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破烂小孩
说罢，容沅脸色一变，浑身犹如火炙，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出现一丝丝一条条的红痕。
她瞥见胳膊上的红色纹路，红肿疼痛，隐隐有涨大的迹象。她一时惊愕失色，顿时泪流满面，仰天长啸：“我毁容了！？”
羲不知何时拖出一把躺椅，坐在上面看着容沅“椎心泣血”。
半晌 ，容沅哭累了，突然发现身上没那么疼了，再一看胳膊，纹路也淡了许多。
空气凝滞一瞬。
容沅脸热了一下，尴尬地绊绊磕磕道：“好，好了。”
羲掀起眼皮，“哭够了？”
容沅上辈子活了二十年，从未这般丢过人。好在如今她才十五岁，哭一下也无妨的吧……
她正脸热到不敢抬头，羲却突然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哭这一次便罢，若长一次哭一次，你岂不是要脱水而亡。”
容沅没敢应答，毕竟她不甚清楚身体是何情况、因何如此，说多错多。
不过羲也没等她应答，停顿片刻又道，“我找寻多年解你此症的法子，只找到一位隐世多年的詹老毒似能为你缓解一二。”
习习凉风吹来，容沅清醒了不少，上下一琢磨，明了了此次云游的目的。
“师傅，这詹老毒是何人？”
羲摇了摇头，“不甚了解。”
“您可知他居于何处？”
“北牧国的阴山。”
容沅合计了一下，去北牧国途中刚好经过奇峰城。
“师傅，我们经过奇峰城去一下仙云道观吧，我想去拜一拜。”
羲颔首，对此不甚在意，算是答允了。
次日
天际生烟，红晕氤氲。
打鸣声声声不息，愈来愈近，谈祉猛然惊醒，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起身。”容沅斜倚在榻上，手里提溜着一只白羽花尾鸡。
谈祉欲哭无泪，“沅姐，你这是干嘛呀！”
他不敢凶容沅，只得拿鸡撒气，指着那鸡道：“还有你！”
白羽花尾鸡咯咯叫了两声，尤其无辜。
“我看你也不像只好鸡！往日也没听见过你叫唤，今日倒是叫得起劲！”
“骂花花做甚？它可是为了你好。”
容沅顺了顺花花的毛，将它从窗口扔出。
花花扑棱了两下落到地上，而后优雅离去。
“这只鸡何时有的名字……”谈祉悄悄拉着丝衾盖住身体。
“刚取的，”容沅留意到他的动作，哼笑一声，“芝麻大点的年纪，扭捏个什么劲。好了，给你一刻钟，穿的轻便些来我院子。”
她说罢就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谈祉胳膊颤抖，双腿颤颤巍巍地在容沅院中蹲马步，累得大汗淋漓。
他偷偷瞥了容沅一眼，气喘着道：“沅，沅姐，差不多到时辰了吧。”
容沅从躺椅上站起，手拿竹竿，背着手从树荫下踱步至谈祉身旁，执竹竿抬了抬他的胳膊。
她漫不经心道：“快了，再过一刻钟。”
小谈祉瘪嘴，委屈地将要哭了，“你方才就说过一刻钟！”
容沅笑眯眯地看着他，“阿祉乖啊，好好练。”
“沅姐~”谈祉朝她撒娇。
容沅拿着竹竿一抽，破风声乍响，吓得谈祉一个激灵，颤抖的身子都端正了不少。
见谈祉那小动作，容沅哼笑一声。
容二娘和容庄主站在不远处笑盈盈地看着，并未打扰二人。
之后半月，容沅每日督促谈祉练武，还专门请了羲在一旁指教。
白驹过隙，今日正是容沅离家之日。
避雪山庄虽叫山庄，实际是江湖门派，因而石门恢宏。但因避世，居于山上却无石阶，只有陡峭山路可走。
石门下站满人，骈肩叠迹，人声嘈杂。
