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三言两语
“你啊，不诚实啊！”
蒙庭莳端起手里的白水喝了一口，心里踌躇了半晌，才抬头道：“知道了与你无利也要知道吗？”
周案和没有说话，眸光清清亮亮，有求知有探索有好奇，甚至隐隐带着兴奋，唯独没有恐惧。
蒙庭莳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周案和奇怪的瞅瞅他，嘴角一撇：“你们这里的字太难认了，又晦涩难懂，我不想看，你直接说就是。”
蒙庭莳眉毛扬了扬，把信封又揣回去。
“这要从周娴的身世讲起。”
周案和没有意外，在她所经手的案子里，环境调查也是获取线索的关键，所以她才确定，定然是这个周娴出身有不凡之处。
当年殷翀带领麾下脱颖而出，最终战胜了几个前朝皇子，成了皇帝。皇位之初并不稳妥，殷翀腹背受敌，又加上天灾人祸频频发生，他担心会有人趁乱生事，为了给殷家留下资本，也为了留下退路，殷翀将当时被供为传国玉玺的寒玉如意以及一大批财宝绘制成图交给了心腹之人，带离了当时的皇宫。而后殷翀得妙鉴大师帮助，恩威并施，总算稳住了大殷皇权，而后就励精图治，剔除了前朝隐患，大殷才在风雨飘摇之际屹立不倒。殷翀稳定了皇权第一件事就是要心腹将传国玉玺和宝藏图带回京都，可这中间出了岔子，传国玉玺销声匿迹。又过了几年，殷翀去世，只来及将此事告知太子，而后太子在皇权更迭之时被誉王所杀，誉王夺得大宝，登基为帝，号称宣明帝，宣明帝上任之后才发现传国玉玺丢失，着人去找，没过几年，传国玉玺没找到，宣明帝也因病去世，宣明帝之后就是如今的兴和帝，几代皇帝更迭，兴和帝对于传国玉玺的事儿知道的就更少了，想找都无从插手。而恰恰是巧合，兴和帝偶遇当年的一个老宫人，也是当年唯一没有灭口的幸存者，从他口中得知一个线索。
“当年带走传国玉玺的那个心腹，你知道是谁吗？”蒙庭莳摇摇折扇，一双眼睛微微眯着，如同一只歇晌的猫。
“谁？”
“江南督造使江重威。”
“可这和周娴有什么关系？”
“江重威草莽出身，跟着殷翀打天下才得以摇身一变，土匪变官，他这辈子只娶了一个妻子，生了一个女儿，乱世之时走散。江重威官甲披身，第一件事就是找寻妻女，可惜大江茫茫，无处可寻。”
周案和隐隐看清了那条线：“他女儿就是周娴的母亲？”
蒙庭莳给了她一个‘聪明’的眼神：“对。周娴的母亲江华茵，就是江重威的独生女儿。”
周案和点头：“所以你们怀疑，江重威临死的时候，将秘密告诉了周娴。”
蒙庭莳摇头：“没有。周娴并不知道。”
周案和一拍手：“周娴可能不知道，但是找到传国玉玺，线索只能从周娴身上找！”
蒙庭莳手指点点道：“对！”
周案和一摊手：“那完了，周娴已经不知道魂归何处了，我可是外来户，我不知道任何事儿。”
蒙庭莳摇摇头：“错，周娴并不知道这事儿，所以是你还是她没有区别，你的作用是来吸引真正知道这事儿的人。”
周案和闻言道：“不对啊，可是他们杀了我就没有线索了啊？”
蒙庭莳笑：“有人想找，自然就有人不想让人找到！”
周案和低头，想起周娴新婚夜就被吊在了房梁上，浑身打了个哆嗦，虽然她是警察出身，可这种诡异电影里的场景还是让她鸡皮疙瘩遍布全身。
“喂，既然你娶我了，肯定会保障我的安全，对吧！”
蒙庭莳闻言彻底黑了脸：“现在可不止我一个人保护你。”
他扭头看向外面：“诺，凌家、周家、皇家，就连秦周都派了人来，说句不好听的，你今天吃了几碗粥，打了几个嗝，他们都知道。上阳宫事后，你的身边只会人越来越多。”
周案和嘴角微微抽搐：“幸好我们不同床，要不然床角都被人听了。”
