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哪好呢。”杨翊明开着车，却不知目的地。
“去你喜欢的地方。”叶昕雨打开车窗，“这样才能感染我。”
有时她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会把身边的人深深打动。
杨翊明因她这句话而心醉，也许是她美得太耀眼，他早已沦陷。他稍加思索，将车开往市区一座商场。
叶昕雨好奇问，“杨院长喜欢逛街？”
“这个商场是我画的，比较熟。”
“是吗？”叶昕雨很惊讶，怎么哪都有他作品。
杨翊明没有带她逛商场，而是走到了室外。商场外有一个大花园，花园中间是一个下沉广场，连接负一层商业。中庭四周有几栋写字楼，整个综合体布局和湖滨时代广场方案类似。
南城现在商场越来越多，在外读了八年大学加上去年一年疯狂加班，叶昕雨对各个新商场都很陌生。
他们停到中庭面前，杨翊明靠着栏杆往下望中庭。叶昕雨也往下看去，中庭舞台上有人在唱流行音乐。
“晚上想吃什么？日料？”
“我要吃帝王蟹！”她随口说一个，现在心情好，吃什么都好。
“好，我打个电话问问。”
夜晚，惬意、悠扬，叶昕雨伸手拥抱了一会晚风。台下热热闹闹，他俩却非常安静。叶昕雨回过头，发现杨翊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安静注视自己。
他是在……为自己沉迷吗？她不是自恋，而是从小到大收到过太多追求，她总是很自信。
杨翊明不过是个稍微有点审美的建筑师，为自己外貌着迷是很正常的。她撩撩自己的头发，让发丝随着夜晚的风飞扬起来。
“杨院长，我好看吗？”叶昕雨恬不知耻大胆询问，带着一个稍显浮夸的笑。
“你的耳环很有意思。”杨翊明确实在为她的美貌心动，但他不想明说。
叶昕雨摸了下自己耳环，今天她的耳环是两个红叉叉，极其具有攻击性！她很喜欢这种有个性的矢量图案，符合设计人的形象。
“餐厅预定到了吗？”
杨翊明摇摇头，“大概要七点，现在人满了。”
“换一家吧我不喜欢排队。”
“不换了。”他故意这样说，“对你，我要延迟满足，不然以后很难满足你。”
叶昕雨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还是乙方提出来的。杨翊明真是胆大包天，他还想不想在业界混下去了，以为做几个方案他就是大师了吗？
“先逛逛。”杨翊明在走钢丝，惹火甲方不是什么好事，他仔细琢磨着叶昕雨脸上的表情，寻见一点小恼怒。
“逛什么逛，让我看看大众点评这里最好的日料店是哪家。”
“我预约的就是最好的，你上次吃的连锁店根本没有帝王蟹。”
“好吧，为了我的帝王蟹。”
好在她不饿，她看到下面舞台音乐会办得火热，于是问杨翊明，“杨院长，去唱首歌？”
“我不太会唱歌。”
“哈哈。”叶昕雨轻松到伸了个懒腰，“不会更好！我就要听你唱歌。”
他延迟满足？那她可要得寸进尺，紧密逼迫了。
“我唱得不好。”他皱眉头。
“你是方案建筑师，做个屎一样的方案都要吹成金子，唱歌怎么自惭形秽？”
“我从来没有屎一样的方案，都是黄金。”
“不许抬杠不许抬杠。”
叶昕雨明晃晃展示自己的美丽，到他面前近距离凝视他眼睛。
“说好晚上要陪我开心的，唱个歌不算为难你。”
杨翊明走起来总是很快，说走便走。他离开栏杆往地下室庭院去。
叶昕雨追上他，“怪不得单身到35，你可以对女士热情一点吗？”
“还没35，还可以自由自在。”
“你今晚没有自由！”
叶昕雨喜欢看到杨翊明说不出话的表情，她走到舞台那边，找了个工作人员问，“请问可以唱歌吗？你们这里什么规则？”
杨翊明眼见她那副样子，这么社牛又主动又霸道的女孩真是少见。
