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我命人在郑公公回去的路上截了他，只为留下一点时间让我最后问一问孟希云。
……好多年了，我都没有再见过她。
她失了双手双脚，被我像个怪物一样圈养着，仿佛一条没有尊严的虫子。
我就是要让她余生都伴随着这丑陋的身躯，残忍地活着。
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现在已丑陋得不成样子，明明才三十多，却苍老得如六七十，满脸皱纹，头发也全白了！比我当年被蛇咬遍的脸，还恐怖一百倍。
见到我，她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阴森恐怖，令人浑身发冷。
“郑公公果然把你引过来了！他还是念旧情的，不枉最后帮了我这个忙！”
我一挑眉，随即冷笑了起来。
她千辛万苦把我引到这里来，到底想做什么？
“季灵，没想到顾时渭竟帮你恢复了容颜，真是好看得紧啊！”孟希云冷笑着盯着我，一双眼宛如毒蛇，“他可真是把你宠上天了！”
“不过可惜，你的安稳日子，却要到头了……”她笑得愈发阴森。
“你知道些什么？”我心中一紧，面上仍旧云淡风轻。
“当年，顾时渭将你从赵明城手中强抢过来，不知你每夜陪着顾时渭云雨，有没有想过那个你死去的丈夫——
赵、明、城？”她的脸扭曲得更加厉害，如同怪物一般！
25
我的心猛然一颤。
“季灵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你就是个傻子！被顾时渭的一出戏，活活骗了十多年！”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声音高了八度，脸色阴鸷无比！
“你的赵明城，为了救你中的蛇毒，救你那张美人脸，早就死了！被顾时渭当做药引，活活折磨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脸顿时变得惨白。
“那安阳节度使也是顾时渭找人假扮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演的一出戏，只为了让你忘掉当年发生的真相！”
“什么真相？”
我急切不耐，哆嗦着唇，脑子也乱了起来，身子也已经不受控制。
“就是你的梦中的真相啊！”孟希云笑得更肆意。
“你深爱的赵明城为了救你，不惜冒着风险进宫，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被顾时渭瓮中捉鳖！他的脸被我毁了容，最后还心甘情愿成了你的药引，付出了生命！”
“你胡说！胡说！为何你当年不告诉我！”
我手指着她，凄厉嘶吼，声音愈发颤抖。
“我就要死了！难道还骗你不成？”孟希云嘶声冷笑，“可笑当年我还天真地认为，我顺了顾时渭的意对你撒谎，他就会饶我一命，没想到，他竟由着你把我做成人彘！”
“我虽然要死了，却比你幸福！”她突然恶狠狠道，“可笑你这么多年，都活在顾时渭编织的谎言里。其实你早就负了你那爱你的郎君一千次、一万次！
你活着的每一刻，都被顾时渭戏耍着！你怨恨着赵明城，却不知他却为了你，连命都没了，你恨错了人，也怨错了人！
不知他泉下有知，知道你这么忘恩负义，还在侍奉仇人，会不会气得跳起来？哈哈哈哈哈——”
26
孟希云肆意地笑着，整个天空突然灰得可怕。
她的笑声却突然戛然而止。
鲜红色的血喷了出来，溅了我一脸。
一旁的宫女突然吓得六神无主、瘫倒在地，瑟瑟发抖……
我亲自把她的头颅割了下来……
她终于不会再笑了呢。
她的笑，如此惹人烦，此时此刻终于安静下来了。
而我……也释然了！
我得谢谢她，为我解了这么多年的惑！
我还要谢谢她，为我的明城洗涮了冤屈！
她以为我会疯，会崩溃吗，会去死吗？
大错特错！
在我为明城报仇之前，我怎么舍得死呢？
该死的人，还没死呢！
我眼底一片猩红……
等我杀了那个人，再去黄泉向明城谢罪！
27
我找人熬了一种慢性毒药，这毒药藏在我每天戴的荷包里，只有天天和我形影不离之人，才会慢慢中毒。
我要谋杀顾时渭，即使把我自己搭进去。
自从去见孟希云最后一面后，我突然变得醋意翻天。
从前，后宫那些女人，还有些天数可以见到顾时渭，现在，却连一天都不行了！我要顾时渭时时刻刻都陪在我身边！
我当着满后宫所有嫔妃的面宣布，只要我皇贵妃在的一天，别的女人就别想得到陛下，一夜都不行！
一夜之间，整个后宫都守起了活寡，除了我。
顾时渭对我这种疯狂的醋劲颇为欣赏。
他说：他最喜欢看我嫉妒这些女人嫉妒得发疯了。
我说：“顾时渭，我终于达成了小时候一直以来的梦想，独占你！”
他扣住我的下巴，狠狠吻住了我！
我没说的是——
这样我就能尽快让你去死！
28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又是一年过去。
元月，顾时渭突然重病不起。
我知道，是我给他的毒药到量了。
而我自己，也病入膏肓了吧！
这种报复并不高明，却有效。
我想最后他死的时候，大概都不知道是谁害死了他！
