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莫朝闷闷不乐地下了早朝。朝堂之上莫朝但凡说了十句，那右丞相愣是顶回八句，激得莫朝下了朝一脚踢向假山石。
李术疾道："了不得！陛下何必伤着自己！"略微偏了视线，发现假山后还有一人。
莫离忙挤眉弄眼"嘘"了一声。李术心领神会，继续劝着莫朝。
莫离瞅准时机，一身劲装面戴轻纱从假山石后钻出来。
"朝儿。"
莫朝骇了一跳："谁！？是皇姊姊，你吓死朕了。"
"殿下怎的了？愁眉不展的。"
"阿姊，朕好难过。朕就是一个无用之人。"
李术接了话："祖宗陛下，切莫再说这话了！"
莫离拍了拍莫朝的肩，柔声细语道："朝儿是顶天立地的天子，日日心系民间疾苦，这便是最有用之人。"
莫朝对着李术不满道："李内侍，你这张嘴啊，也合该学一学说些好听的话，你平日里说的那些朕听见都头疼。"
"唯，是老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对了阿姊，你的病可好些了没有？"
莫离被这一主一仆的对话引得哑然失笑："阿姊还未痊愈，可实在闷得紧，便与戚良人相约至上林苑。"
"戚良人？皇姊姊何时与戚良人如此亲近？"
"阿姊与她离得近些，自然相互照拂。"
"朕还以为戚良人谁也不搭理呢，她就是块木头。朕与她同处一室，朕问她一句她答一句，可有什么趣。"
"阿姊到觉着有趣。陛下若是这会子烦闷便换身行头跟着阿姊一同去上林苑夏猎，如何？"
莫朝迟疑了一瞬，便欢欢喜喜地道："嗯！还是阿姊最疼朕了。"
天朗气清，风和日暖。上林苑是先帝狩猎聚会之所，因此此地修建得十分广阔。苑内奇树林立，河流纵横，怪石众集。太液池上更是游着各色飞禽，丛林密布走兽藏匿。
莫离下了马车。日头晒得她有些燥热，便拿出帕子擦了擦汗。
李术扶着莫朝下了马车："陛下慢着些。"
莫朝左右望了望："戚氏呢？不是说一同来的么？"
莫离道："姊姊那日与她约定了来此。想必她是嫌外头太炎热，先进折桂阁备好茶水点心等着咱们。"
"没成想她竟如此有心。"
"陛下，姊姊身子不好。只能陪着你去马场挑一匹良马瞧着你骑马，可好？"
"朕一个人岂不无聊？"
"陛下别急，今日陪同陛下赛马的另有其人。""那便再好不过了。"
莫朝一行人眉飞色舞登上折桂阁，甫一来到二楼便脚步一顿，脸色一僵。
"陛下万岁。"
阁楼雅间内立着封朗和东方策二人，二人口吻甚是有些恣睢无忌。
莫朝翻了个大白眼。
他早朝时才被右丞相封洪及其子封朗冷嘲热讽了一遭，好容易消了气起兴致来游玩，生生又教他碰见这丧门鬼。
二人瞧见紧随其后的莫离又是点头行了一礼。
封朗道："臣听闻长公主殿下前些阵子病得厉害，为医好病更是寻了许多貌美男子充宫做面首。封某原以为公主害了心疾，想不到是情病。"
莫离有些讶异。她知道封朗封洪位高权重，没料想竟然猖狂至此。想来此种情况更大的缘由是他身边的东方策。
东方策之父是太尉东方牧。太尉掌虎符，可调动兵马，另一半虎符在太后手中。东方策年岁才满了十八便封了三品左将军。
大雍朝最为兵强马壮的军队莫过于东方策所在的"陷阵"和大将军莫添的"铁鹰"。一载前莫添战死，铁鹰骑不知所踪。
如今朝廷内东方策与封朗二人权当莫离莫朝二人是笑话。
莫朝一不做二不休，拔出配剑抵在封朗脖颈道："朕看你是活腻了！"
李术忙上前拦住莫朝。毕竟莫朝身体尚未成熟，被身强力壮的东方策和封朗反击是轻而易举的事。
"陛下息怒！"
果不其然，李术方抱住莫朝的大腿向后扯，东方策三指弹飞莫朝的剑顺势握住莫朝的小臂将他用力推了回去。
