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女人俯下身，玉色发簪的流苏在发间晃了一下。
她形状美好的丹凤眼藏在金丝眼镜后面。
只是似乎比上次看起来年轻些？
季卷有些不确定，她上次依稀看到女人的眼尾有鱼尾纹，这次却紧绷光滑。
鼻尖动了动，她隐约闻到了桂花香气。
相当真实的一个“人类”。
如果不是经历了上一个域，她也许真的会把她当成真人。
季卷警惕地看着她，手心微动。
几乎是一瞬间！一只脚踏上她的右手。
坚硬的皮鞋底在她手背碾磨着。
“季卷同学，你们在聊什么？让我也听听。”
女人的音色是柔和的，但是语气冷硬，像一个从业多年的教导主任向学生训话。
季卷眼泪都要痛出来了，她条件反射地试图去掰她的脚。
“不回答老师问题可不是好习惯。”
女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季卷一凛，赶紧说：“我们在，在聊课后作业。”
“课后作业。”女人没什么感情地重复一遍，“你们班主任是谁？”
季卷随口瞎编：“陈老师。”
下一秒，她感觉身侧突然一暗！
“陈老师，看看这是你班同学吗？”
季卷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中年男人，惊恐地想往后缩。
但是没有用，她的手还被人踩着。
中年男人眯起眼睛看了季卷几秒，突然残忍地笑了。
“不是呢。”
“啊呀，”女人夸张地半捂了下嘴，动作优美，“那怎么办。”
中年男人：“那就处分了吧。”
“悉听尊便。”
女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随后松开脚往后退了一步。
——跑！
季卷在能动瞬间朝他们狠狠甩去一鞭，也不看有没有打中飞快地往反方向跑去！
身旁的建筑物飞快地往后退，季卷消耗体力值跑到了自己的极限速度。
但是这个极限速度她支撑不了多久。
身后的班主任，或者说人形精英怪，穷追不舍，而且他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在快要碰到季卷的时候又稍微慢一点点。
就像猫在捉老鼠。
万幸的是女人没有跟上来。
季卷抹了把脸上的血，边跑边观察附近地形。
只有一个人的话。
她突然刹住身体，回头的瞬间利用惯性劈出电光火石的一鞭！
可以战斗！
中年男人没想到她突然回头发难，自身巨大的惯性让他一头撞上迎面而来的雷霆一击。
剧烈的碰撞声！同时扬起一人高的灰尘，将男人的身影笼罩！
季卷没有放松哪怕一秒，她迅速地再次甩出三鞭！
……空了？
感觉不对，她立刻拉远距离。
“我得承认……”粗糙的嗓音冷不丁在她脑后响起，“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学生！”
尽管在听到第一个字的时候就迅速扭身，但是季卷依旧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
她低头看去，竟然是一只黑色的硬爪！五根指头深深捅进她的腹部，几乎要洞穿她的身体。
如果刚刚反应慢点，被捅穿的也许就是心脏。
男人左手扶住被砸断的鼻梁，抽出右手，抬脚将季卷踹倒。
“下次叛逆的时候想想，有没有足够的能力。”
“哦不对，没下次了。”
松开扶鼻子的手，他莫名哈哈笑了两声，似乎很愉悦。
快乐到几乎想仰天大笑。
只是下一秒笑声就卡在嗓子里。
“嗬……”
——一只形状恐怖的丑陋头颅凭空出现，巨大的尖利牙齿正狠狠地咬住他喉咙。
头颅上的两只奇怪眼睛发出红光，恶毒地盯着他。
怎么……会……
中年男人双手无力地挥舞了一下，随即扑通跪趴在地。
过了好一会，季卷才捂住肚子站起来，用化灵火将男人的尸体烧尽。
她同时使用了【小题狂错】和【快乐三重奏】。
看着面板上的【小题狂错】进入CD，她突然有些懊恼。
刚才对着那两人用就好了，物品描述是混乱，也许他们能打起来也说不定。
不过想想还是太冒险了，如果那两个人同时对她发难，她一定会被秒杀。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卷纱布，随意将腹部包了包。
生命值流逝的速度不是特别夸张，她现在需要找个地方休息……应该能回复上。
只要生命值回满，她很快就能痊愈。
她判断着图书馆方向，感觉不是很远，当时荆冀有和她约好隔一段时间去图书馆碰头。
头发沾了血，黏腻地贴在左脸上。
她拂了一把。
