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李笑跟着懿林刚走进内厅就觉着气氛不对，满屋的丫鬟仆妇噤若寒蝉，只听见一清朗的男声在滔滔不绝，她斜下眼看着五妹。
只见粉衣的小姑娘努努嘴，低声吐出五个字：“打抱不平的。”
好家伙，美人垂泪遇到有情郎啊，这剧情可真够狗血。
“夫人。”“夫人。”
两人低头看着裙角微微俯身，听见上头女人的回应才起身，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男子。
侯夫人面无表情地对着二人道：“这是杨氏的三公子。”
说完便不再言语。
杨弘有点吃惊，这就是惹哭“琴美人”的妹妹们？看起来根本就是小孩子啊。
他面露窘迫，握着白玉扇柄的手指活动两下，才开口：“二位妹妹，身为一家姊妹应友爱互助，怎可肆意顶撞，惹长姐伤心。”
李笑侧脸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青衣公子长相很是符合当今的审美，俊秀爽朗，不过二十上下，看着衣料配饰也是非富即贵。可惜脑子不好使的样子，谁家里女眷的矛盾需要你一个外男找上门来置喙了。
她伸手按住正准备发力的五妹，向着右方微微一福，开口问了声好。
“请问公子是我家哪位哥哥，玉林竟是没有见过。”
杨弘见这满身珠翠的小姑娘如此礼貌，语气也缓和下来，回到：“弘是跟随家父来参加宴席的，并不是侯府亲眷，自是不曾见过。”
“不是亲眷？那怎会跟二姐一起，还为我们姊妹拌嘴来质问，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李笑简直为侯夫人感到心累，亲生女儿带着一“野男人”来闹姐妹不合是怎么回事，家里的事需要搞得外人都知道吗？
“姑娘此话怎讲！我不过是路过……”
“三妹妹，杨公子只是偶然路过，见我哭泣才为我出头的，你不要为难他，公子也是善心。”
才女二姐粉面桃花，打断杨弘的输出，并在帅哥面前秀了一把柔情体贴。
果然杨三公子望着美貌的女子眼神恍惚，下意识喊道：“琴小姐……”
坐在上首的侯夫人糟心地看着眼前的“才子佳人”，稳住表情向老三老五训道：“以后姊妹间有矛盾，各自都少说两句，特别是采儿，嘴巴比脑子快。家里兄弟姐妹也不多，更要相互担待。”
二人都低下头应是。
“淑儿你也是，多与自家姊妹相处，以后跟外面的姑娘少来往，与家里妹妹们都生疏了。”
侯夫人眼神示意兰林赶紧从杨家公子身边离开，但女儿置若罔闻，甚至羞涩地低头绞起手上的帕子，看得亲娘更是火大。
“杨公子，家里孩子们的吵闹真是让你见笑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去杨老爷处吧。”
见母亲要送客，李兰林一惊，这才抬头乞怜地看向上首，嗫喏着开口：“阿娘，杨公子刚来也不熟悉……”
“关你何事！杨公子是读书人，当然要去读书人的地方。”侯夫人语气严厉，转脸却笑着对杨家三郎说道：“你父亲那处有不少东湖书院的学子，大儒乔先生也在……”
不等说完，杨弘便急急弯腰做礼，连呼：“小子唐突了，这就去寻父亲去。”
他心中大惊，美人惑人啊，竟不管不顾跑到内院妇人处来了，这要被父亲知道，还不打断一条腿。
李笑见这杨公子都被人引着走远了，二姐还痴痴盯着，不禁失笑，这都自身难保了啊，还花痴呢。
“淑儿，那‘琴小姐’是怎么回事？近几年家里忙乱了些，我也精力不济，却不知道你在外面交际的什么玩意儿！”
侯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让人把内厅的拉门关上，明显是一番大谈的架势。
