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告别与白莲花
《山神之子》是冬季主题的书，出版社紧锣密鼓地安排。十二月中旬新书开售那天，荷沁约着梁颂一起去逛书店。
没敢去文川书店，两个人偷偷去了上次的白苑书店。《山神之子》摆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出版社营销的是暖冬童话，也有不少海报，虽然这本书并没有特别多的读者，但陆陆续续的还是有一些人。
她从书架抽出已经拆封了的那本书，随意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想看看这本书。梁颂出去给两个人买喝的。
她细细抚摸着书封，墨绿色延绵的山脉，火红的山火，雪花铸成的人形……突然想到了沈言川，拍了一张照片给他发过去。
沈言川回复得很快，他的手里也拿着这本书，看背景，好像也是这家书店。
荷沁在书架附近看了下，没看到，站起来时恰好发现了远处收银台附近的沈言川，他正在朝她挥手走来。
“今天怎么有空出来？”荷沁问道。
“雅思考完了。”
“怎么样？接下来就准备材料了吧。”
“还行，基本没问题了。”沈言川淡淡地回道，又把手中的书举了起来，说：“恭喜啊。”
“谢谢你的封面，也谢谢你的给我画的画。”
“画你看了吗？”
“看了。你的……”荷沁还准备说，梁颂回来了，把茶递给了她。
沈言川朝着梁颂微微颔首，梁颂也点头回应。
“梁颂。”梁颂回道，并把他的手搭在了荷沁的肩上，把她往他怀里一揽，补充了一句：“男朋友。”
沈言川没有什么反应，淡淡地回了句：“嗯。”
气氛又有点冷，荷沁接过咖啡，不知道该怎么活跃气氛，想着还是得说一句话，于是她张罗着要不要大家一起吃个午饭什么的，只是没想到。
“不用了。”
“不要。”
两个人异口同声，荷沁受挫又开始感觉尴尬了。他们不熟，所以没什么感觉，但是荷沁她压力很大。
本来都接受了，三个人就在着看书，恰好有电话声响起，荷沁如释重负，结果是梁颂的。他接通电话，脸色不是很好，向荷沁示意他出去一下。
接完电话回来，梁颂快步走来，说他家里有事他得先回去一趟。荷沁让他先去忙。梁颂离开，转身前看了一眼沈言川。
两个人呆在书店盯着来来往往买书的人发呆了好一会，买了几本书，才打算离开。回去的路上寒风阵阵，七拐八拐两人路过附近的一所中学，吃了个热乎乎的水煮。回学校的时候学校广场正在举办校园歌手大赛，天气冷来的人不多，荷沁留下来多听了一会，就静静地坐在那，从《一起去海边》到《易燃易爆炸》……
他们坐在那里，没一会儿，社团的负责人就跑了过来，跟他们打招呼，沈言川是前社团负责人，他们的师兄。
“这位是……？”那姑娘看向荷沁的表情有点暧昧。
见沈言川没有回答，荷沁赶紧回复：“我是荷沁，沈学长……学妹。”
“对，学妹。”他随声附和。
“噢，我好像在直播中看到……”说到一半，那个姑娘突然意识到，没有了声音。
“不好意思。”
荷沁淡淡地笑了下，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那个姑娘也离开去忙了。她稍稍侧头继续听歌手唱歌。
台上的人正在唱《半句再见》：
一段在地，一段在天
两段成直线
直线永远画不出个圆
……
光影交错，人声嘈杂，沈言川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传来：“沁沁，我要去法国了。”
“这么快？”
“嗯，我家人都已经在那了。”
“好，恭喜学长。”
过了一会儿，沈言川又随意地问了句：“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前一阵子。”荷沁回答。
沈言川有点沉默，半晌回应点点头，随后又问荷沁寒假有什么打算，今后有什么打算。
荷沁歪着脑袋想，笑着回答：“你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
“说说看嘛。”
“寒假可能回去支教？”
