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临阳侯嫡子的生日宴，即使没有名扬天下的秀家班也办的十分热闹，因为宠儿子的侯爷爹直接找了个知名民间杂耍团来舞狮。
轰隆隆的鼓声中，李笑与众兄弟姐妹们看着喜好风雅的四弟脸色涨红，周围围了一圈嬉笑着的男孩们。
“四公子不愧是虎门之后啊。”
“是啊是啊，我说李疏，你也会舞狮吗？”
“哈哈哈哈哈哈下周我过生辰，我爹给我请了秀家班来，大家到时候要来捧场啊！”
李四小弟强忍住泪意，头也不回地冲进不远处的夫人堆里去了。
一身粉衣的五妹懿林笑着开口：“有点可怜啊，玉林姐姐、兰林姐姐，我们还是回母亲那边吧。”
李笑摇摇头：“采儿，不要想着去看你四哥的笑话，这种场面下，维护自家体面最重要。”
说着她瞪了一眼那一群傻眼望着主人公跑掉的男孩们。
这个时代，大家族的女孩们的名字有两个。比如李笑，大名李笑，小字玉林。小字一般是外人称呼的，大名只有自己亲近的人活着长辈才能喊，就如同男子成人之后的名与字一样。
李笑的五妹李采，小字懿林，跟四弟李疏同岁，是当年仙姑姨娘怀孕时，父亲与她的侍女的一夜情产物。
相较于享受过父爱的大小姐、二小姐，和被全家宠着的四少爷和七少爷，李笑的五妹和六妹在家中的处境尤为凄凉，即使是李笑自己，在今年之前也是有生母钱姨娘照顾疼爱的。
幸好侯夫人虽然不在乎这两个庶出女儿，好歹还是给了自小失去母亲的孩子们几分怜悯，府中该有的份例都没有缺过。
并州这个地界上，临阳侯可以算得上地头蛇，围绕在侯夫人身边的贵妇们无不含笑逢迎着，这也让年仅七岁，满脸胶原蛋白的李疏直接遭遇无数擦着各种香膏的“咸猪手”。
“嫡公子长得可真好啊，唇红齿白的，跟我家那小子就是不一样。”
知州夫人的大手薅住孩子的小脸蛋，装模作样好一番疼爱。
李疏吃痛地低头，小身子不断向母亲拱去，嘴上不断请着各位夫人的安。
侯夫人笑着一手扶了扶头上的华簪，一手揽住孩子，低头问道：“怎么了？不跟其他小公子们去玩耍。”
“母亲，我不要跟他们玩了，他们都嘲笑我。”满身锦绣的孩子娇嗔着告状，但却并没有收到来自母亲的安慰。
“我的小心肝儿，那些可都是你自己请来的朋友，当然需要你去招待啦。不过是玩闹罢了，你这样一走了之可不太好。”
周围的贵妇们也都笑起来，七嘴八舌地恭维着。
“瞧瞧，才多大的孩子，都会自己招待客人了。”
“是啊，我家孩子要是这么懂事就好了。”
“还是夫人教养得好，这侯府的公子小姐们，一个个都如此知事懂礼。”
李笑跟着众人看着侯府的“小心肝宝贝”又一阵跑，窜回了小男孩群里，花厅中的夫人们则继续闭着眼睛奉承。
“这种没断奶的样子叫懂事？真是笑死人了。”懿林完全挂不住脸色，手指不断揪着粉色的衣袖。
倒是懵懵懂懂的六妹珠林奇怪地抬头看了眼身边的姐妹：“五姐，你之前不是说四哥可怜吗？怎么……”
“闭嘴，你懂什么啊！人家可是嫡出的公子，未来的世子，怎么可能会真的可怜。”稚嫩娇美的童声训斥着还幼不知事的妹妹。
李笑瞄了眼身旁的二姐李兰林，看着她不为所动的模样，便也不管下头妹妹们的争论。
心里却感叹着这个家里孩子们的早熟。话题的最中心，侯爷爹的唯一“嫡出”儿子，侯府老四李疏，现年七岁，在百般娇宠之下，可能是兄弟姐妹中最单纯的那一个了。
侯府老五李懿林，大名李采，现年六岁，坚定地视唯一的哥哥为眼中钉，不排除其实知道这位未来世子的真正出身。家里最上窜下跳的孩子，没有之一。
做的最出格的事情是在去年她生辰的时候要求拥有独立院落，要知道家中孩子分院居住都是在八岁，关键是父亲居然同意了。这也让李笑大概了解了自己在侯府里的自由度。
侯府老六李珠林，不过四岁稚童，还没有大名，总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五姐姐身后，生母是后院中早死的一不知名美妾，到现在为止，除了临阳侯夫妻俩，没谁知道是哪位。
侯府最小的七公子李琉，奶娃娃一个，生母据说是曾经侯爷爹后院里最漂亮的那一个，当然也是早亡，小婴儿日常窝在奶娘怀里。
