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破心思的姜婳白皙的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色，水葱般的指甲不自觉的嵌进了掌心。
她打起精神，强装起自定道：“祖母多虑了，婳婳不过一个闺阁家的小女儿。除了姜府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地而祖母更是婳婳的依靠、依仗，更何况答应祖母的话，婳婳又何曾失言过？”
高氏一双久经风霜的双眼细细打量前面如娇花一般瑟瑟发抖的姜婳，心道：年轻美貌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稍稍弯弯眉眼红红眼就可以击碎人的心防，这样的佳人不能物尽其用实在太过可惜了。
只不过越美丽的花就越带刺，在为其所用前她得一点一点拔去她身上的尖刺。
“从前的婳婳只会乖乖听话可不会绕着弯子，不过你大了有自己的心思很正常。你是祖母带大的自然知道我花在你身上的心血，我当然也不忍你年纪轻轻就葬送在信国公府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你在姜家的日子无虞还会在你出嫁时给上一笔丰厚的嫁妆让你在夫家直的起腰。”
姜婳听后咬着唇，沉思起来，高氏此人精于算计可就是有一点好——信守承诺。只要她能做到，高氏都会大方践行诺言。
小时候，高氏让她穿着不合适的旧衣出现在薛氏精心筹办的宴会上。她照做了让薛氏在大家面前出了丑得了一个苛待原配女儿的坏名声，高氏借机夺了她的掌权之权。
高氏也践行之前的承诺将她迁到苍雪斋附近的菱香阁去又派了身边的妈妈去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正是因为高氏践诺，所以这些年她和高氏的相处可谓亲密有加，气氛融洽到到她都快要忘了这一切都源于高氏想留着她的气薛氏。
姜婳微不可察地叹一口气，她的聪明在老谋深算的高氏面前实在不值一提，眼下她除了答应别无他法。
她伸出手拿起早就放在一旁的蘸好墨的狼毫笔，推开案上的婚书转而在林寿的庚帖上写上了自己的姓名、生辰八字：“祖母要的不过是婳婳的承诺而已，这提亲时男女双方交换的庚帖亦可以代表我的诚意。”
高氏拿起案上的庚帖，看了看，虽然庚帖不比婚书可是这庚帖上秀气的字迹能证明姜婳和信国公世子确实在议亲，只要姜婳敢不听话她反手将这庚帖送到信国公府去让他们抬了轿子来把人接走。在泛着白光的墨迹干透的失去色彩后她合上册子，满意道：“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今天来得早也回去小憩一会儿。至于信国公府要是有人再上门提亲我会以我年纪大了需要有个贴心人伺候拖上个一年半载的，所以最迟后年七月我要见到裴珩派人来提亲。”
姜婳听后僵直的身子也渐渐放松下来，大邺最重孝道留她在家里一两年照料长者也算合理合情，再者之前信国公世子娶的那些妾室都是些青楼出身或者人牙子里的毛丫头她这个官宦人家的女儿想必他们也不敢用强此后再躲着点林家人就是了。
她低头，欠身行了一礼：“多谢祖母费心，孙女就不打扰祖母休息了。”
姜婳今日来得急未披斗蓬穿的又单薄，门一打开寒风就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冷的她浑身发抖。
高氏望着那疾风勾勒出的玲珑有致的身形，心道:姜家四个女孩属这个三丫头生的最为标致，脸蛋、身段都是姐妹们里最好的。要是信国公世子不是个吃干抹净，转身就翻脸就不认人的人，她倒真不介意把她嫁到信国公府去。
只可惜，那林寿最是个最混账的。死在他手里的人数不胜数女孩就更是了，那些上门讨说法的，有要钱的、要权的还有要公道的，鲜少能有人讨的好处大多数非死即伤。
