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6幼儿园（新）
在609的爆笑声中，886默默掰了一下手指，关节发出脆响。
如果他们三个现在正走在一起，于安康毫不怀疑609就要挨揍了。
但是。
凛冽的风声中，于安康稍稍偏头：“有人追？”
886简短地应道：“嗯。”
出声的同时，886猛地一架右臂，食指一弹，一枚黑色的钢爪从指尖刺出。
她两脚夹踩着机车两侧，身体借力后仰，黑帽子的挂坠和扎起的棕色发辫呼啦啦地向身前翻飞。
“砰！”
瞬间，886的身体往于安康背上重重一顶，那是足以让于安康幻听到枪响的后坐力。
但实际上，于安康除了风声，什么也没听到。
考虑到于安康是与886背靠背同挤一辆轻型机车，如果886刚刚的动向的确是因为射击，那么这一击的实际声音恐怕比静音手枪还要更隐蔽得多。
“呼……”
886长长吐了一口气。
刚刚的那一击过后，她的体温迅速上升，整个人就像一块烧红了的铁，让于安康在时速七十公里的风中都背上发烫。
不过，这温度很快降了下去。随着身体逐渐散热，886再次掰响了手指。
后坐力、散热——毫无疑问，就算没听到响，886也确凿已经对来人开枪了。
“打、打中了吗？”
于安康的声音有点紧张。她没有听到身后传来翻车或者爆炸的声音——要追逐她们的机车，敌人至少也该有某种载具。
“打中了。”886简短地回答，“还有，同意一下群聊邀请。再这么喊着说话，咱俩的嗓子都得废了。”
于安康这才看到视野右上方的AI女娲悬浮窗在闪烁。
[你加入了群聊~886幼儿园3124届~]
[你的群聊昵称已被修改为鮟鱇（413）]
[狸花（886）：在追我们的人确认是病毒体。基因来源犀牛鸟，显性性状羽毛，原职业商人，综评F，神经网上没连“核心义体”。详细的你们自己看]
[狸花（886）：这个配置敢追猎手小队，除非是某样武器的高手，不然就只可能是看到过413的“拟饵”，被她强行吸引过来的]
……我觉得也是。
于安康现在已经逐渐开始理解了：自己在这个赛博世界的麻烦，很可能并不来自于她那“命不好”的异乡灵魂，而是直接来自于角鮟鱇413这头颇受病毒体欢迎的魔法发光长发。
她很想知道，如果她干脆给自己剃个秃瓢，她能不能享受到自己梦寐以求了二十二年的平静生活。
但考虑到这头发是角鮟鱇413的性状，并非真正剃了也无所谓的黑色角蛋白，于安康也只能压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遗憾罢手。
[细狗（609）：？]
[细狗（609）：等等，追我们。那家伙也骑车？]
同在群聊里的609则注意到了另一个重点。不等886回应，609的车便鸣叫一声，明显开始提速。
[狸花（886）：载具又不连神经网，不会反馈到芯片端口。你问我我问谁？]
[狸花（886）：别停，接着加速]
发完这条消息，886把头往后一仰，碰了下于安康的后脑壳。
于安康会意地一拧机车把，轰的一声跟609的机车一起冲了出去。
[狸花（886）：@鮟鱇（413）跟你解释一下，我的“钢爪”是私人定制的义体，和正常的款型不太一样]
[狸花（886）：这款钢爪内芯做了中空，可以当“枪管”，所以它除去当冷兵器近战，也可以用来发射小微口径子弹——刚刚击中敌人的“坐标弹”就是一种]
[狸花（886）：这种子弹不是用来攻击，而是用来在人身上搭建“坐标”的。你现在开雷达模式看看，那个病毒体已经亮起来了]
于安康依言照做，果真在雷达图上看到了那追逐着自己三人的光点。
在609、于安康提速之后，那道光点也相应地提了速，此刻正离于安康骑的机车越来越近。
她试着选中了那个光点，随后便像面对面选中一样看到了与之匹配的档案，并立刻看到来人稳态不符，是病毒体。
这就是“坐标”……于安康同时理解到了两件事：
第一，所谓的“建坐标”，就是主动把自身信息向局域网络公开，以供附近直接选中范围外的“友军”查询，防止误伤；
第二，现在的雷达图里，609、886都有坐标光点，只有于安康自己没有。
