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酒店现场看完，徐正业暂时老实了。那天结构老总说了句话，这个三十年房龄的老建筑是砌体结构，不进行结构检测和加固有坍塌风险。
徐正业其他专业术语都听不懂，只听到坍塌两字，人晕了。
“酒店部这两年的重点是大量铺开新连锁酒店，所以项目时间很紧张。”张姐对叶昕雨说，“一个半月出图。”
“一个半月！我的天！”
叶昕雨看了下设计费，更是两眼一黑，80w！加班加点赶这项目的时薪也太低了！
不知道杨老师有没有做过这么廉价的项目？他院里好像都是上千万设计费的大项目。
“装修项目设计费是不高，听说后面几个更加低，都是标准化一套模板设计。”
“大建筑师做这个老破小真是委屈他了。”
张姐笑，“没事，杨院长院里有装修所，又不是他亲自画图。黄总又带回两个改造酒店，都在省城，你看看给谁做？”
“也是80w设计费？”
“这两个现状都是办公楼，只要装修一下就好，50w一个。”
越来越廉价了，叶昕雨不禁心疼起设计师，除非这个设计师不需要心疼。
“我给南方院做。”
不仅设计的活要扔出去，管理设计的活她也打算扔出去。刚好何总把叶昕雨叫到办公室，说这段时间的重点在清水谷，要陪好太子爷，有求必应。
连锁酒店这个活不难，只是对接人徐正业稍显傻逼，叶昕雨思考了下问何总，“那酒店的事情我先不管了？”
“要管。”
“啊？我活是不是太多了？”
“以后集团要搞标准化，你不能脱手完全不管。具体的事情给小郑和小丁吧，你关注一下项目大方向，有问题汇报给我。”
“好的好的。”
跟何总聊完已经接近中午，部门里的管培生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阿香。
“其他人去哪里了？”叶昕雨问阿香。
“去海底捞了。”阿香低头收着合同文件，“今天雅倩请客。”
“雅倩是谁？”叶昕雨脱口而出。
阿香有点吃惊地抬头，“王雅倩，她是管培生……就是新上任的总裁助理。”
“哦，是她。”叶昕雨和管培生没有过多来往，这才记起来。阿香说完话又低头收拾桌子，她小小瘦瘦的显得可怜。
叶昕雨清晰记得小郑说过的总裁逼酒之事，这场助理选拔阿香是唯一受害者，还差点发配边疆。其他管培生之前都和阿香关系不错，几个男生天天吹捧她，现在他们吹捧的对象变成了王雅倩。
“你吃食堂吗？要不要一起？”
“小叶，你不去雅倩的海底捞局吗？”
“我？我跟她不熟。”
听阿香说，除去在外面工作的，集团所有管培生都去了。王雅倩包了海底捞两个大包厢，大请特请。叶昕雨是特招进来的管培生，可能是因为这个HR没拉她进管培生群。
“小叶，我还没好好谢谢你，今天食堂我请你吧。”
“谢什么？”叶昕雨迷惑。
“梁总。”阿香小声说，“他说是你帮我——”
“哦……那个……我们读八年建筑很不容易，我不想你去乡下卖房子。”
“小叶，你人真好，我之前以为你很高冷，一直不敢和你说话……”
“没有，我只是懒，不是高冷。”
“对了，我不是建筑设计，我读的是风景园林。不过还是谢谢你，我很想留在集团，留在南城。”
阿香的眼神里既带着点感激，又十分谨慎可怜。叶昕雨不是铁石心肠之人，阿香的神态让她忍不住开始怜香惜玉。
她们端着饭坐下，第一次成为午饭饭搭子。
叶昕雨平日寂寞惯了，经常一个人吃饭或者和哥哥一起。不过她愿意尝试一下交新朋友，笑着对阿香说，“以后没人一起吃饭的话，可以找我。”
