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夏留恋的风轻轻送来洗发水的清香，枝丫微动，树影斜斜。
顾松溪支起上半身，点开手机看时间，刺眼的亮光划破黑夜，眼前还是一片朦胧，只能眯着眼等着眼睛适应。
好不容易聚焦，5：37。
顾松溪又倒到枕头上，希冀着再享受一会儿睡眠，大脑因并不足够的睡眠发昏，神经元却跳动着，阻止大脑再次入睡。
这是一套位于老居民区的出租屋，尽管破旧，但就在一中旁，便被家长们争先租贷，不但每年要花几万，还要四处找关系人脉。
才五点，鸟儿刚晨起开嗓，就已经可以听到某一户打开灯洗漱，另一户的蒸笼开始慢慢呲呲冒气。
顾松溪赖了一会儿，感觉灵魂漂浮了半晌，再看眼时间。
5：49。
她轻轻叹了口气，还是决定爬起来。漫长的梦让人仍心有余悸，太阳穴顿顿地跳动着，头两侧仿佛被加了紧箍咒。
家里静静的，只有爸爸错落有致的呼噜声，绵长又磨耳。
书包已经提前收好了，餐厅里掉皮的红漆木桌上摆了几个面包作为一家的早餐。
顾松溪在粘着牙膏沫的复古镜子前洗漱完，背起包，用心挑选出最想吃的面包，拧开锈迹斑斑的把手，缓慢推开笨重的铁门，但再慢也会有转轴摩擦的吱呀声，太刺耳，可能会把睡眠浅的妈妈吵醒。
青涩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皮肤上是温柔的热。
活的丁达尔效应，顾松溪看着空中光亮的通路没有感情地想，感知美好的能力好像已经被学习磨灭了。
今天是高二开学的第一天。
八月仍葆夏日的明媚，晨曦穿过层层雾霭，溜过了叶的间隙，在柏油路上投下点点光斑，轻轻晃荡着。
就像每一个夏日那样，婆娑的树影、常青的柏树、掉皮的拱门。
可当每每再回望时，记忆里只留下这些剪影，但身处于此，却很难有一次真正感受触手可及的这一切。
黑白书包里装满了书，肩带扯得顾松溪向后仰，锁骨生疼，挤压着胸腔，呼吸都只能小口喘着，她一手艰难地攥着牛奶和面包，另一只手握着肩带，试图缓轻肩膀的负担。
穿过长长的柏油路，还要走到建筑内长廊的尽头才是高二所在的正心楼。
离宿舍楼和食堂都最远的天崩开局，当初入学的时候一片哀怨声。
走到二班教室，已经有些出汗了，粗糙的校服领口刺得脖颈暗暗地痒，烦躁沿着脖颈爬上后脑。
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个人，顾松溪扫视一周，看到了熟悉的、属于裴钧的黑色书包，如释重负地放下了担忧。
她来得早，抢到了第八组的最后一个，第一组和第八组都是单座，并且最后一排就这两个位置，高一时每次换座位老师都收到许多要求换到单座的小纸条。
迎着薄雾笼罩的朝晖冲了一杯咖啡，水雾袅袅，仅仅只是闻着馥郁的香气便镇定了下来。
低头摊开了还没开写的物理卷子和草稿纸，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做卷子。
但假期是有截断反应的，顾松溪做着做着就开始神游，物理公式中间参杂着几句孙燕姿的歌词。
缓过神来又忘记推到哪里了，做了半晌，才结束选择题部分。
死物理。
她抿了口咖啡，还是有些微微烫，心里又不免有些恼火。
“你有没有听说，学校又劝了好几个尖子生去文科班。”心里的烦躁的火焰还未燎原，就被赵博掐灭了。
顾松溪索性放下笔，打趣他：“没有，赵主任还是这么勤政爱民。”
“去你的。”赵博白眼一翻，压低声音说：“还不都是因为贺老去带文科班了，关门弟子呢，又去省会挖了个资深的历史老师，学校等着出清北呢。”
“哦，挺好的啊。”
“你怎么一点兴趣都没有？”赵博眉毛一挑，继续说：“难道你不知道许梦琪去文科班了吗？”
赵博一看顾松溪惊讶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并不知情，他也觉得奇怪地说：“你们关系这么好都不知道？”
