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出去看看。”陆月亭不悦的皱了皱眉毛，吩咐道。
林平很快就回来了：“老爷，是牧小姐来了。”
陆月亭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光亮：“是么，还不快请，愣着干嘛，扶我起来。”
林平却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刚刚夫人已经把牧小姐请到后院坐了。”
“她又想搞什么？”陆月亭有几分失望：“你派人守着，等牧小姐出来就请过来，再叫人给我收拾下。”
牧春晴这次过来，自然是有目的的，原秋色有孕，青鸾的死，陆晚声被囚禁，陆月亭重病，这些事自然都瞒不过牧春晴，在得到消息的当天就带着点心上了门，等了好久见到的并不是陆月亭，而是原秋色。
但牧春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本身就是冲着原秋色来的。
“哟，牧小姐真是气派，怎么到哪儿都带着两个丫鬟？”原秋色见牧春晴带着两个侍女打扮、明显身手不错的女人进来，心里有些嫉妒，直接先发制人。
牧春晴看着靠在桌子边玩着自己指甲的原秋色，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夸张得看了看周围：“怎么就陆夫人自己呀，青鸾呢？”
“青鸾家里有事，回南京去了。”原秋色毫不在意，下意识得摸了摸自己肚子。
牧春晴长长得哦了一声：“我还以为青鸾是出什么事儿了呢。”
说着也不理会原秋色难看得脸色，自顾自得坐在了她的对面。
“你什么意思？”原秋色果然沉不住气了。
牧春晴将手支在桌子上，向原秋色挤了挤眼睛：“没有，就随便说说。”
原秋色没来由的有些心慌，没好气的换了话题：“牧小姐今天上门就是来打听青鸾的么？”
“自然不是。”牧春晴笑眯眯的扫过原秋色的小腹：“我只是好几天不见晚生，又听说陆先生身体不大舒服，于是过来看看。”
说着将手里的匣子推了推：“这里面是一些人参鹿茸，送给陆先生补补身子。”
“怎么，洋人的习惯就是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上赶着去别人家看男人么？”原秋色瞥了牧春晴一眼，语气不善。她虽然已经对陆月亭厌恶，但自己的东西还是不愿意让他人染指的，更何况眼前的女人无论是容貌还是家世都是她没法比的。
牧春晴也不恼：“在海外，不仅仅是没结婚的女人，哪怕是嫁了人有了孩子的女人也可以和其他男人谈笑风生，甚至接受他们的追求。这些女人的丈夫还会引以为荣呢。”
“伤风败俗！”原秋色拍了拍桌子，眯着眼睛看着牧春晴，仿佛她是什么危险的人物：“我可提醒牧小姐，这里是国内，你可别把这种水性杨花的风气带到玉城来，你要是败坏了玉城的风气，我第一个不饶你。”
牧春晴不理她，看着自己手套上的花纹，仿佛上面有着什么十分新鲜的东西：“陆夫人这是以为自己有权利审判我呢。”
“你……”原秋色只觉血气上涌，小腹有些坠痛，她深吸了几口气，扶着桌子坐了下来。
“其实陆夫人大可不必这样敲打我，我和陆先生不过是生意伙伴，过去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其他关系。我刚刚说了，不过是这些日子没有见到晚声来看看他，男未婚女未嫁，如今也是民国了，陆夫人不会还拿晚清那套迂腐的论调看人吧？”
原秋色听到牧春晴提到陆晚声，发出一声冷笑：“恐怕要让牧小姐失望了。”
“怎么？”牧春晴看了看四周：“难道晚声没有在陆府么？”
“虽然说家丑不可外扬，可牧小姐毕竟不算是外人，我也就直说了。”原秋色打量着牧春晴，想象着牧春晴知道消息的惊讶和失望，神色也带出了有几分得意：“其实老爷这次急病是因为知道你认识的陆晚声并不是他的儿子，真正的陆晚声早在八年前就死在海匪手里了。老爷悲伤过度就倒了下来，病倒前让人将那个冒牌货关了起来，想等问出幕后主使再决定怎么处理。所以今天怕是要让牧小姐失望了，不仅见不到你的好朋友，以后连朋友都不是朋友了。”
“陆夫人错了。”牧春晴用手叩了下桌子：“我和晚声是好朋友，不是因为他是陆家的少爷，而是因为他这个人善良赤诚，可以对人付出真心，这是十分难能可贵的，更何况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大可能做出仿冒别人的事情来。”
