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和大师兄越临又下山了。
这回是奉掌门之令去和沙之国除妖。
两人都是灵力高深之辈，那和沙之国的妖虽厉害，也抵不过两人合力，更不提下山前，司瑶又新铸了柄灵剑。
“师妹，这回多亏你的灵剑，否则那大妖，还不知要费多少力气才能降服。”
大妖除去，和沙国皇帝自是千恩万谢，非要留下二人，说封为国师，指望以后国中能常得仙人庇佑。
司瑶同越临是奉命下山，哪能久留？
趁着夜色众人入睡悄悄离去。
回去路上越临还夸，说司瑶新铸的灵剑帮了大忙。
司瑶却摆手。
“此番除妖与剑无关，实乃师兄道行深厚缘故。至于那剑……灵剑是新铸的，我观师兄用得并不顺手，待回了门中，我下山前铸的剑想来也好了，师兄回头再去挑把趁手的。”
越临一噎。
随后失笑。
他这个师妹，言谈举止一板一眼极为直接。
碧霄宫虽以铸剑秘术为尊，可没有谁似她这般，每回炼剑只用将各种灵宝灵草往剑炉一丢，几日后开炉便把把灵剑。
有些人，穷极一生，也制不出一把灵剑。
可到了司瑶口中，炼灵剑好似喝水吃饭那样简单。
而耿直如她，每回见旁的弟子炼出废铁，都会说一句。
“又炼坏了？”
日子长了，门中不少人都觉着她是看不起自己，暗地里不禁怨怼。
又碍于她是大师姐，且灵力高深，不敢造次。
不过越临知道，她并非嘲讽讥笑，会那样说，实在是不理解罢了。
就像她刚刚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一样。
毕竟这世上，不是人人都似司瑶这般，灵姿玉骨，悟性奇高，天生的修道奇才。
所以她理解不了，为何自己随手一塞就能炼制灵剑，而旁人却每每是废铁。也理解不了为何别人炼丹时常炸炉，她拿个土灶黑锅都能炼出灵丹。
“师兄？”
见越临不说话，司瑶唤了声。
“啊，抱歉。”越临从沉浸的想法中回过神来，“刚走神了。”
司瑶并不在意。
“我们快些走，我算过，不耽搁的话明日午后便可回到门中。”
还是这么赶着回碧霄宫。
“师妹，你除妖辛苦，今夜不若找个驿站休息……”
“不用。”司瑶看上去神采奕奕，“除妖简单，我不觉得累。只是下山后没条件练剑，有些懒怠了，早些回门重要。”
越临心中叹气，又有些发苦。
他这个师妹，单纯耿直，脑子只有修炼铸剑和练剑。
这回下山除妖，他好容易求了掌门让二人同行，想着路上能多说些话。
谁知对方跟他，开口便是修行，闭口便是剑招。
有几日兴致来了，非要他陪着一道拆解剑招。
越临多次起了话头想与她说些别的，最后都会回到修炼上。
如今剩下最后一点儿共处时间，偏对方还要赶着回门中。
那碧霄宫，不是越临不想回。
可回去了，这难得的共处机会便没了。
他不会忘了，门中除了自己，还有两个人，如狼似虎地惦记着司瑶。
-
两人下山月余，碧霄宫弟子都知道是去除妖，因此二人回到门中后，还未来得及向掌门回话，便被一众弟子围住。
“大师兄和大师姐回来了！”
一下子，两人四周全是人，尤其是越临跟前，被挤满了。
越临性子好，说话温柔，也乐于给师弟妹们修行上的指导，因此门中弟子都爱找他。
至于司瑶，纯粹因为和越临一块儿回来，所以才被围住。
找她说话的人并不多。
主要是她那天赋太惊人，问她什么都只有一句“这么简单的事还用问？”，谁也不愿被打击，次数多了，找她的人自然少了。
眼见大师兄被围住，司瑶从开始的耐心到逐渐不耐烦。
“够了。”
她的声音并不大，可刚说出口乱哄哄的四周便骤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说话。
“我与师兄要去回话于掌门，有话等会再问。”
