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咕——
咚——
奇怪的重物落地声音。
像凹凸不平的车胎在路面上此起彼伏。
季卷用力甩头，她感觉有动静越来越近。
可是视野里的画面还是在魔幻地抽动着。
她只能依稀看到白色的水管和深绿色的门。
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
咚——
声音停在门口。
来不及了！
门轰一声打开，室内照进了一些白光，看起来亮堂不少。
它环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咕——
似乎是转身出门的声音。
季卷被一双手按在隔间里冰冷的瓷砖墙壁上，整个身体被人用胳膊和膝盖死死顶住。
她感觉视力在慢慢恢复。
“阿……”
一只手掌瞬间堵住她的嘴。
力气很大，她觉得整张脸都痛了一下。
咚！
奇异的脚步声忽然出现在她们隔间门外！
季卷感觉心跳都快停止了。
她看向面前牢牢扣住她的“阿冀”。
没想到这里能看到熟人，还是这种生死时刻！
她刚刚慌不择路，只能滚向某个看起来黑暗的角落。
结果在半路被人拎起，一把塞进了这间隔间！
季卷现在才有空打量这个隔间，看起来是个女厕所的样子，她难道还在学校里？
阿冀比她冷静很多，她保持着控住季卷的动作，一动不动，浑身的气场都收敛起来，似乎连呼吸也停止了。
季卷学着她屏住呼吸，只剩一双眼睛在动。
门外的东西没有离开的意思。
甚至越来越近，听起来几乎要贴在门上。
阿冀却忽然松开手，她转身面向门口。
突然脱离钳制的季卷这才感觉到自己好多处关节都在隐隐作痛，背后更是被冰冷的瓷砖硌到麻木。
手劲真大。
她再次感慨。
“你别动。”
似乎是察觉到季卷想跟上她，阿冀微微侧脸嘱咐。
可恶，被瞧不起了。
季卷握拳。
门口的未知物体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明显兴奋了起来，开始跃跃欲试地撞门。
不过它好像不太会撞东西，一会撞一下这边一会撞那边，外面的动静听起来兵荒马乱的。
阿冀左手微微张开，右手小心地拧开门。
季卷发现她左臂竟然好像有意无意地挡在自己面前。
门轰地大开！
阿冀左手的灵力结成网，瞬间将门外的东西笼罩！她一闪身出门，同时利落地将门关上。
还没来得及看清任何东西，季卷的视线又被门隔开了。
……这人的保护欲是不是太强了点？
她印象中一直以为这是一个非常冷漠的人。
砰砰砰！
三声。
就三声，一切都恢复平静。
当门在季卷面前重新打开的时候，她甚至不确定有没有过去1秒钟。
女人背着光站在门口，投下的影子几乎将她整个人罩住。
她抬头和女人对视。
“没事了，出来吧。”对方的声音淡淡的。
好、好强！
季卷按捺住怦怦跳的心脏，走下台阶。
地上那个家伙竟然是个奇怪的巨大正方体，应该超过一立方米，更诡异的是五官和肢体都健全，甚至还穿着校服。就像是一个人形橡皮泥玩偶，被模具挤压成正方体的样子。
难怪走路的声音那么奇怪。
季卷想象着一个正方体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样子。
似乎是为了特意等季卷看一眼，阿冀在旁边站了一会，才燃起化灵火，将地上那东西燃尽。
“你好，季卷。”
她忽然对着季卷伸出右手。
她今天没有披斗篷，穿着很普通的一身灰色运动衫，成套的。看起来有打理过的半长黑发很随意地搭在肩上。
想到对方是余骨认识的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也正常，季卷赶紧伸出右手握上去。
“你好！阿冀？”
“荆冀。”
季卷咧开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有些雀跃地说：“你好！荆冀！”
荆冀并没有对她友好的笑容作出任何回应，手掌一触就松开。
季卷心道：怎么感觉她只是在走流程的样子。
荆冀：“你怎么进来的？”
她的目光在季卷头上停留了一会。
“我过来打卡。”季卷老老实实说。
荆冀皱了下眉，但是没多问。
“这里很危险，你就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跑，我带你出去。”