却透过指尖看到了那张她做梦也不想看到的面孔。
女人歪着头看她，流苏在腮边一晃一晃的。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她们距离很近，几乎快要触碰到彼此。
……这个距离不是要亲嘴就是要干架。
季卷决定先发制人！
“姐姐可以让我过去吗，我要回家。”她绽出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
女人僵着脸，缓缓抬起右手。
——该死的【水鬼的期待】怎么不生效啊啊啊啊！
季卷迅速释放出罗网在身前一拦——
没拦住！
女人五指成爪仿佛摧枯拉朽一般击碎罗网迎头罩下！四周的树叶乱石都因为她的动作迅速盘旋在空中马上就要一起击向季卷！
季卷不断一边聚积起罗网一边试图往后退。
但是巨大的压迫力让她几乎寸步难行！
难道她是大boss？
季卷心里飞快闪过这个念头。
腹部的伤口让她的体力值生命值快速流失，而不断结出的罗网让她的灵力值也几乎见底！
季卷心说拼了！
她的鞭子快速地在空中飞转，漾起一道巨大的银色漩涡！
见状，女人挑挑眉，变换手型伸出食指在上面轻轻一点——
漩涡瞬间溃散！
不过预想中的撞击疼痛并没有袭来。
荆冀飞快地接住人往地面放好，同时双手结印拔地而去！
这也是季卷第一次看到荆冀出手。
一道庞然灵印如同闪电一般袭向女人背后！她腿边的旗袍甚至被风刮得猛烈乱飞，露出两截白皙的小腿。
但是她没有躲避，只是缓缓回过头。
荆冀面色一瞬间苍白！她如遭雷击般停下步伐。
“老师……"
灵印消散在半空中。
女人玩味地挑了挑眉。
荆冀整个人陷入混沌，她突然仓惶起来，似乎四肢都不知道要怎么放。
她的躯体好像一瞬间被所有有关温暖的回忆绑住。
季卷甚至在她脸上看到一丝胆怯。
她们认识？还是什么迷惑心智的攻击？
她不敢赌，只能高声提醒荆冀：“阿冀！”
但是荆冀已经完全看不到她，也听不到她。
坏了！
女人正一步步逼近，周身凝聚的恐怖力量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傻子也能看出来她要动手了！
转瞬间，女人已经走到荆冀面前，她抬起右手。
“傻子。”
她突然嗤笑了一声。
荆冀看着她，脸上几乎流露出可怜的表情。
“我好想您。”
女人动作一顿。
季卷已经咬着牙冲过来，腹部的血流了一地。
“笨蛋快跑……哎？”
她看到面前的空地只剩下荆冀一个人呆呆地站着。
那女人凭空消失了？
她正想说些什么，但是失血过多导致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荆冀如梦初醒般神情一凛，赶紧接住季卷。
……
季卷突然睁开眼。
她在清醒的一瞬间大脑猛然开始转动。
——她觉得这个域所谓的boss可能不是她们想的那样。
她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
靠在窗边荆冀看过来，“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她查看过，浑身上下有多处重伤，还有一处致命伤，她甚至做好了带季卷尸体出去的准备。
“没事。”
季卷看了下，生命值已经恢复满了，身体的伤势也在慢慢恢复。
说明她至少睡了8小时以上。
“吃吗？”她拆开一个系统发的【普通食物】，发现是个三明治。
不太想吃。
荆冀想了一下，接过去。
她已经将近三天没有进食了，她的食物补给在雨杉那里，当时没想到进来会互相找不到彼此。
季卷又拆了个，还是三明治。
……无语。
又丢给荆冀。
一直拆到第四个，看到一个牛肉汉堡。
她这才肯动嘴。
“来一个？”她一边啃一边问荆冀，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两个都是汉堡。
荆冀摇摇头。
“吃吧，三个包子塞牙缝都不够。”她递过去一个汉堡。
荆冀没说话，老老实实拆开吃了。
很新奇的味道，她想。
她好像没有吃过这种食物。
小时候倒是渴望过。
季卷说她准备去找几个正方体以外的怪物问话。
那个女人虽然奇怪，但是季卷已经基本判断她不是这个域的“boss"。
抬头看了荆冀一眼，她将心里的疑问咽下，她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
但是她有一个诡异的猜想，她认为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关键，不重要。
