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你一路跑出了城寨。
城寨外的天气并没有和电视剧一样，因为你悲哀的心情而开始下雨。
今夜无风无月。
漆黑的天空中点缀着几颗小小的星子，但光芒很微弱，弱到如果不是细心去找，根本看不到。
你跑了很久，直至跑到灯火璀璨的街道，这才喘着粗气停下。
头顶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充斥着你的眼球，街边络绎不绝的汽车鸣笛声不断刺激着你的耳膜，一切都是如此的繁华喧闹。
可你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心底却泛起一种莫大的空虚。
你呆愣愣地站着，像一块木愣又固执的石头，人群如流水般从你身边绕过，显出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孤僻。
你从没有一刻如此清晰地认知到，偌大的港城，竟没有一处你的容身之所。
只有城寨是你的家，只有龙卷风是你心的归处。
夜风吹过，你下意识抄起双手，想将寒冷抵挡在外。
你该怎么办呢？你该怎么面对龙卷风呢？
你不知道，也毫无头绪，只能如无头苍蝇般在街道上游走。
万念俱灰中，有人忽然走过来拍了拍你的手臂，你低下头，看见一个背脊佝偻的老婆婆。
老人头发花白，形容枯槁，就连手上的皮肤也极其粗糙，刮得你手臂泛疼，但那一双混浊却慈祥的眼睛让你想起城寨里的玛丽。
那个总是留给你糖的奶奶。
“阿婆，有事吗？”你心头一软，半弯下腰，温声询问。
“我，我看你在哭啊，妹妹仔。”老婆婆牵着你的手絮絮叨叨，你下意识一抹脸，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别伤心啦，给你帕子擦擦。”她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递到你的手上。
你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想要推辞，却被老人的一句话钉在原地。
“傻女，别学林妹妹哭坏了身体啊！”
你心底一惊，过去的回忆在你的脑海一一闪过。
“傻女，这么爱哭，上辈子是林妹妹吗？”
画面里，龙卷风轻笑着替你擦着头发，头顶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深邃的眉眼上，他的眼神专注且宠溺，仿佛面前的你是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可画面一转，又回到了刚刚打牌时，你无意间瞥见的他的眼神。
严肃，痛苦，以及带着冷酷的难以置信。
你搞砸了一切，你从来没有这样清晰的意识到，你们彻底完蛋了。
你的鼻腔又泛起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涩，眼泪止不住地下流，于是你不再推辞，匆匆接过手帕，抬手往脸上擦去。
在手帕即将接触到脸部皮肤的前一刻，一股诡异的味道忽然窜进你堵塞的鼻腔，直逼大脑。
好熟悉的味道……
不对，不对。
你下意识想丢开手帕，却只觉得头皮一疼，下一刻，手帕被结结实实地按在你的口鼻上。
刚刚还行将就木，满脸慈祥的老人此刻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力气大得惊人，正一脸狰狞地扯住你的头发，死死按住手帕不松手。
电光火石间，你想起几天前龙卷风对你的告诫。
“城寨里已经失踪了不少人。”
“都是没有户口的女性，要报警也很困难。”他叹了口气，“出门要同我和信一讲，知道吗？”
“我不是要控制你的行踪，妹妹仔，我只是担心你出事…….”
谁能想到，一语成谶。
你瞪圆了眼睛，抬腿一脚将人踹开。
虽然老人力气大，但到底还是上了年纪，骨头脆不经碰，被你一脚直接踹倒，半晌也爬不起来，只能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呻吟。
你丢掉手帕，抬眼看了一眼四周。
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走到了一条昏暗无光的小巷。
难怪有人会对你下手。
你暗骂一声，倏忽间却觉得眼前发花，脚底发软。
你单手扶住墙壁，在一阵天旋地转中，终于知道手帕上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迷药。
虽然你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但在缠斗过程中估计还是吸入不少，现下正一波波袭来的眩晕感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不敢再停留，头也不回向小巷外冲去。
可还没有冲到小巷口，你就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传来。
你咬咬牙，伸手扯下脖子上的平安锁用力向外一掷。
木棍带着呼啸的风声袭来，中药后的你动作迟缓，躲闪不及，头顶瞬间炸开剧烈的疼痛，你哼闷一声，随后彻底失去知觉。
九龙城寨，天后庙。
正在点香的龙卷风手一抖，手中的三柱线香骤然落地，断成数节。
他猛得抬起头，却只看见双目低垂的天后娘娘端坐高台，满面慈悲地俯瞰众生。
城寨之中，晚风乍起，呜呜咽咽的风声从墙壁的裂缝传来，仿佛有人正在低声哭泣。
庙中长明的烛火开始摇曳，光影闪动，将原本庄严肃穆的庙宇映出一种说不出的鬼气森森。
“大佬！”信一推门走进来，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断香，又看了一眼面色冷凝的龙卷风，“秋哥来了。”
“知道了。”
“没找到人吗？”龙卷风揉了揉眉心，他的手上还带着几分淡淡的檀香，不难闻，但也不是他喜欢的味道。
他的左眼皮一直在跳，老一辈都说左眼跳灾，这让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冇。”信一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对你，也对龙卷风。
“继续找。”龙卷风低声吩咐，“多派些人出去找。还有，打电话去问问她同学，看她有没有去他们家。”
信一应了一声，转过身急急忙忙向外走去。
就在他要跨过天后庙门槛的刹那，龙卷风叫住了他。
“给tiger打个电话，麻烦他帮忙一起找。”
“当我欠他一个人情。”
停顿片刻后，龙卷风的声音从天后像的阴影里传来。