兰林的粉面渐渐变白，咬着下唇说道：“我与林家姐姐、路家姐姐和荀家妹妹都爱好诗书琴画，常处在一起学习交流，因我擅琴，便得了‘琴美人’的雅号。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一直随侍身后的绿菊看小姐为难，心有不忍，便走出跪下。
“小姐与诸位小姐才情过人，在茗香阁聚会久了，被众人称为‘并州四绝’，才女之名远扬东洲……”
“闭嘴！茗香阁？才女？”侯夫人胸膛起伏，一手挥落桌上的茶盏。 “来人，给我把这个丫头捆起来。”
周围走上来两个仆妇，从身上翻出绳子便按住了绿菊。
李兰林一动也不敢动地看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说怎么给你讲亲这么难，茗香阁是什么地方，读书人喝茶交流之所，你跟几个小姐跑过去弹琴书画做什么！特地去男人堆里博‘才女’名头？”
“侯府里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想男人想疯了吗？！”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颤抖着嘴唇问道：“阿娘，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不过是交几个闺中好友，一起聚会罢了，才名也是外面人加给我的啊。”
李懿林翻起白眼，对着身边的三姐姐说道：“她看起来很骄傲哦。”
李笑面带愁容，心里却乐开了花，这种影响家里姊妹议亲的行为真的不是逼着她去孤独终老，寻求大道吗？
“二姐，若是贵女圈里有些才名也就罢了，你怎么能跟着那些姐姐胡闹呢？去茗香阁聚会，那可是专门让男子休憩的地方啊。”
懿林接嘴：“什么啊三姐，二姐是去卖艺补贴家用的吧，不然怎么会叫‘并州四绝’，跟‘京都七艳’真的是异曲同工之妙。”
“三妹妹五妹妹，你们为何如此诋毁我，茗香阁男子去得了，女子就去不了了吗？”
李笑听到这句，不由得高看了两眼，看不出来二姐还挺进步的。
兰林哀怨地看向侯夫人：“阿娘，我……”
“李兰林，你是临阳侯府的嫡出小姐，整个并州数一数二的贵女，这个地界上你想要什么没有，需要去书生面前抛头露面赚名声？”
满身绫罗的贵妇人第一次这么完全地看到家中这四个女儿的模样。
亲生的二女儿满心满眼的都是她才女的声名，和外面那个华而不实的杨三郎。逝母没多久的老三小心翼翼地揣摩着自己的脾性，心眼不少，但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也是惹人心烦。人小鬼大的五姑娘脾气不小，正真心实意地不齿兰林的作为。而小六则满眼茫然，全身心被母亲的突然动怒吓着了，紧紧依偎住身边的五姐。
她叹了口气，端了新换的茶具饮了一口。
“这几年府里事情繁多，是我忽视了你们，竟连当年蕙林一半的风貌都没有。”
几人齐齐跪在了地上，低头不语。
李笑扣住手指，心里想着难道经此一事，夫人要严管我们了吗？之前大家互不干涉不是挺好的吗，我还想去仙家洞府什么的地方碰碰运气呢。
“兰林，你大了，婚事母亲是操心的够多了，现下京都里三皇子正选妃，我准备跑一趟向皇后娘娘送上你的名帖，求个侧妃之位。你在家就好好待嫁，不要出门了。”
李兰林皱眉：“侧妃？母亲，你让我去做妾？”
侯夫人没有看她，训斥道：“什么妾？侧妃才不是妾，那是能上皇家玉碟的。”
“我不要！我才不要跟一群女人争夺一个丈夫。”娇美的女子身姿婀娜，膝行向前抓住了母亲的宽袖，“我想嫁给杨公子，阿娘，我与杨公子两情相悦，只要你点头，我就可以让他来我们家提亲。”
侯夫人一把甩开她亲生的女儿，并冷冷地留下一句：“这是我能给你找的最好的亲事了，至少没有人知道你是什么‘琴美人’。”
李笑低眉顺眼地等夫人离开，这才起身拉起妹妹们。
