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这周末，孟施晴带陆晏宁回了家。
他们结婚结的突然，好在彼此相熟，知根知底，她爸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任她去了。
婚前两家人吃过一顿饭，但气氛略显尴尬，之前两家人聚会时，时常会提起孟施晴和陆意然之间的关系，调笑着两个小辈以后结婚要怎么怎么安排。
结果却突然被告知，孟施晴要和陆晏宁结婚。
那顿饭吃得诡异，看着他们心里承受不住，脸上还要找好听话维持和平的样子，孟施晴也不自在。
孟朝林前两天给孟施晴打电话，说她结婚一个多月还没回国家，不像话，让她找一天陆晏宁也有空的时候一起回来吃顿饭。
曾若虹见她来了，连忙到门口迎：“小晴、晏宁回来啦，哎哟，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
东西都不是孟施晴准备的，不知陆晏宁什么时候买好了，打开后备箱那一刻她都被吓到。
这堆礼品就成了孟施晴和陆晏宁一起的心意，虽然孟施晴只负责提其中的一盒极轻的燕窝，剩下泰半都在陆晏宁手里。
她心安理得地安慰自己，重在参与。
孟朝林也和颜悦色，坐在茶几前泡茶，远远招呼他们：“过来喝茶。”
孟施晴让陆晏宁先过去，又问起曾若虹：“小月不在家？”
小月是孟施晴同父异母的妹妹，小她几岁，还在读初中。
“在练琴呢，她现在青春期，皮的很，我给她找了个钢琴老师，每天练三小时琴，磨磨性子。”
一旁的保姆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曾若虹带着她，在另一处的沙发上坐下。
“最近都还好吧，和晏宁相处得怎么样？”曾若虹关切道。
她虽是继母，却是温和的性子，孟施晴做不到和她推心置腹，但起码算得上是和睦相处。
豪门是非多，能做到像他们家这样表面和平已经算典范了。
“还行，他挺好的。”孟施晴笑笑。
“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回家说，让你爸给你做主。”见她不愿多说，曾若虹也不再问，只是拍了怕她的手，说些其他的话。
楼梯上啪嗒啪嗒传来重重的脚步声，绑着高马尾的女生兴奋地跑下来。
“妈！我练完琴了，要出去玩。”她边下楼边喊。
看到楼下多了两个人，孟照月脚步一愣，突然有些局促。
“小月，姐姐回来了，下来喊人。”曾若虹见她毛毛躁躁的样子，皱眉喊道，“今天别出去了，一会一起吃饭。”
孟照月闻言有些不悦，却不好展露出来，她先喊了声：“姐姐，姐夫。”又大步跑去曾若虹那里，将她拉到一旁，小声和她争着什么。
孟施晴倒没在意，走去客厅，坐到陆晏宁旁边，和她爸聊天。
孟朝林和陆晏宁在聊工作上的事，孟施晴不感兴趣，就像小时候跟着妈妈走亲戚一样，坐在一旁玩手机。
陆晏宁一边回应着孟朝林的问题，一边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腿边。
孟朝林自然看见了他们的小动作，也不戳破，他转而问孟施晴：“小晴，该找实习了吧。”
“嗯。”孟施晴还是低头玩手机，头也没抬，“不去你们公司。”
孟朝林刚开个口孟施晴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还不等他说完，孟施晴就封住了他的话。
“我学哲学的，你那没有对口的岗位。”
虽然放眼其他公司也难找到对口岗位，但拿这话噎他还是绰绰有余。
被孟施晴拂了面子，孟朝林也没放弃，继续劝说：“你也不小了，家里的生意还是得多多上心。”
“是让我上心还是让我去作秀？”孟施晴抬眼睨他，反问。
孟朝林这类大企业家有个通病，喜欢博取好名声，孟施晴母亲去世后，他一边营造爱妻人设，一边和他的助理暗中往来，暗度陈仓，不到一年就偷偷领了证，还得时常在媒体面前缅怀前妻。
孟施晴考上大学那一年，有关孟朝林的新闻头条都会带上她的名字，夸赞着他的教育理念，将小孩培养上了数一数二的名校，称赞他家产虽厚，但还注重教育，小孩也那么争气。
一年都见不上几次面，孟施晴确实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教育理念。
