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晴慌乱地摘下耳机，“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听的……”
该死的无用的借口！
她脸涨的通红，感觉他下一步就要发火了。
严冽从她手里拿过耳机，放在耳边，听到一句：“他俩在一月的相爱中从来没有像这样亲密过，也从来没有像这样深刻地互通衷曲。”
原来是这段。
“还听吗？”他递给她耳机。
西晴果断的摇摇头。
严冽：“不好听？”
“……”
能说非常非常好听吗？他读的那么流畅，就像背下来的一样。
察觉到他并没有生气，西晴鼓起勇气问：“你为什么录这个？”
“练口语。”严冽把耳机放桌子上，往外走。
这是他长达十年的坚持，几乎每天都会在这个房间待上两个小时，找几本书读，录下来，自己再听一遍，哪些字的发音不准确，词组不连贯，他就反反复复的重读，读到觉得和正常人一样才罢休。
西晴跟上去，试探着问：“电脑里那些音频，都是吗？”
“嗯。”
西晴想到那些文件夹，每个里面都有上百条音频的话，那起码有几千条了。
原来他之所以说话跟平常人没什么区别，都是私底下狂练习才有的结果。
“你英语口语真好。”她淡淡说。
严冽回了下头，“只英语吗？”
“中文更好啊。”
他溜达着笑了一下：“还有呢？”
“还有？”西晴小跑两步，拉近距离：“你指的什么？”
“没听到德语部分？”
西晴倏地瞪住眼：“德语？”
“我外婆是德国人，我们几乎隔两天就通一次电话。”
西晴忽然想起来，他之前对她说过，他的外公外婆都住在柏林。
她感慨道：“那你德语应该说的也很好。”
“正常对话都可以。”严冽走到一排书架前停下，从上面准确无误的抽出来一本书，西晴站在他侧后方，踮起脚瞄了眼：“我看过这本。”
她其实很少看文学作品，尤其是学理后。
严冽随意的翻着，但其实又并不随意，他一下翻到放着书签的那页，淡淡的回了声：“是么。”
“嗯。”西晴说，“夜半蜘蛛猴。”
“讲的什么？”
“你没看过吗？”西晴看到了夹在里面的书签，“都是一些小故事。”
“只看过一个。”他把书合上，重新放回去，“关于半夜汽笛或故事的效用。”
严冽偏头看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西晴目光躲闪：“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好听。”
“我不信。”
“这有什么不信的……”她转身，扶住书架，指甲轻轻扣在上面，发出“嗞嗞”的响声。
换他站在她身后，他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朵，气息落下来，“你有喜欢的人。”
西晴否认：“你上次问过了，我说没有。”
“你撒谎。”
“我……”
“你喜欢谁？”他步步逼问，语气却是柔和的，“或者，之前有喜欢的人？”
他的气势无形的压下来，西晴耸耸肩膀，感觉身后那双眼睛快要把她看穿了。
那些青涩的记忆被唤起，始于一年多前。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心里有点小小不正常，居然喜欢上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单单只是因为他成绩好。
少女怀春羞涩，谁都不敢说。
如今当事人就在现场，更是打死她都不要说。
房间里铺了地毯，严冽什么时候转身离开的，她都没有察觉，等她回头的时候，看到他已经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支着下巴呆呆地望着窗外。
窗外树枝枯竭，天空浓雾遮日，明明少年的年级，他的背影苍茫的像个已经走完人生轨迹的老人。
有那么一瞬间，西晴很想知道，他是否也有过意气风华的时候。
如果她告诉了他心底的秘密，他是否能快乐一点儿？
-
严钧之住院了，元旦假期第一天，顾柔一早去了医院。
从昨晚开始，滨州降下几十年罕见的大雪，道路封锁，外卖停送，电视上每几个小时就要播报一次哪里哪里又因大雪出了事故。
因为不敢开车，又打不到车，顾柔辗转了两趟公交车才到医院。到了后严钧之还说她，打不到车怎么也不说一声，让司机去接就行了。
“你都不知道外面成什么样子了，司机一来一去，至少要两三个小时，还没坐公交车快呢。”
雪到了中午依旧没有要停的样子，快到饭点时，她给西晴打电话，让她别点餐了，自己做点儿吃得了。
这些年，她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几乎没让她自己做过饭，但现在，周围的外卖几乎停送了，就算点餐，也可能两个小时后才能吃上饭，华淮小区门口倒是有几家店开着，但外面太冷了，西晴听了妈妈的话，选择自己在家做饭。
