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时间已经不早，楚宁歌跟许圆聊了几句之后，就跟着秦怀玉坐上了牛车。
村子中每日都有去镇子上的人，许圆家里有黄牛，索性干起了拉车的生意，每个人去镇子上来回二十文钱，单趟就是十文钱。
许圆会在每日早晨拉着牛车等在村子门口，人齐了之后，大家一起前往镇子上，到了镇子，许圆会去找一些其他的零工做，等傍晚时，大家在一个地方集合，再一起回去。
秦怀玉去镇子上卖货赚钱，每次都是坐许圆的牛车。
楚宁歌跟秦怀玉上车，车上还有五个村民，她们见楚宁歌上了马车，都默默朝牛车里面的位置靠了靠。
五个人视线交汇了一瞬，各自都懂了对方的想法，齐齐地噤了声。
楚宁歌见状，朝她们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牛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乡间的路上，楚宁歌觉得实在无聊，索性闭目养神。
因着车上坐着楚宁歌的缘故，原本能一直聊到镇子上的大家，此刻一句话都不敢说，都靠着木板睡了过去。
今天这趟车，是许圆拉得最安静的一趟了，走到后面，她都有些困了。
“到了。”终于顺利到达镇子上，许圆赶紧下车原地活动了几下，她快要困死了。
车子刚停，楚宁歌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周边的环境，她知道已经到了镇子上。
从牛车上下来，将野猪皮以及秦怀玉身侧的背篓拎下车，她才轻轻拍了拍秦怀玉的肩膀。
“到了。”
秦怀玉这一路睡得很沉，睁开眼睛时，眼中还氤氲着一团水雾，配上他那懵懂的小表情，简直萌爆了。
他刚醒，意识还不清晰，下车时脚一下子踩空。
那一刻，秦怀玉彻底醒了，但也只能害怕地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降临。
不过，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下一秒，它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感受到身体被人接住，然后被稳稳地放到地上，秦怀玉睁开眼睛，面前出现了一个背篓。
“慢一点，你拿着这个。”楚宁歌的声音响起。
秦怀玉刚才并未看到是谁接住了他，但他根据旁边只站了楚宁歌一个人，心里也能大致猜到。
他伸手结果背篓，抬头看了看楚宁歌，想要道谢。
可楚宁歌正四处打量周围的环境，并未注意到他的动作，道谢的话被卡在嗓子中。
秦怀玉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跟楚宁歌道。
“家主，杂货铺的方向在那边，我带你去。”
“好，走吧。”楚宁歌点了点头，让秦怀玉走在前面带路。
镇子名叫清水镇，是一个远离皇都的偏远小镇，镇子总体并不大，可很漂亮，周围的建筑风格统一，街道两边的摊贩叫卖声也很热闹。
楚宁歌跟在秦怀玉身后，一边走，一边静静打量周围。
镇子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热闹的交谈声走到哪里都有，这种地方，楚宁歌很少会去。
烟火气多的地方，就代表着此处的灵力不会纯粹，也不利于修炼，她修炼进入正轨之后，就一直住在自己的主峰。
不过眼下周围这种热闹的氛围她并不排斥，相反还觉得有趣。
杂货铺并不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刚到杂货铺门口，还没见到人，就听见一道热情的声音传出来。
“怀玉来了，吃饭了没，要不要再来吃一点！今早上我煮了鱼汤，还是我昨日下午亲自去河里捞的呢！”
“不用了，陈大姐，我吃过了。”秦怀玉非常熟练的回答，说话时，将身后的背篓放下，“许大姐，这次我的家主也来了，想要卖一点东西，看看你收不收。”
“卖东西？”屋内那人说了句，很快，一个身着褐色衣裙的中年女人就从杂货铺中走了出来。
“对，陈大姐，这位是我的家主。”
“家主，这位是杂货铺的老板。”
秦怀玉站在二人中间，跟二人互相介绍。
对方是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褐色衣裙，头发扎成一个麻花辫用一条青色发带绑起来，她脸上带着笑，看上去十分和善
“你好，我是楚宁歌。”楚宁歌上前一步，礼貌道。
“你好，我……我叫陈冬。”陈冬上下打量着楚宁歌，脸上露出警惕的表情，“你是怀玉的家主？”