所以姜婳就算真嫁到信国公了，他们秦家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出了苍雪斋后路上的积雪也被小厮们扫干净了，回去的时候也比来的时候快了许多，走过一条抄手游廊就是菱香阁了，还未来得及歇口气高氏身边的贴身丫环喜鹊就急急的跑了过来。
“三小姐这是江南那边新来的彩云纱样式新颖适合做衣裳，刚刚才做好送来的。老夫人让我给您，试试是否合身，不合身的话就让府里的绣娘加紧改一下别耽误三日后韩夫人的梅花宴。”
姜婳看了看喜鹊手里如流云浮动似彩霞的颜色，怔了怔，这算一个巴掌一个甜枣吗。
不过起了一大早的姜婳此刻再也没有心情试什么新衣服打发了喜鹊后倒头便睡下了。
姜婳醒来后神清气爽，拿起从苍雪斋里的那本写着裴珩的生平的事迹看了起来，只是里面除了记载了他几年出生、几年没了双亲、几年入了仕、几年升了官再无其他。对于她嫁进裴府实在是没有帮助。
屋外天色渐暗，空中飘浮着晶莹剔透的雪花，白茫茫一片。原本明亮的屋内也渐渐暗沉了起来，姜婳看字都出了重影。
她将摊开的册子盖在自己的脸上，闭着眼问道：“秋雨我让你打听裴珩的喜好有消息了吗？”
秋雨点亮屋内的灯盏后从怀里拿出一本蓝色小书，她今天上街逛了一圈才知道原来冷肃少言的“黑无常”裴大人十分受姑娘们追捧不仅出了有关他的话本竟然还有撰写他小传的书，只是这价格让人肉疼。
她将书殷勤地递给了姜婳，又拿起一盏琉璃灯放在姜婳旁边的案上。
姜婳打开册子，眼睛瞪的圆圆，神色惊讶。
十八岁那年破了平郊西村的三具无头尸案，十九岁那年识破了男扮女身欺骗村妇的欺诈案子。
二十岁那年凭借着这些大案破格升为正三品大理寺卿。
看起来，他能有今日不单只是靠元帝的偏爱还有丰富的学识和过人的胆识。
她再继续往下翻去却是一副裴珩的画像，再然后就没有了，她掂了掂着书的重量又看了看秋雨空空的钱包，问道：“我给的十两银子你就买了两本话本和这个？”
秋雨对上姜婳有些奔溃的眼神，点了点头。眼睛转了转，补充道:“是的，话本子一共一两。您手上这本九两。”
姜婳白眼一翻，伸出藕白色的手臂搭在自己的有些发热的额头上。要知道九两银子快抵上她半年的月例银子了，结果就买了这么一个废物东西！
她“啪嗒”一声把书甩在地上，在她起身即将一脚踩去的时候秋雨出声道:“小姐，奴婢还打听到三日后裴大人也会去韩夫人设的梅花宴。”
听完后姜婳收回脚，觉得九两银子也不算白花心里也不似刚才烦躁，转身回了内屋让秋雨伺候自己洗漱。
韩夫人的梅花宴是设在冬至日，今日倒是不似前几天白雪纷飞下个不停，碧蓝色的天空也浮动着几丝金灿灿的晨光。
秋雨看着铜镜里面未施粉黛的姜婳，白净的脸上透着健康的红润气色，弯弯的眉毛下面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少女的鲜妍明媚在此刻尽显。洗完脸后她拿起梳子给姜婳梳起头，她的头发如光滑的布匹只需轻轻一梳就行，手指翻飞间一个简单灵动的十字髻就弄好了。
梳洗完毕后姜婳穿上了那天高氏送来的粉色衣衫又在外面套上一件厚厚的月白色斗篷。
她走到门口时姜宝珠和姜依宁也正好站在门口等车。
原本斜依在石狮上的姜宝珠在看见姜婳后可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立刻挺直了背脊，挑衅地看着姜婳。在看见姜婳的绝色容颜后，她眼里的挑衅不由地更多了几分。
要说姜宝珠为何这么恨姜婳，那大概与她的亲生母亲薛氏离不开关系。从她记事起薛氏就说姜婳母亲卫氏挡了她进府为正妻的路，自然的她的女儿姜婳也就挡了她的路。
从前姜宝珠不懂，可随着年纪增长、容貌的变化姜宝珠渐渐发现，只要有姜婳出现她就必然是被比下去的那个。
二八年纪，正是姑娘们爱比吃、比穿的年纪，在外她比不过那些真正的豪门世家的贵女们在内也不过姜婳这个长安第一病美人。
所以她当然恨这个处处压她一头的妹妹！
姜婳淡淡地瞟了一眼在旁气势汹汹的姜宝珠偏过头不再看她一眼，她今日可有正事做没心情和姜宝珠斗嘴。
