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柳枝摇晃，阳光就从枝条间暖洋洋地漏下来。
落在树下的少女额头上，鼻尖上。一闪一闪的。
她觉得有种断断续续的温暖。
一阵喧闹从河边传来，是一群小孩在叽叽喳喳。
“老师！”
“看我！老师老师！”
孩子们簇拥着一个年轻女人，兴奋地不停叫她，但是叫她做什么呢？
不重要吧，老师看过来就很开心了！
她抱着剑坐在树下，仿佛离那些人很远。
幼稚，就知道缠着老师。她想。
老师突然看向她，招招手。
老师背后是春日下粼粼的河面，碎金般的阳光在她身后闪烁，映得她的身体轮廓都在往外发光。如同少女们喜欢的梦幻小卡片。
但是看不清她的脸，阳光太耀眼了。
应该在笑吧。
她的心一瞬间被填满了。
“老师……”
伸手摸了个空。
荆冀猛地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她脑中空白了一瞬。
刚好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仙桥中学疑似出现不明领域，请仙桥镇所有A.级以上除灵师于中午12点前到场，做好战斗准备！】
所有A.级以上？
荆冀握住手机的手指不自觉紧了紧。
无畏的总部就在仙桥镇，又因为老师生前留下的预言，全国大部分除灵师最近都在往这赶，这里的A.级除灵师足有二三十人！就算去除掉正在出任务的也应该至少有20人……什么样的域需要派这么多顶级除灵师？
她立刻起身穿衣服。
希望不是时间提前了。
……
“做好最坏的打算……”
“也许真的提前了。”
“毕竟是十年前测算的……误差几个月也可能。”
……
仙桥高中附近100米都拉了警戒线，没有普通人靠近。
荆冀到的时候校门口已经上上下下坐着躺着十来个人了。
看到她的时候所有人的议论声都突然停了一瞬。
“嗨，阿冀。”有人蹲在学校推拉门上冲她打招呼。
“雨杉。”荆冀微微抬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很显然她问的是什么时候到仙桥镇的。
“昨天。”雨杉眼下很重的青黑色，她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卫衣，此刻整个人都蜷缩在衣服里，有些萎靡不振的，看起来似乎熬了几个大夜。
荆冀：“你可以跟组织里申请这次休假。”
雨杉没有正面回答。
“‘他们’来了10个人。”
荆冀回头扫了一眼，果然有几个人很明显地聚集在一处，他们周身气场跟其他人截然不同。
“确实少见。”
雨杉耸了耸肩，“没准真是提前了呢。”
“应该不是。”
雨杉看了她半晌，突然笑了，露出一颗促狭的虎牙：“对，忘了你是无畏最忠实的信徒。”
荆冀没理她。
见时间差不多了，雨杉仗着蹲得高看得远，悄悄把全场的人点了一遍。
16个A.级，其中6个是自己人，还有一个S级的荆冀。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样子，只要那些人不捣乱，自己跟着荆冀划划水就稳了。
雨杉从门上跳下来，轻巧落地的同时伸了个懒腰，像一只慵懒的猫。
不过一道从远及近的身影让她不得不在意。
“周不言？他也来了？”
闻言，荆冀也抬起头看去，皱了皱眉。
在场其他人甚至有人发出了小声的惊呼。
好吧，现在有两个S级了。
雨杉愈发觉得可以偷懒了。
周不言垂着眼，睫毛遮住所有眼神。
他沉默地走到荆冀旁边，没有表情没有动作，像一座会移动的雕塑。
男人非常高，连荆冀也得抬起头和他说话。
“师弟。”
男人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冷冰冰。
雨杉悄悄撇嘴。
荆冀也没有和他搭话的意思，打过招呼就目视前方，没再看他。
……
时间一到，所有人气场立刻变了！
不管是闲聊的嗑瓜子的还是睡觉的，霎时迸发出能划破长空的锐气！松竹般长身而立的他们如同瞬间化作一柄柄出鞘的利剑，势不可挡！
