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如果……”
“我是说如果…”姜原的眼睛里映着吉安的脸。
“如果今天晚上也下雨，我能不能再回到这里来？”
什么？
他在放什么屁。把她家当什么了？
“不能。”吉安拒绝地很干脆。
姜原不死心，“真的不行吗？”
一双小鹿眼睛亮晶晶看着吉安。
吉安迟疑了0.1秒。
但凡她迟疑了，那就是败北。
她望了一眼外面的湛蓝碧空，天气晴朗得不像话。这能下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只说道：“下雨的事等下雨再说。”
好歹算得上一句应允，姜原脸上挂着欣喜。
“好。”
姜原走后，吉安回沙发上喝了会儿茶，望着那窗外的蓝天，硬是没想明白自己干嘛要承诺他。不过，话说都说了，也不能收回。只是看外面的天，也不像会下雨的样子。
到近傍晚的时候，吉安接到了动物诊所的电话，说是可以把猫接回来了。她欣喜地立马扎了头发，换了一身短t恤牛仔裤，背上猫包出了门。
这家动物诊所离小区算是比较近的，坐公交车只需要要二十分钟不到。同时，这家也是这一片评价最好的。虽说价格贵了点，但是为柠檬花钱，吉安可舍得了。
这个点陆陆续续学生们放学，下班党下班，公交车上拥挤又嘈杂。吉安原本坐在后排听歌，到后面耳机的音量开到耳朵能承受的最大音量，也盖不住车内的嘈杂声音，便索性将耳机摘了，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发发呆。
可能是昨天下过一夜雨的缘故，今天傍晚的晚霞红透半边天，非常壮观。吉安沉醉在晚霞的美丽之中。
不禁又想，这要能下雨就怪了。
从动物诊所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她背着柠檬，担心公交车挤着柠檬，便打了个车回家。
这个点，晋刘市里还是很堵。
“市里是修这个，盖那个，却连这条大马路都管不好。就单从交通管理这一块，比人隔壁柳城差去十万八千里。”司机大叔一边等待着车流松动，一边忍不住吐槽。
吉安没说话，抱着猫包，和小猫一起伏在车窗边，静静看着夜幕笼罩下的城市景观。
她夜晚极少出门。以前上学的时候，即便是晚上出门都是和室友一块。现在自己独居，更是一到晚上，就不愿意踏出自己的房子半步。
“小姑娘，你急不急？”
“嗯？”吉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问你着不着急回家，要着急你就在这里下，搭前面的公交车去，还快一点。”
司机大叔人还怪好。
吉安摇摇头，“不急。”
她确实不怎么急。
又不知道堵了多久，司机大叔已经晋刘市的交通局快骂到财政局了，车终于距离目的地还剩五百米的样子。
居民区开不进，就是开进去也花功夫，索性吉安就在巷子口拐角那里下了车。她背着猫包一路马不停蹄只想赶紧回家去，就连身后跟了个人都不知道。
等吉安发现有人跟着自己的时候已经快到小区楼道了。她本身也不是个警惕性多高的人，只是心里隐约感觉有人跟着她，她停下脚步，身后的人脚步也停了下来，她走，那人也走。
她心里一阵慌乱，脚步也加快了不少。
她住这栋楼是单独的居民楼，本来就是廉价出租，哪里有什么保安之类的。只有个房东太太陈菊每天早晚会出来溜达一圈。可这个点陈菊估计在家辅导女儿写作业。房东也指不上，现在就指望路上能出现个其他的租客。
这一会子，吉安的脑子里又记起了房东前几天叮嘱的话。晚上不要独自出门。
完了。晚了。
她好几天没见着柠檬了，今天一听到可以接柠檬回家就高兴激动得什么都忘了。更何况她也没料到今天堵车这么厉害。原本按计划天还没黑她就可以回到家中的。
早知道就该听司机大叔的，坐前面公交车，兴许能早些到家了。
早知道应该在巷子外的便利店再等等其他租客一块回去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
吉安此刻嘴唇都开始泛白了。这下是真的害怕了。她死死抓着猫包的背带，脚步依旧没敢放慢。
她能感觉到那个人还在身后亦步亦趋跟着自己。
往四周看了看，依旧还是没有一个人影出现。楼里的租客也没几家亮着灯，这才恍然记起。今天是周六。这里的租客多是学生党，考研党，考研党这个点自然肯定还在图书馆奋战，其他的估计都出门玩去了。
想到这，吉安这心里是又绝望了几分。但理智告诉自己，一定不能绝望，更不能慌，一慌起来肯定就全完了。
于是，她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冷静。
