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夜宵，去的也不是地摊，是一家极安静的火锅店。
谢心竹带着黄毛进来时，少年压低音量问，“你哥这么有钱啊，大晚上夜宵都是火锅。”
“他有存款”，谢心竹也低声道，“好多好多。”
“过来。”
谢竹隅坐到平常来的位置，拿到操作面板递给梁以微，“看看，吃什么。”
梁以微也确实饿了，接过来就摁，点了十几道给谢竹隅过目，“够了吗？”
谢竹隅看了会，又加了两道，“谢心竹喜欢吃这些。”
点完菜，谢竹隅把热水倒入碗里冲洗了下，又擦干，问，“你叫什么？”
黄毛一愣，环顾了下周围，最后才指着自己，“我？”
“不然是谁？”
黄毛笑的有些憨，伸手道，“我叫沈泮。”
“哪个泮？”
“三水一个半。”
谢竹隅抿了口清茶，“你名字倒是少见。”
沈泮挠了下头，“我父母随便给我取的，能活着就行了呗。”
谢竹隅还想开口，就被谢心竹打断，“你别查户口一样行不行！”
谢竹隅抬眼看她，“谁查他户口了？”
“你，你干嘛问这么多？！”
“海誓山盟我不能问问吗？”
谢心竹脸泛起些红色，喊道，“谁跟他海誓山盟了。”
谢竹隅嗤笑，自己的妹妹自己最了解，“估计又说什么要一起一辈子了，谢心竹，承诺是可以这么被你瞎扯淡的么？”
“我哪扯淡了，我对沈泮是真心喜欢！”
梁以微眉梢带着笑，偷偷问了沈泮，“诶，幸福吗？”
沈泮被那句喜欢迷的五迷三道，“心竹好漂亮。”
闻言，梁以微噗嗤笑出了声，谢心竹又瞪了她眼，没等梁以微说什么，谢竹隅一下捂住了她眼睛，声音冷淡，“你做什么？”
谢心竹告状，“她笑我！”
“她笑关你什么事。”
谢心竹还是小孩子气，急的拿筷子戳桌面，“她每次都害你，你干嘛护着她。”
话一处，梁以微笑意淡了下去，唇抿着，抬手想把谢竹隅的手拿下来。
却听见少年说，“我护着谁碍你什么事了？”
“………。”
“谢心竹，能不能懂点事。”
饭桌上，话题严肃起来，谢心竹嘴一瘪又被训的要哭，沈泮刚要过去安慰就被谢竹隅看了眼。
没说什么，却让沈泮不敢动。
“我是为你打抱不平。”
“谢心竹。”他声音冰冷，“我的事你不需要管，我怎么对人是我的事。”
场面僵持下来，谢心竹憋回眼泪，气冲冲的把纸巾抽出来给自己擦泪。
“谢竹隅。”
梁以微开口，语调温软，“我没事。”
少年的手似乎越发紧，梁以微把他的手拿下来，对谢心竹说，“那次的事有我的一部分责任，我很抱歉，但我向你保证，要是找到机会我也会保护他的，可以吗？”
谢心竹盯着她，半响，才扭捏的点了点头。
火锅吃完，谢竹隅给谢心竹叫了车送她回家，梁以微离那家店不远可以自己走回去，但现在太晚，谢竹隅执意送她，梁以微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就随他去了。
“你少训点谢心竹，那是心疼你。”
“…………”。
“以后训走了，你又不开心。”
“……………。”
“对了，你比赛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
她说了一路，一路没回应，梁以微忍无可忍，侧头，“你哑巴了？”
“………。”
“你哑巴直说，不喜欢和哑巴说话。”
梁以微不知道哪来的怒火，小嘴不饶人，“谢竹隅，我真的讨厌你！”
话说出口，少年脚步一顿，眼眸低敛，看着她。
梁以微还是自顾自往前走，边走边在心里怒骂。
哑巴，死哑巴，最后变成了死谢竹隅。
“你没责任。”
梁以微怔住，回头看，少年还是站在风里，蝉喊个不停，路灯明亮，他脸上表情淡漠，陈述道，“那件事你没错，便利店的事你也没错。”