至于这嫡出二姐李兰林，大名李淑，素有“才女”之称，虽然李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方面有才。
“玉林妹妹怎么不提点一下，这般口无遮拦丢的可是我们的脸。”
李笑的思绪被打断，这位不显山露水的二姐突然的发问让她心里不住的吐槽，比我年长的你怎么就这么心安理得地让我去教训妹妹啊，老五讲那么多也没见你喊停，敢情是我之前的提醒是多嘴了？
“这里也没什么外人，五妹牢骚几句而已，毕竟四弟实在也太娇气了些。”李笑侧脸对着妆容精致的二姐一笑，“姐姐你不也是听的很开心嘛。”
李兰林身边的丫鬟不满地反驳道：“三小姐这说的哪里话，我们小姐明明是好意。”
李笑笑而不语，只是微微挑眉，继续望向活跃在小公子圈里的未来世子。
“玉林妹妹，母亲已经在给我议亲了，姐姐我在家的时间也不多了，只是希望你以后作为家中最年长的孩子能学着多看弟弟妹妹们些，也没有其他意思。”
李兰林扫了眼低下开始瞪着她的五妹，努力摆出姐姐的架势,毕竟她与家里的姐妹们实在是不熟悉。
“哈？二姐，你这是多急着嫁出去啊，这么早就考虑三姐当‘大家长’了？”
五妹战斗力一流，表示家里宝贝老四我都不怕，我还怕你个才女二姐？怎么可能。
李兰林脸色大变：“五妹妹说话注意一点，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的丫鬟绿菊也帮腔到：“你们怎么总是曲解小姐的好意，果然跟小姐正经的闺友不同……”
李笑不忍直视，这“才女”二姐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啊。
“你闭嘴！你个丫头跟我说什么正经不正经的，二姐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我爱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母亲都没有教训过我，需要你们多什么嘴！”
一身粉嫩如花蕾的女孩开口就镇住全场，除了李笑，就是挨着懿林的六妹珠林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采儿，午膳时间到了，我们该去宴席上了。”李笑打破全场的寂静，带着妹妹们离开，余光中是李兰林眼含泪水的柔弱场景。
路上，她低头看着满脸无敌的五妹，“咱们可算是得罪二姐了。”
女孩不以为意：“得罪就得罪呗，平时跟她那一群才女朋友交际，脑子都坏掉了，不惹我就算了，拿我们当傻子可就别怪我口无遮拦。”
珠林牵着她五姐姐的衣角，跟着说道：“母亲也经常说二姐那样不好，但是二姐总是哭，母亲后来就不讲了。”
李笑明白，老五是纯粹对嫡出的孩子都没好感，老六说的就是她在夫人院里的所见所闻了，二姐已经十六岁了还在议亲，大姐这个年纪早就在待嫁了，可见对八面玲珑的侯夫人来说，二姐这情况也是难搞。
“想必这就是“才女”了吧，总是更伤感些。”李笑端起笑，心里有些不解，就算如此，以李兰林嫡女的身份也不缺人求娶啊。
宴会厅内，金红两色绸幔装饰的饭厅里摆着十张大桌，厅门外的院子里也摆着十几张。每张桌子是都满是瓜果糕点和鱼肉山珍，盘子一层累着一层，有几桌明显已经开席，吃完一桌后，又上了层层累叠的佳肴。
李笑看得心惊，这古人吃席水平可真不一般，忍不住问周围待客的仆役，“那边都是什么人，怎么不等正式开宴就吃上了。”
仆役转头看去，了然地回复：“几位小姐，那些是武林人士，侯爷也交代了，让他们不必遵循世俗的规矩，好吃好喝招待就好。”
其他人都兴致缺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是李笑心里却忍不住泛起波澜。
这种食量，而且加上刚刚仆役说的不用遵循世俗，这些武林人士莫不是修仙的。
她跟着众人入席，满脑子想着怎么跟那边搭话。
贸然跑去询问肯定不行，自己才十岁，再说人家高人怎么可能跟你个世俗小姐讲乱七八糟的。