“谢谢。”阿香说了无数个谢谢，“小叶，我听小郑说你是本地人。”
“嗯，怎么啦？”
“我能不能跟你做朋友？”阿香鼓起勇气问，“大家来自天南海北，刚认识的时候都说要做好朋友……管培生团建你没去，那会大家玩得很好，现在……”
叶昕雨有点悟了，可能因为总裁的事情，阿香和这些管培生疏远了。
南城这座城市发展不过三十年，没有厚重底蕴，没有传统文化，来这里的人仿佛只为了赚钱打工。留下来的人很少，走走去去的人很多。
“我刚来南城一个月。”
“我知道，不过我这人又宅又懒，不一定是什么理想好朋友。”
“没关系没关系，能一起吃食堂我就很开心了！”阿香脸红扑扑的。
*
周五下午没人想上班，设计部又到了每周一次的下午茶闲聊时间，今天点的下午茶是水果茶加榴莲披萨。
今年管培生多，部门里加入了很多年轻血液，下午茶时间总是热热闹闹。今日话题是，为什么地产美女很多，帅哥很少？
“帅哥在销售部，今年最帅的两个都去营销了。”
“做销售不稳定吧？”
“世道好，一年赚十年啊！”
何总血糖高不能吃下午茶，他靠着门听大家叽叽喳喳。叶昕雨走上前去，何总正好抓住她说事。
“小梁总说，下周五汇报下清水谷。”
“什么？不行吧？”
这不是叶昕雨的凭空假想，十万方的地，以前她投标要做一个月。一周时间，设计院加班加点甚至通宵去赶也未必能赶出来吧？
“小叶，你先转述给杨大师。”何总又在教坏他，“他不说，你就可以压榨。他做不到，自会求你，他求你你再找我。”
叶昕雨总被何总当枪使，这么简单的事情他明明可以一通电话告知。而且又是周五下班，为什么总在这个时间点？
对一个上班族来说，周五晚上有多重要，领导真的不知道吗？
叶昕雨走路去理森，她出发前给杨翊明发了条微信，然后漫无目的地逛进了一家星巴克。她不是很困，只是突然瘾上心头，想喝一杯咖啡解解渴。
她坐在窗边摇着她的大溪地风情绵云冷萃，这咖啡名字很长，杨翊明没耐心去记住。南城实在太热了，冷萃下喉总是很爽的。
透过杯子，理森所在的科技园近在眼前。
叶昕雨看了看微信，毫无回信。这位大忙人说，重要的事情打电话，微信他看不到，果然如此。
*
理森一分院也在喝下午茶，叶昕雨来的不是时候。她轻轻推开院长办公室门，看到一个孕妇坐在那边。
不会吧，孕妇应该不加班吧？还是请假？她衷心希望这位孕妇没有参与她集团的项目，不然她阴德又亏损了。
叶昕雨推开一点点门，杨翊明注意到了她，那个孕妇也转过头。孕妇走上前来，一把拉开门。
“你是叶总吧。”
“我……是……”
“好漂亮！我一直想看看叶总有多美。”这个孕妇腿脚很灵活，马上窜回杨翊明旁边，“老大，看来你加班加得无怨无悔！”
一句话说得叶昕雨半愣半傻，什么意思？
“闭嘴。”杨翊明叫停怪话，“小心给你加活。”
“你什么人啊，给孕妇加活，我给你加点活吧。”叶昕雨走上前，把她的星巴克杯一放。
“哈哈，我先回家了，你们慢慢聊。”孕妇拿上包离开办公室。
“她是我们董事长女儿顾亚静，二分院江院长老婆，你今天……何事而来？”杨翊明正好看一下她喝的是什么咖啡，大溪地风情绵云冷萃，好长的名字。
“我微信不是发你了，你真一点不看微信？”
“随缘看，我常年几百条消息怎么看？”
那你要不要置顶我？叶昕雨现在只能心里想想，没资格提出。
她说了，杨翊明还是会看一下微信，他划了好几下才划到她的。
“下周五汇报？”
叶昕雨叹气点头，他是天才建筑师有什么用，哪个领域的天才需要一直在周五、周六、周日加班？
