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孟施晴洗完澡后，穿着睡衣在沙发上看书。
她有个怪癖，喜欢趴着看书，在外面不好这样，回到家之后客厅的沙发就是她的书房。
晚上没有叫阿姨来，孟施晴将陆晏宁之前包好冻在冰箱的饺子拿出，用清水煮熟就着酱油醋吃。
今天没什么胃口，只下了几个饺子，但每个饺子个头都很大，煮了不吃又浪费，孟施晴还是全部吃完，甚至吃得有些撑。
她刚搬来不久，只有带了些衣物和个人物品，书还留在之前的房子，她一时无聊，又不想看专业书，只好拿出平板，调出之前一直没看完的小说接着看。
晚上十一点，门口响起按密码的声音，孟施晴坐起，和刚打开门的陆晏宁对上眼神。
西服上带着褶皱，领带被松开了些，和平时一丝不苟的样子不一样，他眼里布满红血丝，肉眼可见有些疲惫。
他身上的酒味浓到还没走近就能让孟施晴闻到，孟施晴撑在沙发靠背，问他：“你喝酒了啊？”
“嗯，”陆晏宁点头，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抱歉，身上味道有些重，我先去洗个澡。”
她看着陆晏宁有些迟钝的动作，担忧地问：“你喝那么多，能洗澡吗？”
她似乎记得，之前毕凛给她转过一条科普消息，说酒后不能洗澡，有什么后果她不记得了，反正就是不能洗澡。
陆晏宁有洁癖，没办法忍受身上的味道，酒精让他反应有些慢，他想了想，才说：“我洗快一点就好。”
见他坚持，孟施晴也没再说什么，怕他出什么意外，只好站在浴室外等他，再三叮嘱：“那你感觉不对劲就喊我，我在外面。”
陆晏宁拿着浴巾，垂眸认真地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头：“好。”
还挺听话。
孟施晴弯起嘴角，靠在浴室门前，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莫名觉得自己像个偷窥别人洗澡的变态。
水声响了一段时间，不均匀的音量刺激着孟施晴的耳朵，某一刻突然关停。
里面一时没声，孟施晴耳朵附在门上听了会，喊他：“晏宁叔叔？”
“我没事。”
过了会，水声又继续响起。
他洗得很快，沐浴露的香气透出，孟施晴继续靠着，等他洗完。
水声再次关停，孟施晴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洗完，她有些困，靠在门上走神。
门从里面被拉开，孟施晴一惊，往后倒，跌入一个温暖潮湿的怀抱。
陆晏宁从身后将她抱住，手臂紧了紧，将她扶稳，在她头顶轻轻落下一吻：“抱歉，让你担心了。”
酒味变淡，他身上都是沐浴露的清香，和她的味道一样。
孟施晴没动，任他抱着，她觉得陆晏宁喝了酒之后有点好玩，像粘人的小狗，不爱说话，但是粘人。
陆晏宁抱了好一会才放手，孟施晴抬头看他，他疲倦的神态过于明显，之前的他像是不会累，但此刻疲惫的样子不免有些可怜。
“好了，赶紧去睡觉吧，”她收回目光，将他往房间里推，“不早了，早点休息。”
“好。”陆晏宁顺从地被她指引着，坐到床上。
主卧在二楼，一楼是次卧，他们不是每天都同床共枕，孟施晴刚搬过来的那段时间，两人还在慢慢适应关系的改变，于是陆晏宁将主卧让给了她，搬到了楼下睡。
除了一些夫妻活动结束后，他们会相拥入眠，其他时候，孟施晴一般回主卧自己睡。
刚洗完澡，陆晏宁的眼睛被水冲洗过，睫毛都是湿的，此时仰头直直看着孟施晴，湿漉漉的眼神，让孟施晴心下一动。
“晚安。”陆晏宁仰头眼底闪过一丝不舍，又很好地被掩饰住，他捏了捏孟施晴握着他的手，朝她笑笑。
“晚安。”
-
张羽芯的微电影定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城中村拍摄，她不知怎么和里面一家纹身店的老板混熟了，答应让他们在那里拍摄，前提是不影响他们的生意。
第一场戏是男女主初遇，女主坐在店门口，和前来避雨的男主对上视线。
张羽芯确实没骗她，这部剧没什么台词，更多的是氛围感，而氛围感这种东西，一是看两个演员之间的化学反应，另一个就是看拍摄剪辑的水平。