场面一时尴尬，陆晏宁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缓和道：“爸，小晴有自己的打算，不一定要去公司，不过她想做什么我都支持她。”
孟朝林脸上不悦，那副和蔼的外皮瞬间消失，脸色已然冷了下来，沉默了几秒，低声咒骂了句，“她被她妈给宠坏了，就知道任性，一点大局都不懂。”
孟施晴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哭着激动反驳的小孩，她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拿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口，缓慢陈述：“我妈都死了十几年，怎么还赖得到她身上啊。”
-
饭局到后面，父女俩的面色都不好，吃完后他们没多留，陆晏宁开车带她回家。
车内放着低沉的音乐，遇上红灯，陆晏宁缓缓将车停下。
孟施晴一直没有说话，她靠着车窗，眼眸低垂。
注意到陆晏宁的视线，孟施晴眨了眨眼睛，和他道歉：“对不起，我和我爸关系一直不好，让你为难了。”
红灯发出滴滴倒计时的声音，陆晏宁表情柔和，伸手将她脸侧的头发拨到耳后，开口道：“我不为难，我是你这边的。”
很孩子气的一句话，孟施晴转头看他，和他对视。
他眼眸漆黑，眸光平稳，令人心安。
眼里的较真、委屈，都在对视那一瞬间被对方包容地接住。
半晌，她移开视线，窝在座椅里点了点头，说：“好。”
又开出一段路，陆晏宁单手控着方向盘，突然问她：“想去看妈妈吗？”
孟施晴抬头，看向窗外，打量路边景色。
这里离墓地很近，她对这段路并不陌生。
她摇了摇头，声音还是低落：“下次吧，下次我再带你去见她。”
-
自媒体发展的时代，优秀的作品比之前更容易被看到。
张羽芯从小有个导演梦，本来高中时打算参加艺考报艺术类院校，结果成绩太好，被父母劝了半天才继续走普通的高考途径，想试图冲一下清北，结果还是差了一点，上了现在的L大。
学业繁忙，张羽芯只能抽空拍些小的片段，但还是不够过瘾，转眼大学读了两年多，手上还是没拿的出手的作品，某天突发奇想，将灵感记录下来，写好剧本，想要拍一部微电影。
张羽芯今天把孟施晴喊了出来，就说打算和她商量一下，让她来当微电影的女主角。
孟施晴是典型的骨相美女，第一眼不算惊艳，但却是越看越觉得好看。
她闻言摆了摆手：“我不会演戏，动作会很僵。”
张羽芯解释：“我这个电影不像网上那种大片大片的对白，主要拍个氛围感，你就很有氛围感，我写完后第一个想到的人选就是你。”
“你不要误会！不是因为咱俩关系好，我选人可是很严格的。”
张羽芯把自己写的剧本递给她看。
这个剧本有点早期文艺片的感觉，男女主角于市井中意外结识，一个是连打好几份工赚钱给妹妹治病的大学生男主，一个是目中无人傲慢厌世，实则善良心软的纹身师女主。
结尾是两人因现实原因分开，男主身上带着女主亲手纹下的蝴蝶图案，去了北方城市生活，女主继续留在南方小城，平淡地经营自己的生意，却再没想过伤害自己。
孟施晴一口气读完，被故事中人物的感染，翻到最后一页时竟有些意犹未尽，她把最后空白那页朝张羽芯展示，问：“后面的结局呢？”
“这是开放式结局，故事就停在这，没有然后了。”张羽芯见她投入，有些得意道：“是不是抓心挠肝，是不是后劲很大。”
孟施晴眼眶微红，快速点了点头，发自内心夸奖她：“太厉害了张导。”
女主角就这么被导演的魅力折服，迅速敲定了。
“那男主角是谁啊？”孟施晴问。
张羽芯低头回着信息，过两秒，将手机屏幕对着她，晃了晃，回：“男主角是这个。”
孟施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聊天框对面那人是杨瑞修，那个破冰会坐她隔壁的小学弟。
张羽芯和她解释道：“我不是想给你们凑对啊，张导很大公无私的，我只选符合这个气场的演员，刚好，我觉得小学弟不错，而且他一听说女主是你，就答应了。”
张羽芯不知道孟施晴已经结婚，孟施晴平时不带婚戒，别人提到感情状况她只说有男朋友，学校里没有人知道她的婚姻状况。
之前陆意然来找过孟施晴，张羽芯也见过他，就一直以为他们还在谈着。
“我知道，小学弟对你有意思，但是我已经告诉他你有男朋友了，他也不是不懂事的人，知道分寸的。”