看着踏雪而来两辆马车，姜婳自顾自上了第二辆马车，小厮正拿出踩凳她就听见姜宝珠的声音在前面响起。
“走开！你这寒酸的样子不配和我坐在一起，我可不想下车的时候她们觉得我也是土包子。”
姜婳回头望去，姜依宁待在原地啜泣起来。
她收回上车的脚步转身走到姜依宁身边轻声道：“今日你就和我就同乘一辆马车去吧。”
姜依宁感激地看了眼这位与她鲜有交集的嫡姐，小声道：“好。”
原本上了车的姜宝珠在听见二人的谈话后将头探到车窗外，哂笑道：“是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姜婳做一辆车正好。”
送上门的找骂，姜婳没理由放过。
“希望过会在秦小姐的面前的二姐姐也能如此伶牙俐齿，讨得她的欢心。”
姜婳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姜宝珠脸色由白变红，鲜红的嘴唇也褪去了血色。
姜宝珠在家是掌中明珠在外面可不是，秦父只不过是个从三品侍郎的曲阳伯，自然她在长安贵女圈也只能排在末流。所以她也只能在家里耍耍威风在外面她就是那些正儿八经贵女的小跟班，姜婳的言外之意自然刺痛了在外夹着尾巴做人的姜宝珠了。
姜婳看着姜宝珠僵住的脸色，得意的勾起了嘴角，转身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后姜依宁看了看对面一脸和善的姜婳，小声道：“刚才真是多谢三姐姐替我解围。”
“不客气，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姜婳与姜依宁来往不多，关系算不上熟稔。对于她的的感谢，她客客气气的回着。
姜依宁听出了姜婳语气里的客气疏离，不再说话，低头看起了腰间上的玉珏。
姜婳在车上捧着茶，出神地盯着茶里冒出的热气。
裴珩这人喜静，讨厌热闹，鲜少赴宴。今天的梅花宴是左都御史韩夫人牵头办的，想必是因为都察院和大理寺同属三法司的缘故，裴珩才不得已来赴宴吧。
她打起精神，强装起自定道：“祖母多虑了，婳婳不过一个闺阁家的小女儿。除了姜府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地而祖母更是婳婳的依靠、依仗，更何况答应祖母的话，婳婳又何曾失言过？”
高氏一双久经风霜的双眼细细打量前面如娇花一般瑟瑟发抖的姜婳，心道：年轻美貌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稍稍弯弯眉眼红红眼就可以击碎人的心防，这样的佳人不能物尽其用实在太过可惜了。
只不过越美丽的花就越带刺，在为其所用前她得一点一点拔去她身上的尖刺。
“从前的婳婳只会乖乖听话可不会绕着弯子，不过你大了有自己的心思很正常。你是祖母带大的自然知道我花在你身上的心血，我当然也不忍你年纪轻轻就葬送在信国公府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你在姜家的日子无虞还会在你出嫁时给上一笔丰厚的嫁妆让你在夫家直的起腰。”
姜婳听后咬着唇，沉思起来，高氏此人精于算计可就是有一点好——信守承诺。只要她能做到，高氏都会大方践行诺言。
小时候，高氏让她穿着不合适的旧衣出现在薛氏精心筹办的宴会上。她照做了让薛氏在大家面前出了丑得了一个苛待原配女儿的坏名声，高氏借机夺了她的掌权之权。
高氏也践行之前的承诺将她迁到苍雪斋附近的菱香阁去又派了身边的妈妈去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正是因为高氏践诺，所以这些年她和高氏的相处可谓亲密有加，气氛融洽到到她都快要忘了这一切都源于高氏想留着她的气薛氏。
姜婳微不可察地叹一口气，她的聪明在老谋深算的高氏面前实在不值一提，眼下她除了答应别无他法。