之前学姐问她的时候，其实荷沁还不是很确定，和汪昆华沟通了一下，结果他很支持，荷沁本身也有点想去，去年支教的时候宣传她就已经动心了。
“挺好的。G省湿冷记得注意保暖。”沈言川淡淡地回了句。
“嗯，好。”
“今后的规划？”
“读研？可能读研，如果还喜欢的话，再读个博。哈哈。”
“有没有想从事的职业。”
“不是很清楚，可能会试着进出版社吧……今天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些？”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下个童话故事呢？想好了吗？”
沈言川像是要把今生的问题都问完，荷沁尽力地回答着。……
沈言川把荷沁送到寝室楼栋下面的时候，梁颂正在那里等着她。她看了眼手机，没有消息。
梁颂换上了运动服，干净清爽，倚靠在墙角，静静地目视他们走来。荷沁朝他走过去，他拉住她的手。旁边的沈言川停住了脚步，平视梁颂，转而又看向荷沁，和她挥手再见。
目送着沈言川离开的背影，荷沁戳了戳梁颂的肩膀，感觉他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眼里盛着一盏火。
“家里的事处理好了？”
“差不多了，我爸和她女朋友分手了闹着和我妈复合。”
“啊？”
“他要出国？”梁颂换了个话题。
“嗯，怎么了？”
“没什么。”说完他随手捞起荷沁的手，把她手腕处的袖口稍稍往上撩，看了眼时间。
“还早，跑步去？我记得你的跑圈次数还差几次。”
梁颂不说她都快忘了这件事情，他们学校的“阳光运动”，每个人每个学期都有30次1600M的长跑要求，算作平时成绩将最终计入期末，她还差两次。
“行，我上去换个衣服。”
时间已经是冬天，操场上的人并不多。荷沁站在旁边热身准备，梁颂则慢条斯理地拉伸。结果一开跑，梁颂就拉着荷沁的手，像两个手拉手的小孩，跑得毫无章法。
最后，就是月光下梁颂牵着荷沁的手，两个人慢慢地在外道走着，身旁路过一对对跑步的情侣，就他们两个是在走路。
“梁颂，以前高中也听说你还有晨跑的习惯，现在怎么都不跑了。”
“跑啊，我从宇泽区到风华区都是跑着过来的。”
“然后我们两个人又在跑道散步。”荷沁转眸看向梁颂。
“奇怪吗？要不，我们继续跑。”
“嗯，有点。”
梁颂，又拉着她跑了一会儿，荷沁受不了他腻歪劲，甩开他的手自己跑，他又追了上来。
“梁颂，要独立啊，过了就惹人烦啦。”荷沁凶他警告。
“不拉着手，万一别人以为我是你的男性朋友呢。”
“怎么会，你和他们不一样。”
梁颂，含笑不语，荷沁看向他，他的嘴角弧度上扬不止。
“有这么开心吗？”
“还好。”梁颂正色道，同时他还是走，悠闲地赏着月亮：“你想如果我们两个是跑完1600米，时间会过得很快，如果我们两个慢慢走的话，时间就会过得更慢。”
“有那么夸张嘛？没有吧。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荷沁推却。
梁颂笑着不置可否。
“我打算去支教，教小朋友。”荷沁突然说。
梁颂停住，有点意外地看着荷沁，停了几秒，接着往前走。
“不问问为什么？”
“你已经决定了。”
“也不完全是。”
“我支持你所有的决定。”
“好吧，其实还是有点担心的……”
《山神之子》势头很好，随着越来越多的读者的反馈，书的销量渐渐走高，荷沁悬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开始着手下一本书的准备。
陈晏和荷昆华对她新书的出版也很开心，不仅文川书店把《山神之子》放在突出的位置，还送了不少给身边的人。
梁颂最近比赛相对少了点，主要就是日常的直播，其余的小型比赛，队里基本上都是让后辈队员去参赛积累经验，所以陪荷沁的时间也就相对多了一点。
稍稍闲了下来，两个人就商量着请他们的室友和队友一起吃个饭，本身南梦和沈思思她们打游戏也认识了，大家也都多少熟悉。最终日子定下来，就在周末。
原先计划的是酒店预订，可又觉得有点无聊。刚好周末天气还不错，想着学校附近的一家露天烧烤店，情调和大家反馈都还不错，便想着一起吃个烧烤，大家也都没问题。
