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的小姨子失踪了,杨家和镖局众人苦寻多日无果,最终还是离开了,只是他们奇怪的是,杨少夫人似乎并不担心。

    李笑靠着储物玉戒,穿倒是不愁,就是在吃的问题上犯了难。

    山里的物资丰富,但是山鸡再肥,没有盐,那味道也是一言难尽。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得夜盲症了。“李笑啃着干巴巴的烤鸡,一边后悔出来时没有顺走厨房里的调味料。

    ‘修行者是不会夜盲的。‘玄镜纠正道。

    “我想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

    ‘修行中人怎可贪恋凡俗之物。’玄镜听着这一长串菜名,只觉得不存在的头都在疼了。‘以你如今的修为,应该去尝试辟谷了。’

    李笑不满:“修仙居然不能吃美食吗?这是什么古早的修仙文设定啊!“

    玄镜:‘不是不可以,灵食是可以吃的,但是凡俗食物杂质过多,不利于修行,吃多了也是需要排出体内的,你见过小仙女每天要方便的吗?’

    女孩恍惚道:“是啊,仙人怎么会拉屎呢?等我入了仙门,再去吃传说中的灵食吧。“

    等她成功辟谷,变成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时,大殷已经乱了三年了。

    清亮的水池里,锦衣少女盘膝而坐,正呼吸吐纳着这片山洞乃至于山谷天地中的灵气。

    ‘笑笑,不觉得你的审美太过庸俗了吗?为什么不穿法衣啊?’玄镜语气活泼,完全不似三年前的正经木讷。

    李笑翻起白眼,仙尊的法衣好是好,男女都能穿,自动贴合身形,相当的高级。但是,所有的法衣无一例外,全都是白色。华丽一点的,绣金描银坠各色宝石,素一点的,就干脆通体一身白,没有一点装饰。

    她若是长的好看,穿上就是仙气飘飘的仙女,但是她容貌顶多算得上清秀,白衣一穿,怎么看都像披麻戴孝。

    于是,李笑这几年来穿用的都是储物戒指里的衣物,洗衣洗澡也都用清洁术,衣物磨损极小。

    即使如此,随着她进入青春期,身量渐长,曾经的衣服还是变得短小起来,储物戒指中虽有大量绫罗绸缎和针线,但她不会制衣啊。

    作为侯府千金,李笑自小到大养尊处优的,缝的是样式最简单的香囊荷包,做衣服?不可能的,侯府里几个绣娘还是养得起的。

    “我感觉这灵水谭对我作用不大了,要不先出去买几身大点的衣服吧。“她向玄镜征询意见。

    ‘废话,你都筑基了,这点灵气哪够你霍霍。不过你也不需要出去买衣服的,法衣它不香吗?’

    李笑:“……法衣色彩太单调了,而且不像我这个小修士能穿的啊,太高级了啊。”

    玄镜反驳:‘小家子气!修真界虽弱肉强食,但也看穿着打扮的,你一水儿高级法衣,人家也不敢惹你不是!’

    ‘再说,我估摸着这几件衣服也够了吧,你没发现你去年筑基之后就没长过个了吗?’

    少女僵住,比划了下现在的身高,想到某些修真文里筑基保持原体型设定,顿时大惊:“不会吧!难道我要保持这样到金丹?可是我还没到一米五啊!“

    ‘少女,你想多了,重塑身体可是需要到元婴的啊。’某镜子老神在在。

    李笑石化,她这是要做多少年的小矮子啊!

    毛石村是一个小山村,四面环山,道路不通,但也是得益于此,兵祸至今未及。

    刘老头光着上半身,正带着孙子耕耘着山地,一边跟一年轻男子说着话。

    “造孽哦,都已经到春耕的时候了,外面还兵荒马乱的,可怜的老马,他就那么一个儿子!”

    年轻男子无奈道:“老伯,明之兄并非是死于兵祸,他是与高手决斗而亡,技不如人,慷慨赴死的。”

    “那不就是被人打死的,哎!你们这帮后生啊!”

    男子微摇了摇头,握着玉扇拱手道:“我们此番前来,是为明之兄举办葬礼,酒肉管够,还请老伯给个面子。”

    “爷爷,有肉哎!”老的没开口,小的那个却忍不住了。

    刘老头舔了舔嘴唇,春寒彻骨,但怕弄脏家里少有的衣服,只能光裸着身体做活儿。

    “酒肉?村里要吃席?可以带我一个吗?”

