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周助，周助！”
不二周助猛地睁开眼睛，窗外红月明亮，他坐起身，心里乱成一片。
自从知道那些怪物的来历之后，他心里就始终压着一块大石。
爸爸、妈妈、姐姐还有裕太，他们还好吗？
他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夏目和猫咪老师，悄悄出了房间。
院子里，红月依旧明亮。
不二周助忽然意识到什么，看向自己的双手。他，能看见了！
“睡不着吗？”院子一角，小小的静静伫立。红色月光落下，像被无形的结界隔绝，照不到她身上。
“原来，你长这个样子。”不二周助半眯起眼，笑着说。汐一身黑袍，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
原本以为，汐会是很成熟冷静的模样，没想到，是个跟越前一样高的小女孩。
“先回答别人的问题，是一种礼貌。”汐把腰间的乌金短刀扔给他。“既然睡不着，就继续练习吧。”
刀有些重，就这么扔过来，不二险些没接住。
但一缕风从刀身拂过，让它不至于落地。
汐颇为惊讶地挑眉，这才一天时间，对风的掌控竟然增强了这么多。
她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看着不二周助掌心飞快凝聚出三枚风刃，紧跟着又是三枚。
白天还仅能凝聚三枚风刃的少年，此刻竟然增长至十八枚至多。而且所耗费的时间，不足白日的二分之一。
“你怎么做到的？”即便汐曾见过不少天之骄子，此时也不禁为不二周助的天赋惊讶。他对风的掌控，简直像是天生的。
不二周助收起风刃，做到汐身边。“从我感知到风能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有什么在指导我。没有声音，没有形态，就像是直接灌注进我脑子里一样。汐，我的眼睛，恢复了。”
他睁开眼，冰蓝色的眼睛在红月下，似乎罩上一层迷雾。
汐仔细看着面前的不二周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身上竟多了分天道气运。
气运化作紫色丝线飞快缠上汐的手腕。她没有抗拒，听凭那紫色丝线把她拉进一片幻境中。
满是纯白的空间里，穿梭无数红色丝线。每一条丝线上散发着恐怖的诅咒气息。
汐伸手触碰，指尖像被烈火灼烧般疼痛。是业火？
“这是什么？”经历过这几天的变故，他已经镇定许多。突然被拉进这个奇怪的地方，也并没有多少慌乱，只是对这些穿透墙壁的丝线有些好奇。
他伸手想去触碰，却被汐拦下。
“别碰。”
汐在他周身设下一道护身结界，才继续说道：“这是红莲业火形成的丝线，凡人碰到，连灵魂都会被烧成虚无。”
她拔出乌金短刀，一刀劈出，眼前红线瞬间被刀势绞碎，开出一条路来。
“跟紧我。”汐收刀回鞘，往前走去，不二周助连忙跟上。
就这么几息时间，那断掉的业火红丝，已经开始重新凝聚，很快就会恢复完好。
越过业火红丝阵，眼前出现一片片嶙峋山壁。阵阵风声呜咽在山谷间，如同魔音。
不二周助难受得捂住耳朵，只觉头胀痛得厉害，可即便他捂住耳朵，那魔音还是不住往他脑子里钻，像有千万条虫子在脑子里乱钻。
“静心。”
不二周助只觉眉心被点了一下，那写繁杂的声音就像隔了一层罩子，变成扰人，却不至于让他生不如死的声音。
“谢谢。”不二周助喘着粗气说。只这一会儿时间，他身上已经冷汗淋漓。
“这些魔音的来源是风，你可以试试控制这山谷里的风，让这些噪音都停下。”
汐走到旁边的石壁边上抱臂靠着，对于缺乏实战的不二来说，这里不失为一个修行圣地。
不二定了定神，擦干额头的冷汗，试图去感知这里的风势。
然而，一惯被风表现出极大亲和力的他，却被这里的敌视，并且警告了。
他的脸上，忽然被划开一个口子，鲜血流出，还没落地就被一缕风卷进了山谷深处。
“循序渐进。”
汐的声音如同一泓清泉，熨贴了他躁动的情绪，不二周助重新感受周遭风势，选中那缕最为柔和弱小的风势，抓在手中。很快，第一枚风刃成形。
“在这个地方，凝聚风刃没有意义。”汐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二周助看着这片峡谷，手里的风刃再次出现变化，在他手中凝聚成一个小小风旋。
这道风旋极其弱小，似乎随时可能被这峡谷里的风势击得粉碎。
他再次分出心神，从周遭风势中寻找最弱小的一缕，将它与掌中风势融合。
汐静静地看着，忍不住想如果在这阵法里再待得久一些，不二周助可以成长到什么程度。