一定要冷静下来。
已经到三楼了。这一层的楼道灯有些问题，一闪一闪的，时明时暗。前几日她看见有三楼住户在群里跟房东太太报修，估计是一时还没来得及叫人来修。
尽管强装镇定，吉安依旧心慌得不行。就连爬楼梯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不少。身后那个人更是见她快了，脚步也加快了些。
就在这时，三楼楼道的灯突然彻底熄灭了。
好机会。吉安趁着黑暗的那几秒，忙地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往五楼跑去。
身后那人似乎是没料到灯突然彻底熄灭，更是没料到她突然会加快速度，原地愣了几秒钟，随后才大步追了上去。
吉安听到身后追上来的咚咚脚步声，更是亡命地跑。
她想，只要进了自己的房间，只要进去了就会没事的。
这是此刻她脑子里唯一存在的想法。
结果刚到达五楼，她就看到自己家门口还蹲了个人，过道的灯光昏黄暗淡，她就看到那人黑黢黢的一团就瑟缩在她家门口。
什么情况？
前有狼后有虎。难道她吉安今天就真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那明天大概会上晋刘市头条新闻。
她都不敢去想她的爸妈看了该有多伤心。
还有，她还有梦想没实现呢。
今天怎么不下雨呢。
要是下雨的话，那个家伙肯定会来的。
他说过的。
一时间，大脑里的各种想法纷繁错杂。
吉安开始有些绝望了，听声音身后的脚步也已经到四楼。
这时，大概是脚步声大，蹲在她家门口的人一边往这边看过来，一边掀下了帽子，露出了脸来。
吉安是近视，加之过道的灯也不是很明亮，她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她认得自己早上赠给姜原的红色雨伞。
她心中大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箭步朝着姜原就猛冲了过去。
五十米不到的距离，吉安只用了九秒不到。
但是因为跑得太快太急太猛烈，她直接撞倒在了姜原的怀里。
吉安慌乱地大喊：“姜原，有人。”
说完她被姜原扶起来，连同背后的猫包。
“有人在我后面。”吉安害怕地颤声道。
她不说，姜原也看到了。那个人明显在楼道后面驻足了片刻，见又多出现一个人后，没敢再往前，压低了鸭舌帽帽檐，果断走掉了。
姜原长这么大，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他今晚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纯粹是来这里碰碰运气的。而且碰运气要是不成功，他还有另外的借口，就说来取戒指。当然他还是单纯地希望，万一心软的神，又收留了他一次呢。
心软神吉安此刻还惊魂未定，尽管姜原扶着她，她还是腿软无力，浑身发颤。
姜原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试图安抚一下她的情绪。虽说他没什么社会经验，也没遇见过这种事，但好歹他一米八几大高个，对比那个看起来没到一米七的身影，看起来还是有点威慑力在的。
他轻声安慰吉安：“没事了。要不要帮你报警？”
吉安没说话，嘴唇已经假白。姜原也没有继续问，只是蹲在她的旁边。
大概过了一会，吉安才强压下自己的惊魂未定开口：“钥匙。”
“在哪儿？”
她现在手也在发抖，浑身疲软，只能让姜原帮她。
“包里。”
姜原看到她身边的猫包，里面还有只小橘猫。他从猫包外面的口袋上取出了钥匙，开了门。一手提着猫包，一手扶着已经腿软到站不起来的吉安。
“我给你去倒杯水。”姜原说。
吉安靠在沙发上，手里还拽着猫包的背带。
“姜原。”她喊。
姜原听到后端着水杯马上又跑了回来。
“可以帮我打开猫包吗？”她说。
“好。”姜原把水递给吉安，又去将猫包打开。里面的小猫本来就刚病愈，又跟她主人一样受了惊，此刻瑟缩成一团。他伸手摸了摸小橘猫，又喊了它的名字。
“柠檬对吗？”姜原小时候很喜欢猫猫狗狗，但是家里不让养。此刻他见着这只小橘猫，喜欢得很。
小猫柠檬大概知道他没有敌意，也喵呜了一声回应他。
“乖。”他温柔地揉了揉猫咪的橘色小脑袋。
吉安见柠檬没事，心里又放心不少。这会儿已经好了很多，嘴唇也慢慢恢复了血色。她看向正在安抚着小猫的姜原：