……
“我护着你是我自愿，不是代表你做错了，哪怕我受伤也是一样。”
梁以微张了张唇，又发现自己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谢竹隅主动走进了她，抬手不自觉的摸上她耳坠的铃兰，金属质地，略有些重量，在夜色下，他说，“以微，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可以保护你。”
时间好像都变缓，两人继续走，到了小区门口，他自觉停下步子，沉默着转身就要离开。
“谢竹隅。”
他脚步又一次停住，女孩的声音很轻像碎叶，会随时消散在风中。
“下次见，我不讨厌你。”
少年的身影被黑夜隐去，梁以微还是能看见他，他们谁都没再讲话，好久，他低低的嗯了声。
*
下午三点，鱼吧地下室难得沉寂，覃遂年刷两个视频就看向门口，方磅礴也兴致冲冲的蹲在大门边，“你说她一来我们就吓她会怎么样。”
“吓死你偿命。”
方磅礴切了声，“你确定今天钱赖霖不来？”
“确定，她今天要出去收保护费。”覃遂年不紧不慢吹了个泡泡糖，“再不收就没饭吃了她。”
方磅礴叹气，“遂年，你说我们乐队什么时候能站上大舞台，这么下去我爸妈又要骂我不务正业了。”
“我都不知道被骂几百回了。”覃遂年哂笑，“顶着呗，当初被钱赖霖揍那么惨都没说放弃，现在放弃算怎么个事。”
没等方磅礴开口，大门就忽地被打开，紧接着是一道女声，“覃遂年？”
覃遂年蹭的站起来，一把拍上方磅礴的肩，“这就是你看上的人。”
方磅礴眼睛都要看直，黑色衬衫上的金属卡扣显得朋克，破洞的牛仔短裤将梁以微那双白腿完美展现出来，女孩似乎为了这个面试还画了眼尾，色彩浓重，但一颦一笑似乎能落到人心骨里。
烙的方磅礴鼻腔滚烫，下一秒，覃遂年惊喊，“你有病啊，鼻血都流出来了！”
梁以微睨着他，又看向覃遂年，“特色？”
“特个屁。”覃遂年一巴掌拍到方磅礴的胖脸上。
梁以微蹲下身递过去一张纸，方磅礴如梦初醒，慌忙抱住覃遂年的腿，“哥，求你了哥，你把这位美女留下来我老方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覃遂年没理他，问梁以微，“你觉不觉得这个妆留个短发会更漂亮？”
梁以微把头发挽到耳后，“还没上岗就想让我换发型？”
方磅礴腾的站起身，“对对对，还没听声音。”
梁以微一眼就注意到了中间的台子，不高，但上头东西很全，她走到麦克风那，覃遂年把灯光打开。
一片五光十色的彩灯打到她身上，明明没有温度，但台下两人的目光却让她血液有些沸腾，难得的。
“也不用唱，梁以微，能换声线吗，平常你的声音太软，也不要求多，变冷淡点，试试看。”
梁以微垂下眼，想了两秒，尽力将自己的声音压平，最后挤出一点音调，尝试着开口讲话，“是这样吗？”
方磅礴愣住，女孩因为还没掌握完全略带青涩，但清冷夹着软的声线听的人骨头都酥。
覃遂年身为队长还是比较靠谱，他继续道，“你看看能不能唱两句歌。”
“不行，没怎么练习。”说是这么说，但梁以微却举起手臂，放高了音量，只说了一句话。
“让我们狂欢！”
她的声音并不粗犷，只是传递出情绪的激昂让人难以忽略。
喊完梁以微笑起来，她拿着话筒，“我去剪短发，报销么？”
覃遂年呆呆道，“你来？”
“来。”
梁以微问，“这个乐队叫什么名字？”
“骨隧。”
梁以微似乎很享受站在上面的感觉，并没有下台，她道，“为什么叫这个名？”