“进！”
在场17个顶尖除灵师并肩而立，结印动作整齐划一，瞬间消失在原地！
……让独自抄小路来打卡的季卷目瞪口呆。
她今天按计划来学校打卡，在地图上研究半天终于找到一条自认为最近的小路。
于是她好巧不巧地绕开了警戒线。
校门口的奇观让她犹豫了一下。
不过来都来了。
打个卡就溜之。
她感觉自己现在很强壮，应该可以在仙桥镇横着走。
目光在门口的“仙桥高中”四个字上停留了一下。
大步迈入。
来都来了嘿。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迈进校门的瞬间，身影就彻底消失了。
【今日任务已完成，获得新手礼包06】
获得幸运值*2、体力值上限*3、灵力值上限*15、生命值上限*10、金钱*500
哇，今天属性给得比昨天还多哎。
季卷打开自己属性面板。
姓名：季卷
等级：3
生命值：125／125
体力值：30／30
灵力值：170／170
幸运值：9
技能：极月化灵火 罗网
特殊物品：橙色物品【狗尾巴花坠.落的速度是幸运33秒】、蓝色物品【快乐三重奏0/3】、绿色物品【水鬼的期待】】
嗯，幸运值已经来到相当乐观的9点！
但是这几天等级0提升。
……不会要实战才能升级吧。
另外唯一可惜的是一分钱也没存下，她每次拿到手的钱都会以诡异的方式流走。
哦不对，现在存下了500块。
她决定今天一定要捂紧荷包。
季卷抬脚往回走。
往回走。
走。
看着堵在自己鼻尖前面的灰色水泥墙，季卷感觉脑后一滴冷汗落了下来。
“季卷同学，请在10秒钟内入座，否则按作弊处置！”
身后炸响一道惊雷般的怒斥！
季卷一惊，迅速回头。
视线里的画面如同电影场景切换一般，瞬间明亮起来。
这是一间教室，最前面的黑板上写着两行清晰的粉笔字——
《语文》
09:00-11:30
考试？
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只有中间一个座位空着。所有人都埋着头，哪怕出现她这么一个异类也没人敢抬头。
讲台上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脸色阴沉到几乎发黑，她将手中的文件袋卷成一卷，似乎很想过来敲季卷的头。
季卷赶紧一个箭步跑回座位。
她刚刚瞄到黑板角落上还写了一行小字：高考倒计时。
后面的数字是0。
亲娘嘞，这是在高考啊！
季卷一下子恐慌起来，她从背包里拿出一根橡皮筋，将头发高高盘起，牢牢地绑成一个小团子。
在教室的时候不允许有一根头发挡在脸上。
——这是刻在血液里的学生准则。
她抓起笔，奋笔疾书。
啊啊啊下一句是什么？自己怎么连这句诗都记不得了！
什么感情？怀才不遇？思念故土？国仇家恨？啊不管了随便写一个！
什么叫这段话的意义，意义是凑够3000字？
嗯？议论文……啥叫议论文来着？
艰难地在结束铃声响起之前凑够作文字数，季卷感觉身体被掏空。
妈妈我讨厌语文。
交完卷，监考老师走出门的一瞬间！黑板上的字突然一变！
《数学》
15:00 - 17:00
哎？
哎？！！
看着凭空出现在讲台的监考老师，季卷刚放松没一秒钟的大脑再次恐慌起来！
开始发数学试卷了！
不是怎么还是填空题啊！说好的改版了呢！
季卷眼泪都要飚出来，埋头在草稿纸上大算特算。
时间过去快一半了！填空题最后一道还没开始算，不写了反正也算不对！
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两问也先不看了，赶紧赶紧把都前面写全了！能写几个步骤写几个！都是得分点啊！
季卷的笔几乎在纸上划出火花。
她交卷的时候拿着纸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她觉得自己要虚脱了。
果然，黑板上的字再次立刻变了！
《英语》
15:00 - 17:00
nonono达咩达咩！
季卷飙泪狂写。
手要断了喂真的要断了！
写到后来她甚至只能伏在桌上，除了写字和喘气她什么都做不到了。
监考老师收卷。