蒙庭莳本来就黑脸，现在成紫红色了：“行了，现在你也知道了事情大致经过，如何思虑就自己斟酌。”
“你没瞒我的地方了？”
“我知道多少，你就知道多少。”
周案和盘腿坐直身体，问：“那你想要传国玉玺吗？”
蒙庭莳脸色顿时大变，立时警觉，扭头看外面，嚯的起身，一把把人薅了过来，推推搡搡扔在床上，层层帐幔落下，外面的烛火变得影影绰绰。
周案和看他动作粗暴，心里起了警觉，双手握住胸口：“流氓，你要干嘛？”
蒙庭莳看她，气的笑了：“周大小姐，你别忘了现在的身份，这种话随意出口，诛九族的时候你可跑不了！”
周案和这才反应过来，抬手道：“对不住，对不住，偶尔就忘记。”而后微微贴过去，在他耳边问：“你想要吗？”
夜深人静，月朗星稀，层层青幔随风飘起，外面烛火点点，窗外不闻虫鸣，这么寂静的时分，一个曼妙女子微微贴近，口出芬芳，问你心意，试问哪个男子，心口不狂跳，眼前不发昏。
蒙庭莳也是，他低垂眼眸，看着对方的眼角，一个小痣近在咫尺，他长了张嘴，口干舌燥，半晌无话。
周案和悄悄看了看帐幔外面，又挨了近了些：“你到底要不要？咱们哥们不是外人，肯定紧着你先。”
蒙庭莳的旖旎幻想土崩瓦解，脸上的可疑红晕还没退完，就变成了一脸郁色：“不必。我忠君为国，找到定上交皇帝。”
周案和比了一个大拇指：“成，这事儿包我身上了。”
蒙庭莳拍了拍脸：“去洗漱，睡觉！”
周案和点点头，刚出了帐幔又退了回来：“忘了问你，你娶我，哦娶周娴是你和皇帝约好的？”
蒙庭莳慢条斯理的脱外衫，吐了两字：“不是。”
周案和点头，还好，至少周娴没被利用。她刚拨开帐幔，后来就传来几个字：“他和我爹约好的。”
你奶奶的，那有什么区别！
蒙庭莳似乎看懂了她的表情，咧开嘴道：“确实没有区别。”
正阳宫，灯火通明。
兴和帝端坐在御书房里，听着下属的汇报。
“人没事儿了？”
“是，已经回了蒙府。”
“好，退下！”
贺公公领着人走了，没一会儿回来道：“陛下，人走了。”
兴和帝点点头：“小贺子，传朕旨意，九公主嚣张跋扈，肆意辱弄臣妻，禁足6个月。中秋节也不得放行。”
贺公公打了一个哆嗦，细细的声音响起：“哎呦，皇上啊，九公主顽皮是顽皮了些，她，她还是有分寸的啊。”
兴和帝转头道：“让她搬去荥阳宫，禁足6个月，6个月后赐婚待嫁。”
贺公公还想说话，看了看皇帝的脸色，低头应是。
“拟旨，将礼部尚书之女阮玉兰指给昌平世子殷如令；朝云郡主殷朝云指给次辅毛孝显长子毛文昭。”
停顿了片刻，接着道：“大皇子求取廷尉府参军林良之妹林惜珠，林惜珠到底出身差些，着林惜珠为侧妃之位，另选凌家嫡女凌玉洁为大皇子正妃，再选西北道行军高松嫡女高婷为侧妃，一正两侧，让他谢恩就是。”
贺公公松了口气，还好没给九公主指婚，笑眯眯的应了下，刚想退下，就听皇帝迟疑的问：“小贺子，你说皇后对凌玉洁和高婷满意吗？要不要多挑两个？”
贺公公道：“陛下选的人，皇后自然满意。”
兴和帝眼神迷茫，望着外面层层叠叠的宫殿，声音悠远：“是吗？”
贺公公没有回答。兴和帝不过片刻就声音冷硬道：“为女子者，自然以夫为先。大皇子成亲之后，你四处打听一下，朕要好好给七皇儿挑挑皇妃。其余几个皇子，听他们的母妃就是。”
贺公公躬身应下。
少阳宫，传旨的太监刚走，九公主就摔碎了大殿里的花瓶，范贵妃冷眼旁观，心中无波无澜。
“早就说了，别去惹蒙庭莳。就是不听。”范贵妃冷漠的看着女儿。
九公主指着母亲道：“就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找父皇，三姐出嫁的时候，齐贵嫔如果不去找父皇，她能嫁给谢超吗？她早就被嫁去西北了。”
