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治了两个混世魔王对碧幽来说没有一点心理负担，毕竟原本历史上的这两位可是强jian宫女，私穿龙袍的事都干过。
现在对他们不过是小惩，还没伤筋动骨呢。
碧幽自己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整理太虚幻境里她没想通的思路。让老嬷嬷看着张鹤龄受罚完毕，才准他回屋休息。
再回想一遍，警幻和梦主分歧是真，但被梦主下了精神丝也是真。
警幻反水恐怕也在梦主计划中，作用应是为了给莱茵一个交代。
甚至明知道碧幽吐口的秘辛可能是信口雌黄，梦主也没有细究分辨，而是以防止泄密为由，处理了所有太虚幻境的知情人。
这一切，恐怕都是为了让莱茵相信梦主没有放水。对于梦主还债的说辞，碧幽一个字也不信，恐怕这里面还牵扯到足以让梦主临时放水的隐情。
至于星辰神和其余神祇的关系，除了脑子不正常的魔王，碧幽相信自己前身和其余神祇绝对清清白白，没有半点暧昧不清。
毕竟不是谁都有龙阳之癖吧，前身星辰神颜值再高，他也是个男的啊！
当然，希腊神话的那群无节操神除外！
而且过了这么多年，梦主的标记更新换代很正常吧，金甲神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绽，为了掩盖新标记的伪装。
碧幽猜测，太虚幻境的构造法才是真标记。
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的骗术还是成功的，至少让碧幽相信了警幻要和梦主对着干。
想到幻境里得的宝贝，碧幽问过系统，才从妆奁里找出娲皇石。
原是金夫人先发现这两样东西，那镜子还用布包着，以为是女儿买的小玩意儿就给她收起来了。
碧幽将娲皇石拿在手里端详片刻，还没捂热乎，娲皇石就被系统吞了，就像当初的世界基石七的三次方一样。
狗比系统吞得干干净净，半点没给碧幽留。
系统完事了，还在意识海里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没半点负担地评价道：“嗝，陈年老石头，用是能用，口感不好。宿主加把劲，多找点回来，我快恢复得差不多啦！”
碧幽磨牙：“……”太嚣张了！
等会儿，恢复？啥情况？
系统磨蹭半天不肯再说：“等我彻底恢复一定和宿主解释清楚，现在不行。至高神的耳目太多了，我可是宿主你的保命底牌。对我好点。哼哼。”
碧幽：“……”就你还底牌？吃我的，住我的，我信你个鬼！还不如送温暖的帝俊大佬亲切呢！
此刻的碧幽只觉得系统是个无底洞，而她是白忙活一场的大冤种。
淦！像极了被房贷掏空的月光族。
不提张家忙着收拾两个儿子，力图不因为家风问题，在复选时被踢出去丢脸，时间很快就到了复选这一日。
听闻万贵妃本是病着的，发现皇帝安排周太后和皇后负责太子妃遴选，强撑着病体也要参与。
万贵妃这横插一脚，让本来简单的复选又成了争斗的地方。
复选的诸王馆中，早早就分了两大阵营。
一个是万家女儿万青娥，听说是万贵妃的侄女，锦衣卫指挥使万通的义女。
她的打扮富贵逼人，容貌中上，却是目中无人，盛气凌人。
复选的姑娘对着她，要么退避三舍，要么讨好巴结。
一个是薛家女儿薛冰，她既是神针薛夫人的后代，祖父薛瑄，是河东学派的创始人，世称“薛河东”。在其过世后，朝廷还特地给了追封嘉奖。
这位薛冰姑娘她穿着月白立领对襟衫，织金妆花马面裙，俏生生地立着。
她看上去文静秀气，和不熟的人打交道时，还有一些羞怯。
薛冰身侧站着一位绝色佳人，她的容貌灿如朝霞，绰约如仙，还自带一股贵气。
更加上，她穿着价值不菲的七彩霓裳，把周围的少女都比了下去，衬得她们如同鱼目混珠的死鱼眼睛。
看清形势的碧幽，脸色当即沉了下去，已经在心里盘算如何应对这几个难缠的劲敌。
幸而，张姑娘有个手帕交，是太仆寺少卿王宗彝大人的亲戚。
所以，复选名单里有个叫公孙兰的姑娘是那位手帕交特地提过的，这不就对上信息了。
再说万青娥这头，她本有十分的把握成为太子妃。
但是，查到薛冰的家世，看到公孙兰的美貌，又开始担心最近性情大变的太子朱佑樘会因美色昏头，做出不顺皇帝和贵妃意愿的举动。
负责复选的人还没到场，万青娥便上前，打算给这两位下马威。
只见万青娥撇着嘴角，嘲讽道：“公孙兰，瞧着眼生，也不像高门大户的千金。这薛家不是一向清高，怎么舍得把女儿送进宫呢。要我说，树倒猢狲散，薛家老爷子都死了多少年了，早不复当年。薛家还想重现旧日辉煌，甚至不惜走往日里瞧不上的外戚这条路，也是黔驴技穷了吧？不如我求求父亲和姑母，给你家寻份差事。”
若是一般清流家的闺秀听着这些话早就羞愤欲死，可惜薛冰从小闯荡江湖，人称冷罗刹，更是江湖上有名的母老虎。
要不是这次有重要任务在身，薛冰和公孙兰早就下手，杀了这聒噪的大小姐了。
薛冰冷了脸，皮笑肉不笑回敬：“万姑娘这张利嘴迟早会叫你痛不欲生，放在从前，我只会手起刀落，把它一片片切下来。”
万青娥只当薛冰在吓唬她，半点不惧对方的狠话和虚张声势。
她笑嘻嘻回嘴：“你当我吓大的？就算是锦衣卫的诏狱，本小姐也去瞧过呢。”
倒是风暴中的另一位，似乎只是顺带的公孙兰，看着面前挑衅的万青娥冷笑：“万姑娘好大的气派。”
这吵起来的热闹，更何况是万家姑娘挑起的热闹，自然是围拢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在这些看热闹的人群里，碧幽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往里瞧。
她还想继续吃瓜的时候，系统突兀地一嗓子差点把她送走。
系统：公孙兰是个大佬，宿主想要查清青衣楼和司琴的事，需要与她亲近。
碧幽：“……”我看你是想坑我深入战场，好把我扬了。
硬着头皮上的碧幽只能在心里腹诽，迟早把系统送进焚化炉烧了。
虽是不太情愿地加入战局，但想到万贵妃迟早完蛋，当然是选择神秘的公孙兰大佬。
不知道为什么，大佬这个称呼就像负责送温暖的天帝帝俊一样亲切。
只是，非常有危机意识的公孙兰，发现笑得和偷腥猫似的碧幽，明明说着劝和的话，却是来拉偏架的。
“万姑娘这么说话，又把万家置于何地呢？中山王（徐达）家也是外戚，可见，不是外戚这条路不好。薛家虽有些想法，又何必牵连薛姑娘呢？再说太子妃遴选向来是选一陪二，姑娘怎知以后不做姐妹呢？”理直气壮如碧幽一上来就打算把所有的反驳点堵死了。
万青娥一时词穷，却不妨碍她发脾气：“你们都是死人吗？还要我请你们动手？在这京城，本小姐想整治一个人，易如反掌！”
之前围拢在万青娥身边的人，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把碧幽她们三人围在中间。