“嗯……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吧。”顾松溪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能干巴巴地帮对方解释。
赵博耸耸肩，识趣地没有继续话题，坐在了顾松溪前面。
初中时有两个重点班，她和许梦琪原本没有什么来往，直到到了英才营两人才一见如故，过去的高一也一直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因为这事，顾松溪心中郁结，像堵住的水管，怎么也不畅快。
文科重点班班就在隔壁，但她仍由郁闷的情绪滋生，抓着一点希冀，也许下课了，许梦琪就兴高采烈地来找自己说话了呢？
夕阳的辉光斜斜地铺在教室的一角，缱绻地亲吻着课桌上摊得凌乱的书本。
已是近黄昏，自习了一天，魂已经在天上飞了。
顾松溪眼神没有聚焦，头发轻轻搭在肩头，手上握着笔，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纸上零零散散地点缀着物理公式和誊抄的孙燕姿的歌词。
桌子上摊着那本物理压轴题题型大全，红色黑色交织着，密密麻麻铺满了纸张。
窗的另一边是高一所在的崇德楼，中间是一棵老槐树，树影婆娑，伸着手臂将两栋楼揽入怀中。叶子缀着金灿灿的光芒，余晖像残阳燃尽前的怒放。
下课铃响起，顾松溪心也凉了下来。
一整天，许梦琪没有找她说什么，连中饭都没有等她一起吃。
内耗像刺股的悬梁，一不注意就搅乱心绪，可无论怎么处理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这是普通班返校的时间段，大多数人都趁着校门打开偷偷出去玩或者回宿舍收拾，教室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
难得的安静，只剩咕噜的滚轮声和蝉的嘶鸣声。
顾松溪没有心情去吃饭，打算吃点零食应付一下。
一手拿着蛋黄派，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写写画画，梳理着早已乱七八糟的做题思路。
好友让人心碎，物理则将碎片扬了。
顾松溪摇摇头，去走廊另一头捧了把冷水洗洗脸。
刚走到门口，却发现座位旁凭空多出了一张桌子。
“同学，麻烦让让。”清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顾松溪连忙侧身让路。
转过头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年，穿着白衬衫，正单手提溜着一把椅子。虽然尚且年少，但五官已凸显出骨骼感，但一双桃花眼中和了凌厉，灰色的虹膜像山间的云雾。
但顾松溪第一反应就感叹这寸头真寸头啊，头发剃得很短，但是更加显现他饱满的头型。
那年正流行圆头，顾松溪有些羡慕地想：他小时候绝对没睡扁头。
顾松溪正盯着他发愣，少年侧过头看到她怔住的脸，突然有些欣喜地说：“好久不见！”
？我们见过吗。
顾松溪有些犹豫，眼前的人是有点熟悉感，但也实在面生，她还是出于礼貌地回应到：“嗯……确实好久不见。”
见到她的反应，少年反而冷静了下来，收敛了笑意，他蹙起眉，竟有些委屈地说：“你难道把我忘了吗？”
短短一句话硬控顾松溪半小时。
他也不再说什么，头低了下去，侧身进门。
顾松溪努力回想，也不记得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窗沿的影子沿着黑板的边缘逐渐上移，直至与黑夜融为一体。
教室里把普通冰冷的白炽灯换成了温暖柔和的护眼灯，几排灯吊在头顶上有些壮观，整个室内都被温柔充斥了。
赵博卡着点到教室，一进门就浮夸地遮住眼睛大喊：“啊——我的眼睛，这是太阳吗——”
