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魔教
“怎么了？”粗粝沙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容沅松开手，转过身，笑着道：“没事，就是想问你们后厨可有什么肉食？”
掌柜手里端着茶壶茶碗，慢悠悠转身，“有酱牛肉。”
“那您切片送来二楼，”容沅指着茶水，问道，“这茶可是给我们的？”
“是。”
她接过托盘，拿出一块碎银，“送三碟吧，一楼一碟二楼两碟。”
容沅思量了一下，师傅应当也会喜欢酱牛肉。
随后她先把茶水给羲送去，又说了一下酱牛肉之事，说罢才上二楼。
她进门时，卫琅仍躺在地上，一动未动。
容沅放下托盘，走过去看他，见绳子还牢牢捆在他身上。
绳子虽捆得紧，但只是普通麻绳，卫琅若想挣脱并不难，而卫琅却一动未动。
她点点头道：“看来你还算听话，我给你解开绳子，可好？”
卫琅在山林中长大，眼睛极亮，如同黑曜石，其中没了猛兽的凶狠，倒如孩童般纯真。
容沅移开目光，心想：活像摄人心魄的稚妖。
她给卫琅解开绳子。
“咚咚——”房门被敲响。
“进。”
掌柜端着两碟牛肉山进来，放在桌上，而后出去，全程目不斜视。他带上门，蹒跚前行。待走远后意味深长地勾唇一笑，“有点意思。”其声音与先前迥然不同……
容沅拉起卫琅，走到桌旁坐下，对其道：“你坐那边。”
卫琅听话坐下。
容沅将牛肉往他那边推了推，拿起其中一双筷子，问道：“会用吗？”
卫琅迟疑地摇了摇头，好奇地看着筷子。
“你跟与我学，可懂？”
卫琅点头，学着她的姿势拿起另一双。
容沅夹起一片牛肉放入口中，他也夹起一片牛肉，先闻了两下，而后也放入口中。
“你是太聪明还是骗我呢，你真是第一次用筷子？”
卫琅歪头看她，看起来单纯极了。
容沅再次被蛊惑，移开目光，推了推碟子，“快吃吧快吃吧。”
卫琅初时还用筷子夹肉，不一会儿就把筷子扔下，用手抓着大口吃。不一会儿，一碟牛肉被一扫而空。
在他吃另一碟牛肉时，容沅试探性地夹了几片，卫琅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在意。
容沅不在乎他现在用手抓着吃，但护食不行。没曾想他竟只看了她一眼，只是……莫名感觉他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卫琅与野兽为伍，自是不会随便让出食物，但储备粮除外。
趁他吃肉，容沅又开始唠叨，“以后若是再饿了就告诉我，不许随意拿别人的食物，更不许随便咬人。可否明白了？”
卫琅也不知懂没懂，总之是点了点头。
容沅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好了，今夜你便睡在那个榻上，”容沅指了指塌，又道，“若非我叫你不可踏出房门半步，可懂？”
卫琅毫不犹豫地点头。
江湖之中鱼龙混杂，这碧落城又是神魔乱舞之地，卫琅虽凶猛，但看上去没甚脑子，万一被人骗去掏心挖肝可就不妙了。
“咚咚——”敲门声响起。
容沅警惕地看向房门，她方才并未听见脚步声。
“下来吃饭，带上你的小狼。”
原来是师傅，她松了口气。只是奇怪，哪来的饭呢？
一楼房间比之二楼稍大些，容沅刚踏入便瞧见了桌上的饕餮盛宴。
她瞪大双目，“师傅何时买回的？”
“有人送的。”羲吐出一句边坐下开吃。
容沅对羲着实好奇，但知之甚少，便是与之实实在在相处了十几年的容湛也是这般。她就似天上月，可望而不可触。
容沅没着急动筷，扭头嘱咐卫琅：“这顿饭不可用手抓，你夹得慢我会帮你，可好？”
卫琅自是又点了点头。
整整一顿饭容沅都未能吃好，一直在管教卫琅用筷，她如今实在怀疑之前说的话卫琅可否听懂了。
入夜，圆月当空，皎皎月光爬上窗棂，争先恐后地洒在地上。
卫琅被容沅赶上了楼，房间也喊了人打扫了。
二人赶了一天路，早早便躺在床上休息。
碧落城的确做的夜间买卖，听得见街上十分热闹。
“师傅，你可睡了？”
“并未。”
“师傅，你可知江湖中有哪个门派弟子长袍上绣有仙鹤？”
羲半晌无声，似是在思索。良久后才道：“鹤云剑派。”
“您对此门派可熟？”
“很厉害。”
“鹤云剑派是正派？”
“嗯。”
容沅蹙眉，竟是正派，那又为何屠她满门？难道其中有何隐情？
