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季卷被弹出来的时候一脸懵。
她还没来得及动手，手里的一百零八式一个都还没用出来。包括但不限于周不烦教给她的偷技能神技。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控制了，被控制着主动破了自己的域。
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她按着自己后脑勺。那里总是不对，一些有关记忆和思考的部分总是给她怪异的部分……
“愣什么！”柳云一把拽过季卷，恨不得扛着她跑。
“哎？我还没输……”
柳云捞着季卷跳过围墙，奔向大街，还不忘提醒她：“你也没赢。”
也不能说没赢，确切地说是战斗还没开始。
“你看起来不像是不战先逃的人。”
季卷跟着柳云跃远，表情有些憋闷。
“你的安全比较重要。”
“……”
听上去真是相当浪漫的一句话。
季卷表情越来越郁闷，柳云干脆停下脚步，“怎么了？”
“觉得烦了？”
“我只是想……”季卷也跟着她停下，露出很认真思考的表情，“周不烦现在，在想什么？”
“那你估计猜不到。”
“不一定。”发个消息通知雨杉自己安全了，季卷对柳云伸手，“走，请你吃饭，我跟你聊聊我的猜测。”
……还挺惬意。
柳云不是很想理她：“我现在没空吃饭，组织里还有事要做。”
说有事确实有事，但也不是什么非她不可的事。她在组织里定位比较特殊，不像之前的荆冀那样像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只是觉得没必要这种关头陪小辈出去吃饭。
“走吧，我需要你帮我参谋。”季卷一把揽过柳云，发现这人身上肌肉结实得很。
“……你该不会吃很多吧。”她一下子警觉起来。
柳云：“……”
坐在蒸腾的红油火锅后面，柳云看着对面吃得热火朝天的季卷。
“说事。”
“你不吃？不吃也算我请你的，以后要还的。”
柳云扯了扯嘴角，拿起筷子。
差不多吃了个七分饱，季卷才有了点聊正事的意思：“从我个人理解来说，周不烦这个人现在可能已经不正常了。”
柳云懒得理她的这种废话。
“不是那里不正常，而是那里。”季卷先比划了下身体，又指指脑子。
“那不然呢。”
“我是说，她被降智了。”季卷对她不配合的态度很不赞同，“你能不能好好配合我聊天。”
“好好说话，不要给我讲网络词汇。”
“……就是智商被外力降低了。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周不烦是个怎么样的人，她清晰睿智得不像人。”
“发生这样的事，没以前冷静也正常。”
“行，那就当她不冷静。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季卷夹起一块牛肉卷，“我想和你理理她不冷静的原因。”
“首先，是由于自身经历的打击，另一方面呢，我觉得来自外部原因。”
“你说大衍？”柳云心里也有些类似的猜想，她点点头，“你说。”
“我记得你说过，周不烦的目的是吸食大衍，来存活下去……那么活下来的这个周不烦是周不烦，还是大衍？”
“……荆冀的记忆里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她当然不知道，周不烦知不知道都两说，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任何人。”
“所以，在我看来，可以将周不烦列为目前已知的敌对阵营的1号位。某种意义上，可以将她和大衍看成一个目标。”
季卷提醒柳云：“记得把这个信息交给信息部。”
柳云：“突然又不担心我隐瞒不报了？”
“你有自己的判断，我管不着，其实你报不报都对我影响不大，影响的是你们无畏内部。”
“你到现在都还一直说‘你们’。”柳云语气轻松地提醒。
季卷停下筷子，她好像自己都没意识到，有点尴尬地替柳云夹了块肉：“吃，别跟我客气呢。”
想了想，季卷说：“我知道你之前隐瞒那些事……背叛是很严重的罪名吧。”
“是很严重。”柳云用筷子拨了拨那块肉，有点犹豫，但还是夹起来吃了。
“你知道无畏不归外面管的吧，我们内部有自己的规矩。”
“所以？”
“背叛者的处罚会经过所有人投票决定，哪怕是处死，也是有可能的。”
“还真是严厉。”
看来柳云为了救两个人一命，故意修改一些记忆信息，干扰信息部的判断。
柳云："孩子犯错，是长辈的责任。严格来说，这件事里，是周不烦的责任。”
“那你觉得无畏内部投票的话，会处死周不烦吗？”