莫朝一个踉跄跌回去跌倒在地。
封朗悠悠开口道："皇帝，刀剑无眼，可莫要轻举妄动。"
莫朝摔了个屁股敦，急得青筋暴起："李术！你适才不帮着朕摁住他也就罢了，竟还扯着朕不教朕杀他！"
李术战战兢兢："奴婢便是想摁住他也是有心无力！再者，陛下杀了封大人，怕是太后那儿无法交差……"
莫朝指着他的脑门怒道："怕个屁，朕是天子！朕想杀谁便杀谁了！你这狗奴才是听我的还是听母后的？"
莫离的思绪飞速运转，她余光一瞥瞧见了刚到却站立在一旁无人问津的戚修，瞬间有了主意。
莫离暗使眼色示意他上前。
"殿下。"
莫离私下用帕子捂着嘴，低语道："你的骑射武功如何？"
"在下并未学过射箭，倒是曾经在家乡赶跑过一群土匪。"
莫离斟酌了片刻："够用了。"
封朗武功一般，吃得膘肥体壮唬人罢了，可东方策的武力不容小觑。
瞧着前头正闹得不可开交的几人，莫离凑近莫朝耳边悄声道："陛下息怒，阿姊有法子教训他们。"
莫朝愣怔了，莫离安慰道："朝儿，相信阿姊。封朗对我出言不尊，阿姊必教他们偿还。"
说罢莫离款步向前赔笑道："方才是皇帝误解了二位，今日封大人与东方小将军前来上林苑，也不想闹此不快。"
封朗上下打量着莫离，笑了："冯某头一回见到殿下，阿父告诉在下长公主自小蛮横无理，举止粗俗，封某倒不见得。殿下姿色足以让在下舍得烽火戏诸侯。"
莫离强忍着怒意，语调轻柔神色暧昧："封大人好眼光。那本宫便给封大人一次机会。赌赢了，本宫亲自去右丞相府伺候封大人。"
倏然间，阿磬、竹文、戚修、莫朝几人瞳孔睁大，惊诧地望向莫离。
阿磬拽着莫离的衣袖拼命摇头，莫朝则言："阿姊，你在说什么？"
封朗嗤之以鼻："殿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殿下一从小养在深闺的良家子与在下一介成天待在秦楼楚馆博戏之人相堵？"
莫离一时不知他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
"好！若在下输了如何？"
见对方上钩，莫离顺势道："那便待封大人输了本宫再定夺。"
东方策粗眉紧皱："夜郎自大。"
莫离没记错，他与东方策头一回相识，此前从未见过。此时此刻他却对自己面露敌意。
"此次赌约为两局，封大人只赢一局即可。若是两局都输，赌注双倍。"
"少废话。赌什么？话说在前头，琴棋书画封某不奉陪。”
"楼下便是校练场，当然是比武功。"
封朗狐疑道："殿下与我比武功？"
莫离轻笑："当然不是本宫与你比，是他与你比。"莫离伸出纤手指向身后的戚修。
封朗觉得自己被耍了，又好似没被耍。
对面的男人皮肤白皙，眉眼阴柔，身长腰细，怎么瞧都像是好欺负的样子。再细看他打扮，身着浅鹅黄深衣头戴簪花，不知哪家的无名小卒。
莫离道："待会尽力就好，保全自己。大不了还有别的法子。"
几人来到楼下的校练场。
"今日比试，你二人不可使用武器。若谁中途掏出武器暗器视作犯规。先将对方逼出场者胜。"
二人拱手抱拳道："请。"
封朗率先发起攻势，一拳挥出直取戚修门面。戚修见状抬臂格挡，却被震得接连后退。
莫离发觉这封朗虽一身蛮力、头脑简单却威力极大。
戚修不停抵抗封朗的攻击，对面的拳头如狂风暴雨袭来，戚修逐渐呼吸急促，汗如雨下。
见戚修身处劣势，莫离紧紧抓着帕子。
她希望戚修明了今日制定的规则乃是于他有益。那封朗不甚聪明，空有蛮力。但是否取胜要将对方逼出场外。
东方策道："殿下，您凭什么觉得他能打得过封朗？"
莫朝道："东方大人未免太自负了些。区区一个二品将军、纨绔子弟，竟瞧不起掌管铁鹰骑的莫添之女。"
