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一干二净
“那你哭什么？”
“啊？”周案和挠挠眉心，她实在不想提这事儿，长这么大哭的次数一把手能数过来，周爸爸有话，流血不流泪，流泪是半废，所以周案和无论什么情况，都咬牙□□。
“你哭什么？我让你受委屈了？还是你在蒙家呆的不畅快？”蒙庭莳的语气疑惑又愤恨。周案和打赌，如果她应一个是字，这个人绝对不让自己痛快。
周案和摇头：“没，没有。月钱到时间就发，比我发工资都准。”
蒙庭莳转过身去，压住心里的戾气，这个女人真的是没救了，就算贪银钱也不用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啊，合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一句月钱发的准就打发了？发月钱是母亲和管家的事儿，和他有什么关系？不能再说了，和她说话，比在花园里被那些女人打量还让人不爽。
“随便吧，周姑娘想哭便哭，想笑便笑，是蒙某人多操心了，唔，前面信游兄派人来请我，你去找母亲吧！”
说完甩袖就要走。
周案和虽然心粗，奈何有职业习惯和职业敏感，她知道蒙庭莳不高兴了，似乎是觉得自己不够坦诚，在这大殷，如此关心自己的，可能就是他了。他也算自己在这里的唯一一个朋友了。
她拽住蒙庭莳的袖子，一把握住他的手，干燥的大手，手心温热，周案和没有男女大防的认知，蒙庭莳却讶异的心都开始跳动。
“别，别。哎，我错了，我错了。”低头认错，抬头做人。
周案和仰着头看他：“唉，我，我就是有点想家了。在这里我很多地方都不习惯，生活方面倒还好，就是我，我以前啊，工作很忙，充实又踏实，有钱赚有事做，现在你看，和废柴一般！就连身手都差了很多。。。。。。”
蒙庭莳垂头看她的手，柔软的小手乖乖在他的手里，触感柔腻自带一股清香，他嗓子有点发干，默默抽出自己的手：“那你可以回府，对着我哭！你可知，今日之事如果被人知晓，会引来什么风波？”
周案和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发誓，我再不惹祸！”
蒙庭莳看着对方清亮的双眸，带着勃勃生机，心下一软，手就放在了对方的脸颊处，捏了捏手感：“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蒙家自会为你打理。但是不许再对着外人哭泣，想哭，回府哭我！”
周案和：“。。。。。。”
蒙庭莳也觉得话说的不太对，转头咳嗽一声，还想说点别的，就看见常宝急匆匆赶了过来，罕见的脸上带着焦急和怒气。
蒙庭莳也敛了心神，摆摆手让常宝稳住：“何事？”
常宝道：“爷，贾大夫去了刑部自首，说是记恨范增成抢夺他妻，蓄意下毒，只是阴差阳错毒下在了昌平世子的茶碗里，郭大人直接判了贾大夫斩监候，范增成被打了二十大板，放出了劳城监狱。”
蒙庭莳眼睛微眯：“那个丫鬟香雪呢？”
常宝道：“丫鬟香雪和当日的十个侍卫都自刎在牢房，游船的那些人也一日之间不知所踪！”
“混账！不是让你们盯着这些人，最多两日，必有异象！”
“爷，前几日庙会，府衙抽调了人马，混乱之间，守着的差人就被乱了班次，有两个时辰，空了值。”常宝话说完，自己咽了一口口水，胆战心惊的看着蒙庭莳。
蒙庭莳转了转手里的扇子，道：“去领板子，三十！下不为例。喊常乐来，这几日你回西山青训营，好好反思反思。”
常宝一下身软，跪在地上：“爷，爷，您打我五十，不，一百，您别赶我走！”
蒙庭莳道：“去吧！长长教训！”
常宝哭了：“爷！”
周案和看了一眼常宝，拉了拉他的袖子，蒙庭莳皱眉看她，周案和咳嗽一声：“你能让常宝帮我个忙吗？”
常宝看出眼色，忙磕头：“夫人有和吩咐，常宝万死不辞！”
蒙庭莳不乐意打破自己的原则，周案和忙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蒙庭莳一愣，随点头：“常宝，那这几日你去夫人那边，事情办的漂亮就回来，办砸了，你自是知晓。”