皇子侧妃？可笑，现在谁人不知皇家跟没有没什么区别。大殷朝自光帝开国至今已有三百余年，疆域广袤，但三十年前藩王叛乱之后皇室便开始衰落，后来逐渐沦为世家们手中的傀儡，如今整个大殷，东洲、西洲、北疆和南疆均被大大小小的势力瓜分，群雄们只是被中央的世家手里的天子所牵制着罢了。这种格局下的皇子妃，就算正妃也不值什么钱。
“三妹妹，五妹妹，姐姐我真的不想去做什么皇子侧妃啊，你们也看见我跟杨公子……”
李笑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诉衷肠：“二姐姐这些话与母亲说去，管我们讲又有什么用。”
李兰林喃喃道：“三妹妹是庶出，要嫁个与咱家一般门第的怕是很难，只要你愿意，这侧妃的位置姐姐就给你，你也当帮帮姐姐吧。”
李笑震惊，李笑觉得李兰林怕不是侯夫人抱错的孩子吧。
“二姐你在说什么？有你这样的名声，我还能嫁得出去吗？侧妃之位可是母亲好不容易给你求的，你别不识好歹了。”
李懿林扭头一跺脚，憋着气嬉笑着开口：“二姐还是做皇妃去吧，刚刚看你不是很开心吗？居然这么看不上做侧室吗？你这样的才女，东洲有头有脸的人家母亲给你看遍了，都没有一个敢要。有皇子娶，你就偷着乐吧！”
李笑回头看了一眼泫然若泣的美人，声音冷硬：“母亲称呼杨弘的父亲为‘杨老爷’，连个官职都没有的人家，可容不下侯府嫡出小姐这样的大佛。”
“我又何尝不知，你们等着，现在是我，下一个就算你们了。”李兰林说着让人不明所以的话。
周围所用的丫鬟仆役们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庶出小姐们对如今家中最大的姐姐的出言不逊。
李兰林颓然扑倒在地，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她却被侮辱至此。身边围着的小丫鬟们纷纷垂泪，她突然抬头看向周围跟着她从小到大的女孩们，低语：“你们会帮我的，对吧？”
只见粉衣的小姑娘努努嘴，低声吐出五个字：“打抱不平的。”
好家伙，美人垂泪遇到有情郎啊，这剧情可真够狗血。
“夫人。”“夫人。”
两人低头看着裙角微微俯身，听见上头女人的回应才起身，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男子。
侯夫人面无表情地对着二人道：“这是杨氏的三公子。”
说完便不再言语。
杨弘有点吃惊，这就是惹哭“琴美人”的妹妹们？看起来根本就是小孩子啊。
他面露窘迫，握着白玉扇柄的手指活动两下，才开口：“二位妹妹，身为一家姊妹应友爱互助，怎可肆意顶撞，惹长姐伤心。”
李笑侧脸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青衣公子长相很是符合当今的审美，俊秀爽朗，不过二十上下，看着衣料配饰也是非富即贵。可惜脑子不好使的样子，谁家里女眷的矛盾需要你一个外男找上门来置喙了。
她伸手按住正准备发力的五妹，向着右方微微一福，开口问了声好。
“请问公子是我家哪位哥哥，玉林竟是没有见过。”
杨弘见这满身珠翠的小姑娘如此礼貌，语气也缓和下来，回到：“弘是跟随家父来参加宴席的，并不是侯府亲眷，自是不曾见过。”
“不是亲眷？那怎会跟二姐一起，还为我们姊妹拌嘴来质问，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李笑简直为侯夫人感到心累，亲生女儿带着一“野男人”来闹姐妹不合是怎么回事，家里的事需要搞得外人都知道吗？
“姑娘此话怎讲！我不过是路过……”
“三妹妹，杨公子只是偶然路过，见我哭泣才为我出头的，你不要为难他，公子也是善心。”
才女二姐粉面桃花，打断杨弘的输出，并在帅哥面前秀了一把柔情体贴。