天空有七彩光芒闪现，天道在催促她。
可汐并不着急，既然有能力把他们拉进来，并且布置下这些阵法，证明天道目前尚有余力。
既然如此，那这阵法，就是为了试探。
没有诚心的盟友，她并不稀罕。如果说她着急对付堕落者。那作为这个世界真正的掌控者的天道，只会比她更着急。
不二周助手里的风旋已经成长到与他一般大小，多次感悟风力并融合风旋，极大地消耗了他的精神力，他渐渐变得吃力起来。
可这并不是他的极限。
忽而，他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他不再一缕缕抽取风势。而是把那团与自己同样大小的风旋扔到那爆裂风势中，平和的风旋猛然暴动起来，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不断掠夺周遭的风能。
此地原本的暴烈风能立即如热油锅进了水滴，残暴撕扯着那团闯入的小小风旋。
那团风旋并没有立刻被扯碎，而是在不二周助的控制下，以最快速度旋转，将那些靠近的风能量绞碎吸收，片刻间已经膨胀至小山一般。以几位强悍的姿态绞碎更多风能，疯狂吸收起来。
耳边的魔音越来越弱。不二周助的精神已经濒临极限，他掌控着那巨大的龙卷风，狠狠朝左侧满是溶洞的石壁撞去。
轰地一声，风声和爆裂声同时响起，石壁寸寸碎裂，碎石把整条峡谷埋住。整个以风声构建的阵法立时崩溃。
做完这一切，不二周助双腿一软，手撑着半跪在地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耳边的魔音已经消失，没有魔音，此地的风能量开始趋向平和。
这就......结束了？
他怔怔看着自己的右手，在龙卷风撞向石壁的那一刻。他以所有的力量凝聚出一片风刃，切开了这一片石壁。
这就是风的力量吗？比他想的还要更加恐怖，只需要一点小小改变，一团风旋就能产生巨大的破坏力。
“做的不错。”汐不吝夸奖。
前路被堵，她正想带着不二原地返回，空中出现一个光门。
两侧石壁飞快消融，露出星空一角。
“这......”周遭景致骤变，不二周助下意识往前一步，站在汐身前。
然而下一秒，他转过头，对上汐带着疑惑的眼神。
不二周助有些尴尬，默默收回脚步，退回她身后。
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他竟然忘了眼前这个看起来小小只的女孩，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打趴下。
“把我拉进来又藏头露尾，这就是你求救的态度？”汐神色冷漠地扫过面前这片虚无。
这天道，竟然在堕落者眼皮子底下，造出了一片星空。
汐身前十尺开外，一片白雾凝聚成形，变成一个白胡子老头的模样。
“年轻人，要多点耐心。”老头乐呵呵开口。见汐面色不善，连忙改口：“我这不是怕堕落者在你们身上动手脚，再被它控制了嘛。”
呵。
汐心里冷笑。
真要担心，他怎么可能轻易暴露自己摆脱控制的事。
“这次不拿位面法则压我，不拿天雷劈我了？”汐的语气并不恼怒，脸上甚至带着笑容。可天道老头见她这幅模样，只觉得如芒刺在背，总觉得这位执法者下一秒，就要拿刀劈他了。
“不要那么记仇。”天道老头还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我只是被堕落者影响，不得不用尽所有力量来对抗外力。你也知道，它的污染有多厉害。”
汐只是笑，不作回应。
天道老头尴尬地抓了抓脑袋，目光投向她身后的不二周助。“你的这位伙伴，倒是天资不凡。竟然能这么快就破解我创造的风阵。”
不二周助同样笑而不语。
场面一时陷入沉默。
“好吧，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能帮我拔除污染。”天道老头不再试图插科打诨，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它造出的红月，已经开始影响黄泉之国，再不能拔除红月污染，黄泉之国很快就会发生暴乱，届时恶鬼逃入人间，秩序失控，我就再也没有能力抵挡它了。”
“求人办事之前，你不觉得应该先解除对我的限制吗？”对天道老头的说法，汐并不表态。
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是让这方天地对她的限制解除。
然而，天道老头却敛起笑容，沉重地摇了摇头。“我解不了。”
那就是没得谈了。
汐挑眉，也不听天道老头啰嗦，拉起不二周助瞬间离开了那片天道切割出来的“域”。