季卷双手将试卷举过头顶。
她已经做好面对下一门的心理准备了。
但是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什么物理化学生物政治一个都没有！
好耶！
我考完啦！
季卷心里迸发出巨大的喜悦，她恨不得在原地拉两个俯卧撑庆祝。
就在她迈出考场的一瞬间，画面再次变了。
她出现在自己“家”里。
一个中年女人把她按进餐桌旁的座位。
“快吃快吃，待会让你爸早点送你过去，宁可早到也不能踩点到。”
季卷迷茫地接过她递来的豆浆。
女人接着絮叨：“要好好考呀我的宝，上学这么多年就为了这一天……辜负谁都不能辜负你自己……”
季卷的肩膀瞬间塌了。
“嗯。”她埋头喝豆浆，含糊地应了一声。
“慢点喝，喝快了容易胃胀，专家说了吃饭一口最好嚼20下……”
“考前记得千万要上厕所啊，不要考到一半要上厕所，容易分心！”
“准考证身份证笔袋！多检查几遍！”
“路上把昨天印的重点再背一背！”
“别紧张啊，认真考，尽力就好。”
“一定要加油啊！”
季卷脚步虚浮地坐上车。
她感觉自己累极了。
听话地在路上背了重点，又在进考场之前检查了准考证，还去尽力上了厕所。
回到熟悉的教室。
黑板上熟悉的粉笔字。
《语文》
……
这次交完卷，季卷发现来到了高中教室。
黑板右上角写着——
高考倒计时：30天。
呼——
她莫名松了口气。
还有30天，可以学很多东西，她一定会比上次考得好。
季卷的座位在窗边第一排。
英语老师在讲台上讲作文，季卷埋头记笔记。
突然同桌拱了拱她的胳膊。
季卷瞄到同桌的本子封面姓名栏上写着：李梅。
她投去一个疑惑的表情。
李梅问：“你昨天数学作业写了吗？借我抄下。”
季卷悄悄抬头看了眼老师，小声说：“你现在要抄啊？”
“当然啦！下节课就是数学课了，再不抄来不及了。”李梅的气声透出点紧张。
于是季卷在桌边的试卷堆里翻找起来。
就在抬头的一瞬间，她汗毛倒竖，浑身血液几乎倒流——
窗上有一双巨大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她！
落在树下的少女额头上，鼻尖上。一闪一闪的。
她觉得有种断断续续的温暖。
一阵喧闹从河边传来，是一群小孩在叽叽喳喳。
“老师！”
“看我！老师老师！”
孩子们簇拥着一个年轻女人，兴奋地不停叫她，但是叫她做什么呢？
不重要吧，老师看过来就很开心了！
她抱着剑坐在树下，仿佛离那些人很远。
幼稚，就知道缠着老师。她想。
老师突然看向她，招招手。
老师背后是春日下粼粼的河面，碎金般的阳光在她身后闪烁，映得她的身体轮廓都在往外发光。如同少女们喜欢的梦幻小卡片。
但是看不清她的脸，阳光太耀眼了。
应该在笑吧。
她的心一瞬间被填满了。
“老师……”
伸手摸了个空。
荆冀猛地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她脑中空白了一瞬。
刚好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仙桥中学疑似出现不明领域，请仙桥镇所有A.级以上除灵师于中午12点前到场，做好战斗准备！】
所有A.级以上？
荆冀握住手机的手指不自觉紧了紧。
无畏的总部就在仙桥镇，又因为老师生前留下的预言，全国大部分除灵师最近都在往这赶，这里的A.级除灵师足有二三十人！就算去除掉正在出任务的也应该至少有20人……什么样的域需要派这么多顶级除灵师？
她立刻起身穿衣服。
希望不是时间提前了。
……
“做好最坏的打算……”
“也许真的提前了。”
“毕竟是十年前测算的……误差几个月也可能。”
……
仙桥高中附近100米都拉了警戒线，没有普通人靠近。
荆冀到的时候校门口已经上上下下坐着躺着十来个人了。
看到她的时候所有人的议论声都突然停了一瞬。
“嗨，阿冀。”有人蹲在学校推拉门上冲她打招呼。
“雨杉。”荆冀微微抬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很显然她问的是什么时候到仙桥镇的。