司瑶心里惦记着回了话就去练剑，不愿在这儿被耽搁。
说完便径直往碧霄大殿走，师弟妹们见了都连忙让出条路来。
“抱歉，我稍候再回来解答师弟妹们的疑惑。”
越临还是那样好脾气，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脚下步子却很快赶上司瑶。
眼见两人就要到大殿门外，却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师姐，司瑶师姐——”
下一瞬，人影闪过，司瑶的袖子被抓住。
“师姐，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好久了！”
来人是小师弟淮兮，半年前入的碧霞宫，同是掌门门下弟子。
他自入门后，便整日痴缠着司瑶，只要司瑶在门中，无论在哪总会被他找到。
“先前下山时说好的去半个月就回，谁知竟去了这样久，叫我好等。”淮兮扯着司瑶袖子，一脸委屈，“早知你去这样久，我怎么也跟师尊说和你一起去。”他说着还往司瑶身边挤，“师姐，你先前下山炼的剑我都替你看着的，不叫人靠近，我看那剑炉里一直在嗡嗡作响，想是又出了灵剑，你正好回来了去开炉。我不管，先前你说铸的新剑给我，之前那把我都用了半年了，要换把新的。这回我怎么都要自己挑，最好是和师姐你用双剑，你一把我一把……师兄，你做什么？”
原本他都将一旁的大师兄挤走了的，谁知说着说着越临又走了上来，还再次隔开两人的距离。
“我和师姐正在说话！”淮兮说着又要挤上去，却被越临抬手一拦。
“淮兮师弟，我与司瑶师妹尚要去大殿向师尊回话，不便在此耽搁时辰。”
越临恰好挡在两人中间，与淮兮面对面。
他这话说完，淮兮原本委屈无辜的视线瞬间变得锐利。
“是吗？”只是声音听上去还是那样天真，“我不是有意的，师姐，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可看向越临的双眼，却带着戾气。
越临神色不变，还是那样温和，“对了，淮兮师弟觉得我这把剑如何？”
他抬手召出佩剑，挽了个剑花。
淮兮知道他这剑也是司瑶所赠。
司瑶好炼剑，得了新剑见人就送，以为他是在炫耀，淮兮无声冷笑。
“师姐给的剑，自然是好剑。”他说这也召出自己那把，“我这把也是师姐送的。”
意思就是，得意什么，你有我也有。
谁知越临却不曾生气，反倒温和一笑。
“山下时，师妹说我这剑用着不趁手，让我去她新铸的剑中挑把新的。”
一句话，成功让淮兮炸毛。
“什么？！” 毕竟才十六岁，年少气盛，淮兮像个炸毛的猫一样，猛地推开越临，“师姐，真的吗？他说的是真的吗？！”
凭什么新剑让大师兄先拿？
“我不管，我也要，师姐你怎么能偏心！”
司瑶有些头疼。
她明明是想赶着去回话的，不想一再被耽搁。
“放手。”她扯了扯自己被揪住的袖子。
“我不！我不放！”淮兮生气又委屈，“明明都是一个师父，师姐你怎么这样偏心？我没入门前大师兄和二师兄就得了你的剑和丹药，这回下山也是和大师兄一起的，都单独相处这么久了，怎么你还要把新炼的剑送他？那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不依，我不依！”
“师弟，快些放手，我与师妹还要去大殿的。”偏这时越临又火上浇油。
“闭嘴！”淮兮也顾不上伪装，气头上的他狠狠瞪了越临一眼，“我在和师姐说话，你闭嘴！”
“休对大师兄无礼。”司瑶皱眉。
“师姐，你不准岔开话题！”淮兮还真没再针对越临，只是看到对方眼底的得色他便生怒，“我不管，新的剑必须给我，不准给别人，我要我就要！”