倏地，一个黑影破窗而入，滚落在地。
容沅当即拿起枕边的双锏，“来者何人？”
“咳咳，噗——”黑影咳了两声没了动静。
容沅拿火折子点燃蜡烛，房中亮了。
她走近一看，倒地的是一位穿着夜行衣的男子。唇角沾满了血，地上也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方才应是咳后口喷鲜血。
这时，男子突然睁开双目，看着容沅道：“快跑，魔……魔教……”话还未说完便再次晕了过去。
“师傅，你可知他口中的魔教是何门派？”
“传说百年前华夏大陆有一教派横空出世，其教徒皆是乞丐、小儿，不足为惧。但他们修炼了一种禁术——修赋术，夺舍他人气运为己所用，故江湖中人称其魔教。”
容沅听罢震怒，“好可恶，竟有如此歹毒的术法！”
她回头为难地看着羲，“师傅，这……”
羲也干脆，漫不经心道：“想救便救。”
“这相逢即是缘，况且我瞧他面相不错，应是好人……”容沅心虚，越说声越小，但终是救了，给他喂了颗保命丹药。
容沅让他平躺在地上，毕竟床只有一个，好在暑日也不怕着凉。
一阵窸窸窣窣声从窗外传来，容沅再次拿起双锏，来人不少且多半是冲那男子来的，应是他口中的魔教之人。
她走到窗边，侧身窥探，果然看见七八个人站在院中东张西望。他们之中大多穿着黑衣，只一个穿着红袍，当是首领。
容沅戴上帷帽，本着擒贼先擒王的道理，飞身一跃而出，朝红袍女子砸去。
红袍女子果不简单，竟能空手接锏。
容沅见她接住，心想江湖中果然能者济济。但她自不会妄自菲薄，左手将锏刺出，正中其腹部。
红袍女子松开手中锏，连连后退。
其他黑袍人想上，被红袍女子抬手制止。
红袍女子问：“姑娘，你我无冤无仇，为何出手？”
容沅问：“你们可是魔教教徒？”
“既知我众乃魔教教徒，还不快滚。”红袍女子唇角挂笑，眼神却阴毒狠戾。
容沅冷哼一声，“打的就是你们。”
红袍女子手一挥，其他几个黑袍人一拥而上，几人武器各不相同，群魔乱舞般朝容沅杀去。
其中二人使剑，容沅左右开弓，一锏抽一个，二人飞出几丈倒地吐血。
片刻，一把横刀砍向容沅后背，她转身左手抬锏挡刀，刀锏摩擦火星四射。趁对方不备，容沅举起双锏将人抽飞。
剩下二人见对手这般厉害，吓得连连后退，扭头看向红袍女子，声音颤抖地道：“祭……祭司。”
红袍女子，也就是祭司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拍手道：“难怪敢惹我魔教，的却厉害。”
说罢，片刻间她出现在容沅身前，一掌朝容沅拍去。
掌风吹起容沅垂在肩前的发丝，容沅闪身避过，险些中掌。
好强，容沅心想。
祭司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欣赏。
二人缠打起来，不分伯仲。
容沅作战经验不丰富，终究是露出一丝破绽，恰好被祭司抓住，一掌拍在她肩上，她猛然后退几尺。
这时，羲出现轻轻扶住她的背。
“你该休息了，不可打太长时间。”
说罢，她拿出别在腰间的白玉萧，放在嘴边吹响。
初起，萧声悠扬舒缓，但随着时间流逝，萧声越来越尖锐，仿佛战马嘶鸣。
几个黑袍人早就抱头倒地，边滚边哭喊：“啊——头好痛——”
祭司眼神凶狠地盯着她们，但从轻晃的身形不难看出她在强撑。
她不敢逗留，闪身离开原地，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同伴。
萧声放缓，越来越轻，直至声歇。而后，羲将萧收起放回腰间。
这是容沅头次见羲出招，没曾想她竟是音修，还是十分厉害的音修。
她揉了揉肩，龇牙咧嘴道：“这祭司还挺厉……”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一个黑影从二楼跳入院中。
容沅定睛一看，赫然是四肢着地的卫琅。
卫琅目露凶光，喉咙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眼看就要朝倒地昏迷的黑袍人扑去。
容沅赶紧喊他，“卫琅！别瞎吃！快过来！”
卫琅听见容沅的声音，立马扭头奔她而去。
“没伤着吧？真有本事，没点内力敢从二楼跳下来。”容沅边阴阳怪气边察看他的身体。
卫琅脸上有几道细小血痕，应当是破窗时被木刺划到了。
“还好没事，只是这脸，”容沅心疼地摸了摸几道伤口，“好在不严重，不至于毁容。”