梁颂就去预定了露天烧烤，和荷沁敲定菜单。不放心，又让人重新送了点新鲜的食材过去。
那天下午，天刚刚蒙蒙黑，梁颂和荷沁就去了烧烤店现场，等到南梦他们和沈思思她们来的时候，天就完全黑了下来，吃的东西也陆陆续续好了。沈思思一来帮忙把吃的端了出去。
一群人坐在桌子前面，厨师在后面帮大家一起烤，荷沁把准备好的酒和饮料给大家斟上，梁颂一一为她介绍。他们都叫荷沁嫂子，她有点不好意思，坚持让叫她名字。
阿豆是一个微胖憨态可掬的形象，边宇看上去更为成熟稳重，六六相对瘦小一点，很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南梦话不多，接触又发现还挺毒舌的。
林珰和阿豆都是擅长打开气氛的人，他们的话题从游戏到电竞再到体育运动，变换不停，有的能插上一句的荷沁就附和上，其余的就听着。
在玩狼人杀的时候，荷沁发现了一个现象，看上去高冷聪明的南梦，无理由地怀疑沈思思是狼人，一次又一次，荷沁眉目流转看向沈思思，她不为所动，而是拿起一串烤好的牛肉串塞给了荷沁嘴里。
聚餐途中荷沁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苏瑾华在镜子前补口红，上下扫了她一眼。
学校附近遇见熟人不奇怪，这个眼神充满审视，荷沁不悦，忍着没发作，打算洗完手离开。苏瑾华靠在洗手台，一下一下玩着口红管。
绕开她，抽了一张纸，擦手，荷沁往门口走去。苏瑾华挡住了她的出口。
“有什么事？”
“我男朋友那事是你做的吧？”
？荷沁不解。
“别装了！”苏瑾华冷冷道。
“我装什么，说清楚。”不耐烦道。
“好一朵盛世白莲花。我呸。”苏瑾华有点，但还是打开手机，把楚逸森的处分通知给荷沁看，他负责的一个项目，抄袭被举报了。
荷沁心中了然了，但确实不是她做的，淡淡回道：“抄袭了，处罚是应该的，但和我没关系，你找错人了。”
她侧身避开苏瑾华，往外走，梁颂正朝他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苏瑾华的声音还从后面传来：“荷沁你记着，你也……”
“怎么了？”梁颂牵起她的手。
“刚刚遇见了苏瑾华，她说我装，还是顶级白莲花那种。”荷沁半开玩笑地把原话转述给梁颂。
梁颂往前迈步打算向苏瑾华方向走去，荷沁拦住了，让他冷静，“别去了，都处理了。”
“对啦，我问你，楚逸森那事是不是你替我做的？”
梁颂沉默没有回话。
“行，我知道了。”过了一会，又补充了句，“也算平了，以后别理他们了。有点烦人。”
“嗯。”
沈思思看到荷沁走过来，顺势把她的手机递了过去。
“刚刚一直有个电话，好像是你编辑，你看看。”
荷沁接过手机，拨通了那边的电话，很快编辑就接了电话，语气有点兴奋，她把手机稍稍拿远了点。
“你的新书，被施欣瞳推荐了！”
施欣瞳？荷沁有所耳闻，娱乐圈数一数二的疯子，粉丝数量庞大，但是黑粉和真爱粉的数量孰多孰少还真难说。
“她怎么会推荐我的书？”
“算不上推荐，就是她的一张自拍，出现了《山神之子》，反正就是偶然的机会……这泼天的富贵……”编辑兴奋地喃喃，又说各地已经售罄，要加印……
实在是意外，荷沁上网站搜了搜施欣瞳最新的动态，果然在照片角落看到了那抹墨绿。她不动声色勾唇，把手机熄屏，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有好事？”梁颂凑到她耳边悄悄问。
荷沁按捺住喜悦，假装淡淡地说：“我新书施欣瞳在看，现在销量可能有点好诶。”
梁颂挑了挑眉，笑着抱着她的肩膀：“可以啊，点点，等你养我，指日可待。”
“给你正宫地位，够意思吧。”
两个人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梁颂一饮而尽，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嘱咐荷沁：“她的黑粉有点多，不一定是好事。”
荷沁顿了一下，迟疑道：“不会吧。”