张羽芯讨好地晃了晃孟施晴的手，撒娇道：“你介意吗，介意我就换掉他。”
刚刚还说自己大公无私的张导，此刻就说要为她换掉男主。
孟施晴对杨瑞修印象不差，她也知道对方好像对她有好感，但这是在不知道她感情状况的前提下，本就不是他的问题。
杨瑞修人很好，外貌形象也很复合这个角色，孟施晴觉得他们没什么好避嫌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过两天我找个时间，请大家出来吃个饭，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
陆晏宁正在会议室，听几位主管汇报最近的工作情况，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他实在忍不住，打断正在发言的市场部负责人：“给你半天时间，重新整理数据，如果再直接把这些不知所云的东西汇报给我，那我觉得你这个位置可以换人了。”
留下一句散会，陆晏宁率先离去，剩下的人在窃窃私语，似乎在吐槽这位年轻的总裁。
“什么不知所云，他自己听不懂吧。”市场部负责人将文件往桌上一丢，忍不住开口吐槽。
“这么大声，工作不想要了？”另一位负责人提醒，“人家可是陆董的小儿子，就算有错，也是对的。”
“陆添齐怎么就输给了他这个弟弟，你等着看吧，这个小陆总弄出这么大动静，公司迟早要完。”
“少说点，我们这种小角色可不好议论这么多。”
回到办公室，陆晏宁有些头疼，他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助理将陆晏宁需要看的文件放在一旁，提醒道：“陆总，今晚六点有个酒会需要参加。”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倦，陆晏宁缓了缓，给孟施晴发了个消息。
陆晏宁：今晚我不回去吃饭了，想吃什么让阿姨给你做。
那边一时没回复，可能还没看到信息。
陆氏集团遗留的问题比想象中的难搞，今年营收比去年低了十个点，底下的人PPT做得漂亮，但仔细一看什么都没做。
一群吃干饭的。
他们结婚结的突然，好在彼此相熟，知根知底，她爸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任她去了。
婚前两家人吃过一顿饭，但气氛略显尴尬，之前两家人聚会时，时常会提起孟施晴和陆意然之间的关系，调笑着两个小辈以后结婚要怎么怎么安排。
结果却突然被告知，孟施晴要和陆晏宁结婚。
那顿饭吃得诡异，看着他们心里承受不住，脸上还要找好听话维持和平的样子，孟施晴也不自在。
孟朝林前两天给孟施晴打电话，说她结婚一个多月还没回国家，不像话，让她找一天陆晏宁也有空的时候一起回来吃顿饭。
曾若虹见她来了，连忙到门口迎：“小晴、晏宁回来啦，哎哟，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啊。”
东西都不是孟施晴准备的，不知陆晏宁什么时候买好了，打开后备箱那一刻她都被吓到。
这堆礼品就成了孟施晴和陆晏宁一起的心意，虽然孟施晴只负责提其中的一盒极轻的燕窝，剩下泰半都在陆晏宁手里。
她心安理得地安慰自己，重在参与。
孟朝林也和颜悦色，坐在茶几前泡茶，远远招呼他们：“过来喝茶。”
孟施晴让陆晏宁先过去，又问起曾若虹：“小月不在家？”
小月是孟施晴同父异母的妹妹，小她几岁，还在读初中。
“在练琴呢，她现在青春期，皮的很，我给她找了个钢琴老师，每天练三小时琴，磨磨性子。”
一旁的保姆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曾若虹带着她，在另一处的沙发上坐下。
“最近都还好吧，和晏宁相处得怎么样？”曾若虹关切道。
她虽是继母，却是温和的性子，孟施晴做不到和她推心置腹，但起码算得上是和睦相处。
豪门是非多，能做到像他们家这样表面和平已经算典范了。
“还行，他挺好的。”孟施晴笑笑。
“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回家说，让你爸给你做主。”见她不愿多说，曾若虹也不再问，只是拍了怕她的手，说些其他的话。