三公主生母只是个嫔，生了女儿才提了一个半位，贵嫔。所以三公主从小到大属于隐性人存在，如果不是因为西北局势不稳，皇帝有意安抚军中，根本想不起还有这么一个女儿，只是到最后，三公主的生母跪在正阳宫外，祈求陛下，最后才嫁给了齐贵嫔的娘家侄子，工部监造谢季生的独子，谢超。夫妻婚后和美，谢超对三公主疼爱有加。
范贵妃看着蠢笨的女儿，呵呵低笑：“她？她哪里有那么大的能力，如果不是皇后给她的那份手书，任她跪到死都没用。”
九公主满脸是泪，她冲到母亲跟前：“你说什么？梁母后多年都不管事儿了，如果不是她梁家人的身份，您早就皇后了，您在蒙骗我！”
范贵妃看着神似皇帝的九公主，满心的酸涩：“嗯，是吧。也许吧。珍珍，听你父皇的话吧，天下的男人又不止蒙庭莳一个，找个更好的又不是难事，何必呢？”
九公主满脸的倔强：“母妃，你哪里能体会女儿的心碎。”
宫里的波浪汹涌没能影响周案和，她这几日对照蒙庭莳给的名单，仔细对应她院子里的人，她看完了如册子一样厚的名单，摇摇头，哎，看来搞情报，还是蒙庭莳的人更厉害。
春花夏枝是管家送进来的，算蒙家的家生子，喜彩是蒙庭莳自己的人，只有梅香是周娴带进来的，秋菊是周家送进来的，常嬷嬷和喜彩一样，周娴没有奶嬷嬷，毕竟她回到京都都已经八岁了，几乎是光杆带着银子进的京都。
剩下的灶房上的、花园里的、洒扫丫鬟婆子、洗衣居的、针线房的，这些林林总总有五六十人，跑腿的小厮还都在二门之外，加上蒙庭莳身边的人，整个荨仓院得有近百人。啧啧，周案和吐槽一句，奢侈。
这几日二人如往常一样，白日蒙庭莳去上值，她则翻腾周娴的那些手稿、常用物品寻找线索；晚上二人就手里的事情交流交换，可这日，过了许久，蒙庭莳还没回来。周案和听常宝说，蒙庭莳早就回来了，回来就钻进了书房，连晚膳都没吃。
唔，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你啊，不诚实啊！”
蒙庭莳端起手里的白水喝了一口，心里踌躇了半晌，才抬头道：“知道了与你无利也要知道吗？”
周案和没有说话，眸光清清亮亮，有求知有探索有好奇，甚至隐隐带着兴奋，唯独没有恐惧。
蒙庭莳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周案和奇怪的瞅瞅他，嘴角一撇：“你们这里的字太难认了，又晦涩难懂，我不想看，你直接说就是。”
蒙庭莳眉毛扬了扬，把信封又揣回去。
“这要从周娴的身世讲起。”
周案和没有意外，在她所经手的案子里，环境调查也是获取线索的关键，所以她才确定，定然是这个周娴出身有不凡之处。
当年殷翀带领麾下脱颖而出，最终战胜了几个前朝皇子，成了皇帝。皇位之初并不稳妥，殷翀腹背受敌，又加上天灾人祸频频发生，他担心会有人趁乱生事，为了给殷家留下资本，也为了留下退路，殷翀将当时被供为传国玉玺的寒玉如意以及一大批财宝绘制成图交给了心腹之人，带离了当时的皇宫。而后殷翀得妙鉴大师帮助，恩威并施，总算稳住了大殷皇权，而后就励精图治，剔除了前朝隐患，大殷才在风雨飘摇之际屹立不倒。殷翀稳定了皇权第一件事就是要心腹将传国玉玺和宝藏图带回京都，可这中间出了岔子，传国玉玺销声匿迹。又过了几年，殷翀去世，只来及将此事告知太子，而后太子在皇权更迭之时被誉王所杀，誉王夺得大宝，登基为帝，号称宣明帝，宣明帝上任之后才发现传国玉玺丢失，着人去找，没过几年，传国玉玺没找到，宣明帝也因病去世，宣明帝之后就是如今的兴和帝，几代皇帝更迭，兴和帝对于传国玉玺的事儿知道的就更少了，想找都无从插手。而恰恰是巧合，兴和帝偶遇当年的一个老宫人，也是当年唯一没有灭口的幸存者，从他口中得知一个线索。