怀玉在她这里打工也快三个月了，之前从未听他说过自己家里还有家主，只是说他跟家里的哥哥，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四个人一起相依为命。
秦怀玉是男子，而且长得好看，陈冬第一个想法，就觉得是不是秦怀玉被骗了。
“对。”楚宁歌点头。
秦怀玉明白陈冬这样多问一句的意思，在一旁解释道：“陈大姐，她是我九哥的妻主，也是我现在的家主，放心吧，家主不是坏人，之前一直没跟您说，是因为家主一直生病在床，我就没说。”
陈冬闻言，信了秦怀玉的话。
再看向楚宁歌的眼神少了那分警惕。
“不好意思啊，楚小姐，是我想多了。”陈冬不好意思地朝楚宁歌笑了笑。
“无妨。”楚宁歌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将身后背着的野猪毛皮展示到陈冬面前。
“这是我昨日上山猎杀的，已经清洗干净并晾干，拿这儿来想问问你收不收。”
这是她此行的目的，被误会什么的，不重要。
陈冬开杂货铺开了快二十年，那野猪毛皮一拿出来，她就看出那是上等货。
将毛皮拿在手里，仔细摸了摸，清洗干净的成年野猪毛皮摸起来十分流畅，指尖轻轻去触碰几根毛，又能感受到轻微的刺痛。
陈冬脸上露出喜色，拖着它到阳光下，野猪毛皮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彩色的暗光。
“这是一头成年野猪啊，楚小姐，冒昧问一句，你们是多少人一起去猎杀的，之后还有去猎杀的想法吗？”
陈冬将野猪毛皮整个抱起，询问道。
最近王家正到处收购成年野猪毛皮，价格十分美丽，眼下这张刚好符合要求，若是这位楚小姐还能跟人一起再去山上弄几张，经她一转手，能赚不少。
最重要的是，她也可以借此跟王家搭上关系，以后王家再需要什么，随便想到她一次，她就发达了。
这样想着，陈冬看向楚宁歌的眼神都有些灼热。
秦怀玉跟陈冬相处久了，一眼就看出对方什么心思，抢在楚宁歌开口之前开口。
“陈大姐，我家家主不喜欢别人问她太多问题。”
“这样啊……不好意思啊怀玉，我也是一时兴奋。”陈冬连忙打住，朝秦怀玉笑了笑。
陈冬又对楚宁歌道：“不好意思，我见到好货就有点收不住，楚小姐你别介意啊。”
“嗯。”楚宁歌轻轻点了点头，没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她抬眼看了看秦怀玉，秦怀玉刚好也看过来，二人对视，楚宁歌嘴唇勾了勾，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呆板无趣的小孩，在外人面前，也会照顾她的想法。
这样看，他心思倒是很细腻。
楚宁歌这一笑，倒是将秦怀玉看懵了，不懂对方这个笑容是什么意思。
他刚才的话是说得不对，还是对呢？
秦怀玉心中纠结着，袖子下面的两只手互相绞着。
早上吃饭时，九哥跟家主之间的氛围就不太对劲儿，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作为九哥的弟弟，一定不能在这种时间惹家主不愉快。
可他现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怀玉这边纠结着，那边，楚宁歌开口了。
楚宁歌说：“陈掌柜，这货你满意吗？”
陈冬马上点头：“那是当然，这货非常棒。”
“那你能给到一个什么价格呢？”楚宁歌开门见山。
“你是怀玉的家主，放心，我一定会给您一个好价，只是我们现在站在这不好聊这些，要不我们进去谈？”陈冬看了看周围，突然警惕起来。
清水镇上的杂货铺不止她一家，尤其是收购成年野猪毛皮，这可是最近镇子上的大事，事关王家，她得小心一点，别被其他竞争对手看到，万一来跟她竞价，她可就真要哭了。
“可以。”楚宁歌虽不懂陈冬为何突然这般，可站在街上，的确不是一个好的谈价方式。
陈冬抱着野猪毛皮走进铺子，楚宁歌和秦怀玉跟在她身后进去。
陈冬将野猪毛皮放在大厅中的桌子上，仔细检查了一圈后，她惊奇地发现剥皮的人手艺非常高，皮肉链接处下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毛皮完整度也很好。
毛皮上总共有大小不一十几个小洞，按理说，猎杀掉这么一头体格健壮的成年野猪，一定需要在它身体表面造成许多个非常大的伤口不可，可这张野猪毛皮只有这十几个小洞，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伤口。
陈冬突然有些好奇，这到底是什么做到的。
她想问面前这位楚小姐，但刚才怀玉的话，让她还是没说。