不二周助猛地睁开眼睛，窗外红月明亮，他坐起身，心里乱成一片。
自从知道那些怪物的来历之后，他心里就始终压着一块大石。
爸爸、妈妈、姐姐还有裕太，他们还好吗？
他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夏目和猫咪老师，悄悄出了房间。
院子里，红月依旧明亮。
不二周助忽然意识到什么，看向自己的双手。他，能看见了！
“睡不着吗？”院子一角，小小的静静伫立。红色月光落下，像被无形的结界隔绝，照不到她身上。
“原来，你长这个样子。”不二周助半眯起眼，笑着说。汐一身黑袍，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
原本以为，汐会是很成熟冷静的模样，没想到，是个跟越前一样高的小女孩。
“先回答别人的问题，是一种礼貌。”汐把腰间的乌金短刀扔给他。“既然睡不着，就继续练习吧。”
刀有些重，就这么扔过来，不二险些没接住。
但一缕风从刀身拂过，让它不至于落地。
汐颇为惊讶地挑眉，这才一天时间，对风的掌控竟然增强了这么多。
她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看着不二周助掌心飞快凝聚出三枚风刃，紧跟着又是三枚。
白天还仅能凝聚三枚风刃的少年，此刻竟然增长至十八枚至多。而且所耗费的时间，不足白日的二分之一。
“你怎么做到的？”即便汐曾见过不少天之骄子，此时也不禁为不二周助的天赋惊讶。他对风的掌控，简直像是天生的。
不二周助收起风刃，做到汐身边。“从我感知到风能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有什么在指导我。没有声音，没有形态，就像是直接灌注进我脑子里一样。汐，我的眼睛，恢复了。”
他睁开眼，冰蓝色的眼睛在红月下，似乎罩上一层迷雾。
汐仔细看着面前的不二周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身上竟多了分天道气运。
气运化作紫色丝线飞快缠上汐的手腕。她没有抗拒，听凭那紫色丝线把她拉进一片幻境中。
满是纯白的空间里，穿梭无数红色丝线。每一条丝线上散发着恐怖的诅咒气息。
汐伸手触碰，指尖像被烈火灼烧般疼痛。是业火？
“这是什么？”经历过这几天的变故，他已经镇定许多。突然被拉进这个奇怪的地方，也并没有多少慌乱，只是对这些穿透墙壁的丝线有些好奇。
他伸手想去触碰，却被汐拦下。
“别碰。”
汐在他周身设下一道护身结界，才继续说道：“这是红莲业火形成的丝线，凡人碰到，连灵魂都会被烧成虚无。”
她拔出乌金短刀，一刀劈出，眼前红线瞬间被刀势绞碎，开出一条路来。
“跟紧我。”汐收刀回鞘，往前走去，不二周助连忙跟上。
就这么几息时间，那断掉的业火红丝，已经开始重新凝聚，很快就会恢复完好。
越过业火红丝阵，眼前出现一片片嶙峋山壁。阵阵风声呜咽在山谷间，如同魔音。
不二周助难受得捂住耳朵，只觉头胀痛得厉害，可即便他捂住耳朵，那魔音还是不住往他脑子里钻，像有千万条虫子在脑子里乱钻。
“静心。”
不二周助只觉眉心被点了一下，那写繁杂的声音就像隔了一层罩子，变成扰人，却不至于让他生不如死的声音。
“谢谢。”不二周助喘着粗气说。只这一会儿时间，他身上已经冷汗淋漓。
“这些魔音的来源是风，你可以试试控制这山谷里的风，让这些噪音都停下。”
汐走到旁边的石壁边上抱臂靠着，对于缺乏实战的不二来说，这里不失为一个修行圣地。
不二定了定神，擦干额头的冷汗，试图去感知这里的风势。
然而，一惯被风表现出极大亲和力的他，却被这里的敌视，并且警告了。
他的脸上，忽然被划开一个口子，鲜血流出，还没落地就被一缕风卷进了山谷深处。
“循序渐进。”
汐的声音如同一泓清泉，熨贴了他躁动的情绪，不二周助重新感受周遭风势，选中那缕最为柔和弱小的风势，抓在手中。很快，第一枚风刃成形。
“在这个地方，凝聚风刃没有意义。”汐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二周助看着这片峡谷，手里的风刃再次出现变化，在他手中凝聚成一个小小风旋。
这道风旋极其弱小，似乎随时可能被这峡谷里的风势击得粉碎。
他再次分出心神，从周遭风势中寻找最弱小的一缕，将它与掌中风势融合。
汐静静地看着，忍不住想如果在这阵法里再待得久一些，不二周助可以成长到什么程度。
天空有七彩光芒闪现，天道在催促她。
可汐并不着急，既然有能力把他们拉进来，并且布置下这些阵法，证明天道目前尚有余力。