楼梯上啪嗒啪嗒传来重重的脚步声，绑着高马尾的女生兴奋地跑下来。
“妈！我练完琴了，要出去玩。”她边下楼边喊。
看到楼下多了两个人，孟照月脚步一愣，突然有些局促。
“小月，姐姐回来了，下来喊人。”曾若虹见她毛毛躁躁的样子，皱眉喊道，“今天别出去了，一会一起吃饭。”
孟照月闻言有些不悦，却不好展露出来，她先喊了声：“姐姐，姐夫。”又大步跑去曾若虹那里，将她拉到一旁，小声和她争着什么。
孟施晴倒没在意，走去客厅，坐到陆晏宁旁边，和她爸聊天。
孟朝林和陆晏宁在聊工作上的事，孟施晴不感兴趣，就像小时候跟着妈妈走亲戚一样，坐在一旁玩手机。
陆晏宁一边回应着孟朝林的问题，一边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腿边。
孟朝林自然看见了他们的小动作，也不戳破，他转而问孟施晴：“小晴，该找实习了吧。”
“嗯。”孟施晴还是低头玩手机，头也没抬，“不去你们公司。”
孟朝林刚开个口孟施晴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还不等他说完，孟施晴就封住了他的话。
“我学哲学的，你那没有对口的岗位。”
虽然放眼其他公司也难找到对口岗位，但拿这话噎他还是绰绰有余。
被孟施晴拂了面子，孟朝林也没放弃，继续劝说：“你也不小了，家里的生意还是得多多上心。”
“是让我上心还是让我去作秀？”孟施晴抬眼睨他，反问。
孟朝林这类大企业家有个通病，喜欢博取好名声，孟施晴母亲去世后，他一边营造爱妻人设，一边和他的助理暗中往来，暗度陈仓，不到一年就偷偷领了证，还得时常在媒体面前缅怀前妻。
孟施晴考上大学那一年，有关孟朝林的新闻头条都会带上她的名字，夸赞着他的教育理念，将小孩培养上了数一数二的名校，称赞他家产虽厚，但还注重教育，小孩也那么争气。
一年都见不上几次面，孟施晴确实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教育理念。
场面一时尴尬，陆晏宁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缓和道：“爸，小晴有自己的打算，不一定要去公司，不过她想做什么我都支持她。”
孟朝林脸上不悦，那副和蔼的外皮瞬间消失，脸色已然冷了下来，沉默了几秒，低声咒骂了句，“她被她妈给宠坏了，就知道任性，一点大局都不懂。”
孟施晴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哭着激动反驳的小孩，她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拿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口，缓慢陈述：“我妈都死了十几年，怎么还赖得到她身上啊。”
-
饭局到后面，父女俩的面色都不好，吃完后他们没多留，陆晏宁开车带她回家。
车内放着低沉的音乐，遇上红灯，陆晏宁缓缓将车停下。
孟施晴一直没有说话，她靠着车窗，眼眸低垂。
注意到陆晏宁的视线，孟施晴眨了眨眼睛，和他道歉：“对不起，我和我爸关系一直不好，让你为难了。”
红灯发出滴滴倒计时的声音，陆晏宁表情柔和，伸手将她脸侧的头发拨到耳后，开口道：“我不为难，我是你这边的。”
很孩子气的一句话，孟施晴转头看他，和他对视。
他眼眸漆黑，眸光平稳，令人心安。
眼里的较真、委屈，都在对视那一瞬间被对方包容地接住。
半晌，她移开视线，窝在座椅里点了点头，说：“好。”
又开出一段路，陆晏宁单手控着方向盘，突然问她：“想去看妈妈吗？”
孟施晴抬头，看向窗外，打量路边景色。
这里离墓地很近，她对这段路并不陌生。
她摇了摇头，声音还是低落：“下次吧，下次我再带你去见她。”
-
自媒体发展的时代，优秀的作品比之前更容易被看到。
张羽芯从小有个导演梦，本来高中时打算参加艺考报艺术类院校，结果成绩太好，被父母劝了半天才继续走普通的高考途径，想试图冲一下清北，结果还是差了一点，上了现在的L大。
学业繁忙，张羽芯只能抽空拍些小的片段，但还是不够过瘾，转眼大学读了两年多，手上还是没拿的出手的作品，某天突发奇想，将灵感记录下来，写好剧本，想要拍一部微电影。