越临在旁边，唇角微勾，显然在看笑话。
谁知司瑶下一句让他唇边的笑凝滞。
“给你给你。”司瑶实在受不了了，“待我开炉取剑，你自己去挑。”
整个碧霄宫，司瑶唯独受不住淮兮的痴缠。
她这个人向来旁人什么态度她就什么态度。
越临对她温和照顾，她便也和善应对。
门中弟子敬她惧她，她便学着师尊模样，一副大师姐做派。
偏这个刚入门半年的小师弟，总喜欢缠着她，嬉皮笑脸撒娇扮痴，无论她何种态度都不怕不惧。
司瑶总不能同对方一样，也撒娇扮痴，故而每每拿他没法子之际，都只能答应他的请求。
譬如眼下。
“我炼了两把，剑回头你自己去挑，现在别拦着我了，师尊还在等我和大师兄。”
听得她把剑给自己，淮兮先是欢呼一声，接着又试探道：“师姐，能不能只给我一个……”
“不要就算了。”这回没再惯着他，司瑶转身就走。
“哎哎，师姐我错了，我要我要——”
身后的越临看着两人背影，视线缓缓落在淮兮身上。
“啧。”
碍眼。
-
终于跟掌门汇报完了，和先前一样，掌门这回对二人也是赞不绝口，照例奖了些天材地宝后，就让二人回去休息了。
司瑶终于有时间练剑，婉拒了大师兄邀她去房中饮茶的邀请，在自己房中挑了把常用的灵剑便去了拭剑台。
此时天色已晚，在拭剑台练习的人不多了。
见司瑶过来，众人更是各自抱着剑散了。
谁不知道大师姐练起剑来六亲不认？
且她又是灵剑，若被误伤还不知怎样。
没人愿意留在这当倒霉蛋。
而见人走光，司瑶也落得清净。
手握剑柄，飘逸灵动。
手下一招一式都格外认真。
她将自己的思绪放空，以身随剑。
不知不觉，这些日子和白日的烦躁不耐都渐渐消散。
这世上，果然只有剑招不会辜负她。
“——谁？！”
身后细微动静让她骤然停下，携剑而望，只见一道人影静静伫立。
“师姐。”冰冷而熟悉的声音。
司瑶眉心一皱。
那人逐渐走近。
“……二师弟？”
这回是奉掌门之令去和沙之国除妖。
两人都是灵力高深之辈，那和沙之国的妖虽厉害，也抵不过两人合力，更不提下山前，司瑶又新铸了柄灵剑。
“师妹，这回多亏你的灵剑，否则那大妖，还不知要费多少力气才能降服。”
大妖除去，和沙国皇帝自是千恩万谢，非要留下二人，说封为国师，指望以后国中能常得仙人庇佑。
司瑶同越临是奉命下山，哪能久留？
趁着夜色众人入睡悄悄离去。
回去路上越临还夸，说司瑶新铸的灵剑帮了大忙。
司瑶却摆手。
“此番除妖与剑无关，实乃师兄道行深厚缘故。至于那剑……灵剑是新铸的，我观师兄用得并不顺手，待回了门中，我下山前铸的剑想来也好了，师兄回头再去挑把趁手的。”
越临一噎。
随后失笑。
他这个师妹，言谈举止一板一眼极为直接。
碧霄宫虽以铸剑秘术为尊，可没有谁似她这般，每回炼剑只用将各种灵宝灵草往剑炉一丢，几日后开炉便把把灵剑。
有些人，穷极一生，也制不出一把灵剑。
可到了司瑶口中，炼灵剑好似喝水吃饭那样简单。
而耿直如她，每回见旁的弟子炼出废铁，都会说一句。
“又炼坏了？”
日子长了，门中不少人都觉着她是看不起自己，暗地里不禁怨怼。
又碍于她是大师姐，且灵力高深，不敢造次。
不过越临知道，她并非嘲讽讥笑，会那样说，实在是不理解罢了。
就像她刚刚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一样。
毕竟这世上，不是人人都似司瑶这般，灵姿玉骨，悟性奇高，天生的修道奇才。
所以她理解不了，为何自己随手一塞就能炼制灵剑，而旁人却每每是废铁。也理解不了为何别人炼丹时常炸炉，她拿个土灶黑锅都能炼出灵丹。
“师兄？”
见越临不说话，司瑶唤了声。
“啊，抱歉。”越临从沉浸的想法中回过神来，“刚走神了。”
司瑶并不在意。