就像多选题里的迷惑项。
她们真正需要考虑的是这个域里面的主体。
谁知荆冀却要求她在图书馆躺着。
“我去抓几个来给你。”
季卷忍不住感慨这辈子第一次打这么富裕的仗。
荆冀效率高得惊人，一个小时抓来了两个。
一个长方体，一个球体。
两个巨大的家伙被她一手一个丢在地上，发出咕叽咕叽的可怜声音。
“我以前倒没有注意过这些东西。”荆冀说。
季卷惊讶地发现这两个东西似乎还有性别。
她拨开长方体肉块的刘海，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
“……李梅？”
短马尾齐刘海，黑框眼镜，袖口露出的衬衫上总是绣着一颗小小的卡通草莓。
记得李梅提过那是她妈的作品。
虽然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长方体，但是季卷还是觉得眼熟，这毕竟是她看到过一百多天的同桌。
——尽管她并没有很仔细看。
但是生活的细节就是这样，不自觉就在脑海中留下奇怪的烙印。
就像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不完全正方体摇着揪揪思考的时候突然被炸碎的场景。
这是哪个李梅？她还记得自己吗？
季卷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可笑。
荆冀皱了皱眉：“你认识她？”
“她是我上一个域里的同桌。”
“很可能不是她。”
“也是。”季卷若有所思，她弹了弹李梅的马尾辫，“喂，能说话吗。”
“李梅”的眼珠子转了转，“你……什么事。”
嗓音干涩难听，像忘了上机油的老旧机器。
季卷吓一跳，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对方能正常说话。
荆冀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些怪物会说话。
季卷问：“你是谁？你从哪来？”
李梅这次沉默了很久。
“My name is…… Li ……Mei.”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仿佛每个词都要思考很久。
她形状美好的丹凤眼藏在金丝眼镜后面。
只是似乎比上次看起来年轻些？
季卷有些不确定，她上次依稀看到女人的眼尾有鱼尾纹，这次却紧绷光滑。
鼻尖动了动，她隐约闻到了桂花香气。
相当真实的一个“人类”。
如果不是经历了上一个域，她也许真的会把她当成真人。
季卷警惕地看着她，手心微动。
几乎是一瞬间！一只脚踏上她的右手。
坚硬的皮鞋底在她手背碾磨着。
“季卷同学，你们在聊什么？让我也听听。”
女人的音色是柔和的，但是语气冷硬，像一个从业多年的教导主任向学生训话。
季卷眼泪都要痛出来了，她条件反射地试图去掰她的脚。
“不回答老师问题可不是好习惯。”
女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季卷一凛，赶紧说：“我们在，在聊课后作业。”
“课后作业。”女人没什么感情地重复一遍，“你们班主任是谁？”
季卷随口瞎编：“陈老师。”
下一秒，她感觉身侧突然一暗！
“陈老师，看看这是你班同学吗？”
季卷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中年男人，惊恐地想往后缩。
但是没有用，她的手还被人踩着。
中年男人眯起眼睛看了季卷几秒，突然残忍地笑了。
“不是呢。”
“啊呀，”女人夸张地半捂了下嘴，动作优美，“那怎么办。”
中年男人：“那就处分了吧。”
“悉听尊便。”
女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随后松开脚往后退了一步。
——跑！
季卷在能动瞬间朝他们狠狠甩去一鞭，也不看有没有打中飞快地往反方向跑去！
身旁的建筑物飞快地往后退，季卷消耗体力值跑到了自己的极限速度。
但是这个极限速度她支撑不了多久。
身后的班主任，或者说人形精英怪，穷追不舍，而且他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在快要碰到季卷的时候又稍微慢一点点。
就像猫在捉老鼠。
万幸的是女人没有跟上来。
季卷抹了把脸上的血，边跑边观察附近地形。
只有一个人的话。
她突然刹住身体，回头的瞬间利用惯性劈出电光火石的一鞭！