季卷问：“这是你经历的第几个域？”
看到荆冀疑惑了一下，她赶紧补充，“这个学校的域，你经历到第几个了？”
荆冀不解：“什么意思？”这不是一整个域？
季卷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这应该是一个连环域。”或者说分裂，她暂时还没弄太清楚。
“连环？”荆冀眉头压下来，似乎不太理解。
她回头看了看，拉住季卷。
“这里不适合谈话，跟我来。”
季卷刚想抬腿跟她走，就感觉身体一轻！
荆冀竟然夹着她飞快地在教学楼屋顶之间飞掠！
啊啊姐姐慢点我晕机……
季卷靠墙捂着脑袋晕了整整三分钟。
荆冀抱臂倚在墙边，静静地等她缓过来。
“……这是哪？”
季卷迷茫地四处看，发现周围林立着高大的书架。
“图书馆？”
荆冀点点头：“这里比较安全，也方便藏身。”
抽出一本书翻了翻，季卷有些惊叹：“竟然都是真的书。”
“对，这个域的主人，应该是个非常可怕的对手。”
——恐怖的意念和强大的能力，才能生成无限逼近现实的域。
绝对不是普通除灵师可以应对的，难怪风险预估部指名要A级以上。
这次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荆冀想。
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了。
她不希望无畏在这段时间损失任何一个人手。
“连环域是什么意思？”
听她问起，季卷忙放下手中的书。
她竟然差点看进去了。
季卷向她讲了自己第一个域的故事。
“然后我离开了那个域，遇到了你。”
“所以我怀疑这个学校，里面包含了数个域，也许是一个套一个的连环形状，也许是各自分裂开均匀排布，这要多经历几次才能弄清楚。”
“总之，我们被各自分散在不同的域中，就算离开这个域，也有下一个，下下个，在等着我们。”
“阿冀，你在这里多久了？”
荆冀：“体感超过24小时。”
季卷：“按上一个域的时间计算，我进这个学校已经将近半年了。”
“所以每个域之间的时间流速也不一样。”
荆冀垂下两只胳膊，双手在身侧握拳。
“……我们得快点了。”
季卷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不行动起来永远不知道答案在哪里。
“另外，”季卷手中的流光化作一条银色长鞭，她抬了抬下巴，“我不需要你保护。”
荆冀低头看着她，突然笑了一下。
“对。”她说。
季卷眨眨眼：“第一次看到你笑。”
荆冀好像有点怔然，她摸了摸自己脸颊。
两人分头行动，荆冀继续探索她这个域中还没探索完的部分，季卷则去荆冀探查完但是觉得还有疑点的地方。
荆冀的探索其实就是地毯式杀怪。
所以季卷理论上来说也算受到了保护。
季卷第一站就是自己的出生地——女厕所。
她发现就算经过荆冀的地毯式杀怪，还是会不停有正方体怪刷新。
就像有一个工厂在批量生产一样。
但是荆冀说除了正方体，还有类人形怪，让她遇到【人类】一定要小心。
如果说正方体是小兵，那人类大概就是精英怪？
大boss又是什么？
会不会通关的前提是杀了大boss？
荆冀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一靠近厕所附近，她就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里面有东西！
季卷习惯性地理理耳边的长发，却发现摸了个空。
啊，被剪了。
右边的头发被剪到耳下，左边还没来得及剪，还是及腰长发。
……阴阳头吗？
荆冀怎么都不提醒她？
来不及多想，她屏息小心地伸头看去。
竟然看到两个正方体在撞一个棱柱体！
内斗？
话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正方体以外的怪物。
棱柱体明显没有正方体那么善于攻击，而且势单力薄，很快被撞得七零八落。
过了一会，两个正方体在被压成肉泥的棱柱体上面来回滚了几圈，然后滚着离开了。
季卷刚准备过去瞧瞧，就见那滩肉泥动了。
就像捏橡皮泥一样，那滩东西慢慢立起一部分，然后渐渐有了形状。
它成了一个正方体。
见鬼！