“会。”
像报复似的，柳云也夹了块肉，丢进季卷碗里。
季卷喜滋滋：“谢谢。”
“有你这样熟悉无畏的人协助，很方便我作出判断，接下来该怎么行动比较合适。”
“我原以为你已经熟悉了。”柳云故意说。
“并没有，短短几个月能熟悉人心么，荆冀似乎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能料到她现在会背叛？”
“能。”像想到什么，柳云破天荒地露出个笑——尽管这不太合适，像一个有点和善的长辈，“就是因为了解她，所以在知道她背叛的那一刻，我就锁定到周不烦身上了。”
“人心没有你想的那么善变，她只是做出了你不喜欢的选择，可那就是她……其实你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你比我想得敏感。”
“敏感是女人的天赋，我很少故意去用它判断人和事，不代表它不存在。”
“不对。”柳云收起笑，提醒季卷，“扯远了，你思维能不能不要这么发散，说周不烦就好好说周不烦。”
她发现自己竟然会无意识地被季卷牵着鼻子走。
“啧，吃个饭聊个天，主题用得着这么明确吗？”
季卷说：“你在信息部，应该知道我在前面遇到过两次周不烦。一次是她年轻的时候，一次是她死前。”
“年轻时候不用谈了，你们都知道。可是她死前那段时间头脑是非常清晰的，而且我感觉到她已经开始策划一些事情。关于那段时间，你有什么信息吗？”
“那段时间没有人见过她，我们某天突然接到通知，说周不烦死了，死在了仙桥镇，然后拜托了专人送回千山市。”
“你们没去？”
“怎么可能，所有人都去了。偷偷去的，因为她死前说不希望有人去打扰。”
“不对，我前几天也去了，她连个坟包都没有。”
“她那种人，不立坟反而是让我们觉得正常的。主要是我们都知道她身体撑不住了，迟早的事。”
“你们挺好糊弄的。”季卷赞赏地感慨了一句，接着说，“她竟然能想到办法吞噬大衍？你对这方面有了解吗？”
“古籍里有记录人类吸食妖类力量的，但那失传很久了，并且我记得限制是，这人的力量不能比那个妖差太多。”
“行，以周不烦的能力，失传的秘法弄到手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可她死前那段时间，能力很明显不咋样。”
季卷回忆着那次古宅里的见闻，觉得周不烦简直半死不活的。
“所以，她在中间，又做了什么事。”
柳云看了她一眼：“你不会以为我能解答吧，我和你一样，也是坐这瞎猜。”
她知道的很可能还不如季卷多。
“……以后写文真该离这种高智商反派远点。”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不妨碍柳云觉得无语：“你不是说她被降智了？不至于这么悲观。”
“因为有件事是单纯用‘降智’无法解释的，就是她为什么最近要出来？你说过荆冀也是上个月才和周不烦见面，为什么好好的上个月要出来？她悄悄吞噬大衍，反而更加稳妥。这不一出来就被我们骚扰了？”
这是季卷最在意的。周不烦明面上的目的她们知道，那暗地里还有什么谋划？
柳云顺着她问：“上个月有什么事情发生？”
季卷：“什么事情？”
“？”
“哎哎哎，”季卷赶紧做出打住的手势，“吃人嘴短哈，你不能攻击我。”
季卷唯一能想到的重大事件，就是上个月1号，她穿越过来了。
这没法说。
不过如果能从这件事开始推的话，其实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原身被她穿越，导致原身的一些事被打断，从而导致周不烦的某些事被打断，所以周不烦要派人消灭她这个干扰项。
这就还算说得通吧。
“你觉得，我碍到周不烦的地方在哪？”
“你会杀了大衍。”
“就这？她并没有这种信心。当然了我也不是很有。”
只为了这件事，没必要冒险。如果大衍已经在周不烦的控制下，怎么可能会怕她季卷挖地三尺去把大衍揪出来宰了？
以季卷的性格，如果到时间大衍没有出世，她绝对立刻心满意足地躺平等游戏结算。
到底是什么细节，被疏漏了？
“或许，可以找个机会去问吴一心，她可能有一些思路，也许对我们有用。”
“她？为什么？”
季卷不是很想面对这个人，她又不是傻缺，别人捅她刀子她还能乐呵呵去闲聊。
“你问为什么，那我只能说是凭我对她的了解。”
“羡慕你这种盲目相信别人的能力。”季卷有点刻薄地说。尽管她知道柳云不可能盲目信任别人。
“不是信任，而是了解。人心远没有你想得那么善变。”
同样的话，柳云不厌其烦地又说了一遍，这其实不是她的作风。
“立场会变，选择会变，可一个人的本质轻易是变不了的。”