张羽芯对自己拍摄的水平很有信心，让两位演员自由发挥。
刚刚已经大概和他们过了一下第一场的拍摄内容，张羽芯拿着摄像机，从女主的视角开始拍摄。
店里没有生意，只有女主一个人，她瞧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抱手看着门外行人匆匆。
拍完一段，张羽芯放下相机，像是对刚刚的内容有些不满意，她过去重新指导了下孟施晴的动作。
“你刚刚的坐姿有些太刻意了，不够随意，女主现在是厌世的状态，她应该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无聊的。”
孟施晴重新调整下，张羽芯还是觉得不对劲。
她跑去旁边的房间，不知道和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带着根女士烟和打火机回来。
把烟点燃，张羽芯将烟递给她，示意她夹在指间，孟施晴照做，没等张羽芯说什么，她下意识抬起手，娴熟地吸了一口。
眼睛微眯，她单手搭在沙发侧，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
张羽芯一愣，有些意外，表情激动地喊她：“对，就是这个表情，保持着……”
“咳……咳咳……”孟施晴没忍住，突然弯着腰重重地咳起来。
一旁的杨瑞修见状给她递了杯水，孟施晴接过小口喝着，道了声谢。
张羽芯接过她指间的烟，拍了拍背，有点好笑：“我刚刚还以为你真会抽，很有天赋嘛，小烟鬼。”
孟施晴顺过气来，拍了拍胸口，玩笑道：“那可能是我上辈子残留的记忆。”
照着刚刚的场景重新开拍，第一次孟施晴没找到感觉，猛吸一口又被呛到，烟已经快燃到尽头，张羽芯又和老板姐姐借了一根。
第三次终于成功拍出张羽芯想要的感觉，拍完第一个场景，下一幕男主该出场了。
玻璃门外雨渐渐变大，男主穿过一条巷子，有些狼狈地跑到纹身店前的屋檐下避雨，店内昏暗，他以为里面没有人，于是直接站在中间，没想到却挡住了女主的光源。
女主忍无可忍起身，带着怒气拉开玻璃门，却在对上男主视线时愣住了。
“这里女主为什么会愣一下，她以前见过男主吗？”孟施晴有些不理解，问道。
张羽芯耸了耸肩，“别想那么复杂，单纯是因为帅。”
孟施晴：“……”
显然，两位演员之间没有化学反应，杨瑞修还好，他这一场就只需要面无表情，但孟施晴需要演出一副被惊艳到的表情。
她的表情不是太平淡就是太浮夸，被张羽芯喊了好几次“咔”，不免有些挫败，愧疚地对他们俩道歉。
杨瑞修表情明显有些失落，他从没试过那么频繁且直接地和孟施晴对视，但刚刚还在激烈跳动的心现在已经慢慢平缓下来。
显然，他并不能给孟施晴带来那种悸动的情绪。
张羽芯没放心上，一心只想帮她找到感觉，她试图引导孟施晴：“你回想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眼前一亮的瞬间，就是那种，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的感觉。”
见孟施晴还有点懵，她干脆说的更有指向性一点：“你想想你男朋友，你男朋友让你眼前一亮的瞬间。”
男朋友？
孟施晴回想了下，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片段就是那天晚上，陆晏宁答应了她的求婚。
孟施晴当时被他拒绝了好多次，本来都不抱希望了，每天见到他就习惯性地顺口提一嘴，结果就是那一天，很普通的场景，很普通的时机下，他突然答应了。
那一瞬间，孟施晴突然找回了久违的心动，暗淡无光的世界突然恢复缤纷色彩。
明明是她主动问的，却要要求他再说一遍。
陆晏宁还是那般温柔，他嘴角弯起淡淡的弧度，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缓慢重复：“我说，我愿意，我们结婚吧。”
她有个怪癖，喜欢趴着看书，在外面不好这样，回到家之后客厅的沙发就是她的书房。