“我们快些走，我算过，不耽搁的话明日午后便可回到门中。”
还是这么赶着回碧霄宫。
“师妹，你除妖辛苦，今夜不若找个驿站休息……”
“不用。”司瑶看上去神采奕奕，“除妖简单，我不觉得累。只是下山后没条件练剑，有些懒怠了，早些回门重要。”
越临心中叹气，又有些发苦。
他这个师妹，单纯耿直，脑子只有修炼铸剑和练剑。
这回下山除妖，他好容易求了掌门让二人同行，想着路上能多说些话。
谁知对方跟他，开口便是修行，闭口便是剑招。
有几日兴致来了，非要他陪着一道拆解剑招。
越临多次起了话头想与她说些别的，最后都会回到修炼上。
如今剩下最后一点儿共处时间，偏对方还要赶着回门中。
那碧霄宫，不是越临不想回。
可回去了，这难得的共处机会便没了。
他不会忘了，门中除了自己，还有两个人，如狼似虎地惦记着司瑶。
-
两人下山月余，碧霄宫弟子都知道是去除妖，因此二人回到门中后，还未来得及向掌门回话，便被一众弟子围住。
“大师兄和大师姐回来了！”
一下子，两人四周全是人，尤其是越临跟前，被挤满了。
越临性子好，说话温柔，也乐于给师弟妹们修行上的指导，因此门中弟子都爱找他。
至于司瑶，纯粹因为和越临一块儿回来，所以才被围住。
找她说话的人并不多。
主要是她那天赋太惊人，问她什么都只有一句“这么简单的事还用问？”，谁也不愿被打击，次数多了，找她的人自然少了。
眼见大师兄被围住，司瑶从开始的耐心到逐渐不耐烦。
“够了。”
她的声音并不大，可刚说出口乱哄哄的四周便骤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说话。
“我与师兄要去回话于掌门，有话等会再问。”
司瑶心里惦记着回了话就去练剑，不愿在这儿被耽搁。
说完便径直往碧霄大殿走，师弟妹们见了都连忙让出条路来。
“抱歉，我稍候再回来解答师弟妹们的疑惑。”
越临还是那样好脾气，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脚下步子却很快赶上司瑶。
眼见两人就要到大殿门外，却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师姐，司瑶师姐——”
下一瞬，人影闪过，司瑶的袖子被抓住。
“师姐，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好久了！”
来人是小师弟淮兮，半年前入的碧霞宫，同是掌门门下弟子。
他自入门后，便整日痴缠着司瑶，只要司瑶在门中，无论在哪总会被他找到。
“先前下山时说好的去半个月就回，谁知竟去了这样久，叫我好等。”淮兮扯着司瑶袖子，一脸委屈，“早知你去这样久，我怎么也跟师尊说和你一起去。”他说着还往司瑶身边挤，“师姐，你先前下山炼的剑我都替你看着的，不叫人靠近，我看那剑炉里一直在嗡嗡作响，想是又出了灵剑，你正好回来了去开炉。我不管，先前你说铸的新剑给我，之前那把我都用了半年了，要换把新的。这回我怎么都要自己挑，最好是和师姐你用双剑，你一把我一把……师兄，你做什么？”
原本他都将一旁的大师兄挤走了的，谁知说着说着越临又走了上来，还再次隔开两人的距离。
“我和师姐正在说话！”淮兮说着又要挤上去，却被越临抬手一拦。
“淮兮师弟，我与司瑶师妹尚要去大殿向师尊回话，不便在此耽搁时辰。”
越临恰好挡在两人中间，与淮兮面对面。
他这话说完，淮兮原本委屈无辜的视线瞬间变得锐利。
“是吗？”只是声音听上去还是那样天真，“我不是有意的，师姐，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可看向越临的双眼，却带着戾气。