她还没来得及动手，手里的一百零八式一个都还没用出来。包括但不限于周不烦教给她的偷技能神技。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控制了，被控制着主动破了自己的域。
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她按着自己后脑勺。那里总是不对，一些有关记忆和思考的部分总是给她怪异的部分……
“愣什么！”柳云一把拽过季卷，恨不得扛着她跑。
“哎？我还没输……”
柳云捞着季卷跳过围墙，奔向大街，还不忘提醒她：“你也没赢。”
也不能说没赢，确切地说是战斗还没开始。
“你看起来不像是不战先逃的人。”
季卷跟着柳云跃远，表情有些憋闷。
“你的安全比较重要。”
“……”
听上去真是相当浪漫的一句话。
季卷表情越来越郁闷，柳云干脆停下脚步，“怎么了？”
“觉得烦了？”
“我只是想……”季卷也跟着她停下，露出很认真思考的表情，“周不烦现在，在想什么？”
“那你估计猜不到。”
“不一定。”发个消息通知雨杉自己安全了，季卷对柳云伸手，“走，请你吃饭，我跟你聊聊我的猜测。”
……还挺惬意。
柳云不是很想理她：“我现在没空吃饭，组织里还有事要做。”
说有事确实有事，但也不是什么非她不可的事。她在组织里定位比较特殊，不像之前的荆冀那样像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只是觉得没必要这种关头陪小辈出去吃饭。
“走吧，我需要你帮我参谋。”季卷一把揽过柳云，发现这人身上肌肉结实得很。
“……你该不会吃很多吧。”她一下子警觉起来。
柳云：“……”
坐在蒸腾的红油火锅后面，柳云看着对面吃得热火朝天的季卷。
“说事。”
“你不吃？不吃也算我请你的，以后要还的。”
柳云扯了扯嘴角，拿起筷子。
差不多吃了个七分饱，季卷才有了点聊正事的意思：“从我个人理解来说，周不烦这个人现在可能已经不正常了。”
柳云懒得理她的这种废话。
“不是那里不正常，而是那里。”季卷先比划了下身体，又指指脑子。
“那不然呢。”
“我是说，她被降智了。”季卷对她不配合的态度很不赞同，“你能不能好好配合我聊天。”
“好好说话，不要给我讲网络词汇。”
“……就是智商被外力降低了。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周不烦是个怎么样的人，她清晰睿智得不像人。”
“发生这样的事，没以前冷静也正常。”
“行，那就当她不冷静。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季卷夹起一块牛肉卷，“我想和你理理她不冷静的原因。”
“首先，是由于自身经历的打击，另一方面呢，我觉得来自外部原因。”
“你说大衍？”柳云心里也有些类似的猜想，她点点头，“你说。”
“我记得你说过，周不烦的目的是吸食大衍，来存活下去……那么活下来的这个周不烦是周不烦，还是大衍？”
“……荆冀的记忆里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她当然不知道，周不烦知不知道都两说，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任何人。”
“所以，在我看来，可以将周不烦列为目前已知的敌对阵营的1号位。某种意义上，可以将她和大衍看成一个目标。”
季卷提醒柳云：“记得把这个信息交给信息部。”
柳云：“突然又不担心我隐瞒不报了？”
“你有自己的判断，我管不着，其实你报不报都对我影响不大，影响的是你们无畏内部。”
“你到现在都还一直说‘你们’。”柳云语气轻松地提醒。
季卷停下筷子，她好像自己都没意识到，有点尴尬地替柳云夹了块肉：“吃，别跟我客气呢。”
想了想，季卷说：“我知道你之前隐瞒那些事……背叛是很严重的罪名吧。”
“是很严重。”柳云用筷子拨了拨那块肉，有点犹豫，但还是夹起来吃了。
“你知道无畏不归外面管的吧，我们内部有自己的规矩。”
“所以？”
“背叛者的处罚会经过所有人投票决定，哪怕是处死，也是有可能的。”
“还真是严厉。”
看来柳云为了救两个人一命，故意修改一些记忆信息，干扰信息部的判断。
柳云："孩子犯错，是长辈的责任。严格来说，这件事里，是周不烦的责任。”
“那你觉得无畏内部投票的话，会处死周不烦吗？”
“会。”
像报复似的，柳云也夹了块肉，丢进季卷碗里。
季卷喜滋滋：“谢谢。”