她从冰箱里翻出了鸡翅和可乐，准备做个可乐鸡翅。
顾柔和严钧之在手机里通过监控看热闹。
家里的监控能通过玻璃推拉门精准的照到厨房，就看到她在里面走来走去，像只忙活觅食的小麻雀。
严冽也在病房，顾柔的手机贴墙竖放着，他坐在椅子上，支着下巴歪着头，看的津津有味。
最后，西晴端着鸡翅出来时，顾柔和严钧之笑的停不下来。
西晴坐在餐厅，她说话，通过监控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感觉可乐放多了，尝了尝太甜，就多放了些盐，但是颜色太淡了，就又加了些酱油。”她边吃变解释。
又因为炖的过程里去客厅看了会儿电视，一不注意又顿干了，直到闻到糊味儿才想起来锅里的鸡翅。
这盘鸡翅的色与味，可想而知。
西晴只吃了一个就放下重新煮了袋泡面。
“不行我让小刘把她接珈悦住两天吧。”严钧之看着她吃泡面，给愁的……
“哪就那么娇气了。”顾柔嫌他大惊小怪。
“那你晚上回家，我让小刘送你。”
顾柔把苹果送他嘴边，说：“行，等你输完液我回去。”
严钧之老实的张开嘴巴，说：“输完液都十点多了。”
“十点多怎么了？”
“晴晴晚饭怎么办？”
“点个餐么。”顾柔把盘子放桌子上，拿起手机找个点餐软件，“我现在就给她预定了。”
可她找来找去，在华淮小区配送范围的餐馆还真没剩几家。
麻辣烫麻辣香锅之类的，她又不想让西晴吃。
严钧之叹了口气，劝说道：“你还是回去吧，这不还有阿冽么，他在这儿陪我就行。”
严冽听到自己的名字，回过神儿说：“是啊顾姨，我在这儿就行。”
顾柔浏览着手机，摇摇头：“你昨晚陪了一夜了，今天回去休息。”手指一顿，抬头看他一眼：“听你爸说，昨晚一夜没怎么睡？”
“我没事。”严冽扯扯唇。
“什么没事，瞧黑眼圈都熬出来了。”顾柔作态道，其实根本没有，但她总觉得严冽看起来很疲惫，尤其是刚才看西晴做饭的时候，她和严钧之乐的不行，他却几乎没什么反应，一动不动的看着手机，可能脑子早就跑去睡觉了。
“行了，这儿也没什么事了，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严冽正正身，向窗外眺望：“雪太大，再等会儿吧。”
窗外飘零大雪，冬日耸立的白杨，满树都是白色的鹅毛，而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在家吃泡面的女孩儿。
在病房里坐到接近4点，他终于起身，对在看电视的顾柔说：“顾姨，要不要买个饭给西晴送过去？”
顾柔还没开口，严钧之插话进来：“是啊，阿冽开车过来的，就让他去吧。你问问她，想吃什么，买了送过去。”
“不用这么麻烦吧……”顾柔说。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多买点了，你俩一块儿吃了得了，省的回家再做。”严钧之说。
严钧之平时基本都在学校吃食堂，严冽在很少在家吃饭，只有在他小时候那几年请过做饭的阿姨，严钧之喜欢做饭，只要在家，都会做给严冽吃，严冽虽然不怎么做，但看都看会了。
西晴听到门铃响的时候，还以为是顾柔回来了，放下正在钻研的数学题，着急去开门。
“妈，你怎么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给我带吃……的……”
……
“严冽？”
风尘仆仆的少年，手里提着一个超级大的塑料袋，肩头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你怎么来了？”西晴的手停在门把手上。
严冽看她一眼，大概是屋里暖气太热了，她只穿了一件吊带连衣裙，脖颈修长白皙，一字型的锁骨微微凸起，仿佛落了一层细碎的光。
“给你送晚饭。”他的目光回到她脸上。
西晴难以置信地“啊”了一声，“先进来吧，是我妈让你来的吗？她也不跟我说一声？不用这么麻烦的。”
没说吗？严冽心想，因为觉得顾柔告诉她了，所以他来的时候才没有打招呼。
要是知道他会来，还会不会穿成这样开门？
他失神的站在门口，望着她纤薄的背，好看的蝴蝶骨，长发收在一侧，心都快跳出来了。
西晴从鞋柜里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返回到他面前，放地上：“换上吧。”
她伸手去接他手里的袋子，严冽换了鞋，往里走，西晴掰开袋子往里看了眼，有肉有菜，但都是生的。
她回头，提提袋子问：“你是打算在这做饭吗？”
“不然你做？”严冽顺手脱了外套。
西晴心里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我做就我做，！又不是不会……”
“可乐鸡翅吗？”
西晴蓦地一愣。那盘鸡翅简直是她做饭史上的一大耻辱。
她提着袋子转身朝他解释：“那只是个意外……”
可脸上心虚的表情出卖了她，严冽轻笑一声：“嘘。”
这次没有比手势。