果然杨三公子望着美貌的女子眼神恍惚，下意识喊道：“琴小姐……”
坐在上首的侯夫人糟心地看着眼前的“才子佳人”，稳住表情向老三老五训道：“以后姊妹间有矛盾，各自都少说两句，特别是采儿，嘴巴比脑子快。家里兄弟姐妹也不多，更要相互担待。”
二人都低下头应是。
“淑儿你也是，多与自家姊妹相处，以后跟外面的姑娘少来往，与家里妹妹们都生疏了。”
侯夫人眼神示意兰林赶紧从杨家公子身边离开，但女儿置若罔闻，甚至羞涩地低头绞起手上的帕子，看得亲娘更是火大。
“杨公子，家里孩子们的吵闹真是让你见笑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去杨老爷处吧。”
见母亲要送客，李兰林一惊，这才抬头乞怜地看向上首，嗫喏着开口：“阿娘，杨公子刚来也不熟悉……”
“关你何事！杨公子是读书人，当然要去读书人的地方。”侯夫人语气严厉，转脸却笑着对杨家三郎说道：“你父亲那处有不少东湖书院的学子，大儒乔先生也在……”
不等说完，杨弘便急急弯腰做礼，连呼：“小子唐突了，这就去寻父亲去。”
他心中大惊，美人惑人啊，竟不管不顾跑到内院妇人处来了，这要被父亲知道，还不打断一条腿。
李笑见这杨公子都被人引着走远了，二姐还痴痴盯着，不禁失笑，这都自身难保了啊，还花痴呢。
“淑儿，那‘琴小姐’是怎么回事？近几年家里忙乱了些，我也精力不济，却不知道你在外面交际的什么玩意儿！”
侯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让人把内厅的拉门关上，明显是一番大谈的架势。
兰林的粉面渐渐变白，咬着下唇说道：“我与林家姐姐、路家姐姐和荀家妹妹都爱好诗书琴画，常处在一起学习交流，因我擅琴，便得了‘琴美人’的雅号。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一直随侍身后的绿菊看小姐为难，心有不忍，便走出跪下。
“小姐与诸位小姐才情过人，在茗香阁聚会久了，被众人称为‘并州四绝’，才女之名远扬东洲……”
“闭嘴！茗香阁？才女？”侯夫人胸膛起伏，一手挥落桌上的茶盏。 “来人，给我把这个丫头捆起来。”
周围走上来两个仆妇，从身上翻出绳子便按住了绿菊。
李兰林一动也不敢动地看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说怎么给你讲亲这么难，茗香阁是什么地方，读书人喝茶交流之所，你跟几个小姐跑过去弹琴书画做什么！特地去男人堆里博‘才女’名头？”
“侯府里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想男人想疯了吗？！”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颤抖着嘴唇问道：“阿娘，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不过是交几个闺中好友，一起聚会罢了，才名也是外面人加给我的啊。”
李懿林翻起白眼，对着身边的三姐姐说道：“她看起来很骄傲哦。”
李笑面带愁容，心里却乐开了花，这种影响家里姊妹议亲的行为真的不是逼着她去孤独终老，寻求大道吗？
“二姐，若是贵女圈里有些才名也就罢了，你怎么能跟着那些姐姐胡闹呢？去茗香阁聚会，那可是专门让男子休憩的地方啊。”
懿林接嘴：“什么啊三姐，二姐是去卖艺补贴家用的吧，不然怎么会叫‘并州四绝’，跟‘京都七艳’真的是异曲同工之妙。”
“三妹妹五妹妹，你们为何如此诋毁我，茗香阁男子去得了，女子就去不了了吗？”
李笑听到这句，不由得高看了两眼，看不出来二姐还挺进步的。
兰林哀怨地看向侯夫人：“阿娘，我……”
