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邵霖转着手里的酒杯，灯光随着酒液荡漾，他看到邱洛和许珩也一起回来，邱洛笑着跟他招手，江邵霖回以微笑，他余光扫了眼许珩也，这人虽然还是冷着张脸，但周身显现出一点颓丧又或者是疲倦。
总之没有刚才的游刃有余和若隐若现的凌厉。
“学姐呢？”江邵霖问。
邱洛坐下，“她还在洗手间。”
江邵霖点点头。
许珩也自顾自坐下，对外物没有什么反应。
等林之安回来，邱洛嚷着她刚才从手机上找到一个新游戏，让大家玩玩看。
也不知道是邱洛找的游戏真的完全看运气而许珩也运气也不太行还是许珩也不在状态，连着输了三把。
在邱洛又一次喊出，“许珩也喝”的时候，林之安扭头看了眼许珩也。
许珩也肤色确实白，在暗光下像是剔透的冷玉，黑色碎发散落在额前，看不清他的神情。他倒了杯酒，动作有细微的迟钝，将其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滑动，顿了几秒，像是在出神。
邱洛大惊，“这是酒哇。”
林之安也盯着他看。
江邵霖戏谑道：“一杯而已。”
许珩也没出声，尖锐的眼神钉在江邵霖身上，又移开。
邱洛问他，“你没事儿吧？”
许珩也一歪头，“哼。”
邱洛翻个白眼，“嘁，不管你了，咱们继续。”
林之安细细观察了他一会儿，许珩也看起来没什么异常，还是嫩白的一张脸，莹润澄亮的眼睛，就是不吭声，可能在发呆吧。
忽而侧首，许珩也看到正盯着自己的林之安，眼睛轻眨一下，不知道想了什么，朝果盘里伸了叉子，将里面的草莓和蓝莓都挑了出来，一颗一颗全摆到林之安手边的瓷碟里。
林之安看着他的动作，确定，许珩也果然还是一杯的量。
她无奈叹气，抓住他的手，拉到桌下，告诉他，“不用这么多。”
许珩也不同意，说：“你喜欢。”
“但这样不好，”林之安说。
许珩也低头看握住自己手掌的比自己的小很多的手，他指间一颤，慢慢轻轻地回握住，顺从地妥协，“好吧，对不起。”
“我靠，醉了？就这样不吭不响的？”邱洛很惊奇，“这么多年了，还这个酒量啊。”
其实许珩也不说话什么也不做，是很难看出醉没醉的，他喝酒并不上脸，依然冷着一张脸，仔细看只是会发现眼神变得温和许多。
江邵霖也看得稀奇，“原来是真不能喝酒啊。”
林之安：“嗯，在这方面，他确实不行。”
但看许珩也这模样，邱洛啧啧感叹，“还不如醉着呢，你看这喝醉了多乖啊，怎么看怎么顺眼，他要一直这样，高中的时候我就咬咬牙追他了，毕竟他这张脸还是很让人有面子的嘛。”
许珩也大概能明白邱洛在说他，撇嘴，睨她一眼。
邱洛故意逗他，朝他做鬼脸。
许珩也不高兴，就紧紧蹭到林之安身边，挨着她，不看邱洛。
邱洛哈哈笑起来，她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考虑到江同学十点半的门禁，便说，“那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
江邵霖指着全场唯一一个彻底喝醉了的人，“他要怎么办？”
“我带他走，”林之安看了眼还抓着自己手的许珩也。
江邵霖面色微变。
邱洛疑惑，“他现在住你家？”
林之安坦然，“嗯。”
“为什么？”
这突然的问题，也是问住了林之安。
她不禁想，就是，为什么，因为什么来着，自己怎么就答应许珩也让他住进自己家，现在他把自己喝醉了，自己还得给他带回去。
林之安回忆了一遍当时情景，也没找到个确切的节点和原因，只能简单解释，“因为，天气不好，暂时借住。”
“哦......”邱洛似乎在琢磨这个理由的可接受性。
江邵霖听完，看看许珩也，视线又回到林之安身上，“但是......”