季卷忍不住朝它走去。
“喂！”她莫名地打了声招呼。
正方体似乎楞了一下，它有一个小角角还不够标准，正在努力的时候被她打断了。
“抱歉抱歉。”季卷抬手打了个哈哈，“请问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咕叽咕叽……”正方体扁平的五官微微动了动，它的嘴巴上下努了努。
看起来似乎想说些什么。
季卷苦恼：“你讲的话我听不懂哎。”
“咕叽……”有些失落的样子。
“啊！”季卷灵机一动，“这样吧，我问你问题，你用左右滚来回答我，行不行？”
“你的左右。”
不完全正方体犹豫了一下，慢慢地咕叽一声。
季卷就当它同意了。
“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知道往左，不知道往右。”
不完全正方体愣住了，它纠结地左晃晃右晃晃，似乎不明白这个问题的含义。
“好好好，跳过。”季卷不想为难它，她问了第二个问题。
“你们是什么？人类往左，非人类往右。”
不完全正方体果断地左滚一下。
啊，它们自认为是人类。
“有谁在监管你们吗……大概就是，老大？哦这里是学校，那么就是老师？校长？反正就是大boss那种存在。”
“有往左，没有往右。”
不完全正方体那个没发育好的小角角动了动，有点像某种软体动物的触角。
它往左滚了一下。
季卷心情一下子高昂起来，“你知道它在哪吗，可不可以带我去找它？知道往左，不知道往右。”
对方的触角又动了动，它在思考。
“咕叽……”
嘭！
巨大的气流从面前炸开！
季卷被这股恐怖的力量掀得往后滚了好几米，直到撞到墙壁才停下来。
来不及擦被红色液体糊住的眼睛，她趴在地上迅速往前看去。
不完全正方体已经碎成一地碎肉！仿佛刚刚那阵巨大的爆炸就是从它身体里爆发的！
一双精致的女式皮鞋在她身前停下。
“季卷同学。”
季卷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睛。温热的液体一直从额头流下，不断遮住她的视线。
她抬手抹了一把，发现竟然是自己的血。
她原以为是正方体的。
是她？
咚——
奇怪的重物落地声音。
像凹凸不平的车胎在路面上此起彼伏。
季卷用力甩头，她感觉有动静越来越近。
可是视野里的画面还是在魔幻地抽动着。
她只能依稀看到白色的水管和深绿色的门。
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
咚——
声音停在门口。
来不及了！
门轰一声打开，室内照进了一些白光，看起来亮堂不少。
它环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咕——
似乎是转身出门的声音。
季卷被一双手按在隔间里冰冷的瓷砖墙壁上，整个身体被人用胳膊和膝盖死死顶住。
她感觉视力在慢慢恢复。
“阿……”
一只手掌瞬间堵住她的嘴。
力气很大，她觉得整张脸都痛了一下。
咚！
奇异的脚步声忽然出现在她们隔间门外！
季卷感觉心跳都快停止了。
她看向面前牢牢扣住她的“阿冀”。
没想到这里能看到熟人，还是这种生死时刻！
她刚刚慌不择路，只能滚向某个看起来黑暗的角落。
结果在半路被人拎起，一把塞进了这间隔间！
季卷现在才有空打量这个隔间，看起来是个女厕所的样子，她难道还在学校里？
阿冀比她冷静很多，她保持着控住季卷的动作，一动不动，浑身的气场都收敛起来，似乎连呼吸也停止了。
季卷学着她屏住呼吸，只剩一双眼睛在动。
门外的东西没有离开的意思。
甚至越来越近，听起来几乎要贴在门上。
阿冀却忽然松开手，她转身面向门口。
突然脱离钳制的季卷这才感觉到自己好多处关节都在隐隐作痛，背后更是被冰冷的瓷砖硌到麻木。
手劲真大。
她再次感慨。
“你别动。”
似乎是察觉到季卷想跟上她，阿冀微微侧脸嘱咐。
可恶，被瞧不起了。
季卷握拳。
门口的未知物体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明显兴奋了起来，开始跃跃欲试地撞门。
不过它好像不太会撞东西，一会撞一下这边一会撞那边，外面的动静听起来兵荒马乱的。
阿冀左手微微张开，右手小心地拧开门。
季卷发现她左臂竟然好像有意无意地挡在自己面前。