晚上没有叫阿姨来，孟施晴将陆晏宁之前包好冻在冰箱的饺子拿出，用清水煮熟就着酱油醋吃。
今天没什么胃口，只下了几个饺子，但每个饺子个头都很大，煮了不吃又浪费，孟施晴还是全部吃完，甚至吃得有些撑。
她刚搬来不久，只有带了些衣物和个人物品，书还留在之前的房子，她一时无聊，又不想看专业书，只好拿出平板，调出之前一直没看完的小说接着看。
晚上十一点，门口响起按密码的声音，孟施晴坐起，和刚打开门的陆晏宁对上眼神。
西服上带着褶皱，领带被松开了些，和平时一丝不苟的样子不一样，他眼里布满红血丝，肉眼可见有些疲惫。
他身上的酒味浓到还没走近就能让孟施晴闻到，孟施晴撑在沙发靠背，问他：“你喝酒了啊？”
“嗯，”陆晏宁点头，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抱歉，身上味道有些重，我先去洗个澡。”
她看着陆晏宁有些迟钝的动作，担忧地问：“你喝那么多，能洗澡吗？”
她似乎记得，之前毕凛给她转过一条科普消息，说酒后不能洗澡，有什么后果她不记得了，反正就是不能洗澡。
陆晏宁有洁癖，没办法忍受身上的味道，酒精让他反应有些慢，他想了想，才说：“我洗快一点就好。”
见他坚持，孟施晴也没再说什么，怕他出什么意外，只好站在浴室外等他，再三叮嘱：“那你感觉不对劲就喊我，我在外面。”
陆晏宁拿着浴巾，垂眸认真地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头：“好。”
还挺听话。
孟施晴弯起嘴角，靠在浴室门前，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莫名觉得自己像个偷窥别人洗澡的变态。
水声响了一段时间，不均匀的音量刺激着孟施晴的耳朵，某一刻突然关停。
里面一时没声，孟施晴耳朵附在门上听了会，喊他：“晏宁叔叔？”
“我没事。”
过了会，水声又继续响起。
他洗得很快，沐浴露的香气透出，孟施晴继续靠着，等他洗完。
水声再次关停，孟施晴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洗完，她有些困，靠在门上走神。
门从里面被拉开，孟施晴一惊，往后倒，跌入一个温暖潮湿的怀抱。
陆晏宁从身后将她抱住，手臂紧了紧，将她扶稳，在她头顶轻轻落下一吻：“抱歉，让你担心了。”
酒味变淡，他身上都是沐浴露的清香，和她的味道一样。
孟施晴没动，任他抱着，她觉得陆晏宁喝了酒之后有点好玩，像粘人的小狗，不爱说话，但是粘人。
陆晏宁抱了好一会才放手，孟施晴抬头看他，他疲倦的神态过于明显，之前的他像是不会累，但此刻疲惫的样子不免有些可怜。
“好了，赶紧去睡觉吧，”她收回目光，将他往房间里推，“不早了，早点休息。”
“好。”陆晏宁顺从地被她指引着，坐到床上。
主卧在二楼，一楼是次卧，他们不是每天都同床共枕，孟施晴刚搬过来的那段时间，两人还在慢慢适应关系的改变，于是陆晏宁将主卧让给了她，搬到了楼下睡。
除了一些夫妻活动结束后，他们会相拥入眠，其他时候，孟施晴一般回主卧自己睡。
刚洗完澡，陆晏宁的眼睛被水冲洗过，睫毛都是湿的，此时仰头直直看着孟施晴，湿漉漉的眼神，让孟施晴心下一动。
“晚安。”陆晏宁仰头眼底闪过一丝不舍，又很好地被掩饰住，他捏了捏孟施晴握着他的手，朝她笑笑。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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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羽芯的微电影定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城中村拍摄，她不知怎么和里面一家纹身店的老板混熟了，答应让他们在那里拍摄，前提是不影响他们的生意。
第一场戏是男女主初遇，女主坐在店门口，和前来避雨的男主对上视线。