那两人并未因此对于安康表示过疑问，主要是609没有一惊一乍，所以这对角鮟鱇413来说应该也是正常的表现。但是……
[狸花（886）：说实话，在城郊不亮自己“坐标”的家伙，就算不是病毒体，直接击毙也算他活该。误杀的处分，全队加起来都不会超过五万]
[狸花（886）：但我们现在离城区隔离带就只有几公里远，又骑着机车，没必要赌钱买先手，所以才先上坐标弹看看情况]
[狸花（886）：刚好这家伙真是病毒体，而且威胁不大。机会难得，我就多教你点东西吧]
[狸花（886）：首先……]
还不等886的信息发完，于安康的坐标光点已经在雷达图里亮了起来。
[狸花（886）：。]
[狸花（886）：很好]
那个犀牛鸟病毒体的光点越来越近了。
[狸花（886）：被“女娲”判定为是病毒体的个体，无论有无伤人记录，都可以直接击毙。不如说，是必须击毙——这一点相信你也明白]
[狸花（886）：不过，我们是猎手，单纯的击杀既领不着CVU正规军出任务的“工资”，也拿不着一般公民见义勇为的“奖金”，只能在简历里添上一笔]
[狸花（886）：如果你不想白干，也不想便宜某个之后路过的家伙，你就得像我们“回收”黑犀001那样，拿芯片和义体去找你的组长换“赏金”]
[狸花（886）：当然，无论是原地回收，还是用大点儿的载具带走尸体，都会增加风险。这也是为什么猎手通常以小队形式行动]
[狸花（886）：不过这次这个犀牛鸟，就不再“回收”给你看了——实话实说，带着你，我还真不太敢停下]
发完这条消息，886用右手托住左手，左手大拇指竖起、朝前。
[狸花（886）：刚刚告诉过你，我的“钢爪”相当于是枪管吧？你可以猜猜，我现在要用的是“哪一条”]
就在886的拇指上，白色指甲的下方，一条真正看起来像“枪管”的黑色管道，就像开放性骨折的创面一样伸出了一小截。
885随即又被后坐力推得一仰，身体一瞬滚烫又迅速散热。
轰！
这次，于安康在爆炸声后听到了翻车的巨响。
听摔撞的声音，这个从始至终没见到真人的病毒体也是骑的机车，且应当是被打炸了油箱，熊熊的火声应声而起。
尖锐的惨叫被风声送来，只一点点，随即便被遥遥甩在了身后。
很漂亮的一枪，如果于安康能回头看爆炸，她相信自己真的会看到好o坞动作片的场景。
但是，她清晰地听到背后的886啧了一声。
[细狗（609）：886！！！]
[细狗（609）：你打歪了啊喂，这下那家伙的芯片损毁要算我们头上了！]
[细狗（609）：这次可不干我事，罚款你自己交！]
群聊里沉默了几秒，才弹出了新消息：
[狸花（886）：@鮟鱇（413）看到了吗，刚刚是错误示范。就算不能回收病毒体，也最好不要做出会导致芯片损毁的攻击。之后会有别人来回收的]
[细狗（609）：不要转移话题！]
[狸花（886）：@鮟鱇（413）嗯，正好，就从头和你解释一遍吧]
[狸花（886）：是这样：病毒体的“赏金”，除去义体回收再利用的部分，本质上来自于组长能用这些病毒体创造的“收入”]
[狸花（886）：换言之，组长们是根据他们自己的情报和需求，向猎手们“外包”任务，用钱从我们这些猎手的手里买“拼图”，最后再利用这些“拼图”创造更多的收入]
[狸花（886）：所以，为什么击杀病毒体后，一定要上缴芯片才能拿到赏金？因为组长们真正想要的东西往往就是那块芯片，病毒体的死本身对组长们没什么好处]
[狸花（886）：为什么损毁芯片要交罚款？因为你很可能破坏了某个关键任务的重要线索，CVU会因你的行动蒙受损失。为了让所有猎手留心注意，对损毁芯片的罚款基本上是一刀切]
看着一条接一条弹出的长信息，于安康仿佛隔着光幕看到了886撇开视线、越说越快的样子。
虽说能借此机会学到这个赛博世界的“设定”很好，但是，怎么说，感觉有点儿……
说起来，自从妹妹安怡上了小学、人越来越精，她心虚的时候就渐渐不再急得大哭，而开始用转移话题大法应对一切。
每每这种时候，于安康和妈妈都会不停地插嘴逗她。安怡就会越说越大声、越说越快，最后被逼得捂起耳朵，大声尖叫起来跑走——
诶呀。