万青娥也是个会捏软柿子的，见薛冰和公孙兰一道，而碧幽单独一人，也没什么家世背景，何况刚才还得罪了自己，便优先选了碧幽来针对。
这也是为了杀鸡儆猴，让薛冰和公孙兰知道她万青娥的厉害。
“复选第一项便是考验琴艺，听闻太子尤擅琴画。张姑娘在闺中想必也是好好练了。不是那个命就别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好狗不挡道你知不知道？”万青娥犀利的目光自上而下把碧幽打量了一番，露出张扬而肆意的笑。
继而，她吩咐道：“我废她一只手不过分吧？就算过分，些许小事，父亲和姑姑也会帮我摆平的。”
不等万青娥一伙人过来给她点颜色瞧瞧，碧幽靠着优秀的闪避技巧躲过了大部分伸向她的手脚。
然后靠着非凡的手劲，只一出手就卸了万青娥的下巴。
万青娥如今是口水直流，活像个大傻子。
碧幽看着狼狈的万青娥，笑得人畜无害：“万姑娘，我手滑卸了你的下巴不过分吧？你衣裳脏了，要不去换换？听说《大诰》里就有不少整治人的办法，要不你先去学学，我就在这儿等着万姑娘回来教训。”
万青娥听罢这话脸色铁青，因着自己的狼狈，只好逃也似地掩面离开了。
等万青娥一走，看上去羞怯的薛冰却是率先搭话的，她的模样看起来活泼得很。
“你这人真有意思，要不是……我真想和你做姐妹。要照着大诰来，万家不知道要被剥掉多少张人皮。可惜，我们这位今上是个不问苍生问鬼神的主。”薛冰戏谑。
公孙兰立刻用眼神制止了薛冰的多嘴，而后她对着碧幽拜道：“多谢你替我们姊妹解围，我是薛家的远房亲戚，单名一个兰字。说起来，你真不怕万青娥报复？”
红鞋子组织的首领公孙兰虽然狠辣多变却又最重姐妹情谊，看在张家姑娘主动替薛冰出头的份上，她可以让张碧幽死得轻松些。
是的，她们这次的任务可是要张碧幽的命。
张碧幽主动找上门也好，还省去了找机会下手。
碧幽看着公孙兰大佬对她笑得那么温柔，总有一种温柔刀，刀刀致命的感觉。
这大概是从流星街锻炼出的直觉，每次大佬对她笑嘻嘻的时候，就是有倒霉蛋要出现的时候。
并且，八成可能，她自己就是这个倒霉蛋。
碧幽打了个寒战，回应公孙兰问话道：“我倒是有个促狭法子对付万青娥，只是……”
薛冰倒是对用什么促狭法子更感兴趣，她没犹豫笑问：“是什么法子？难道再卸掉她的胳膊？”
公孙兰比薛冰更稳重，她倒是没露出好奇的神情，只是默许了薛冰的追问。
碧幽没有藏着掖着，直白解释道：“听闻达延汗刚刚亲政，为了确立自己的威信，再加上获取草原上稀缺的物资，想必是想和大明通商的。再有，淮王世子进京受封，民间江湖更喜欢叫他太平王世子。这位世子神秘得很，还没人见过他，我想扮作使者，戏耍一下这骄横的大小姐。”
公孙兰没发话，薛冰感叹：“早就听说国子监的消息灵通，没想到是真的。你要亲自假扮？被发现会不妙吧？”
碧幽笑笑没说话，要是张峦什么都跟她说，原主在张家就不会过得那么艰难。
她哪会给万青娥抓把柄的机会，画皮鬼的变装变脸功能不用白不用，万家总不能找一只鬼算账吧？
无所谓，画皮鬼会出手。
就让她们误会好了。
至于公孙兰，听了碧幽这话，心里却是一惊。
怎么会突然提及太平王世子和达延汗，难道张碧幽发现了什么？
最终，因着碧幽那一番话，公孙兰和薛冰再和她寒暄时，都显得心不在焉的。
碧幽便没有继续和她们叙话。
复选的琴画比试没什么好详述，倒是公孙兰和薛冰忙完比试就找了接头人。
“达延汗那边的人吩咐务必除掉这张家姑娘，之前在庆寿寺，就是她看到了和那边交易神机营的火器。司琴那个没用的东西，隔了这么久，还没消息。复选这么好下手的时机，劳烦大娘亲自出手了。”接头人道。
公孙兰冷着脸，一点也不客气：“我们是看在飞燕的份上帮青衣楼的忙，要谢便谢飞燕。你自己求财，凭什么派飞燕去涉险？若是我姐妹出了什么事，我会叫你后悔还活着。”
接头人耐着性子解释：“你们也知道，我和飞燕好不容易从平独鹤那里知道了金鹏王朝真正的宝藏下落，可偏偏那处藏宝的地方要和达延汗打交道，我也是没办法。”
薛冰嘲笑：“青衣楼的人也是没用，能让一个闺阁女子几次逃脱追杀。你们也别号称什么江湖第一杀手组织了，霍老头你还是带着你们组织的杀手身着女装开门营业，去了中间那个字得了。”
公孙兰摇头：“那个张家姑娘不对劲，她躲避万青娥的时候，那身法可不像什么武功也不会的人。霍休，你是怀疑？”
被称霍休的接头人轻咳：“我听闻这易容术最高明的除了偷王司空摘星，还有大漠里的女魔头石观音。”
薛冰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听说石观音生平最不能忍受世上有比她更美的女人，她见了不止要毁容，还要让对方痛不欲生。可这张姑娘我也见了，也不算什么绝色，还不如传闻里的武林第一美人秋灵素。”
霍休揶揄道：“你忘了，石观音她还有一个爱好，太子朱佑樘俊美无俦。再加上石观音最想要的珍宝极乐之星在他手上。”
公孙兰嗤道：“看样子，达延汗是不想石观音留在大漠碍事的。还不如以太子朱佑樘为饵，引她入京，搅乱京城。”
薛冰怒道：“照你的说法，那石观音的武功厉害至极，就算是我姐姐也可能吃亏，你还叫我们姐妹来招惹她？”
霍休为达目的连情人上官飞燕也可以布局牺牲，又怎么会在意公孙兰和薛冰的死活。
只是，谨慎如霍休，绝不会在公孙兰面前说实话罢了。
“你觉得你们姐妹比石观音貌美吗？”霍休问。
被问住的薛冰哑口无言，霍休的意思是，石观音不屑对付她们。
公孙兰了然：“我明白了，你想让我们试探她的身份。如果她是石观音，那就助她搅乱京城，如果她不是，那就杀了。”
薛冰轻笑：“这样也好，还能顺便教训万青娥。万家和达延汗也有交易，要不是看在他们万家还有用的份上，我可真不会客气。万家眼看太子地位稳固，太子和万家势同水火，大明已经再没有他们翻身的机会，眼巴巴去找达延汗合作，难不成还想再来一次先帝（明英宗朱祁镇被瓦剌俘虏）那般的北狩，换个他们满意的皇帝。”
公孙兰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们可没有于谦的本事，再来一次都城保卫战。达延汗可比也先（俘虏英宗的瓦剌太师）更难对付。他才刚亲政呢，一边明面上稳住大明，一边购置火器，搅乱京城。”
霍休的语气是一点也不在意：“我只图财，京城乱成什么样，达延汗想干什么都行。”
公孙兰叹气：“我忘了，你是金鹏王朝的人，不是大明人。”
霍休漠然开口：“金鹏王上官恪守不住江山，还指望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替他复国吗？可笑。我不想要什么复国，复国费钱！当年金鹏王朝被哥萨克骑兵灭国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上官家没那个本事守住一国，那还不如守着天下第一的财富。我的钱，他们休想拿走一个铜板。”