“楚小姐，这张野猪毛皮品相算是上等，虽说上面有十几个小洞，但无伤大雅，您是怀玉的家主，怀玉在我这做工也挺长时间了，我也不晃你，给您一个诚心价，四两银子，如何？”
“四两？”楚宁歌轻声说了句。
她看向一旁的秦怀玉，秦怀玉秒懂，开口道：“家主，正常一张成年野猪皮价格在二两银子到四两银子间不等，按照大小，品相有所区别，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价格了。”
秦怀玉在杂货铺打工，价格什么的，他比她了解。
听完秦怀玉这么说，楚宁歌点头道：“好，那就四两银子。”
陈冬也是爽快人，见楚宁歌答应了，立马去后面取了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四两银子到手，楚宁歌很是满意。
陈冬将毛皮收起来，再次回到楚宁歌面前，她先是眨了眨眼睛，随后轻轻咳嗽了几声。
楚宁歌看出对方有话说，道：“陈掌柜，你要说什么，直说就是。”
陈冬就等楚宁歌这话呢，连忙道：“那个……楚小姐，我也不是多问，我就是还想再收几张这样品相的野猪毛皮，若你有，你可以再来拿给我，我收，价格也都一定给你高高的。”
陈冬觉得楚宁歌背后一定有团队的，既然能弄到一张，那一定能弄来第二张，毕竟一张野猪皮值四两银子，镇上去大户人家做零工，一天累死累活也才能赚八十文到一百二十文钱，简直比不了一点。
“好，我记下了。不过我并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能遇到，真有了，再卖给你。”
楚宁歌没有想靠着猎杀野猪赚钱，她现在修为不够，猎杀一头野猪要废不少功夫，野猪弄回家也是麻烦……还是尽量不要了。
“太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若是再有了，一定要卖给我！”陈冬见楚宁歌答应，整个人激动得不行。
“嗯。”楚宁歌再次点头。
“这里结束了，我要去医馆，你给我指一个方向，我自己去就好。”楚宁歌对秦淮说道。
她知道秦怀玉要在这里打工，也没让他带着她去。
“医馆？楚小姐去医馆做什么，您生病了？”陈冬那边还沉浸在喜悦当中，突然听到楚宁歌要去医馆，连忙担忧起来。
她快步走到楚宁歌身边，道：“楚小姐，您若是生病了，其实去医馆作用并没那么大，不如去王家求一碗圣水，无论你什么病，保准你药到病除！”
村子中每日都有去镇子上的人，许圆家里有黄牛，索性干起了拉车的生意，每个人去镇子上来回二十文钱，单趟就是十文钱。
许圆会在每日早晨拉着牛车等在村子门口，人齐了之后，大家一起前往镇子上，到了镇子，许圆会去找一些其他的零工做，等傍晚时，大家在一个地方集合，再一起回去。
秦怀玉去镇子上卖货赚钱，每次都是坐许圆的牛车。
楚宁歌跟秦怀玉上车，车上还有五个村民，她们见楚宁歌上了马车，都默默朝牛车里面的位置靠了靠。
五个人视线交汇了一瞬，各自都懂了对方的想法，齐齐地噤了声。
楚宁歌见状，朝她们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牛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乡间的路上，楚宁歌觉得实在无聊，索性闭目养神。
因着车上坐着楚宁歌的缘故，原本能一直聊到镇子上的大家，此刻一句话都不敢说，都靠着木板睡了过去。
今天这趟车，是许圆拉得最安静的一趟了，走到后面，她都有些困了。
“到了。”终于顺利到达镇子上，许圆赶紧下车原地活动了几下，她快要困死了。
车子刚停，楚宁歌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周边的环境，她知道已经到了镇子上。
从牛车上下来，将野猪皮以及秦怀玉身侧的背篓拎下车，她才轻轻拍了拍秦怀玉的肩膀。
“到了。”
秦怀玉这一路睡得很沉，睁开眼睛时，眼中还氤氲着一团水雾，配上他那懵懂的小表情，简直萌爆了。
他刚醒，意识还不清晰，下车时脚一下子踩空。
那一刻，秦怀玉彻底醒了，但也只能害怕地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降临。
不过，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下一秒，它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感受到身体被人接住，然后被稳稳地放到地上，秦怀玉睁开眼睛，面前出现了一个背篓。
“慢一点，你拿着这个。”楚宁歌的声音响起。
秦怀玉刚才并未看到是谁接住了他，但他根据旁边只站了楚宁歌一个人，心里也能大致猜到。