"那便静待结果如何。"
封朗抬起一脚踢向戚修胸膛。戚修震出几尺，险些跌出场地。
他瞬感口中腥甜，他紧闭双唇，竟将一口血吞了下去。
"小白脸，还不认输。"
封朗摩拳擦掌走向戚修，俯视着他。
戚修勾唇道："封大人，你要输了。"
封朗准备送他最后一击，戚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避开攻击。随即翻身点向封朗麻穴，在他因身躯麻痹动弹不得时一掌将他推出场外。
"哼，你就这点本事吗？"
封朗不以为然，正要重返擂台，莫离鼓掌上前："打斗着实精彩。古有项王力能扛鼎，依本宫所见封大人之英姿不在项王之下。"
封朗肆无忌惮地笑传来： “长公主过誉了。对付他这样的小白脸，还不足以封某使劲浑身解数。”
莫离话锋一转：“可封大人方才败了，愿赌服输。”
封朗错愕："败了？老子将他打得不知东西南北，殿下你没瞧见？"
"可本宫方才明明说了‘先将对方逼出场者取胜‘。封大人已经退出了擂台几步。"
封朗气急败坏："老子不服！老子明明将他揍得爹妈不识，怎会让他耍小聪明小手段取胜！？再来一局！"
封朗这类赌徒冲动时最是没有理智，莫离拿出一条布帛道："既如此，本宫方才拟了赌条，封大人再此印上刻章题字画押方可进行第二局。"
"来！"封朗二话不说掏出刻章印了上去，随即推了推身旁阴沉着脸的东方策："磨蹭些什么？快印！"
"蠢货，我不会印的。"
莫离道："无妨，无妨。"
"第二局老子不和那小白脸比。那小白脸太过狡猾竟使些下三滥手段，换一个人与我比。"
"好。"莫离乐呵呵推出身后的竹文道："下一局便是我的随身婢女和大人比武。"
竹文，给我好生教训这个满脸横肉的浪荡子。
李术疾道："了不得！陛下何必伤着自己！"略微偏了视线，发现假山后还有一人。
莫离忙挤眉弄眼"嘘"了一声。李术心领神会，继续劝着莫朝。
莫离瞅准时机，一身劲装面戴轻纱从假山石后钻出来。
"朝儿。"
莫朝骇了一跳："谁！？是皇姊姊，你吓死朕了。"
"殿下怎的了？愁眉不展的。"
"阿姊，朕好难过。朕就是一个无用之人。"
李术接了话："祖宗陛下，切莫再说这话了！"
莫离拍了拍莫朝的肩，柔声细语道："朝儿是顶天立地的天子，日日心系民间疾苦，这便是最有用之人。"
莫朝对着李术不满道："李内侍，你这张嘴啊，也合该学一学说些好听的话，你平日里说的那些朕听见都头疼。"
"唯，是老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对了阿姊，你的病可好些了没有？"
莫离被这一主一仆的对话引得哑然失笑："阿姊还未痊愈，可实在闷得紧，便与戚良人相约至上林苑。"
"戚良人？皇姊姊何时与戚良人如此亲近？"
"阿姊与她离得近些，自然相互照拂。"
"朕还以为戚良人谁也不搭理呢，她就是块木头。朕与她同处一室，朕问她一句她答一句，可有什么趣。"
"阿姊到觉着有趣。陛下若是这会子烦闷便换身行头跟着阿姊一同去上林苑夏猎，如何？"
莫朝迟疑了一瞬，便欢欢喜喜地道："嗯！还是阿姊最疼朕了。"
天朗气清，风和日暖。上林苑是先帝狩猎聚会之所，因此此地修建得十分广阔。苑内奇树林立，河流纵横，怪石众集。太液池上更是游着各色飞禽，丛林密布走兽藏匿。
莫离下了马车。日头晒得她有些燥热，便拿出帕子擦了擦汗。
李术扶着莫朝下了马车："陛下慢着些。"
莫朝左右望了望："戚氏呢？不是说一同来的么？"
莫离道："姊姊那日与她约定了来此。想必她是嫌外头太炎热，先进折桂阁备好茶水点心等着咱们。"
"没成想她竟如此有心。"