公孙兰几人商量说，试探张碧幽是否石观音，到底该怎么做呢？
公孙兰和薛冰论脑子都不是布局高手霍休（上官木）的对手，自然具体执行就交给了霍休来安排。
霍休对付金鹏王朝那些故人还肯把他们当做同等级的对手，对付张碧幽，他根本没把一个养在闺阁中的小女子放在眼里。
所以，之前才是派司琴这个组织外围的人做手脚。
但现在，如果真如他们所料，张碧幽是石观音假扮，那就不一样了。
霍休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据说石观音最怕水母阴姬。
公孙兰也是易容高手，只是假扮水母阴姬试探张碧幽，这对她来说，并不难。
他们嘴里的水母阴姬是「神水宫」宫主，其武功自成一系，名为天水神功。
石观音呢，她不仅有美貌，还有两种奇诡武功，名为男人见不得和天武神经。
但《天武神经》有个弊病，一年之中，总会有三四次散去全身武功，而且练了《天武神经》的人，不能中断修炼。
所以，一般情况下，石观音才躲在大漠的石林洞府，不肯轻易出来。
这才是公孙兰明知石观音厉害，还敢去试探的原因。
是夜，碧幽在诸王馆的房间中，正要歇息便听到门外不同寻常的动静。
碧幽走出门外就看到一个很高大的白衣女子，那女子眼睛很大，浓密的眉毛，大而挺的鼻子，让她看上去有一种慑人的威严和唯我独尊，薄薄的嘴紧紧闭着。
若非她的身材很明显是女人的，碧幽几乎要认为那女子是个男人。
女生男相，这是碧幽第一时间想到的词。
来到这个时空时，为了不抓瞎，碧幽可是认认真真将系统资料看了一遍。
眼前这容貌，能对上的唯有神水宫的水母阴姬。
然而，眼前的人虽然努力伪装水母阴姬，但天水神功的内力她模仿不来，水母阴姬的洁癖和性情，她仿佛也不了解。
水母阴姬离开神水宫的次数屈指可数，除非为了她的情人雄娘子。
碧幽打量完毕，极其敷衍地应对了对方的来势汹汹，甚至大喇喇坐在了屋外的台阶上。
“姑娘，你不了解水母阴姬，又何必假扮她呢？她虽然喜欢雄娘子这个男人，肯为他改了自己的规矩，但她更喜欢女人。”碧幽挑眉笑道。
公孙兰听碧幽这么说，更确信她是石观音假扮的。
按照霍休的情报，这世上最了解水母阴姬的，也就只有雄娘子和石观音。
但雄娘子是个男生女相的男人，碧幽很明显是个女人。
就连水母阴姬的亲女儿司徒静，也不了解她的母亲水母阴姬。
公孙兰被揭穿也不打算再装，她直接出手试探张碧幽的武功。
碧幽端坐台阶上，稳如泰山，仿佛公孙兰所有的出招都是小孩子的胡闹。
公孙兰连着出手也没撼动对方半分，她终于确定自己不是碧幽的对手。
这也更加让公孙兰认定张碧幽是石观音假扮。毕竟江湖上能和她过招半天还纹丝不动的，也不多。
公孙兰不再纠缠，暂时停手便追问起来，更是为了再次确认张碧幽的身份。
“星宿海极乐宫中的玉蟠桃主人不肯罢休，前辈多加小心。”公孙兰顺便找了个能让自己平安脱身的借口。
碧幽算是弄明白了，这位姑娘误以为她是石观音。
没关系，伪装大佬不亏。
碧幽施施然起身，绕着公孙兰转了三圈，笑得风情万种：“那玉蟠桃我吃了便吃了，他能奈我何？怎么，你是来确认我散了功没有还是来确认我会不会使男人见不得这样奇诡的武功。”
公孙兰听到这里就不敢久留了，谁知道石观音会不会和水母阴姬一样阴晴不定，一不高兴就要杀人。
公孙兰自认为自己也是看心情杀人的，但碰上水母阴姬和石观音这样的女魔头，她也怕。
碧幽仿佛开启了自言自语技能，好心让这位胆敢假扮水母阴姬的妹子知道，被称魔头的家伙可都不是好招惹的。
“你还想不想知道，水母阴姬是怎么强迫石观音和她缠绵的，要不要我告诉你，石观音这些年收集美男子都是为了解决水母阴姬留的阴影。”碧幽在公孙兰耳边轻声细语提及这些江湖绯闻，好似生怕满足不了公孙兰的好奇心。
公孙兰捂着耳朵，逃也似的离开了，背影一如万青娥一般狼狈。
这磨镜之好，不听也罢！
传闻中的女魔头都恐怖如斯！
碧幽看着跑得没影的白衣女子，摇头叹气：“我还没表演男人见不得呢，怎么就走了呢。”
回屋的公孙兰左思右想，总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就怕石观音哪天想起来，又来找她麻烦。
石观音不是想要太子和极乐之星么？万家肯定会帮万青娥，比起得罪石观音，手无缚鸡之力的万青娥，还是早些除了吧。
但愿石观音看在她协助办事的诚意上，别再为难。
这一晚，碧幽安排了看起来很闲的画皮鬼戏耍万青娥后，就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隔天，画皮鬼慌慌张张来报信：“主人，你不是让我去戏弄万青娥吗？可是，那万青娥的尸体都凉透了啊，我一进去就发现一个人把她按进洗澡桶里溺死了。我看到凶手正脸和万青娥一模一样，就像孪生姐妹。后来还有第二波人来找万青娥麻烦，结果那两人被活下来的那位万青娥杀了。”
睡得迷迷糊糊，还有起床气的碧幽烦躁翻身，把被子捂脸上，隔绝噪音后，含糊回应：“嗯嗯。”
其实在流星街时，碧幽不敢这么大意。但是她实力升级太快，警惕心比起在流星街，少了不止大半。
哪怕是要抓她的梦主和莱茵那一伙，也不会要她的命。
也即是，这世上基本没有可以威胁到碧幽的敌人。
她自然越发大意了。
画皮鬼见碧幽没了声音，自觉完成任务就悄咪咪溜了。
碧幽起床后，没想到会看到公孙兰和薛冰的尸体。
公孙兰的脖子被彩绸勒着，挂在房梁上，已经没了气息。
去看尸首的碧幽还发现，公孙兰几乎是挣扎都来不及。
上报的人还当公孙兰是自杀，因为受不了容貌受损而自杀。
公孙兰面部被毁，身上还有细细密密的疹子。
与此同时，薛冰也被发现失足落水，救上来已经没气了。
不对劲，这复选还有高手。
昨天，公孙兰假扮水母阴姬的时候，碧幽就闻到她身上熟悉的似有若无的熏香。
这种熏香虽然复选的女子都有，但其实用的香料还是有细微的差别。
不懂调香的人会觉得熏香都一样。
再有就是，公孙兰没道理想不开自杀，她就不是那样的人。
这一刻，碧幽都有种系统在搞她，系统认证的反派大佬还能死成这幅德性，打死她都不信。
刑部来的人都认定是公孙兰和薛冰的死是自杀和意外，碧幽是一个字也不信。
只是来参加复选的姑娘们看了两具尸体后，都对万青娥敬而远之，她们认定是万家下的手。
很快，复选结果也出来了。
碧幽确定，她能这么顺利在复选里做混子，库洛洛那个太子身份肯定也发挥了关键作用。
中选名单上，除了万青娥和碧幽，还有一位姓王的姑娘。
根据流程，过了复选就要见太后和皇后，由她们决定太子妃人选。
最终的遴选地点定在了距离东宫清宁宫有些距离的永寿宫，听说是周太后特意嘱咐的。
