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果然恼羞成怒了。
闻思思知道自己赌赢了，继续试图想要激怒他。人在愤怒的时候就会露出破绽。
“你只是想看看我深爱一个人，却被他放弃。牧樑，可你有预想过现在这种情况吗？你有预料到，我跟他是真心相爱的吗？就算我们没办法一起活下去，就这样一起死掉，你心里真的会好受一点点吗？”
“我说了，闭嘴！”
闻思思笑起来，“系统不是百宝箱，你想让它做什么它就会帮你做什么，让我猜猜看，你付出了什么呢？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你……拿什么跟系统做了交换呢？却得到这样的结果，牧樑，你真的好愚蠢，又好可悲。”
闻思思说完这些，牧樑依然只是喊着让她闭嘴，却做不了其他什么事。
她有点慌了，时间越来越少，牧樑虽然被成功激怒了，但是生机并没有出现。
时间所剩无几，闻思思已经无暇顾及窗外错过的风景，她紧紧握着裴意的手，无声开口：“对不起。”
她可能真的会连累裴意一起丢了性命。
裴意的表现非常奇怪，他温柔地看着她，轻轻摇头，抬手去抚摸她的脸。
同样无声只用口型跟她交流：“没事的，放心。”
闻思思一愣，裴意刚才有发生什么事情吗？怎么一下子就变得气定神闲，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了呢？
不过因为他的表现，闻思思瞬间冷静了很多。
“思思，时间不多了哦。你说这些不过是想争取活下去的机会，但是我告诉你，游戏一旦开始，就没有反悔的机会，就连我也不行。”
牧樑冷笑着开口：“如果不想两个人一起去死，就好好跟你的小男友讨论一下，决定看看你们两个谁活下去吧。”
闻思思呼吸滞了一瞬，她耳边还响着刚才系统跟牧樑的对话。
“原来是这样……”
她红了眼睛，死死盯着车前的一片漆黑。
“牧樑……那是你的孩子和妻子！即便不是亲生儿子，他也是叫你爸爸的！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手机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声，然后，就跟挂断了一样，死一般的寂静。
但屏幕上还在跳动的数字告诉闻思思那只是一种错觉，牧樑从头到尾都没有挂断电话。
牧樑没有说话，甚至听不到他的呼吸，他好像离得很远。
闻思思哑着嗓子开口，似在质问：“是你亲手了结了宋心美，又为什么还有脸把她的命算在我头上？！”
甚至现在还因为这个想要害死裴意！
跟神经病讲道理是没办法讲通的。
闻思思只是被她听到的信息震惊到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任务失败，我就不会遇到她！如果不是你，我根本没有机会爱上她，根本不会要面对失去她的痛苦！都是你！闻思思！都是你毁了我的人生！”
闻思思有些心酸，牧樑一贯都是这样，习惯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她不会圣母心泛滥，对牧樑和宋心美的选择以及他们所要面对的结果没什么好说，只是可怜那个完全无辜的孩子。
闻思思的悲戚根本无法掩饰，被裴意照单全收，裴意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背安抚。
于事无补。
闻思思气得浑身发抖。
她闭上眼睛，裴意的表现过分冷静了，莫非他真有什么办法？
还是他已经决定了无法逆转局面，所以想好了跟她一起去死？
不，不可能的，裴意永远不会有这种想法，只要有二选一的选项，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她拥有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证明这件事情还有转机？
或者……牧樑只是虚张声势？
可能性太小了。
从他跟系统的交流中能知道他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谋杀自己的孩子和妻子，美曰其名不让他们受苦，给自己一个报仇的机会，从而利用系统的能力，织这张网。
用人命当投名状……
闻思思不理解系统为什么会收。
但既然牧樑已经做了那些事，那么他们目前面对的情况就不是虚假的，必然是真实的。
闻思思看着裴意的眼睛，无声开口：“我不想让你死。”
裴意亲了亲她的眼睛，同样没有发出声音：“我们都要活着。”
她一下子放心下来。
裴意的回答就像在那个瞬间对她施展了魔法。
闻思思抬手摸了下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哭了。看来魔法只是消除了她表层的不舍和恐惧。