"陛下，姊姊身子不好。只能陪着你去马场挑一匹良马瞧着你骑马，可好？"
"朕一个人岂不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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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朝一行人眉飞色舞登上折桂阁，甫一来到二楼便脚步一顿，脸色一僵。
"陛下万岁。"
阁楼雅间内立着封朗和东方策二人，二人口吻甚是有些恣睢无忌。
莫朝翻了个大白眼。
他早朝时才被右丞相封洪及其子封朗冷嘲热讽了一遭，好容易消了气起兴致来游玩，生生又教他碰见这丧门鬼。
二人瞧见紧随其后的莫离又是点头行了一礼。
封朗道："臣听闻长公主殿下前些阵子病得厉害，为医好病更是寻了许多貌美男子充宫做面首。封某原以为公主害了心疾，想不到是情病。"
莫离有些讶异。她知道封朗封洪位高权重，没料想竟然猖狂至此。想来此种情况更大的缘由是他身边的东方策。
东方策之父是太尉东方牧。太尉掌虎符，可调动兵马，另一半虎符在太后手中。东方策年岁才满了十八便封了三品左将军。
大雍朝最为兵强马壮的军队莫过于东方策所在的"陷阵"和大将军莫添的"铁鹰"。一载前莫添战死，铁鹰骑不知所踪。
如今朝廷内东方策与封朗二人权当莫离莫朝二人是笑话。
莫朝一不做二不休，拔出配剑抵在封朗脖颈道："朕看你是活腻了！"
李术忙上前拦住莫朝。毕竟莫朝身体尚未成熟，被身强力壮的东方策和封朗反击是轻而易举的事。
"陛下息怒！"
果不其然，李术方抱住莫朝的大腿向后扯，东方策三指弹飞莫朝的剑顺势握住莫朝的小臂将他用力推了回去。
莫朝一个踉跄跌回去跌倒在地。
封朗悠悠开口道："皇帝，刀剑无眼，可莫要轻举妄动。"
莫朝摔了个屁股敦，急得青筋暴起："李术！你适才不帮着朕摁住他也就罢了，竟还扯着朕不教朕杀他！"
李术战战兢兢："奴婢便是想摁住他也是有心无力！再者，陛下杀了封大人，怕是太后那儿无法交差……"
莫朝指着他的脑门怒道："怕个屁，朕是天子！朕想杀谁便杀谁了！你这狗奴才是听我的还是听母后的？"
莫离的思绪飞速运转，她余光一瞥瞧见了刚到却站立在一旁无人问津的戚修，瞬间有了主意。
莫离暗使眼色示意他上前。
"殿下。"
莫离私下用帕子捂着嘴，低语道："你的骑射武功如何？"
"在下并未学过射箭，倒是曾经在家乡赶跑过一群土匪。"
莫离斟酌了片刻："够用了。"
封朗武功一般，吃得膘肥体壮唬人罢了，可东方策的武力不容小觑。
瞧着前头正闹得不可开交的几人，莫离凑近莫朝耳边悄声道："陛下息怒，阿姊有法子教训他们。"
莫朝愣怔了，莫离安慰道："朝儿，相信阿姊。封朗对我出言不尊，阿姊必教他们偿还。"
说罢莫离款步向前赔笑道："方才是皇帝误解了二位，今日封大人与东方小将军前来上林苑，也不想闹此不快。"
封朗上下打量着莫离，笑了："冯某头一回见到殿下，阿父告诉在下长公主自小蛮横无理，举止粗俗，封某倒不见得。殿下姿色足以让在下舍得烽火戏诸侯。"
莫离强忍着怒意，语调轻柔神色暧昧："封大人好眼光。那本宫便给封大人一次机会。赌赢了，本宫亲自去右丞相府伺候封大人。"
倏然间，阿磬、竹文、戚修、莫朝几人瞳孔睁大，惊诧地望向莫离。
阿磬拽着莫离的衣袖拼命摇头，莫朝则言："阿姊，你在说什么？"
封朗嗤之以鼻："殿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殿下一从小养在深闺的良家子与在下一介成天待在秦楼楚馆博戏之人相堵？"
