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思思跟裴意在两天后的深夜降落在S市，隔了一天，才启程回家。
越梓蕴原本被越琦安排在距离机场较远的位置等他们帮忙拿闻思思的行李顺便送她回家，但是被裴意拒绝了。
越琦这个安排的本来目的就是想让裴意离开，闻思思都看出来了，裴意能看不出来么。
但越梓蕴没看出来，所以在裴意说体谅他大半夜还在工作太辛苦，至于闻思思的行李和送她回家自己都会负责到底让他放心之后，越梓蕴怀着感激的心情同意了。
并且因为太晚，没有在当时就跟越琦汇报。
闻思思一路上都在观察裴意开车时的表情，担心他生气，毕竟在此之前不久，他们还以为越琦已经完全接受裴意是她男朋友这件事了。
“越琦是担心我被美色所误，我两天后有工作，他还安排我跟那个导演下个星期见面。咱俩在一起如胶似漆的，分不开，会影响我工作。”
裴意瞟了她一眼，随意“嗯”了一声。
闻思思凑过去，笑眯眯地看着他：“生气了？”
“没有。”
这叫没有？
没有才怪。
闻思思只好转移话题：“为什么想到要把妗岛改建成影视城？”
裴意眨了眨眼，没说话。
闻思思继续问：“是因为我吗？”
裴意也不说假话：“之前确实是想做一些能跟你扯上关系的事，但这个项目不是我提起的，是公司员工提出的想法，我只是推荐了地点，他们实地考察之后，项目层层审批通过，才开展的。”
闻思思“哦”了一声：“所以你知道我想退圈之后，是不是很失望啊？”
裴意摇头：“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觉得失望。”
他说：“无论什么时候，不用顾忌任何东西任何人，包括我，你只需要做你自己最想做的事就好。”
闻思思刚想笑，却见他表情骤变，眼神瞬间冷下来。
“怎么了？”
“这车有问题。”
“车？”闻思思挺直了身子，小心翼翼问他：“是哪里故障了吗？”
“不是我在操控它……”裴意罕见地紧张起来，眼底一片凛光，“刹车没反应了，这不是我的车。”
“怎么可能？”
闻思思看来看去，他们从下飞机后就在停车场找到了这辆一早就让小林用备用钥匙帮忙开过来的车，原本的钥匙在裴意这里，这怎么可能不是他的车……
不过眼下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
“它要带我们去哪里？”无人驾驶，这可能吗？
“不知道。”裴意低声开口：“思思，报警。”
“嗯！”
闻思思在他开口前就已经拨出了电话，听筒那边传出温柔的女声。
她抓紧时间说了目前他们的处境，又用裴意的手机查看了一下他们目前的大概位置，但车子还在行驶中，现在时间太晚了，她觉得情况可能有点麻烦，心里一片慌乱。
“好的，女士，我已经做好记录了，请您放心，现在您可以挂断电话了，稍后会有专人跟您联系。”
闻思思眼皮一跳，神色微沉，她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凉了。
“牧樑，你这个疯子。”她没忍住咬牙切齿道：“你还真有胆子杀人？”
听筒那边骤然静下来，然后隔了几秒，有熟悉又陌生的男声笑了起来。
“真聪明，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废话，这么紧急的情况之下，报警电话打过去，怎么可能会让她挂断。
真想帮助他们，当然会希望时时刻刻跟他们保持联系。
闻思思下意识去看裴意，她当然怕死，但是此时此刻知道他们一起掉进了牧樑的圈套里，内心第一个浮现的想法还是……她拖累了裴意。
“你到底想怎么样？”
“哦，也没想怎么样，让你安稳度过了这么长时间，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想我？”
闻思思冷笑，没有回答。
牧樑笑起来，好像真的很开心：“那种尖刀悬挂在头顶上的感觉，是不是很不好受？如今，尖刀终于落下，思思，你是心里松了口气呢？还是更害怕了？”
闻思思看着裴意额角的汗水，没有说话。
“调了那么多人保护，是想防着我？没想到吧，我可是防不胜防的。”
牧樑微叹一声：“唉，不过我还是没有你残忍，不然我就会在你们离开之前动手，现在好歹给你们两个留下了一些美好回忆不是吗？思思，人生中最后一个假期，玩得开心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
牧樑自言自语一样：“可惜心美就没有你这么幸运了，她人生中最后一段时间，过得实在是苦。”
闻思思闭了闭眼睛：“老早知道你有病……”
她冷笑道：“是我杀了她吗？你凭什么把她的命算在我头上？你自己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件事的逻辑吗？你难道觉得这是合理的吗？”