“他们在监控里看着呢。”
“……”
“还有，你现在最好去换件衣服。”他声音很轻。
该死的无用的借口！
她脸涨的通红，感觉他下一步就要发火了。
严冽从她手里拿过耳机，放在耳边，听到一句：“他俩在一月的相爱中从来没有像这样亲密过，也从来没有像这样深刻地互通衷曲。”
原来是这段。
“还听吗？”他递给她耳机。
西晴果断的摇摇头。
严冽：“不好听？”
“……”
能说非常非常好听吗？他读的那么流畅，就像背下来的一样。
察觉到他并没有生气，西晴鼓起勇气问：“你为什么录这个？”
“练口语。”严冽把耳机放桌子上，往外走。
这是他长达十年的坚持，几乎每天都会在这个房间待上两个小时，找几本书读，录下来，自己再听一遍，哪些字的发音不准确，词组不连贯，他就反反复复的重读，读到觉得和正常人一样才罢休。
西晴跟上去，试探着问：“电脑里那些音频，都是吗？”
“嗯。”
西晴想到那些文件夹，每个里面都有上百条音频的话，那起码有几千条了。
原来他之所以说话跟平常人没什么区别，都是私底下狂练习才有的结果。
“你英语口语真好。”她淡淡说。
严冽回了下头，“只英语吗？”
“中文更好啊。”
他溜达着笑了一下：“还有呢？”
“还有？”西晴小跑两步，拉近距离：“你指的什么？”
“没听到德语部分？”
西晴倏地瞪住眼：“德语？”
“我外婆是德国人，我们几乎隔两天就通一次电话。”
西晴忽然想起来，他之前对她说过，他的外公外婆都住在柏林。
她感慨道：“那你德语应该说的也很好。”
“正常对话都可以。”严冽走到一排书架前停下，从上面准确无误的抽出来一本书，西晴站在他侧后方，踮起脚瞄了眼：“我看过这本。”
她其实很少看文学作品，尤其是学理后。
严冽随意的翻着，但其实又并不随意，他一下翻到放着书签的那页，淡淡的回了声：“是么。”
“嗯。”西晴说，“夜半蜘蛛猴。”
“讲的什么？”
“你没看过吗？”西晴看到了夹在里面的书签，“都是一些小故事。”
“只看过一个。”他把书合上，重新放回去，“关于半夜汽笛或故事的效用。”
严冽偏头看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西晴目光躲闪：“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好听。”
“我不信。”
“这有什么不信的……”她转身，扶住书架，指甲轻轻扣在上面，发出“嗞嗞”的响声。
换他站在她身后，他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朵，气息落下来，“你有喜欢的人。”
西晴否认：“你上次问过了，我说没有。”
“你撒谎。”
“我……”
“你喜欢谁？”他步步逼问，语气却是柔和的，“或者，之前有喜欢的人？”
他的气势无形的压下来，西晴耸耸肩膀，感觉身后那双眼睛快要把她看穿了。
那些青涩的记忆被唤起，始于一年多前。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心里有点小小不正常，居然喜欢上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单单只是因为他成绩好。
少女怀春羞涩，谁都不敢说。
如今当事人就在现场，更是打死她都不要说。
房间里铺了地毯，严冽什么时候转身离开的，她都没有察觉，等她回头的时候，看到他已经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支着下巴呆呆地望着窗外。
窗外树枝枯竭，天空浓雾遮日，明明少年的年级，他的背影苍茫的像个已经走完人生轨迹的老人。
有那么一瞬间，西晴很想知道，他是否也有过意气风华的时候。
如果她告诉了他心底的秘密，他是否能快乐一点儿？
-
严钧之住院了，元旦假期第一天，顾柔一早去了医院。
从昨晚开始，滨州降下几十年罕见的大雪，道路封锁，外卖停送，电视上每几个小时就要播报一次哪里哪里又因大雪出了事故。
因为不敢开车，又打不到车，顾柔辗转了两趟公交车才到医院。到了后严钧之还说她，打不到车怎么也不说一声，让司机去接就行了。
“你都不知道外面成什么样子了，司机一来一去，至少要两三个小时，还没坐公交车快呢。”
雪到了中午依旧没有要停的样子，快到饭点时，她给西晴打电话，让她别点餐了，自己做点儿吃得了。
这些年，她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几乎没让她自己做过饭，但现在，周围的外卖几乎停送了，就算点餐，也可能两个小时后才能吃上饭，华淮小区门口倒是有几家店开着，但外面太冷了，西晴听了妈妈的话，选择自己在家做饭。
她从冰箱里翻出了鸡翅和可乐，准备做个可乐鸡翅。
顾柔和严钧之在手机里通过监控看热闹。
家里的监控能通过玻璃推拉门精准的照到厨房，就看到她在里面走来走去，像只忙活觅食的小麻雀。