杨翊明敲了敲钢笔，回答，“叶总，时间太赶了，你再跟何总沟通一下？”
叶昕雨很为难，何总交代的任务，第一步就卡住了。
“努努力……加加班？”这个台词，很多领导用过，她借用一下。
很难办，叶昕雨讨厌当坏人。
“叶总，一周不到的时间，我只能汇报一个雏形。”杨翊明转着钢笔，脸色和语气都很平静，“让何总延两天，行不行？”
求人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态度端正点？叶昕雨夺过他的钢笔，不让他继续这样没正经，他该学学那些老派院长了。
虽然她一直知道他很有自己个性，可是这个行业能容忍他的个性吗？还是说她个人在容忍？喜欢他与他人不同？
“杨院长。”叶昕雨发现转笔可以让她无处安放的手有事做，所以抢了他的笔不停转，“我可以尝试跟领导沟通沟通，不过……你得先说服我！”
“嗯？”在杨翊明看来，叶昕雨也是独一无二的甲方。从来没有一个甲方，让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
“晚上，你有个人私事吗？”
“我去相亲。”杨翊明随口一骗。
“你不准去相亲！”
杨翊明差点脱口而出，你谁两个字。
可她拍桌子力气超小，声音带着点小任性，他竟然发现她的脸既清纯又可爱？……杨翊明想不通，她表现地像个孩子，不让大人抢她玩具。
没几秒，叶昕雨站了起来，这次她俯视他，“杨院长，你陪陪我吧。”
“我？”他屏息，不懂这个要求，“陪什么？”
“乙方不是要陪甲方玩吗？”
“噢……”杨翊明有点心动，不过那些玩……好像都是钱色交易吧？他从业这么多年，从没带甲方玩过那种。
叶昕雨转身准备离去，“你把我陪高兴了，我就去和领导申请推迟汇报。”
徐正业其他专业术语都听不懂，只听到坍塌两字，人晕了。
“酒店部这两年的重点是大量铺开新连锁酒店，所以项目时间很紧张。”张姐对叶昕雨说，“一个半月出图。”
“一个半月！我的天！”
叶昕雨看了下设计费，更是两眼一黑，80w！加班加点赶这项目的时薪也太低了！
不知道杨老师有没有做过这么廉价的项目？他院里好像都是上千万设计费的大项目。
“装修项目设计费是不高，听说后面几个更加低，都是标准化一套模板设计。”
“大建筑师做这个老破小真是委屈他了。”
张姐笑，“没事，杨院长院里有装修所，又不是他亲自画图。黄总又带回两个改造酒店，都在省城，你看看给谁做？”
“也是80w设计费？”
“这两个现状都是办公楼，只要装修一下就好，50w一个。”
越来越廉价了，叶昕雨不禁心疼起设计师，除非这个设计师不需要心疼。
“我给南方院做。”
不仅设计的活要扔出去，管理设计的活她也打算扔出去。刚好何总把叶昕雨叫到办公室，说这段时间的重点在清水谷，要陪好太子爷，有求必应。
连锁酒店这个活不难，只是对接人徐正业稍显傻逼，叶昕雨思考了下问何总，“那酒店的事情我先不管了？”
“要管。”
“啊？我活是不是太多了？”
“以后集团要搞标准化，你不能脱手完全不管。具体的事情给小郑和小丁吧，你关注一下项目大方向，有问题汇报给我。”
“好的好的。”
跟何总聊完已经接近中午，部门里的管培生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阿香。
“其他人去哪里了？”叶昕雨问阿香。
“去海底捞了。”阿香低头收着合同文件，“今天雅倩请客。”