她必须转移注意力，“牧樑，反正我也快死了，不如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吧。我很好奇，你的系统为什么会回来？任务为什么会重新开始？”
“被你识破后，我的任务失败，系统确实消失了，但是离开你不久，不知道为什么系统就像睡醒了一样，任务也随之重新开始，只是那时候我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你会突然讨厌我，却不敢再贸然靠近，后来……”
后来，他就遇到了宋心美。所以他曾经想过放弃攻略自己的任务，如果不是宋心美的身体情况需要非自然力量干涉救治，他不会回来找她。
都是命运毫无条理的安排。
“这阵子，你一直防着我的时候，我查到了很多事。闻思思，你简直像这个世界的中心，有那么多的人喜欢你，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凡是攻略者都不会轻易伤害你，只会对你好。可是我的心美就不一样了，她只有我，她爱我，我也爱她，我原本是可以救她的，都是——”
“通过让我放弃自我一样爱上你，帮助你拉满进度条，然后去救她是吗？”
闻思思漠然开口：“我很遗憾，但生命会终止的规则也不是我定的，同样，不是我让她生病的。无论如何，我都庆幸当年就知道了你是攻略者的真相，无论如何我都救不了她，你也是。”
“死到临头了还在说这种撇清关系的废话，闻思思，你就是这样自私的人！”
闻思思安静地看着裴意，他像是灵魂被禁锢在身体里似的一言不发，眼神却很热烈。
她摸了摸他的脸，时间不多了，这个时候说再多做再多都没有用，最差的结果，不过是一起死罢了。
死在他们彼此最相爱的时间里，也不赖。
她曾经对宋心美觉得内疚，但此刻回想起来，她最应该觉得内疚的，还是裴意。
如果不是喜欢上她，费尽周折回国找她，他原本跟这一切无关，他既不是攻略者，也不会跟牧樑产生交集。
裴意跟那个她从未相识的孩子一样无辜。
“对不起。”
这三个字，不再是无声的发言。
裴意对她浅浅微笑。
牧樑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后悔了吗？总算害怕了吧？”
闻思思看着那个一直没有熄灭的手机屏幕，移向窗外。
车子似乎开到了郊区，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前面似乎是一片废墟。
“如果我的死亡能让你心里痛快一些的话。但是牧樑，等我死后，你只会觉得空虚，到那时候你就会意识到，你把仇恨寄托在我身上的行为既幼稚又愚蠢，以后不会再见面了，那我就不说再见了。”
闻思思转头，亲吻裴意冰凉的唇，问他：“我们还会再见吗？”
裴意微微颔首，她笑了。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安慰，宁愿相信是真的。
死到临头，原来心情可以这么平和。
她握住了裴意的手，突然又听到了牧樑脑子里系统的声音，那声音并没有跟牧樑说话，而是在跟她说话。
系统告诉她，任务重新开始，是因为牧樑的母亲因为意外去世，在临终之际对儿子不放心。她内心极度的不安渴望让牧樑获得了能获得美好，导致能取得“世界规则”奖励的途径又产生了。
“闻小姐，对不起，作为牧樑的系统，我原本不应该帮他做这些事，但每件事情发生都是必然的，我只是被规则裹挟的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什么狗屁规则，要让她的爱人要陪着她去死？
闻思思没有理会系统，同时内心更加悲凉感受到了牧樑的可悲。
她记得牧樑的母亲，虽然记不清了，但现在大概还能模糊刻画出一个轮廓来。
放不下自己的儿子，希望他能获得美好，利用那么强大的念力重新唤回了系统和任务。
牧樑已经遇到了宋心美，也获得了对方的爱，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那就是属于他的美好。
哪怕快乐的日子稍纵即逝，拥有过的全是真实。
他原本可以跟宋心美安安稳稳度过人生中最后的时光，把那些快乐转化成自己后半辈子的养分，但他没有，自从知道攻略闻思思能拯救宋心美之后，他就一直在算计，一直在规划。
本末倒置，浪费了太多时间。
闻思思心想，还好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看着裴意，发觉他此刻的表情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天真。
你会觉得可惜吗？就这样跟我一起丢掉性命，如果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还会选择认识我，爱上我吗？