他伸手结果背篓，抬头看了看楚宁歌，想要道谢。
可楚宁歌正四处打量周围的环境，并未注意到他的动作，道谢的话被卡在嗓子中。
秦怀玉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跟楚宁歌道。
“家主，杂货铺的方向在那边，我带你去。”
“好，走吧。”楚宁歌点了点头，让秦怀玉走在前面带路。
镇子名叫清水镇，是一个远离皇都的偏远小镇，镇子总体并不大，可很漂亮，周围的建筑风格统一，街道两边的摊贩叫卖声也很热闹。
楚宁歌跟在秦怀玉身后，一边走，一边静静打量周围。
镇子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热闹的交谈声走到哪里都有，这种地方，楚宁歌很少会去。
烟火气多的地方，就代表着此处的灵力不会纯粹，也不利于修炼，她修炼进入正轨之后，就一直住在自己的主峰。
不过眼下周围这种热闹的氛围她并不排斥，相反还觉得有趣。
杂货铺并不远，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刚到杂货铺门口，还没见到人，就听见一道热情的声音传出来。
“怀玉来了，吃饭了没，要不要再来吃一点！今早上我煮了鱼汤，还是我昨日下午亲自去河里捞的呢！”
“不用了，陈大姐，我吃过了。”秦怀玉非常熟练的回答，说话时，将身后的背篓放下，“许大姐，这次我的家主也来了，想要卖一点东西，看看你收不收。”
“卖东西？”屋内那人说了句，很快，一个身着褐色衣裙的中年女人就从杂货铺中走了出来。
“对，陈大姐，这位是我的家主。”
“家主，这位是杂货铺的老板。”
秦怀玉站在二人中间，跟二人互相介绍。
对方是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褐色衣裙，头发扎成一个麻花辫用一条青色发带绑起来，她脸上带着笑，看上去十分和善
“你好，我是楚宁歌。”楚宁歌上前一步，礼貌道。
“你好，我……我叫陈冬。”陈冬上下打量着楚宁歌，脸上露出警惕的表情，“你是怀玉的家主？”
怀玉在她这里打工也快三个月了，之前从未听他说过自己家里还有家主，只是说他跟家里的哥哥，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四个人一起相依为命。
秦怀玉是男子，而且长得好看，陈冬第一个想法，就觉得是不是秦怀玉被骗了。
“对。”楚宁歌点头。
秦怀玉明白陈冬这样多问一句的意思，在一旁解释道：“陈大姐，她是我九哥的妻主，也是我现在的家主，放心吧，家主不是坏人，之前一直没跟您说，是因为家主一直生病在床，我就没说。”
陈冬闻言，信了秦怀玉的话。
再看向楚宁歌的眼神少了那分警惕。
“不好意思啊，楚小姐，是我想多了。”陈冬不好意思地朝楚宁歌笑了笑。
“无妨。”楚宁歌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将身后背着的野猪毛皮展示到陈冬面前。
“这是我昨日上山猎杀的，已经清洗干净并晾干，拿这儿来想问问你收不收。”
这是她此行的目的，被误会什么的，不重要。
陈冬开杂货铺开了快二十年，那野猪毛皮一拿出来，她就看出那是上等货。
将毛皮拿在手里，仔细摸了摸，清洗干净的成年野猪毛皮摸起来十分流畅，指尖轻轻去触碰几根毛，又能感受到轻微的刺痛。
陈冬脸上露出喜色，拖着它到阳光下，野猪毛皮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彩色的暗光。
“这是一头成年野猪啊，楚小姐，冒昧问一句，你们是多少人一起去猎杀的，之后还有去猎杀的想法吗？”
陈冬将野猪毛皮整个抱起，询问道。
最近王家正到处收购成年野猪毛皮，价格十分美丽，眼下这张刚好符合要求，若是这位楚小姐还能跟人一起再去山上弄几张，经她一转手，能赚不少。
最重要的是，她也可以借此跟王家搭上关系，以后王家再需要什么，随便想到她一次，她就发达了。
这样想着，陈冬看向楚宁歌的眼神都有些灼热。
秦怀玉跟陈冬相处久了，一眼就看出对方什么心思，抢在楚宁歌开口之前开口。
“陈大姐，我家家主不喜欢别人问她太多问题。”
“这样啊……不好意思啊怀玉，我也是一时兴奋。”陈冬连忙打住，朝秦怀玉笑了笑。
陈冬又对楚宁歌道：“不好意思，我见到好货就有点收不住，楚小姐你别介意啊。”
“嗯。”楚宁歌轻轻点了点头，没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她抬眼看了看秦怀玉，秦怀玉刚好也看过来，二人对视，楚宁歌嘴唇勾了勾，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呆板无趣的小孩，在外人面前，也会照顾她的想法。