“昨天。”雨杉眼下很重的青黑色，她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卫衣，此刻整个人都蜷缩在衣服里，有些萎靡不振的，看起来似乎熬了几个大夜。
荆冀：“你可以跟组织里申请这次休假。”
雨杉没有正面回答。
“‘他们’来了10个人。”
荆冀回头扫了一眼，果然有几个人很明显地聚集在一处，他们周身气场跟其他人截然不同。
“确实少见。”
雨杉耸了耸肩，“没准真是提前了呢。”
“应该不是。”
雨杉看了她半晌，突然笑了，露出一颗促狭的虎牙：“对，忘了你是无畏最忠实的信徒。”
荆冀没理她。
见时间差不多了，雨杉仗着蹲得高看得远，悄悄把全场的人点了一遍。
16个A.级，其中6个是自己人，还有一个S级的荆冀。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样子，只要那些人不捣乱，自己跟着荆冀划划水就稳了。
雨杉从门上跳下来，轻巧落地的同时伸了个懒腰，像一只慵懒的猫。
不过一道从远及近的身影让她不得不在意。
“周不言？他也来了？”
闻言，荆冀也抬起头看去，皱了皱眉。
在场其他人甚至有人发出了小声的惊呼。
好吧，现在有两个S级了。
雨杉愈发觉得可以偷懒了。
周不言垂着眼，睫毛遮住所有眼神。
他沉默地走到荆冀旁边，没有表情没有动作，像一座会移动的雕塑。
男人非常高，连荆冀也得抬起头和他说话。
“师弟。”
男人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冷冰冰。
雨杉悄悄撇嘴。
荆冀也没有和他搭话的意思，打过招呼就目视前方，没再看他。
……
时间一到，所有人气场立刻变了！
不管是闲聊的嗑瓜子的还是睡觉的，霎时迸发出能划破长空的锐气！松竹般长身而立的他们如同瞬间化作一柄柄出鞘的利剑，势不可挡！
“进！”
在场17个顶尖除灵师并肩而立，结印动作整齐划一，瞬间消失在原地！
……让独自抄小路来打卡的季卷目瞪口呆。
她今天按计划来学校打卡，在地图上研究半天终于找到一条自认为最近的小路。
于是她好巧不巧地绕开了警戒线。
校门口的奇观让她犹豫了一下。
不过来都来了。
打个卡就溜之。
她感觉自己现在很强壮，应该可以在仙桥镇横着走。
目光在门口的“仙桥高中”四个字上停留了一下。
大步迈入。
来都来了嘿。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迈进校门的瞬间，身影就彻底消失了。
【今日任务已完成，获得新手礼包06】
获得幸运值*2、体力值上限*3、灵力值上限*15、生命值上限*10、金钱*500
哇，今天属性给得比昨天还多哎。
季卷打开自己属性面板。
姓名：季卷
等级：3
生命值：125／125
体力值：30／30
灵力值：170／170
幸运值：9
技能：极月化灵火 罗网
特殊物品：橙色物品【狗尾巴花坠.落的速度是幸运33秒】、蓝色物品【快乐三重奏0/3】、绿色物品【水鬼的期待】】
嗯，幸运值已经来到相当乐观的9点！
但是这几天等级0提升。
……不会要实战才能升级吧。
另外唯一可惜的是一分钱也没存下，她每次拿到手的钱都会以诡异的方式流走。
哦不对，现在存下了500块。
她决定今天一定要捂紧荷包。
季卷抬脚往回走。
往回走。
走。
看着堵在自己鼻尖前面的灰色水泥墙，季卷感觉脑后一滴冷汗落了下来。
“季卷同学，请在10秒钟内入座，否则按作弊处置！”
身后炸响一道惊雷般的怒斥！
季卷一惊，迅速回头。
视线里的画面如同电影场景切换一般，瞬间明亮起来。
这是一间教室，最前面的黑板上写着两行清晰的粉笔字——
《语文》
09:00-11:30
考试？
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只有中间一个座位空着。所有人都埋着头，哪怕出现她这么一个异类也没人敢抬头。