“二少主，你可要早回，我们会想你的！”
“二少主良善，又是第一次入世，在外可勿要轻信他人！”
“二少主多拿些银子，外头使钱的地方多。”
“……”
众人千叮万嘱，容沅眸中隐隐发热，眼角泛红，忍下泪意道：“你们唠唠叨叨的，我可不愿早回，省得听你们唠叨。”
“乖宝，若有人欺负你，不必手软，直接打！你打不过还有羲前辈呢。”容庄主的嘱咐暴力许多。
“娘，你放心，有师傅在，没人敢欺负我。”经过这半个月的相处，容沅面对羲时的演技已然炉火纯青。
容沅看见一旁要哭不哭的谈祉，拍了拍他的脑袋，“我离开这段时间记得好好练武，不可懈怠。回家带着花花，它盯着你，休想偷懒。”
花花窝在谈祉怀里无辜地咯咯两声。
“沅姐云游要记得想我。”谈祉眼汪汪地看着她。
容沅一事了解的人不多，除容庄主和容父，其他人均不知她此次出行的目的。
容父抱着容湘，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容沅的头，轻声道：“好生休养。”
“放心吧爹。”说罢容沅还拍拍胸脯，以示自己身强力壮。
她偏头与容湛对视，容湛拍了拍她的脑袋，将戴在脖颈的平安无事牌摘下，给她戴上调节好。
“谢谢阿兄，最喜欢阿兄啦。”容沅粲然一笑，嘴甜道。
告个别没多逗留，容沅跟着师傅步履如飞，在晌午刚过就下了山，去到了奇峰城。
奇峰城乃东临国第一大城，城主也是位奇人。其它城邑都需恪守东临国律法，但奇峰城却自成一派。奇峰城城主也不知是何人物，主张无为而治，几年便把奇峰城治理得井井有条、繁华无比。因此这一城虽属东临国，却与一小国无疑。
城门巍然屹立，高耸入云，两侧城墙一眼望不到尽头。城门之上重兵把守，大门敞开，设有官兵检查铜凭和官信。
二人排队进城，容沅见他们拿出的铜牌和册子，好奇地问道：“师傅，他们拿的是什么啊？”
“身份凭证和通城官凭。”
“我有这东西吗？”容沅前世一辈子都未见过这两样物什。
“跟着我，能进。”羲回答的言简意赅。
少顷，二人来到城门下，羲拿出了一块玉牌递给官兵。
官兵一见玉牌，连忙后退一步作揖，接都未敢接。其后几名官兵也紧随作揖，生怕晚一步而冒犯羲。
容沅一脸惊奇，没等她看清那玉牌，羲就收起进了城门。
她连忙跟上。
正值晌午时分，奇峰城着实繁华，大路两侧商贩成市。烈日下，不少百姓头戴帷帽或斗笠逛街，熙来攘往，人声鼎沸。
不远处的楼阁传来丝竹管弦之乐声，吸引了容沅的注意。她新奇地探头望去，追乐声而去。
羲捏住她的袖摆，一言不发，大步朝另一酒楼走去。
那酒楼名为好味斋，有三层。羲径直走上二楼的阁子，轻车熟路，一瞧便是熟客。
小二紧跟其后进入阁子。
“芙蓉鸡片、阳关三叠、乌云托月、香酥鸡……”
羲点菜张口就来，点了近十道菜容沅也没敢拦。与羲相处的半月中，她对羲的饭量有了充分认识——实在可怖。
不多久，小二陆续端着菜送来。
容沅拽下香酥鸡的鸡腿，递给羲。随后又拽下另一个鸡腿，不紧不慢地吃起来。
不多时，桌上多了几个空碟子。
容沅瞄了眼羲，问道：“师傅，这些菜可够了？”
羲颔首。
“那我们先去仙云道观，之后继续赶路？”
羲起身，算是应了她的话。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师傅的眼神中有几分留恋。
仙云道观红墙碧瓦，香火气四溢，令人沉心静气。
门口种有百年银杏树，树冠碧绿青翠，长几十尺，树干可三人环抱。卖糖葫芦的老伯在树下遮阳，边歇息边叫卖。
二人踏进道观，容沅不知那虚无道长在何处，只得去寻个道士问问。