毕竟，永寿宫曾经的主人是太子已经故去的生母纪淑妃。如今，那座宫殿空置许久，也可以拿来用用。
太后的意思是让太子大婚娶妻也要告知生母。
为此，万贵妃还发了一通火。她只觉得，周太后就是来给自己添堵的。
至于成化帝，他虽宠爱万贵妃，但也不会忤逆周太后。
王皇后呢？自从成化帝因为万贵妃被打就废了原来的吴皇后，如今的继后王氏一直奉行明哲保身，就是个漂亮摆设。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因终选在永寿宫，来回的车马都由王宗彝大人负责安排。
上车的碧幽发现万青娥好像变了一个人，只字不提之前的龃龉，还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里里外外透着古怪。
同车的王姑娘一开始只是安静坐着，过了一会儿才怯生生讨好万青娥：“万姐姐手臂上的镯子成色上佳，看来姐姐很快就有青纱帕了，我只等赐银归家了。”
王姑娘说这话是恭维万青娥必定中选。因为中选，则皇太后幕以青纱帕，取金玉跳脱系其臂；不中，即以年月帖子纳淑女袖，侑以银币遣还。
万青娥浅笑，她的声音清雅又柔美醉人：“借你吉言。”
碧幽：“……”也可以，库洛洛是那种，你带上个宝贝比你人更能吸引他的注意。
信不信，他对液态矿石比对我宝贝，哼。
碧幽因为吃醋，默默在心里哼哼唧唧磨牙，没注意去听万青娥的声音有了变化。
眼见万青娥的情态，碧幽猜测难道昨晚的画皮鬼太给力，让她安分了？
碧幽给画皮鬼安排的话术是，告知太平王世子有意在册封礼后选妃，这次遴选还有一位世子妃。
没错，是太子挑剩下后，顺便挑选世子妃。淮王那一系源于仁宗，和皇帝家亲缘太远了。
而且，淮靖王是唯一一位被“发配”到广东就藩的藩王。江湖上说的南王是他，太平王是他儿子。
淮靖王曾经的府邸靠近白云城，因“多瘴疠”，又请求迁藩。死后谥号靖王，是现任淮王的老爹。
因此，碧幽相信，即便这么说，万青娥也会相信。
碧幽狐疑地又看了万青娥好几眼，但万青娥并没有和王姑娘提这件事。
车马在宫门口就停下，她们需要步行到永寿宫。
到了永寿宫，一队宫女擦肩而过时，有人塞给碧幽一张纸条。
上面只有直白的几个字，打开队聊。
碧幽：“……”因为之前时空乱流，系统修复，背景又在古代，完全忘了，她和库洛洛有私聊这回事。
库洛洛应该是因为系统之前在修复，直到现在才提。
开启队聊模式后，碧幽迫不及待给库洛洛发了一条消息。
[碧幽]团长原谅我：我傻了，对不起＞人＜。
[库洛洛]绷带没了：习惯了……
[洛洛]团子一号：爸爸，你快和妈妈把我生出来！我和傻弟弟被时空乱流分到后面的时间段了！
[眠眠]：团子二号：我不傻，妈妈才是笨蛋美人！
[碧幽]你的笨蛋美人：大小号都练废了，我觉得闺女更可爱！
[洛洛]团子一号：号练废了是因为你菜。好家伙，还能在相亲相爱家族群改昵称？让我来！
[库洛洛]绷带没了：这是队聊，你安分点。
[洛洛]团子一号：我妈就改昵称了！不公平！我堂堂六道仙人！
[眠眠]团子二号：啧，六道仙人，要不要把你送回火影世界，享受万人膜拜？每天一炷香供奉还有坟头蹦迪团。
[洛洛]团子一号：臭弟弟，你嫉妒我称号比你帅！
[眠眠]团子二号：我找不出能让我嫉妒的点，放心吧。大哥，听说你坟被挖了。木叶要搞什么仙人研究，盯上你的坟了。
[洛洛]团子一号：禁止使用你坟被挖了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_-||器！不对，我的坟都是衣冠冢，我怕个球！
[库洛洛]绷带没了：@你的笨蛋美人，我们私聊。
[碧幽]你的笨蛋美人：好的，团长！
[洛洛]团子一号：妈，我是你亲儿子！你再不把我生出来，我要被乱流冲走啦！
[碧幽]你的笨蛋美人：也可以不是，毕竟流星街满地孤儿。
[眠眠]团子二号：自取其辱好玩吗？
[洛洛]团子一号：臭弟弟，你等着！
碧幽和库洛洛私聊完，才发现库洛洛找她是为了提前泄露终选考题。
库洛洛为了碧幽能顺利成为太子妃，真是操碎了心。
然而他们都没猜到，他们能开挂，别人也能开挂。
终选比试，碧幽和万青娥不相上下，万贵妃可就有话说了。
永寿宫正殿，紧挨着皇后落座的万贵妃轻笑：“论端庄还是青娥更胜一筹。”
王皇后不敢去看周太后脸色，只是陪笑。
上首坐的周太后眼见着王皇后又开始和稀泥，心里不痛快极了。
“太子喜好文墨，哀家看，还是张姑娘文才好，将来能和太子琴瑟和鸣。”周太后为了养在膝下的孙子能快活，铆足了劲要和万贵妃对上。
万贵妃因为是宫女出身，还比皇帝年纪大，每次都被周太后鄙视貌丑粗俗，她也不待见这婆婆。
万贵妃哂笑：“圣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太子妃还是要端庄大气，张姑娘小门小户出身，您老人家不是总瞧不上身份低微之辈吗？”
万贵妃当年离皇后之位只差一步，每次都是周太后以她身份为由阻止皇帝封后。这新仇旧恨，她能记一辈子。
周太后怒极反笑：“万家也不算什么簪缨世家，哀家给我孙儿选妃，还能害了他？”
万贵妃听了这话可不依，当年也是周太后教太子去她宫里什么吃的也别碰，都有毒。
那时，年幼的太子被逼急了，直截了当就说她命人端来的羹汤有毒。
气急败坏之下，意识到自己无法生育，将来只会便宜太子的万贵妃，再也不管成化帝和别的女人生子。
不再做皇室打胎小能手的万贵妃终于放任了成化帝，皇宫也迎来一个接一个安全成活的皇子。
太子朱佑樘也终于不再是活到成年的独生子。
一想到这些年的委屈，万贵妃眼圈都红了。
“我不是太子生母，太后句句都是防贼诛心，你们都忘了，不足一月病逝的皇长子，我的儿子也是太后你的孙儿！”万贵妃泣道。
周太后摆摆手，斥责：“行了行了，当着众人的面撒泼，像什么样子，你这一哭起来更难看了，难怪皇帝念念不忘纪淑妃的美貌和才学。”
周太后这话让万贵妃气得想呕血，在周太后心里，哪个孙子也比不上养在膝下的太子朱佑樘。
十几年的祖孙感情，比养亲儿子成化帝都久。
没等万贵妃缓过来，周太后又道：“太子妃人选就这么定了，去通知张家准备。至于万家姑娘，你既戴了镯子，也不需要哀家的镯子了。王家姑娘，你的好事还在后头，我那远房侄孙儿给你留着。”
万贵妃还想反驳什么，又被周太后一句话堵了回去。
“太子的婚事，哀家管定了。你和皇帝的情分再深也比不过哀家生养他的情分，大不过孝道为尊。”周太后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万贵妃却跪下了，言辞恳切：“宫里都在传我害死了纪淑妃。万家这些年没少犯错，求太后给万家一条活路吧。”
周太后讶然看向万贵妃，这个在她眼里，又老又丑又胖，半点配不上她儿子的女人。