一直安安静静的许珩也听到似乎在讨论自己的话，站起身，皱眉，瞪了江邵霖一眼，“你不要说话了。”
“我们走吧，”又拉着林之安要走。
林之安伸手去够自己的包，邱洛默契地递给她，跟她说：“那你们注意安全，到家了说一声。”
林之安回头道：“你自己能回家吗？不然一起吧，先送你，然后我们再回去。”
邱洛摆摆手，“不用了，不顺路，太绕远，而且还有江邵霖呢，他回学校，正好路过我住的小区。”
“那好。”
江邵霖还想说什么，邱洛拽住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放心吧，她俩不可能有一点事儿的，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住一个家里。”
这么多年都没点着个火星子，知根知底的，没一点激情和新鲜感，这时候能有什么事儿。
“什么意思？”江邵霖的脑回路不知道怎么转了一圈，冷不丁道：“他们两个，是，兄妹？姐弟？”
说出来，他自己其实都不太信的，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怎么都不像是亲情，但是结合邱洛说的话再加上许珩也对他微妙的敌意。
江邵霖还是大胆地猜了一下。
邱洛抱着手臂，转了转眼珠，“应该算是姐弟吧。”
按照安安说的，她的家人去世了，许珩也的妈妈和她的妈妈是朋友，于是就领养了她，她的生日是六月份，许珩也是十二月的，她比他大半年，那许珩也不就是弟弟嘛。
不知道为什么，江邵霖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还是隐隐觉得那不对劲。
邱洛拍了下他的背，“咱走吧。”
“嗯。”
许珩也喝醉酒并不麻烦，而且很好相处，也好说话，让干嘛就干嘛。
林之安叫了车，和许珩也一起坐到后排，一上车，他就靠着后座椅背闭起了眼睛。
车窗外光影划过，许珩也的脸明明灭灭，线条轮廓更加立体精致，他呼吸均匀，好像真的睡着了。
林之安仗着他此刻看不到，司机师傅专心开车，直白地在晦暗的光线中，仔细地看许珩也的脸。
这样宁静和谐的氛围随着他们长大变得越来越少，林之安看着他，在不知不觉中，心跳也渐渐变得平静稳定。
她初到许家不久，和许珩也一起上学，她们就像这样坐在后排，前面会有司机程叔开车。
那时她们之间的距离在她们未曾发觉时靠近。
她和许珩也念同一所学校，程叔送她们去学校，刚开始两人分坐两侧，很少交流。许珩也一上车，就会闭上眼睛睡觉，抱着双臂，靠着他的浅蓝色海星靠枕。
瞌睡会传染，看着他睡觉，林之安也会感到困，但是她没有靠枕，很不舒服，常常会磕到头。
但在一个雾气和露水都很重的潮湿清晨里，许珩也给了她一个乌龟靠枕，乌龟很可爱，眯眯眼，头上戴了朵小粉花，她靠上去，温暖、柔软、干燥，有好闻的味道。
那是一个很好的早上，林之安收到了礼物。
许珩也是第二个送她礼物的人，第一个人是林寒。
林寒一共送了她十二个小礼物，第一个礼物是一块儿小小的蛋糕，装在很薄的塑料盒里，塑料盒是粉色的，蛋糕上有一朵小花也是粉色的，和乌龟脑袋上的花颜色很像，但是林之安觉得蛋糕上的花要更好看一些。
因为是林寒送的。
林之安看着许珩也，突然想到他会不会冷，喝醉了酒这样睡在车里会不会生病，她小心地伸出手，用手背轻轻碰了碰许珩也的脸。
温热的触感，林之安正要收回手，想着再感受一下自己的脸颊温度，对比一下，许珩也就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林之安。
“……我怕你发烧，”林之安语速有些快，心跳也有些快，“在帮你试温度。”
明明说的都是实话，但心里没底气也不壮。
许珩也静静地看着林之安，好像相信了，并问她，“试出来了吗？”
林之安迟疑地摇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许珩也突然欺身过来，与林之安额头相抵，他一只手护着林之安后脑，一只手拨开她颈侧的头发。
“这样呢？”他的声音绕在耳侧，“我发烧了吗？”
这样的……令人心尖惊颤，心跳慌乱。
林之安推开他，水润的眸闪动，许珩也看着她，不明所以，但耐心的等待答案。
林之安攥了攥手心，冷静几秒，回答他，“没有。”
“好，”许珩也点点头，又继续靠回去阖上眼睛。
林之安慢慢吐出一口气，又看向窗外，努力不去想刚才产生的接触，可滚烫的耳廓根本没办法让她当做无事发生。
林之安便也靠向窗玻璃，希望冰凉的车窗能帮她降温。
