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感知到自己身体还存在的刹那安下心了。

    太好了,爷爷,孙女下去见您的理由要是是被自家的瓜砸死的,您的鬼生生涯要怎么办哟,方圆百里的鬼面前都抬不起头。

    于是,怎么找鬼算账呢?

    “......”

    周围挺安静的,不知道元冬在不在床边,我费力将眼皮挤上去,睁开眼。

    视线有些模糊,但很快让我浑身一惊的不是元冬在我旁边,而是元冬没发现旁边有个黑装男子直接浮在我身体上方正在那看着我!

    他身上的服饰与庙内那些融道道士差不多,以黑色外衬为主,多了几束白色带子作为装饰,衣领边缝有纯蓝色毛领,眼珠子像是褪去世上所有颜色的灰色,没什么色彩。

    此时他看向我的眼神中也没什么波澜。

    “......!”我在犹豫要不是出声,毕竟现在看他是能放倒一宅子的贼人,但真要对我跟元冬下手何必等到现在还浮在这。

    “小姐!你醒了,头感觉怎么样?”元冬惊喜地靠过来。

    “哟,啊,你的头是没事的。”男子也同时出声。

    ......

    我头本来是不痛的。

    好家伙,怎么老是有道士坏我事。

    “元冬,总之我头没事,我现在很清醒,等会出现什么事忍住别慌张。”我扶额叹口气道。

    “你怎么称呼?有办法让元冬看到你吗?不然我解释不清。”我又扭头朝他。

    他只是笑笑先打了个响指,回避了我的提问。

    元冬记得我的话,没被这个大变活人吓狠,只是默默拿起屋内平常用来撑窗户的棍子,勉强拿在手里当武器。

    “我晕多久了?现在几时?”我先问。

    “现在是午时,我只知道大概是丑时大家发现您被......您躺那了。”

    元冬包括其他人,一开始可能觉得是大小姐半夜梦游逛到瓜树那结果运气忒差了点......

    照这么说,我晕过去不久就被大家发现了,看守人明明之前摇都摇不醒,应该是这人解除了他的花招,这种会些奇招的道士一般是很少见的,他们跟庙里那些同门不同,通常只聚集在总教会所在的深山中,或者隐姓埋名在民间修炼。渐渐地百姓只知道他们外面那些庙宇里普通的道士了。我也是因爷爷小时候给我讲故事时才知晓的,如今他们也是越来越不活跃了。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为何跟他们的刻板印象反着来。

    “于是......我跟你有多大怨恨不选择一刀毙命我?来我们家有何贵干?你是融道的道士对吧?”我瞪他。

    幸好没晕过去大半月或者更严重点,不然计划全泡汤,家庆日过完,我一睁眼我不认识的丈夫都站我床前了。

    他叹口气摊手闭眼回答道: “在下只是想重回旧地看看闭关修炼前埋的一粒种子现今如何了,想着多少是个缘分便来逛逛,结果到此地发现它生得极好,发挥了作用不说还结了果,摘个果瞅时你便来了。”

    “啊这瓜当年是你种的?不对然后吓到你砸我?我多大能耐能吓到你这种会耍些花招的道士失手?”我惊讶道。

    “先别管其他了,有人算过你的命门八字吗?”

    他声音突然一转,身体从半空中下来,脚踩在距地面还有2寸的空气上,摆正身子严肃问我,身边的白色带子围绕着他悬浮着。

    这倒比刚刚那副样子开始像个正经道士了,我暗想。

    “我不确定有没有,但我十岁时家里来过个道士与我爹说过什么,那时他看过我。”

    “怎么,我的八字凶恶无比,会食人不成?”我继续问。

    “啊,这个,倒没那么恐怖,随口一问。你有什么想要的?在下好当赔礼。不先跟你道歉的话后面那股杀气越来越浓了哎。”他没看后面,直接单手向后握住了元冬从后面准备砸他脑袋的棍子。

    “你既然会使人昏睡的招,那帮我个忙,几日之后,帮我跟元冬逃离这座城如何?”我琢磨道。

    “噢噢,你要私奔呐?我还以为你会说祛除这宅内不知哪来的大邪气呢,那个我现在可没办法。”他那只手把元冬的棍子一甩,兴奋凑过来靠的更近盯着我。

    “哈?”我跟元冬惊了。

    “什么邪气?怎么回事?你不是道士吗?”我喊道。

    “小姐才不是私奔啊!你这登徒子!”元冬怒道。

    “刚刚说了啊,你家这瓜树是我闭关修炼前埋的一个种子对吧,然后在下闭关修炼失败了啊,现在功力反过来大部分都被封着呢。”他无所谓道。

    “......”

    我跟元冬都沉默了。

    他继续无视着这股沉默开口:“所以现在顶多只能感受感受,干不了什么事。”

    “那我看你这会还能飘来飘去足不沾地的,挺能感受的哈。”我咬牙。

    “虽然功力现在封了,但在下好歹也算是个稍微有点名头的人嘛,这都是‘自然现象’。”

    “那你功力就没法子解了?”元冬问。

    “我们融道修炼之术讲究破解七情六欲,总共十三劫,渡劫呢各凭本事,没什么规定的方法,自然也没什么稳定的解决方法。”

    “怪不得沦落到剩收钱的人最多。”我咂舌。

    “收钱嘛,不寒碜。”

    “不歪话了,这邪气短时间会如何?我得出去找到当年那位道士,我有事要问清楚。”

    “听你语气跟承接上文好像是在下的同门在搞事情,现在在下功力尽失没法一口气带你们去总会找人,只能先路过几个城步行过去。至于邪气嘛——”

    他挖挖自己耳朵不以为然:“你都要离家出走了,何必在意后续?一因对一果,我只能帮你一个忙。”

    “......”我没说话。

    “虽然我也挺希望老爷明天就断个胳膊断个脚,但你们明知有妖物都......不管的?。”元冬咂舌。

    “能管下还是管的,这不没办法嘛,在下现在这个状态,总不能要在下豁出命吧。”

    “那怎么才能有因呢?我要现在就把邪气解决了,不然我不离开,但你已经答应做到带我离开这了。”我开口。

    “告诉事情给别人就要承担泄露的后果,不是么。不送命的前提下解决,或者告诉你其他有办法的同门,这么多年的香火钱总不能白送给你们。”我接着说。

    没什么‘屋内空气突然骤降一冷他举起刀便——’的场景发生,他有些愣,眼珠子都瞪大了,歪头看我有些笑意:“......小姑娘哎,哐我可不太好。”

    “确实是有点耍赖了,你也提个我能尽我所能的交易吧。”

    他再度凝视着我,期间眼皮都没扎一下,原本他周身浮着的白色带子都轻轻落回他脚边。

    “行啊。”

    他开口。

    “那你帮我把劫渡了吧。”

    语气里有点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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