张羽芯确实没骗她，这部剧没什么台词，更多的是氛围感，而氛围感这种东西，一是看两个演员之间的化学反应，另一个就是看拍摄剪辑的水平。
张羽芯对自己拍摄的水平很有信心，让两位演员自由发挥。
刚刚已经大概和他们过了一下第一场的拍摄内容，张羽芯拿着摄像机，从女主的视角开始拍摄。
店里没有生意，只有女主一个人，她瞧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抱手看着门外行人匆匆。
拍完一段，张羽芯放下相机，像是对刚刚的内容有些不满意，她过去重新指导了下孟施晴的动作。
“你刚刚的坐姿有些太刻意了，不够随意，女主现在是厌世的状态，她应该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无聊的。”
孟施晴重新调整下，张羽芯还是觉得不对劲。
她跑去旁边的房间，不知道和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带着根女士烟和打火机回来。
把烟点燃，张羽芯将烟递给她，示意她夹在指间，孟施晴照做，没等张羽芯说什么，她下意识抬起手，娴熟地吸了一口。
眼睛微眯，她单手搭在沙发侧，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
张羽芯一愣，有些意外，表情激动地喊她：“对，就是这个表情，保持着……”
“咳……咳咳……”孟施晴没忍住，突然弯着腰重重地咳起来。
一旁的杨瑞修见状给她递了杯水，孟施晴接过小口喝着，道了声谢。
张羽芯接过她指间的烟，拍了拍背，有点好笑：“我刚刚还以为你真会抽，很有天赋嘛，小烟鬼。”
孟施晴顺过气来，拍了拍胸口，玩笑道：“那可能是我上辈子残留的记忆。”
照着刚刚的场景重新开拍，第一次孟施晴没找到感觉，猛吸一口又被呛到，烟已经快燃到尽头，张羽芯又和老板姐姐借了一根。
第三次终于成功拍出张羽芯想要的感觉，拍完第一个场景，下一幕男主该出场了。
玻璃门外雨渐渐变大，男主穿过一条巷子，有些狼狈地跑到纹身店前的屋檐下避雨，店内昏暗，他以为里面没有人，于是直接站在中间，没想到却挡住了女主的光源。
女主忍无可忍起身，带着怒气拉开玻璃门，却在对上男主视线时愣住了。
“这里女主为什么会愣一下，她以前见过男主吗？”孟施晴有些不理解，问道。
张羽芯耸了耸肩，“别想那么复杂，单纯是因为帅。”
孟施晴：“……”
显然，两位演员之间没有化学反应，杨瑞修还好，他这一场就只需要面无表情，但孟施晴需要演出一副被惊艳到的表情。
她的表情不是太平淡就是太浮夸，被张羽芯喊了好几次“咔”，不免有些挫败，愧疚地对他们俩道歉。
杨瑞修表情明显有些失落，他从没试过那么频繁且直接地和孟施晴对视，但刚刚还在激烈跳动的心现在已经慢慢平缓下来。
显然，他并不能给孟施晴带来那种悸动的情绪。
张羽芯没放心上，一心只想帮她找到感觉，她试图引导孟施晴：“你回想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眼前一亮的瞬间，就是那种，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的感觉。”
见孟施晴还有点懵，她干脆说的更有指向性一点：“你想想你男朋友，你男朋友让你眼前一亮的瞬间。”
男朋友？
孟施晴回想了下，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片段就是那天晚上，陆晏宁答应了她的求婚。
孟施晴当时被他拒绝了好多次，本来都不抱希望了，每天见到他就习惯性地顺口提一嘴，结果就是那一天，很普通的场景，很普通的时机下，他突然答应了。
那一瞬间，孟施晴突然找回了久违的心动，暗淡无光的世界突然恢复缤纷色彩。
明明是她主动问的，却要要求他再说一遍。
陆晏宁还是那般温柔，他嘴角弯起淡淡的弧度，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缓慢重复：“我说，我愿意，我们结婚吧。”