她伸出手拿起早就放在一旁的蘸好墨的狼毫笔，推开案上的婚书转而在林寿的庚帖上写上了自己的姓名、生辰八字：“祖母要的不过是婳婳的承诺而已，这提亲时男女双方交换的庚帖亦可以代表我的诚意。”
高氏拿起案上的庚帖，看了看，虽然庚帖不比婚书可是这庚帖上秀气的字迹能证明姜婳和信国公世子确实在议亲，只要姜婳敢不听话她反手将这庚帖送到信国公府去让他们抬了轿子来把人接走。在泛着白光的墨迹干透的失去色彩后她合上册子，满意道：“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今天来得早也回去小憩一会儿。至于信国公府要是有人再上门提亲我会以我年纪大了需要有个贴心人伺候拖上个一年半载的，所以最迟后年七月我要见到裴珩派人来提亲。”
姜婳听后僵直的身子也渐渐放松下来，大邺最重孝道留她在家里一两年照料长者也算合理合情，再者之前信国公世子娶的那些妾室都是些青楼出身或者人牙子里的毛丫头她这个官宦人家的女儿想必他们也不敢用强此后再躲着点林家人就是了。
她低头，欠身行了一礼：“多谢祖母费心，孙女就不打扰祖母休息了。”
姜婳今日来得急未披斗蓬穿的又单薄，门一打开寒风就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冷的她浑身发抖。
高氏望着那疾风勾勒出的玲珑有致的身形，心道:姜家四个女孩属这个三丫头生的最为标致，脸蛋、身段都是姐妹们里最好的。要是信国公世子不是个吃干抹净，转身就翻脸就不认人的人，她倒真不介意把她嫁到信国公府去。
只可惜，那林寿最是个最混账的。死在他手里的人数不胜数女孩就更是了，那些上门讨说法的，有要钱的、要权的还有要公道的，鲜少能有人讨的好处大多数非死即伤。
所以姜婳就算真嫁到信国公了，他们秦家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出了苍雪斋后路上的积雪也被小厮们扫干净了，回去的时候也比来的时候快了许多，走过一条抄手游廊就是菱香阁了，还未来得及歇口气高氏身边的贴身丫环喜鹊就急急的跑了过来。
“三小姐这是江南那边新来的彩云纱样式新颖适合做衣裳，刚刚才做好送来的。老夫人让我给您，试试是否合身，不合身的话就让府里的绣娘加紧改一下别耽误三日后韩夫人的梅花宴。”
姜婳看了看喜鹊手里如流云浮动似彩霞的颜色，怔了怔，这算一个巴掌一个甜枣吗。
不过起了一大早的姜婳此刻再也没有心情试什么新衣服打发了喜鹊后倒头便睡下了。
姜婳醒来后神清气爽，拿起从苍雪斋里的那本写着裴珩的生平的事迹看了起来，只是里面除了记载了他几年出生、几年没了双亲、几年入了仕、几年升了官再无其他。对于她嫁进裴府实在是没有帮助。
屋外天色渐暗，空中飘浮着晶莹剔透的雪花，白茫茫一片。原本明亮的屋内也渐渐暗沉了起来，姜婳看字都出了重影。
她将摊开的册子盖在自己的脸上，闭着眼问道：“秋雨我让你打听裴珩的喜好有消息了吗？”
秋雨点亮屋内的灯盏后从怀里拿出一本蓝色小书，她今天上街逛了一圈才知道原来冷肃少言的“黑无常”裴大人十分受姑娘们追捧不仅出了有关他的话本竟然还有撰写他小传的书，只是这价格让人肉疼。
她将书殷勤地递给了姜婳，又拿起一盏琉璃灯放在姜婳旁边的案上。
姜婳打开册子，眼睛瞪的圆圆，神色惊讶。
十八岁那年破了平郊西村的三具无头尸案，十九岁那年识破了男扮女身欺骗村妇的欺诈案子。
二十岁那年凭借着这些大案破格升为正三品大理寺卿。
看起来，他能有今日不单只是靠元帝的偏爱还有丰富的学识和过人的胆识。
她再继续往下翻去却是一副裴珩的画像，再然后就没有了，她掂了掂着书的重量又看了看秋雨空空的钱包，问道：“我给的十两银子你就买了两本话本和这个？”
秋雨对上姜婳有些奔溃的眼神，点了点头。眼睛转了转，补充道:“是的，话本子一共一两。您手上这本九两。”
姜婳白眼一翻，伸出藕白色的手臂搭在自己的有些发热的额头上。要知道九两银子快抵上她半年的月例银子了，结果就买了这么一个废物东西！