“雅倩是谁？”叶昕雨脱口而出。
阿香有点吃惊地抬头，“王雅倩，她是管培生……就是新上任的总裁助理。”
“哦，是她。”叶昕雨和管培生没有过多来往，这才记起来。阿香说完话又低头收拾桌子，她小小瘦瘦的显得可怜。
叶昕雨清晰记得小郑说过的总裁逼酒之事，这场助理选拔阿香是唯一受害者，还差点发配边疆。其他管培生之前都和阿香关系不错，几个男生天天吹捧她，现在他们吹捧的对象变成了王雅倩。
“你吃食堂吗？要不要一起？”
“小叶，你不去雅倩的海底捞局吗？”
“我？我跟她不熟。”
听阿香说，除去在外面工作的，集团所有管培生都去了。王雅倩包了海底捞两个大包厢，大请特请。叶昕雨是特招进来的管培生，可能是因为这个HR没拉她进管培生群。
“小叶，我还没好好谢谢你，今天食堂我请你吧。”
“谢什么？”叶昕雨迷惑。
“梁总。”阿香小声说，“他说是你帮我——”
“哦……那个……我们读八年建筑很不容易，我不想你去乡下卖房子。”
“小叶，你人真好，我之前以为你很高冷，一直不敢和你说话……”
“没有，我只是懒，不是高冷。”
“对了，我不是建筑设计，我读的是风景园林。不过还是谢谢你，我很想留在集团，留在南城。”
阿香的眼神里既带着点感激，又十分谨慎可怜。叶昕雨不是铁石心肠之人，阿香的神态让她忍不住开始怜香惜玉。
她们端着饭坐下，第一次成为午饭饭搭子。
叶昕雨平日寂寞惯了，经常一个人吃饭或者和哥哥一起。不过她愿意尝试一下交新朋友，笑着对阿香说，“以后没人一起吃饭的话，可以找我。”
“谢谢。”阿香说了无数个谢谢，“小叶，我听小郑说你是本地人。”
“嗯，怎么啦？”
“我能不能跟你做朋友？”阿香鼓起勇气问，“大家来自天南海北，刚认识的时候都说要做好朋友……管培生团建你没去，那会大家玩得很好，现在……”
叶昕雨有点悟了，可能因为总裁的事情，阿香和这些管培生疏远了。
南城这座城市发展不过三十年，没有厚重底蕴，没有传统文化，来这里的人仿佛只为了赚钱打工。留下来的人很少，走走去去的人很多。
“我刚来南城一个月。”
“我知道，不过我这人又宅又懒，不一定是什么理想好朋友。”
“没关系没关系，能一起吃食堂我就很开心了！”阿香脸红扑扑的。
*
周五下午没人想上班，设计部又到了每周一次的下午茶闲聊时间，今天点的下午茶是水果茶加榴莲披萨。
今年管培生多，部门里加入了很多年轻血液，下午茶时间总是热热闹闹。今日话题是，为什么地产美女很多，帅哥很少？
“帅哥在销售部，今年最帅的两个都去营销了。”
“做销售不稳定吧？”
“世道好，一年赚十年啊！”
何总血糖高不能吃下午茶，他靠着门听大家叽叽喳喳。叶昕雨走上前去，何总正好抓住她说事。
“小梁总说，下周五汇报下清水谷。”
“什么？不行吧？”
这不是叶昕雨的凭空假想，十万方的地，以前她投标要做一个月。一周时间，设计院加班加点甚至通宵去赶也未必能赶出来吧？
“小叶，你先转述给杨大师。”何总又在教坏他，“他不说，你就可以压榨。他做不到，自会求你，他求你你再找我。”
叶昕雨总被何总当枪使，这么简单的事情他明明可以一通电话告知。而且又是周五下班，为什么总在这个时间点？
对一个上班族来说，周五晚上有多重要，领导真的不知道吗？
叶昕雨走路去理森，她出发前给杨翊明发了条微信，然后漫无目的地逛进了一家星巴克。她不是很困，只是突然瘾上心头，想喝一杯咖啡解解渴。