席上人声嘈杂，她吃了个半饱就迫不及待地支开姊妹们，然后磨磨蹭蹭地带着云芝去那几桌武林人士那边晃荡，装作打闹的模样。
“哪里来的小孩子，别在这里玩，去找你家大人去！”胳膊有她腰粗的壮汉不断摆手，哄鸭子似地赶混过来的小姑娘。
云芝跟李笑一样满眼都是惊奇地看着这些武林人士的装扮。有人一身朴素布衣，却背着成人高的华丽大剑；有人素色道袍，腰间挂着长刀；还有的人做番僧打扮，在不怎么暖和的天气里赤裸着上身，粗壮的双臂上缠着宽大的金臂箍。
她找了个看起来面善的老人问道：“请问你们都是我父亲邀请来参宴的吗？”
老人鹤发童颜，灰白的眉毛长长垂至脸颊，温和地开口：“原来是侯府千金，失礼。我等并不是临阳侯邀请的，只是城外有告示说侯府公子生辰宴，但凡武林人士有意，均可参加。便相约来蹭个吃喝。”
“这样啊。”李笑抬头再问：“那你们都是高人喽？”
众人笑，老人拿了块糕点放她手上，“我们还不算什么高人，真正的高人都在空梧门和幽月宫这样的大门派呢。”
“那样的大门派都是仙人吧？”李笑将糕点塞进嘴里，囫囵嚼了嚼后咽下。
老人疑惑脸：“仙人？”
“对啊，会飞，长的好看，还很厉害。”
“哈哈哈，仙人？对你们来说，幽月宫里的弟子的确跟仙人也没什么区别。”番僧听这一老一少的问答，觉得有点意思。
“说到仙人，前些日子，一个小山村还传出有什么仙家洞府呢，搞得当地县令都去看了。”一身蓝色华服的青年吃饱喝足，手上把玩着一把小刀，银光闪闪，如蝴蝶般上下纷飞在指间。
李笑看得眼热，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什么也没有，不过是山里水溶的洞窟而已。”蓝衣青年将刀子扎进桌子最顶端的梨子中，就着利刃咬了一口。
李笑摩挲着手上的墨玉指环，心里有数了，觉着她这辈子或许走的应该就是修仙的路子了，看看这“天降”的储物空间，妥妥的凤傲天开局啊。
不远处传来五妹中气十足的声音。
“三姐，母亲叫你过去！”
她应了一声，转身走进宅斗片场，内心一片开明，眼界得打开，我的征途可是星辰大海！
轰隆隆的鼓声中，李笑与众兄弟姐妹们看着喜好风雅的四弟脸色涨红，周围围了一圈嬉笑着的男孩们。
“四公子不愧是虎门之后啊。”
“是啊是啊，我说李疏，你也会舞狮吗？”
“哈哈哈哈哈哈下周我过生辰，我爹给我请了秀家班来，大家到时候要来捧场啊！”
李四小弟强忍住泪意，头也不回地冲进不远处的夫人堆里去了。
一身粉衣的五妹懿林笑着开口：“有点可怜啊，玉林姐姐、兰林姐姐，我们还是回母亲那边吧。”
李笑摇摇头：“采儿，不要想着去看你四哥的笑话，这种场面下，维护自家体面最重要。”
说着她瞪了一眼那一群傻眼望着主人公跑掉的男孩们。
这个时代，大家族的女孩们的名字有两个。比如李笑，大名李笑，小字玉林。小字一般是外人称呼的，大名只有自己亲近的人活着长辈才能喊，就如同男子成人之后的名与字一样。
李笑的五妹李采，小字懿林，跟四弟李疏同岁，是当年仙姑姨娘怀孕时，父亲与她的侍女的一夜情产物。
相较于享受过父爱的大小姐、二小姐，和被全家宠着的四少爷和七少爷，李笑的五妹和六妹在家中的处境尤为凄凉，即使是李笑自己，在今年之前也是有生母钱姨娘照顾疼爱的。
幸好侯夫人虽然不在乎这两个庶出女儿，好歹还是给了自小失去母亲的孩子们几分怜悯，府中该有的份例都没有缺过。
并州这个地界上，临阳侯可以算得上地头蛇，围绕在侯夫人身边的贵妇们无不含笑逢迎着，这也让年仅七岁，满脸胶原蛋白的李疏直接遭遇无数擦着各种香膏的“咸猪手”。
“嫡公子长得可真好啊，唇红齿白的，跟我家那小子就是不一样。”
知州夫人的大手薅住孩子的小脸蛋，装模作样好一番疼爱。
李疏吃痛地低头，小身子不断向母亲拱去，嘴上不断请着各位夫人的安。
侯夫人笑着一手扶了扶头上的华簪，一手揽住孩子，低头问道：“怎么了？不跟其他小公子们去玩耍。”
“母亲，我不要跟他们玩了，他们都嘲笑我。”满身锦绣的孩子娇嗔着告状，但却并没有收到来自母亲的安慰。