越临神色不变，还是那样温和，“对了，淮兮师弟觉得我这把剑如何？”
他抬手召出佩剑，挽了个剑花。
淮兮知道他这剑也是司瑶所赠。
司瑶好炼剑，得了新剑见人就送，以为他是在炫耀，淮兮无声冷笑。
“师姐给的剑，自然是好剑。”他说这也召出自己那把，“我这把也是师姐送的。”
意思就是，得意什么，你有我也有。
谁知越临却不曾生气，反倒温和一笑。
“山下时，师妹说我这剑用着不趁手，让我去她新铸的剑中挑把新的。”
一句话，成功让淮兮炸毛。
“什么？！” 毕竟才十六岁，年少气盛，淮兮像个炸毛的猫一样，猛地推开越临，“师姐，真的吗？他说的是真的吗？！”
凭什么新剑让大师兄先拿？
“我不管，我也要，师姐你怎么能偏心！”
司瑶有些头疼。
她明明是想赶着去回话的，不想一再被耽搁。
“放手。”她扯了扯自己被揪住的袖子。
“我不！我不放！”淮兮生气又委屈，“明明都是一个师父，师姐你怎么这样偏心？我没入门前大师兄和二师兄就得了你的剑和丹药，这回下山也是和大师兄一起的，都单独相处这么久了，怎么你还要把新炼的剑送他？那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不依，我不依！”
“师弟，快些放手，我与师妹还要去大殿的。”偏这时越临又火上浇油。
“闭嘴！”淮兮也顾不上伪装，气头上的他狠狠瞪了越临一眼，“我在和师姐说话，你闭嘴！”
“休对大师兄无礼。”司瑶皱眉。
“师姐，你不准岔开话题！”淮兮还真没再针对越临，只是看到对方眼底的得色他便生怒，“我不管，新的剑必须给我，不准给别人，我要我就要！”
越临在旁边，唇角微勾，显然在看笑话。
谁知司瑶下一句让他唇边的笑凝滞。
“给你给你。”司瑶实在受不了了，“待我开炉取剑，你自己去挑。”
整个碧霄宫，司瑶唯独受不住淮兮的痴缠。
她这个人向来旁人什么态度她就什么态度。
越临对她温和照顾，她便也和善应对。
门中弟子敬她惧她，她便学着师尊模样，一副大师姐做派。
偏这个刚入门半年的小师弟，总喜欢缠着她，嬉皮笑脸撒娇扮痴，无论她何种态度都不怕不惧。
司瑶总不能同对方一样，也撒娇扮痴，故而每每拿他没法子之际，都只能答应他的请求。
譬如眼下。
“我炼了两把，剑回头你自己去挑，现在别拦着我了，师尊还在等我和大师兄。”
听得她把剑给自己，淮兮先是欢呼一声，接着又试探道：“师姐，能不能只给我一个……”
“不要就算了。”这回没再惯着他，司瑶转身就走。
“哎哎，师姐我错了，我要我要——”
身后的越临看着两人背影，视线缓缓落在淮兮身上。
“啧。”
碍眼。
-
终于跟掌门汇报完了，和先前一样，掌门这回对二人也是赞不绝口，照例奖了些天材地宝后，就让二人回去休息了。
司瑶终于有时间练剑，婉拒了大师兄邀她去房中饮茶的邀请，在自己房中挑了把常用的灵剑便去了拭剑台。
此时天色已晚，在拭剑台练习的人不多了。
见司瑶过来，众人更是各自抱着剑散了。
谁不知道大师姐练起剑来六亲不认？
且她又是灵剑，若被误伤还不知怎样。
没人愿意留在这当倒霉蛋。
而见人走光，司瑶也落得清净。
手握剑柄，飘逸灵动。
手下一招一式都格外认真。
她将自己的思绪放空，以身随剑。
不知不觉，这些日子和白日的烦躁不耐都渐渐消散。
这世上，果然只有剑招不会辜负她。
“——谁？！”
身后细微动静让她骤然停下，携剑而望，只见一道人影静静伫立。
“师姐。”冰冷而熟悉的声音。
司瑶眉心一皱。
那人逐渐走近。
“……二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