既然如此，那这阵法，就是为了试探。
没有诚心的盟友，她并不稀罕。如果说她着急对付堕落者。那作为这个世界真正的掌控者的天道，只会比她更着急。
不二周助手里的风旋已经成长到与他一般大小，多次感悟风力并融合风旋，极大地消耗了他的精神力，他渐渐变得吃力起来。
可这并不是他的极限。
忽而，他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他不再一缕缕抽取风势。而是把那团与自己同样大小的风旋扔到那爆裂风势中，平和的风旋猛然暴动起来，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不断掠夺周遭的风能。
此地原本的暴烈风能立即如热油锅进了水滴，残暴撕扯着那团闯入的小小风旋。
那团风旋并没有立刻被扯碎，而是在不二周助的控制下，以最快速度旋转，将那些靠近的风能量绞碎吸收，片刻间已经膨胀至小山一般。以几位强悍的姿态绞碎更多风能，疯狂吸收起来。
耳边的魔音越来越弱。不二周助的精神已经濒临极限，他掌控着那巨大的龙卷风，狠狠朝左侧满是溶洞的石壁撞去。
轰地一声，风声和爆裂声同时响起，石壁寸寸碎裂，碎石把整条峡谷埋住。整个以风声构建的阵法立时崩溃。
做完这一切，不二周助双腿一软，手撑着半跪在地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耳边的魔音已经消失，没有魔音，此地的风能量开始趋向平和。
这就......结束了？
他怔怔看着自己的右手，在龙卷风撞向石壁的那一刻。他以所有的力量凝聚出一片风刃，切开了这一片石壁。
这就是风的力量吗？比他想的还要更加恐怖，只需要一点小小改变，一团风旋就能产生巨大的破坏力。
“做的不错。”汐不吝夸奖。
前路被堵，她正想带着不二原地返回，空中出现一个光门。
两侧石壁飞快消融，露出星空一角。
“这......”周遭景致骤变，不二周助下意识往前一步，站在汐身前。
然而下一秒，他转过头，对上汐带着疑惑的眼神。
不二周助有些尴尬，默默收回脚步，退回她身后。
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他竟然忘了眼前这个看起来小小只的女孩，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打趴下。
“把我拉进来又藏头露尾，这就是你求救的态度？”汐神色冷漠地扫过面前这片虚无。
这天道，竟然在堕落者眼皮子底下，造出了一片星空。
汐身前十尺开外，一片白雾凝聚成形，变成一个白胡子老头的模样。
“年轻人，要多点耐心。”老头乐呵呵开口。见汐面色不善，连忙改口：“我这不是怕堕落者在你们身上动手脚，再被它控制了嘛。”
呵。
汐心里冷笑。
真要担心，他怎么可能轻易暴露自己摆脱控制的事。
“这次不拿位面法则压我，不拿天雷劈我了？”汐的语气并不恼怒，脸上甚至带着笑容。可天道老头见她这幅模样，只觉得如芒刺在背，总觉得这位执法者下一秒，就要拿刀劈他了。
“不要那么记仇。”天道老头还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我只是被堕落者影响，不得不用尽所有力量来对抗外力。你也知道，它的污染有多厉害。”
汐只是笑，不作回应。
天道老头尴尬地抓了抓脑袋，目光投向她身后的不二周助。“你的这位伙伴，倒是天资不凡。竟然能这么快就破解我创造的风阵。”
不二周助同样笑而不语。
场面一时陷入沉默。
“好吧，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能帮我拔除污染。”天道老头不再试图插科打诨，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它造出的红月，已经开始影响黄泉之国，再不能拔除红月污染，黄泉之国很快就会发生暴乱，届时恶鬼逃入人间，秩序失控，我就再也没有能力抵挡它了。”
“求人办事之前，你不觉得应该先解除对我的限制吗？”对天道老头的说法，汐并不表态。
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是让这方天地对她的限制解除。
然而，天道老头却敛起笑容，沉重地摇了摇头。“我解不了。”
那就是没得谈了。
汐挑眉，也不听天道老头啰嗦，拉起不二周助瞬间离开了那片天道切割出来的“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