“我的小心肝儿，那些可都是你自己请来的朋友，当然需要你去招待啦。不过是玩闹罢了，你这样一走了之可不太好。”
周围的贵妇们也都笑起来，七嘴八舌地恭维着。
“瞧瞧，才多大的孩子，都会自己招待客人了。”
“是啊，我家孩子要是这么懂事就好了。”
“还是夫人教养得好，这侯府的公子小姐们，一个个都如此知事懂礼。”
李笑跟着众人看着侯府的“小心肝宝贝”又一阵跑，窜回了小男孩群里，花厅中的夫人们则继续闭着眼睛奉承。
“这种没断奶的样子叫懂事？真是笑死人了。”懿林完全挂不住脸色，手指不断揪着粉色的衣袖。
倒是懵懵懂懂的六妹珠林奇怪地抬头看了眼身边的姐妹：“五姐，你之前不是说四哥可怜吗？怎么……”
“闭嘴，你懂什么啊！人家可是嫡出的公子，未来的世子，怎么可能会真的可怜。”稚嫩娇美的童声训斥着还幼不知事的妹妹。
李笑瞄了眼身旁的二姐李兰林，看着她不为所动的模样，便也不管下头妹妹们的争论。
心里却感叹着这个家里孩子们的早熟。话题的最中心，侯爷爹的唯一“嫡出”儿子，侯府老四李疏，现年七岁，在百般娇宠之下，可能是兄弟姐妹中最单纯的那一个了。
侯府老五李懿林，大名李采，现年六岁，坚定地视唯一的哥哥为眼中钉，不排除其实知道这位未来世子的真正出身。家里最上窜下跳的孩子，没有之一。
做的最出格的事情是在去年她生辰的时候要求拥有独立院落，要知道家中孩子分院居住都是在八岁，关键是父亲居然同意了。这也让李笑大概了解了自己在侯府里的自由度。
侯府老六李珠林，不过四岁稚童，还没有大名，总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五姐姐身后，生母是后院中早死的一不知名美妾，到现在为止，除了临阳侯夫妻俩，没谁知道是哪位。
侯府最小的七公子李琉，奶娃娃一个，生母据说是曾经侯爷爹后院里最漂亮的那一个，当然也是早亡，小婴儿日常窝在奶娘怀里。
至于这嫡出二姐李兰林，大名李淑，素有“才女”之称，虽然李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方面有才。
“玉林妹妹怎么不提点一下，这般口无遮拦丢的可是我们的脸。”
李笑的思绪被打断，这位不显山露水的二姐突然的发问让她心里不住的吐槽，比我年长的你怎么就这么心安理得地让我去教训妹妹啊，老五讲那么多也没见你喊停，敢情是我之前的提醒是多嘴了？
“这里也没什么外人，五妹牢骚几句而已，毕竟四弟实在也太娇气了些。”李笑侧脸对着妆容精致的二姐一笑，“姐姐你不也是听的很开心嘛。”
李兰林身边的丫鬟不满地反驳道：“三小姐这说的哪里话，我们小姐明明是好意。”
李笑笑而不语，只是微微挑眉，继续望向活跃在小公子圈里的未来世子。
“玉林妹妹，母亲已经在给我议亲了，姐姐我在家的时间也不多了，只是希望你以后作为家中最年长的孩子能学着多看弟弟妹妹们些，也没有其他意思。”
李兰林扫了眼低下开始瞪着她的五妹，努力摆出姐姐的架势,毕竟她与家里的姐妹们实在是不熟悉。
“哈？二姐，你这是多急着嫁出去啊，这么早就考虑三姐当‘大家长’了？”
五妹战斗力一流，表示家里宝贝老四我都不怕，我还怕你个才女二姐？怎么可能。
李兰林脸色大变：“五妹妹说话注意一点，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的丫鬟绿菊也帮腔到：“你们怎么总是曲解小姐的好意，果然跟小姐正经的闺友不同……”
李笑不忍直视，这“才女”二姐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啊。
“你闭嘴！你个丫头跟我说什么正经不正经的，二姐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我爱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母亲都没有教训过我，需要你们多什么嘴！”