果然恼羞成怒了。
闻思思知道自己赌赢了，继续试图想要激怒他。人在愤怒的时候就会露出破绽。
“你只是想看看我深爱一个人，却被他放弃。牧樑，可你有预想过现在这种情况吗？你有预料到，我跟他是真心相爱的吗？就算我们没办法一起活下去，就这样一起死掉，你心里真的会好受一点点吗？”
“我说了，闭嘴！”
闻思思笑起来，“系统不是百宝箱，你想让它做什么它就会帮你做什么，让我猜猜看，你付出了什么呢？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你……拿什么跟系统做了交换呢？却得到这样的结果，牧樑，你真的好愚蠢，又好可悲。”
闻思思说完这些，牧樑依然只是喊着让她闭嘴，却做不了其他什么事。
她有点慌了，时间越来越少，牧樑虽然被成功激怒了，但是生机并没有出现。
时间所剩无几，闻思思已经无暇顾及窗外错过的风景，她紧紧握着裴意的手，无声开口：“对不起。”
她可能真的会连累裴意一起丢了性命。
裴意的表现非常奇怪，他温柔地看着她，轻轻摇头，抬手去抚摸她的脸。
同样无声只用口型跟她交流：“没事的，放心。”
闻思思一愣，裴意刚才有发生什么事情吗？怎么一下子就变得气定神闲，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了呢？
不过因为他的表现，闻思思瞬间冷静了很多。
“思思，时间不多了哦。你说这些不过是想争取活下去的机会，但是我告诉你，游戏一旦开始，就没有反悔的机会，就连我也不行。”
牧樑冷笑着开口：“如果不想两个人一起去死，就好好跟你的小男友讨论一下，决定看看你们两个谁活下去吧。”
闻思思呼吸滞了一瞬，她耳边还响着刚才系统跟牧樑的对话。
“原来是这样……”
她红了眼睛，死死盯着车前的一片漆黑。
“牧樑……那是你的孩子和妻子！即便不是亲生儿子，他也是叫你爸爸的！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手机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声，然后，就跟挂断了一样，死一般的寂静。
但屏幕上还在跳动的数字告诉闻思思那只是一种错觉，牧樑从头到尾都没有挂断电话。
牧樑没有说话，甚至听不到他的呼吸，他好像离得很远。
闻思思哑着嗓子开口，似在质问：“是你亲手了结了宋心美，又为什么还有脸把她的命算在我头上？！”
甚至现在还因为这个想要害死裴意！
跟神经病讲道理是没办法讲通的。
闻思思只是被她听到的信息震惊到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任务失败，我就不会遇到她！如果不是你，我根本没有机会爱上她，根本不会要面对失去她的痛苦！都是你！闻思思！都是你毁了我的人生！”
闻思思有些心酸，牧樑一贯都是这样，习惯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她不会圣母心泛滥，对牧樑和宋心美的选择以及他们所要面对的结果没什么好说，只是可怜那个完全无辜的孩子。
闻思思的悲戚根本无法掩饰，被裴意照单全收，裴意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背安抚。
于事无补。
闻思思气得浑身发抖。
她闭上眼睛，裴意的表现过分冷静了，莫非他真有什么办法？
还是他已经决定了无法逆转局面，所以想好了跟她一起去死？
不，不可能的，裴意永远不会有这种想法，只要有二选一的选项，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她拥有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证明这件事情还有转机？
或者……牧樑只是虚张声势？
可能性太小了。
从他跟系统的交流中能知道他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谋杀自己的孩子和妻子，美曰其名不让他们受苦，给自己一个报仇的机会，从而利用系统的能力，织这张网。
用人命当投名状……
闻思思不理解系统为什么会收。
但既然牧樑已经做了那些事，那么他们目前面对的情况就不是虚假的，必然是真实的。
闻思思看着裴意的眼睛，无声开口：“我不想让你死。”
裴意亲了亲她的眼睛，同样没有发出声音：“我们都要活着。”
她一下子放心下来。
裴意的回答就像在那个瞬间对她施展了魔法。
闻思思抬手摸了下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哭了。看来魔法只是消除了她表层的不舍和恐惧。