她看街边掠过的路灯树木，高楼大厦照亮深黑的夜空，看了一会儿，她突然想，以后可能不会再有这样和许珩也坐在一起的机会了。
她又忍不住想许宏正说的那位应该和许珩也相配，能够站在许珩也身边的人会是什么样的。
她会让许珩也感受到喜欢，接受爱情和婚姻吗？
许珩也会和她一起出来吃饭喝酒，她会看到许珩也醉酒后变得乖巧易于亲近的模样……林之安提醒自己不要再胡乱想下去了。
下了高架桥，再有两个红绿灯，她们就要到了。
在经过最后一个路口时，林之安听到许珩也叫自己的名字，她回过头去看。
许珩也向后靠，身体舒展开，身上的高领卫衣微挡着下颚，他穿一身黑又坐在黑暗里，脸部半明半暗，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能听到他冷静的语气，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问她：“爱情，应该是怎样的？”
林之安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不知道许珩也是什么意思，没有作声。
许珩也抬起下巴，看向林之安的眼睛，又问，“你想要那种东西吗？”
总之没有刚才的游刃有余和若隐若现的凌厉。
“学姐呢？”江邵霖问。
邱洛坐下，“她还在洗手间。”
江邵霖点点头。
许珩也自顾自坐下，对外物没有什么反应。
等林之安回来，邱洛嚷着她刚才从手机上找到一个新游戏，让大家玩玩看。
也不知道是邱洛找的游戏真的完全看运气而许珩也运气也不太行还是许珩也不在状态，连着输了三把。
在邱洛又一次喊出，“许珩也喝”的时候，林之安扭头看了眼许珩也。
许珩也肤色确实白，在暗光下像是剔透的冷玉，黑色碎发散落在额前，看不清他的神情。他倒了杯酒，动作有细微的迟钝，将其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滑动，顿了几秒，像是在出神。
邱洛大惊，“这是酒哇。”
林之安也盯着他看。
江邵霖戏谑道：“一杯而已。”
许珩也没出声，尖锐的眼神钉在江邵霖身上，又移开。
邱洛问他，“你没事儿吧？”
许珩也一歪头，“哼。”
邱洛翻个白眼，“嘁，不管你了，咱们继续。”
林之安细细观察了他一会儿，许珩也看起来没什么异常，还是嫩白的一张脸，莹润澄亮的眼睛，就是不吭声，可能在发呆吧。
忽而侧首，许珩也看到正盯着自己的林之安，眼睛轻眨一下，不知道想了什么，朝果盘里伸了叉子，将里面的草莓和蓝莓都挑了出来，一颗一颗全摆到林之安手边的瓷碟里。
林之安看着他的动作，确定，许珩也果然还是一杯的量。
她无奈叹气，抓住他的手，拉到桌下，告诉他，“不用这么多。”
许珩也不同意，说：“你喜欢。”
“但这样不好，”林之安说。
许珩也低头看握住自己手掌的比自己的小很多的手，他指间一颤，慢慢轻轻地回握住，顺从地妥协，“好吧，对不起。”
“我靠，醉了？就这样不吭不响的？”邱洛很惊奇，“这么多年了，还这个酒量啊。”
其实许珩也不说话什么也不做，是很难看出醉没醉的，他喝酒并不上脸，依然冷着一张脸，仔细看只是会发现眼神变得温和许多。
江邵霖也看得稀奇，“原来是真不能喝酒啊。”
林之安：“嗯，在这方面，他确实不行。”
但看许珩也这模样，邱洛啧啧感叹，“还不如醉着呢，你看这喝醉了多乖啊，怎么看怎么顺眼，他要一直这样，高中的时候我就咬咬牙追他了，毕竟他这张脸还是很让人有面子的嘛。”
许珩也大概能明白邱洛在说他，撇嘴，睨她一眼。
邱洛故意逗他，朝他做鬼脸。
许珩也不高兴，就紧紧蹭到林之安身边，挨着她，不看邱洛。
邱洛哈哈笑起来，她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考虑到江同学十点半的门禁，便说，“那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
江邵霖指着全场唯一一个彻底喝醉了的人，“他要怎么办？”
“我带他走，”林之安看了眼还抓着自己手的许珩也。
江邵霖面色微变。
邱洛疑惑，“他现在住你家？”
林之安坦然，“嗯。”
“为什么？”
这突然的问题，也是问住了林之安。
她不禁想，就是，为什么，因为什么来着，自己怎么就答应许珩也让他住进自己家，现在他把自己喝醉了，自己还得给他带回去。
林之安回忆了一遍当时情景，也没找到个确切的节点和原因，只能简单解释，“因为，天气不好，暂时借住。”
“哦......”邱洛似乎在琢磨这个理由的可接受性。
江邵霖听完，看看许珩也，视线又回到林之安身上，“但是......”