“今晚并没有下雨，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是说如果…”姜原的眼睛里映着吉安的脸。
“如果今天晚上也下雨，我能不能再回到这里来？”
什么？
他在放什么屁。把她家当什么了？
“不能。”吉安拒绝地很干脆。
姜原不死心，“真的不行吗？”
一双小鹿眼睛亮晶晶看着吉安。
吉安迟疑了0.1秒。
但凡她迟疑了，那就是败北。
她望了一眼外面的湛蓝碧空，天气晴朗得不像话。这能下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只说道：“下雨的事等下雨再说。”
好歹算得上一句应允，姜原脸上挂着欣喜。
“好。”
姜原走后，吉安回沙发上喝了会儿茶，望着那窗外的蓝天，硬是没想明白自己干嘛要承诺他。不过，话说都说了，也不能收回。只是看外面的天，也不像会下雨的样子。
到近傍晚的时候，吉安接到了动物诊所的电话，说是可以把猫接回来了。她欣喜地立马扎了头发，换了一身短t恤牛仔裤，背上猫包出了门。
这家动物诊所离小区算是比较近的，坐公交车只需要要二十分钟不到。同时，这家也是这一片评价最好的。虽说价格贵了点，但是为柠檬花钱，吉安可舍得了。
这个点陆陆续续学生们放学，下班党下班，公交车上拥挤又嘈杂。吉安原本坐在后排听歌，到后面耳机的音量开到耳朵能承受的最大音量，也盖不住车内的嘈杂声音，便索性将耳机摘了，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发发呆。
可能是昨天下过一夜雨的缘故，今天傍晚的晚霞红透半边天，非常壮观。吉安沉醉在晚霞的美丽之中。
不禁又想，这要能下雨就怪了。
从动物诊所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她背着柠檬，担心公交车挤着柠檬，便打了个车回家。
这个点，晋刘市里还是很堵。
“市里是修这个，盖那个，却连这条大马路都管不好。就单从交通管理这一块，比人隔壁柳城差去十万八千里。”司机大叔一边等待着车流松动，一边忍不住吐槽。
吉安没说话，抱着猫包，和小猫一起伏在车窗边，静静看着夜幕笼罩下的城市景观。
她夜晚极少出门。以前上学的时候，即便是晚上出门都是和室友一块。现在自己独居，更是一到晚上，就不愿意踏出自己的房子半步。
“小姑娘，你急不急？”
“嗯？”吉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问你着不着急回家，要着急你就在这里下，搭前面的公交车去，还快一点。”
司机大叔人还怪好。
吉安摇摇头，“不急。”
她确实不怎么急。
又不知道堵了多久，司机大叔已经晋刘市的交通局快骂到财政局了，车终于距离目的地还剩五百米的样子。
居民区开不进，就是开进去也花功夫，索性吉安就在巷子口拐角那里下了车。她背着猫包一路马不停蹄只想赶紧回家去，就连身后跟了个人都不知道。
等吉安发现有人跟着自己的时候已经快到小区楼道了。她本身也不是个警惕性多高的人，只是心里隐约感觉有人跟着她，她停下脚步，身后的人脚步也停了下来，她走，那人也走。
她心里一阵慌乱，脚步也加快了不少。
她住这栋楼是单独的居民楼，本来就是廉价出租，哪里有什么保安之类的。只有个房东太太陈菊每天早晚会出来溜达一圈。可这个点陈菊估计在家辅导女儿写作业。房东也指不上，现在就指望路上能出现个其他的租客。
这一会子，吉安的脑子里又记起了房东前几天叮嘱的话。晚上不要独自出门。
完了。晚了。
她好几天没见着柠檬了，今天一听到可以接柠檬回家就高兴激动得什么都忘了。更何况她也没料到今天堵车这么厉害。原本按计划天还没黑她就可以回到家中的。
早知道就该听司机大叔的，坐前面公交车，兴许能早些到家了。
早知道应该在巷子外的便利店再等等其他租客一块回去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
吉安此刻嘴唇都开始泛白了。这下是真的害怕了。她死死抓着猫包的背带，脚步依旧没敢放慢。
她能感觉到那个人还在身后亦步亦趋跟着自己。
往四周看了看，依旧还是没有一个人影出现。楼里的租客也没几家亮着灯，这才恍然记起。今天是周六。这里的租客多是学生党，考研党，考研党这个点自然肯定还在图书馆奋战，其他的估计都出门玩去了。
想到这，吉安这心里是又绝望了几分。但理智告诉自己，一定不能绝望，更不能慌，一慌起来肯定就全完了。
于是，她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冷静。