这样看，他心思倒是很细腻。
楚宁歌这一笑，倒是将秦怀玉看懵了，不懂对方这个笑容是什么意思。
他刚才的话是说得不对，还是对呢？
秦怀玉心中纠结着，袖子下面的两只手互相绞着。
早上吃饭时，九哥跟家主之间的氛围就不太对劲儿，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作为九哥的弟弟，一定不能在这种时间惹家主不愉快。
可他现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怀玉这边纠结着，那边，楚宁歌开口了。
楚宁歌说：“陈掌柜，这货你满意吗？”
陈冬马上点头：“那是当然，这货非常棒。”
“那你能给到一个什么价格呢？”楚宁歌开门见山。
“你是怀玉的家主，放心，我一定会给您一个好价，只是我们现在站在这不好聊这些，要不我们进去谈？”陈冬看了看周围，突然警惕起来。
清水镇上的杂货铺不止她一家，尤其是收购成年野猪毛皮，这可是最近镇子上的大事，事关王家，她得小心一点，别被其他竞争对手看到，万一来跟她竞价，她可就真要哭了。
“可以。”楚宁歌虽不懂陈冬为何突然这般，可站在街上，的确不是一个好的谈价方式。
陈冬抱着野猪毛皮走进铺子，楚宁歌和秦怀玉跟在她身后进去。
陈冬将野猪毛皮放在大厅中的桌子上，仔细检查了一圈后，她惊奇地发现剥皮的人手艺非常高，皮肉链接处下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毛皮完整度也很好。
毛皮上总共有大小不一十几个小洞，按理说，猎杀掉这么一头体格健壮的成年野猪，一定需要在它身体表面造成许多个非常大的伤口不可，可这张野猪毛皮只有这十几个小洞，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伤口。
陈冬突然有些好奇，这到底是什么做到的。
她想问面前这位楚小姐，但刚才怀玉的话，让她还是没说。
“楚小姐，这张野猪毛皮品相算是上等，虽说上面有十几个小洞，但无伤大雅，您是怀玉的家主，怀玉在我这做工也挺长时间了，我也不晃你，给您一个诚心价，四两银子，如何？”
“四两？”楚宁歌轻声说了句。
她看向一旁的秦怀玉，秦怀玉秒懂，开口道：“家主，正常一张成年野猪皮价格在二两银子到四两银子间不等，按照大小，品相有所区别，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价格了。”
秦怀玉在杂货铺打工，价格什么的，他比她了解。
听完秦怀玉这么说，楚宁歌点头道：“好，那就四两银子。”
陈冬也是爽快人，见楚宁歌答应了，立马去后面取了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四两银子到手，楚宁歌很是满意。
陈冬将毛皮收起来，再次回到楚宁歌面前，她先是眨了眨眼睛，随后轻轻咳嗽了几声。
楚宁歌看出对方有话说，道：“陈掌柜，你要说什么，直说就是。”
陈冬就等楚宁歌这话呢，连忙道：“那个……楚小姐，我也不是多问，我就是还想再收几张这样品相的野猪毛皮，若你有，你可以再来拿给我，我收，价格也都一定给你高高的。”
陈冬觉得楚宁歌背后一定有团队的，既然能弄到一张，那一定能弄来第二张，毕竟一张野猪皮值四两银子，镇上去大户人家做零工，一天累死累活也才能赚八十文到一百二十文钱，简直比不了一点。
“好，我记下了。不过我并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能遇到，真有了，再卖给你。”
楚宁歌没有想靠着猎杀野猪赚钱，她现在修为不够，猎杀一头野猪要废不少功夫，野猪弄回家也是麻烦……还是尽量不要了。
“太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若是再有了，一定要卖给我！”陈冬见楚宁歌答应，整个人激动得不行。
“嗯。”楚宁歌再次点头。
“这里结束了，我要去医馆，你给我指一个方向，我自己去就好。”楚宁歌对秦淮说道。
她知道秦怀玉要在这里打工，也没让他带着她去。
“医馆？楚小姐去医馆做什么，您生病了？”陈冬那边还沉浸在喜悦当中，突然听到楚宁歌要去医馆，连忙担忧起来。
她快步走到楚宁歌身边，道：“楚小姐，您若是生病了，其实去医馆作用并没那么大，不如去王家求一碗圣水，无论你什么病，保准你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