《山神之子》是冬季主题的书，出版社紧锣密鼓地安排。十二月中旬新书开售那天，荷沁约着梁颂一起去逛书店。
没敢去文川书店，两个人偷偷去了上次的白苑书店。《山神之子》摆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出版社营销的是暖冬童话，也有不少海报，虽然这本书并没有特别多的读者，但陆陆续续的还是有一些人。
她从书架抽出已经拆封了的那本书，随意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想看看这本书。梁颂出去给两个人买喝的。
她细细抚摸着书封，墨绿色延绵的山脉，火红的山火，雪花铸成的人形……突然想到了沈言川，拍了一张照片给他发过去。
沈言川回复得很快，他的手里也拿着这本书，看背景，好像也是这家书店。
荷沁在书架附近看了下，没看到，站起来时恰好发现了远处收银台附近的沈言川，他正在朝她挥手走来。
“今天怎么有空出来？”荷沁问道。
“雅思考完了。”
“怎么样？接下来就准备材料了吧。”
“还行，基本没问题了。”沈言川淡淡地回道，又把手中的书举了起来，说：“恭喜啊。”
“谢谢你的封面，也谢谢你的给我画的画。”
“画你看了吗？”
“看了。你的……”荷沁还准备说，梁颂回来了，把茶递给了她。
沈言川朝着梁颂微微颔首，梁颂也点头回应。
“梁颂。”梁颂回道，并把他的手搭在了荷沁的肩上，把她往他怀里一揽，补充了一句：“男朋友。”
沈言川没有什么反应，淡淡地回了句：“嗯。”
气氛又有点冷，荷沁接过咖啡，不知道该怎么活跃气氛，想着还是得说一句话，于是她张罗着要不要大家一起吃个午饭什么的，只是没想到。
“不用了。”
“不要。”
两个人异口同声，荷沁受挫又开始感觉尴尬了。他们不熟，所以没什么感觉，但是荷沁她压力很大。
本来都接受了，三个人就在着看书，恰好有电话声响起，荷沁如释重负，结果是梁颂的。他接通电话，脸色不是很好，向荷沁示意他出去一下。
接完电话回来，梁颂快步走来，说他家里有事他得先回去一趟。荷沁让他先去忙。梁颂离开，转身前看了一眼沈言川。
两个人呆在书店盯着来来往往买书的人发呆了好一会，买了几本书，才打算离开。回去的路上寒风阵阵，七拐八拐两人路过附近的一所中学，吃了个热乎乎的水煮。回学校的时候学校广场正在举办校园歌手大赛，天气冷来的人不多，荷沁留下来多听了一会，就静静地坐在那，从《一起去海边》到《易燃易爆炸》……
他们坐在那里，没一会儿，社团的负责人就跑了过来，跟他们打招呼，沈言川是前社团负责人，他们的师兄。
“这位是……？”那姑娘看向荷沁的表情有点暧昧。
见沈言川没有回答，荷沁赶紧回复：“我是荷沁，沈学长……学妹。”
“对，学妹。”他随声附和。
“噢，我好像在直播中看到……”说到一半，那个姑娘突然意识到，没有了声音。
“不好意思。”
荷沁淡淡地笑了下，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那个姑娘也离开去忙了。她稍稍侧头继续听歌手唱歌。
台上的人正在唱《半句再见》：
一段在地，一段在天
两段成直线
直线永远画不出个圆
……
光影交错，人声嘈杂，沈言川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传来：“沁沁，我要去法国了。”
“这么快？”
“嗯，我家人都已经在那了。”
“好，恭喜学长。”
过了一会儿，沈言川又随意地问了句：“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前一阵子。”荷沁回答。
沈言川有点沉默，半晌回应点点头，随后又问荷沁寒假有什么打算，今后有什么打算。
荷沁歪着脑袋想，笑着回答：“你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
“说说看嘛。”
“寒假可能回去支教？”
之前学姐问她的时候，其实荷沁还不是很确定，和汪昆华沟通了一下，结果他很支持，荷沁本身也有点想去，去年支教的时候宣传她就已经动心了。