“你既有求于太子，为何不问问他本人呢。佑樘，你出来吧。”周太后缓和语气道。
现在对他们不过是小惩，还没伤筋动骨呢。
碧幽自己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整理太虚幻境里她没想通的思路。让老嬷嬷看着张鹤龄受罚完毕，才准他回屋休息。
再回想一遍，警幻和梦主分歧是真，但被梦主下了精神丝也是真。
警幻反水恐怕也在梦主计划中，作用应是为了给莱茵一个交代。
甚至明知道碧幽吐口的秘辛可能是信口雌黄，梦主也没有细究分辨，而是以防止泄密为由，处理了所有太虚幻境的知情人。
这一切，恐怕都是为了让莱茵相信梦主没有放水。对于梦主还债的说辞，碧幽一个字也不信，恐怕这里面还牵扯到足以让梦主临时放水的隐情。
至于星辰神和其余神祇的关系，除了脑子不正常的魔王，碧幽相信自己前身和其余神祇绝对清清白白，没有半点暧昧不清。
毕竟不是谁都有龙阳之癖吧，前身星辰神颜值再高，他也是个男的啊！
当然，希腊神话的那群无节操神除外！
而且过了这么多年，梦主的标记更新换代很正常吧，金甲神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绽，为了掩盖新标记的伪装。
碧幽猜测，太虚幻境的构造法才是真标记。
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的骗术还是成功的，至少让碧幽相信了警幻要和梦主对着干。
想到幻境里得的宝贝，碧幽问过系统，才从妆奁里找出娲皇石。
原是金夫人先发现这两样东西，那镜子还用布包着，以为是女儿买的小玩意儿就给她收起来了。
碧幽将娲皇石拿在手里端详片刻，还没捂热乎，娲皇石就被系统吞了，就像当初的世界基石七的三次方一样。
狗比系统吞得干干净净，半点没给碧幽留。
系统完事了，还在意识海里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没半点负担地评价道：“嗝，陈年老石头，用是能用，口感不好。宿主加把劲，多找点回来，我快恢复得差不多啦！”
碧幽磨牙：“……”太嚣张了！
等会儿，恢复？啥情况？
系统磨蹭半天不肯再说：“等我彻底恢复一定和宿主解释清楚，现在不行。至高神的耳目太多了，我可是宿主你的保命底牌。对我好点。哼哼。”
碧幽：“……”就你还底牌？吃我的，住我的，我信你个鬼！还不如送温暖的帝俊大佬亲切呢！
此刻的碧幽只觉得系统是个无底洞，而她是白忙活一场的大冤种。
淦！像极了被房贷掏空的月光族。
不提张家忙着收拾两个儿子，力图不因为家风问题，在复选时被踢出去丢脸，时间很快就到了复选这一日。
听闻万贵妃本是病着的，发现皇帝安排周太后和皇后负责太子妃遴选，强撑着病体也要参与。
万贵妃这横插一脚，让本来简单的复选又成了争斗的地方。
复选的诸王馆中，早早就分了两大阵营。
一个是万家女儿万青娥，听说是万贵妃的侄女，锦衣卫指挥使万通的义女。
她的打扮富贵逼人，容貌中上，却是目中无人，盛气凌人。
复选的姑娘对着她，要么退避三舍，要么讨好巴结。
一个是薛家女儿薛冰，她既是神针薛夫人的后代，祖父薛瑄，是河东学派的创始人，世称“薛河东”。在其过世后，朝廷还特地给了追封嘉奖。
这位薛冰姑娘她穿着月白立领对襟衫，织金妆花马面裙，俏生生地立着。
她看上去文静秀气，和不熟的人打交道时，还有一些羞怯。
薛冰身侧站着一位绝色佳人，她的容貌灿如朝霞，绰约如仙，还自带一股贵气。
更加上，她穿着价值不菲的七彩霓裳，把周围的少女都比了下去，衬得她们如同鱼目混珠的死鱼眼睛。
看清形势的碧幽，脸色当即沉了下去，已经在心里盘算如何应对这几个难缠的劲敌。
幸而，张姑娘有个手帕交，是太仆寺少卿王宗彝大人的亲戚。
所以，复选名单里有个叫公孙兰的姑娘是那位手帕交特地提过的，这不就对上信息了。
再说万青娥这头，她本有十分的把握成为太子妃。
但是，查到薛冰的家世，看到公孙兰的美貌，又开始担心最近性情大变的太子朱佑樘会因美色昏头，做出不顺皇帝和贵妃意愿的举动。
负责复选的人还没到场，万青娥便上前，打算给这两位下马威。
只见万青娥撇着嘴角，嘲讽道：“公孙兰，瞧着眼生，也不像高门大户的千金。这薛家不是一向清高，怎么舍得把女儿送进宫呢。要我说，树倒猢狲散，薛家老爷子都死了多少年了，早不复当年。薛家还想重现旧日辉煌，甚至不惜走往日里瞧不上的外戚这条路，也是黔驴技穷了吧？不如我求求父亲和姑母，给你家寻份差事。”
若是一般清流家的闺秀听着这些话早就羞愤欲死，可惜薛冰从小闯荡江湖，人称冷罗刹，更是江湖上有名的母老虎。
要不是这次有重要任务在身，薛冰和公孙兰早就下手，杀了这聒噪的大小姐了。
薛冰冷了脸，皮笑肉不笑回敬：“万姑娘这张利嘴迟早会叫你痛不欲生，放在从前，我只会手起刀落，把它一片片切下来。”
万青娥只当薛冰在吓唬她，半点不惧对方的狠话和虚张声势。
她笑嘻嘻回嘴：“你当我吓大的？就算是锦衣卫的诏狱，本小姐也去瞧过呢。”
倒是风暴中的另一位，似乎只是顺带的公孙兰，看着面前挑衅的万青娥冷笑：“万姑娘好大的气派。”
这吵起来的热闹，更何况是万家姑娘挑起的热闹，自然是围拢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在这些看热闹的人群里，碧幽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往里瞧。
她还想继续吃瓜的时候，系统突兀地一嗓子差点把她送走。
系统：公孙兰是个大佬，宿主想要查清青衣楼和司琴的事，需要与她亲近。
碧幽：“……”我看你是想坑我深入战场，好把我扬了。
硬着头皮上的碧幽只能在心里腹诽，迟早把系统送进焚化炉烧了。
虽是不太情愿地加入战局，但想到万贵妃迟早完蛋，当然是选择神秘的公孙兰大佬。
不知道为什么，大佬这个称呼就像负责送温暖的天帝帝俊一样亲切。
只是，非常有危机意识的公孙兰，发现笑得和偷腥猫似的碧幽，明明说着劝和的话，却是来拉偏架的。
“万姑娘这么说话，又把万家置于何地呢？中山王（徐达）家也是外戚，可见，不是外戚这条路不好。薛家虽有些想法，又何必牵连薛姑娘呢？再说太子妃遴选向来是选一陪二，姑娘怎知以后不做姐妹呢？”理直气壮如碧幽一上来就打算把所有的反驳点堵死了。
万青娥一时词穷，却不妨碍她发脾气：“你们都是死人吗？还要我请你们动手？在这京城，本小姐想整治一个人，易如反掌！”
之前围拢在万青娥身边的人，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把碧幽她们三人围在中间。
万青娥也是个会捏软柿子的，见薛冰和公孙兰一道，而碧幽单独一人，也没什么家世背景，何况刚才还得罪了自己，便优先选了碧幽来针对。