原秋色哼了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牧小姐就这样笃定自己的看法么？”
牧春晴死死盯着原秋色，直到她不自然的移开眼睛才继续说道：“我的看法对不对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陆夫人你打的什么主意。”
说着，扫了一眼原秋色的肚子，那眼神让原秋色只觉遍体生寒：“陆夫人似乎并不了解陆先生这个人呢，他敏感多疑，怀疑一切，是不大可能只因为发现晚声可能不是他儿子就病倒，夫人小心这是陆先生的欲擒故纵呢。”
原秋色呆立在当场，她有些后悔。
眼前的女人只和陆月亭接触了一年多就已经几乎看透了他的性格，更是猜到了陆月亭病倒的真相，恐怕并不是冲着陆家的人或者家产来的，这样的人，她竟然一直只当做情敌对付，可见输的多么彻底。
很久前父亲就说过她只适合嫁给人口简单的小门小户做个正室夫人，这也是最后父亲点头他嫁给陆月亭的原因之一，即使到了刚刚她还不服，但现在看来，自己父亲是对的，别说那些深谙内宅手段的传统女人，就是眼前这个海外归来的孤女，似乎也可以将你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陆夫人也是读过书的人，靠你的只是和才学，甚至靠原家的家世，都可以养活自己，又何必为了一个花心多疑的男人，葬送自己的一生呢？”
看着她的样子，牧春晴忍不住点了她一句，单间原秋色还是没有反应，也就轻轻叹了口气。
“所以，陆夫人可以通融一下，让我见他一面么？”牧春晴将手放在原秋色跟前摇了摇，原秋色才回过了神：“人是老爷关的，如今老爷还没醒怕是不方便。”
牧春晴也不勉强，扶着桌子站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叨扰了，多谢陆夫人拿我当自己人告诉我这些，我说的话也请陆夫人考虑考虑。”
“陆夫人不大方便，青鸾又不在身边，就不用送了。”牧春晴眼神又带过原秋色的肚子，施施然向门外走去。
谁料一开门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林平：“牧小姐，老爷请你过去。”
林平很快就回来了：“老爷，是牧小姐来了。”
陆月亭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光亮：“是么，还不快请，愣着干嘛，扶我起来。”
林平却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刚刚夫人已经把牧小姐请到后院坐了。”
“她又想搞什么？”陆月亭有几分失望：“你派人守着，等牧小姐出来就请过来，再叫人给我收拾下。”
牧春晴这次过来，自然是有目的的，原秋色有孕，青鸾的死，陆晚声被囚禁，陆月亭重病，这些事自然都瞒不过牧春晴，在得到消息的当天就带着点心上了门，等了好久见到的并不是陆月亭，而是原秋色。
但牧春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本身就是冲着原秋色来的。
“哟，牧小姐真是气派，怎么到哪儿都带着两个丫鬟？”原秋色见牧春晴带着两个侍女打扮、明显身手不错的女人进来，心里有些嫉妒，直接先发制人。
牧春晴看着靠在桌子边玩着自己指甲的原秋色，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夸张得看了看周围：“怎么就陆夫人自己呀，青鸾呢？”
“青鸾家里有事，回南京去了。”原秋色毫不在意，下意识得摸了摸自己肚子。
牧春晴长长得哦了一声：“我还以为青鸾是出什么事儿了呢。”
说着也不理会原秋色难看得脸色，自顾自得坐在了她的对面。
“你什么意思？”原秋色果然沉不住气了。
牧春晴将手支在桌子上，向原秋色挤了挤眼睛：“没有，就随便说说。”
原秋色没来由的有些心慌，没好气的换了话题：“牧小姐今天上门就是来打听青鸾的么？”
“自然不是。”牧春晴笑眯眯的扫过原秋色的小腹：“我只是好几天不见晚生，又听说陆先生身体不大舒服，于是过来看看。”
说着将手里的匣子推了推：“这里面是一些人参鹿茸，送给陆先生补补身子。”
“怎么，洋人的习惯就是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上赶着去别人家看男人么？”原秋色瞥了牧春晴一眼，语气不善。她虽然已经对陆月亭厌恶，但自己的东西还是不愿意让他人染指的，更何况眼前的女人无论是容貌还是家世都是她没法比的。