“有预约过活动吗……”工作人员问。
“没有！”叶昕雨大胆回答，“这位老师让我们唱一首吧！他是这商场的主建筑师，今天特意带我来玩。”
“啊……？”工作人员狐疑，还有这种事？
台上的人正在唱陈奕迅的十年，快要唱完了。叶昕雨问，“要不你也唱首陈奕迅？陈奕迅总会吧？我们从小听到大的。”
杨翊明内心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在单位做方案审图纸来商场唱歌。站在台上汇报他从没怕过，唱歌还是第一次。他只觉得遇到她以后的生活和工作都愈发荒谬，无法被自己掌控。
“唱什么？”
“你是圣诞节生的唱首圣诞结嘛！”
叶昕雨凭借自己的厚脸皮成功说服工作人员让他们唱歌，杨翊明为了清水谷汇报能往后拖延几天只能接过她的话筒。他唱歌不多且没有音乐天赋，走上台唱起了陈奕迅的圣诞结。叶昕雨开心地在下面拍拍手，写字楼和商场的灯光照在她脸上份外好看。
这叫什么，博甲方一笑？
“你不是唱很好吗？”叶昕雨笑着拍他后背，“多唱唱，下次带你去KTV。”
陪甲方唱歌……曾经他推了一万次的活动。
广场中央有很多摊位，有些在卖小东西，有些在卖小吃。
中庭一角有个套圈活动，杨翊明给她买了50次。套圈游戏玩得就是MISS！MISS！YES！的感觉，他们套到几样小垃圾。一个无法直视的塑料手办，一只小鸡玩偶，一张饭票。
好大一只鸡！叶昕雨抱着玩偶不知所措。
杨翊明把这只鸡抢了过去，扔回给老板，“参与完了，奖品就不要了。”
“为什么？小鸡不是很可爱……”
“这些小毛绒质量不好，我们去买点好的。”
这里有家Jellycat店，叶昕雨记起这个牌子了，前任男朋友送过她一个兔子，研究生读完扔在了宿舍。
“哇，好可爱。”叶昕雨站在一排小兔子小猫猫小狗前，眼花缭乱。
杨翊明很庆幸带她来到玩偶店，可以慢慢消磨时间还可以打量可爱的她。叶昕雨拿起一个兔子，又拿起一个企鹅，不知道选哪个。
“有了新欢，马上忘了小鸡。”
“谁要劣质小鸡仔！哦这里还有蔬菜，还有香蕉！”叶昕雨投入到花花绿绿的新世界里，好奇探索，“钥匙扣也很可爱，可以挂我车钥匙上。”
叶昕雨沉迷毛绒玩具，杨翊明暂时有了时间可以回回工作微信。他微信是回不完的，吃饭时，闲暇时，忙里偷闲时挑着回一点。
“挑不出了呀，都可爱。”
杨翊明没看几条消息，她就蹦到他面前。
“那就都买，我掏钱。”杨翊明一心两用，一边想怎么回消息一边说。
“你买给我？”叶昕雨难以置信，她今晚的单，都是他买？
“是啊，贿赂下甲方。”杨翊明选了一颗盆栽，“你工位没养花，这个怎么样？”
明明是强迫乙方来陪甲方，叶昕雨却觉得……她在玩男友模拟器。
“小熊好还是恐龙好？”叶昕雨询问他意见。
“恐龙，符合你气质。”
“你意思是我很凶吗？还是很霸气！”
“好好好，那选可爱的。”杨翊明拎起一只小兔子，“这个好吗？”
“恐龙放单位营造凶凶人设，兔子放家里抱着睡觉。”她都要。
叶昕雨没在谈恋爱，胜似谈恋爱，不用谈恋爱就能享受恋爱待遇。走出玩偶店，杨翊明拎了足足一大袋。
旁边是小饰品店，叶昕雨拐进去找找小众设计的项链和耳环。
“我建议去——周大福和周生生吧，几十块的耳钉能带吗？”
“能，我现在这个就是。”
“纯金纯银比较好。”
“但是花里胡哨的样式只有这里有！”
男友模拟器毕竟是模拟的，叶昕雨当然知道周大福的真金白银好，但能让他出钱买几千的耳环项链吗？
她摘下现在的耳环，指着一个蝴蝶耳环说，“帮我带上这个试试。”
杨翊明小心地给她带上，她要的就是他贴进她的那个视觉，她在体验临近犯罪的感觉。
“我看到一个适合你的。”杨翊明走到另一侧，从上面拿下一个金色耳环，叶子状的。
“小叶耳环，很适合我。”
