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杨宏就守在了宗家门口等着杨晓苏,见院子门一开,杨宏就迎了上去。今早开门的是宗意远。

    “进来吧。”宗意远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到来,反而好像一早就知道他会来一般。

    杨宏跟着宗意远来到了大厅,他拿出早就准备好了契书读给杨宏听,读完他问道:“这契书你需要在拿去给其他人看看吗?”

    “不,不用。”杨宏回过神连忙画押。

    原以为杨晓苏会要他一口气拿出四十两来,没想到是要了他二十两说是陪嫁,剩下的二十两买东屋的钱可以每个月还她一两。

    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杨宏想都没想就画了押。

    送走杨宏,杨晓苏才从屋子里出来。

    她不是不恨杨宏,甚至昨天夜里一夜她都希望杨宏今天不来,这样她能理直气壮的继续在杨宏的背后捅刀子,这段时间来杨宏没有接到单子都是她在背后作祟,还有那个和尚,也是她请来的,她打心里想将杨宏逼上绝路。

    可是逼上绝路之后呢?是要杨宏一命还一命之后,留着那一家老小过日子吗?只怕到那个时候杨晓苏又会同情老杨家。

    如此想来她既然做不到这么决绝,还不如就这样算了,就当自己在积德行善。

    花云端茶室里。

    “徽州的花云端已开业十日有余,王四来信说生意很好,不仅永生花好卖,你教的发髻在徽州也颇受当地女子喜欢。”刘老爷抿了一口茶水,细细品味。

    就如王老板王四说的一样,花云端的花茶确实是比其他地方的要香很多。

    “如此便好。”听见刘老爷这样说杨晓苏也是松了口气,收了人家的加盟费,人家没有赚到钱她也不会安心。

    此时店里的伙计举着一个盒子进来放在了茶桌上。

    “刘老爷这是我最近准备的新品,你给掌掌眼。”杨晓苏指了指盒子。

    刘老爷打开盒子,看见里面的缠花发簪欣喜道:“这不是最近风靡的缠花。”

    “正是。”

    刘老爷盖上盒子问道:“这次杨掌柜不跟着运货的队伍去一趟徽州看看吗?王四信里说希望你能去指点一二。”

    “还劳烦刘老爷替我和王老爷道声谢,徽州我就不去了,还得在这看着制簪坊。”

    拒绝了刘老爷的提议杨晓苏趴在柜台上都没有什么好心情。

    去徽州她很想去的,但是她现在的户籍在宗家,她现在也是罪臣,是和宗意远一样被限制出行的。

    想要去徽州就得和宗意远和离,和离后她的户籍又会回到老杨家,她可不想回老杨家。

    当初还想着和离之后打个时间差去别的州府,在这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才知道是她自己想多了,这个时代对人口的管控非常严格,想出南康郡都要办很多的手续,谁让现在最主要的税收是人丁税。

    就算办好了之后到了其他地方没有男的她也办不了户籍,到哪都算是个黑户,被人拐卖了报案都没有人搭理的那种。

    “掌柜的结账。”店里的一个伙计带着一个姑娘走了过来。

    杨晓苏抬头一看货品,居然是店里最贵的一套四季花簪。

    买了这套花簪凭花簪可以终身在店里梳发。

    “娘子,我看你梳发了怎么不上个妆?你买的这花簪还有十次的上妆。”杨晓苏问。

    这位姑娘面露遗憾和无奈,她的语气轻柔的回答:“我只要碰到朱砂就会起疹子,所以上不了妆。”

    想来应该是朱砂过敏,而且朱砂有毒确实不适合多用。这个时代很多的化妆品都是用的朱砂上色,看来这位姑娘确实是上不了妆。

    可是不一定要用朱砂上色呀,杨晓苏忽然想到之自己做过一系列的古代化妆品的视频。

    祖国古代妆品经过千年的改良和沉淀在加上喜欢养生,后期有非常多的化妆品都是纯天然的。

    比如红蓝花,胭脂虫等都是纯天然色素。

    花云端想要打造成大牌就不能只有头饰,还应该在胭脂水粉上下点功夫。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杨晓苏当机立断的找到牙行让人牙子帮她收购做胭脂水粉的小作坊。