教室里响起忍耐的笑声，赵博感觉不对，放下手发现教室后面站着一个面色不虞的魁梧男人——正是年级主任喻方正。
完蛋了，赵博立正站好，假装无事发生地回到座位上——可惜是同手同脚。
“你，出来。”
赵博气鼓鼓地瞪了憋笑的顾松溪一眼，哀声叹气地跟着喻方正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却碰上那个少年，喻方正打量着他的白衬衫，喊住了他：“穿得花枝招展的，你是来相亲的吗？”
赵博偏头看是哪个倒霉蛋，一下子没忍住惊呼：“我靠，阮池砚，你怎么回来了？”
还穿得这么骚包。
喻方正冷眼一扫，赵博反应过来捂住了嘴，轻轻拍着说：“主任，我检讨，我反思。”
阮池砚冲他点点头，朝着喻方正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说：“主任，下次不会了，我要进去学习了。”
装！
老师！他在装乖！
阮池砚假装没看到赵博一脸的求陪伴，就这么无情地擦肩而过。
赵博在年纪办公室喝了不少茶，过了半个小时才回到教室，一下课就对着顾松溪大倒苦水。
“你都不知道那氛围有多死亡，喻方正那家伙居然把周敏喊过来了，就是我们的新班主任！”赵博一回想就两眼一黑，“毁了毁了，开学第一天就是被班主任从年级办给领回去的！”
“没事，你还可以上喻主任的广播讲话。”顾松溪笑着补了一刀。
赵博真的要被气笑了，转而对着阮池砚发牢骚：“兄弟，你也太冷漠了，让我一个人面对暴风雨。”
阮池砚合上书，说：“不然呢？让我去年级办给你鼓掌吗？”
“37度的嘴竟然能说出如此冰凉的话！嘤嘤嘤你们一个两个都欺负我。”
赵博，一个一米八黑皮魁梧的汉子，就算低头捂脸假哭也不会让人产生任何可怜的感觉。
等他抬起头，顾松溪已经趴到桌子上抓紧最后几分钟补觉，阮池砚也重新翻开了书，只是好久没有翻页，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只有他一个人独自悲伤。
顾松溪支起上半身，点开手机看时间，刺眼的亮光划破黑夜，眼前还是一片朦胧，只能眯着眼等着眼睛适应。
好不容易聚焦，5：37。
顾松溪又倒到枕头上，希冀着再享受一会儿睡眠，大脑因并不足够的睡眠发昏，神经元却跳动着，阻止大脑再次入睡。
这是一套位于老居民区的出租屋，尽管破旧，但就在一中旁，便被家长们争先租贷，不但每年要花几万，还要四处找关系人脉。
才五点，鸟儿刚晨起开嗓，就已经可以听到某一户打开灯洗漱，另一户的蒸笼开始慢慢呲呲冒气。
顾松溪赖了一会儿，感觉灵魂漂浮了半晌，再看眼时间。
5：49。
她轻轻叹了口气，还是决定爬起来。漫长的梦让人仍心有余悸，太阳穴顿顿地跳动着，头两侧仿佛被加了紧箍咒。
家里静静的，只有爸爸错落有致的呼噜声，绵长又磨耳。
书包已经提前收好了，餐厅里掉皮的红漆木桌上摆了几个面包作为一家的早餐。
顾松溪在粘着牙膏沫的复古镜子前洗漱完，背起包，用心挑选出最想吃的面包，拧开锈迹斑斑的把手，缓慢推开笨重的铁门，但再慢也会有转轴摩擦的吱呀声，太刺耳，可能会把睡眠浅的妈妈吵醒。
青涩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皮肤上是温柔的热。
活的丁达尔效应，顾松溪看着空中光亮的通路没有感情地想，感知美好的能力好像已经被学习磨灭了。
今天是高二开学的第一天。
八月仍葆夏日的明媚，晨曦穿过层层雾霭，溜过了叶的间隙，在柏油路上投下点点光斑，轻轻晃荡着。
就像每一个夏日那样，婆娑的树影、常青的柏树、掉皮的拱门。
可当每每再回望时，记忆里只留下这些剪影，但身处于此，却很难有一次真正感受触手可及的这一切。
黑白书包里装满了书，肩带扯得顾松溪向后仰，锁骨生疼，挤压着胸腔，呼吸都只能小口喘着，她一手艰难地攥着牛奶和面包，另一只手握着肩带，试图缓轻肩膀的负担。
穿过长长的柏油路，还要走到建筑内长廊的尽头才是高二所在的正心楼。