    清亮的女声传来,三人闻声一看,只见一豆蔻年华的少女自山上款款而来,衣着华丽,穿金带银的。

    闻人鹤,也就是那位年轻男子,出身东洲南陵,乃是南陵著名武林世家云陆山庄的少庄主,正值弱冠之年,相貌堂堂,风度翩翩 。

    “在下闻人鹤,不知姑娘怎会从这荒山里出来?”闻人鹤行了个礼,宝蓝色的衣衫闪烁着贫穷山村里不曾见过的光华。

    李老头这时却停下劳作,直起腰背瞅了瞅,说道:“女娃娃,你怎么从茂山上下来?那山上可是有野人的。”

    李笑心想,那野人不会就是我吧。

    “我叫阿笑,跟师傅在这茂山上学艺多年,第一次下山,惊扰几位了。”她回复道。

    闻人鹤挑挑眉:“哦?我竟不知这山里还能住人,敢问姑娘何门何派?。”

    李老头插嘴道:“茂山哪里有人喽,女娃娃你莫不是山里的精怪?怎的一点土没沾,干干净净的。”

    李笑看了看自己身上不染纤尘的绫罗绸缎,避而不答,只对年轻帅哥信口胡诌道:“怎么可能!我师傅是山上的隐士,闭世多年,没人知道也正常。”

    闻人鹤扯了扯嘴角,这姑娘一看就是娇养出来的大小姐,皮肤白皙,长相娇俏,手上一点茧子都没有,就这还跟着隐士学艺的?

    他笑笑:“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能拜见一下尊师呢?能在此地生活一定是位高人吧。”

    李笑:“啊,太迟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下山。”

    闻人少庄主:?

    少女叹息:“前些日子,他老人家过世了,我这才下山来讨生活的。“

    众人:……

    这段时间毛石村十分热闹,平日里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一群武林人士,个个穿锦着缎,人手一把宝剑,挤挤攘攘地将村里的黄土路都犁了一遍。

    孩子们流着鼻涕,身上裹着破旧布料,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憧憬地看着这群大侠。

    “毛娃哥也是这样的大侠吗?“”好厉害啊“”好有钱“

    小孩子不懂事,只会对着侠客们的锦衣华服和酒肉流口水。大人们虽也是目不暇接,但是却也唏嘘老马家的毛娃好不容易在外面出息了,回来却是一具残缺的尸体,不值当啊!

    李笑站在明显新装饰过的灵堂里,周围全是武林人士,个个都在交际着,好似这不是一场哀事,而是用来社交的宴会。

    只除了光鲜亮丽中的那两抹灰色,也就是那马毛娃的爹娘。两位老人倚靠在黑沉的棺木旁,头发花白,黑黄的脸麻木无光,与四下的言笑晏晏格格不入。

    她转头看向领着她来的某少庄主,说道:“这是办丧事?”

    闻人鹤一愣,看了看四周,无奈叹道:“得知明之兄去后,二老承受不住打击,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我们也只能代为承办。”

    李笑无语,这人好一个答非所问。

    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个男孩,穿着明显是门派制式的深青色长袍,衣袖宽大,像阵风一样立在了两人面前。

    “闻人兄,物资都用车拉来了,现在就差明之兄的邻里亲朋了。咦?这位是?”

    李笑定睛一看,发现这人估计跟闻人少庄主差不多大,只是脸嫩,看起来像是十五六的少年一般。

    闻人鹤温和一笑,介绍道:“这位姑娘是我在山里邀请村民时遇见的,常年隐居茂山,今日是第一次下山。”

    少女微笑着点点头:“叫我阿笑就好。”

    容澜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面前的女孩,明眸皓齿,发若乌云,满身锦缎珠翠,这叫山里人?真是长见识了。

    “啊……是这样吗,那欢迎?”我信你个鬼哦,容澜尬笑。

    李笑听见背后有人在小声嘀咕,说什么又是一个大家小姐,不由得露出半月眼,看来,这群少侠们偶遇千金大小姐已经是常事了。

    “闻人兄,这莫不是又一个被你的风姿吸引过来的?”一白衣少侠偷摸摸蹭过来,密音入耳道。

    闻人鹤看了一眼身边的华服少女,传音回复:“那可不一定,以我的内力,这姑娘走近时我竟毫无所觉,可不是一般人。”

    “唉,像咱们这样江湖有名的侠客,总是被各种女子碰瓷,只望这姑娘也不是怀着那种心思来的吧。”

    李笑沉默着听着这两人的传音,暗道这群武林人士经验丰富,没一个好糊弄的,像她这样个头刚及他们腰腹女孩也防。

    白衣翩翩的阮南对着陌生少女灿然一笑,彬彬有礼道:“在下阮南,东洲江陵人士。”

    女孩看着眼前的帅哥沉默了,软男?好名字。

    她也礼貌回复:“我是阿笑,东洲茂山人。”

    “阿笑?姑娘名字真有趣,就是不太坦诚,行走江湖何必遮遮掩掩呢?”帅哥挂着暖男式微笑质疑道。

    李笑也笑呵呵:“阮大侠名字也很有趣呢,令尊取名时一定希望您能成为柔软的男人吧。”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众人侧目,不少望向白衣少侠的眼神变得戏谑。

    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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