莫离一时不知他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
"好！若在下输了如何？"
见对方上钩，莫离顺势道："那便待封大人输了本宫再定夺。"
东方策粗眉紧皱："夜郎自大。"
莫离没记错，他与东方策头一回相识，此前从未见过。此时此刻他却对自己面露敌意。
"此次赌约为两局，封大人只赢一局即可。若是两局都输，赌注双倍。"
"少废话。赌什么？话说在前头，琴棋书画封某不奉陪。”
"楼下便是校练场，当然是比武功。"
封朗狐疑道："殿下与我比武功？"
莫离轻笑："当然不是本宫与你比，是他与你比。"莫离伸出纤手指向身后的戚修。
封朗觉得自己被耍了，又好似没被耍。
对面的男人皮肤白皙，眉眼阴柔，身长腰细，怎么瞧都像是好欺负的样子。再细看他打扮，身着浅鹅黄深衣头戴簪花，不知哪家的无名小卒。
莫离道："待会尽力就好，保全自己。大不了还有别的法子。"
几人来到楼下的校练场。
"今日比试，你二人不可使用武器。若谁中途掏出武器暗器视作犯规。先将对方逼出场者胜。"
二人拱手抱拳道："请。"
封朗率先发起攻势，一拳挥出直取戚修门面。戚修见状抬臂格挡，却被震得接连后退。
莫离发觉这封朗虽一身蛮力、头脑简单却威力极大。
戚修不停抵抗封朗的攻击，对面的拳头如狂风暴雨袭来，戚修逐渐呼吸急促，汗如雨下。
见戚修身处劣势，莫离紧紧抓着帕子。
她希望戚修明了今日制定的规则乃是于他有益。那封朗不甚聪明，空有蛮力。但是否取胜要将对方逼出场外。
东方策道："殿下，您凭什么觉得他能打得过封朗？"
莫朝道："东方大人未免太自负了些。区区一个二品将军、纨绔子弟，竟瞧不起掌管铁鹰骑的莫添之女。"
"那便静待结果如何。"
封朗抬起一脚踢向戚修胸膛。戚修震出几尺，险些跌出场地。
他瞬感口中腥甜，他紧闭双唇，竟将一口血吞了下去。
"小白脸，还不认输。"
封朗摩拳擦掌走向戚修，俯视着他。
戚修勾唇道："封大人，你要输了。"
封朗准备送他最后一击，戚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避开攻击。随即翻身点向封朗麻穴，在他因身躯麻痹动弹不得时一掌将他推出场外。
"哼，你就这点本事吗？"
封朗不以为然，正要重返擂台，莫离鼓掌上前："打斗着实精彩。古有项王力能扛鼎，依本宫所见封大人之英姿不在项王之下。"
封朗肆无忌惮地笑传来： “长公主过誉了。对付他这样的小白脸，还不足以封某使劲浑身解数。”
莫离话锋一转：“可封大人方才败了，愿赌服输。”
封朗错愕："败了？老子将他打得不知东西南北，殿下你没瞧见？"
"可本宫方才明明说了‘先将对方逼出场者取胜‘。封大人已经退出了擂台几步。"
封朗气急败坏："老子不服！老子明明将他揍得爹妈不识，怎会让他耍小聪明小手段取胜！？再来一局！"
封朗这类赌徒冲动时最是没有理智，莫离拿出一条布帛道："既如此，本宫方才拟了赌条，封大人再此印上刻章题字画押方可进行第二局。"
"来！"封朗二话不说掏出刻章印了上去，随即推了推身旁阴沉着脸的东方策："磨蹭些什么？快印！"
"蠢货，我不会印的。"
莫离道："无妨，无妨。"
"第二局老子不和那小白脸比。那小白脸太过狡猾竟使些下三滥手段，换一个人与我比。"
"好。"莫离乐呵呵推出身后的竹文道："下一局便是我的随身婢女和大人比武。"
竹文，给我好生教训这个满脸横肉的浪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