离宿舍楼和食堂都最远的天崩开局，当初入学的时候一片哀怨声。
走到二班教室，已经有些出汗了，粗糙的校服领口刺得脖颈暗暗地痒，烦躁沿着脖颈爬上后脑。
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个人，顾松溪扫视一周，看到了熟悉的、属于裴钧的黑色书包，如释重负地放下了担忧。
她来得早，抢到了第八组的最后一个，第一组和第八组都是单座，并且最后一排就这两个位置，高一时每次换座位老师都收到许多要求换到单座的小纸条。
迎着薄雾笼罩的朝晖冲了一杯咖啡，水雾袅袅，仅仅只是闻着馥郁的香气便镇定了下来。
低头摊开了还没开写的物理卷子和草稿纸，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做卷子。
但假期是有截断反应的，顾松溪做着做着就开始神游，物理公式中间参杂着几句孙燕姿的歌词。
缓过神来又忘记推到哪里了，做了半晌，才结束选择题部分。
死物理。
她抿了口咖啡，还是有些微微烫，心里又不免有些恼火。
“你有没有听说，学校又劝了好几个尖子生去文科班。”心里的烦躁的火焰还未燎原，就被赵博掐灭了。
顾松溪索性放下笔，打趣他：“没有，赵主任还是这么勤政爱民。”
“去你的。”赵博白眼一翻，压低声音说：“还不都是因为贺老去带文科班了，关门弟子呢，又去省会挖了个资深的历史老师，学校等着出清北呢。”
“哦，挺好的啊。”
“你怎么一点兴趣都没有？”赵博眉毛一挑，继续说：“难道你不知道许梦琪去文科班了吗？”
赵博一看顾松溪惊讶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并不知情，他也觉得奇怪地说：“你们关系这么好都不知道？”
“嗯……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吧。”顾松溪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能干巴巴地帮对方解释。
赵博耸耸肩，识趣地没有继续话题，坐在了顾松溪前面。
初中时有两个重点班，她和许梦琪原本没有什么来往，直到到了英才营两人才一见如故，过去的高一也一直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因为这事，顾松溪心中郁结，像堵住的水管，怎么也不畅快。
文科重点班班就在隔壁，但她仍由郁闷的情绪滋生，抓着一点希冀，也许下课了，许梦琪就兴高采烈地来找自己说话了呢？
夕阳的辉光斜斜地铺在教室的一角，缱绻地亲吻着课桌上摊得凌乱的书本。
已是近黄昏，自习了一天，魂已经在天上飞了。
顾松溪眼神没有聚焦，头发轻轻搭在肩头，手上握着笔，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纸上零零散散地点缀着物理公式和誊抄的孙燕姿的歌词。
桌子上摊着那本物理压轴题题型大全，红色黑色交织着，密密麻麻铺满了纸张。
窗的另一边是高一所在的崇德楼，中间是一棵老槐树，树影婆娑，伸着手臂将两栋楼揽入怀中。叶子缀着金灿灿的光芒，余晖像残阳燃尽前的怒放。
下课铃响起，顾松溪心也凉了下来。
一整天，许梦琪没有找她说什么，连中饭都没有等她一起吃。
内耗像刺股的悬梁，一不注意就搅乱心绪，可无论怎么处理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这是普通班返校的时间段，大多数人都趁着校门打开偷偷出去玩或者回宿舍收拾，教室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
难得的安静，只剩咕噜的滚轮声和蝉的嘶鸣声。
顾松溪没有心情去吃饭，打算吃点零食应付一下。