常宝忙磕头：“是！”
周案和抱拳冲蒙庭莳：“谢啦！”
蒙庭莳脸色微红，转头往外就走。
这会儿喜彩端了一个托盘过来，脸上神情莫辨，她看了一眼常宝，摇头说：“无事。”
周案和没再理会喜彩，她冲常宝招招手，常宝这会儿看周案和与天神无异，他殷勤道：“夫人但请吩咐。”
“三件事，第一我要知道丫鬟梅香的来处和她所有事宜；第二我要知道荨仓院内这些丫鬟仆人的底细；第三，我要知道秦孝郎独子秦周的生平之事！”
常宝发愁了，前两件事还好，去查秦周，总觉得事情诡异。但他此刻不能表现违逆，随点头：“夫人放心！”
“嗯，还有，我幼年进京都，八岁之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我想你派人去浙南，查清楚我八岁之前的事情。”
常宝立刻应下，这件事公子爷之前就吩咐下了，想来也快出结果了。
打发了常宝，喜彩端了一叠杏仁糕，酸的很，周案和本来就饿了，再吃酸的，就更难受，吃了一块就不愿意吃了。
蒙烟带了几个女孩往周案和坐的亭子走来，一阵香气飘过，几个女孩面带羞涩给周案和行礼，周案和笑着摆摆手，让几个女孩坐下。蒙烟的好友也大多年纪相仿，其中一个粉色罗裙的女孩，杏眼荷腮，眉目流转，一双大眼若有若无的打量周案和。
女孩大着胆子道：“烟儿说，周家姐姐最是和善不过，今日看了真人，烟儿说的不错。”
周案和心里腹诽，好假。她嫁进蒙家，几乎大门没出二门不过，亲婆婆都只见过几面，何况这庶出的妹子，周案和的认知里，这个就不能算蒙庭莳的妹妹，所以，别说了解，把蒙烟扔在女孩堆儿里，她都不一定能挑出人来。
“邱家妹妹说的是，邱妹妹也是蕙质兰心，人见人爱呢！”黛绿色裙子的女孩也插了句话。
“陶姐姐说的好像自己不是大家闺秀，熟读百书似的。”青色裙子的女孩紧接着说了句话。
被点名的陶姐姐捂着嘴巴笑了，眼神飘忽的看了一眼周案和，转头和青色裙子的女孩说：“范妹妹这话说的，不知道还以为你心情不好，挖苦别人呢。啊，可能是范结节已经回家养伤了吧！”
被点名的范小姐，脸色通红，扭身道：“家兄是被冤枉的，家兄什么都没做！”
陶小姐嗤笑一声：“为了一个戏子，差点惹了杀身之祸，还好意思说什么都没做？”
邱小姐拉了两个人：“行了，别在周家姐姐面前失礼。”说着给了两人一个眼色，两个人扭头看周案和，果然周案和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两个女孩恨恨的停了话头，都扭过头不看对方。
蒙烟傻眼了，她只是被几个女孩拉着寒暄了几句，而后就说要拜见她大嫂，蒙烟知道周案和似乎在京都没什么闺蜜，好像是自己在赏鱼，想在她跟前卖个好，便打算带几个人过去陪着她，省的她孤单。大哥一向清冷，自不会照顾大嫂，嫡母一向喜欢独处，也许周案和正无聊中。哪里知道这几个人当着周案和的就打起了机锋，她再无知，也看出了几个人不怀好意。
果然，接着范瑶就冲着周案和道：“周姐姐，你没去拜见朝云郡主吗？郡主还提起了你！”
周案和笑：“是吗？”
几个小屁孩，还想看她笑话！
邱西芸接茬儿：“朝云郡主真乃大殷第一美人，通身的气度，典雅的妆容，眉山远黛，自带风情。”
妹子，你夸起女人来，比男人用词还精准。
陶元如看了看她的脸色，下了一剂重药：“那是自然，不然蒙史司也不可能在园子里看见朝云郡主就走不动路呢！”
呵，在这等着呢。
周案和托着腮，笑眯眯的说：“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走不动路也很正常。”
范瑶愣了，她是第一次见周案和，不得不说周案和很漂亮，一股灵气的美，美人之间的气场不是相排斥的吗？
邱西芸也这么想，她自然嫉妒周案和的美丽，也嫉妒周案和可以嫁给蒙庭莳，更生气周案和居然拒婚。她的气恼顿时喷发：“看来传言是真的，周姐姐并不在意蒙史司！”
周案和装作娇羞：“蒙史司，英俊威武，在我心里自然是高如天神。”装吗，谁不会，卧底都干过还怕装？