突然意识到自己拿刚上小学的妹妹想一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前辈有多失礼，于安康不禁兀自咳嗽了一下。
[鮟鱇（413）：罚款是多少？我也付一部分吧。毕竟，如果不是我的体质比较麻烦，你们本来可以停下来应对那个病毒体的]
群聊沉默了两秒。
[狸花（886）：P4级别的病毒体我们接触不到，从P3到P0，依次是十万、八万、五万和三万。刚刚那个只可能是P0，所以是三万。两个人分是一人一万五……]
[细狗（609）：别就开始报价了啊！人家还有出生债要还啊！]
[狸花（886）：哦，看到隔离带了]
609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了，群聊不再响动。
一直开着机车的于安康当然也注意到了面前景象的变化。不知何时，高耸的霓虹已经近在咫尺，明黄色的投影隔离带随即出现在了不远的前方。
越过隔离带，于安康能望见延伸的道路。
那条道路伸出去不远，便没进了一处停满机车的“驿站”。
609已经在减速了。
“呼。”贯耳的风声甫一减弱，609的声音立刻显得极响，“终于回来了——我们的八环二十三区！”
两辆机车载着三个ID以“零捌”开头的人，直冲隔离带而过。
……
于安康等人穿越隔离带的同时，城郊。
哧啦——
熊熊燃烧着的火被扑灭，露出和机车金属黏在一起的黑色残骸。
来人高高地站在一旁，垂眼看了一会儿，扶上自己的耳侧。
“嗯，001的芯片和那个角鮟鱇413都已经被带走了。犀牛鸟没和他们碰上正面，只知道对面有人是用枪的……”
“比起001的芯片，角鮟鱇413更优先？别开玩笑，他们过会儿就会把芯片交上去，把我从通缉册里翻出来。”
“……好吧，好吧，她更重要。比起我这个‘失败品’，她看起来更有‘成功的希望’，对吗？”
“确认之后杀掉也可以？嗯……这倒是有点意外。”
“不，我没说不干吧。”
浓重的黑暗之中，来人一边低笑着通话，一边踢了一脚地上的灰。
“作为交换，您得让我见您一面啊。我的‘母本’。”
如果他们三个现在正走在一起，于安康毫不怀疑609就要挨揍了。
但是。
凛冽的风声中，于安康稍稍偏头：“有人追？”
886简短地应道：“嗯。”
出声的同时，886猛地一架右臂，食指一弹，一枚黑色的钢爪从指尖刺出。
她两脚夹踩着机车两侧，身体借力后仰，黑帽子的挂坠和扎起的棕色发辫呼啦啦地向身前翻飞。
“砰！”
瞬间，886的身体往于安康背上重重一顶，那是足以让于安康幻听到枪响的后坐力。
但实际上，于安康除了风声，什么也没听到。
考虑到于安康是与886背靠背同挤一辆轻型机车，如果886刚刚的动向的确是因为射击，那么这一击的实际声音恐怕比静音手枪还要更隐蔽得多。
“呼……”
886长长吐了一口气。
刚刚的那一击过后，她的体温迅速上升，整个人就像一块烧红了的铁，让于安康在时速七十公里的风中都背上发烫。
不过，这温度很快降了下去。随着身体逐渐散热，886再次掰响了手指。
后坐力、散热——毫无疑问，就算没听到响，886也确凿已经对来人开枪了。
“打、打中了吗？”
于安康的声音有点紧张。她没有听到身后传来翻车或者爆炸的声音——要追逐她们的机车，敌人至少也该有某种载具。
“打中了。”886简短地回答，“还有，同意一下群聊邀请。再这么喊着说话，咱俩的嗓子都得废了。”
于安康这才看到视野右上方的AI女娲悬浮窗在闪烁。
[你加入了群聊~886幼儿园3124届~]
[你的群聊昵称已被修改为鮟鱇（413）]
[狸花（886）：在追我们的人确认是病毒体。基因来源犀牛鸟，显性性状羽毛，原职业商人，综评F，神经网上没连“核心义体”。详细的你们自己看]
[狸花（886）：这个配置敢追猎手小队，除非是某样武器的高手，不然就只可能是看到过413的“拟饵”，被她强行吸引过来的]
……我觉得也是。
于安康现在已经逐渐开始理解了：自己在这个赛博世界的麻烦，很可能并不来自于她那“命不好”的异乡灵魂，而是直接来自于角鮟鱇413这头颇受病毒体欢迎的魔法发光长发。