“有你这样熟悉无畏的人协助，很方便我作出判断，接下来该怎么行动比较合适。”
“我原以为你已经熟悉了。”柳云故意说。
“并没有，短短几个月能熟悉人心么，荆冀似乎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能料到她现在会背叛？”
“能。”像想到什么，柳云破天荒地露出个笑——尽管这不太合适，像一个有点和善的长辈，“就是因为了解她，所以在知道她背叛的那一刻，我就锁定到周不烦身上了。”
“人心没有你想的那么善变，她只是做出了你不喜欢的选择，可那就是她……其实你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你比我想得敏感。”
“敏感是女人的天赋，我很少故意去用它判断人和事，不代表它不存在。”
“不对。”柳云收起笑，提醒季卷，“扯远了，你思维能不能不要这么发散，说周不烦就好好说周不烦。”
她发现自己竟然会无意识地被季卷牵着鼻子走。
“啧，吃个饭聊个天，主题用得着这么明确吗？”
季卷说：“你在信息部，应该知道我在前面遇到过两次周不烦。一次是她年轻的时候，一次是她死前。”
“年轻时候不用谈了，你们都知道。可是她死前那段时间头脑是非常清晰的，而且我感觉到她已经开始策划一些事情。关于那段时间，你有什么信息吗？”
“那段时间没有人见过她，我们某天突然接到通知，说周不烦死了，死在了仙桥镇，然后拜托了专人送回千山市。”
“你们没去？”
“怎么可能，所有人都去了。偷偷去的，因为她死前说不希望有人去打扰。”
“不对，我前几天也去了，她连个坟包都没有。”
“她那种人，不立坟反而是让我们觉得正常的。主要是我们都知道她身体撑不住了，迟早的事。”
“你们挺好糊弄的。”季卷赞赏地感慨了一句，接着说，“她竟然能想到办法吞噬大衍？你对这方面有了解吗？”
“古籍里有记录人类吸食妖类力量的，但那失传很久了，并且我记得限制是，这人的力量不能比那个妖差太多。”
“行，以周不烦的能力，失传的秘法弄到手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可她死前那段时间，能力很明显不咋样。”
季卷回忆着那次古宅里的见闻，觉得周不烦简直半死不活的。
“所以，她在中间，又做了什么事。”
柳云看了她一眼：“你不会以为我能解答吧，我和你一样，也是坐这瞎猜。”
她知道的很可能还不如季卷多。
“……以后写文真该离这种高智商反派远点。”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不妨碍柳云觉得无语：“你不是说她被降智了？不至于这么悲观。”
“因为有件事是单纯用‘降智’无法解释的，就是她为什么最近要出来？你说过荆冀也是上个月才和周不烦见面，为什么好好的上个月要出来？她悄悄吞噬大衍，反而更加稳妥。这不一出来就被我们骚扰了？”
这是季卷最在意的。周不烦明面上的目的她们知道，那暗地里还有什么谋划？
柳云顺着她问：“上个月有什么事情发生？”
季卷：“什么事情？”
“？”
“哎哎哎，”季卷赶紧做出打住的手势，“吃人嘴短哈，你不能攻击我。”
季卷唯一能想到的重大事件，就是上个月1号，她穿越过来了。
这没法说。
不过如果能从这件事开始推的话，其实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原身被她穿越，导致原身的一些事被打断，从而导致周不烦的某些事被打断，所以周不烦要派人消灭她这个干扰项。
这就还算说得通吧。
“你觉得，我碍到周不烦的地方在哪？”
“你会杀了大衍。”
“就这？她并没有这种信心。当然了我也不是很有。”
只为了这件事，没必要冒险。如果大衍已经在周不烦的控制下，怎么可能会怕她季卷挖地三尺去把大衍揪出来宰了？
以季卷的性格，如果到时间大衍没有出世，她绝对立刻心满意足地躺平等游戏结算。
到底是什么细节，被疏漏了？
“或许，可以找个机会去问吴一心，她可能有一些思路，也许对我们有用。”
“她？为什么？”
季卷不是很想面对这个人，她又不是傻缺，别人捅她刀子她还能乐呵呵去闲聊。
“你问为什么，那我只能说是凭我对她的了解。”
“羡慕你这种盲目相信别人的能力。”季卷有点刻薄地说。尽管她知道柳云不可能盲目信任别人。
“不是信任，而是了解。人心远没有你想得那么善变。”
同样的话，柳云不厌其烦地又说了一遍，这其实不是她的作风。
“立场会变，选择会变，可一个人的本质轻易是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