“师傅，不如您随意转转，我有点小事去办。”容沅抬头对羲道。
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颔首朝大殿走去。
容沅奔着一位年龄最小的道士就去了。
那小道士瞧着也就七八岁，看起来好骗，哦，不是，是好说话一些，毕竟是同龄人，容沅心想。
“道长，你可知虚无道长在何处？”容沅瞧上去天真无邪。
小道长看了她一眼，微微躬身，“善人请随我来。”
容沅眨巴一下眼睛，她想过好骗，没想过这般好骗。
小道长领着她往里走，穿过月洞门，猝然停止脚步。
“怎么了道长？”容沅问这话时心里虚虚的，心想，莫不是这小道长恍然大悟了？
只见那小道长目视前方，开口道：“你怎的又换上这件破衣裳了。”
容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一个头发糟乱遮面，身着破烂道袍的少年。虽看不清脸，但从较大的骨架和身形能看出是少男。
“脏兮兮的，你该洗洗了。”容沅脱口而出。
“他是山上长大的，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从来不搭理人的。”小道长一本正经道。
正如他所言，那少年谁都没理，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原地。
容沅并未在意这小插曲，跟着小道长去到了虚无道长所在之处。
她观察了下四周环境，转头想问小道长虚无道长是否就在此间，却发觉人已经离开了。
“江湖中果真人才辈出，这小小道长轻功竟如此了得。”容沅小声嘀咕。
她推门进去，一位穿着朴素的道长盘坐在蒲团上，正闭目打坐。
听见有人进来，她睁开双眸。
“你可终于来了，来这坐。”道长操着一口浓重乡音，指着一旁的蒲团道。
这道长瞧着不像个靠谱的，不会是寻错人了吧？
她瞥见胳膊上的红色纹路，红肿疼痛，隐隐有涨大的迹象。她一时惊愕失色，顿时泪流满面，仰天长啸：“我毁容了！？”
羲不知何时拖出一把躺椅，坐在上面看着容沅“椎心泣血”。
半晌 ，容沅哭累了，突然发现身上没那么疼了，再一看胳膊，纹路也淡了许多。
空气凝滞一瞬。
容沅脸热了一下，尴尬地绊绊磕磕道：“好，好了。”
羲掀起眼皮，“哭够了？”
容沅上辈子活了二十年，从未这般丢过人。好在如今她才十五岁，哭一下也无妨的吧……
她正脸热到不敢抬头，羲却突然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哭这一次便罢，若长一次哭一次，你岂不是要脱水而亡。”
容沅没敢应答，毕竟她不甚清楚身体是何情况、因何如此，说多错多。
不过羲也没等她应答，停顿片刻又道，“我找寻多年解你此症的法子，只找到一位隐世多年的詹老毒似能为你缓解一二。”
习习凉风吹来，容沅清醒了不少，上下一琢磨，明了了此次云游的目的。
“师傅，这詹老毒是何人？”
羲摇了摇头，“不甚了解。”
“您可知他居于何处？”
“北牧国的阴山。”
容沅合计了一下，去北牧国途中刚好经过奇峰城。
“师傅，我们经过奇峰城去一下仙云道观吧，我想去拜一拜。”
羲颔首，对此不甚在意，算是答允了。
次日
天际生烟，红晕氤氲。
打鸣声声声不息，愈来愈近，谈祉猛然惊醒，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起身。”容沅斜倚在榻上，手里提溜着一只白羽花尾鸡。
谈祉欲哭无泪，“沅姐，你这是干嘛呀！”
他不敢凶容沅，只得拿鸡撒气，指着那鸡道：“还有你！”