她很想知道，如果她干脆给自己剃个秃瓢，她能不能享受到自己梦寐以求了二十二年的平静生活。
但考虑到这头发是角鮟鱇413的性状，并非真正剃了也无所谓的黑色角蛋白，于安康也只能压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遗憾罢手。
[细狗（609）：？]
[细狗（609）：等等，追我们。那家伙也骑车？]
同在群聊里的609则注意到了另一个重点。不等886回应，609的车便鸣叫一声，明显开始提速。
[狸花（886）：载具又不连神经网，不会反馈到芯片端口。你问我我问谁？]
[狸花（886）：别停，接着加速]
发完这条消息，886把头往后一仰，碰了下于安康的后脑壳。
于安康会意地一拧机车把，轰的一声跟609的机车一起冲了出去。
[狸花（886）：@鮟鱇（413）跟你解释一下，我的“钢爪”是私人定制的义体，和正常的款型不太一样]
[狸花（886）：这款钢爪内芯做了中空，可以当“枪管”，所以它除去当冷兵器近战，也可以用来发射小微口径子弹——刚刚击中敌人的“坐标弹”就是一种]
[狸花（886）：这种子弹不是用来攻击，而是用来在人身上搭建“坐标”的。你现在开雷达模式看看，那个病毒体已经亮起来了]
于安康依言照做，果真在雷达图上看到了那追逐着自己三人的光点。
在609、于安康提速之后，那道光点也相应地提了速，此刻正离于安康骑的机车越来越近。
她试着选中了那个光点，随后便像面对面选中一样看到了与之匹配的档案，并立刻看到来人稳态不符，是病毒体。
这就是“坐标”……于安康同时理解到了两件事：
第一，所谓的“建坐标”，就是主动把自身信息向局域网络公开，以供附近直接选中范围外的“友军”查询，防止误伤；
第二，现在的雷达图里，609、886都有坐标光点，只有于安康自己没有。
那两人并未因此对于安康表示过疑问，主要是609没有一惊一乍，所以这对角鮟鱇413来说应该也是正常的表现。但是……
[狸花（886）：说实话，在城郊不亮自己“坐标”的家伙，就算不是病毒体，直接击毙也算他活该。误杀的处分，全队加起来都不会超过五万]
[狸花（886）：但我们现在离城区隔离带就只有几公里远，又骑着机车，没必要赌钱买先手，所以才先上坐标弹看看情况]
[狸花（886）：刚好这家伙真是病毒体，而且威胁不大。机会难得，我就多教你点东西吧]
[狸花（886）：首先……]
还不等886的信息发完，于安康的坐标光点已经在雷达图里亮了起来。
[狸花（886）：。]
[狸花（886）：很好]
那个犀牛鸟病毒体的光点越来越近了。
[狸花（886）：被“女娲”判定为是病毒体的个体，无论有无伤人记录，都可以直接击毙。不如说，是必须击毙——这一点相信你也明白]
[狸花（886）：不过，我们是猎手，单纯的击杀既领不着CVU正规军出任务的“工资”，也拿不着一般公民见义勇为的“奖金”，只能在简历里添上一笔]
[狸花（886）：如果你不想白干，也不想便宜某个之后路过的家伙，你就得像我们“回收”黑犀001那样，拿芯片和义体去找你的组长换“赏金”]
[狸花（886）：当然，无论是原地回收，还是用大点儿的载具带走尸体，都会增加风险。这也是为什么猎手通常以小队形式行动]
[狸花（886）：不过这次这个犀牛鸟，就不再“回收”给你看了——实话实说，带着你，我还真不太敢停下]
发完这条消息，886用右手托住左手，左手大拇指竖起、朝前。
[狸花（886）：刚刚告诉过你，我的“钢爪”相当于是枪管吧？你可以猜猜，我现在要用的是“哪一条”]
就在886的拇指上，白色指甲的下方，一条真正看起来像“枪管”的黑色管道，就像开放性骨折的创面一样伸出了一小截。
885随即又被后坐力推得一仰，身体一瞬滚烫又迅速散热。
轰！
这次，于安康在爆炸声后听到了翻车的巨响。
听摔撞的声音，这个从始至终没见到真人的病毒体也是骑的机车，且应当是被打炸了油箱，熊熊的火声应声而起。
尖锐的惨叫被风声送来，只一点点，随即便被遥遥甩在了身后。