……
在他回光返照之际，我走到了他的床榻边，假装呜咽地对他说——
“陛下，您走前，能不能告诉臣妾，赵明城的墓在哪里？”
顾时渭听后，猛然一震，一双昏暗的凤眼眯紧，声音也有些颤抖。
“阿灵，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突然笑了起来，“当然是为了带皇儿去祭拜啊！”
顾时渭一怔，一下子连话都说不出了。
“您不会真的以为，阿灵爱了您一辈子吧？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呢！
就像您给臣妾编织的谎言一样！”
“什么……阿灵你说什么……”
他突然伸出枯槁的手，急切想要抓住我，可我却一闪身，躲了开。
“陛下，臣妾说——”
我抬眼，笑意更深，笑得灿如玫瑰：“您知不知道，我们唯一的皇儿——”
是明城的呢？”
29
“贱人！”
顾时渭用手指着我，青筋若隐若现，一双凤眸变成了血红。
“……这么多年，你骗得朕好苦！”
此时此刻，他那双浑浊的双目中，竟全是痛苦！
他伸出颤巍巍的手，更急切地想要抓住我，可我却一把甩开，离他更远了……
“我找了太医，硬生生让孩子在肚子里多待了一个月，可笑你戎马一生，费尽心思夺了这天下，竟为别人做了嫁衣！”
“贱人……贱人……”他猛然呕出了一大口血，溅了我一脸。
我正等着顾时渭下一步的动作，可他却突然一动不动了……
许久许久，他的身体渐渐僵硬……
30
我怔怔地望着那个我最恨的男人，才发现，他已然死了……
我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很久很久……
突然间，我气涌上前，一口血喷了出来，洒满了一地。
我慢慢弯下腰，嚎啕大哭了起来……
31
月明星稀，清风徐来，一切都烟消云散。
我缓缓地走出宫殿，一字一句道：
“陛下——驾崩了！
……”
只有我知道，我和明城从未圆房。
我的落红，是当宫女时，被折磨我的太监踢掉的。
我的皇儿，从头到尾，都和明城没有关系！
他的父亲，是顾时渭！
可笑顾时渭竟以为皇儿是明城的骨肉……
我就是要骗他！
我要让他在无穷无尽的悔恨和怨恨中死去，就像他对我做的事一样！
这才是对他——最好的复仇……
（完）
我命人在郑公公回去的路上截了他，只为留下一点时间让我最后问一问孟希云。
……好多年了，我都没有再见过她。
她失了双手双脚，被我像个怪物一样圈养着，仿佛一条没有尊严的虫子。
我就是要让她余生都伴随着这丑陋的身躯，残忍地活着。
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现在已丑陋得不成样子，明明才三十多，却苍老得如六七十，满脸皱纹，头发也全白了！比我当年被蛇咬遍的脸，还恐怖一百倍。
见到我，她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阴森恐怖，令人浑身发冷。
“郑公公果然把你引过来了！他还是念旧情的，不枉最后帮了我这个忙！”
我一挑眉，随即冷笑了起来。
她千辛万苦把我引到这里来，到底想做什么？
“季灵，没想到顾时渭竟帮你恢复了容颜，真是好看得紧啊！”孟希云冷笑着盯着我，一双眼宛如毒蛇，“他可真是把你宠上天了！”
“不过可惜，你的安稳日子，却要到头了……”她笑得愈发阴森。
“你知道些什么？”我心中一紧，面上仍旧云淡风轻。
“当年，顾时渭将你从赵明城手中强抢过来，不知你每夜陪着顾时渭云雨，有没有想过那个你死去的丈夫——
赵、明、城？”她的脸扭曲得更加厉害，如同怪物一般！
25
我的心猛然一颤。
“季灵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你就是个傻子！被顾时渭的一出戏，活活骗了十多年！”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声音高了八度，脸色阴鸷无比！
“你的赵明城，为了救你中的蛇毒，救你那张美人脸，早就死了！被顾时渭当做药引，活活折磨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脸顿时变得惨白。
“那安阳节度使也是顾时渭找人假扮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演的一出戏，只为了让你忘掉当年发生的真相！”
“什么真相？”
我急切不耐，哆嗦着唇，脑子也乱了起来，身子也已经不受控制。
“就是你的梦中的真相啊！”孟希云笑得更肆意。
“你深爱的赵明城为了救你，不惜冒着风险进宫，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被顾时渭瓮中捉鳖！他的脸被我毁了容，最后还心甘情愿成了你的药引，付出了生命！”
“你胡说！胡说！为何你当年不告诉我！”
我手指着她，凄厉嘶吼，声音愈发颤抖。
“我就要死了！难道还骗你不成？”孟希云嘶声冷笑，“可笑当年我还天真地认为，我顺了顾时渭的意对你撒谎，他就会饶我一命，没想到，他竟由着你把我做成人彘！”