卫琅蹭了蹭她的手，他喜欢这样的触碰。
容沅松开手，转过身，笑着道：“没事，就是想问你们后厨可有什么肉食？”
掌柜手里端着茶壶茶碗，慢悠悠转身，“有酱牛肉。”
“那您切片送来二楼，”容沅指着茶水，问道，“这茶可是给我们的？”
“是。”
她接过托盘，拿出一块碎银，“送三碟吧，一楼一碟二楼两碟。”
容沅思量了一下，师傅应当也会喜欢酱牛肉。
随后她先把茶水给羲送去，又说了一下酱牛肉之事，说罢才上二楼。
她进门时，卫琅仍躺在地上，一动未动。
容沅放下托盘，走过去看他，见绳子还牢牢捆在他身上。
绳子虽捆得紧，但只是普通麻绳，卫琅若想挣脱并不难，而卫琅却一动未动。
她点点头道：“看来你还算听话，我给你解开绳子，可好？”
卫琅在山林中长大，眼睛极亮，如同黑曜石，其中没了猛兽的凶狠，倒如孩童般纯真。
容沅移开目光，心想：活像摄人心魄的稚妖。
她给卫琅解开绳子。
“咚咚——”房门被敲响。
“进。”
掌柜端着两碟牛肉山进来，放在桌上，而后出去，全程目不斜视。他带上门，蹒跚前行。待走远后意味深长地勾唇一笑，“有点意思。”其声音与先前迥然不同……
容沅拉起卫琅，走到桌旁坐下，对其道：“你坐那边。”
卫琅听话坐下。
容沅将牛肉往他那边推了推，拿起其中一双筷子，问道：“会用吗？”
卫琅迟疑地摇了摇头，好奇地看着筷子。
“你跟与我学，可懂？”
卫琅点头，学着她的姿势拿起另一双。
容沅夹起一片牛肉放入口中，他也夹起一片牛肉，先闻了两下，而后也放入口中。
“你是太聪明还是骗我呢，你真是第一次用筷子？”
卫琅歪头看她，看起来单纯极了。
容沅再次被蛊惑，移开目光，推了推碟子，“快吃吧快吃吧。”
卫琅初时还用筷子夹肉，不一会儿就把筷子扔下，用手抓着大口吃。不一会儿，一碟牛肉被一扫而空。
在他吃另一碟牛肉时，容沅试探性地夹了几片，卫琅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在意。
容沅不在乎他现在用手抓着吃，但护食不行。没曾想他竟只看了她一眼，只是……莫名感觉他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卫琅与野兽为伍，自是不会随便让出食物，但储备粮除外。
趁他吃肉，容沅又开始唠叨，“以后若是再饿了就告诉我，不许随意拿别人的食物，更不许随便咬人。可否明白了？”
卫琅也不知懂没懂，总之是点了点头。
容沅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好了，今夜你便睡在那个榻上，”容沅指了指塌，又道，“若非我叫你不可踏出房门半步，可懂？”
卫琅毫不犹豫地点头。
江湖之中鱼龙混杂，这碧落城又是神魔乱舞之地，卫琅虽凶猛，但看上去没甚脑子，万一被人骗去掏心挖肝可就不妙了。
“咚咚——”敲门声响起。
容沅警惕地看向房门，她方才并未听见脚步声。
“下来吃饭，带上你的小狼。”
原来是师傅，她松了口气。只是奇怪，哪来的饭呢？
一楼房间比之二楼稍大些，容沅刚踏入便瞧见了桌上的饕餮盛宴。
她瞪大双目，“师傅何时买回的？”
“有人送的。”羲吐出一句边坐下开吃。
容沅对羲着实好奇，但知之甚少，便是与之实实在在相处了十几年的容湛也是这般。她就似天上月，可望而不可触。
容沅没着急动筷，扭头嘱咐卫琅：“这顿饭不可用手抓，你夹得慢我会帮你，可好？”
卫琅自是又点了点头。
整整一顿饭容沅都未能吃好，一直在管教卫琅用筷，她如今实在怀疑之前说的话卫琅可否听懂了。
入夜，圆月当空，皎皎月光爬上窗棂，争先恐后地洒在地上。
卫琅被容沅赶上了楼，房间也喊了人打扫了。
二人赶了一天路，早早便躺在床上休息。
碧落城的确做的夜间买卖，听得见街上十分热闹。
“师傅，你可睡了？”
“并未。”
“师傅，你可知江湖中有哪个门派弟子长袍上绣有仙鹤？”
羲半晌无声，似是在思索。良久后才道：“鹤云剑派。”
“您对此门派可熟？”
“很厉害。”
“鹤云剑派是正派？”
“嗯。”
容沅蹙眉，竟是正派，那又为何屠她满门？难道其中有何隐情？
倏地，一个黑影破窗而入，滚落在地。
容沅当即拿起枕边的双锏，“来者何人？”
“咳咳，噗——”黑影咳了两声没了动静。
容沅拿火折子点燃蜡烛，房中亮了。