一身粉嫩如花蕾的女孩开口就镇住全场，除了李笑，就是挨着懿林的六妹珠林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采儿，午膳时间到了，我们该去宴席上了。”李笑打破全场的寂静，带着妹妹们离开，余光中是李兰林眼含泪水的柔弱场景。
路上，她低头看着满脸无敌的五妹，“咱们可算是得罪二姐了。”
女孩不以为意：“得罪就得罪呗，平时跟她那一群才女朋友交际，脑子都坏掉了，不惹我就算了，拿我们当傻子可就别怪我口无遮拦。”
珠林牵着她五姐姐的衣角，跟着说道：“母亲也经常说二姐那样不好，但是二姐总是哭，母亲后来就不讲了。”
李笑明白，老五是纯粹对嫡出的孩子都没好感，老六说的就是她在夫人院里的所见所闻了，二姐已经十六岁了还在议亲，大姐这个年纪早就在待嫁了，可见对八面玲珑的侯夫人来说，二姐这情况也是难搞。
“想必这就是“才女”了吧，总是更伤感些。”李笑端起笑，心里有些不解，就算如此，以李兰林嫡女的身份也不缺人求娶啊。
宴会厅内，金红两色绸幔装饰的饭厅里摆着十张大桌，厅门外的院子里也摆着十几张。每张桌子是都满是瓜果糕点和鱼肉山珍，盘子一层累着一层，有几桌明显已经开席，吃完一桌后，又上了层层累叠的佳肴。
李笑看得心惊，这古人吃席水平可真不一般，忍不住问周围待客的仆役，“那边都是什么人，怎么不等正式开宴就吃上了。”
仆役转头看去，了然地回复：“几位小姐，那些是武林人士，侯爷也交代了，让他们不必遵循世俗的规矩，好吃好喝招待就好。”
其他人都兴致缺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是李笑心里却忍不住泛起波澜。
这种食量，而且加上刚刚仆役说的不用遵循世俗，这些武林人士莫不是修仙的。
她跟着众人入席，满脑子想着怎么跟那边搭话。
贸然跑去询问肯定不行，自己才十岁，再说人家高人怎么可能跟你个世俗小姐讲乱七八糟的。
席上人声嘈杂，她吃了个半饱就迫不及待地支开姊妹们，然后磨磨蹭蹭地带着云芝去那几桌武林人士那边晃荡，装作打闹的模样。
“哪里来的小孩子，别在这里玩，去找你家大人去！”胳膊有她腰粗的壮汉不断摆手，哄鸭子似地赶混过来的小姑娘。
云芝跟李笑一样满眼都是惊奇地看着这些武林人士的装扮。有人一身朴素布衣，却背着成人高的华丽大剑；有人素色道袍，腰间挂着长刀；还有的人做番僧打扮，在不怎么暖和的天气里赤裸着上身，粗壮的双臂上缠着宽大的金臂箍。
她找了个看起来面善的老人问道：“请问你们都是我父亲邀请来参宴的吗？”
老人鹤发童颜，灰白的眉毛长长垂至脸颊，温和地开口：“原来是侯府千金，失礼。我等并不是临阳侯邀请的，只是城外有告示说侯府公子生辰宴，但凡武林人士有意，均可参加。便相约来蹭个吃喝。”
“这样啊。”李笑抬头再问：“那你们都是高人喽？”
众人笑，老人拿了块糕点放她手上，“我们还不算什么高人，真正的高人都在空梧门和幽月宫这样的大门派呢。”
“那样的大门派都是仙人吧？”李笑将糕点塞进嘴里，囫囵嚼了嚼后咽下。
老人疑惑脸：“仙人？”
“对啊，会飞，长的好看，还很厉害。”
“哈哈哈，仙人？对你们来说，幽月宫里的弟子的确跟仙人也没什么区别。”番僧听这一老一少的问答，觉得有点意思。
“说到仙人，前些日子，一个小山村还传出有什么仙家洞府呢，搞得当地县令都去看了。”一身蓝色华服的青年吃饱喝足，手上把玩着一把小刀，银光闪闪，如蝴蝶般上下纷飞在指间。
李笑看得眼热，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什么也没有，不过是山里水溶的洞窟而已。”蓝衣青年将刀子扎进桌子最顶端的梨子中，就着利刃咬了一口。
李笑摩挲着手上的墨玉指环，心里有数了，觉着她这辈子或许走的应该就是修仙的路子了，看看这“天降”的储物空间，妥妥的凤傲天开局啊。
不远处传来五妹中气十足的声音。
“三姐，母亲叫你过去！”
她应了一声，转身走进宅斗片场，内心一片开明，眼界得打开，我的征途可是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