白羽花尾鸡咯咯叫了两声，尤其无辜。
“我看你也不像只好鸡！往日也没听见过你叫唤，今日倒是叫得起劲！”
“骂花花做甚？它可是为了你好。”
容沅顺了顺花花的毛，将它从窗口扔出。
花花扑棱了两下落到地上，而后优雅离去。
“这只鸡何时有的名字……”谈祉悄悄拉着丝衾盖住身体。
“刚取的，”容沅留意到他的动作，哼笑一声，“芝麻大点的年纪，扭捏个什么劲。好了，给你一刻钟，穿的轻便些来我院子。”
她说罢就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谈祉胳膊颤抖，双腿颤颤巍巍地在容沅院中蹲马步，累得大汗淋漓。
他偷偷瞥了容沅一眼，气喘着道：“沅，沅姐，差不多到时辰了吧。”
容沅从躺椅上站起，手拿竹竿，背着手从树荫下踱步至谈祉身旁，执竹竿抬了抬他的胳膊。
她漫不经心道：“快了，再过一刻钟。”
小谈祉瘪嘴，委屈地将要哭了，“你方才就说过一刻钟！”
容沅笑眯眯地看着他，“阿祉乖啊，好好练。”
“沅姐~”谈祉朝她撒娇。
容沅拿着竹竿一抽，破风声乍响，吓得谈祉一个激灵，颤抖的身子都端正了不少。
见谈祉那小动作，容沅哼笑一声。
容二娘和容庄主站在不远处笑盈盈地看着，并未打扰二人。
之后半月，容沅每日督促谈祉练武，还专门请了羲在一旁指教。
白驹过隙，今日正是容沅离家之日。
避雪山庄虽叫山庄，实际是江湖门派，因而石门恢宏。但因避世，居于山上却无石阶，只有陡峭山路可走。
石门下站满人，骈肩叠迹，人声嘈杂。
“二少主，你可要早回，我们会想你的！”
“二少主良善，又是第一次入世，在外可勿要轻信他人！”
“二少主多拿些银子，外头使钱的地方多。”
“……”
众人千叮万嘱，容沅眸中隐隐发热，眼角泛红，忍下泪意道：“你们唠唠叨叨的，我可不愿早回，省得听你们唠叨。”
“乖宝，若有人欺负你，不必手软，直接打！你打不过还有羲前辈呢。”容庄主的嘱咐暴力许多。
“娘，你放心，有师傅在，没人敢欺负我。”经过这半个月的相处，容沅面对羲时的演技已然炉火纯青。
容沅看见一旁要哭不哭的谈祉，拍了拍他的脑袋，“我离开这段时间记得好好练武，不可懈怠。回家带着花花，它盯着你，休想偷懒。”
花花窝在谈祉怀里无辜地咯咯两声。
“沅姐云游要记得想我。”谈祉眼汪汪地看着她。
容沅一事了解的人不多，除容庄主和容父，其他人均不知她此次出行的目的。
容父抱着容湘，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容沅的头，轻声道：“好生休养。”
“放心吧爹。”说罢容沅还拍拍胸脯，以示自己身强力壮。
她偏头与容湛对视，容湛拍了拍她的脑袋，将戴在脖颈的平安无事牌摘下，给她戴上调节好。
“谢谢阿兄，最喜欢阿兄啦。”容沅粲然一笑，嘴甜道。
告个别没多逗留，容沅跟着师傅步履如飞，在晌午刚过就下了山，去到了奇峰城。
奇峰城乃东临国第一大城，城主也是位奇人。其它城邑都需恪守东临国律法，但奇峰城却自成一派。奇峰城城主也不知是何人物，主张无为而治，几年便把奇峰城治理得井井有条、繁华无比。因此这一城虽属东临国，却与一小国无疑。
城门巍然屹立，高耸入云，两侧城墙一眼望不到尽头。城门之上重兵把守，大门敞开，设有官兵检查铜凭和官信。
二人排队进城，容沅见他们拿出的铜牌和册子，好奇地问道：“师傅，他们拿的是什么啊？”
“身份凭证和通城官凭。”
“我有这东西吗？”容沅前世一辈子都未见过这两样物什。
“跟着我，能进。”羲回答的言简意赅。