一直安安静静的许珩也听到似乎在讨论自己的话，站起身，皱眉，瞪了江邵霖一眼，“你不要说话了。”
“我们走吧，”又拉着林之安要走。
林之安伸手去够自己的包，邱洛默契地递给她，跟她说：“那你们注意安全，到家了说一声。”
林之安回头道：“你自己能回家吗？不然一起吧，先送你，然后我们再回去。”
邱洛摆摆手，“不用了，不顺路，太绕远，而且还有江邵霖呢，他回学校，正好路过我住的小区。”
“那好。”
江邵霖还想说什么，邱洛拽住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放心吧，她俩不可能有一点事儿的，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住一个家里。”
这么多年都没点着个火星子，知根知底的，没一点激情和新鲜感，这时候能有什么事儿。
“什么意思？”江邵霖的脑回路不知道怎么转了一圈，冷不丁道：“他们两个，是，兄妹？姐弟？”
说出来，他自己其实都不太信的，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怎么都不像是亲情，但是结合邱洛说的话再加上许珩也对他微妙的敌意。
江邵霖还是大胆地猜了一下。
邱洛抱着手臂，转了转眼珠，“应该算是姐弟吧。”
按照安安说的，她的家人去世了，许珩也的妈妈和她的妈妈是朋友，于是就领养了她，她的生日是六月份，许珩也是十二月的，她比他大半年，那许珩也不就是弟弟嘛。
不知道为什么，江邵霖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还是隐隐觉得那不对劲。
邱洛拍了下他的背，“咱走吧。”
“嗯。”
许珩也喝醉酒并不麻烦，而且很好相处，也好说话，让干嘛就干嘛。
林之安叫了车，和许珩也一起坐到后排，一上车，他就靠着后座椅背闭起了眼睛。
车窗外光影划过，许珩也的脸明明灭灭，线条轮廓更加立体精致，他呼吸均匀，好像真的睡着了。
林之安仗着他此刻看不到，司机师傅专心开车，直白地在晦暗的光线中，仔细地看许珩也的脸。
这样宁静和谐的氛围随着他们长大变得越来越少，林之安看着他，在不知不觉中，心跳也渐渐变得平静稳定。
她初到许家不久，和许珩也一起上学，她们就像这样坐在后排，前面会有司机程叔开车。
那时她们之间的距离在她们未曾发觉时靠近。
她和许珩也念同一所学校，程叔送她们去学校，刚开始两人分坐两侧，很少交流。许珩也一上车，就会闭上眼睛睡觉，抱着双臂，靠着他的浅蓝色海星靠枕。
瞌睡会传染，看着他睡觉，林之安也会感到困，但是她没有靠枕，很不舒服，常常会磕到头。
但在一个雾气和露水都很重的潮湿清晨里，许珩也给了她一个乌龟靠枕，乌龟很可爱，眯眯眼，头上戴了朵小粉花，她靠上去，温暖、柔软、干燥，有好闻的味道。
那是一个很好的早上，林之安收到了礼物。
许珩也是第二个送她礼物的人，第一个人是林寒。
林寒一共送了她十二个小礼物，第一个礼物是一块儿小小的蛋糕，装在很薄的塑料盒里，塑料盒是粉色的，蛋糕上有一朵小花也是粉色的，和乌龟脑袋上的花颜色很像，但是林之安觉得蛋糕上的花要更好看一些。
因为是林寒送的。
林之安看着许珩也，突然想到他会不会冷，喝醉了酒这样睡在车里会不会生病，她小心地伸出手，用手背轻轻碰了碰许珩也的脸。
温热的触感，林之安正要收回手，想着再感受一下自己的脸颊温度，对比一下，许珩也就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林之安。
“……我怕你发烧，”林之安语速有些快，心跳也有些快，“在帮你试温度。”
明明说的都是实话，但心里没底气也不壮。
许珩也静静地看着林之安，好像相信了，并问她，“试出来了吗？”
林之安迟疑地摇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许珩也突然欺身过来，与林之安额头相抵，他一只手护着林之安后脑，一只手拨开她颈侧的头发。
“这样呢？”他的声音绕在耳侧，“我发烧了吗？”
这样的……令人心尖惊颤，心跳慌乱。
林之安推开他，水润的眸闪动，许珩也看着她，不明所以，但耐心的等待答案。
林之安攥了攥手心，冷静几秒，回答他，“没有。”
“好，”许珩也点点头，又继续靠回去阖上眼睛。
林之安慢慢吐出一口气，又看向窗外，努力不去想刚才产生的接触，可滚烫的耳廓根本没办法让她当做无事发生。
林之安便也靠向窗玻璃，希望冰凉的车窗能帮她降温。
她看街边掠过的路灯树木，高楼大厦照亮深黑的夜空，看了一会儿，她突然想，以后可能不会再有这样和许珩也坐在一起的机会了。
她又忍不住想许宏正说的那位应该和许珩也相配，能够站在许珩也身边的人会是什么样的。
她会让许珩也感受到喜欢，接受爱情和婚姻吗？
许珩也会和她一起出来吃饭喝酒，她会看到许珩也醉酒后变得乖巧易于亲近的模样……林之安提醒自己不要再胡乱想下去了。
下了高架桥，再有两个红绿灯，她们就要到了。
在经过最后一个路口时，林之安听到许珩也叫自己的名字，她回过头去看。
许珩也向后靠，身体舒展开，身上的高领卫衣微挡着下颚，他穿一身黑又坐在黑暗里，脸部半明半暗，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能听到他冷静的语气，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问她：“爱情，应该是怎样的？”
林之安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不知道许珩也是什么意思，没有作声。
许珩也抬起下巴，看向林之安的眼睛，又问，“你想要那种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