她坐在窗边摇着她的大溪地风情绵云冷萃，这咖啡名字很长，杨翊明没耐心去记住。南城实在太热了，冷萃下喉总是很爽的。
透过杯子，理森所在的科技园近在眼前。
叶昕雨看了看微信，毫无回信。这位大忙人说，重要的事情打电话，微信他看不到，果然如此。
*
理森一分院也在喝下午茶，叶昕雨来的不是时候。她轻轻推开院长办公室门，看到一个孕妇坐在那边。
不会吧，孕妇应该不加班吧？还是请假？她衷心希望这位孕妇没有参与她集团的项目，不然她阴德又亏损了。
叶昕雨推开一点点门，杨翊明注意到了她，那个孕妇也转过头。孕妇走上前来，一把拉开门。
“你是叶总吧。”
“我……是……”
“好漂亮！我一直想看看叶总有多美。”这个孕妇腿脚很灵活，马上窜回杨翊明旁边，“老大，看来你加班加得无怨无悔！”
一句话说得叶昕雨半愣半傻，什么意思？
“闭嘴。”杨翊明叫停怪话，“小心给你加活。”
“你什么人啊，给孕妇加活，我给你加点活吧。”叶昕雨走上前，把她的星巴克杯一放。
“哈哈，我先回家了，你们慢慢聊。”孕妇拿上包离开办公室。
“她是我们董事长女儿顾亚静，二分院江院长老婆，你今天……何事而来？”杨翊明正好看一下她喝的是什么咖啡，大溪地风情绵云冷萃，好长的名字。
“我微信不是发你了，你真一点不看微信？”
“随缘看，我常年几百条消息怎么看？”
那你要不要置顶我？叶昕雨现在只能心里想想，没资格提出。
她说了，杨翊明还是会看一下微信，他划了好几下才划到她的。
“下周五汇报？”
叶昕雨叹气点头，他是天才建筑师有什么用，哪个领域的天才需要一直在周五、周六、周日加班？
杨翊明敲了敲钢笔，回答，“叶总，时间太赶了，你再跟何总沟通一下？”
叶昕雨很为难，何总交代的任务，第一步就卡住了。
“努努力……加加班？”这个台词，很多领导用过，她借用一下。
很难办，叶昕雨讨厌当坏人。
“叶总，一周不到的时间，我只能汇报一个雏形。”杨翊明转着钢笔，脸色和语气都很平静，“让何总延两天，行不行？”
求人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态度端正点？叶昕雨夺过他的钢笔，不让他继续这样没正经，他该学学那些老派院长了。
虽然她一直知道他很有自己个性，可是这个行业能容忍他的个性吗？还是说她个人在容忍？喜欢他与他人不同？
“杨院长。”叶昕雨发现转笔可以让她无处安放的手有事做，所以抢了他的笔不停转，“我可以尝试跟领导沟通沟通，不过……你得先说服我！”
“嗯？”在杨翊明看来，叶昕雨也是独一无二的甲方。从来没有一个甲方，让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
“晚上，你有个人私事吗？”
“我去相亲。”杨翊明随口一骗。
“你不准去相亲！”
杨翊明差点脱口而出，你谁两个字。
可她拍桌子力气超小，声音带着点小任性，他竟然发现她的脸既清纯又可爱？……杨翊明想不通，她表现地像个孩子，不让大人抢她玩具。
没几秒，叶昕雨站了起来，这次她俯视他，“杨院长，你陪陪我吧。”
“我？”他屏息，不懂这个要求，“陪什么？”
“乙方不是要陪甲方玩吗？”
“噢……”杨翊明有点心动，不过那些玩……好像都是钱色交易吧？他从业这么多年，从没带甲方玩过那种。
叶昕雨转身准备离去，“你把我陪高兴了，我就去和领导申请推迟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