叶昕雨往前一倾，他把她试的蝴蝶耳环取下来，换上小叶耳环。
她在镜子前摆弄姿势，杨翊明在她柔顺的头发后比了比蝴蝶结发卡。她可以从镜子里看到他微笑的脸，仿佛很喜欢蝴蝶结和她的搭配，浑身充满了温柔气息。
天呐，男友模拟器真好玩。
“日料店什么排到我们？”叶昕雨逛得乐不思蜀。
“有包间了店家会打电话给我。”
“再逛逛……优衣库，买点上班穿的衬衫。”
优衣库的衣服低调舒适最适合上班穿，也不用担心标签背刺，随手买一件是四位数。叶昕雨在大门口促销区选了两件新衬衫，正想去试衣间，回头对杨翊明有了新想法。
“杨老师，你的身材很衣架，你也买点吧？”
叶昕雨从不给他拒绝他的机会，快速拿起一件衬衫在他面前比了一下。
“试试看？你穿应该很帅。”
“真的吗？”
“你要相信，我八年美学熏陶的审美。”
“你组一整套吧，我一次性去试。”
“好的好的！”叶昕雨兴奋点头，把杨翊明全身打量了一遍，询问，“你有190吗？”
“……”他犹豫了一下，“188。”
他肯定谎报身高了，叶昕雨170多的身高常年踩着10cm的高跟还要矮他一个头。她不能拆穿他，在男装那边费力地挑选。
“不知道你穿几码，你拿件这个。”
挑来挑去，叶昕雨共拿了六件，都是上衣加外套加裤子的组合。
“你帮我也挑一套吧！偏休闲舒适的！”
“你是不是不穿长裙和裤子？”
“差不多。”叶昕雨一般都是短裤短裙。
“这个上班能穿吗？”他选了条灰色短裙。
他们俩审美接近，挑的衣服风格类似，很像情侣装。
看完杨翊明穿她挑的两套，她竟然选不出来哪个更好。都好都好，脸好身材好，穿什么都很好。
“穿这件白衬衫去吃吧。”
“商场的衣服没洗过。”
“穿一下不会死的，而且你的码数相对偏干净，我们省很少有人这么高。”叶昕雨知道他意思，只不过——纸币上细菌更多，不也在用吗？
比起其他奇怪的要求，穿件衬衫……杨翊明懒得去争论，哄甲方开心最重要
买完衣服，日料店打了电话过来，他们终于可以去吃饭了。
叶昕雨跟着他往日料店走去，她抬头仰望这座商场和写字楼。灯火耀眼，写字楼流光溢彩，她伸手去触及那些离她远去的梦想。
算啦，正如她之前做的那些投标一样，万万千千的飞蛾扑火，能留存的不过其一而已。这么漂亮绚烂的建筑，光彩照人的建筑师人生有时候不属于她。
“你喜欢这商场吗？”杨翊明见她脸上都是写字楼照下的流光。
“喜欢呀，杨大师和理森院做的商场很漂亮。”她不吝夸奖。
“谢谢叶老师夸奖。”杨翊明看着自己画的大楼，真情流露，“如果你来我们院，我可以亲自带你画这些。”
这话管博士也对她说过，其实叶昕雨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可她一直保持拒绝，因为她不想他成为上司。今晚这样和他一起逛街，非常开心和放松。
“我不喜欢你以上位者姿态拯救我。”
“什么叫上位者？”杨翊明没有听过这种话，“现在是封建社会吗？”
叶昕雨笑了笑，“你这个脾气我这个脾气，你是我上司的话，我日子不会好过，分分钟跟你吵架！”
他似懂非懂，“我很客观，对你不会乱发脾气。”
“你很自我！”
“算是。”
叶昕雨接上，“不过我也是，有时说过不经脑子，我性子直。”
“我年轻时一样的。”杨翊明没有抨击她，而是加入。
“不，我看你现在还是桀骜不驯。”叶昕雨纠正他。
“叶老师，我今晚服务态度不好吗？”
一路追逐打闹到日料店门口，叶昕雨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
现在这样刚刚好，小杨可以桀骜不驯，但他终归会被她驯服。
他若是上司，她对他的崇拜和倾慕都会成为软肋。
他现在是乙方她是甲方，她的崇拜和倾慕是她施舍给他的欣赏。
叶昕雨可以尽情地表现喜爱，不用陷入自我怀疑和内耗。