一手拿着蛋黄派，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写写画画，梳理着早已乱七八糟的做题思路。
好友让人心碎，物理则将碎片扬了。
顾松溪摇摇头，去走廊另一头捧了把冷水洗洗脸。
刚走到门口，却发现座位旁凭空多出了一张桌子。
“同学，麻烦让让。”清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顾松溪连忙侧身让路。
转过头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年，穿着白衬衫，正单手提溜着一把椅子。虽然尚且年少，但五官已凸显出骨骼感，但一双桃花眼中和了凌厉，灰色的虹膜像山间的云雾。
但顾松溪第一反应就感叹这寸头真寸头啊，头发剃得很短，但是更加显现他饱满的头型。
那年正流行圆头，顾松溪有些羡慕地想：他小时候绝对没睡扁头。
顾松溪正盯着他发愣，少年侧过头看到她怔住的脸，突然有些欣喜地说：“好久不见！”
？我们见过吗。
顾松溪有些犹豫，眼前的人是有点熟悉感，但也实在面生，她还是出于礼貌地回应到：“嗯……确实好久不见。”
见到她的反应，少年反而冷静了下来，收敛了笑意，他蹙起眉，竟有些委屈地说：“你难道把我忘了吗？”
短短一句话硬控顾松溪半小时。
他也不再说什么，头低了下去，侧身进门。
顾松溪努力回想，也不记得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窗沿的影子沿着黑板的边缘逐渐上移，直至与黑夜融为一体。
教室里把普通冰冷的白炽灯换成了温暖柔和的护眼灯，几排灯吊在头顶上有些壮观，整个室内都被温柔充斥了。
赵博卡着点到教室，一进门就浮夸地遮住眼睛大喊：“啊——我的眼睛，这是太阳吗——”
教室里响起忍耐的笑声，赵博感觉不对，放下手发现教室后面站着一个面色不虞的魁梧男人——正是年级主任喻方正。
完蛋了，赵博立正站好，假装无事发生地回到座位上——可惜是同手同脚。
“你，出来。”
赵博气鼓鼓地瞪了憋笑的顾松溪一眼，哀声叹气地跟着喻方正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却碰上那个少年，喻方正打量着他的白衬衫，喊住了他：“穿得花枝招展的，你是来相亲的吗？”
赵博偏头看是哪个倒霉蛋，一下子没忍住惊呼：“我靠，阮池砚，你怎么回来了？”
还穿得这么骚包。
喻方正冷眼一扫，赵博反应过来捂住了嘴，轻轻拍着说：“主任，我检讨，我反思。”
阮池砚冲他点点头，朝着喻方正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说：“主任，下次不会了，我要进去学习了。”
装！
老师！他在装乖！
阮池砚假装没看到赵博一脸的求陪伴，就这么无情地擦肩而过。
赵博在年纪办公室喝了不少茶，过了半个小时才回到教室，一下课就对着顾松溪大倒苦水。
“你都不知道那氛围有多死亡，喻方正那家伙居然把周敏喊过来了，就是我们的新班主任！”赵博一回想就两眼一黑，“毁了毁了，开学第一天就是被班主任从年级办给领回去的！”
“没事，你还可以上喻主任的广播讲话。”顾松溪笑着补了一刀。
赵博真的要被气笑了，转而对着阮池砚发牢骚：“兄弟，你也太冷漠了，让我一个人面对暴风雨。”
阮池砚合上书，说：“不然呢？让我去年级办给你鼓掌吗？”
“37度的嘴竟然能说出如此冰凉的话！嘤嘤嘤你们一个两个都欺负我。”
赵博，一个一米八黑皮魁梧的汉子，就算低头捂脸假哭也不会让人产生任何可怜的感觉。
等他抬起头，顾松溪已经趴到桌子上抓紧最后几分钟补觉，阮池砚也重新翻开了书，只是好久没有翻页，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只有他一个人独自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