门轰地大开！
阿冀左手的灵力结成网，瞬间将门外的东西笼罩！她一闪身出门，同时利落地将门关上。
还没来得及看清任何东西，季卷的视线又被门隔开了。
……这人的保护欲是不是太强了点？
她印象中一直以为这是一个非常冷漠的人。
砰砰砰！
三声。
就三声，一切都恢复平静。
当门在季卷面前重新打开的时候，她甚至不确定有没有过去1秒钟。
女人背着光站在门口，投下的影子几乎将她整个人罩住。
她抬头和女人对视。
“没事了，出来吧。”对方的声音淡淡的。
好、好强！
季卷按捺住怦怦跳的心脏，走下台阶。
地上那个家伙竟然是个奇怪的巨大正方体，应该超过一立方米，更诡异的是五官和肢体都健全，甚至还穿着校服。就像是一个人形橡皮泥玩偶，被模具挤压成正方体的样子。
难怪走路的声音那么奇怪。
季卷想象着一个正方体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样子。
似乎是为了特意等季卷看一眼，阿冀在旁边站了一会，才燃起化灵火，将地上那东西燃尽。
“你好，季卷。”
她忽然对着季卷伸出右手。
她今天没有披斗篷，穿着很普通的一身灰色运动衫，成套的。看起来有打理过的半长黑发很随意地搭在肩上。
想到对方是余骨认识的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也正常，季卷赶紧伸出右手握上去。
“你好！阿冀？”
“荆冀。”
季卷咧开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有些雀跃地说：“你好！荆冀！”
荆冀并没有对她友好的笑容作出任何回应，手掌一触就松开。
季卷心道：怎么感觉她只是在走流程的样子。
荆冀：“你怎么进来的？”
她的目光在季卷头上停留了一会。
“我过来打卡。”季卷老老实实说。
荆冀皱了下眉，但是没多问。
“这里很危险，你就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跑，我带你出去。”
季卷问：“这是你经历的第几个域？”
看到荆冀疑惑了一下，她赶紧补充，“这个学校的域，你经历到第几个了？”
荆冀不解：“什么意思？”这不是一整个域？
季卷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这应该是一个连环域。”或者说分裂，她暂时还没弄太清楚。
“连环？”荆冀眉头压下来，似乎不太理解。
她回头看了看，拉住季卷。
“这里不适合谈话，跟我来。”
季卷刚想抬腿跟她走，就感觉身体一轻！
荆冀竟然夹着她飞快地在教学楼屋顶之间飞掠！
啊啊姐姐慢点我晕机……
季卷靠墙捂着脑袋晕了整整三分钟。
荆冀抱臂倚在墙边，静静地等她缓过来。
“……这是哪？”
季卷迷茫地四处看，发现周围林立着高大的书架。
“图书馆？”
荆冀点点头：“这里比较安全，也方便藏身。”
抽出一本书翻了翻，季卷有些惊叹：“竟然都是真的书。”
“对，这个域的主人，应该是个非常可怕的对手。”
——恐怖的意念和强大的能力，才能生成无限逼近现实的域。
绝对不是普通除灵师可以应对的，难怪风险预估部指名要A级以上。
这次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荆冀想。
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了。
她不希望无畏在这段时间损失任何一个人手。
“连环域是什么意思？”
听她问起，季卷忙放下手中的书。
她竟然差点看进去了。
季卷向她讲了自己第一个域的故事。
“然后我离开了那个域，遇到了你。”
“所以我怀疑这个学校，里面包含了数个域，也许是一个套一个的连环形状，也许是各自分裂开均匀排布，这要多经历几次才能弄清楚。”
“总之，我们被各自分散在不同的域中，就算离开这个域，也有下一个，下下个，在等着我们。”
“阿冀，你在这里多久了？”
荆冀：“体感超过24小时。”
季卷：“按上一个域的时间计算，我进这个学校已经将近半年了。”
“所以每个域之间的时间流速也不一样。”
荆冀垂下两只胳膊，双手在身侧握拳。
“……我们得快点了。”
