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走太远,毕竟和国内不同,你对三边坡,防备之心也是一直有的。

    但你不去找麻烦,麻烦反而找上了你。

    一个花花绿绿的人撞上了你,却不肯放你走。

    他先是肆无忌惮的打量你,然后指着衣服上的口红印,吊儿郎当的说:“不长眼睛是吧,给我舔干净了。”

    有生之年,凭借你的外貌,你还从没被人这样为难过。

    你心里起了一股无名火,看着他那毫无审美的衬衫,心想就算印满了你的口红印,估计都发现不了。

    你很想将钱甩在他脸上,但很可惜,你的包落在了车上。连口红也是,不然就能给这个花孔雀多加点颜色。

    你想了半天,最后只好将手指压在唇上。

    花孔雀的喉咙滚了一圈,眼见你的手就快落在他衣领,他急忙抓住你胳膊,却没想到你力气小成这样。

    他一推,你竟然支撑不住,要倒下去,他只好又将你拽回他的方向,一来二去,你控制不住身体,好死不死的压在他唇上。

    趁他没反应过来时,你眼疾手快的给了他一巴掌,然后迅速跑路。

    花孔雀一脸懵的捂着脸,靠,老子被人占便宜了不说,还挨打?

    但拓看你脸色不对,问了一嘴,你说不想呆在这儿了,他把咖啡递给你,接着启动车子。

    经过花孔雀时,你瞧见他被几个人围住,可惜不是为难他,反像是在劝他回什么地方。

    你听见他们叫花孔雀毛总,你在心里冷哼一声。

    什么毛总,毛都没长齐吧!

    ……

    宝石的事情暂时没进展,这一天,你跟着猜叔去了麻牛镇。

    拓子哥说今天是艾梭和他老婆的纪念日,你本以为是对恩爱的夫妻,结果到了现场,才发现两人根本是貌神合离。

    看来,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

    吃饭的时候,艾梭夸你长得漂亮,猜叔很快就将话题扯开,手抓饭实在不和你胃口,你撕了纸,匆匆下了桌。

    猜叔看了眼表,“莫乱走,一个小时后来找我。”

    你装乖的点头,艾梭夫人也不再用餐,她对你做了个手势,请你跟她一起走一走。

    她叫玛拉年,一个很有气场的女人。来到三边坡这么久,你很少和女性待在一起,现在的心情竟有几分放松。

    她问你和猜叔的关系,这不是什么秘密,你如实说了,她停顿了下,继续向前慢步。

    你迁就着她的速度,在路上见到了一个小孩,他将手里的果子递给你,你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

    重重的车门声在你身后响起,你起身,又被撞了一下。

    难道最近不该出门?

    你忍不住这样想。

    但这次似乎是个正常人,他按住你的肩膀,连连道歉,你轻声说:“没事,能不能先放开我?”

    他不好意思的撒开手,摸了摸鼻子,才想起正事,“我叫兰波,你先别走哈,我一会儿来找你赔罪。”

    玛拉年看着兰波一步三回头的朝前跑,又看向没什么反应的你,心道三边坡怕是要不太平咯。

    一个两个的,都起了心思。

    猜叔她不敢说,可桌上那两个亲兄弟,一左一右将人夹在中间,生怕别人多看一眼。

    偏偏正主是个没心肝的女娃娃,怕是许多人要好好吃一吃苦头了。

    不过,也难怪这些男人都眼珠子黏在你身上。

    就连她见了你,也心生喜爱,精致美丽的你,如同温室里含苞待放的花朵,谁不想摘下来一亲芳泽呢?

    就连触碰两下,都叫人至死难忘,恨不得付出支付不起的代价。

    只是恐怕,没几人能护得住你。

    希望你能选个不一般的人物,降得住这些前仆后继的豺狼虎豹。

    玛拉年不知道的是,你确实对猜叔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比如在二楼的必经之路穿着清凉的等着他,又比如亲手做些小东西送给他。

    当然,你的目的也不单纯,纯粹是为了生意而已。

    而且,你不相信,他都这样的年纪了,还有余力玩花样。你顶多是勾起他的念头,然后撒娇耍赖让他给你点好处。

    但你可能高估了自己,猜叔毕竟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你这点小手段估计在他眼里都不够看的。

    他只会将外套搭在你身上,捏着你送的不入眼的小礼物,说他很喜欢。

    完全是假话。

    于是你也就歇了心思,干脆只当他为“姐夫”,甚至还避着他,省得想起那些尴尬的回忆。

    ……

    兰波走得快,回来的也快。

    一个小时的期限未到,他就在河边找到了你,你低头看着来回摆尾的游鱼,坏心思的想把它们都捉上来。

    “你是饿了撒?他们说你跟小猫似的只吃了两口饭,我抓鱼给你吃?”

    深红的头巾将他衬得少年感十足,那双有神的眼中映着你的倒影,你听见自己说:“好。”

    兰波做的烤鱼清淡新鲜,和但拓常做的有些不同,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你拿着签子小口小口的咬,兰波就在一旁看你。

    沾到脸上了?

    你摸了摸嘴角,不解的样子在他眼里实在是可爱,他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不许笑!”

    你板起脸瞪他,兰波立刻收回笑容,“咋喇?不好吃噶?”

    你摇摇头,靠近他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水果般甜美的香气扑鼻,带着女孩的柔软芳香,像是悬挂在树上最难采摘的果子,魂牵梦萦的惹得他心里不安生。

    兰波身上到处都热,他后退一步,不敢看你,“没有,好看的紧。”

    怎么和土味情话有异曲同工的意思。

    你突然笑了下,兰波一时之间呆在原地,等你晃了晃手,他才回神。

    然后你的手就被他抓住了,像水又像鱼,滑的他将差点没抓住,但他还是没舍得撒开。

    很快,刺耳的铃声将片刻温情打破,猜叔不辨喜怒的嗓音从电话一端传来,“怎么还没来,有情况?”

    “现在过去,五分钟。”

    兰波亲自将你送回猜叔身边,只是有一点很奇怪,明明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个急性子,可开车却磨蹭的不行,五分钟的路程生生多出了三倍。

    你催他,他却道:“路不好走,要注意安全噶。”

    下了车,你跟猜叔说明情况,他深深地看了兰波一眼,转头对但拓说:“回达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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