张羽芯今天把孟施晴喊了出来，就说打算和她商量一下，让她来当微电影的女主角。
孟施晴是典型的骨相美女，第一眼不算惊艳，但却是越看越觉得好看。
她闻言摆了摆手：“我不会演戏，动作会很僵。”
张羽芯解释：“我这个电影不像网上那种大片大片的对白，主要拍个氛围感，你就很有氛围感，我写完后第一个想到的人选就是你。”
“你不要误会！不是因为咱俩关系好，我选人可是很严格的。”
张羽芯把自己写的剧本递给她看。
这个剧本有点早期文艺片的感觉，男女主角于市井中意外结识，一个是连打好几份工赚钱给妹妹治病的大学生男主，一个是目中无人傲慢厌世，实则善良心软的纹身师女主。
结尾是两人因现实原因分开，男主身上带着女主亲手纹下的蝴蝶图案，去了北方城市生活，女主继续留在南方小城，平淡地经营自己的生意，却再没想过伤害自己。
孟施晴一口气读完，被故事中人物的感染，翻到最后一页时竟有些意犹未尽，她把最后空白那页朝张羽芯展示，问：“后面的结局呢？”
“这是开放式结局，故事就停在这，没有然后了。”张羽芯见她投入，有些得意道：“是不是抓心挠肝，是不是后劲很大。”
孟施晴眼眶微红，快速点了点头，发自内心夸奖她：“太厉害了张导。”
女主角就这么被导演的魅力折服，迅速敲定了。
“那男主角是谁啊？”孟施晴问。
张羽芯低头回着信息，过两秒，将手机屏幕对着她，晃了晃，回：“男主角是这个。”
孟施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聊天框对面那人是杨瑞修，那个破冰会坐她隔壁的小学弟。
张羽芯和她解释道：“我不是想给你们凑对啊，张导很大公无私的，我只选符合这个气场的演员，刚好，我觉得小学弟不错，而且他一听说女主是你，就答应了。”
张羽芯不知道孟施晴已经结婚，孟施晴平时不带婚戒，别人提到感情状况她只说有男朋友，学校里没有人知道她的婚姻状况。
之前陆意然来找过孟施晴，张羽芯也见过他，就一直以为他们还在谈着。
“我知道，小学弟对你有意思，但是我已经告诉他你有男朋友了，他也不是不懂事的人，知道分寸的。”
张羽芯讨好地晃了晃孟施晴的手，撒娇道：“你介意吗，介意我就换掉他。”
刚刚还说自己大公无私的张导，此刻就说要为她换掉男主。
孟施晴对杨瑞修印象不差，她也知道对方好像对她有好感，但这是在不知道她感情状况的前提下，本就不是他的问题。
杨瑞修人很好，外貌形象也很复合这个角色，孟施晴觉得他们没什么好避嫌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过两天我找个时间，请大家出来吃个饭，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
陆晏宁正在会议室，听几位主管汇报最近的工作情况，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他实在忍不住，打断正在发言的市场部负责人：“给你半天时间，重新整理数据，如果再直接把这些不知所云的东西汇报给我，那我觉得你这个位置可以换人了。”
留下一句散会，陆晏宁率先离去，剩下的人在窃窃私语，似乎在吐槽这位年轻的总裁。
“什么不知所云，他自己听不懂吧。”市场部负责人将文件往桌上一丢，忍不住开口吐槽。
“这么大声，工作不想要了？”另一位负责人提醒，“人家可是陆董的小儿子，就算有错，也是对的。”
“陆添齐怎么就输给了他这个弟弟，你等着看吧，这个小陆总弄出这么大动静，公司迟早要完。”
“少说点，我们这种小角色可不好议论这么多。”
回到办公室，陆晏宁有些头疼，他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助理将陆晏宁需要看的文件放在一旁，提醒道：“陆总，今晚六点有个酒会需要参加。”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倦，陆晏宁缓了缓，给孟施晴发了个消息。
陆晏宁：今晚我不回去吃饭了，想吃什么让阿姨给你做。
那边一时没回复，可能还没看到信息。
陆氏集团遗留的问题比想象中的难搞，今年营收比去年低了十个点，底下的人PPT做得漂亮，但仔细一看什么都没做。
一群吃干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