覃遂年站起身，很中二的敲了两下鼓，最后梁以微听见他说。
“我们是骨骼的地狱，狂欢，萎靡，一切都由我们出发，我们是隧道，建立起通往天堂的桥梁，如果可以，请让我们都通往地狱！”
说到末尾，他又一次将吊嚓打的作响，声音尖锐，梁以微站着没动，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速有多快，血液有多么沸腾。
方磅礴也走上台，一脚把覃遂年踹开，“滚去拨吉他。”
他们对视，而后拿起乐器，声音吵闹无序，没有乐谱没有束缚，只有自由，他们闭眼，他们享受，他们欢呼。
天堂的规矩，地狱的无序，请允许我引领你通往地狱！
梁以微第一次感受到，感受到发自心底的开心。
她不自觉的提起话筒，臀部略微摆动，随着音乐的起伏哼唱，不多，但是调动氛围足够了。
灯光混乱，发丝因为出汗粘在了脖颈，梁以微第一次觉得长发碍事，她将发丝尽数撸到后面。
她喊。
“覃遂年，骨隧乐队能多个梁以微吗？！”
“去他妈的，能啊，少女。”覃遂年凑到她身边，嘶哑的低喃，“我们一起下地狱。”
他们都笑起来，此刻，钱赖霖走进来，不由分说的将自己收来的硬币甩到桌面，“做什么？”
她声音不大，却让音乐停顿下来，梁以微主动走过去，伸手，“你好，我来应聘主唱的。”
钱赖霖没回握，看向覃遂年，“你带来的？”
覃遂年放下乐器，“嗯。”
周围气氛凝固，梁以微眯起眼，刚要发作自己的脾气，就被钱赖霖一推，“你这种乖乖女以后随便找个富商嫁了，来碰什么乐队！”
方磅礴赶忙跑来将梁以微护在后头，钱赖霖看他，一脚不客气的踢过去，“忘记自己之前怎么被打了是不是？！”
她视线一转，“看我做什么？不服？”
梁以微不说话，钱赖霖伸手就要往她头那拍，被覃遂年及时止住，梁以微被推出门，然后不由分说的又被关上。
她站在门外，没再执意进去。
谢心竹带着黄毛进来时，少年压低音量问，“你哥这么有钱啊，大晚上夜宵都是火锅。”
“他有存款”，谢心竹也低声道，“好多好多。”
“过来。”
谢竹隅坐到平常来的位置，拿到操作面板递给梁以微，“看看，吃什么。”
梁以微也确实饿了，接过来就摁，点了十几道给谢竹隅过目，“够了吗？”
谢竹隅看了会，又加了两道，“谢心竹喜欢吃这些。”
点完菜，谢竹隅把热水倒入碗里冲洗了下，又擦干，问，“你叫什么？”
黄毛一愣，环顾了下周围，最后才指着自己，“我？”
“不然是谁？”
黄毛笑的有些憨，伸手道，“我叫沈泮。”
“哪个泮？”
“三水一个半。”
谢竹隅抿了口清茶，“你名字倒是少见。”
沈泮挠了下头，“我父母随便给我取的，能活着就行了呗。”
谢竹隅还想开口，就被谢心竹打断，“你别查户口一样行不行！”
谢竹隅抬眼看她，“谁查他户口了？”
“你，你干嘛问这么多？！”
“海誓山盟我不能问问吗？”
谢心竹脸泛起些红色，喊道，“谁跟他海誓山盟了。”
谢竹隅嗤笑，自己的妹妹自己最了解，“估计又说什么要一起一辈子了，谢心竹，承诺是可以这么被你瞎扯淡的么？”
“我哪扯淡了，我对沈泮是真心喜欢！”
梁以微眉梢带着笑，偷偷问了沈泮，“诶，幸福吗？”
沈泮被那句喜欢迷的五迷三道，“心竹好漂亮。”
闻言，梁以微噗嗤笑出了声，谢心竹又瞪了她眼，没等梁以微说什么，谢竹隅一下捂住了她眼睛，声音冷淡，“你做什么？”
谢心竹告状，“她笑我！”
“她笑关你什么事。”
谢心竹还是小孩子气，急的拿筷子戳桌面，“她每次都害你，你干嘛护着她。”
话一处，梁以微笑意淡了下去，唇抿着，抬手想把谢竹隅的手拿下来。
却听见少年说，“我护着谁碍你什么事了？”
“………。”
“谢心竹，能不能懂点事。”