严冽也在病房，顾柔的手机贴墙竖放着，他坐在椅子上，支着下巴歪着头，看的津津有味。
最后，西晴端着鸡翅出来时，顾柔和严钧之笑的停不下来。
西晴坐在餐厅，她说话，通过监控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感觉可乐放多了，尝了尝太甜，就多放了些盐，但是颜色太淡了，就又加了些酱油。”她边吃变解释。
又因为炖的过程里去客厅看了会儿电视，一不注意又顿干了，直到闻到糊味儿才想起来锅里的鸡翅。
这盘鸡翅的色与味，可想而知。
西晴只吃了一个就放下重新煮了袋泡面。
“不行我让小刘把她接珈悦住两天吧。”严钧之看着她吃泡面，给愁的……
“哪就那么娇气了。”顾柔嫌他大惊小怪。
“那你晚上回家，我让小刘送你。”
顾柔把苹果送他嘴边，说：“行，等你输完液我回去。”
严钧之老实的张开嘴巴，说：“输完液都十点多了。”
“十点多怎么了？”
“晴晴晚饭怎么办？”
“点个餐么。”顾柔把盘子放桌子上，拿起手机找个点餐软件，“我现在就给她预定了。”
可她找来找去，在华淮小区配送范围的餐馆还真没剩几家。
麻辣烫麻辣香锅之类的，她又不想让西晴吃。
严钧之叹了口气，劝说道：“你还是回去吧，这不还有阿冽么，他在这儿陪我就行。”
严冽听到自己的名字，回过神儿说：“是啊顾姨，我在这儿就行。”
顾柔浏览着手机，摇摇头：“你昨晚陪了一夜了，今天回去休息。”手指一顿，抬头看他一眼：“听你爸说，昨晚一夜没怎么睡？”
“我没事。”严冽扯扯唇。
“什么没事，瞧黑眼圈都熬出来了。”顾柔作态道，其实根本没有，但她总觉得严冽看起来很疲惫，尤其是刚才看西晴做饭的时候，她和严钧之乐的不行，他却几乎没什么反应，一动不动的看着手机，可能脑子早就跑去睡觉了。
“行了，这儿也没什么事了，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严冽正正身，向窗外眺望：“雪太大，再等会儿吧。”
窗外飘零大雪，冬日耸立的白杨，满树都是白色的鹅毛，而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在家吃泡面的女孩儿。
在病房里坐到接近4点，他终于起身，对在看电视的顾柔说：“顾姨，要不要买个饭给西晴送过去？”
顾柔还没开口，严钧之插话进来：“是啊，阿冽开车过来的，就让他去吧。你问问她，想吃什么，买了送过去。”
“不用这么麻烦吧……”顾柔说。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多买点了，你俩一块儿吃了得了，省的回家再做。”严钧之说。
严钧之平时基本都在学校吃食堂，严冽在很少在家吃饭，只有在他小时候那几年请过做饭的阿姨，严钧之喜欢做饭，只要在家，都会做给严冽吃，严冽虽然不怎么做，但看都看会了。
西晴听到门铃响的时候，还以为是顾柔回来了，放下正在钻研的数学题，着急去开门。
“妈，你怎么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给我带吃……的……”
……
“严冽？”
风尘仆仆的少年，手里提着一个超级大的塑料袋，肩头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你怎么来了？”西晴的手停在门把手上。
严冽看她一眼，大概是屋里暖气太热了，她只穿了一件吊带连衣裙，脖颈修长白皙，一字型的锁骨微微凸起，仿佛落了一层细碎的光。
“给你送晚饭。”他的目光回到她脸上。
西晴难以置信地“啊”了一声，“先进来吧，是我妈让你来的吗？她也不跟我说一声？不用这么麻烦的。”
没说吗？严冽心想，因为觉得顾柔告诉她了，所以他来的时候才没有打招呼。
要是知道他会来，还会不会穿成这样开门？
他失神的站在门口，望着她纤薄的背，好看的蝴蝶骨，长发收在一侧，心都快跳出来了。
西晴从鞋柜里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返回到他面前，放地上：“换上吧。”
她伸手去接他手里的袋子，严冽换了鞋，往里走，西晴掰开袋子往里看了眼，有肉有菜，但都是生的。
她回头，提提袋子问：“你是打算在这做饭吗？”
“不然你做？”严冽顺手脱了外套。
西晴心里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我做就我做，！又不是不会……”
“可乐鸡翅吗？”
西晴蓦地一愣。那盘鸡翅简直是她做饭史上的一大耻辱。
她提着袋子转身朝他解释：“那只是个意外……”
可脸上心虚的表情出卖了她，严冽轻笑一声：“嘘。”
这次没有比手势。
“他们在监控里看着呢。”
“……”
“还有，你现在最好去换件衣服。”他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