“去你喜欢的地方。”叶昕雨打开车窗，“这样才能感染我。”
有时她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会把身边的人深深打动。
杨翊明因她这句话而心醉，也许是她美得太耀眼，他早已沦陷。他稍加思索，将车开往市区一座商场。
叶昕雨好奇问，“杨院长喜欢逛街？”
“这个商场是我画的，比较熟。”
“是吗？”叶昕雨很惊讶，怎么哪都有他作品。
杨翊明没有带她逛商场，而是走到了室外。商场外有一个大花园，花园中间是一个下沉广场，连接负一层商业。中庭四周有几栋写字楼，整个综合体布局和湖滨时代广场方案类似。
南城现在商场越来越多，在外读了八年大学加上去年一年疯狂加班，叶昕雨对各个新商场都很陌生。
他们停到中庭面前，杨翊明靠着栏杆往下望中庭。叶昕雨也往下看去，中庭舞台上有人在唱流行音乐。
“晚上想吃什么？日料？”
“我要吃帝王蟹！”她随口说一个，现在心情好，吃什么都好。
“好，我打个电话问问。”
夜晚，惬意、悠扬，叶昕雨伸手拥抱了一会晚风。台下热热闹闹，他俩却非常安静。叶昕雨回过头，发现杨翊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安静注视自己。
他是在……为自己沉迷吗？她不是自恋，而是从小到大收到过太多追求，她总是很自信。
杨翊明不过是个稍微有点审美的建筑师，为自己外貌着迷是很正常的。她撩撩自己的头发，让发丝随着夜晚的风飞扬起来。
“杨院长，我好看吗？”叶昕雨恬不知耻大胆询问，带着一个稍显浮夸的笑。
“你的耳环很有意思。”杨翊明确实在为她的美貌心动，但他不想明说。
叶昕雨摸了下自己耳环，今天她的耳环是两个红叉叉，极其具有攻击性！她很喜欢这种有个性的矢量图案，符合设计人的形象。
“餐厅预定到了吗？”
杨翊明摇摇头，“大概要七点，现在人满了。”
“换一家吧我不喜欢排队。”
“不换了。”他故意这样说，“对你，我要延迟满足，不然以后很难满足你。”
叶昕雨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还是乙方提出来的。杨翊明真是胆大包天，他还想不想在业界混下去了，以为做几个方案他就是大师了吗？
“先逛逛。”杨翊明在走钢丝，惹火甲方不是什么好事，他仔细琢磨着叶昕雨脸上的表情，寻见一点小恼怒。
“逛什么逛，让我看看大众点评这里最好的日料店是哪家。”
“我预约的就是最好的，你上次吃的连锁店根本没有帝王蟹。”
“好吧，为了我的帝王蟹。”
好在她不饿，她看到下面舞台音乐会办得火热，于是问杨翊明，“杨院长，去唱首歌？”
“我不太会唱歌。”
“哈哈。”叶昕雨轻松到伸了个懒腰，“不会更好！我就要听你唱歌。”
他延迟满足？那她可要得寸进尺，紧密逼迫了。
“我唱得不好。”他皱眉头。
“你是方案建筑师，做个屎一样的方案都要吹成金子，唱歌怎么自惭形秽？”
“我从来没有屎一样的方案，都是黄金。”
“不许抬杠不许抬杠。”
叶昕雨明晃晃展示自己的美丽，到他面前近距离凝视他眼睛。
“说好晚上要陪我开心的，唱个歌不算为难你。”
杨翊明走起来总是很快，说走便走。他离开栏杆往地下室庭院去。
叶昕雨追上他，“怪不得单身到35，你可以对女士热情一点吗？”
“还没35，还可以自由自在。”
“你今晚没有自由！”
叶昕雨喜欢看到杨翊明说不出话的表情，她走到舞台那边，找了个工作人员问，“请问可以唱歌吗？你们这里什么规则？”
杨翊明眼见她那副样子，这么社牛又主动又霸道的女孩真是少见。
“有预约过活动吗……”工作人员问。
“没有！”叶昕雨大胆回答，“这位老师让我们唱一首吧！他是这商场的主建筑师，今天特意带我来玩。”