一定要冷静下来。
已经到三楼了。这一层的楼道灯有些问题，一闪一闪的，时明时暗。前几日她看见有三楼住户在群里跟房东太太报修，估计是一时还没来得及叫人来修。
尽管强装镇定，吉安依旧心慌得不行。就连爬楼梯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不少。身后那个人更是见她快了，脚步也加快了些。
就在这时，三楼楼道的灯突然彻底熄灭了。
好机会。吉安趁着黑暗的那几秒，忙地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往五楼跑去。
身后那人似乎是没料到灯突然彻底熄灭，更是没料到她突然会加快速度，原地愣了几秒钟，随后才大步追了上去。
吉安听到身后追上来的咚咚脚步声，更是亡命地跑。
她想，只要进了自己的房间，只要进去了就会没事的。
这是此刻她脑子里唯一存在的想法。
结果刚到达五楼，她就看到自己家门口还蹲了个人，过道的灯光昏黄暗淡，她就看到那人黑黢黢的一团就瑟缩在她家门口。
什么情况？
前有狼后有虎。难道她吉安今天就真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那明天大概会上晋刘市头条新闻。
她都不敢去想她的爸妈看了该有多伤心。
还有，她还有梦想没实现呢。
今天怎么不下雨呢。
要是下雨的话，那个家伙肯定会来的。
他说过的。
一时间，大脑里的各种想法纷繁错杂。
吉安开始有些绝望了，听声音身后的脚步也已经到四楼。
这时，大概是脚步声大，蹲在她家门口的人一边往这边看过来，一边掀下了帽子，露出了脸来。
吉安是近视，加之过道的灯也不是很明亮，她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她认得自己早上赠给姜原的红色雨伞。
她心中大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箭步朝着姜原就猛冲了过去。
五十米不到的距离，吉安只用了九秒不到。
但是因为跑得太快太急太猛烈，她直接撞倒在了姜原的怀里。
吉安慌乱地大喊：“姜原，有人。”
说完她被姜原扶起来，连同背后的猫包。
“有人在我后面。”吉安害怕地颤声道。
她不说，姜原也看到了。那个人明显在楼道后面驻足了片刻，见又多出现一个人后，没敢再往前，压低了鸭舌帽帽檐，果断走掉了。
姜原长这么大，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他今晚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纯粹是来这里碰碰运气的。而且碰运气要是不成功，他还有另外的借口，就说来取戒指。当然他还是单纯地希望，万一心软的神，又收留了他一次呢。
心软神吉安此刻还惊魂未定，尽管姜原扶着她，她还是腿软无力，浑身发颤。
姜原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试图安抚一下她的情绪。虽说他没什么社会经验，也没遇见过这种事，但好歹他一米八几大高个，对比那个看起来没到一米七的身影，看起来还是有点威慑力在的。
他轻声安慰吉安：“没事了。要不要帮你报警？”
吉安没说话，嘴唇已经假白。姜原也没有继续问，只是蹲在她的旁边。
大概过了一会，吉安才强压下自己的惊魂未定开口：“钥匙。”
“在哪儿？”
她现在手也在发抖，浑身疲软，只能让姜原帮她。
“包里。”
姜原看到她身边的猫包，里面还有只小橘猫。他从猫包外面的口袋上取出了钥匙，开了门。一手提着猫包，一手扶着已经腿软到站不起来的吉安。
“我给你去倒杯水。”姜原说。
吉安靠在沙发上，手里还拽着猫包的背带。
“姜原。”她喊。
姜原听到后端着水杯马上又跑了回来。
“可以帮我打开猫包吗？”她说。
“好。”姜原把水递给吉安，又去将猫包打开。里面的小猫本来就刚病愈，又跟她主人一样受了惊，此刻瑟缩成一团。他伸手摸了摸小橘猫，又喊了它的名字。
“柠檬对吗？”姜原小时候很喜欢猫猫狗狗，但是家里不让养。此刻他见着这只小橘猫，喜欢得很。
小猫柠檬大概知道他没有敌意，也喵呜了一声回应他。
“乖。”他温柔地揉了揉猫咪的橘色小脑袋。
吉安见柠檬没事，心里又放心不少。这会儿已经好了很多，嘴唇也慢慢恢复了血色。她看向正在安抚着小猫的姜原：
“今晚并没有下雨，你怎么会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