邱西芸被气了个仰倒，这会儿蒙烟也醒过神儿了，刚刚她吓得话都插不进去：“好了，咱们去西园吧，那边离着宴席更近些，我看很多人都去那边赏花了，我们也去吧，别让秦王府的仆从多劳！大嫂，您与我们一起如何？”
蒙烟使了个眼色，奈何周案和看不到，她早就饿了。
“成，走吧！”
还没出游廊，那边匆匆跑过来了几个丫鬟，抱着衣服和些薄被，看见几个小姐，仆从们忙乱中礼数周到。
陶元如问：“出了何事？”
一个圆脸丫鬟道：“奴婢不甚清楚，说是有人落了水，奴婢赶着去给人送衣裙。”
陶元如摆摆手。冲邱西芸使了个眼色，邱西芸点头，她冲周案和道：“周姐姐，我们也去看看吧，万一是相识的姐妹呢，咱们还能搭把手。”
周案和其实不乐意掺和，但是她也知道，这几个小丫头不会那么容易打发，随点头：“嗯，去吧！”
距离西园不远处有个桃花亭，桃花亭周围都是桃花，因为地势颇高，又是府里湖泊的源处，因此有个雅致的名字叫桃花堤。桃花堤多是各府公子聚集之处，赏花作诗又能居高寻美，惬意又风流。
赏花宴虽然是相亲联姻，但是男女自不能如定亲男女一般相见，都是遥遥的观上一观，有心的，记下女子的穿戴，抑或下笔画副画作，女子如有意，自然有回应，无意的话就作罢。但是一般女儿家不会上桃花堤来，一则避嫌，二来这人群之中如果有未来夫君，未来夫君知晓你在婚前就被那么多人看到了真容，这如同失贞一般的耻辱算是定下了。
可是这会儿桃花堤上满都是人，层层满满，看来知道出了事故，都跑来看热闹。这么多人都围在了一起，想来事情不小。
周案和倚着喜彩，仰头看着前面，有点后悔，她都快饿晕了，为什么还跑来看热闹？
正打算原路返回的时候，人群中一个穿着藏色衣裙的人一声惊呼，冲着她就跑了过来。
一边跑还一边喊：“娴儿，娴儿，快，你快去看看妙姐儿。我可怜的妙姐儿啊！”来人是周夫人，周娴的继母。
周案和被她嚎的耳朵疼，她啐了一口：“住嘴，这里是秦王府！你以为是菜市场吗？”
周夫人也醒过神儿来，嗫喏一句：“反正他凌家得给我们周家一个交代，否则。。”
凌家？是她揍了的凌家？
周妙怎么惹了凌家？
“那你哭什么？”
“啊？”周案和挠挠眉心，她实在不想提这事儿，长这么大哭的次数一把手能数过来，周爸爸有话，流血不流泪，流泪是半废，所以周案和无论什么情况，都咬牙□□。
“你哭什么？我让你受委屈了？还是你在蒙家呆的不畅快？”蒙庭莳的语气疑惑又愤恨。周案和打赌，如果她应一个是字，这个人绝对不让自己痛快。
周案和摇头：“没，没有。月钱到时间就发，比我发工资都准。”
蒙庭莳转过身去，压住心里的戾气，这个女人真的是没救了，就算贪银钱也不用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啊，合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一句月钱发的准就打发了？发月钱是母亲和管家的事儿，和他有什么关系？不能再说了，和她说话，比在花园里被那些女人打量还让人不爽。
“随便吧，周姑娘想哭便哭，想笑便笑，是蒙某人多操心了，唔，前面信游兄派人来请我，你去找母亲吧！”
说完甩袖就要走。
周案和虽然心粗，奈何有职业习惯和职业敏感，她知道蒙庭莳不高兴了，似乎是觉得自己不够坦诚，在这大殷，如此关心自己的，可能就是他了。他也算自己在这里的唯一一个朋友了。
她拽住蒙庭莳的袖子，一把握住他的手，干燥的大手，手心温热，周案和没有男女大防的认知，蒙庭莳却讶异的心都开始跳动。
“别，别。哎，我错了，我错了。”低头认错，抬头做人。
周案和仰着头看他：“唉，我，我就是有点想家了。在这里我很多地方都不习惯，生活方面倒还好，就是我，我以前啊，工作很忙，充实又踏实，有钱赚有事做，现在你看，和废柴一般！就连身手都差了很多。。。。。。”
蒙庭莳垂头看她的手，柔软的小手乖乖在他的手里，触感柔腻自带一股清香，他嗓子有点发干，默默抽出自己的手：“那你可以回府，对着我哭！你可知，今日之事如果被人知晓，会引来什么风波？”
周案和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发誓，我再不惹祸！”