“啊……？”工作人员狐疑，还有这种事？
台上的人正在唱陈奕迅的十年，快要唱完了。叶昕雨问，“要不你也唱首陈奕迅？陈奕迅总会吧？我们从小听到大的。”
杨翊明内心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在单位做方案审图纸来商场唱歌。站在台上汇报他从没怕过，唱歌还是第一次。他只觉得遇到她以后的生活和工作都愈发荒谬，无法被自己掌控。
“唱什么？”
“你是圣诞节生的唱首圣诞结嘛！”
叶昕雨凭借自己的厚脸皮成功说服工作人员让他们唱歌，杨翊明为了清水谷汇报能往后拖延几天只能接过她的话筒。他唱歌不多且没有音乐天赋，走上台唱起了陈奕迅的圣诞结。叶昕雨开心地在下面拍拍手，写字楼和商场的灯光照在她脸上份外好看。
这叫什么，博甲方一笑？
“你不是唱很好吗？”叶昕雨笑着拍他后背，“多唱唱，下次带你去KTV。”
陪甲方唱歌……曾经他推了一万次的活动。
广场中央有很多摊位，有些在卖小东西，有些在卖小吃。
中庭一角有个套圈活动，杨翊明给她买了50次。套圈游戏玩得就是MISS！MISS！YES！的感觉，他们套到几样小垃圾。一个无法直视的塑料手办，一只小鸡玩偶，一张饭票。
好大一只鸡！叶昕雨抱着玩偶不知所措。
杨翊明把这只鸡抢了过去，扔回给老板，“参与完了，奖品就不要了。”
“为什么？小鸡不是很可爱……”
“这些小毛绒质量不好，我们去买点好的。”
这里有家Jellycat店，叶昕雨记起这个牌子了，前任男朋友送过她一个兔子，研究生读完扔在了宿舍。
“哇，好可爱。”叶昕雨站在一排小兔子小猫猫小狗前，眼花缭乱。
杨翊明很庆幸带她来到玩偶店，可以慢慢消磨时间还可以打量可爱的她。叶昕雨拿起一个兔子，又拿起一个企鹅，不知道选哪个。
“有了新欢，马上忘了小鸡。”
“谁要劣质小鸡仔！哦这里还有蔬菜，还有香蕉！”叶昕雨投入到花花绿绿的新世界里，好奇探索，“钥匙扣也很可爱，可以挂我车钥匙上。”
叶昕雨沉迷毛绒玩具，杨翊明暂时有了时间可以回回工作微信。他微信是回不完的，吃饭时，闲暇时，忙里偷闲时挑着回一点。
“挑不出了呀，都可爱。”
杨翊明没看几条消息，她就蹦到他面前。
“那就都买，我掏钱。”杨翊明一心两用，一边想怎么回消息一边说。
“你买给我？”叶昕雨难以置信，她今晚的单，都是他买？
“是啊，贿赂下甲方。”杨翊明选了一颗盆栽，“你工位没养花，这个怎么样？”
明明是强迫乙方来陪甲方，叶昕雨却觉得……她在玩男友模拟器。
“小熊好还是恐龙好？”叶昕雨询问他意见。
“恐龙，符合你气质。”
“你意思是我很凶吗？还是很霸气！”
“好好好，那选可爱的。”杨翊明拎起一只小兔子，“这个好吗？”
“恐龙放单位营造凶凶人设，兔子放家里抱着睡觉。”她都要。
叶昕雨没在谈恋爱，胜似谈恋爱，不用谈恋爱就能享受恋爱待遇。走出玩偶店，杨翊明拎了足足一大袋。
旁边是小饰品店，叶昕雨拐进去找找小众设计的项链和耳环。
“我建议去——周大福和周生生吧，几十块的耳钉能带吗？”
“能，我现在这个就是。”
“纯金纯银比较好。”
“但是花里胡哨的样式只有这里有！”
男友模拟器毕竟是模拟的，叶昕雨当然知道周大福的真金白银好，但能让他出钱买几千的耳环项链吗？
她摘下现在的耳环，指着一个蝴蝶耳环说，“帮我带上这个试试。”
杨翊明小心地给她带上，她要的就是他贴进她的那个视觉，她在体验临近犯罪的感觉。
“我看到一个适合你的。”杨翊明走到另一侧，从上面拿下一个金色耳环，叶子状的。
“小叶耳环，很适合我。”
叶昕雨往前一倾，他把她试的蝴蝶耳环取下来，换上小叶耳环。
她在镜子前摆弄姿势，杨翊明在她柔顺的头发后比了比蝴蝶结发卡。她可以从镜子里看到他微笑的脸，仿佛很喜欢蝴蝶结和她的搭配，浑身充满了温柔气息。