可以战斗！
中年男人没想到她突然回头发难，自身巨大的惯性让他一头撞上迎面而来的雷霆一击。
剧烈的碰撞声！同时扬起一人高的灰尘，将男人的身影笼罩！
季卷没有放松哪怕一秒，她迅速地再次甩出三鞭！
……空了？
感觉不对，她立刻拉远距离。
“我得承认……”粗糙的嗓音冷不丁在她脑后响起，“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学生！”
尽管在听到第一个字的时候就迅速扭身，但是季卷依旧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
她低头看去，竟然是一只黑色的硬爪！五根指头深深捅进她的腹部，几乎要洞穿她的身体。
如果刚刚反应慢点，被捅穿的也许就是心脏。
男人左手扶住被砸断的鼻梁，抽出右手，抬脚将季卷踹倒。
“下次叛逆的时候想想，有没有足够的能力。”
“哦不对，没下次了。”
松开扶鼻子的手，他莫名哈哈笑了两声，似乎很愉悦。
快乐到几乎想仰天大笑。
只是下一秒笑声就卡在嗓子里。
“嗬……”
——一只形状恐怖的丑陋头颅凭空出现，巨大的尖利牙齿正狠狠地咬住他喉咙。
头颅上的两只奇怪眼睛发出红光，恶毒地盯着他。
怎么……会……
中年男人双手无力地挥舞了一下，随即扑通跪趴在地。
过了好一会，季卷才捂住肚子站起来，用化灵火将男人的尸体烧尽。
她同时使用了【小题狂错】和【快乐三重奏】。
看着面板上的【小题狂错】进入CD，她突然有些懊恼。
刚才对着那两人用就好了，物品描述是混乱，也许他们能打起来也说不定。
不过想想还是太冒险了，如果那两个人同时对她发难，她一定会被秒杀。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卷纱布，随意将腹部包了包。
生命值流逝的速度不是特别夸张，她现在需要找个地方休息……应该能回复上。
只要生命值回满，她很快就能痊愈。
她判断着图书馆方向，感觉不是很远，当时荆冀有和她约好隔一段时间去图书馆碰头。
头发沾了血，黏腻地贴在左脸上。
她拂了一把。
却透过指尖看到了那张她做梦也不想看到的面孔。
女人歪着头看她，流苏在腮边一晃一晃的。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她们距离很近，几乎快要触碰到彼此。
……这个距离不是要亲嘴就是要干架。
季卷决定先发制人！
“姐姐可以让我过去吗，我要回家。”她绽出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
女人僵着脸，缓缓抬起右手。
——该死的【水鬼的期待】怎么不生效啊啊啊啊！
季卷迅速释放出罗网在身前一拦——
没拦住！
女人五指成爪仿佛摧枯拉朽一般击碎罗网迎头罩下！四周的树叶乱石都因为她的动作迅速盘旋在空中马上就要一起击向季卷！
季卷不断一边聚积起罗网一边试图往后退。
但是巨大的压迫力让她几乎寸步难行！
难道她是大boss？
季卷心里飞快闪过这个念头。
腹部的伤口让她的体力值生命值快速流失，而不断结出的罗网让她的灵力值也几乎见底！
季卷心说拼了！
她的鞭子快速地在空中飞转，漾起一道巨大的银色漩涡！
见状，女人挑挑眉，变换手型伸出食指在上面轻轻一点——
漩涡瞬间溃散！
不过预想中的撞击疼痛并没有袭来。
荆冀飞快地接住人往地面放好，同时双手结印拔地而去！
这也是季卷第一次看到荆冀出手。
一道庞然灵印如同闪电一般袭向女人背后！她腿边的旗袍甚至被风刮得猛烈乱飞，露出两截白皙的小腿。
但是她没有躲避，只是缓缓回过头。
荆冀面色一瞬间苍白！她如遭雷击般停下步伐。
“老师……"
灵印消散在半空中。
女人玩味地挑了挑眉。
荆冀整个人陷入混沌，她突然仓惶起来，似乎四肢都不知道要怎么放。
她的躯体好像一瞬间被所有有关温暖的回忆绑住。
季卷甚至在她脸上看到一丝胆怯。
她们认识？还是什么迷惑心智的攻击？
她不敢赌，只能高声提醒荆冀：“阿冀！”
但是荆冀已经完全看不到她，也听不到她。
坏了！
女人正一步步逼近，周身凝聚的恐怖力量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傻子也能看出来她要动手了！
转瞬间，女人已经走到荆冀面前，她抬起右手。
“傻子。”
她突然嗤笑了一声。
荆冀看着她，脸上几乎流露出可怜的表情。
“我好想您。”
女人动作一顿。
季卷已经咬着牙冲过来，腹部的血流了一地。
“笨蛋快跑……哎？”
她看到面前的空地只剩下荆冀一个人呆呆地站着。