她必须转移注意力，“牧樑，反正我也快死了，不如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吧。我很好奇，你的系统为什么会回来？任务为什么会重新开始？”
“被你识破后，我的任务失败，系统确实消失了，但是离开你不久，不知道为什么系统就像睡醒了一样，任务也随之重新开始，只是那时候我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你会突然讨厌我，却不敢再贸然靠近，后来……”
后来，他就遇到了宋心美。所以他曾经想过放弃攻略自己的任务，如果不是宋心美的身体情况需要非自然力量干涉救治，他不会回来找她。
都是命运毫无条理的安排。
“这阵子，你一直防着我的时候，我查到了很多事。闻思思，你简直像这个世界的中心，有那么多的人喜欢你，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凡是攻略者都不会轻易伤害你，只会对你好。可是我的心美就不一样了，她只有我，她爱我，我也爱她，我原本是可以救她的，都是——”
“通过让我放弃自我一样爱上你，帮助你拉满进度条，然后去救她是吗？”
闻思思漠然开口：“我很遗憾，但生命会终止的规则也不是我定的，同样，不是我让她生病的。无论如何，我都庆幸当年就知道了你是攻略者的真相，无论如何我都救不了她，你也是。”
“死到临头了还在说这种撇清关系的废话，闻思思，你就是这样自私的人！”
闻思思安静地看着裴意，他像是灵魂被禁锢在身体里似的一言不发，眼神却很热烈。
她摸了摸他的脸，时间不多了，这个时候说再多做再多都没有用，最差的结果，不过是一起死罢了。
死在他们彼此最相爱的时间里，也不赖。
她曾经对宋心美觉得内疚，但此刻回想起来，她最应该觉得内疚的，还是裴意。
如果不是喜欢上她，费尽周折回国找她，他原本跟这一切无关，他既不是攻略者，也不会跟牧樑产生交集。
裴意跟那个她从未相识的孩子一样无辜。
“对不起。”
这三个字，不再是无声的发言。
裴意对她浅浅微笑。
牧樑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后悔了吗？总算害怕了吧？”
闻思思看着那个一直没有熄灭的手机屏幕，移向窗外。
车子似乎开到了郊区，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前面似乎是一片废墟。
“如果我的死亡能让你心里痛快一些的话。但是牧樑，等我死后，你只会觉得空虚，到那时候你就会意识到，你把仇恨寄托在我身上的行为既幼稚又愚蠢，以后不会再见面了，那我就不说再见了。”
闻思思转头，亲吻裴意冰凉的唇，问他：“我们还会再见吗？”
裴意微微颔首，她笑了。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安慰，宁愿相信是真的。
死到临头，原来心情可以这么平和。
她握住了裴意的手，突然又听到了牧樑脑子里系统的声音，那声音并没有跟牧樑说话，而是在跟她说话。
系统告诉她，任务重新开始，是因为牧樑的母亲因为意外去世，在临终之际对儿子不放心。她内心极度的不安渴望让牧樑获得了能获得美好，导致能取得“世界规则”奖励的途径又产生了。
“闻小姐，对不起，作为牧樑的系统，我原本不应该帮他做这些事，但每件事情发生都是必然的，我只是被规则裹挟的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什么狗屁规则，要让她的爱人要陪着她去死？
闻思思没有理会系统，同时内心更加悲凉感受到了牧樑的可悲。
她记得牧樑的母亲，虽然记不清了，但现在大概还能模糊刻画出一个轮廓来。
放不下自己的儿子，希望他能获得美好，利用那么强大的念力重新唤回了系统和任务。
牧樑已经遇到了宋心美，也获得了对方的爱，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那就是属于他的美好。
哪怕快乐的日子稍纵即逝，拥有过的全是真实。
他原本可以跟宋心美安安稳稳度过人生中最后的时光，把那些快乐转化成自己后半辈子的养分，但他没有，自从知道攻略闻思思能拯救宋心美之后，他就一直在算计，一直在规划。
本末倒置，浪费了太多时间。
闻思思心想，还好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看着裴意，发觉他此刻的表情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天真。
你会觉得可惜吗？就这样跟我一起丢掉性命，如果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还会选择认识我，爱上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