蒙庭莳看着对方清亮的双眸，带着勃勃生机，心下一软，手就放在了对方的脸颊处，捏了捏手感：“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蒙家自会为你打理。但是不许再对着外人哭泣，想哭，回府哭我！”
周案和：“。。。。。。”
蒙庭莳也觉得话说的不太对，转头咳嗽一声，还想说点别的，就看见常宝急匆匆赶了过来，罕见的脸上带着焦急和怒气。
蒙庭莳也敛了心神，摆摆手让常宝稳住：“何事？”
常宝道：“爷，贾大夫去了刑部自首，说是记恨范增成抢夺他妻，蓄意下毒，只是阴差阳错毒下在了昌平世子的茶碗里，郭大人直接判了贾大夫斩监候，范增成被打了二十大板，放出了劳城监狱。”
蒙庭莳眼睛微眯：“那个丫鬟香雪呢？”
常宝道：“丫鬟香雪和当日的十个侍卫都自刎在牢房，游船的那些人也一日之间不知所踪！”
“混账！不是让你们盯着这些人，最多两日，必有异象！”
“爷，前几日庙会，府衙抽调了人马，混乱之间，守着的差人就被乱了班次，有两个时辰，空了值。”常宝话说完，自己咽了一口口水，胆战心惊的看着蒙庭莳。
蒙庭莳转了转手里的扇子，道：“去领板子，三十！下不为例。喊常乐来，这几日你回西山青训营，好好反思反思。”
常宝一下身软，跪在地上：“爷，爷，您打我五十，不，一百，您别赶我走！”
蒙庭莳道：“去吧！长长教训！”
常宝哭了：“爷！”
周案和看了一眼常宝，拉了拉他的袖子，蒙庭莳皱眉看她，周案和咳嗽一声：“你能让常宝帮我个忙吗？”
常宝看出眼色，忙磕头：“夫人有和吩咐，常宝万死不辞！”
蒙庭莳不乐意打破自己的原则，周案和忙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蒙庭莳一愣，随点头：“常宝，那这几日你去夫人那边，事情办的漂亮就回来，办砸了，你自是知晓。”
常宝忙磕头：“是！”
周案和抱拳冲蒙庭莳：“谢啦！”
蒙庭莳脸色微红，转头往外就走。
这会儿喜彩端了一个托盘过来，脸上神情莫辨，她看了一眼常宝，摇头说：“无事。”
周案和没再理会喜彩，她冲常宝招招手，常宝这会儿看周案和与天神无异，他殷勤道：“夫人但请吩咐。”
“三件事，第一我要知道丫鬟梅香的来处和她所有事宜；第二我要知道荨仓院内这些丫鬟仆人的底细；第三，我要知道秦孝郎独子秦周的生平之事！”
常宝发愁了，前两件事还好，去查秦周，总觉得事情诡异。但他此刻不能表现违逆，随点头：“夫人放心！”
“嗯，还有，我幼年进京都，八岁之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我想你派人去浙南，查清楚我八岁之前的事情。”
常宝立刻应下，这件事公子爷之前就吩咐下了，想来也快出结果了。
打发了常宝，喜彩端了一叠杏仁糕，酸的很，周案和本来就饿了，再吃酸的，就更难受，吃了一块就不愿意吃了。
蒙烟带了几个女孩往周案和坐的亭子走来，一阵香气飘过，几个女孩面带羞涩给周案和行礼，周案和笑着摆摆手，让几个女孩坐下。蒙烟的好友也大多年纪相仿，其中一个粉色罗裙的女孩，杏眼荷腮，眉目流转，一双大眼若有若无的打量周案和。
女孩大着胆子道：“烟儿说，周家姐姐最是和善不过，今日看了真人，烟儿说的不错。”
周案和心里腹诽，好假。她嫁进蒙家，几乎大门没出二门不过，亲婆婆都只见过几面，何况这庶出的妹子，周案和的认知里，这个就不能算蒙庭莳的妹妹，所以，别说了解，把蒙烟扔在女孩堆儿里，她都不一定能挑出人来。
“邱家妹妹说的是，邱妹妹也是蕙质兰心，人见人爱呢！”黛绿色裙子的女孩也插了句话。
“陶姐姐说的好像自己不是大家闺秀，熟读百书似的。”青色裙子的女孩紧接着说了句话。
被点名的陶姐姐捂着嘴巴笑了，眼神飘忽的看了一眼周案和，转头和青色裙子的女孩说：“范妹妹这话说的，不知道还以为你心情不好，挖苦别人呢。啊，可能是范结节已经回家养伤了吧！”
被点名的范小姐，脸色通红，扭身道：“家兄是被冤枉的，家兄什么都没做！”