饭桌上，话题严肃起来，谢心竹嘴一瘪又被训的要哭，沈泮刚要过去安慰就被谢竹隅看了眼。
没说什么，却让沈泮不敢动。
“我是为你打抱不平。”
“谢心竹。”他声音冰冷，“我的事你不需要管，我怎么对人是我的事。”
场面僵持下来，谢心竹憋回眼泪，气冲冲的把纸巾抽出来给自己擦泪。
“谢竹隅。”
梁以微开口，语调温软，“我没事。”
少年的手似乎越发紧，梁以微把他的手拿下来，对谢心竹说，“那次的事有我的一部分责任，我很抱歉，但我向你保证，要是找到机会我也会保护他的，可以吗？”
谢心竹盯着她，半响，才扭捏的点了点头。
火锅吃完，谢竹隅给谢心竹叫了车送她回家，梁以微离那家店不远可以自己走回去，但现在太晚，谢竹隅执意送她，梁以微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就随他去了。
“你少训点谢心竹，那是心疼你。”
“…………”。
“以后训走了，你又不开心。”
“……………。”
“对了，你比赛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
她说了一路，一路没回应，梁以微忍无可忍，侧头，“你哑巴了？”
“………。”
“你哑巴直说，不喜欢和哑巴说话。”
梁以微不知道哪来的怒火，小嘴不饶人，“谢竹隅，我真的讨厌你！”
话说出口，少年脚步一顿，眼眸低敛，看着她。
梁以微还是自顾自往前走，边走边在心里怒骂。
哑巴，死哑巴，最后变成了死谢竹隅。
“你没责任。”
梁以微怔住，回头看，少年还是站在风里，蝉喊个不停，路灯明亮，他脸上表情淡漠，陈述道，“那件事你没错，便利店的事你也没错。”
……
“我护着你是我自愿，不是代表你做错了，哪怕我受伤也是一样。”
梁以微张了张唇，又发现自己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谢竹隅主动走进了她，抬手不自觉的摸上她耳坠的铃兰，金属质地，略有些重量，在夜色下，他说，“以微，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可以保护你。”
时间好像都变缓，两人继续走，到了小区门口，他自觉停下步子，沉默着转身就要离开。
“谢竹隅。”
他脚步又一次停住，女孩的声音很轻像碎叶，会随时消散在风中。
“下次见，我不讨厌你。”
少年的身影被黑夜隐去，梁以微还是能看见他，他们谁都没再讲话，好久，他低低的嗯了声。
*
下午三点，鱼吧地下室难得沉寂，覃遂年刷两个视频就看向门口，方磅礴也兴致冲冲的蹲在大门边，“你说她一来我们就吓她会怎么样。”
“吓死你偿命。”
方磅礴切了声，“你确定今天钱赖霖不来？”
“确定，她今天要出去收保护费。”覃遂年不紧不慢吹了个泡泡糖，“再不收就没饭吃了她。”
方磅礴叹气，“遂年，你说我们乐队什么时候能站上大舞台，这么下去我爸妈又要骂我不务正业了。”
“我都不知道被骂几百回了。”覃遂年哂笑，“顶着呗，当初被钱赖霖揍那么惨都没说放弃，现在放弃算怎么个事。”
没等方磅礴开口，大门就忽地被打开，紧接着是一道女声，“覃遂年？”
覃遂年蹭的站起来，一把拍上方磅礴的肩，“这就是你看上的人。”
方磅礴眼睛都要看直，黑色衬衫上的金属卡扣显得朋克，破洞的牛仔短裤将梁以微那双白腿完美展现出来，女孩似乎为了这个面试还画了眼尾，色彩浓重，但一颦一笑似乎能落到人心骨里。
烙的方磅礴鼻腔滚烫，下一秒，覃遂年惊喊，“你有病啊，鼻血都流出来了！”