牧樑那边静了许久。
“你果然知道。”他声音冷下来。
“是。我早就知道了，你也猜到了不是吗？”
闻思思深吸一口气：“明人不说暗话，你要我的命，想让我给宋心美赔命，可以，让裴意离开。”
“别想。”
裴意转头看向她。
“你们不用着急选择谁活下来，我还没说游戏规则呢。思思，游戏规则可不是你定的。”
牧樑开口，恢复了之前慢悠悠的语气：“这辆车的终点是怀勤路的废弃建筑大楼，还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在那之前，你们两个的其中一个主动跳下车，确定死亡后车就会停下来，另一个人就能活。”
他顿了顿：“前提是，你们两个身边的车门都必须两人选择同一个答案才会打开。也就是说，你想用自己的命来换他活着，也要他同样这样想才行，否则，你们两个的结局，就是一起死。”
闻思思发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裴意已经放弃了操控车子，方向盘竟然自己会动。
她跟裴意对视着，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裴意在想什么，如果能听到他的心声就好了。
原本听牧樑在那儿大放厥词，闻思思还只当个恐怖笑话听。她虽然不知道牧樑用什么手段换了车，但想想用意念以及确定谁是否真正死亡才能让车停下来，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会儿，莫名相信了几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我在说谎？那你大可赌一赌，这个世界既然有攻略任务的存在，这种事很难理解吗？”
牧樑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最差的结局就是你们两个一起死，我也不亏，但其实我更想看到你爱的人在你面前死去，让你尝尝跟我一样的感觉，思思，你想试试看吗？”
闻思思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她可以听得到系统跟牧樑说话的声音，只是不晓得他知不知道。
她也因此几乎了解了这件事的全貌。
这确实是裴意的车，没有被掉包，是因为系统出手才会失控，至于他所说的“游戏规则”，很不幸，应该是真的，自然也是系统帮忙。
他们两个现在相当于被抽离到了世界之外，手机没办法联络到其他人，打出去任何号码，都只会转接到牧樑。
“思思，还有五分钟。”
牧樑故意提醒她，闻思思看着裴意，手心全是汗，裴意就是在这个时候握住了她的手，可惜她不知道裴意想告诉她什么。
遇上超自然力量，他们两个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吗？
“系统不可能帮你做伤天害理的事，你答应它什么条件？”
“哟，你还知道系统？”牧樑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跟快要抽过去了一样：“这恐怕不是你现在应该关心的事情吧，思思，想想看，你死还是他死？”
他的笑声陡然消失，声音冷了几度：“知道吗？两个车门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都打不开，确认了这个，我可真是嫉妒啊。他得到了你百分之百的好感度是吗？得到了你全部的爱，他凭什么？系统又给了他什么奖励？”
“你想多了，他不是攻略者。”
闻思思从始至终都看着裴意，裴意也同样看着她。
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裴意确认出事之后才说了几句话？他现在……似乎说不了话。
这是怎么回事？也是那个鬼系统搞的？
“不是攻略者……”
牧樑又发狂一样笑起来，半晌：“……你一直在等待这样一个人出现是吗？没有攻略你的任务，他是真的爱你，你竟然也是真的爱他。”
他收了笑，声音又冷又尖像冰锥一样：“那你们两个，就一起去死吧。”
闻思思放缓呼吸：“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但你不觉得你的游戏规则有bug吗？”
“什么意思？”
“你无非是想看到我失去他痛苦的样子，可按照你的游戏规则，如果我想放弃他独活，他也想放弃我自己活下去，还是会一起死。”
闻思思笑起来：“你从没考虑这个可能性，说明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已经有了定义，你设置的游戏，没有任何意义。”
