：“早说呀，早说我早就好了。”
她活动活动腿脚，喜笑颜开：“没事没事，我不用去医馆了。”
接着苏盈又冷嗖嗖地来了句：“没事就好，玉佩虽不是圣真族的遗物，但卖了你也是赔不起，这块也就一千两银子罢了。”
听完价钱的周静腿软又跌回了原地，她心如死灰地说：“我没钱，不用管我，还是让我死在这儿吧。”
一直不动如山的宁王这时也迈开尊步，悠悠地来到她的旁边，冷笑：“上次你说要当牛作马报答，现在让你报答的机会到了。”
周静看到苏盈腿边有颗光滑的石头，一看就常常被人把玩，她愤恨地一脚踢走：“连亲侄女都利用，卑鄙。”
摊位上有现成的纸笔，苏荷笔走游蛇地写下了一份活期的卖身契——周静需要在王府作作工，直到还清玉佩银两为止。以每月十两银子为底，当然如果做得好，有功另算。
周静不情不愿地签下了红手印。宁王把纸张‘唰’地展开，满意地吹干上面的墨迹，又把它收好在身上。看着印着血红手印的卖身契，周静只觉得心在滴血。
常年打燕终是被燕啄了眼。
只有苏盈开心地拍拍手：“好了好了，都开始干活吧。我们先抓住那个杀害千夫长的人吧。”
“那么小乞丐，我们先从哪里开始查？”苏荷手指轻点，“既然你能通晓阴阳，想必自然知道从哪里开始查这个案子吧？”
？周静一脑门的问号，哪门子的通晓阴阳。
转念一想，她一个乡间乞丐，离开军营没有多久就被找到，想必自出帐门开始就被监视着，那苏盈知道她欺骗那几个地痞无赖的事，觉得她通晓阴阳也不为过。
想到欠着的一千两银子，周静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王爷，公主可知道最近流传的市井传说？”
“最近茶楼流传着姐鬼上岸杀人之事，想来和这起案件也有点关系，半夜回家的千夫长遇到的并不是第一个死者——”
苏荷打断了她的话：“何为姐鬼？”
苏荷母妃为异族，他的瞳孔微微带着深绿的光泽,与他的耳环相得益彰，在阳光下交相呼应，她着实被美貌晃了下心神，不由得耐心解释：“市井传说，姐鬼是冤鬼附身河里的鱼后上岸，行走时会在地上留下淤泥，它的戾气非常的重，如果不杀够人，它是无法转世投胎，所以会一直在岸上徘徊。”
苏盈轻蔑一笑：“都说了是市井传说，都是些小民自己吓自己的，必然不可信。”
周静垂目去摸她的铜刀：“无风不起浪，这事还是有些原由的。”
她拿着小刀在地面上刻画出棋轩巷的地形图，讲解道：“都说棋轩巷入口只有一个，当晚没看到进来过人。但巷口两面都通，却不只一个。”
苏荷与周静对视一眼，顿时明白了她想说什么。
有些匪夷所思地看向她，棋轩巷确实两面都通，只不过地处偏僻，有一个巷口恰好位临南水河前，南水河是有名的深河，每年夏天都会淹死不少的人，大家都不相信有人能在冬天的半夜里能横渡深河，又爬上陡峭的岸沿钻入巷口杀人而已。
周静问道：“如果真的有类似姐鬼般水性好的人呢？”
苏盈听到这里都忍不住感到荒谬：“这不会是你想洗脱嫌疑，编造的谎言吧？”
“半夜从河里爬上来，怕不是没有上岸就冻死里面了。”
“就当是个假设听一听吧。”周静听完也没有反驳，只是笑笑，“这只是一种可能而已。”
苏盈耸了耸肩，“好吧，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
周静突然注视着苏荷，苏荷被盯得毛骨悚然：“怎么了？”
“主子，我有一个问题。”
苏盈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吐槽道：“你适应得也太快了吧。”
苏荷：“什么问题？”
“我这个活包吃包住吗？”周静认真地问了出来。“另外，一个案件完成时的奖励，怎么算？”
这事关她的生死存亡，虽然被按了卖身契，但每个月要是自己找房加吃饭的话，那她猴年马月才能还清那一千两的巨额银子，她虽然是签了卖身契，但也没有卖一辈子身的打算。
这个问题苏盈就可以给解答：“你和王府里一等丫鬟的待遇相同，包吃包住，还有个单独的房间，每个月还有十两银子，另外每月有三天的探亲假。案件的奖赏就看皇叔的心情了呗。”
“不过，”苏盈上下打量着周静，“你个小乞丐，哪里有亲人呢？”
周静快速地打断了她后面的话，“我需要三天的探亲假，我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祖坟都需要我照顾呢。”
她利落地收拾好摊子，并眼疾手快地把摊子上的金子悄悄收入自己的囊中：“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去哪儿？”苏盈也跟着傻傻地站了起来。
“吃饭。”周静一指方向，“有个酒楼，饭菜鲜美消息也灵通，正好今天我带你们长长见识，包你们满意。”
“那查案呢？”苏盈问道。
“我们先吃饱饭再说。”周静神秘地一笑，“查案只能在晚上查，白天是查不到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