梁以微睨着他，又看向覃遂年，“特色？”
“特个屁。”覃遂年一巴掌拍到方磅礴的胖脸上。
梁以微蹲下身递过去一张纸，方磅礴如梦初醒，慌忙抱住覃遂年的腿，“哥，求你了哥，你把这位美女留下来我老方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覃遂年没理他，问梁以微，“你觉不觉得这个妆留个短发会更漂亮？”
梁以微把头发挽到耳后，“还没上岗就想让我换发型？”
方磅礴腾的站起身，“对对对，还没听声音。”
梁以微一眼就注意到了中间的台子，不高，但上头东西很全，她走到麦克风那，覃遂年把灯光打开。
一片五光十色的彩灯打到她身上，明明没有温度，但台下两人的目光却让她血液有些沸腾，难得的。
“也不用唱，梁以微，能换声线吗，平常你的声音太软，也不要求多，变冷淡点，试试看。”
梁以微垂下眼，想了两秒，尽力将自己的声音压平，最后挤出一点音调，尝试着开口讲话，“是这样吗？”
方磅礴愣住，女孩因为还没掌握完全略带青涩，但清冷夹着软的声线听的人骨头都酥。
覃遂年身为队长还是比较靠谱，他继续道，“你看看能不能唱两句歌。”
“不行，没怎么练习。”说是这么说，但梁以微却举起手臂，放高了音量，只说了一句话。
“让我们狂欢！”
她的声音并不粗犷，只是传递出情绪的激昂让人难以忽略。
喊完梁以微笑起来，她拿着话筒，“我去剪短发，报销么？”
覃遂年呆呆道，“你来？”
“来。”
梁以微问，“这个乐队叫什么名字？”
“骨隧。”
梁以微似乎很享受站在上面的感觉，并没有下台，她道，“为什么叫这个名？”
覃遂年站起身，很中二的敲了两下鼓，最后梁以微听见他说。
“我们是骨骼的地狱，狂欢，萎靡，一切都由我们出发，我们是隧道，建立起通往天堂的桥梁，如果可以，请让我们都通往地狱！”
说到末尾，他又一次将吊嚓打的作响，声音尖锐，梁以微站着没动，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速有多快，血液有多么沸腾。
方磅礴也走上台，一脚把覃遂年踹开，“滚去拨吉他。”
他们对视，而后拿起乐器，声音吵闹无序，没有乐谱没有束缚，只有自由，他们闭眼，他们享受，他们欢呼。
天堂的规矩，地狱的无序，请允许我引领你通往地狱！
梁以微第一次感受到，感受到发自心底的开心。
她不自觉的提起话筒，臀部略微摆动，随着音乐的起伏哼唱，不多，但是调动氛围足够了。
灯光混乱，发丝因为出汗粘在了脖颈，梁以微第一次觉得长发碍事，她将发丝尽数撸到后面。
她喊。
“覃遂年，骨隧乐队能多个梁以微吗？！”
“去他妈的，能啊，少女。”覃遂年凑到她身边，嘶哑的低喃，“我们一起下地狱。”
他们都笑起来，此刻，钱赖霖走进来，不由分说的将自己收来的硬币甩到桌面，“做什么？”
她声音不大，却让音乐停顿下来，梁以微主动走过去，伸手，“你好，我来应聘主唱的。”
钱赖霖没回握，看向覃遂年，“你带来的？”
覃遂年放下乐器，“嗯。”
周围气氛凝固，梁以微眯起眼，刚要发作自己的脾气，就被钱赖霖一推，“你这种乖乖女以后随便找个富商嫁了，来碰什么乐队！”
方磅礴赶忙跑来将梁以微护在后头，钱赖霖看他，一脚不客气的踢过去，“忘记自己之前怎么被打了是不是？！”
她视线一转，“看我做什么？不服？”
梁以微不说话，钱赖霖伸手就要往她头那拍，被覃遂年及时止住，梁以微被推出门，然后不由分说的又被关上。
她站在门外，没再执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