很漂亮的一枪，如果于安康能回头看爆炸，她相信自己真的会看到好o坞动作片的场景。
但是，她清晰地听到背后的886啧了一声。
[细狗（609）：886！！！]
[细狗（609）：你打歪了啊喂，这下那家伙的芯片损毁要算我们头上了！]
[细狗（609）：这次可不干我事，罚款你自己交！]
群聊里沉默了几秒，才弹出了新消息：
[狸花（886）：@鮟鱇（413）看到了吗，刚刚是错误示范。就算不能回收病毒体，也最好不要做出会导致芯片损毁的攻击。之后会有别人来回收的]
[细狗（609）：不要转移话题！]
[狸花（886）：@鮟鱇（413）嗯，正好，就从头和你解释一遍吧]
[狸花（886）：是这样：病毒体的“赏金”，除去义体回收再利用的部分，本质上来自于组长能用这些病毒体创造的“收入”]
[狸花（886）：换言之，组长们是根据他们自己的情报和需求，向猎手们“外包”任务，用钱从我们这些猎手的手里买“拼图”，最后再利用这些“拼图”创造更多的收入]
[狸花（886）：所以，为什么击杀病毒体后，一定要上缴芯片才能拿到赏金？因为组长们真正想要的东西往往就是那块芯片，病毒体的死本身对组长们没什么好处]
[狸花（886）：为什么损毁芯片要交罚款？因为你很可能破坏了某个关键任务的重要线索，CVU会因你的行动蒙受损失。为了让所有猎手留心注意，对损毁芯片的罚款基本上是一刀切]
看着一条接一条弹出的长信息，于安康仿佛隔着光幕看到了886撇开视线、越说越快的样子。
虽说能借此机会学到这个赛博世界的“设定”很好，但是，怎么说，感觉有点儿……
说起来，自从妹妹安怡上了小学、人越来越精，她心虚的时候就渐渐不再急得大哭，而开始用转移话题大法应对一切。
每每这种时候，于安康和妈妈都会不停地插嘴逗她。安怡就会越说越大声、越说越快，最后被逼得捂起耳朵，大声尖叫起来跑走——
诶呀。
突然意识到自己拿刚上小学的妹妹想一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前辈有多失礼，于安康不禁兀自咳嗽了一下。
[鮟鱇（413）：罚款是多少？我也付一部分吧。毕竟，如果不是我的体质比较麻烦，你们本来可以停下来应对那个病毒体的]
群聊沉默了两秒。
[狸花（886）：P4级别的病毒体我们接触不到，从P3到P0，依次是十万、八万、五万和三万。刚刚那个只可能是P0，所以是三万。两个人分是一人一万五……]
[细狗（609）：别就开始报价了啊！人家还有出生债要还啊！]
[狸花（886）：哦，看到隔离带了]
609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了，群聊不再响动。
一直开着机车的于安康当然也注意到了面前景象的变化。不知何时，高耸的霓虹已经近在咫尺，明黄色的投影隔离带随即出现在了不远的前方。
越过隔离带，于安康能望见延伸的道路。
那条道路伸出去不远，便没进了一处停满机车的“驿站”。
609已经在减速了。
“呼。”贯耳的风声甫一减弱，609的声音立刻显得极响，“终于回来了——我们的八环二十三区！”
两辆机车载着三个ID以“零捌”开头的人，直冲隔离带而过。
……
于安康等人穿越隔离带的同时，城郊。
哧啦——
熊熊燃烧着的火被扑灭，露出和机车金属黏在一起的黑色残骸。
来人高高地站在一旁，垂眼看了一会儿，扶上自己的耳侧。
“嗯，001的芯片和那个角鮟鱇413都已经被带走了。犀牛鸟没和他们碰上正面，只知道对面有人是用枪的……”
“比起001的芯片，角鮟鱇413更优先？别开玩笑，他们过会儿就会把芯片交上去，把我从通缉册里翻出来。”
“……好吧，好吧，她更重要。比起我这个‘失败品’，她看起来更有‘成功的希望’，对吗？”
“确认之后杀掉也可以？嗯……这倒是有点意外。”
“不，我没说不干吧。”
浓重的黑暗之中，来人一边低笑着通话，一边踢了一脚地上的灰。
“作为交换，您得让我见您一面啊。我的‘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