陶小姐嗤笑一声：“为了一个戏子，差点惹了杀身之祸，还好意思说什么都没做？”
邱小姐拉了两个人：“行了，别在周家姐姐面前失礼。”说着给了两人一个眼色，两个人扭头看周案和，果然周案和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两个女孩恨恨的停了话头，都扭过头不看对方。
蒙烟傻眼了，她只是被几个女孩拉着寒暄了几句，而后就说要拜见她大嫂，蒙烟知道周案和似乎在京都没什么闺蜜，好像是自己在赏鱼，想在她跟前卖个好，便打算带几个人过去陪着她，省的她孤单。大哥一向清冷，自不会照顾大嫂，嫡母一向喜欢独处，也许周案和正无聊中。哪里知道这几个人当着周案和的就打起了机锋，她再无知，也看出了几个人不怀好意。
果然，接着范瑶就冲着周案和道：“周姐姐，你没去拜见朝云郡主吗？郡主还提起了你！”
周案和笑：“是吗？”
几个小屁孩，还想看她笑话！
邱西芸接茬儿：“朝云郡主真乃大殷第一美人，通身的气度，典雅的妆容，眉山远黛，自带风情。”
妹子，你夸起女人来，比男人用词还精准。
陶元如看了看她的脸色，下了一剂重药：“那是自然，不然蒙史司也不可能在园子里看见朝云郡主就走不动路呢！”
呵，在这等着呢。
周案和托着腮，笑眯眯的说：“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走不动路也很正常。”
范瑶愣了，她是第一次见周案和，不得不说周案和很漂亮，一股灵气的美，美人之间的气场不是相排斥的吗？
邱西芸也这么想，她自然嫉妒周案和的美丽，也嫉妒周案和可以嫁给蒙庭莳，更生气周案和居然拒婚。她的气恼顿时喷发：“看来传言是真的，周姐姐并不在意蒙史司！”
周案和装作娇羞：“蒙史司，英俊威武，在我心里自然是高如天神。”装吗，谁不会，卧底都干过还怕装？
邱西芸被气了个仰倒，这会儿蒙烟也醒过神儿了，刚刚她吓得话都插不进去：“好了，咱们去西园吧，那边离着宴席更近些，我看很多人都去那边赏花了，我们也去吧，别让秦王府的仆从多劳！大嫂，您与我们一起如何？”
蒙烟使了个眼色，奈何周案和看不到，她早就饿了。
“成，走吧！”
还没出游廊，那边匆匆跑过来了几个丫鬟，抱着衣服和些薄被，看见几个小姐，仆从们忙乱中礼数周到。
陶元如问：“出了何事？”
一个圆脸丫鬟道：“奴婢不甚清楚，说是有人落了水，奴婢赶着去给人送衣裙。”
陶元如摆摆手。冲邱西芸使了个眼色，邱西芸点头，她冲周案和道：“周姐姐，我们也去看看吧，万一是相识的姐妹呢，咱们还能搭把手。”
周案和其实不乐意掺和，但是她也知道，这几个小丫头不会那么容易打发，随点头：“嗯，去吧！”
距离西园不远处有个桃花亭，桃花亭周围都是桃花，因为地势颇高，又是府里湖泊的源处，因此有个雅致的名字叫桃花堤。桃花堤多是各府公子聚集之处，赏花作诗又能居高寻美，惬意又风流。
赏花宴虽然是相亲联姻，但是男女自不能如定亲男女一般相见，都是遥遥的观上一观，有心的，记下女子的穿戴，抑或下笔画副画作，女子如有意，自然有回应，无意的话就作罢。但是一般女儿家不会上桃花堤来，一则避嫌，二来这人群之中如果有未来夫君，未来夫君知晓你在婚前就被那么多人看到了真容，这如同失贞一般的耻辱算是定下了。
可是这会儿桃花堤上满都是人，层层满满，看来知道出了事故，都跑来看热闹。这么多人都围在了一起，想来事情不小。
周案和倚着喜彩，仰头看着前面，有点后悔，她都快饿晕了，为什么还跑来看热闹？
正打算原路返回的时候，人群中一个穿着藏色衣裙的人一声惊呼，冲着她就跑了过来。
一边跑还一边喊：“娴儿，娴儿，快，你快去看看妙姐儿。我可怜的妙姐儿啊！”来人是周夫人，周娴的继母。
周案和被她嚎的耳朵疼，她啐了一口：“住嘴，这里是秦王府！你以为是菜市场吗？”
周夫人也醒过神儿来，嗫喏一句：“反正他凌家得给我们周家一个交代，否则。。”
凌家？是她揍了的凌家？
周妙怎么惹了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