她“啪嗒”一声把书甩在地上，在她起身即将一脚踩去的时候秋雨出声道:“小姐，奴婢还打听到三日后裴大人也会去韩夫人设的梅花宴。”
听完后姜婳收回脚，觉得九两银子也不算白花心里也不似刚才烦躁，转身回了内屋让秋雨伺候自己洗漱。
韩夫人的梅花宴是设在冬至日，今日倒是不似前几天白雪纷飞下个不停，碧蓝色的天空也浮动着几丝金灿灿的晨光。
秋雨看着铜镜里面未施粉黛的姜婳，白净的脸上透着健康的红润气色，弯弯的眉毛下面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少女的鲜妍明媚在此刻尽显。洗完脸后她拿起梳子给姜婳梳起头，她的头发如光滑的布匹只需轻轻一梳就行，手指翻飞间一个简单灵动的十字髻就弄好了。
梳洗完毕后姜婳穿上了那天高氏送来的粉色衣衫又在外面套上一件厚厚的月白色斗篷。
她走到门口时姜宝珠和姜依宁也正好站在门口等车。
原本斜依在石狮上的姜宝珠在看见姜婳后可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立刻挺直了背脊，挑衅地看着姜婳。在看见姜婳的绝色容颜后，她眼里的挑衅不由地更多了几分。
要说姜宝珠为何这么恨姜婳，那大概与她的亲生母亲薛氏离不开关系。从她记事起薛氏就说姜婳母亲卫氏挡了她进府为正妻的路，自然的她的女儿姜婳也就挡了她的路。
从前姜宝珠不懂，可随着年纪增长、容貌的变化姜宝珠渐渐发现，只要有姜婳出现她就必然是被比下去的那个。
二八年纪，正是姑娘们爱比吃、比穿的年纪，在外她比不过那些真正的豪门世家的贵女们在内也不过姜婳这个长安第一病美人。
所以她当然恨这个处处压她一头的妹妹！
姜婳淡淡地瞟了一眼在旁气势汹汹的姜宝珠偏过头不再看她一眼，她今日可有正事做没心情和姜宝珠斗嘴。
看着踏雪而来两辆马车，姜婳自顾自上了第二辆马车，小厮正拿出踩凳她就听见姜宝珠的声音在前面响起。
“走开！你这寒酸的样子不配和我坐在一起，我可不想下车的时候她们觉得我也是土包子。”
姜婳回头望去，姜依宁待在原地啜泣起来。
她收回上车的脚步转身走到姜依宁身边轻声道：“今日你就和我就同乘一辆马车去吧。”
姜依宁感激地看了眼这位与她鲜有交集的嫡姐，小声道：“好。”
原本上了车的姜宝珠在听见二人的谈话后将头探到车窗外，哂笑道：“是啊，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姜婳做一辆车正好。”
送上门的找骂，姜婳没理由放过。
“希望过会在秦小姐的面前的二姐姐也能如此伶牙俐齿，讨得她的欢心。”
姜婳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姜宝珠脸色由白变红，鲜红的嘴唇也褪去了血色。
姜宝珠在家是掌中明珠在外面可不是，秦父只不过是个从三品侍郎的曲阳伯，自然她在长安贵女圈也只能排在末流。所以她也只能在家里耍耍威风在外面她就是那些正儿八经贵女的小跟班，姜婳的言外之意自然刺痛了在外夹着尾巴做人的姜宝珠了。
姜婳看着姜宝珠僵住的脸色，得意的勾起了嘴角，转身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后姜依宁看了看对面一脸和善的姜婳，小声道：“刚才真是多谢三姐姐替我解围。”
“不客气，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姜婳与姜依宁来往不多，关系算不上熟稔。对于她的的感谢，她客客气气的回着。
姜依宁听出了姜婳语气里的客气疏离，不再说话，低头看起了腰间上的玉珏。
姜婳在车上捧着茶，出神地盯着茶里冒出的热气。
裴珩这人喜静，讨厌热闹，鲜少赴宴。今天的梅花宴是左都御史韩夫人牵头办的，想必是因为都察院和大理寺同属三法司的缘故，裴珩才不得已来赴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