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清知道樱桃在想什么,她拍拍小丫头的手说:“别自责,都解决了。”

    “啊!”计划暴露成那样还能成功,樱桃属实没想到,“船夫都那样了,宿公子就没发现?”

    “想什么呢。”曲慕清轻轻敲了敲樱桃的脑门,“他怎么会察觉不到。”

    樱桃长舒一口气:“不是呆子就好。”

    “不对!”樱桃猛地想起自己最初要问的事,“到底成功了吗?”

    确切地说,曲慕清也不知道算不算成功,过程失败,但结果又是好的。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和他确实更近了一步。”

    得知结果,樱桃为小姐感到高兴:“宿公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曲府?”

    曲慕清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对话:“他说等事情结束。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好像不是参加秋闱。”

    “啊?”

    樱桃现在只想知道宿公子何时来提亲,与白府的议亲快要提上日程了,她着急啊!

    曲慕清一时也说不上白玉修何时会来曲家求亲,但又不想让樱桃担心,转移话题道:“总之会来的,先别说这个了,安通呢?他怎么样了?”

    提起安通,樱桃无奈叹气:“人救得很及时。不过,可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刚救上来就晕了过去,我和老王头把他送回了品轩。”

    说完,樱桃又有些后怕,补充道:“也得亏他晕了,要是品轩听到宿公子被劫持,还不得报官。”

    樱桃说得没错,安通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李掌柜让他报官。

    李掌柜起初没当回事,只当他落水得了癔症,可随着天越来越黑,还不见公子回来,李掌柜再也坐不住了。

    “来人!”李掌柜指挥赶来的小厮,“去,去外面打听一下今晚太缘湖是不是出事了,如果有的话……立马报官!”

    小厮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神情严肃地冲出品轩,可还没迈出品轩一步,就和送完人回来的白玉修撞了个正着。

    “公子?!”安通口中被打劫的人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小厮顾不得礼数,朝着堂内大喊,“公子回来了!”

    小厮的声音洪亮,不过一会,李掌柜就从里间跑了出来。

    他拉起白玉修的手左右打量,确认没看到伤口,才缓缓说道:“安通说你遇到了劫匪,我不敢相信。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可没办法和小姐交代。”

    在白玉修印象中,李掌柜几乎没叫过他娘小姐,这次一定吓到他了,才让他把娘未出阁时的称呼唤出口。

    白玉修反握住李掌柜的手安抚他:“李叔,别听安通瞎讲,是船夫在给我们讲故事,只不过有点绘声绘色了。他听到一个打劫就激动得不行,落水还是人家船夫救的呢。”

    “真的?”

    “千真万确!”白玉修笑着点头。

    “臭小子!我让你待在公子身边,就是这样照顾的?”

    李掌柜抄起柜台上的掸子就打算往楼上走,给那个臭小子一点教训。

    “李叔!”想起今天无意看到的一幕,白玉修出声叫住李掌柜。

    李掌柜疑惑地看向白玉修。

    街上的吆喝声从有到无,仿佛过了好久,白玉修终于开口:“李叔,你是不是很想我娘?”

    李掌柜完全没想到白玉修会这么问,沉默片刻,他抿了抿嘴:“我讨厌黑暗,是她为我点亮了夜空,教我如何不想她。”

    每次提起白玉修的娘,李掌柜的眼泪就跟不受控似的簌簌掉落,这次也不例外。他擦掉眼泪,好奇地问他:“你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

    白玉修神情极为认真:“听你叫我娘小姐,突然有些想知道她以前的事,你也知道她在世时从不跟我聊自己。”

    听完白玉修的解释,李掌柜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白玉修心中的疑虑更甚,他试探性地叫了声:“李叔?”

    李掌柜自觉失态,掩饰好情绪后他说:“安通那边由我安抚,你早点去睡,明天还要和曲三公子合议。”

    说罢,李掌柜拂袖上楼。

    白玉修望着李掌柜仓皇出逃的背影,陷入了沉默。

    起初,他只是想把他和清沐姑娘的事说给李叔听的,奈何李叔说起了他娘,联想今天看到的人,他不由想探求更多的真相。

    夜深了,白玉修睡不着,端坐在书桌前,手上拿着一枚梅花样式的簪子发呆。

    风带着清新的花香从窗户飘进卧房,白玉修瞳孔骤然缩紧,他把簪子藏进衣兜,旋身躲进窗后的阴影处。

    少顷,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从窗户翻进白玉修的卧房,他先是在床榻找了找,见没人又去过道贴门听响动。

    白玉修目光凛冽,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人的背影。

    此人不像图财,难道白文在起疑,大晚上派人来调查他和品轩的真实关系?

    入京后,他以陈员外为契机,借口留在品轩做探子。白文在信了,毕竟他只是一个仰仗他鼻息生存的嫡子。

    黑衣人来得太巧了,恰好是他与曲慕深见面的前夕,不得不让他怀疑,白文在是否发现了他们的计划。

    白玉修握紧簪子悄无声息地走近黑衣人身后。

    左右找不到人,黑衣人悻悻转身,这可是勒伦大人第一次给他派发任务,要是完不成,他在勒伦大人心中就会变成一个无用的人,他不要啊!

    黑衣人还在崩溃,白玉修却看不下去了,怎么会有这么迟钝的探子。

    簪子抵住探子的脖颈,白玉修问:“谁派你来的?”

    簪子的触感让探子脊背发凉,他僵硬地扭转脖子:“白少爷,我没有恶意,只是领命带你去见我们主子。”

    “你们主子是谁?”白玉修手上的力道加重。

    黑衣人沉默,就算白玉修划破他的皮肤,他也再不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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