“挺好的。G省湿冷记得注意保暖。”沈言川淡淡地回了句。
“嗯，好。”
“今后的规划？”
“读研？可能读研，如果还喜欢的话，再读个博。哈哈。”
“有没有想从事的职业。”
“不是很清楚，可能会试着进出版社吧……今天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些？”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下个童话故事呢？想好了吗？”
沈言川像是要把今生的问题都问完，荷沁尽力地回答着。……
沈言川把荷沁送到寝室楼栋下面的时候，梁颂正在那里等着她。她看了眼手机，没有消息。
梁颂换上了运动服，干净清爽，倚靠在墙角，静静地目视他们走来。荷沁朝他走过去，他拉住她的手。旁边的沈言川停住了脚步，平视梁颂，转而又看向荷沁，和她挥手再见。
目送着沈言川离开的背影，荷沁戳了戳梁颂的肩膀，感觉他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眼里盛着一盏火。
“家里的事处理好了？”
“差不多了，我爸和她女朋友分手了闹着和我妈复合。”
“啊？”
“他要出国？”梁颂换了个话题。
“嗯，怎么了？”
“没什么。”说完他随手捞起荷沁的手，把她手腕处的袖口稍稍往上撩，看了眼时间。
“还早，跑步去？我记得你的跑圈次数还差几次。”
梁颂不说她都快忘了这件事情，他们学校的“阳光运动”，每个人每个学期都有30次1600M的长跑要求，算作平时成绩将最终计入期末，她还差两次。
“行，我上去换个衣服。”
时间已经是冬天，操场上的人并不多。荷沁站在旁边热身准备，梁颂则慢条斯理地拉伸。结果一开跑，梁颂就拉着荷沁的手，像两个手拉手的小孩，跑得毫无章法。
最后，就是月光下梁颂牵着荷沁的手，两个人慢慢地在外道走着，身旁路过一对对跑步的情侣，就他们两个是在走路。
“梁颂，以前高中也听说你还有晨跑的习惯，现在怎么都不跑了。”
“跑啊，我从宇泽区到风华区都是跑着过来的。”
“然后我们两个人又在跑道散步。”荷沁转眸看向梁颂。
“奇怪吗？要不，我们继续跑。”
“嗯，有点。”
梁颂，又拉着她跑了一会儿，荷沁受不了他腻歪劲，甩开他的手自己跑，他又追了上来。
“梁颂，要独立啊，过了就惹人烦啦。”荷沁凶他警告。
“不拉着手，万一别人以为我是你的男性朋友呢。”
“怎么会，你和他们不一样。”
梁颂，含笑不语，荷沁看向他，他的嘴角弧度上扬不止。
“有这么开心吗？”
“还好。”梁颂正色道，同时他还是走，悠闲地赏着月亮：“你想如果我们两个是跑完1600米，时间会过得很快，如果我们两个慢慢走的话，时间就会过得更慢。”
“有那么夸张嘛？没有吧。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荷沁推却。
梁颂笑着不置可否。
“我打算去支教，教小朋友。”荷沁突然说。
梁颂停住，有点意外地看着荷沁，停了几秒，接着往前走。
“不问问为什么？”
“你已经决定了。”
“也不完全是。”
“我支持你所有的决定。”
“好吧，其实还是有点担心的……”
《山神之子》势头很好，随着越来越多的读者的反馈，书的销量渐渐走高，荷沁悬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开始着手下一本书的准备。
陈晏和荷昆华对她新书的出版也很开心，不仅文川书店把《山神之子》放在突出的位置，还送了不少给身边的人。
梁颂最近比赛相对少了点，主要就是日常的直播，其余的小型比赛，队里基本上都是让后辈队员去参赛积累经验，所以陪荷沁的时间也就相对多了一点。
稍稍闲了下来，两个人就商量着请他们的室友和队友一起吃个饭，本身南梦和沈思思她们打游戏也认识了，大家也都多少熟悉。最终日子定下来，就在周末。
原先计划的是酒店预订，可又觉得有点无聊。刚好周末天气还不错，想着学校附近的一家露天烧烤店，情调和大家反馈都还不错，便想着一起吃个烧烤，大家也都没问题。