“当年带走传国玉玺的那个心腹，你知道是谁吗？”蒙庭莳摇摇折扇，一双眼睛微微眯着，如同一只歇晌的猫。
“谁？”
“江南督造使江重威。”
“可这和周娴有什么关系？”
“江重威草莽出身，跟着殷翀打天下才得以摇身一变，土匪变官，他这辈子只娶了一个妻子，生了一个女儿，乱世之时走散。江重威官甲披身，第一件事就是找寻妻女，可惜大江茫茫，无处可寻。”
周案和隐隐看清了那条线：“他女儿就是周娴的母亲？”
蒙庭莳给了她一个‘聪明’的眼神：“对。周娴的母亲江华茵，就是江重威的独生女儿。”
周案和点头：“所以你们怀疑，江重威临死的时候，将秘密告诉了周娴。”
蒙庭莳摇头：“没有。周娴并不知道。”
周案和一拍手：“周娴可能不知道，但是找到传国玉玺，线索只能从周娴身上找！”
蒙庭莳手指点点道：“对！”
周案和一摊手：“那完了，周娴已经不知道魂归何处了，我可是外来户，我不知道任何事儿。”
蒙庭莳摇摇头：“错，周娴并不知道这事儿，所以是你还是她没有区别，你的作用是来吸引真正知道这事儿的人。”
周案和闻言道：“不对啊，可是他们杀了我就没有线索了啊？”
蒙庭莳笑：“有人想找，自然就有人不想让人找到！”
周案和低头，想起周娴新婚夜就被吊在了房梁上，浑身打了个哆嗦，虽然她是警察出身，可这种诡异电影里的场景还是让她鸡皮疙瘩遍布全身。
“喂，既然你娶我了，肯定会保障我的安全，对吧！”
蒙庭莳闻言彻底黑了脸：“现在可不止我一个人保护你。”
他扭头看向外面：“诺，凌家、周家、皇家，就连秦周都派了人来，说句不好听的，你今天吃了几碗粥，打了几个嗝，他们都知道。上阳宫事后，你的身边只会人越来越多。”
周案和嘴角微微抽搐：“幸好我们不同床，要不然床角都被人听了。”
蒙庭莳本来就黑脸，现在成紫红色了：“行了，现在你也知道了事情大致经过，如何思虑就自己斟酌。”
“你没瞒我的地方了？”
“我知道多少，你就知道多少。”
周案和盘腿坐直身体，问：“那你想要传国玉玺吗？”
蒙庭莳脸色顿时大变，立时警觉，扭头看外面，嚯的起身，一把把人薅了过来，推推搡搡扔在床上，层层帐幔落下，外面的烛火变得影影绰绰。
周案和看他动作粗暴，心里起了警觉，双手握住胸口：“流氓，你要干嘛？”
蒙庭莳看她，气的笑了：“周大小姐，你别忘了现在的身份，这种话随意出口，诛九族的时候你可跑不了！”
周案和这才反应过来，抬手道：“对不住，对不住，偶尔就忘记。”而后微微贴过去，在他耳边问：“你想要吗？”
夜深人静，月朗星稀，层层青幔随风飘起，外面烛火点点，窗外不闻虫鸣，这么寂静的时分，一个曼妙女子微微贴近，口出芬芳，问你心意，试问哪个男子，心口不狂跳，眼前不发昏。
蒙庭莳也是，他低垂眼眸，看着对方的眼角，一个小痣近在咫尺，他长了张嘴，口干舌燥，半晌无话。
周案和悄悄看了看帐幔外面，又挨了近了些：“你到底要不要？咱们哥们不是外人，肯定紧着你先。”
蒙庭莳的旖旎幻想土崩瓦解，脸上的可疑红晕还没退完，就变成了一脸郁色：“不必。我忠君为国，找到定上交皇帝。”
周案和比了一个大拇指：“成，这事儿包我身上了。”
蒙庭莳拍了拍脸：“去洗漱，睡觉！”
周案和点点头，刚出了帐幔又退了回来：“忘了问你，你娶我，哦娶周娴是你和皇帝约好的？”
蒙庭莳慢条斯理的脱外衫，吐了两字：“不是。”
周案和点头，还好，至少周娴没被利用。她刚拨开帐幔，后来就传来几个字：“他和我爹约好的。”
你奶奶的，那有什么区别！
蒙庭莳似乎看懂了她的表情，咧开嘴道：“确实没有区别。”
正阳宫，灯火通明。
兴和帝端坐在御书房里，听着下属的汇报。
“人没事儿了？”
“是，已经回了蒙府。”
“好，退下！”