这也是为了杀鸡儆猴，让薛冰和公孙兰知道她万青娥的厉害。
“复选第一项便是考验琴艺，听闻太子尤擅琴画。张姑娘在闺中想必也是好好练了。不是那个命就别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好狗不挡道你知不知道？”万青娥犀利的目光自上而下把碧幽打量了一番，露出张扬而肆意的笑。
继而，她吩咐道：“我废她一只手不过分吧？就算过分，些许小事，父亲和姑姑也会帮我摆平的。”
不等万青娥一伙人过来给她点颜色瞧瞧，碧幽靠着优秀的闪避技巧躲过了大部分伸向她的手脚。
然后靠着非凡的手劲，只一出手就卸了万青娥的下巴。
万青娥如今是口水直流，活像个大傻子。
碧幽看着狼狈的万青娥，笑得人畜无害：“万姑娘，我手滑卸了你的下巴不过分吧？你衣裳脏了，要不去换换？听说《大诰》里就有不少整治人的办法，要不你先去学学，我就在这儿等着万姑娘回来教训。”
万青娥听罢这话脸色铁青，因着自己的狼狈，只好逃也似地掩面离开了。
等万青娥一走，看上去羞怯的薛冰却是率先搭话的，她的模样看起来活泼得很。
“你这人真有意思，要不是……我真想和你做姐妹。要照着大诰来，万家不知道要被剥掉多少张人皮。可惜，我们这位今上是个不问苍生问鬼神的主。”薛冰戏谑。
公孙兰立刻用眼神制止了薛冰的多嘴，而后她对着碧幽拜道：“多谢你替我们姊妹解围，我是薛家的远房亲戚，单名一个兰字。说起来，你真不怕万青娥报复？”
红鞋子组织的首领公孙兰虽然狠辣多变却又最重姐妹情谊，看在张家姑娘主动替薛冰出头的份上，她可以让张碧幽死得轻松些。
是的，她们这次的任务可是要张碧幽的命。
张碧幽主动找上门也好，还省去了找机会下手。
碧幽看着公孙兰大佬对她笑得那么温柔，总有一种温柔刀，刀刀致命的感觉。
这大概是从流星街锻炼出的直觉，每次大佬对她笑嘻嘻的时候，就是有倒霉蛋要出现的时候。
并且，八成可能，她自己就是这个倒霉蛋。
碧幽打了个寒战，回应公孙兰问话道：“我倒是有个促狭法子对付万青娥，只是……”
薛冰倒是对用什么促狭法子更感兴趣，她没犹豫笑问：“是什么法子？难道再卸掉她的胳膊？”
公孙兰比薛冰更稳重，她倒是没露出好奇的神情，只是默许了薛冰的追问。
碧幽没有藏着掖着，直白解释道：“听闻达延汗刚刚亲政，为了确立自己的威信，再加上获取草原上稀缺的物资，想必是想和大明通商的。再有，淮王世子进京受封，民间江湖更喜欢叫他太平王世子。这位世子神秘得很，还没人见过他，我想扮作使者，戏耍一下这骄横的大小姐。”
公孙兰没发话，薛冰感叹：“早就听说国子监的消息灵通，没想到是真的。你要亲自假扮？被发现会不妙吧？”
碧幽笑笑没说话，要是张峦什么都跟她说，原主在张家就不会过得那么艰难。
她哪会给万青娥抓把柄的机会，画皮鬼的变装变脸功能不用白不用，万家总不能找一只鬼算账吧？
无所谓，画皮鬼会出手。
就让她们误会好了。
至于公孙兰，听了碧幽这话，心里却是一惊。
怎么会突然提及太平王世子和达延汗，难道张碧幽发现了什么？
最终，因着碧幽那一番话，公孙兰和薛冰再和她寒暄时，都显得心不在焉的。
碧幽便没有继续和她们叙话。
复选的琴画比试没什么好详述，倒是公孙兰和薛冰忙完比试就找了接头人。
“达延汗那边的人吩咐务必除掉这张家姑娘，之前在庆寿寺，就是她看到了和那边交易神机营的火器。司琴那个没用的东西，隔了这么久，还没消息。复选这么好下手的时机，劳烦大娘亲自出手了。”接头人道。
公孙兰冷着脸，一点也不客气：“我们是看在飞燕的份上帮青衣楼的忙，要谢便谢飞燕。你自己求财，凭什么派飞燕去涉险？若是我姐妹出了什么事，我会叫你后悔还活着。”
接头人耐着性子解释：“你们也知道，我和飞燕好不容易从平独鹤那里知道了金鹏王朝真正的宝藏下落，可偏偏那处藏宝的地方要和达延汗打交道，我也是没办法。”
薛冰嘲笑：“青衣楼的人也是没用，能让一个闺阁女子几次逃脱追杀。你们也别号称什么江湖第一杀手组织了，霍老头你还是带着你们组织的杀手身着女装开门营业，去了中间那个字得了。”
公孙兰摇头：“那个张家姑娘不对劲，她躲避万青娥的时候，那身法可不像什么武功也不会的人。霍休，你是怀疑？”
被称霍休的接头人轻咳：“我听闻这易容术最高明的除了偷王司空摘星，还有大漠里的女魔头石观音。”
薛冰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听说石观音生平最不能忍受世上有比她更美的女人，她见了不止要毁容，还要让对方痛不欲生。可这张姑娘我也见了，也不算什么绝色，还不如传闻里的武林第一美人秋灵素。”
霍休揶揄道：“你忘了，石观音她还有一个爱好，太子朱佑樘俊美无俦。再加上石观音最想要的珍宝极乐之星在他手上。”
公孙兰嗤道：“看样子，达延汗是不想石观音留在大漠碍事的。还不如以太子朱佑樘为饵，引她入京，搅乱京城。”
薛冰怒道：“照你的说法，那石观音的武功厉害至极，就算是我姐姐也可能吃亏，你还叫我们姐妹来招惹她？”
霍休为达目的连情人上官飞燕也可以布局牺牲，又怎么会在意公孙兰和薛冰的死活。
只是，谨慎如霍休，绝不会在公孙兰面前说实话罢了。
“你觉得你们姐妹比石观音貌美吗？”霍休问。
被问住的薛冰哑口无言，霍休的意思是，石观音不屑对付她们。
公孙兰了然：“我明白了，你想让我们试探她的身份。如果她是石观音，那就助她搅乱京城，如果她不是，那就杀了。”
薛冰轻笑：“这样也好，还能顺便教训万青娥。万家和达延汗也有交易，要不是看在他们万家还有用的份上，我可真不会客气。万家眼看太子地位稳固，太子和万家势同水火，大明已经再没有他们翻身的机会，眼巴巴去找达延汗合作，难不成还想再来一次先帝（明英宗朱祁镇被瓦剌俘虏）那般的北狩，换个他们满意的皇帝。”
公孙兰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们可没有于谦的本事，再来一次都城保卫战。达延汗可比也先（俘虏英宗的瓦剌太师）更难对付。他才刚亲政呢，一边明面上稳住大明，一边购置火器，搅乱京城。”
霍休的语气是一点也不在意：“我只图财，京城乱成什么样，达延汗想干什么都行。”
公孙兰叹气：“我忘了，你是金鹏王朝的人，不是大明人。”
霍休漠然开口：“金鹏王上官恪守不住江山，还指望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替他复国吗？可笑。我不想要什么复国，复国费钱！当年金鹏王朝被哥萨克骑兵灭国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上官家没那个本事守住一国，那还不如守着天下第一的财富。我的钱，他们休想拿走一个铜板。”