季卷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不行动起来永远不知道答案在哪里。
“另外，”季卷手中的流光化作一条银色长鞭，她抬了抬下巴，“我不需要你保护。”
荆冀低头看着她，突然笑了一下。
“对。”她说。
季卷眨眨眼：“第一次看到你笑。”
荆冀好像有点怔然，她摸了摸自己脸颊。
两人分头行动，荆冀继续探索她这个域中还没探索完的部分，季卷则去荆冀探查完但是觉得还有疑点的地方。
荆冀的探索其实就是地毯式杀怪。
所以季卷理论上来说也算受到了保护。
季卷第一站就是自己的出生地——女厕所。
她发现就算经过荆冀的地毯式杀怪，还是会不停有正方体怪刷新。
就像有一个工厂在批量生产一样。
但是荆冀说除了正方体，还有类人形怪，让她遇到【人类】一定要小心。
如果说正方体是小兵，那人类大概就是精英怪？
大boss又是什么？
会不会通关的前提是杀了大boss？
荆冀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一靠近厕所附近，她就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里面有东西！
季卷习惯性地理理耳边的长发，却发现摸了个空。
啊，被剪了。
右边的头发被剪到耳下，左边还没来得及剪，还是及腰长发。
……阴阳头吗？
荆冀怎么都不提醒她？
来不及多想，她屏息小心地伸头看去。
竟然看到两个正方体在撞一个棱柱体！
内斗？
话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正方体以外的怪物。
棱柱体明显没有正方体那么善于攻击，而且势单力薄，很快被撞得七零八落。
过了一会，两个正方体在被压成肉泥的棱柱体上面来回滚了几圈，然后滚着离开了。
季卷刚准备过去瞧瞧，就见那滩肉泥动了。
就像捏橡皮泥一样，那滩东西慢慢立起一部分，然后渐渐有了形状。
它成了一个正方体。
见鬼！
季卷忍不住朝它走去。
“喂！”她莫名地打了声招呼。
正方体似乎楞了一下，它有一个小角角还不够标准，正在努力的时候被她打断了。
“抱歉抱歉。”季卷抬手打了个哈哈，“请问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咕叽咕叽……”正方体扁平的五官微微动了动，它的嘴巴上下努了努。
看起来似乎想说些什么。
季卷苦恼：“你讲的话我听不懂哎。”
“咕叽……”有些失落的样子。
“啊！”季卷灵机一动，“这样吧，我问你问题，你用左右滚来回答我，行不行？”
“你的左右。”
不完全正方体犹豫了一下，慢慢地咕叽一声。
季卷就当它同意了。
“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知道往左，不知道往右。”
不完全正方体愣住了，它纠结地左晃晃右晃晃，似乎不明白这个问题的含义。
“好好好，跳过。”季卷不想为难它，她问了第二个问题。
“你们是什么？人类往左，非人类往右。”
不完全正方体果断地左滚一下。
啊，它们自认为是人类。
“有谁在监管你们吗……大概就是，老大？哦这里是学校，那么就是老师？校长？反正就是大boss那种存在。”
“有往左，没有往右。”
不完全正方体那个没发育好的小角角动了动，有点像某种软体动物的触角。
它往左滚了一下。
季卷心情一下子高昂起来，“你知道它在哪吗，可不可以带我去找它？知道往左，不知道往右。”
对方的触角又动了动，它在思考。
“咕叽……”
嘭！
巨大的气流从面前炸开！
季卷被这股恐怖的力量掀得往后滚了好几米，直到撞到墙壁才停下来。
来不及擦被红色液体糊住的眼睛，她趴在地上迅速往前看去。
不完全正方体已经碎成一地碎肉！仿佛刚刚那阵巨大的爆炸就是从它身体里爆发的！
一双精致的女式皮鞋在她身前停下。
“季卷同学。”
季卷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睛。温热的液体一直从额头流下，不断遮住她的视线。
她抬手抹了一把，发现竟然是自己的血。
她原以为是正方体的。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