    灵溪镇上是没有胭脂水粉的小作坊的,只有南康县有,而且这种作坊并不多,牙行也要找一段时间。

    胭脂水粉的小作坊她可以慢慢找,可是村里的制簪坊场地新建是迫在眉睫。

    “里正,这块荒地我也要了。”杨晓苏指着村尾那小小的一块地说道。

    “你要这块地干嘛?”里正不解,她指的这块地到是离制簪坊的地不远,但是制簪坊的面积已经够大了,没必要在弄一块。

    “制簪坊里现在有好几个都是邻村的姑娘,每天来回在路上都要一两个时辰,我想给她们盖个小楼,方便她们住。”杨晓苏解释。

    她不仅仅是想解决路程问题也是更想让制簪坊的姑娘们对制簪坊有一种归属感。

    “晓苏你这步子是不是迈太大了?”里正忧心的很:“你这制簪坊里已经是盖了食堂了,现在还要盖房子给做工的人住,你知道这要花费多少钱吗?”

    “制簪坊赚的钱就是应该花在这些做工的人身上,里正这块地我要了。”杨晓苏从办理制簪坊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想好了,她的制簪坊就是为了女子办理的。

    杨晓苏如此坚决里正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她楼盖的越多村里人的活就越多,大家都有钱赚,除了她一个人风险大之外,人人受益。

    而且盖的时间越久租房的时间也越久,他的租金还能再多收一整子。

    对与建房子杨晓苏是不懂的,她全交给了村里的木匠和石匠。

    因为作坊大多数都是露天的多,所以工序不算复杂,预计四五个月就能完工,刚好是年底的样子。

    夜深了,宗意远的房间里还亮着灯,三个的身影忙碌地穿梭着。

    杨晓苏和程雪帮宗意远收拾行李,程雪时不时轻声细语地叮嘱宗意远一些事情。

    “娘,我不需要带这么多东西。”宗意远看着堆积如山的行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劝说:“我在南康县租的房子不大,放不下这么多东西,而且我们家离南康县不远,我时常会回来住的,没必要带这么多的东西。”

    程雪没理会宗意远的劝说,还是不停的把她觉得宗意远需要的东西往里箱笼里塞:“你一个人住在南康县都没有互相照应的人更需要多备一些。”

    “婶子不用带这么多,我三天两头的往南康县跑,到时候意远哥缺什么我在给他带就是了。”杨晓苏看着地上的几个箱笼也觉得有些多了,现在都还是夏天呢,程雪就已经把裘衣给宗意远准备好了。

    “说的也是。”程雪停下叠衣服的动作,十几年来儿子相依为命,头一次和他分开,程雪不免有些心慌意乱。

    她看着宗意远,她的孩子已经是个大人了,若宗家没有发生变故,宗意远早就年就会被家族安排出去历练了,而自己也早已经习惯了和他分离。

    宗意远的房子租在离衙门不远的地方,房间也不大,好在有个独立的小院子。院子里宗意远忙着收拾屋子,院子外杨晓苏忙着给邻居门送糕点。

    宗意远蹲在箱笼边,小心翼翼地将他带来的书籍一本本整理好,然后整齐地放置在书架上,这时院子外传来了杨晓苏的声音。

    “意远哥,我发现你这边上住的全是衙差之类的。”

    他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向端着一个空盘子走进了院子的杨晓苏,脸上露出了微笑解释道:“和衙差门住一起方便以后他们给我介绍案子,而且我这里离我的摊位也近。”

    原来如此,她还以为宗意远是无意间租到这里的。

    头一次觉得宗意远还是有点心机的。

    缠花大卖,街头的首饰铺子里人满为患,叶掌柜坐在铺子里,面前堆满了各种账本。自从王家大姑娘大婚那天之后,他的铺子生意就异常火爆,几乎每天都客似云来,让他应接不暇。

    叶掌柜的嗓子因为长时间的说话已经变得沙哑不堪,他苦笑着说道:“这几天,真是忙坏了。”

    “掌柜的杨老板还在后院等你呢。” 旁边的伙计声音也和他一般。

    叶掌柜一拍脑门:“哎呦,忙忘了。”

    杨晓苏站在后院等了许久才看见叶掌柜着急忙慌的跑来:“杨老板让你久等了。”