公孙兰几人商量说，试探张碧幽是否石观音，到底该怎么做呢？
公孙兰和薛冰论脑子都不是布局高手霍休（上官木）的对手，自然具体执行就交给了霍休来安排。
霍休对付金鹏王朝那些故人还肯把他们当做同等级的对手，对付张碧幽，他根本没把一个养在闺阁中的小女子放在眼里。
所以，之前才是派司琴这个组织外围的人做手脚。
但现在，如果真如他们所料，张碧幽是石观音假扮，那就不一样了。
霍休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据说石观音最怕水母阴姬。
公孙兰也是易容高手，只是假扮水母阴姬试探张碧幽，这对她来说，并不难。
他们嘴里的水母阴姬是「神水宫」宫主，其武功自成一系，名为天水神功。
石观音呢，她不仅有美貌，还有两种奇诡武功，名为男人见不得和天武神经。
但《天武神经》有个弊病，一年之中，总会有三四次散去全身武功，而且练了《天武神经》的人，不能中断修炼。
所以，一般情况下，石观音才躲在大漠的石林洞府，不肯轻易出来。
这才是公孙兰明知石观音厉害，还敢去试探的原因。
是夜，碧幽在诸王馆的房间中，正要歇息便听到门外不同寻常的动静。
碧幽走出门外就看到一个很高大的白衣女子，那女子眼睛很大，浓密的眉毛，大而挺的鼻子，让她看上去有一种慑人的威严和唯我独尊，薄薄的嘴紧紧闭着。
若非她的身材很明显是女人的，碧幽几乎要认为那女子是个男人。
女生男相，这是碧幽第一时间想到的词。
来到这个时空时，为了不抓瞎，碧幽可是认认真真将系统资料看了一遍。
眼前这容貌，能对上的唯有神水宫的水母阴姬。
然而，眼前的人虽然努力伪装水母阴姬，但天水神功的内力她模仿不来，水母阴姬的洁癖和性情，她仿佛也不了解。
水母阴姬离开神水宫的次数屈指可数，除非为了她的情人雄娘子。
碧幽打量完毕，极其敷衍地应对了对方的来势汹汹，甚至大喇喇坐在了屋外的台阶上。
“姑娘，你不了解水母阴姬，又何必假扮她呢？她虽然喜欢雄娘子这个男人，肯为他改了自己的规矩，但她更喜欢女人。”碧幽挑眉笑道。
公孙兰听碧幽这么说，更确信她是石观音假扮的。
按照霍休的情报，这世上最了解水母阴姬的，也就只有雄娘子和石观音。
但雄娘子是个男生女相的男人，碧幽很明显是个女人。
就连水母阴姬的亲女儿司徒静，也不了解她的母亲水母阴姬。
公孙兰被揭穿也不打算再装，她直接出手试探张碧幽的武功。
碧幽端坐台阶上，稳如泰山，仿佛公孙兰所有的出招都是小孩子的胡闹。
公孙兰连着出手也没撼动对方半分，她终于确定自己不是碧幽的对手。
这也更加让公孙兰认定张碧幽是石观音假扮。毕竟江湖上能和她过招半天还纹丝不动的，也不多。
公孙兰不再纠缠，暂时停手便追问起来，更是为了再次确认张碧幽的身份。
“星宿海极乐宫中的玉蟠桃主人不肯罢休，前辈多加小心。”公孙兰顺便找了个能让自己平安脱身的借口。
碧幽算是弄明白了，这位姑娘误以为她是石观音。
没关系，伪装大佬不亏。
碧幽施施然起身，绕着公孙兰转了三圈，笑得风情万种：“那玉蟠桃我吃了便吃了，他能奈我何？怎么，你是来确认我散了功没有还是来确认我会不会使男人见不得这样奇诡的武功。”
公孙兰听到这里就不敢久留了，谁知道石观音会不会和水母阴姬一样阴晴不定，一不高兴就要杀人。
公孙兰自认为自己也是看心情杀人的，但碰上水母阴姬和石观音这样的女魔头，她也怕。
碧幽仿佛开启了自言自语技能，好心让这位胆敢假扮水母阴姬的妹子知道，被称魔头的家伙可都不是好招惹的。
“你还想不想知道，水母阴姬是怎么强迫石观音和她缠绵的，要不要我告诉你，石观音这些年收集美男子都是为了解决水母阴姬留的阴影。”碧幽在公孙兰耳边轻声细语提及这些江湖绯闻，好似生怕满足不了公孙兰的好奇心。
公孙兰捂着耳朵，逃也似的离开了，背影一如万青娥一般狼狈。
这磨镜之好，不听也罢！
传闻中的女魔头都恐怖如斯！
碧幽看着跑得没影的白衣女子，摇头叹气：“我还没表演男人见不得呢，怎么就走了呢。”
回屋的公孙兰左思右想，总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就怕石观音哪天想起来，又来找她麻烦。
石观音不是想要太子和极乐之星么？万家肯定会帮万青娥，比起得罪石观音，手无缚鸡之力的万青娥，还是早些除了吧。
但愿石观音看在她协助办事的诚意上，别再为难。
这一晚，碧幽安排了看起来很闲的画皮鬼戏耍万青娥后，就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隔天，画皮鬼慌慌张张来报信：“主人，你不是让我去戏弄万青娥吗？可是，那万青娥的尸体都凉透了啊，我一进去就发现一个人把她按进洗澡桶里溺死了。我看到凶手正脸和万青娥一模一样，就像孪生姐妹。后来还有第二波人来找万青娥麻烦，结果那两人被活下来的那位万青娥杀了。”
睡得迷迷糊糊，还有起床气的碧幽烦躁翻身，把被子捂脸上，隔绝噪音后，含糊回应：“嗯嗯。”
其实在流星街时，碧幽不敢这么大意。但是她实力升级太快，警惕心比起在流星街，少了不止大半。
哪怕是要抓她的梦主和莱茵那一伙，也不会要她的命。
也即是，这世上基本没有可以威胁到碧幽的敌人。
她自然越发大意了。
画皮鬼见碧幽没了声音，自觉完成任务就悄咪咪溜了。
碧幽起床后，没想到会看到公孙兰和薛冰的尸体。
公孙兰的脖子被彩绸勒着，挂在房梁上，已经没了气息。
去看尸首的碧幽还发现，公孙兰几乎是挣扎都来不及。
上报的人还当公孙兰是自杀，因为受不了容貌受损而自杀。
公孙兰面部被毁，身上还有细细密密的疹子。
与此同时，薛冰也被发现失足落水，救上来已经没气了。
不对劲，这复选还有高手。
昨天，公孙兰假扮水母阴姬的时候，碧幽就闻到她身上熟悉的似有若无的熏香。
这种熏香虽然复选的女子都有，但其实用的香料还是有细微的差别。
不懂调香的人会觉得熏香都一样。
再有就是，公孙兰没道理想不开自杀，她就不是那样的人。
这一刻，碧幽都有种系统在搞她，系统认证的反派大佬还能死成这幅德性，打死她都不信。
刑部来的人都认定是公孙兰和薛冰的死是自杀和意外，碧幽是一个字也不信。
只是来参加复选的姑娘们看了两具尸体后，都对万青娥敬而远之，她们认定是万家下的手。
很快，复选结果也出来了。
碧幽确定，她能这么顺利在复选里做混子，库洛洛那个太子身份肯定也发挥了关键作用。
中选名单上，除了万青娥和碧幽，还有一位姓王的姑娘。
根据流程，过了复选就要见太后和皇后，由她们决定太子妃人选。
最终的遴选地点定在了距离东宫清宁宫有些距离的永寿宫，听说是周太后特意嘱咐的。
毕竟，永寿宫曾经的主人是太子已经故去的生母纪淑妃。如今，那座宫殿空置许久，也可以拿来用用。
太后的意思是让太子大婚娶妻也要告知生母。