梁颂就去预定了露天烧烤，和荷沁敲定菜单。不放心，又让人重新送了点新鲜的食材过去。
那天下午，天刚刚蒙蒙黑，梁颂和荷沁就去了烧烤店现场，等到南梦他们和沈思思她们来的时候，天就完全黑了下来，吃的东西也陆陆续续好了。沈思思一来帮忙把吃的端了出去。
一群人坐在桌子前面，厨师在后面帮大家一起烤，荷沁把准备好的酒和饮料给大家斟上，梁颂一一为她介绍。他们都叫荷沁嫂子，她有点不好意思，坚持让叫她名字。
阿豆是一个微胖憨态可掬的形象，边宇看上去更为成熟稳重，六六相对瘦小一点，很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南梦话不多，接触又发现还挺毒舌的。
林珰和阿豆都是擅长打开气氛的人，他们的话题从游戏到电竞再到体育运动，变换不停，有的能插上一句的荷沁就附和上，其余的就听着。
在玩狼人杀的时候，荷沁发现了一个现象，看上去高冷聪明的南梦，无理由地怀疑沈思思是狼人，一次又一次，荷沁眉目流转看向沈思思，她不为所动，而是拿起一串烤好的牛肉串塞给了荷沁嘴里。
聚餐途中荷沁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苏瑾华在镜子前补口红，上下扫了她一眼。
学校附近遇见熟人不奇怪，这个眼神充满审视，荷沁不悦，忍着没发作，打算洗完手离开。苏瑾华靠在洗手台，一下一下玩着口红管。
绕开她，抽了一张纸，擦手，荷沁往门口走去。苏瑾华挡住了她的出口。
“有什么事？”
“我男朋友那事是你做的吧？”
？荷沁不解。
“别装了！”苏瑾华冷冷道。
“我装什么，说清楚。”不耐烦道。
“好一朵盛世白莲花。我呸。”苏瑾华有点，但还是打开手机，把楚逸森的处分通知给荷沁看，他负责的一个项目，抄袭被举报了。
荷沁心中了然了，但确实不是她做的，淡淡回道：“抄袭了，处罚是应该的，但和我没关系，你找错人了。”
她侧身避开苏瑾华，往外走，梁颂正朝他们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苏瑾华的声音还从后面传来：“荷沁你记着，你也……”
“怎么了？”梁颂牵起她的手。
“刚刚遇见了苏瑾华，她说我装，还是顶级白莲花那种。”荷沁半开玩笑地把原话转述给梁颂。
梁颂往前迈步打算向苏瑾华方向走去，荷沁拦住了，让他冷静，“别去了，都处理了。”
“对啦，我问你，楚逸森那事是不是你替我做的？”
梁颂沉默没有回话。
“行，我知道了。”过了一会，又补充了句，“也算平了，以后别理他们了。有点烦人。”
“嗯。”
沈思思看到荷沁走过来，顺势把她的手机递了过去。
“刚刚一直有个电话，好像是你编辑，你看看。”
荷沁接过手机，拨通了那边的电话，很快编辑就接了电话，语气有点兴奋，她把手机稍稍拿远了点。
“你的新书，被施欣瞳推荐了！”
施欣瞳？荷沁有所耳闻，娱乐圈数一数二的疯子，粉丝数量庞大，但是黑粉和真爱粉的数量孰多孰少还真难说。
“她怎么会推荐我的书？”
“算不上推荐，就是她的一张自拍，出现了《山神之子》，反正就是偶然的机会……这泼天的富贵……”编辑兴奋地喃喃，又说各地已经售罄，要加印……
实在是意外，荷沁上网站搜了搜施欣瞳最新的动态，果然在照片角落看到了那抹墨绿。她不动声色勾唇，把手机熄屏，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有好事？”梁颂凑到她耳边悄悄问。
荷沁按捺住喜悦，假装淡淡地说：“我新书施欣瞳在看，现在销量可能有点好诶。”
梁颂挑了挑眉，笑着抱着她的肩膀：“可以啊，点点，等你养我，指日可待。”
“给你正宫地位，够意思吧。”
两个人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梁颂一饮而尽，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嘱咐荷沁：“她的黑粉有点多，不一定是好事。”
荷沁顿了一下，迟疑道：“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