天呐，男友模拟器真好玩。
“日料店什么排到我们？”叶昕雨逛得乐不思蜀。
“有包间了店家会打电话给我。”
“再逛逛……优衣库，买点上班穿的衬衫。”
优衣库的衣服低调舒适最适合上班穿，也不用担心标签背刺，随手买一件是四位数。叶昕雨在大门口促销区选了两件新衬衫，正想去试衣间，回头对杨翊明有了新想法。
“杨老师，你的身材很衣架，你也买点吧？”
叶昕雨从不给他拒绝他的机会，快速拿起一件衬衫在他面前比了一下。
“试试看？你穿应该很帅。”
“真的吗？”
“你要相信，我八年美学熏陶的审美。”
“你组一整套吧，我一次性去试。”
“好的好的！”叶昕雨兴奋点头，把杨翊明全身打量了一遍，询问，“你有190吗？”
“……”他犹豫了一下，“188。”
他肯定谎报身高了，叶昕雨170多的身高常年踩着10cm的高跟还要矮他一个头。她不能拆穿他，在男装那边费力地挑选。
“不知道你穿几码，你拿件这个。”
挑来挑去，叶昕雨共拿了六件，都是上衣加外套加裤子的组合。
“你帮我也挑一套吧！偏休闲舒适的！”
“你是不是不穿长裙和裤子？”
“差不多。”叶昕雨一般都是短裤短裙。
“这个上班能穿吗？”他选了条灰色短裙。
他们俩审美接近，挑的衣服风格类似，很像情侣装。
看完杨翊明穿她挑的两套，她竟然选不出来哪个更好。都好都好，脸好身材好，穿什么都很好。
“穿这件白衬衫去吃吧。”
“商场的衣服没洗过。”
“穿一下不会死的，而且你的码数相对偏干净，我们省很少有人这么高。”叶昕雨知道他意思，只不过——纸币上细菌更多，不也在用吗？
比起其他奇怪的要求，穿件衬衫……杨翊明懒得去争论，哄甲方开心最重要
买完衣服，日料店打了电话过来，他们终于可以去吃饭了。
叶昕雨跟着他往日料店走去，她抬头仰望这座商场和写字楼。灯火耀眼，写字楼流光溢彩，她伸手去触及那些离她远去的梦想。
算啦，正如她之前做的那些投标一样，万万千千的飞蛾扑火，能留存的不过其一而已。这么漂亮绚烂的建筑，光彩照人的建筑师人生有时候不属于她。
“你喜欢这商场吗？”杨翊明见她脸上都是写字楼照下的流光。
“喜欢呀，杨大师和理森院做的商场很漂亮。”她不吝夸奖。
“谢谢叶老师夸奖。”杨翊明看着自己画的大楼，真情流露，“如果你来我们院，我可以亲自带你画这些。”
这话管博士也对她说过，其实叶昕雨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可她一直保持拒绝，因为她不想他成为上司。今晚这样和他一起逛街，非常开心和放松。
“我不喜欢你以上位者姿态拯救我。”
“什么叫上位者？”杨翊明没有听过这种话，“现在是封建社会吗？”
叶昕雨笑了笑，“你这个脾气我这个脾气，你是我上司的话，我日子不会好过，分分钟跟你吵架！”
他似懂非懂，“我很客观，对你不会乱发脾气。”
“你很自我！”
“算是。”
叶昕雨接上，“不过我也是，有时说过不经脑子，我性子直。”
“我年轻时一样的。”杨翊明没有抨击她，而是加入。
“不，我看你现在还是桀骜不驯。”叶昕雨纠正他。
“叶老师，我今晚服务态度不好吗？”
一路追逐打闹到日料店门口，叶昕雨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
现在这样刚刚好，小杨可以桀骜不驯，但他终归会被她驯服。
他若是上司，她对他的崇拜和倾慕都会成为软肋。
他现在是乙方她是甲方，她的崇拜和倾慕是她施舍给他的欣赏。
叶昕雨可以尽情地表现喜爱，不用陷入自我怀疑和内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