那女人凭空消失了？
她正想说些什么，但是失血过多导致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荆冀如梦初醒般神情一凛，赶紧接住季卷。
……
季卷突然睁开眼。
她在清醒的一瞬间大脑猛然开始转动。
——她觉得这个域所谓的boss可能不是她们想的那样。
她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
靠在窗边荆冀看过来，“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她查看过，浑身上下有多处重伤，还有一处致命伤，她甚至做好了带季卷尸体出去的准备。
“没事。”
季卷看了下，生命值已经恢复满了，身体的伤势也在慢慢恢复。
说明她至少睡了8小时以上。
“吃吗？”她拆开一个系统发的【普通食物】，发现是个三明治。
不太想吃。
荆冀想了一下，接过去。
她已经将近三天没有进食了，她的食物补给在雨杉那里，当时没想到进来会互相找不到彼此。
季卷又拆了个，还是三明治。
……无语。
又丢给荆冀。
一直拆到第四个，看到一个牛肉汉堡。
她这才肯动嘴。
“来一个？”她一边啃一边问荆冀，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两个都是汉堡。
荆冀摇摇头。
“吃吧，三个包子塞牙缝都不够。”她递过去一个汉堡。
荆冀没说话，老老实实拆开吃了。
很新奇的味道，她想。
她好像没有吃过这种食物。
小时候倒是渴望过。
季卷说她准备去找几个正方体以外的怪物问话。
那个女人虽然奇怪，但是季卷已经基本判断她不是这个域的“boss"。
抬头看了荆冀一眼，她将心里的疑问咽下，她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
但是她有一个诡异的猜想，她认为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关键，不重要。
就像多选题里的迷惑项。
她们真正需要考虑的是这个域里面的主体。
谁知荆冀却要求她在图书馆躺着。
“我去抓几个来给你。”
季卷忍不住感慨这辈子第一次打这么富裕的仗。
荆冀效率高得惊人，一个小时抓来了两个。
一个长方体，一个球体。
两个巨大的家伙被她一手一个丢在地上，发出咕叽咕叽的可怜声音。
“我以前倒没有注意过这些东西。”荆冀说。
季卷惊讶地发现这两个东西似乎还有性别。
她拨开长方体肉块的刘海，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
“……李梅？”
短马尾齐刘海，黑框眼镜，袖口露出的衬衫上总是绣着一颗小小的卡通草莓。
记得李梅提过那是她妈的作品。
虽然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长方体，但是季卷还是觉得眼熟，这毕竟是她看到过一百多天的同桌。
——尽管她并没有很仔细看。
但是生活的细节就是这样，不自觉就在脑海中留下奇怪的烙印。
就像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不完全正方体摇着揪揪思考的时候突然被炸碎的场景。
这是哪个李梅？她还记得自己吗？
季卷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可笑。
荆冀皱了皱眉：“你认识她？”
“她是我上一个域里的同桌。”
“很可能不是她。”
“也是。”季卷若有所思，她弹了弹李梅的马尾辫，“喂，能说话吗。”
“李梅”的眼珠子转了转，“你……什么事。”
嗓音干涩难听，像忘了上机油的老旧机器。
季卷吓一跳，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对方能正常说话。
荆冀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些怪物会说话。
季卷问：“你是谁？你从哪来？”
李梅这次沉默了很久。
“My name is…… Li ……Mei.”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仿佛每个词都要思考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