讲台上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脸色阴沉到几乎发黑，她将手中的文件袋卷成一卷，似乎很想过来敲季卷的头。
季卷赶紧一个箭步跑回座位。
她刚刚瞄到黑板角落上还写了一行小字：高考倒计时。
后面的数字是0。
亲娘嘞，这是在高考啊！
季卷一下子恐慌起来，她从背包里拿出一根橡皮筋，将头发高高盘起，牢牢地绑成一个小团子。
在教室的时候不允许有一根头发挡在脸上。
——这是刻在血液里的学生准则。
她抓起笔，奋笔疾书。
啊啊啊下一句是什么？自己怎么连这句诗都记不得了！
什么感情？怀才不遇？思念故土？国仇家恨？啊不管了随便写一个！
什么叫这段话的意义，意义是凑够3000字？
嗯？议论文……啥叫议论文来着？
艰难地在结束铃声响起之前凑够作文字数，季卷感觉身体被掏空。
妈妈我讨厌语文。
交完卷，监考老师走出门的一瞬间！黑板上的字突然一变！
《数学》
15:00 - 17:00
哎？
哎？！！
看着凭空出现在讲台的监考老师，季卷刚放松没一秒钟的大脑再次恐慌起来！
开始发数学试卷了！
不是怎么还是填空题啊！说好的改版了呢！
季卷眼泪都要飚出来，埋头在草稿纸上大算特算。
时间过去快一半了！填空题最后一道还没开始算，不写了反正也算不对！
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两问也先不看了，赶紧赶紧把都前面写全了！能写几个步骤写几个！都是得分点啊！
季卷的笔几乎在纸上划出火花。
她交卷的时候拿着纸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她觉得自己要虚脱了。
果然，黑板上的字再次立刻变了！
《英语》
15:00 - 17:00
nonono达咩达咩！
季卷飙泪狂写。
手要断了喂真的要断了！
写到后来她甚至只能伏在桌上，除了写字和喘气她什么都做不到了。
监考老师收卷。
季卷双手将试卷举过头顶。
她已经做好面对下一门的心理准备了。
但是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什么物理化学生物政治一个都没有！
好耶！
我考完啦！
季卷心里迸发出巨大的喜悦，她恨不得在原地拉两个俯卧撑庆祝。
就在她迈出考场的一瞬间，画面再次变了。
她出现在自己“家”里。
一个中年女人把她按进餐桌旁的座位。
“快吃快吃，待会让你爸早点送你过去，宁可早到也不能踩点到。”
季卷迷茫地接过她递来的豆浆。
女人接着絮叨：“要好好考呀我的宝，上学这么多年就为了这一天……辜负谁都不能辜负你自己……”
季卷的肩膀瞬间塌了。
“嗯。”她埋头喝豆浆，含糊地应了一声。
“慢点喝，喝快了容易胃胀，专家说了吃饭一口最好嚼20下……”
“考前记得千万要上厕所啊，不要考到一半要上厕所，容易分心！”
“准考证身份证笔袋！多检查几遍！”
“路上把昨天印的重点再背一背！”
“别紧张啊，认真考，尽力就好。”
“一定要加油啊！”
季卷脚步虚浮地坐上车。
她感觉自己累极了。
听话地在路上背了重点，又在进考场之前检查了准考证，还去尽力上了厕所。
回到熟悉的教室。
黑板上熟悉的粉笔字。
《语文》
……
这次交完卷，季卷发现来到了高中教室。
黑板右上角写着——
高考倒计时：30天。
呼——
她莫名松了口气。
还有30天，可以学很多东西，她一定会比上次考得好。
季卷的座位在窗边第一排。
英语老师在讲台上讲作文，季卷埋头记笔记。
突然同桌拱了拱她的胳膊。
季卷瞄到同桌的本子封面姓名栏上写着：李梅。
她投去一个疑惑的表情。
李梅问：“你昨天数学作业写了吗？借我抄下。”
季卷悄悄抬头看了眼老师，小声说：“你现在要抄啊？”
“当然啦！下节课就是数学课了，再不抄来不及了。”李梅的气声透出点紧张。
于是季卷在桌边的试卷堆里翻找起来。
就在抬头的一瞬间，她汗毛倒竖，浑身血液几乎倒流——
窗上有一双巨大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