她走近一看，倒地的是一位穿着夜行衣的男子。唇角沾满了血，地上也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方才应是咳后口喷鲜血。
这时，男子突然睁开双目，看着容沅道：“快跑，魔……魔教……”话还未说完便再次晕了过去。
“师傅，你可知他口中的魔教是何门派？”
“传说百年前华夏大陆有一教派横空出世，其教徒皆是乞丐、小儿，不足为惧。但他们修炼了一种禁术——修赋术，夺舍他人气运为己所用，故江湖中人称其魔教。”
容沅听罢震怒，“好可恶，竟有如此歹毒的术法！”
她回头为难地看着羲，“师傅，这……”
羲也干脆，漫不经心道：“想救便救。”
“这相逢即是缘，况且我瞧他面相不错，应是好人……”容沅心虚，越说声越小，但终是救了，给他喂了颗保命丹药。
容沅让他平躺在地上，毕竟床只有一个，好在暑日也不怕着凉。
一阵窸窸窣窣声从窗外传来，容沅再次拿起双锏，来人不少且多半是冲那男子来的，应是他口中的魔教之人。
她走到窗边，侧身窥探，果然看见七八个人站在院中东张西望。他们之中大多穿着黑衣，只一个穿着红袍，当是首领。
容沅戴上帷帽，本着擒贼先擒王的道理，飞身一跃而出，朝红袍女子砸去。
红袍女子果不简单，竟能空手接锏。
容沅见她接住，心想江湖中果然能者济济。但她自不会妄自菲薄，左手将锏刺出，正中其腹部。
红袍女子松开手中锏，连连后退。
其他黑袍人想上，被红袍女子抬手制止。
红袍女子问：“姑娘，你我无冤无仇，为何出手？”
容沅问：“你们可是魔教教徒？”
“既知我众乃魔教教徒，还不快滚。”红袍女子唇角挂笑，眼神却阴毒狠戾。
容沅冷哼一声，“打的就是你们。”
红袍女子手一挥，其他几个黑袍人一拥而上，几人武器各不相同，群魔乱舞般朝容沅杀去。
其中二人使剑，容沅左右开弓，一锏抽一个，二人飞出几丈倒地吐血。
片刻，一把横刀砍向容沅后背，她转身左手抬锏挡刀，刀锏摩擦火星四射。趁对方不备，容沅举起双锏将人抽飞。
剩下二人见对手这般厉害，吓得连连后退，扭头看向红袍女子，声音颤抖地道：“祭……祭司。”
红袍女子，也就是祭司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拍手道：“难怪敢惹我魔教，的却厉害。”
说罢，片刻间她出现在容沅身前，一掌朝容沅拍去。
掌风吹起容沅垂在肩前的发丝，容沅闪身避过，险些中掌。
好强，容沅心想。
祭司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欣赏。
二人缠打起来，不分伯仲。
容沅作战经验不丰富，终究是露出一丝破绽，恰好被祭司抓住，一掌拍在她肩上，她猛然后退几尺。
这时，羲出现轻轻扶住她的背。
“你该休息了，不可打太长时间。”
说罢，她拿出别在腰间的白玉萧，放在嘴边吹响。
初起，萧声悠扬舒缓，但随着时间流逝，萧声越来越尖锐，仿佛战马嘶鸣。
几个黑袍人早就抱头倒地，边滚边哭喊：“啊——头好痛——”
祭司眼神凶狠地盯着她们，但从轻晃的身形不难看出她在强撑。
她不敢逗留，闪身离开原地，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同伴。
萧声放缓，越来越轻，直至声歇。而后，羲将萧收起放回腰间。
这是容沅头次见羲出招，没曾想她竟是音修，还是十分厉害的音修。
她揉了揉肩，龇牙咧嘴道：“这祭司还挺厉……”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一个黑影从二楼跳入院中。
容沅定睛一看，赫然是四肢着地的卫琅。
卫琅目露凶光，喉咙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眼看就要朝倒地昏迷的黑袍人扑去。
容沅赶紧喊他，“卫琅！别瞎吃！快过来！”
卫琅听见容沅的声音，立马扭头奔她而去。
“没伤着吧？真有本事，没点内力敢从二楼跳下来。”容沅边阴阳怪气边察看他的身体。
卫琅脸上有几道细小血痕，应当是破窗时被木刺划到了。
“还好没事，只是这脸，”容沅心疼地摸了摸几道伤口，“好在不严重，不至于毁容。”
卫琅蹭了蹭她的手，他喜欢这样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