牧春晴也不恼：“在海外，不仅仅是没结婚的女人，哪怕是嫁了人有了孩子的女人也可以和其他男人谈笑风生，甚至接受他们的追求。这些女人的丈夫还会引以为荣呢。”
“伤风败俗！”原秋色拍了拍桌子，眯着眼睛看着牧春晴，仿佛她是什么危险的人物：“我可提醒牧小姐，这里是国内，你可别把这种水性杨花的风气带到玉城来，你要是败坏了玉城的风气，我第一个不饶你。”
牧春晴不理她，看着自己手套上的花纹，仿佛上面有着什么十分新鲜的东西：“陆夫人这是以为自己有权利审判我呢。”
“你……”原秋色只觉血气上涌，小腹有些坠痛，她深吸了几口气，扶着桌子坐了下来。
“其实陆夫人大可不必这样敲打我，我和陆先生不过是生意伙伴，过去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其他关系。我刚刚说了，不过是这些日子没有见到晚声来看看他，男未婚女未嫁，如今也是民国了，陆夫人不会还拿晚清那套迂腐的论调看人吧？”
原秋色听到牧春晴提到陆晚声，发出一声冷笑：“恐怕要让牧小姐失望了。”
“怎么？”牧春晴看了看四周：“难道晚声没有在陆府么？”
“虽然说家丑不可外扬，可牧小姐毕竟不算是外人，我也就直说了。”原秋色打量着牧春晴，想象着牧春晴知道消息的惊讶和失望，神色也带出了有几分得意：“其实老爷这次急病是因为知道你认识的陆晚声并不是他的儿子，真正的陆晚声早在八年前就死在海匪手里了。老爷悲伤过度就倒了下来，病倒前让人将那个冒牌货关了起来，想等问出幕后主使再决定怎么处理。所以今天怕是要让牧小姐失望了，不仅见不到你的好朋友，以后连朋友都不是朋友了。”
“陆夫人错了。”牧春晴用手叩了下桌子：“我和晚声是好朋友，不是因为他是陆家的少爷，而是因为他这个人善良赤诚，可以对人付出真心，这是十分难能可贵的，更何况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大可能做出仿冒别人的事情来。”
原秋色哼了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牧小姐就这样笃定自己的看法么？”
牧春晴死死盯着原秋色，直到她不自然的移开眼睛才继续说道：“我的看法对不对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陆夫人你打的什么主意。”
说着，扫了一眼原秋色的肚子，那眼神让原秋色只觉遍体生寒：“陆夫人似乎并不了解陆先生这个人呢，他敏感多疑，怀疑一切，是不大可能只因为发现晚声可能不是他儿子就病倒，夫人小心这是陆先生的欲擒故纵呢。”
原秋色呆立在当场，她有些后悔。
眼前的女人只和陆月亭接触了一年多就已经几乎看透了他的性格，更是猜到了陆月亭病倒的真相，恐怕并不是冲着陆家的人或者家产来的，这样的人，她竟然一直只当做情敌对付，可见输的多么彻底。
很久前父亲就说过她只适合嫁给人口简单的小门小户做个正室夫人，这也是最后父亲点头他嫁给陆月亭的原因之一，即使到了刚刚她还不服，但现在看来，自己父亲是对的，别说那些深谙内宅手段的传统女人，就是眼前这个海外归来的孤女，似乎也可以将你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陆夫人也是读过书的人，靠你的只是和才学，甚至靠原家的家世，都可以养活自己，又何必为了一个花心多疑的男人，葬送自己的一生呢？”
看着她的样子，牧春晴忍不住点了她一句，单间原秋色还是没有反应，也就轻轻叹了口气。
“所以，陆夫人可以通融一下，让我见他一面么？”牧春晴将手放在原秋色跟前摇了摇，原秋色才回过了神：“人是老爷关的，如今老爷还没醒怕是不方便。”
牧春晴也不勉强，扶着桌子站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叨扰了，多谢陆夫人拿我当自己人告诉我这些，我说的话也请陆夫人考虑考虑。”
“陆夫人不大方便，青鸾又不在身边，就不用送了。”牧春晴眼神又带过原秋色的肚子，施施然向门外走去。
谁料一开门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林平：“牧小姐，老爷请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