“李兰林，你是临阳侯府的嫡出小姐，整个并州数一数二的贵女，这个地界上你想要什么没有，需要去书生面前抛头露面赚名声？”
满身绫罗的贵妇人第一次这么完全地看到家中这四个女儿的模样。
亲生的二女儿满心满眼的都是她才女的声名，和外面那个华而不实的杨三郎。逝母没多久的老三小心翼翼地揣摩着自己的脾性，心眼不少，但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也是惹人心烦。人小鬼大的五姑娘脾气不小，正真心实意地不齿兰林的作为。而小六则满眼茫然，全身心被母亲的突然动怒吓着了，紧紧依偎住身边的五姐。
她叹了口气，端了新换的茶具饮了一口。
“这几年府里事情繁多，是我忽视了你们，竟连当年蕙林一半的风貌都没有。”
几人齐齐跪在了地上，低头不语。
李笑扣住手指，心里想着难道经此一事，夫人要严管我们了吗？之前大家互不干涉不是挺好的吗，我还想去仙家洞府什么的地方碰碰运气呢。
“兰林，你大了，婚事母亲是操心的够多了，现下京都里三皇子正选妃，我准备跑一趟向皇后娘娘送上你的名帖，求个侧妃之位。你在家就好好待嫁，不要出门了。”
李兰林皱眉：“侧妃？母亲，你让我去做妾？”
侯夫人没有看她，训斥道：“什么妾？侧妃才不是妾，那是能上皇家玉碟的。”
“我不要！我才不要跟一群女人争夺一个丈夫。”娇美的女子身姿婀娜，膝行向前抓住了母亲的宽袖，“我想嫁给杨公子，阿娘，我与杨公子两情相悦，只要你点头，我就可以让他来我们家提亲。”
侯夫人一把甩开她亲生的女儿，并冷冷地留下一句：“这是我能给你找的最好的亲事了，至少没有人知道你是什么‘琴美人’。”
李笑低眉顺眼地等夫人离开，这才起身拉起妹妹们。
皇子侧妃？可笑，现在谁人不知皇家跟没有没什么区别。大殷朝自光帝开国至今已有三百余年，疆域广袤，但三十年前藩王叛乱之后皇室便开始衰落，后来逐渐沦为世家们手中的傀儡，如今整个大殷，东洲、西洲、北疆和南疆均被大大小小的势力瓜分，群雄们只是被中央的世家手里的天子所牵制着罢了。这种格局下的皇子妃，就算正妃也不值什么钱。
“三妹妹，五妹妹，姐姐我真的不想去做什么皇子侧妃啊，你们也看见我跟杨公子……”
李笑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诉衷肠：“二姐姐这些话与母亲说去，管我们讲又有什么用。”
李兰林喃喃道：“三妹妹是庶出，要嫁个与咱家一般门第的怕是很难，只要你愿意，这侧妃的位置姐姐就给你，你也当帮帮姐姐吧。”
李笑震惊，李笑觉得李兰林怕不是侯夫人抱错的孩子吧。
“二姐你在说什么？有你这样的名声，我还能嫁得出去吗？侧妃之位可是母亲好不容易给你求的，你别不识好歹了。”
李懿林扭头一跺脚，憋着气嬉笑着开口：“二姐还是做皇妃去吧，刚刚看你不是很开心吗？居然这么看不上做侧室吗？你这样的才女，东洲有头有脸的人家母亲给你看遍了，都没有一个敢要。有皇子娶，你就偷着乐吧！”
李笑回头看了一眼泫然若泣的美人，声音冷硬：“母亲称呼杨弘的父亲为‘杨老爷’，连个官职都没有的人家，可容不下侯府嫡出小姐这样的大佛。”
“我又何尝不知，你们等着，现在是我，下一个就算你们了。”李兰林说着让人不明所以的话。
周围所用的丫鬟仆役们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庶出小姐们对如今家中最大的姐姐的出言不逊。
李兰林颓然扑倒在地，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她却被侮辱至此。身边围着的小丫鬟们纷纷垂泪，她突然抬头看向周围跟着她从小到大的女孩们，低语：“你们会帮我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