    杨晓苏笑笑:“铺子里生意好我多等一会儿也是开心的。”

    “这些是前两天你下的订单,你查收一下。”她指了指身后的箱笼,好让叶掌柜的抓紧时间安排人验货。

    “杨老板这次的售卖点子出的妙,我们东家甚是喜欢,她让我将这个帖子给你。”说着叶掌柜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张请帖。

    杨晓苏双手接过帖子后立即打开,帖子的内容就是邀请她九月十九日去参加生辰宴落款人叶嘉

    “劳烦叶掌柜的代我向你们东家说一声九月十九我定会到贵府拜访。”她盖上请帖小心的放进自己的怀里,“我是个乡野丫头,这还是第一次被邀请参加生辰宴,还劳烦叶掌柜给我说道说道参加生辰宴的礼节。”

    杨晓苏态度诚恳,叶掌柜自然是好好的给她靠谱了一下注意事项。

    衣冠整洁是最基础了的,去这种大户人家做客是不能穿的太寒酸,不然落家东家面子,看来她得去铺子里定一身拿得出手的衣服,头饰自然就不用了。还有礼品,这礼品送什么好呢?

    杨晓苏低着头慢悠悠的走出铺子。

    “杨老板你可算是出来了,你是不是忘了今日你要和香粉厂的人签契书?”

    闻声她抬头就见人牙子火急火燎的朝着自己飞奔而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连忙道歉,叫来马车俩个人匆匆忙忙的赶去香粉厂。

    马车一路行驶直到南康郡城郊的香粉厂才停下。

    下了马车两人朝着香粉厂的会客茶室而去,还未走到茶室便看见香粉厂的何老板身边还跟着一位身穿深蓝色长裙的女子,她的发髻高高挽起,上面插满了金簪,步摇的两端悬挂着细长的流苏垂落在耳际。

    她面容精致眉如远山,眼含秋水,朱唇皓齿,皮肤更是白皙如玉。

    她优越的相貌让杨晓苏都看呆了。

    “何老板 ,实在是抱歉刚才路上有事给耽搁了,您现在可有空?我们把契书签一下。”

    人牙子的声音将杨晓苏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她这才连忙对这何老板说道:“来晚了还望何老板见谅。”

    何老板眼神闪烁,瞟了瞟身旁的女说道:“实在是抱歉,我刚刚已经和这位娘子签了契书。”

    杨晓苏皱眉,正欲开口说何老板堂堂男子居然出尔反尔,昨天说的话今个就不做数了,就听见那位富贵女子冰冷冷的声音:“何老板这位就是比我多出二百两银子的外地商户?”

    “嘿嘿。”何老板心虚了笑了两声。

    “每天一早我会安排人过来接手你的香粉厂。”话是对何老板说的,富贵女子不悦的眼神却是对着杨晓苏的。

    杨晓苏汗颜,她又不是故意来抬价的,何必给她白眼?

    “我的厂子不允许有外人出入。”富贵女子收回目光,丢下这么句话后就扬长而去了。

    杨晓苏无辜中枪,骂何老板的话刚到嘴边还被何老板抢先说道:“杨老板不好意思了,还请你出去。”

    “何老板好伎俩,拿我来抬价。”杨晓苏眼神冷漠嘴角微微下垂,对着何老板冷哼一声:“活该你厂子开不下去。”

    从香粉厂出来后人牙子羞愧道:“杨老板这怪我,是我没搞清楚这个何老板的用意,耽误你时间了。”

    “这不怪你,人家有心算计我们,防不胜防。”杨晓苏没有为难人牙子,而是继续问道:“就没有其他的香粉厂要转卖的了吗?厂子小一些也无妨。”

    人牙子思索片刻回道:“有倒是有,只是这个香粉厂的东家对买家有些不太合理的要求。”

    “说来听听。”杨晓苏倒是想知道这个有什么无理的要求。

    人牙子这才慢慢说了关于这个香粉厂的事情来。

    听了之后杨晓苏却更加想要这个香粉厂,两人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找了过去。

    “香韵香粉。”人牙子指着牌子说:“就是这个了,不过好像没人在。”他趴在门缝里努力的朝里面看,院子里摆着很多工具却没有人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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