少顷，二人来到城门下，羲拿出了一块玉牌递给官兵。
官兵一见玉牌，连忙后退一步作揖，接都未敢接。其后几名官兵也紧随作揖，生怕晚一步而冒犯羲。
容沅一脸惊奇，没等她看清那玉牌，羲就收起进了城门。
她连忙跟上。
正值晌午时分，奇峰城着实繁华，大路两侧商贩成市。烈日下，不少百姓头戴帷帽或斗笠逛街，熙来攘往，人声鼎沸。
不远处的楼阁传来丝竹管弦之乐声，吸引了容沅的注意。她新奇地探头望去，追乐声而去。
羲捏住她的袖摆，一言不发，大步朝另一酒楼走去。
那酒楼名为好味斋，有三层。羲径直走上二楼的阁子，轻车熟路，一瞧便是熟客。
小二紧跟其后进入阁子。
“芙蓉鸡片、阳关三叠、乌云托月、香酥鸡……”
羲点菜张口就来，点了近十道菜容沅也没敢拦。与羲相处的半月中，她对羲的饭量有了充分认识——实在可怖。
不多久，小二陆续端着菜送来。
容沅拽下香酥鸡的鸡腿，递给羲。随后又拽下另一个鸡腿，不紧不慢地吃起来。
不多时，桌上多了几个空碟子。
容沅瞄了眼羲，问道：“师傅，这些菜可够了？”
羲颔首。
“那我们先去仙云道观，之后继续赶路？”
羲起身，算是应了她的话。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师傅的眼神中有几分留恋。
仙云道观红墙碧瓦，香火气四溢，令人沉心静气。
门口种有百年银杏树，树冠碧绿青翠，长几十尺，树干可三人环抱。卖糖葫芦的老伯在树下遮阳，边歇息边叫卖。
二人踏进道观，容沅不知那虚无道长在何处，只得去寻个道士问问。
“师傅，不如您随意转转，我有点小事去办。”容沅抬头对羲道。
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颔首朝大殿走去。
容沅奔着一位年龄最小的道士就去了。
那小道士瞧着也就七八岁，看起来好骗，哦，不是，是好说话一些，毕竟是同龄人，容沅心想。
“道长，你可知虚无道长在何处？”容沅瞧上去天真无邪。
小道长看了她一眼，微微躬身，“善人请随我来。”
容沅眨巴一下眼睛，她想过好骗，没想过这般好骗。
小道长领着她往里走，穿过月洞门，猝然停止脚步。
“怎么了道长？”容沅问这话时心里虚虚的，心想，莫不是这小道长恍然大悟了？
只见那小道长目视前方，开口道：“你怎的又换上这件破衣裳了。”
容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一个头发糟乱遮面，身着破烂道袍的少年。虽看不清脸，但从较大的骨架和身形能看出是少男。
“脏兮兮的，你该洗洗了。”容沅脱口而出。
“他是山上长大的，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从来不搭理人的。”小道长一本正经道。
正如他所言，那少年谁都没理，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原地。
容沅并未在意这小插曲，跟着小道长去到了虚无道长所在之处。
她观察了下四周环境，转头想问小道长虚无道长是否就在此间，却发觉人已经离开了。
“江湖中果真人才辈出，这小小道长轻功竟如此了得。”容沅小声嘀咕。
她推门进去，一位穿着朴素的道长盘坐在蒲团上，正闭目打坐。
听见有人进来，她睁开双眸。
“你可终于来了，来这坐。”道长操着一口浓重乡音，指着一旁的蒲团道。
这道长瞧着不像个靠谱的，不会是寻错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