为此，万贵妃还发了一通火。她只觉得，周太后就是来给自己添堵的。
至于成化帝，他虽宠爱万贵妃，但也不会忤逆周太后。
王皇后呢？自从成化帝因为万贵妃被打就废了原来的吴皇后，如今的继后王氏一直奉行明哲保身，就是个漂亮摆设。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因终选在永寿宫，来回的车马都由王宗彝大人负责安排。
上车的碧幽发现万青娥好像变了一个人，只字不提之前的龃龉，还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里里外外透着古怪。
同车的王姑娘一开始只是安静坐着，过了一会儿才怯生生讨好万青娥：“万姐姐手臂上的镯子成色上佳，看来姐姐很快就有青纱帕了，我只等赐银归家了。”
王姑娘说这话是恭维万青娥必定中选。因为中选，则皇太后幕以青纱帕，取金玉跳脱系其臂；不中，即以年月帖子纳淑女袖，侑以银币遣还。
万青娥浅笑，她的声音清雅又柔美醉人：“借你吉言。”
碧幽：“……”也可以，库洛洛是那种，你带上个宝贝比你人更能吸引他的注意。
信不信，他对液态矿石比对我宝贝，哼。
碧幽因为吃醋，默默在心里哼哼唧唧磨牙，没注意去听万青娥的声音有了变化。
眼见万青娥的情态，碧幽猜测难道昨晚的画皮鬼太给力，让她安分了？
碧幽给画皮鬼安排的话术是，告知太平王世子有意在册封礼后选妃，这次遴选还有一位世子妃。
没错，是太子挑剩下后，顺便挑选世子妃。淮王那一系源于仁宗，和皇帝家亲缘太远了。
而且，淮靖王是唯一一位被“发配”到广东就藩的藩王。江湖上说的南王是他，太平王是他儿子。
淮靖王曾经的府邸靠近白云城，因“多瘴疠”，又请求迁藩。死后谥号靖王，是现任淮王的老爹。
因此，碧幽相信，即便这么说，万青娥也会相信。
碧幽狐疑地又看了万青娥好几眼，但万青娥并没有和王姑娘提这件事。
车马在宫门口就停下，她们需要步行到永寿宫。
到了永寿宫，一队宫女擦肩而过时，有人塞给碧幽一张纸条。
上面只有直白的几个字，打开队聊。
碧幽：“……”因为之前时空乱流，系统修复，背景又在古代，完全忘了，她和库洛洛有私聊这回事。
库洛洛应该是因为系统之前在修复，直到现在才提。
开启队聊模式后，碧幽迫不及待给库洛洛发了一条消息。
[碧幽]团长原谅我：我傻了，对不起＞人＜。
[库洛洛]绷带没了：习惯了……
[洛洛]团子一号：爸爸，你快和妈妈把我生出来！我和傻弟弟被时空乱流分到后面的时间段了！
[眠眠]：团子二号：我不傻，妈妈才是笨蛋美人！
[碧幽]你的笨蛋美人：大小号都练废了，我觉得闺女更可爱！
[洛洛]团子一号：号练废了是因为你菜。好家伙，还能在相亲相爱家族群改昵称？让我来！
[库洛洛]绷带没了：这是队聊，你安分点。
[洛洛]团子一号：我妈就改昵称了！不公平！我堂堂六道仙人！
[眠眠]团子二号：啧，六道仙人，要不要把你送回火影世界，享受万人膜拜？每天一炷香供奉还有坟头蹦迪团。
[洛洛]团子一号：臭弟弟，你嫉妒我称号比你帅！
[眠眠]团子二号：我找不出能让我嫉妒的点，放心吧。大哥，听说你坟被挖了。木叶要搞什么仙人研究，盯上你的坟了。
[洛洛]团子一号：禁止使用你坟被挖了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_-||器！不对，我的坟都是衣冠冢，我怕个球！
[库洛洛]绷带没了：@你的笨蛋美人，我们私聊。
[碧幽]你的笨蛋美人：好的，团长！
[洛洛]团子一号：妈，我是你亲儿子！你再不把我生出来，我要被乱流冲走啦！
[碧幽]你的笨蛋美人：也可以不是，毕竟流星街满地孤儿。
[眠眠]团子二号：自取其辱好玩吗？
[洛洛]团子一号：臭弟弟，你等着！
碧幽和库洛洛私聊完，才发现库洛洛找她是为了提前泄露终选考题。
库洛洛为了碧幽能顺利成为太子妃，真是操碎了心。
然而他们都没猜到，他们能开挂，别人也能开挂。
终选比试，碧幽和万青娥不相上下，万贵妃可就有话说了。
永寿宫正殿，紧挨着皇后落座的万贵妃轻笑：“论端庄还是青娥更胜一筹。”
王皇后不敢去看周太后脸色，只是陪笑。
上首坐的周太后眼见着王皇后又开始和稀泥，心里不痛快极了。
“太子喜好文墨，哀家看，还是张姑娘文才好，将来能和太子琴瑟和鸣。”周太后为了养在膝下的孙子能快活，铆足了劲要和万贵妃对上。
万贵妃因为是宫女出身，还比皇帝年纪大，每次都被周太后鄙视貌丑粗俗，她也不待见这婆婆。
万贵妃哂笑：“圣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太子妃还是要端庄大气，张姑娘小门小户出身，您老人家不是总瞧不上身份低微之辈吗？”
万贵妃当年离皇后之位只差一步，每次都是周太后以她身份为由阻止皇帝封后。这新仇旧恨，她能记一辈子。
周太后怒极反笑：“万家也不算什么簪缨世家，哀家给我孙儿选妃，还能害了他？”
万贵妃听了这话可不依，当年也是周太后教太子去她宫里什么吃的也别碰，都有毒。
那时，年幼的太子被逼急了，直截了当就说她命人端来的羹汤有毒。
气急败坏之下，意识到自己无法生育，将来只会便宜太子的万贵妃，再也不管成化帝和别的女人生子。
不再做皇室打胎小能手的万贵妃终于放任了成化帝，皇宫也迎来一个接一个安全成活的皇子。
太子朱佑樘也终于不再是活到成年的独生子。
一想到这些年的委屈，万贵妃眼圈都红了。
“我不是太子生母，太后句句都是防贼诛心，你们都忘了，不足一月病逝的皇长子，我的儿子也是太后你的孙儿！”万贵妃泣道。
周太后摆摆手，斥责：“行了行了，当着众人的面撒泼，像什么样子，你这一哭起来更难看了，难怪皇帝念念不忘纪淑妃的美貌和才学。”
周太后这话让万贵妃气得想呕血，在周太后心里，哪个孙子也比不上养在膝下的太子朱佑樘。
十几年的祖孙感情，比养亲儿子成化帝都久。
没等万贵妃缓过来，周太后又道：“太子妃人选就这么定了，去通知张家准备。至于万家姑娘，你既戴了镯子，也不需要哀家的镯子了。王家姑娘，你的好事还在后头，我那远房侄孙儿给你留着。”
万贵妃还想反驳什么，又被周太后一句话堵了回去。
“太子的婚事，哀家管定了。你和皇帝的情分再深也比不过哀家生养他的情分，大不过孝道为尊。”周太后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万贵妃却跪下了，言辞恳切：“宫里都在传我害死了纪淑妃。万家这些年没少犯错，求太后给万家一条活路吧。”
周太后讶然看向万贵妃，这个在她眼里，又老又丑又胖，半点配不上她儿子的女人。
“你既有求于太子，为何不问问他本人呢。佑樘，你出来吧。”周太后缓和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