越梓蕴原本被越琦安排在距离机场较远的位置等他们帮忙拿闻思思的行李顺便送她回家，但是被裴意拒绝了。
越琦这个安排的本来目的就是想让裴意离开，闻思思都看出来了，裴意能看不出来么。
但越梓蕴没看出来，所以在裴意说体谅他大半夜还在工作太辛苦，至于闻思思的行李和送她回家自己都会负责到底让他放心之后，越梓蕴怀着感激的心情同意了。
并且因为太晚，没有在当时就跟越琦汇报。
闻思思一路上都在观察裴意开车时的表情，担心他生气，毕竟在此之前不久，他们还以为越琦已经完全接受裴意是她男朋友这件事了。
“越琦是担心我被美色所误，我两天后有工作，他还安排我跟那个导演下个星期见面。咱俩在一起如胶似漆的，分不开，会影响我工作。”
裴意瞟了她一眼，随意“嗯”了一声。
闻思思凑过去，笑眯眯地看着他：“生气了？”
“没有。”
这叫没有？
没有才怪。
闻思思只好转移话题：“为什么想到要把妗岛改建成影视城？”
裴意眨了眨眼，没说话。
闻思思继续问：“是因为我吗？”
裴意也不说假话：“之前确实是想做一些能跟你扯上关系的事，但这个项目不是我提起的，是公司员工提出的想法，我只是推荐了地点，他们实地考察之后，项目层层审批通过，才开展的。”
闻思思“哦”了一声：“所以你知道我想退圈之后，是不是很失望啊？”
裴意摇头：“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觉得失望。”
他说：“无论什么时候，不用顾忌任何东西任何人，包括我，你只需要做你自己最想做的事就好。”
闻思思刚想笑，却见他表情骤变，眼神瞬间冷下来。
“怎么了？”
“这车有问题。”
“车？”闻思思挺直了身子，小心翼翼问他：“是哪里故障了吗？”
“不是我在操控它……”裴意罕见地紧张起来，眼底一片凛光，“刹车没反应了，这不是我的车。”
“怎么可能？”
闻思思看来看去，他们从下飞机后就在停车场找到了这辆一早就让小林用备用钥匙帮忙开过来的车，原本的钥匙在裴意这里，这怎么可能不是他的车……
不过眼下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
“它要带我们去哪里？”无人驾驶，这可能吗？
“不知道。”裴意低声开口：“思思，报警。”
“嗯！”
闻思思在他开口前就已经拨出了电话，听筒那边传出温柔的女声。
她抓紧时间说了目前他们的处境，又用裴意的手机查看了一下他们目前的大概位置，但车子还在行驶中，现在时间太晚了，她觉得情况可能有点麻烦，心里一片慌乱。
“好的，女士，我已经做好记录了，请您放心，现在您可以挂断电话了，稍后会有专人跟您联系。”
闻思思眼皮一跳，神色微沉，她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凉了。
“牧樑，你这个疯子。”她没忍住咬牙切齿道：“你还真有胆子杀人？”
听筒那边骤然静下来，然后隔了几秒，有熟悉又陌生的男声笑了起来。
“真聪明，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废话，这么紧急的情况之下，报警电话打过去，怎么可能会让她挂断。
真想帮助他们，当然会希望时时刻刻跟他们保持联系。
闻思思下意识去看裴意，她当然怕死，但是此时此刻知道他们一起掉进了牧樑的圈套里，内心第一个浮现的想法还是……她拖累了裴意。
“你到底想怎么样？”
“哦，也没想怎么样，让你安稳度过了这么长时间，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想我？”
闻思思冷笑，没有回答。
牧樑笑起来，好像真的很开心：“那种尖刀悬挂在头顶上的感觉，是不是很不好受？如今，尖刀终于落下，思思，你是心里松了口气呢？还是更害怕了？”
闻思思看着裴意额角的汗水，没有说话。
“调了那么多人保护，是想防着我？没想到吧，我可是防不胜防的。”
牧樑微叹一声：“唉，不过我还是没有你残忍，不然我就会在你们离开之前动手，现在好歹给你们两个留下了一些美好回忆不是吗？思思，人生中最后一个假期，玩得开心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
牧樑自言自语一样：“可惜心美就没有你这么幸运了，她人生中最后一段时间，过得实在是苦。”
闻思思闭了闭眼睛：“老早知道你有病……”
她冷笑道：“是我杀了她吗？你凭什么把她的命算在我头上？你自己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件事的逻辑吗？你难道觉得这是合理的吗？”
牧樑那边静了许久。
“你果然知道。”他声音冷下来。