贺公公领着人走了，没一会儿回来道：“陛下，人走了。”
兴和帝点点头：“小贺子，传朕旨意，九公主嚣张跋扈，肆意辱弄臣妻，禁足6个月。中秋节也不得放行。”
贺公公打了一个哆嗦，细细的声音响起：“哎呦，皇上啊，九公主顽皮是顽皮了些，她，她还是有分寸的啊。”
兴和帝转头道：“让她搬去荥阳宫，禁足6个月，6个月后赐婚待嫁。”
贺公公还想说话，看了看皇帝的脸色，低头应是。
“拟旨，将礼部尚书之女阮玉兰指给昌平世子殷如令；朝云郡主殷朝云指给次辅毛孝显长子毛文昭。”
停顿了片刻，接着道：“大皇子求取廷尉府参军林良之妹林惜珠，林惜珠到底出身差些，着林惜珠为侧妃之位，另选凌家嫡女凌玉洁为大皇子正妃，再选西北道行军高松嫡女高婷为侧妃，一正两侧，让他谢恩就是。”
贺公公松了口气，还好没给九公主指婚，笑眯眯的应了下，刚想退下，就听皇帝迟疑的问：“小贺子，你说皇后对凌玉洁和高婷满意吗？要不要多挑两个？”
贺公公道：“陛下选的人，皇后自然满意。”
兴和帝眼神迷茫，望着外面层层叠叠的宫殿，声音悠远：“是吗？”
贺公公没有回答。兴和帝不过片刻就声音冷硬道：“为女子者，自然以夫为先。大皇子成亲之后，你四处打听一下，朕要好好给七皇儿挑挑皇妃。其余几个皇子，听他们的母妃就是。”
贺公公躬身应下。
少阳宫，传旨的太监刚走，九公主就摔碎了大殿里的花瓶，范贵妃冷眼旁观，心中无波无澜。
“早就说了，别去惹蒙庭莳。就是不听。”范贵妃冷漠的看着女儿。
九公主指着母亲道：“就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找父皇，三姐出嫁的时候，齐贵嫔如果不去找父皇，她能嫁给谢超吗？她早就被嫁去西北了。”
三公主生母只是个嫔，生了女儿才提了一个半位，贵嫔。所以三公主从小到大属于隐性人存在，如果不是因为西北局势不稳，皇帝有意安抚军中，根本想不起还有这么一个女儿，只是到最后，三公主的生母跪在正阳宫外，祈求陛下，最后才嫁给了齐贵嫔的娘家侄子，工部监造谢季生的独子，谢超。夫妻婚后和美，谢超对三公主疼爱有加。
范贵妃看着蠢笨的女儿，呵呵低笑：“她？她哪里有那么大的能力，如果不是皇后给她的那份手书，任她跪到死都没用。”
九公主满脸是泪，她冲到母亲跟前：“你说什么？梁母后多年都不管事儿了，如果不是她梁家人的身份，您早就皇后了，您在蒙骗我！”
范贵妃看着神似皇帝的九公主，满心的酸涩：“嗯，是吧。也许吧。珍珍，听你父皇的话吧，天下的男人又不止蒙庭莳一个，找个更好的又不是难事，何必呢？”
九公主满脸的倔强：“母妃，你哪里能体会女儿的心碎。”
宫里的波浪汹涌没能影响周案和，她这几日对照蒙庭莳给的名单，仔细对应她院子里的人，她看完了如册子一样厚的名单，摇摇头，哎，看来搞情报，还是蒙庭莳的人更厉害。
春花夏枝是管家送进来的，算蒙家的家生子，喜彩是蒙庭莳自己的人，只有梅香是周娴带进来的，秋菊是周家送进来的，常嬷嬷和喜彩一样，周娴没有奶嬷嬷，毕竟她回到京都都已经八岁了，几乎是光杆带着银子进的京都。
剩下的灶房上的、花园里的、洒扫丫鬟婆子、洗衣居的、针线房的，这些林林总总有五六十人，跑腿的小厮还都在二门之外，加上蒙庭莳身边的人，整个荨仓院得有近百人。啧啧，周案和吐槽一句，奢侈。
这几日二人如往常一样，白日蒙庭莳去上值，她则翻腾周娴的那些手稿、常用物品寻找线索；晚上二人就手里的事情交流交换，可这日，过了许久，蒙庭莳还没回来。周案和听常宝说，蒙庭莳早就回来了，回来就钻进了书房，连晚膳都没吃。
唔，这是受什么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