“信一，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城寨外的天气并没有和电视剧一样，因为你悲哀的心情而开始下雨。
今夜无风无月。
漆黑的天空中点缀着几颗小小的星子，但光芒很微弱，弱到如果不是细心去找，根本看不到。
你跑了很久，直至跑到灯火璀璨的街道，这才喘着粗气停下。
头顶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充斥着你的眼球，街边络绎不绝的汽车鸣笛声不断刺激着你的耳膜，一切都是如此的繁华喧闹。
可你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心底却泛起一种莫大的空虚。
你呆愣愣地站着，像一块木愣又固执的石头，人群如流水般从你身边绕过，显出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孤僻。
你从没有一刻如此清晰地认知到，偌大的港城，竟没有一处你的容身之所。
只有城寨是你的家，只有龙卷风是你心的归处。
夜风吹过，你下意识抄起双手，想将寒冷抵挡在外。
你该怎么办呢？你该怎么面对龙卷风呢？
你不知道，也毫无头绪，只能如无头苍蝇般在街道上游走。
万念俱灰中，有人忽然走过来拍了拍你的手臂，你低下头，看见一个背脊佝偻的老婆婆。
老人头发花白，形容枯槁，就连手上的皮肤也极其粗糙，刮得你手臂泛疼，但那一双混浊却慈祥的眼睛让你想起城寨里的玛丽。
那个总是留给你糖的奶奶。
“阿婆，有事吗？”你心头一软，半弯下腰，温声询问。
“我，我看你在哭啊，妹妹仔。”老婆婆牵着你的手絮絮叨叨，你下意识一抹脸，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别伤心啦，给你帕子擦擦。”她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递到你的手上。
你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想要推辞，却被老人的一句话钉在原地。
“傻女，别学林妹妹哭坏了身体啊！”
你心底一惊，过去的回忆在你的脑海一一闪过。
“傻女，这么爱哭，上辈子是林妹妹吗？”
画面里，龙卷风轻笑着替你擦着头发，头顶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深邃的眉眼上，他的眼神专注且宠溺，仿佛面前的你是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可画面一转，又回到了刚刚打牌时，你无意间瞥见的他的眼神。
严肃，痛苦，以及带着冷酷的难以置信。
你搞砸了一切，你从来没有这样清晰的意识到，你们彻底完蛋了。
你的鼻腔又泛起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涩，眼泪止不住地下流，于是你不再推辞，匆匆接过手帕，抬手往脸上擦去。
在手帕即将接触到脸部皮肤的前一刻，一股诡异的味道忽然窜进你堵塞的鼻腔，直逼大脑。
好熟悉的味道……
不对，不对。
你下意识想丢开手帕，却只觉得头皮一疼，下一刻，手帕被结结实实地按在你的口鼻上。
刚刚还行将就木，满脸慈祥的老人此刻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力气大得惊人，正一脸狰狞地扯住你的头发，死死按住手帕不松手。
电光火石间，你想起几天前龙卷风对你的告诫。
“城寨里已经失踪了不少人。”
“都是没有户口的女性，要报警也很困难。”他叹了口气，“出门要同我和信一讲，知道吗？”
“我不是要控制你的行踪，妹妹仔，我只是担心你出事…….”
谁能想到，一语成谶。
你瞪圆了眼睛，抬腿一脚将人踹开。
虽然老人力气大，但到底还是上了年纪，骨头脆不经碰，被你一脚直接踹倒，半晌也爬不起来，只能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呻吟。
你丢掉手帕，抬眼看了一眼四周。
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走到了一条昏暗无光的小巷。
难怪有人会对你下手。
你暗骂一声，倏忽间却觉得眼前发花，脚底发软。
你单手扶住墙壁，在一阵天旋地转中，终于知道手帕上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迷药。
虽然你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但在缠斗过程中估计还是吸入不少，现下正一波波袭来的眩晕感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不敢再停留，头也不回向小巷外冲去。
可还没有冲到小巷口，你就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传来。
你咬咬牙，伸手扯下脖子上的平安锁用力向外一掷。
木棍带着呼啸的风声袭来，中药后的你动作迟缓，躲闪不及，头顶瞬间炸开剧烈的疼痛，你哼闷一声，随后彻底失去知觉。
九龙城寨，天后庙。
正在点香的龙卷风手一抖，手中的三柱线香骤然落地，断成数节。
他猛得抬起头，却只看见双目低垂的天后娘娘端坐高台，满面慈悲地俯瞰众生。
城寨之中，晚风乍起，呜呜咽咽的风声从墙壁的裂缝传来，仿佛有人正在低声哭泣。
庙中长明的烛火开始摇曳，光影闪动，将原本庄严肃穆的庙宇映出一种说不出的鬼气森森。
“大佬！”信一推门走进来，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断香，又看了一眼面色冷凝的龙卷风，“秋哥来了。”
“知道了。”
“没找到人吗？”龙卷风揉了揉眉心，他的手上还带着几分淡淡的檀香，不难闻，但也不是他喜欢的味道。
他的左眼皮一直在跳，老一辈都说左眼跳灾，这让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冇。”信一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对你，也对龙卷风。
“继续找。”龙卷风低声吩咐，“多派些人出去找。还有，打电话去问问她同学，看她有没有去他们家。”
信一应了一声，转过身急急忙忙向外走去。
就在他要跨过天后庙门槛的刹那，龙卷风叫住了他。
“给tiger打个电话，麻烦他帮忙一起找。”
“当我欠他一个人情。”
停顿片刻后，龙卷风的声音从天后像的阴影里传来。
“信一，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