“是。我早就知道了，你也猜到了不是吗？”
闻思思深吸一口气：“明人不说暗话，你要我的命，想让我给宋心美赔命，可以，让裴意离开。”
“别想。”
裴意转头看向她。
“你们不用着急选择谁活下来，我还没说游戏规则呢。思思，游戏规则可不是你定的。”
牧樑开口，恢复了之前慢悠悠的语气：“这辆车的终点是怀勤路的废弃建筑大楼，还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在那之前，你们两个的其中一个主动跳下车，确定死亡后车就会停下来，另一个人就能活。”
他顿了顿：“前提是，你们两个身边的车门都必须两人选择同一个答案才会打开。也就是说，你想用自己的命来换他活着，也要他同样这样想才行，否则，你们两个的结局，就是一起死。”
闻思思发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裴意已经放弃了操控车子，方向盘竟然自己会动。
她跟裴意对视着，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裴意在想什么，如果能听到他的心声就好了。
原本听牧樑在那儿大放厥词，闻思思还只当个恐怖笑话听。她虽然不知道牧樑用什么手段换了车，但想想用意念以及确定谁是否真正死亡才能让车停下来，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会儿，莫名相信了几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我在说谎？那你大可赌一赌，这个世界既然有攻略任务的存在，这种事很难理解吗？”
牧樑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最差的结局就是你们两个一起死，我也不亏，但其实我更想看到你爱的人在你面前死去，让你尝尝跟我一样的感觉，思思，你想试试看吗？”
闻思思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她可以听得到系统跟牧樑说话的声音，只是不晓得他知不知道。
她也因此几乎了解了这件事的全貌。
这确实是裴意的车，没有被掉包，是因为系统出手才会失控，至于他所说的“游戏规则”，很不幸，应该是真的，自然也是系统帮忙。
他们两个现在相当于被抽离到了世界之外，手机没办法联络到其他人，打出去任何号码，都只会转接到牧樑。
“思思，还有五分钟。”
牧樑故意提醒她，闻思思看着裴意，手心全是汗，裴意就是在这个时候握住了她的手，可惜她不知道裴意想告诉她什么。
遇上超自然力量，他们两个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吗？
“系统不可能帮你做伤天害理的事，你答应它什么条件？”
“哟，你还知道系统？”牧樑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跟快要抽过去了一样：“这恐怕不是你现在应该关心的事情吧，思思，想想看，你死还是他死？”
他的笑声陡然消失，声音冷了几度：“知道吗？两个车门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都打不开，确认了这个，我可真是嫉妒啊。他得到了你百分之百的好感度是吗？得到了你全部的爱，他凭什么？系统又给了他什么奖励？”
“你想多了，他不是攻略者。”
闻思思从始至终都看着裴意，裴意也同样看着她。
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裴意确认出事之后才说了几句话？他现在……似乎说不了话。
这是怎么回事？也是那个鬼系统搞的？
“不是攻略者……”
牧樑又发狂一样笑起来，半晌：“……你一直在等待这样一个人出现是吗？没有攻略你的任务，他是真的爱你，你竟然也是真的爱他。”
他收了笑，声音又冷又尖像冰锥一样：“那你们两个，就一起去死吧。”
闻思思放缓呼吸：“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但你不觉得你的游戏规则有bug吗？”
“什么意思？”
“你无非是想看到我失去他痛苦的样子，可按照你的游戏规则，如果我想放弃他独活，他也想放弃我自己活下去，还是会一起死。”
闻思思笑起来：“你从没考虑这个可能性，说明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已经有了定义，你设置的游戏，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