“我虽然要死了，却比你幸福！”她突然恶狠狠道，“可笑你这么多年，都活在顾时渭编织的谎言里。其实你早就负了你那爱你的郎君一千次、一万次！
你活着的每一刻，都被顾时渭戏耍着！你怨恨着赵明城，却不知他却为了你，连命都没了，你恨错了人，也怨错了人！
不知他泉下有知，知道你这么忘恩负义，还在侍奉仇人，会不会气得跳起来？哈哈哈哈哈——”
26
孟希云肆意地笑着，整个天空突然灰得可怕。
她的笑声却突然戛然而止。
鲜红色的血喷了出来，溅了我一脸。
一旁的宫女突然吓得六神无主、瘫倒在地，瑟瑟发抖……
我亲自把她的头颅割了下来……
她终于不会再笑了呢。
她的笑，如此惹人烦，此时此刻终于安静下来了。
而我……也释然了！
我得谢谢她，为我解了这么多年的惑！
我还要谢谢她，为我的明城洗涮了冤屈！
她以为我会疯，会崩溃吗，会去死吗？
大错特错！
在我为明城报仇之前，我怎么舍得死呢？
该死的人，还没死呢！
我眼底一片猩红……
等我杀了那个人，再去黄泉向明城谢罪！
27
我找人熬了一种慢性毒药，这毒药藏在我每天戴的荷包里，只有天天和我形影不离之人，才会慢慢中毒。
我要谋杀顾时渭，即使把我自己搭进去。
自从去见孟希云最后一面后，我突然变得醋意翻天。
从前，后宫那些女人，还有些天数可以见到顾时渭，现在，却连一天都不行了！我要顾时渭时时刻刻都陪在我身边！
我当着满后宫所有嫔妃的面宣布，只要我皇贵妃在的一天，别的女人就别想得到陛下，一夜都不行！
一夜之间，整个后宫都守起了活寡，除了我。
顾时渭对我这种疯狂的醋劲颇为欣赏。
他说：他最喜欢看我嫉妒这些女人嫉妒得发疯了。
我说：“顾时渭，我终于达成了小时候一直以来的梦想，独占你！”
他扣住我的下巴，狠狠吻住了我！
我没说的是——
这样我就能尽快让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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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又是一年过去。
元月，顾时渭突然重病不起。
我知道，是我给他的毒药到量了。
而我自己，也病入膏肓了吧！
这种报复并不高明，却有效。
我想最后他死的时候，大概都不知道是谁害死了他！
……
在他回光返照之际，我走到了他的床榻边，假装呜咽地对他说——
“陛下，您走前，能不能告诉臣妾，赵明城的墓在哪里？”
顾时渭听后，猛然一震，一双昏暗的凤眼眯紧，声音也有些颤抖。
“阿灵，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突然笑了起来，“当然是为了带皇儿去祭拜啊！”
顾时渭一怔，一下子连话都说不出了。
“您不会真的以为，阿灵爱了您一辈子吧？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呢！
就像您给臣妾编织的谎言一样！”
“什么……阿灵你说什么……”
他突然伸出枯槁的手，急切想要抓住我，可我却一闪身，躲了开。
“陛下，臣妾说——”
我抬眼，笑意更深，笑得灿如玫瑰：“您知不知道，我们唯一的皇儿——”
是明城的呢？”
29
“贱人！”
顾时渭用手指着我，青筋若隐若现，一双凤眸变成了血红。
“……这么多年，你骗得朕好苦！”
此时此刻，他那双浑浊的双目中，竟全是痛苦！
他伸出颤巍巍的手，更急切地想要抓住我，可我却一把甩开，离他更远了……
“我找了太医，硬生生让孩子在肚子里多待了一个月，可笑你戎马一生，费尽心思夺了这天下，竟为别人做了嫁衣！”
“贱人……贱人……”他猛然呕出了一大口血，溅了我一脸。
我正等着顾时渭下一步的动作，可他却突然一动不动了……
许久许久，他的身体渐渐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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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地望着那个我最恨的男人，才发现，他已然死了……
我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很久很久……
突然间，我气涌上前，一口血喷了出来，洒满了一地。
我慢慢弯下腰，嚎啕大哭了起来……
31
月明星稀，清风徐来，一切都烟消云散。
我缓缓地走出宫殿，一字一句道：
“陛下——驾崩了！
……”
只有我知道，我和明城从未圆房。
我的落红，是当宫女时，被折磨我的太监踢掉的。
我的皇儿，从头到尾，都和明城没有关系！
他的父亲，是顾时渭！
可笑顾时渭竟以为皇儿是明城的骨肉……
我就是要骗他！
我要让他在无穷无尽的悔恨和怨恨中死去，就像他对我做的事一样！
这才是对他——最好的复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